分手後我成了元帥夫人(下) by 竹亦心
分手後我成了元帥夫人(上) by 竹亦心
第74章
時年這條消息一出, 白家和吳家是都楞了,其他一直關注著這件事情的人也楞了。
「難道他不知道,就算他到時候拿出一個別的形狀的空間石, 也完全可以說是被他找人做成了那樣麼?」
『時哥別上當啊,這事兒他們就是要讓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這是準備自爆自棄了?開發布會直接道歉?』
時年回覆:「想打聽消息?不告訴你。」
吳家那邊則想著:「到底怎麼回事,他是真傻到沒想到, 可陸家那麼多人呢, 也沒有人想到這點?」
「根據得到的消息,時年今天有個同學會, 剛剛正在往回趕。發第一條消息時,他甚至都還沒出酒店。」
「酒店那邊也打聽到了,包間內似乎鬧了起來, 走的時候時年結帳, 還沒給其中兩個結。」
「他們什麼情況,繼續打聽……」
「會不會是玩心態,想讓咱們自己慫了撤了。」
「別管怎麼說, 咱們現在還能反悔了給他澄清不成,那臉可就丟大發了, 以後說話還有什麼公信力。」
吳議員聽著這些話, 閉了閉眼。
一個白家跟陸家去兌子,成了那是賺大發了。要是輸了……不過也就是損失一個白家而以,雖然也疼,但尚且還能接受。
正好把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污水都潑過去。
這一晚,很多人都沒睡好。
但這絕對不包括時年。
時年回去之後便去同陸夫人聊天了, 聊完還去遊戲里面嗨了一把,第二天倒是難得的沒有賴床。
「早知道時間改到下午了,這個時節, 一覺睡到大中午才叫爽。」
而他還是最閒的,畢竟他只需要出個人,其他的事情都是陸柏庭在安排,薛遲在負責辦。
全程保密,別說外人,就連陸家底下的上將,都搞不清楚這是在弄什麼。
有幾個還忍不住給陸老元帥打了通訊,陸老元帥只能笑瞇瞇的表示,家業都交給兒子啦,要相信他。
好在陸柏庭是一直很靠譜,生生把這場面給穩住了。
倒是吳家接到這消息,還真當這發布會是搞他們心態,或者準備死不承認,就是拿來放狠話的。
無數媒體蜂擁而至,但都被妥善的安排在下面。
還有幾個大攝像機架在那里,搞的是高清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直播。
有人忍不住道:「搞這麼大陣狀,不至於吧!」
吳議員和白議員等人自然都關注著這里,看到這吳白二人不由眉頭一跳。
如果只是死不承認,沒必要整這麼多專業攝像頭。
下一秒,那邊走上來幾個帝國有名的機甲制造類大師,空間量子學研究師等……
這一下,把大家都看楞了。
但幾位大師倒似乎十分興奮積極,此時正不停的交流著什麼。因為現場有點兒吵,他們沒戴話筒,聲音又不大,便沒傳到台下。
但吳議員和白議員兩人瞬間就站了起來。
「不對!」
但這個時候,其實早在他們決定順其自然去誣陷時年和陸家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回頭的余地了。
二人又緩緩的坐下,琢磨了一翻,實在想不出對方還能想出什麼招。
難道這些各方面的大師們,還能檢查出一塊空間石有沒有在白家呆過不成?
簡直笑話。
誰敢出這樣的證書,就算他們敢出,誰信啊!
正這時候,時年慢吞吞的走上台。
他把話筒往手里挽了個花,往中間一站,旁邊的各位大師們也楞住了,「這怎麼回事,怎麼是他上來了,我們要見……」
「安靜。」時年比了個手勢。
等現場靜下來了,這才開始道:「這次發布會為了什麼大家都清楚,多余的廢話我也不說了,我說著累,你們估計也不太想聽。」
他直接上來就來正題,「關於白家污蔑我母親拿他們家的空間石一事,我只想說我給了他們撤回道歉的機會,是他們自己不珍惜。」
「現在我截圖備案了,恐怕千千萬萬的網民中也有不少截圖的。他,白議員,親口說的,那東西是空間石。可我賣給陸柏庭的,可不是空間石。」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開什麼玩笑。」一個記者大聲道:「先前在拍賣會上,看到你拿了一個小袋子從里面取出一大桌子都堆不滿的零食難道是假的。」
「是真的。」時年笑道:「但你方才也說了,那是一個小袋子,不是空間石,甚至跟石頭扯不上半點兒關系。」
「可不是小袋子里面裝的空間石麼?」
所有人都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這個時候聽他這麼說都只覺得荒唐,唯有那幾個被請來的各方面的專家大師則一臉興奮。
這孩子幹脆利落直入主題,他們喜歡。
終於要來了麼,空間袋。
空間技術啊那可是。
昨晚陸元帥的副官薛遲悄悄的聯系了他們,告知他們研究出了空間技術,手里制成了一種布制的空間袋。今天他們這才會專門跑這一趟,為了給對方證明這東西是真的,當然更重要的是想見識一下這新技術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真的存在,分文出場費不收,讓他們倒貼錢都成。
那邊時年果然也痛快,直接伸手就把腰間的小袋子解了下來。
然後給大家展示,給攝像頭展示。
這時候,所有人才明白,那麼幾個高清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不是為了拍時年的盛世美顏的,而是為了拍這麼一個小小的袋子。
「這什麼?難道他想說這是空間袋?」
「開什麼玩笑,怕不是想變魔術吧!」
與此同時,同步直播的星網上也在討論:
『別的不說,有點兒醜,沒造型……』
『空間袋?開玩笑的吧,別是魔術哄人的吧!難道陸家和時年想了一晚上,就想出這麼一個招?』
『樓上是不是傻,魔術都是假的,靠的是手快以及一些技巧。而這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你請個魔術大師來他也變不了啊!』
『所以這究竟是想幹什麼,台上那些大佬都那麼激動幹什麼?』
就見時年已經將這個小袋子翻過來掉過去的給大家展示了一遍,「保證沒藏東西。」
「如果我不可信的話,那……」時年正準備說這里有大師專家,都不是陸家的人,就瞧見一個人,當即一樂,「來,白子含,你上來檢查。咱倆之仇不共戴天,這不是你上次說的麼……你來檢查,總不會有人懷疑做假了。」
白子含是恨毒了時年,因此今天特意來到現場想看他身敗名裂。沒想到還沒開始,就被人請上了台。
時年十分大方的把乾坤袋給他,一點兒也不怕他動什麼手腳。
「來,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裝什麼空間石空間戒空間項鏈什麼的。」
白子含看得十分仔細,深怕漏了一點。奈何這袋子真沒什麼可看的,布料細軟光滑,也不算厚,更是無痕連體布,是真真的連個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
時年也不催他,他慢慢看,就讓他看。
倒是下面的記者和星網上的觀眾忍不了了。
『這個白子含怎麼這麼墨跡,學學人家時年好不好,痛快點兒!』
『他這樣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更怕,現在在故意拖時間呢。』
『能不能快點兒,就那麼一個袋子,我用攝像頭這邊都看了好多遍了,你手拿著還翻不完了?』
『研究了一下,袋子的確沒有問題。』
好半晌,白子含才道:「看,看完了。」
「別還我。」時年說,你有精神力吧貌似,直接用精神力往出取東西。
「來,取!」
白子含心說怎麼可能,你當空間技術是大白……菜菜菜菜菜!
他一不小心,居然真的從里面取出東西來了。
白議員當即就瘋了,「他怎麼會在現場,他過去幹什麼的?」
吳議員臉色也是極其難看,他這個外孫,簡直……
「超屹,不是讓你看著他的麼?」
吳超屹還一臉懵呢,「他說他累了想回房休息會兒,那會兒時間還早,還讓我時間到了喊他,我已經讓人……」
那邊去喊人的傭人進來了,「不好了大少爺,表少爺不見了。」
吳超屹看著光屏上的畫面,咬牙道:「知道了。」
而現場,這個時候早就亂起來了。
一眾的專家大師們死死的盯著那個空間袋,而白子含早就瘋了,一直喊著不可能,試圖找出到底是藏在哪里了,然後事實上卻是他從里面掏出一袋又一袋的零食。
「讓讓讓讓,你個小孩子懂什麼。」一個空間學的專家當即一把奪過白子含手里的空間袋,「我看看我看看,真的是空間袋,里面有裝了好多的……零食?」
激動中的專家嘴角甚至被這場面整得抽了抽。
其他專家大師也根本不甘示弱,紛紛湊了上去,還試著從里面取放東西,台上很快堆了一大堆的零食。
時年……
時年正隨便拎了一包,拆開在那里吃呢。
這個發布會還真是成功,也震驚了所有人。
『來個人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空間技術現在已經研究出來了麼?誰這麼厲害!』
沒有人認為是時年,只覺得他可能認識那個人。
『臥糟,我時哥果然還是時哥,昨天說他只是嘴硬的人呢?』
『我倒更關心白家說的空間石呢,你們不是說空間石麼,現在人家真的只是空間袋,怎麼說?』
『對不起,我是剛才說那個袋子醜,白送我也不戴的人。我後悔了,如果我有幸能夠得到他,我一定日日佩戴……』
『白家出來說話啊,別裝死啊!』
『黑粉呢,都沒聲了?』
『得意什麼,或許是假的呢……』
『搞笑呢吧你,假的,那可是白子含親自上手檢查過又是他親自取的東西。更別說你知道台上那些人都是誰麼,那都是大師專家級別的人物,陸家還能把他們都收買了?就算收買了,我敢保證他們都是技術型人才,不是娛樂圈的影帝。你別說讓他們裝出這種欣喜若狂的瘋狂樣兒,就是給他們面前擺幾百億,估計他們不說心如止水,也絕對沒這麼激動。』
台上的這些專家大師們的確一個個的都很瘋狂,其中一位機甲大師更是連連問:「只能用在機甲絲所織的布袋上面麼,用在其他機甲材料上如何,能不能……」
空間學的專家道:「這是怎麼辦到的,我研究了一輩子,沒想到還能有一天,見到空間技術的出世。」
而白子含,早就被擠到了台下,記者們也紛紛拍照提問,現場亂成一團,此刻已經根本無人管他了。
好不容易有個記者扶了他一把,他正打算說聲謝謝,卻聽對方問道:「白先生,你方才是親手接觸過空間袋的,請問是什麼手感,拿取……」
「滾,滾,滾!!!」白子含瘋了一般的把人推開,跑走了。
而這一幕,也被攝像頭就那麼給直播了出去。頓時,引起了一堆說聲討他隨便推人的網友。
當然,要不是大多數人關注點還在空間技術上,他會被罵得更慘就是了。
薛遲薛副官當然也在場,此時看著事情發展,不由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轉眼又瞧見正站在台上吃零食的時年,不由:「……」
您老可真悠閒啊!
陸家底下那些上將中將少將什麼的,這會兒都傻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便是道:「空間技術啊這可是,真的是空間技術!」
「元帥瞞得可真夠死的,怪不得說白家這是自尋死路呢。」
白家。
不同於這里的歡聲笑語,白家是一片沈重。
白炳焱和他哥坐在那里,比白子含還懵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是不是有問題啊!」
白議員更是直接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75章
這次的事情對白家實在是一個沈重得不能再沈重的打擊。
時年用空間袋完美的化解了整件事情, 你說人家拿了你家的空間石,結果人家手里壓根就沒有空間石。
現在你總不能說是你忘了,你家本來也沒空間石, 有的是個空間袋吧!
而且,
時年這時候才選擇開始發問:「你說你家的被人拿了就拿了啊,我還說我媽走時被你們扣了幾千億呢, 導致我們這些年只能窮得在邊緣星過, 你認麼?認了就趕緊還錢啊!」
「沒有證劇就別亂說話,想說我拿了東西, 你起碼也要拿出一個白家以前有空間石的證劇吧!」
吳白兩家整這一出,對付時年自然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在針對陸家。
結果這一來, 陸家的聲望反倒是更大了。
白家卻是跌入了谷底。
而時年還沒完沒了了, 把白議員之前發的那篇博文轉過來,還一條條反駁,到最後更是又曬了一次個人帳戶。
「瞧瞧瞧瞧, 破千億了都,就這還好意思說陸家坑我, 陸柏庭蛇蠍心腸, 你白家整天盼著我回去,準備給我什麼呀!哦,那應該叫為家族服務,不求回報。」
說著,他還放出了以前跟白炳焱談話時的錄音。
真真切切的證實了, 這家的確是有過想讓他回去打白工的想法,甚至還要養著那個白子含呢。
白議員是剛剛轉醒就看到這些,險些又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穩住, 抓起旁邊床頭櫃上的茶杯就往白炳焱頭上砸,「你這說得是什麼話,你個蠢貨能不能學會說話?」
白炳焱:「那我也不知道他會錄音啊!」
「小弟。」白炳焱的大哥道,「你這個兒子,可是把白家害慘了啊!」
白議員又是一暈。
都這個時候了,兄弟二人還不說齊心,反倒在互相推卸責任,指責。
而他這邊不好過,那邊星網上的人卻都熱鬧翻了。
『這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是該吐糟白家想太美,還是對著那千億資產流口水,兩相為難啊,為難!』
『是我格局小了,先前還跟人討論過時年現在應該有的資金,我覺得破百億就算不錯,沒想到……不過這麼看,空間袋首先肯定賣了個好價錢,其他的產品跟言家合作售賣,分成絕對不少(我之前還當是陸元帥手底下實驗室做出來的,要分走一大部分,現在看來並沒有。)』
『這麼大方的老板,怪不得時年鐵了心的要跟呢,換我我也絕對不松手啊!』
『時年這個人資金,強得離譜了吧!』
『確實,誠然現在很多有錢人未必沒有這個資產,但那是資產,你讓他們就這麼隨手拿出這麼多現金,也是極不容易的。』
『羨慕,不過還是要說,白家真不要臉。』
『只有我的目光還在空間石上面麼。空間石,空間石,這可是空間石啊,有生之年我能用上麼?』
『太TM的爽了,我就知道,跟著時哥吃瓜永遠不虐,只有爽到哇哇叫。』
『白家也真是失心瘋了,非得污蔑人。』
『能幹出包庇殺人犯兒媳婦的家,能好到哪里去。幹出這種事情,我竟一點兒也不意外。』
『就白家這家教,你看看在他們家長大的白子含,再看看在外面長大的時年,這差別……那白夫人或許一開始也並不是那麼壞,都是跟白炳焱勾搭在一起之後才……』
這是吳家出手了,眼見白家不行,要把黑鍋都往上甩了。
白炳焱看著都氣瘋了,「那女人惡毒,關我什麼事兒。」
白議員閉了閉眼。
他早知道……早知道賭輸了就是這個結果。但當時真的沒得選,也沒想過,對方竟然研究出了空間技術。
更想想這個人還可能是時年給推薦的,他頓時又想暈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年說什麼也得壓住了不讓離。不過就是沈寂十年,現在不就有奮起的機會了。
時年那孩子在邊緣星還能有如此成就,若在主星被他教導,那將會是何等模樣。
吳家的吳超屹,恐怕都不夠看的。
誰能想到呢……
白議員躺在床上,長長的嘆了口氣,白家,完了。
而也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這一暈一病,家里其他人根本撐不起來。吳家再一落井下石,陸家開始追究他們先前的污蔑一事……
船倒眾人推,星網上更是議論紛紛。這已經不比上次白夫人的事情出來時的模樣了,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而時年,時年在一邊吃著冰粉,一邊在群里跟同學們聊天。
「原來這說沒事就是真沒事啊,我還擔心了一晚上,想問又不敢問,結果就這麼簡單。」
「一直知道時哥壕,現在才知道原來那麼壕,以後吃你再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了。」
「吃大戶嘛,哈哈哈哈哈哈!」
與他的悠閒相比,那天見識過空間袋的那些專家大師們一個個可不淡定了,紛紛想要跟那個研究出空間技術的人探討,合作……
當然,和之前想探討千百花汁的人一樣,被陸柏庭擋下了。
不同的是,前面人家還知道是時年做出來的,後頭這個壓根連誰弄出來的都不清楚。
後來他們想了個招,不知道那人是誰,但肯定跟時年有關系啊,不然怎麼可能送他空間袋。
於是紛紛到星網上找時年……
結果發現他們的私信也被轉到了陸柏庭那邊,薛遲專門安排了個人回覆這些消息。
「賊,真賊。」一個專家忍不住道。
另一個機甲大師說:「那可不,前段時間藥劑行業那麼多人找時年,一個都沒找過去的。」
幾個剛剛見識過空間技術的專家大師們湊在一起,討論著對策。突然有個小助理說:「去星網上面@他啊,運氣好的話,時年能看到吧!」
「好主意。」立即有人道。
「那個……」小助理猶豫了一下,見眾位大佬都盯著他看,想了想還是實話道:「時年的性子吧有點兒……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您們說話客氣點兒,他似乎對態度好的人態度也好,態度差的人懟到你懷疑人生。」
「知道知道,我們還能有什麼差態度麼?我們這些人脾氣多好你不知道?」
每天被噴成狗的小助理:「……」
但好在只要不在工作時,大佬們的確不是隨便噴人的性子。眾人開始各自用光腦@時年,意思大概都一樣:
時先生你好,我是機甲大師XXX,此次冒昧找你是因為你那位研究出空間技術的朋友……
一長串之後,可能是為了態度好,還加了句感謝詞,說是感謝時年那位朋友讓他們能見識到空間技術。
這下倒好,時年看到最後就把前頭忘了似的,只盯著最後一句話,回了句:
「不必謝我,要謝就感謝白家。說實話,若不是他們,這門技術肯定不會現在就整得人盡皆知。」
幾位專家大師們:「所以呢,認識一下的事呢?」
然而下面的網友可不在意什麼認識一下不一下的,紛紛在那里刷著:
『沒錯,是得感謝白家!』
『感謝白家。』
『感謝……』
『……』
熱熱鬧鬧普天同慶,甚至還有人發現:
『時年真的是天選之子啊,自己藥劑天賦驚人,有個粉絲精神力甚至可能到了雙S,玩起機甲那叫一個溜,現在還認識一個能做出空間袋送他的人。』
『真天選之子,我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個朋友。』
『有人發現沒,時年跟他那個粉絲喜歡用的機甲都是一款,難道大佬都喜歡那款?懂了,回頭我也去遊戲里面買一台一樣的。』
總之又是一片歡天喜地,時年關了光腦下樓。
陸夫人正在吃甜點,見他下來趕緊招呼他一起吃。
不同於陸夫人的一小塊,時年一取就是三大盤。
他這種吃法還不胖,著實是讓陸夫人羨慕不已。
至於陸老元帥,最近皇帝和陸家聯手想要趁機把白家弄倒,吳家撒手不管還落井下石,雖然正是最好時機,但也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所以他也跟著一起去忙了。
陸柏庭當然只會更忙。
「對了。」陸夫人突然說:「呆會兒華昕要來,你跟他是同學,應該有的聊。」
言華昕今天是一臉喜氣洋洋,見了時年便沖過來給了一個熊抱,「真的太厲害了,那個發布會都給我看濕了。」
時年詫異的看著他:「哪濕了?」
「眼角啊!」言華聽簡直想揍他,「不然你以為是哪兒。」
時年:「我以為你淚腺發達,哭得全身都濕了。」
言華昕:「……」
不過他激動也是正常的,畢竟言家跟吳家那是死仇。至今他們都還在懷疑,也幾乎可以確認了皇後是吳家害死的,那可是言華昕的親人。
如今雖然還沒動上吳家,但白家以前跟吳家可是一體,如今也算是撕開了一個口子。
「而且我聽我哥說,這次吳家把一些黑鍋都丟給了白家。他們這樣連合作夥伴都能這麼不留情面,以後手底下的人還能安心跟他麼。」
這倒是。
也不怪最近陸夫人心情也甚好,還把陸老元帥打發去督促這件事情,可見都是十分重視。
今天他來也是為了陪陪陸夫人,順便聊聊此等暢快之事。
畢竟不知情的言家人都覺得時年肯定很忙,陸老元帥一去忙,家里就只剩陸夫人一個人了。
然而言華昕來了才知道,某個人哪里忙了,忙著吃東西麼。
就這麼會兒,三袋瓜子都見底了。
「星網上都嗨翻了,你倒是悠閒。」言華昕道。
時年:「又沒我什麼事兒了。」說著,光腦響了一下,時年瞅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言華昕:「又怎麼了麼?」
正說著,薛遲回來了。
「陸夫人,時先生,元帥讓我回來取點東西。」
陸夫人道:「自己去取吧,知道放哪兒吧!」
「知道。」薛副官說著便上了二樓,時年這邊繼續聊著:「沒啥事,就是有銀行給我發短信,可能是看我存款多,讓我去他們那存,說是給這個福利給那個福利,還給介紹對象,都是什麼個高腿長的精英人才。」
陸夫人一聽對象二字立即擡頭,「哪個銀行,我聽聽……」回頭一定要說出一二三四五個缺點來,不能讓小時去。
那邊已經取完東西的薛副官道:「銀行里面那些福利啊,咱們簽的合同上不都有麼。讓銀行幫你處理哪有我來得痛快,他們權限可沒元帥大……你想找對象我手里面也有很多,全是帥氣的兵哥哥。」
陸夫人簡直想將他一腳踹出門去。
好在時年那邊很快說:「不要。」
「那你說說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找找。」薛副官停了下來。
這個問題陸夫人倒也想知道,便暫時沒把人趕出去。他也看向時年,「對啊小時,你年紀也快到了,喜歡什麼樣的?」
時年心說這具身體才二十,這就年紀到了?
「他喜歡厲害的。」言華昕見自家小姑看過來,解釋道:「全校都知道,他自己說的。」
陸夫人一想,他兒子可不就是厲害麼,全星際再也找不出一個更厲害的了。
「就厲害一條?」
「也不是。」談起這個,時年認真想了想,「我比較好吃,他必須得能接受我吃零食,不能像別人家老公一樣嫌花錢還美名其曰吃多了發胖。遇到事情……哦,我自己能解決,但他要是幫忙處理一下繁瑣的事情就更好了,我懶得動腦。要讓著我,寵著我還得聽我的不能兇我給錢還得大方……雖然我不需要吧,但他絕對不能摳。」
他又說了幾樁出來,聽得言華昕忍不住道:「你這是找男朋友還是找個爹啊!」
薛遲更是直接道:「得,就是找個人把你當祖宗捧著唄!」
言華昕瞪他,「這就祖宗了?你們這些哨兵……」
「行行行,我滾,我滾還不行麼。」薛副官及時撤離,他預感不跑他會被念很慘。
剩下時年還嘀咕著:「哦,要懂我,聰明點兒最好了,我跟笨蛋不怎麼能交流。」
「長得帥當然也是必須的,個高腿長還得有腹肌,至少也能單手抱起我吧……」
陸夫人越聽是眼睛越亮,無它,這些條件他兒子都符合啊!
除了不要兇之外……但他兒子在小時面前的確收斂著呢,也只在上次因為誤會沈了回臉,以後她多看著點兒,絕對不發生這種事情。
陸夫人心里那個歡喜啊,直到晚上還很興奮。一開始陸老元帥還以為是因為最近白家倒黴了,但細一想已經幾天了還這樣……
「你這是……」
「老公老公。」還沒問呢,陸夫人自己就先憋不住了,「你知道麼,時年可能也喜歡咱兒子。」
陸老元帥:「你怎麼知道的。」
「我跟你說今天……」陸夫人把事情這麼一說,又道:「你瞧瞧那些話,用那個星網上常用的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就差念咱兒子的光腦證件號了。」
「我跟你說了你千萬別跟兒子提啊!」
陸老元帥疑惑道:「為什麼……」你這不是挺喜歡小時的麼,前兩天還在琢磨怎麼撮合他們倆又不顯得太明顯呢。
「看熱鬧啊!」
陸夫人回身道,你想啊,先前沒一撇時肯定擔心兒子找不到對象,但這連一捺都有了,她還擔心什麼。
幹什麼要那麼早告訴那臭小子讓他得意,就讓他緊張嘻嘻的追人去吧!
「這些年了,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能看咱兒子笑話,你說我能錯過麼。」
第76章
陸柏庭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親媽等著看熱鬧呢, 一連忙了好幾天,終於把白家的事情算是初步搞定了。
而時年,很是歡快的玩了幾天的遊戲。
可能是因為他聲明了自己是向導, 也或許他一副已經戰到陸家的模樣,更可能是最近白家的事情惹得一些人費心吧,總之這次沒什麼人煩他了。
倒是有很多不知名的人給他發遊戲郵件, 內容也很:
『時年那個小偷你還粉, 你什麼三觀……』
『三觀不正,枉我以前還挺喜歡你的。』
『你趕緊改名, 別裝死,敢粉小偷你……』
時年嘖嘖兩聲,心說那幾天他怎麼就沒上這款遊戲呢。
不然非懟死這群人, 再拖到星博上懸梁幾日。
時年把這些信息刪完之後, 便去找了王皓晟和呂承澤,畢竟這兩是他唯二在這個遊戲能找的朋友了。
卻不想:「大佬快過來,過來!」呂承澤一見是他立即道:「快點兒, 回頭請你吃飯。」
時年心想吃什麼飯,你也不問問老子這個馬甲能不能跟你出去見面。
不過還是已經火速趕往現場。
結果他才一到, 就險些被一道光束擊中, 這邊原來正在進行一場混戰。
時年趕緊避開,正要問一句怎麼回事,那邊對面的人已經看到他了,「好啊,原來這個時年的粉絲是你們一校的, 藏得挺深啊!」
一校的同學正懵著呢,這不是……這是巧合,我們學校沒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學生。
然而打起來誰還顧得上解釋, 二校攻擊更狠,時年也不是站著挨打的人,就這麼會兒功夫,他已經翅膀一煽,又一架機甲被他煽得一歪。
王皓晟瞅準時機,指揮兩個戰鬥系的同學趕緊跟上,收拾了那架機甲。
他算是接觸時年最早的,也是對對方最為了解的。眼看這時候雖是誤會,但喊停肯定是停不下來了,幹脆將錯就錯打了。
他都這麼指揮了,其他同學那是別說了。
反正人家打的不是他們,一個個跟得飛快!
一校的老師忍不住吼,「王皓晟,你還指揮得挺起勁兒,沒發現人不是咱們學校的麼?」
「發現了啊!」王皓晟說:「但人家打的是二校的,咱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呂承澤更是直接道:「而且是二校先沖上來動手的,不怪我們。」
時年心說這不是你把我喊過來的麼。
這小子不實誠啊!
再一看他哪還不懂,這邊對面的兵力遠勝他們。他如果不來,姓呂的就要被虐。
但放假時期,那邊竟然還有老師,他們一校……等等,一校每年似乎都比六校要早開學一個星期,這是不是說:
人家已經開學了?
時年默默的心中翻了翻日歷,確定了,開學了。
這是第一開。
「總說我皮。」時年無語的笑了一聲,「真該讓你們瞧瞧呂承澤這皮的境界,學校組織的對抗賽,還敢偷偷請外援。」
這會兒甚至還在說……
呂承澤:「不是我說老師,您怎麼又沒設密碼,呆會兒再進來人怎麼辦。」
臉呢?
城墻都沒你臉皮厚吧!
不過說話的時候也不忘動手,到底都是學生,對上時年這種能跟陸柏庭都打得有來有回的人,自然很快就情況一面倒了。
二校的要氣瘋了,直說這人就是他們一校的,藏著的王牌……解釋了很久那群學生才信,就是個意外。
時年悄悄的溜了,並且鄙視了呂承澤一痛。
後者幹脆利落的認錯,又是要請客吃飯又是要給他買機甲皮膚的……
時年懶得理他,去玩自己的了。
嗨了幾天,那邊白家結果基本已經定了,大勢已去。白議員一倒,下面的那些人犯的事一個個被翻出來,雖說有些被吳家想法子保了,但也少不得出些血。
至於白炳焱和他哥,以及白家其他的人,自然是一個不剩全給擼了,還有兩個直接進去了。
而這時,周老先生也從邊緣星回來了,帶著他新造的機甲。
時年頓時放下白家的事,二話不說就直奔別墅。
就在他以前住的地方隔壁,地下室已經被清空出來,裝了很多制造機甲所需要的材料。
周老爺子正剛把火鳳取出來,擺在正中央,時年一進去就看了個滿眼。
具大的鳳凰已經很形似真的了,而顏色也不愧是火鳳,給人一種隨時能帶火起飛的錯覺。
「好看,真好看!」
時年忍不住道。
「是吧!」周老先生道:「我花了將近大半輩子的心血設計,現在他應該要歡迎你的加入了。」
時年點了點頭:「我看看,你告訴我哪里需要加入空間元素,我試試……」
二人於是開始仔細研究。
時年最近看了一些機甲方面的書,但很多東西不是看書就能學會的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他短時間之內也很難將所有講機甲的書都看完。
而周老先生後來沒了精神力,更注重於知識與想法,多年累積,對這方面的了解十分深厚,講得是深入淺出通俗易懂。
再加上時年雖然是個小菜鳥,但好歹也做了些功課,所以理解的沒有半點兒問題。
等聽完周老先生的想法,時年不由得想道一聲天才啊!
照這麼設計出來,這架機甲要比尋常的S級機甲多搭載至少三倍的武器。
這還只是周老先生的初步構想,現在知道空間技術已經研制出來,他正在繪制第二版最終圖紙,到時候,武器將還會再翻一倍。
除此之外,火鳳是重型機甲,卻會因為裝載了空間設備而輕如輕型,速度也會類比輕型機甲,簡直是取兩者之長,合二為一。
到時候,
駕駛這架機甲,時年想,那該叫怎麼一個威風。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精神力連接點。」周老先生道:「可以說便是雙S精神力的陸元帥,駕駛這架機甲也絲毫不會浪費他的精神力,它能完全發揮出他的威力來。」
時年聽得心潮澎湃,高興得不行。一整天都窩在地下室里面,很晚才回去……第二天又一心想要過來。
完全忘了,他要開學了。
直到同學們都在群里面提起要開學的消息,他這才反應過來。
這開學了他就沒這麼多時間了啊!
於是他想了個招,讓陸柏庭去跟校長請個小長假。
「課上內容呢?」伍校長在那里吼,「他以為是機甲系啊,大四可以去軍隊里面了,不對,就是機甲系也得等下半年。他個藥劑系的還有課呢,老師不教他就不學了?」
伍校長對於學生的學習那叫一個看重,尤其這個人還是時年。
藥劑系的王牌,他還打算讓老師給他開小竈呢。
「我跟你說陸元帥,不行,這根本不行。先前那一個月也就罷了,本就是學校另加的,這正式的課可不能不來上。」
「你不能因為你的那些事兒打擾到他的學習,他現在正是要積極補充知識的時候……」
陸柏庭看向時年,後者眨了眨眼,淩沒聽到對面的怒吼,打開光腦,似模似樣的學習了起來。
陸柏庭只得背了這個鍋,開口道:「他在家里也可以學習,我問過了,他自學了後面所有的課程,如果有需要,也會讓言華昕錄下老師講的內容,回頭慢慢看。」
「那有什麼用,有什麼學習氛圍……」伍校長還要再吼,陸柏庭已經說道:「你看,他現在都在認真學習呢。」
那邊,時年為了裝模作樣,還非常似模似樣的學看書邊念叨著:「機甲外觀造型與內在的關系十分緊密,觀一架機甲的外形,便能得知他……」
「陸柏庭。」伍校長簡直要氣瘋了。
「他那念的是什麼,你把我當文盲麼,那是藥劑學的知識麼,藥劑學什麼時候學機甲外形和內在的關系了?」
陸柏庭也瞪向時年,後者才反應過來……
他壓根沒把這當回事,看的是他最近一直在看的書。他最近在跟周老做機甲,可不得惡補機甲知識麼?
看著他那一臉無辜的模樣,陸柏庭只得道:「看久了藥劑學的知識看點別的放松一下大腦而以。」
伍校長都要被氣笑了,「你看我很像一個傻子麼?」
陸柏庭:「……」
陸柏庭上學時都沒受過這罪,這會兒倒因為時年感受到了面對校長的壓力。
「這個假我不批。」伍校長硬氣道:「你是元帥也不能耽誤我學生上課,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時年的天賦也不容許你這麼毀了。」
時年感動的淚眼汪汪。
然而校長咱能不能為我好聽我的,給我批個假唄!
陸柏庭揉了揉眉心,「伍校長,您應該相信我不會拿他的前途開玩笑。他學什麼都是自願,這段時間也是真有事才會……」
「又有什麼事兒?」伍校長道:「上次是為了特等級的舒緩劑,這個是救命的東西我就不說什麼了,這回又是什麼,他準備去造機甲還是做空間袋?這些東西也用不上他不是。」
「陸元帥,我本來是很相信你的人品的,但你做的事情實在是……」
這個假最終還是沒能請下來,陸柏庭還因此被數落了大半天。
時年在旁邊實在沒忍住,一直咯咯的笑。
「……」陸柏庭無語道:「沒請下假這麼高興,想不到你這麼喜歡上學。」
時年:「……」
這個不值得高興。
陸柏庭道:「其實伍校長說得有道理,機甲那邊又不著急。」
「我急。」時年多想馬上就能開到火鳳凰機甲啊!
「而且我是真會了,所以幫忙請假,嗯?」
陸柏庭無奈,然而他自己已經鎩羽而歸。一校到六校的校長中數這位六校的最難說話,再打過去估計也是無用功。
於是他想了個法子,去找他爹,讓陸老元帥出馬辦這件事情。
陸老元帥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給學生請假。
上次幹這種事情,還是給陸柏庭,請了假去前線打仗。
「我還以為我近些年沒這種事要幹了。」陸柏庭走後,陸老元帥忍不住道。
陸夫人笑著道:「沒辦法,你家兒子老牛吃嫩草,他要找個畢了業的,就沒這個煩惱了。」
「不過昨天小時才說過,要找個給他解決這些事的人,這不,咱們就配上用場了。上吧,給你兒子在未來兒媳婦跟前刷點兒好感吧再。」
陸老元帥出馬,這個假還是請下來了。
後來陸柏庭還問了句是怎麼請下來的,陸老元帥裝得一副大尾巴狼模樣,「這個你這冷臉是學不會的,這是時間給予的智慧。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怎麼應付校長了。」
陸柏庭:「……」
時年在一旁心想,跟年紀有什麼關系,他活了這麼久,還不照舊沒應付校長的經驗。
他眨了眨眼睛,取過廚房新炸出來的豬油渣來吃。
這玩意兒超級好吃,也不知道誰發明的。以前似乎只是煉板油什麼的會有,現在人還會用來炸五花肉。
那味道,咬一口,簡直絕了。
時年哢嚓哢嚓,大半盆就沒了。
知道他能吃,陸夫人特意讓機器人做了許多。自己嫌油不敢多吃只拿了一小碟,其他的都是時年的。
而這只不過是飯前吃一吃,呆會兒還要吃晚飯。
吃過飯,時年準備去後面跑兩圈。陸柏庭跟了上來,準備跟他說說白家的事情。
結果才剛追上去,就見時年沖他挑眉,「老板,請個假還要讓爹出馬,你不行啊!」
陸柏庭咬牙切齒,「我不行?」
他這副表情要是給薛遲看見,保管能跑多遠跑多遠,跑不了也杵在那里乖乖裝死。
但時年反而笑了,本體蹲在肩膀上面瞪著小眼睛,正歪著頭看他。
「不然,你很行?」
陸柏庭被這副畫面萌得不行,偏偏又被話給氣得額頭青筋蹦跳,好半晌才說:
「大晚上的,你別惹我我跟你說。」
時年掉頭繼續往前走,「你還能打我不成……對了,打架啊,走,為了懲罰我胡說八道,你來打我……遊戲艙在二樓,快快快,不去跑步了,咱們去機甲對戰。」
陸柏庭:「……」
於是,這個晚上兩人又打了兩個小時。不巧,兩個人都是名人,自然是沒瞞住的。
好的,星網上火爆的標題都起好了:
『實錘:陸元帥再次開房與那位不知名的時年粉絲切搓,幾乎可以斷定此人必不是向導,先前所言不過是為了迷惑旁人省些麻煩。』
『驚爆:又見陸元帥同時年那位不知名的時年粉絲切搓。』
『大料:房間號XXXXXX,陸元帥又在同那位時年的粉絲切搓。』
就這麼,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在他們下遊戲的時候,已經沖上了熱搜,下面一片熱議。
偏時年的關注點還在:「老板你這還是不行啊,今天我多贏了一場。」
陸柏庭:「……」
陸柏庭:「……」
陸柏庭真想讓他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第77章
熱搜對時年沒什麼影響, 他本人經常上。而且這回上的還是馬甲號,就更加沒所謂了。
他打了個哈欠,去實驗室呆了會兒, 便回去休息了。
原本他本體越發跟身體契合,應該越不容易困才是。但睡覺著實是一項讓人著迷的運動,時年現在不但學會了賴床, 而且也很少一熬就傲到四五點或者直接到天亮了。
睡著了美滋滋做個夢不好麼。
第二天他依舊去找周老先生研究機甲。
學校里面的同學這才知道時年又請假了, 言華昕是給他錄上課視頻的人,自然早得到了囑托。
但其他人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見人沒來還以為是暑假玩嗨了忘了要開學。
一打聽才知道人家請假了。
「真好。」一個同學忍不住道:「其實我也不想來上學,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簡直是差點兒沒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
「話說原來時年每天這麼忙的麼,以前看他隨時能出來玩以為還好, 結果現在走讀都不行了, 直接不來學校了?」
「錢哪有那麼好賺,更別說他賺了那麼多。」
那個數字,想當初他們數零都數了半天, 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數錯了。
提到那千億資產,同學們又是熱議不斷。深深感覺到知識的力量, 時年剛入學時什麼樣, 再看看現在。
別說人家本來身世就不差,那不差的身世可什麼也沒幫上他,反倒還一直在找麻煩呢。
「努力學習吧,別想著放假了!」
「唉,開學第一天, 總是不大想上學。」
「我媽我爸我哥我以前老師都哄我,上了大學就好了,沒有這回事了。事實上, 懼怕開學這件事情,並不會因為上了大學就消失。」
言華昕打開光腦的錄屏功能,準備給時年錄課。
別的同學住校,他照例辦了走讀。晚上回家時瞧見校門口似乎站著個人,有點兒眼熟,便停下看了一眼。
竟然是白炳焱。
看清楚了是誰,言華昕是停都沒停,直接就離開了。
白家倒了,白炳焱和他哥的日子自然好過不了。現在出現在這里,言華昕估計他是來等時年的。
可惜啊,時年不來上課。
不過,言華昕還是把這事給時年發了個通訊,說了。
時年輕嗤一聲,昨晚陸柏庭才跟他說過白家如今不太好過。
畢竟白議員甚至還被翻出了一些過往掩得嚴實的罪名,連著上次沒能定下的,在白夫人先前事件中做過的一些事情,直接抓了起來。
資產方面也同步的出了一些問題,白炳焱和他哥連個住處都快沒有了,一大家子現在窩在一個小房間里面。
就這小房子,還是吳家那邊接濟的。
畢竟好歹也是白子含的親爹,真不管就白子含自己去過好日子,星網上也能噴死他們。
畢竟不是誰都跟時年似的,不懼風雨流言。
白家堂堂一大家族,倒台之後變得這麼慘,還有不少人跑時年這里來,說他做得太過了。
時年可不慣著,當即懟了回去:
『是麼,可我翻了翻,先前說我嘴硬拖時間,讓我有證劇趕緊上的評論你還點讚了啊!那會兒還覺得你這是跟白家定有深仇大恨,怎麼,這回兒又心疼了?
不是我說,黑人你們也找點兒有內涵的黑,整天這麼無事生非胡說八道,不會顯得我又被人罵了,只會讓人覺得你腦子不太好使。』
至於其他不知怎麼得知他又沒上課的人說的那些話,時年直接略過,開始看機甲方面的資料。
老實說,有時候改別人的東西比自己重新做一個也簡單不到哪里去,甚至有些地方會更難。
像時年做個乾坤袋,輕輕松松就做出來了。但要在機甲上運用空間技術,卻沒這麼容易。
首先是材料問題,做乾坤袋隨便他挑什麼材料都行,但機甲上面可選擇的地方就不多了。
總不能整個布機甲吧,那不可能。
周老先生的準備工作倒是做得十分充份,可能是這段時間趕路時做的。
原材料是什麼,可替換材料有哪些備選,最好用哪種,最次也得哪種,哪種是不得以下也可以用的都講得十分明白。
時年就整天抱著這些資料和地下室里面的材料打轉。是忙忙碌碌……他的本體當然也沒多閒。
這天,薛副官跟著陸柏庭回來,就瞧見一只金絲雀量子獸(本體)從後院飛回來,爪子上還掛了東西。
薛遲:「……」
薛副官驚了,「他還是這麼用量子獸啊!就不能寵愛點兒麼?」
金絲雀歪頭看了他一眼,時年適時伸手摸了摸:「這樣?」
薛副官麻木的想,很好,所謂的寵愛就是摸腦袋。
這到底是你寵它還是它寵你。
有幾只鳥喜歡被摸腦袋的,你以為擼貓下巴呢。
這功夫,金絲雀已經飛向了陸柏庭,時年還在那說:「老板,你要不拎根筷子讓它站,飛著怪累的,薛副官說的,不能虐待量子獸。」
薛遲心說我可沒說過這種話。
「拿根筷子太麻煩,不如……」陸柏庭話音一頓,時年等人紛紛看了過去。
就聽他說:「還是取個籠子吧!」
薛副官心說您老可太有膽了,籠子?看那位主不活撓死你。
陸夫人都驚呆了,趕緊準備教訓兒子,卻沒想到她慢了一步,那邊時年的本體,眾人眼中的量子獸金絲雀已經饒著陸柏庭盤旋一圈,直接在其腦袋上面做了個窩。
其本人更是囂張道:「我看這樣更方便。」
薛遲瞬間又擔憂的看向他家元帥,這可得生大氣了吧!
陸夫人卻是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上次你頭發突然卷了,不會也是被這麼壓的吧!」
一瞬間,所有人都齊齊的盯了過來。
陸老元帥一臉的原來如此麼?
薛副官更是震驚得不行,他都不知道,還發生過這種事情的麼?
那元帥你到底是怎麼有勇氣再次挑釁的。
陸柏庭的臉,黑了兩度,就那麼用眼神一個個的逼視過去。
看到時年時,後者往沙了上一靠,伸了個懶腰,「嚇唬誰呢,跟誰怕你似的。」
細一想,還真TM的是。
在場的除了薛副官,其他三個人誰也不怕他冷臉,陸老元帥和陸夫人反倒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目光越發灼灼了。
就這氣氛下,薛遲也害怕不起來了啊!
更別說,元帥頭頂萌鳥,這場面臉再黑,也總有損威嚴……薛副官只能弱弱的問一句,「元帥,何苦啊!」
陸柏庭壓根沒搭理他,自去頂著金絲雀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好半晌,才說了一句:
「金絲籠子金絲雀,難道不是很般配麼?」
薛副官滿腦子都是正事,突然被這麼一沖還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喃喃道:「元帥,真沒想到啊……」
平日里看著挺正經的,腦子里面竟然還能有這種東西。
會玩,玩還是您會玩。
但,
「要人是咱資料里面寫的那樣,還能商量商量滿足一下您這愛好。但現在……」您自己看看,薛副官心說,您腦袋上面的金絲雀聽到這話已經在啄你了。我敢保證,您今天找來金絲籠,明天這位主兒就能定制或者幹脆自己去焊一個純精鋼煉制的大鐵籠,把您整進去關起來,還是焊死了沒鎖沒鑰匙的那種。
最終,他也只剩下一句:「活著不好麼?」
為什麼非要想不開找死呢?
陸柏庭為什麼想不開薛副官想不明白,正如白炳焱也想不明白,他分明一直等在校門口,為什麼沒看到時年的飛行器出來。
這幾天他一直有去,天天都是天色很晚才回來。
根本沒看到時年,反倒天天能瞧見言家那個小兔崽子。
「不可能錯過啊!」白炳焱邊開門邊嘀咕著:「跑校的就那麼幾個,我還能認錯?而且一天錯過了,還能天天都錯過不成?」
屋內,不大的客廳里面堆了一大堆的人。
嚴格來說這里也已經不算太小,又在主星,尋常人家有這麼一棟房子可住怕是得樂得放鞭炮。但對於白家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都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屋子更是大到沒邊,還不止一處。如今一大家子擠在一個還不如原先自己獨立空間大的地方,能受得了才怪。
「怎麼?」見到白炳焱回來,立即有人道:「二叔,你找到那個時年了?」
白炳焱搖了搖頭,問他們:「子含呢,他今天也沒來?」
「人家來幹什麼,吳家那邊大別墅住著,誰願意來跟咱們擠!」一個小輩說道:「可惜我沒這麼個好親戚,不然也投奔去了。」
「對了二叔,你這兩個兒子,你怎麼就沒一個能靠得住呢。」
白炳焱:「……」
「是啊!」白炳焱的大哥冷笑道:「你二叔家這孩子,不是白眼狼現在壓根估計早忘了他,就是把咱們害成了這樣的,也不知道怎麼教的……」
白炳焱:「你……」
「我什麼,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自從白家敗了,白炳焱的大哥才徹底認清現實,原來家里沒了老爺子就真的立馬不行了。但他現在再改變想法想時年回來也無濟於事,更別說他的想法從頭到尾都沒人在乎。
這段時間他頹廢了一陣,難得的沒跟白炳焱吵,畢竟還要靠著他兒子白子含呢。
但畢竟多年習慣,這才幾天,便又忍不住了。
白炳焱自然不會幹等著被罵,當即掐了回去。
可能是最近大家心情都不好,是越說越火大,最後幹脆就上了手。
旁邊的人趕忙拉架,但白炳焱的兒子白子含又不在,他大哥的可是在呢。
這明顯就是在拉偏架,其中有個還趁機踢了白炳焱兩腳。
等時年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其實已經是白炳焱被打傷住院,然後被一些早被白家欺淩看不慣他們的人當笑話說來的。
時年回去問陸柏庭:「白炳焱都病了,他那乖兒子沒去看他?」
「沒去。」
陸柏庭道:「白子含最近一直在接觸越星然,可能是吳家那邊的意思。」
哦~~~
時年的心情啊,那叫一個尤如哦後面那三個符號。
「越星然是知道他不是親侄子的吧!」
陸柏庭道:「我們得知此事之後,我就與之接觸過一次,他的確知道,所以這些年才沒找過白子含。」
原來還當是他怕白子含在白家難做,原來這是壓根沒準備再認這個便宜侄子。
不光不會認,估計還惡心壞了吧!
「吳家慣會用這種感情伎量,最近我們的人查到說,原來還不止是白炳焱暗戀那位白夫人,而是兩人早有首尾。只不過吳家想要越家的軍權,那女人才去接近的越元帥。」
時年露出一副吃到了瓜的表情。
回頭想想,又不太意外。
畢竟如果他們兩人真的是在當年越元帥死後才勾搭上的,那還能說是那位白夫人失了丈夫,需要再找一個,而看上了家世不錯的白炳焱,也正好促成聯姻一事。
但其實這事還有點說不通,例如當時白家分明已經日薄西山了,當然也可以說是吳議員同白議員間有所協議。
不過自從得知了白子含竟然是白炳焱的親生兒子,那白夫人就沒必要了,越星然也不是七老八十過百的老頭子,相反年輕體壯哪哪都沒毛病,這麼早就出軌除非那位白夫人是愛找刺激的人,不然略有些說不通。
但有時候人性多變,誰也說不準是怎麼回事,所以陸柏庭還是讓人細細察了一遍。
結果就摸出了,這兩人在分別結婚之前,就已經不清不白了。
「如果當年吳家還有另外一個向導的話,估計不會阻止他們的感情。但偏偏軍權明顯更重要……」陸柏庭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個計策,越元帥當年的死明顯也很有問題,但當時他一心喜歡上了,誰也勸不動。」
深受吳家之害的皇室,以及知曉此事的陸家都曾勸過。
但是沒用。
「戀愛腦,我懂。」時年說,不就是認定了是真愛,旁人都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所誤會麼。
甚至可能還會因此覺得,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有所誤會。就算不是誤會,吳家那些人做的事情,又與他懷中的嬌弱美人有什麼關系呢。
然後結果就是兵權旁落,自己也沒留下個全屍。
如果不是當年有死忠部下保著弟弟,估計越星然也沒命活到現在。
時年嘖嘖兩聲,突然道:「你說,我們知道白子含是白炳焱親生兒子的事情,他難道沒跟家里人說?」
「當時是白議員,哦,現在是白先生了,是他要求白炳焱這麼幹的。」陸柏庭道:「想來結果他會關心,或許他也可能知道。」
當然也有可能,白炳焱甚至都沒提過這件丟人的事情被詐出來了,只說了其他的話。
不過不管如何,看如今這模樣,吳家恐怕是還不知道此事。
時年往沙發上一靠,笑了,「如果這事白議……白先生知道,那還能說是看到了結局臨了要坑一把吳家,如果他不知道,那就真的白炳焱是真的蠢,這麼重要的事情露了都不知道跟家人言語一聲,這知道的是他腦子不好沒想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敵方派來的間諜呢。」
「不重要了。」陸柏庭說:「重要的是結果。」
「現在越星然在看白子含的笑話,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告訴他,自己知道兩人沒血緣關系了。」
機器人適時的端來吃的,是剛剛時年點了讓做的。
小酥肉,炸雞腿,炸薯條,還有一大灌可樂,真的是油炸配可樂,快樂無邊跡。
旁邊光腦還在播放著一些機甲制造的教程,時年偶爾掃一眼上面的圖,至於文字,光聽就行了。
「怎麼又是機甲制造,藥劑學的課看了麼?」陸柏庭忍不住關心道。
時年道:「看啦看啦!放心吧爹,不會讓你去開家長會並挨罵的。」
陸柏庭:「……」
陸柏庭額上青筋直跳,「好好說話。」
「……」
行吧,
時年改了一下用詞,「放心吧老板,不會到時候讓你去開家長會,還被校長一頓臭罵的。」
「這要不是大學了沒考試也沒家長會,我肯定拿個第一回 來,讓你坐在班級里面接受其他家長羨慕的眼神。」
「合著我怎麼都是長輩是吧!」
「不想當長輩啊!」時年一口雞腿一口可樂,喝完一歪頭,「那,哥?」
聲音軟軟的,帶著勾子似的。
陸柏庭頓時一頓。
「再叫一遍。」
「想什麼美事呢。」時年大灌一口可樂。
發出‘打動’人心的提醒:
「你還不去工作?」
第78章
工作真的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東西。
哪怕你很多時候並不想去幹他。
陸柏庭看了一眼用完就丟, 打聽完事就讓他‘滾’的少年,最終還是頭頂著金絲雀走了。
是的,自從那天之後, 時年的本體算是找到好地方窩了。
後院里面原本很受寵的那個梧桐樹鳥爬架都失寵了,只有在陸柏庭不在的時候,有時候會用上一用。
雖然他自那之後, 已經不再隨便‘燒’燒頭發了。但被壓成鳥巢的頭發, 讓陸元帥每次出門都不得不重新打理一下。
畢竟再不在意形象,也不能頂個鳥巢出門不是。
這邊時年打了個哈欠, 把手里這些知識吸收完畢,便開始打開另一個課件,聽藥劑方面的知識。
因為他自學過一遍, 因此再聽沒必要一字一字的, 所以設備了播放倍速,聽得很快!
這天,他正準備出門去別墅那邊。
結果……
大門一開, 就看見不遠處就站著的人。
門衛的消息也剛剛到:
時先生,白炳焱現在正在咱們門前呢。
時年:「……」
這都多久了, 這位還沒放棄?
再一看, 臉上青黑一片,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一見到時年,白炳焱便沖了過來,「小年,小年……」
呦, 時年想,淪落到這地步,總算是不高高在上了?
以往哪怕是被前白議員逼迫過來找他, 這位原主的渣爹也是一副高傲模樣,直到現在才似乎有點兒放下架子來了。
時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翻,趕在他煽情前說道:「不是說住院了麼,就這樣出院了?」
星際醫療業還是挺發達的,像上次時年在機甲重壓下吐血那種事,換一般人身上,只要不是作死硬撐得太久導致內臟全部碎沒了,就屬於內傷,進醫療艙都是能治好的。
更別說白炳焱身上這傷了,還能好不了?
他正要挑眉問一句這是準備來苦肉計,就聽白炳焱感動道:「小年,還是你關心我。」
時年:「……???」
「小年,你大伯他也知道錯了,不該覺得有你沒你都成……」
飛行器已經到了,時年懶得再聽這個腦子壞掉的人說話。
搞得好像他不回白家以前是白家不讓,現在他們終於覺得他還是回去比較好,他應該感恩戴德似的。
別說時年壓根就沒想過回去,就算想過,你好的時候對我愛搭不理,現在落魄了就讓我回去接濟?
開什麼玩笑。
這還大白天呢,就做上夢了?
白炳焱看著以前也沒蠢成這樣,難道真是打擊太大人傻了?
時年饒過他往飛行器走去,一邊問門衛:「知道他這怎麼回事兒麼,他不是不再是這里的業主了麼,怎麼還能進來?」
要知道這小區安保極嚴,不是業主想混進來,那難度堪比你要從主星監獄里面越個獄。
這要進來個厲害的還能說是安保出了問題,就白炳焱這樣的?
「似乎是被人給帶進來的。」門衛說:「具體的我還在跟大門口的保安交流,一會兒發給您,可以麼,時先生。」
「行。」時年點了點頭。
白炳焱趕緊追上來,「小年,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親爹。」
「你還有個親生兒子叫白子含,去找他。」時年說著一頓,回頭看他,「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在我們兩選擇的時候,你總覺得我會比白子含軟,會更好捏一些?」
「都這樣了,還沒讓你們醒悟麼?」
多年以來的固化思想到底是有多嚴重?
那邊正站著幾個人頻頻朝這里看來,時年瞅了一眼,大概知道這位白先生是怎麼進來的了。
果不其然,門衛很快道:「就是那幾位少爺帶進來的。」
「他們也是好心。」白炳焱道。
時年:「是好心看你笑話吧……不對,你現在估計連讓人看笑話的體面都沒有了,估計是來看我笑話的。」
他瞅了幾人一眼,上了飛行器,將飛行器開過去停好。
打開飛行器的門探頭出去,道:「好玩兒麼?」
那一夥人都是差不多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乍一看就知道肯定都是家里的紈絝子弟。
他們平素里天不怕地不怕慣了,這時候也不帶怕的,反而笑嘻嘻道:「還成,不過如果美人兒能下來陪我們……唔,你幹什麼?」
「打你啊!」時年丟下一個蘋果正中那人的嘴,手里正悠悠然的時不時往起拋第二個。
一邊還挑眉道:「繼續說?」
那人:「……」
旁邊的人趕緊道:「這就生氣了,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別這麼蓮言蓮語的,這招對我沒啥用。」時年把幾人看了一圈,門衛早就湊過來了,怕他吃虧。
卻不想時年張嘴就是:「我記得這邊還是元帥府的私人地盤吧,一般不限制同小區的人過來是因為大家素質都好,但以後碰上這幾位這樣沒啥素質的,直接趕走吧!」
「……行。」門衛覺得自己永遠都想不到時先生能有多大膽。
他應得痛快,那邊幾個人卻是驚了,「你什麼意思?」
「就是!」
「知道我們是誰麼?」
「邊緣星來的而以,會做點兒藥劑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時年把手里剩下那個蘋果也扔了出去,直接砸另一個人腦門上了,「逼逼什麼,再不滾讓人來打你們。」
跑別人的地盤叫囂,還要臉麼。
接著吩咐門衛趕人,實在不行把機器人叫過來幫忙。
那幾人一聽機器人,瞬間跑了……尼瑪,這門衛可能會看在他們家世的面子上不敢動真格的,機器人可不認識他們。
就時年那機器人,誰不知道,說電人就電人啊!
時年等人跑遠了才看向白炳焱:
「你還不走?」
白炳焱:「……小年。」
時年轉頭看向門衛,「記得跟大門口的通知一聲,就剛才那幾個,領了人進來往里面一扔不管了。」
說完飛行器就要關飛行器的門。
白炳焱卻是伸手擋住了,「你就真不管我了,我和你媽當年是真的相愛過,她是為了你才跟我離婚的,如果不是……」
「對,如果不是你出軌那位心太狠想要我的命,我媽或許還會忍下去。」
向導和哨兵真在一起之後,對對方的情緒總是會有所察覺。那位越元帥知不知道時年不知道,但原主的母親還真是知道的。
但當時彼此已經結婚,且還徹底在一起了,再分開代價太大。
離婚,還是同白家離婚,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拋開這個不提,他們分開就得承受精神力方面的壓力……
再加上彼時原主的母親只隱約知道自己可能是替身,並不知道這兩人還在聯系,便想著時間久了,人在他在,心也總會回來的。
但事實證明,
「她後悔了。」
時年說:「她臨死之前說,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跟你分開,及時止損。」
有些人渣,是撈都撈不起來的。
「把他也趕出去,盡浪費我時間。」時年一看表,「嘖,要遲到了。」
「走了。」
這回飛行器的門是真關上了,時年直接設了目的地。
學校。
是的,學校。
他給周老先生發了個短訊,「出來時遇到點兒事,鬧得略大,可能今天會被人注意到,就先不過去了。」
剛才說遲到是真的,但不是遲到三五分鐘那種。
就是門口不耽擱,就時年這出門時間,也趕不上第一節 課。
事實上,這會兒言華昕他們第一節 課都下了。時年的飛行器通過校門,直接駛了進去。
校長正好外出辦事回來,下了飛行器還嘀咕呢。
「這是哪個老師,現在咱們學校的老師都這麼富有了麼,開得起這樣的飛行器。」
結果就從上面跳下來一個時年。
校長一楞,問旁邊跟著的老師,「他消假了?這怎麼回事兒,他怎麼這個點才來學校。」
那老師哪知道啊,一臉茫然的看著校長。
於是兩人就招了招手,把時年喊了過來。
時年乖乖走了過去,心里則想著真倒黴,被捸著了。
然而臉色完全看不出來,甚至在伍校長笑呵呵的說:「這是來上課了?」時一本正經的刷好感度。
「對的對的,這不正好有點兒時間,就趕緊過來聽兩節課嘛!」時年眼珠一轉,便將自己的遲到塑造成一種抓緊時間來學校學校的勤勞。
「而且今天下午全是實驗課,其他的課我聽錄音就成,實驗課總是要來的。」
伍校長:「……」
「這麼說你還挺努力,那消假回來上課唄!」
「那不行,事兒還沒辦完呢,不過快了。」時年保證,「最晚下個月,肯定歸校。」
旁邊的老師笑道:「校長也是擔心你,你這個年紀,正是不能浪費天賦的時候,多上上課有好處。」
「那還用說?」伍校長道:「對陸元帥而言,你肯定是少上兩節無礙,但你自己得心里有數。」
時年神情略微有些猶豫。
伍校長立即道:「怎麼?」這是也想回來上課,結果那邊不允許?
就聽時年說:「我是在想,要不要讓他們把這個鍋背了算了……」
丫的,一聽這話就是本人願意的,說不定還是他的主意。
伍校長當即大怒,然而時年多精,早就已經兩腿一邁跑遠了,「校長我先去上課啦,再不過去趕不上第二節 課了。」
說完最後一個字,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伍校長伸手點著的方向便只剩下了空氣,「這,這孩子……」
那老師忍不住笑了,「挺,挺好,機靈活潑。」
「活潑個鬼,整天不學好。」
「對了校長。」那老師問:「您當時不是不同意他請假的麼,最後怎麼又同意了。」
伍校長心說當然是人家連已經退休的陸老元帥都挖了出來。當然還是人家陸老元帥說了,這一切都是時年自願的。
並且……
還給他發了一段,時年是如何在陸柏庭頭上作威作福的視頻。
那邊時年絲毫不知道這些,他人此時已經進了教室,同學們看到他來都很驚奇,時年解釋了兩句,便跟大家一起去實驗室那邊做準備。
他這邊還算悠閒,陸柏庭那邊卻接到了通訊。
準確的說通訊是打到了薛遲這里的。
一接通就聽對面問:「小薛啊,你們那的那個姓時的怎麼回事兒,都知道他有點兒才,但也不能這麼傲啊,你看給我兒子打的。」
薛遲當即就楞住了,他們時先生雖說囂張了點兒吧,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
而且他跟你兒子壓根兩個世界的吧,如果沒記錯這位大佬,您兒子每天不是會所就是夜店,要不喝酒飆車極限運動,總之這就連活動範圍都不在一起啊!
他側頭看了看自家元帥,「元帥,時先生今天去哪兒了?」
不是應該不在家里就在別墅那邊麼?
今天可不是假期,這位就算想出去玩兒,也得考慮一下鬧上星網被伍校長看到的風險吧!
陸柏庭卻是知道這人是出門去別墅那邊了,對面的人也不至於找這種茬,但……
「你問他兒子,今天去哪不該去的地方胡鬧去了。」
薛遲心說不用我問了,您說話人家能聽見。
不過確實,「周議員,確實,你兒子他……」
周議員當即就怒了,你們偏心也不至於偏成這樣吧!
「你的人把我兒子打了,問都不問一聲就是我兒子胡鬧。陸元帥,咱話不是……誰?有話讓他等我打完通訊再說不行麼?」
「不行。」
對面一個女聲傳來,「人家門口保安打來的,說是咱家兒子帶著人進小區,然後帶進來就不管了,還是別的住戶報上去,他們才知道,然後把人領出去的。」
周議員頓時眼皮一跳,「什麼?別的住戶,哪家的?」
「陸元帥家的。」對面的女聲道:「老頭子,你還是好好問問吧,你兒子這是一天不闖禍就不甘心啊!」
這邊頂著兩黑眼圈回來說被人打了,結果他自己帶個人進小區不管了?
還正好都是陸元帥那邊的,兩件事要是沒關系,周議員也把頭上剩下的那點兒頭發也全撥了。
「就知道你那兒子不像話,偏你總慣著他。」
周議員:「……」
薛遲道:「那個周議員,您看,咱這要不先掛了,您那邊先去再問問情況?」
周議員哪還好意思再質問別人,趕緊就要掛通訊。
結果就聽陸柏庭突然轉過頭說:「順便如果真是您兒子沒事找事,給我的人道歉。」
周議員:「你……」
「還有,你這樣沒鬧明白就來我這發火,算怎麼回事兒?」
周議員徹底歇下了,他家跟吳家沒法比,基本還比不上剛倒了的白家。本身也沒什麼拉上皇帝自己上位的想法,屬於比較慫的中庸派,這又沒占著理,哪敢惹最近風頭正盛的陸柏庭。
但掛了通訊,立馬就去審兒子了。
一問才知道他們這群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我們就是想看看熱鬧嘛!」那兒子這一臉不以為然,「多大點兒事麼,他時年一個邊緣星來的,還敢沖我扔蘋果。」
「……」周議員那是氣得手都哆嗦啊!
「怎麼著,人家還得謝謝你把親爹帶到面前不成?」
那時年看著就不是個吃虧的,他這兒子沒多少腦子還敢往人家面前湊。
「你說說你,整天玩什麼不好,非得去看這熱鬧。」
他兒子縮了縮脖子,說:「這不,白家變那麼慘,子含現在日子有點兒不好過,我們想著給他出出氣嘛!」
這話一出,好家夥,要是人間有特效,周議員那腦子活生生能冒出三丈高的火來。
「你竟然不跟那姓白的有聯系?」
「他們家跟吳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你不知道麼,一個比一個焉壞會算計人,你那腦子夠人家一勺子燴的麼?」
「就這,挨打了還好意思回家告狀,讓你爹出去丟臉……我看還是打得輕了,就該把你牙打掉不能胡說八道告刁狀才好。」
「怎麼了嘛,子含跟他家里人又不一樣,他……」
周議員轉著圈的找棍子,「老子今天不打斷你腿讓你短期內出不了門,就不是你爹。」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坑爹的蠢貨。」
「別,別啊爹……」
為首的都這德性,其他家長當然也接到了門口那邊保安的通訊,知道了事情。
如此一來,不管是提前告了狀的,還是回來便深知這事不好乖乖沒敢開口的,一齊都糟了殃倒了黴。
而白子含,則成了各大家長口中不安好心的存在。
「果然是個不安份的。」
至於陸柏庭,也讓薛遲去打聽了究竟怎麼回事。
一聽有關於白炳焱,便半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了。
「跟門口保安說一聲,下次誰帶也不讓進。」陸柏庭道:「要是有人非要往里面帶,讓那人來跟我說。」
薛遲應了聲。
又道:「放心吧,就白炳焱以前都不是時先生的對手,更別說現在他這智商,恐怕更不行了。」
「他蠢就怕他被人利用。」陸柏庭道:
「而且……」
而且到底是時年的親生父親,縱然有些恩怨,也看似已經斷絕關系。恐怕時年見他慘成這樣,心里也未必會好受。
陸元帥並不知道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那是原主的親爹而不是小鳳凰時年的。
薛副官馬上去辦,順便問了一聲,「那白炳焱的精神狀態,要不要讓時先生知道?」
陸柏庭道:「問就說,不問也別故意去現。」
薛遲只要一想就明白是為什麼。出門前,沒忍住回頭道:
「元帥,沒看出來你現在變得挺溫柔體貼的嘛!」
第79章
這事兒時年很快就知道了, 畢竟白炳焱哥倆打架都快成一個笑話了。
後來是被星網上有人爆料出來,白炳焱住院不是單純的住院,而是被送進醫院搶救的。
當然不是因為腿和臉上的傷, 而是因為精神力的問題。
他那天跟他大哥打架,結果被拉偏架,白炳焱那叫一個火大, 最後動用了量子獸。
然而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戰鬥型哨兵, 當年就沒多訓練,多年下來又在主星上養尊處優的。他大哥當然也沒好到哪里去, 但比他好在人家精神力沒受過傷,也沒降過級。
再加上還有拉偏架的,這一下, 就給他打進醫院里面去了。
這事一被人發到星網上立即被無數人吃瓜。
時年當然也跟著知道了。
「就這, 白炳焱今天還能說出他大哥已經改變主意,希望時年回去了這種話?」
時年百思不得其解,簡直看不穿這兩兄弟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要說好吧, 多年來互相算計,就為了未來白家家主的那個位置。甚至於當年的事情, 之所以會發展成那樣, 也少不了白炳焱他大哥的手筆。
但要說不好吧,都被傷成這樣了,更別說他精神力本就在十年前受過一次重創,這一次量子獸再受傷,險些連命都沒吊回來。
現在雖然還活著, 但身體大不如前,精神更是,連智商估計都降了不少。
都被打成這樣了, 還不告他大哥,又仿佛是兄弟情深,□□兩刀也無防。
這不止他想不通,自從白家倒了,那些破事被翻出來,幾乎全星際也沒誰不知道這些舊事了。
這會兒星網上也沒幾個想得通的。
只有人表示:『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能共空難,但不能共富貴吧!』
富貴時整天算計,現在啥也沒了,反倒兄弟間知道互相扶持了。
但很快被人噴了回去,『鬼的互相扶持,互相扶持就是把人扶持進醫院差點兒沒命,那我這麼扶持扶持你,你幹不幹?』
總之這事兒簡直是世紀迷惑。
更有人聲稱白炳焱一定是傻了,要知道他現在雖然看似跟他大哥一樣,但畢竟他大哥的兒子沒成器的,他還有個白子含。
白家倒了,吳家還沒倒呢。
而且他們住的也是吳家安排的住處,一大家子說是靠著他也不為過,他為什麼要怕他大哥?
下面無數人在回:『因為兄弟情深!』
『因為兄弟情深!』
『因為兄弟……』
時年卻乍然反應過來,因為白子含沒有明確的表達出要管他的意向,甚至可能已經不再跟他聯系,或者幹脆可以說是聯系不上了。
再聯系最近白子含在接觸越星然的事情,很明顯,吳家想讓這一步棋更真實一些。
不讓越家有半分懷疑,白子含跟白炳焱之間的父子關系。
想明白了這點,他便關了星網不再關注。
去了這麼一天學校,時年第二天便又跑去了別墅那邊。
畢竟昨天只是鬧得有些大,人人都知道那架飛行器出去是他,容易被人跟上,今天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想借那些紈絝的手讓他的行蹤爆露,那他還能借提發揮把門口都清理幹凈呢。
而這小區里面又留不了多少人。等一出了小區,他又每天開不同的飛行器,誰知道哪個里面是他,總不能全跟著吧!
更別提時年每次還會自己用神識過一遍,很難有人跟蹤他而不被發現。
到達別墅時,正好發現周新閒也在。
二人隨意打了聲招呼,時年便準備去地下室了。
周新閒跟了上來。
哨兵天生不適合制作機甲,但天天上戰場的又不可能對機甲一無所知。更別說周新閒家里是這麼個條件,從小耳濡目染,哪怕吃飯時父親跟弟弟討論一下他不知不覺的聽的,就已經對機甲比旁人更多幾分了解了。
因此他一見時年的動作便知道還是專業的。
才學沒多久便能到如此地步,著實是厲害。
果然是天份啊!
周老先生這會兒還沒下來,他年紀大了,每天都要睡兩個小時的午覺。
時年今天來得早,這會兒地下室便只有他跟周新閒二人。
時年在那里繼續研究,周新閒則是開口道:「你這天賦,我弟現在還不知道,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得拉著你去學機甲制造。」
「周新雲?」時年想起,「我昨天還見他了。」
戴個眼鏡迷迷糊糊的走在校園里面,嘴里面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一看注意力就不在路上。
別說對面過個人,估計就是杵個電線桿,估計他都能撞上去。
也不知道怎麼練出來的,一路下來硬還真讓他平安的到了目的地。
「撞多了練出來的。」周新閒道。
時年:「……」
那可能是有自虐傾向,練這個。
他把一樣材料丟到一邊,開始看另一個,聽到周新閒說:
「我爸也挺喜歡你的。」
「那是。」時年說:「我這般天賦,擱哪哪不得寶貝著。」
不止這個。
周新閒心說,可能還是因為你讓我們看到了希望吧!
白家已經倒了,吳家還會遠麼。
時年動作一頓,似乎明白了他在想什麼,「兩者還是不同的,白家是自己找死,你很難讓吳議員再犯一次這樣的錯誤。」
「而且,」
當時那件事情,背後應該還有另一方勢力。
就是那個把這件事情挑開了的人,也是他一力把這件事情推到了時年不得不出面,白議員也不得不出面的地步。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們現在卻還沒查出來。
更別提還有兩魔族擱那兒沒解決呢。
時年忍不住‘嘖’了一聲:
「有時候都忍不住想,我到底這是什麼樣的心態,竟然還能泰然自若,一點兒也不焦躁。」
周新閒:「……」
再之後二人便都沒有說話,時年繼續做他的事情,周新閒則就坐在那里,偶爾點點光腦,不知道在跟誰聯系。
過了一陣,周老先生下來了,問:「你還不走,不怕遲到?」
「調崗了。」周新閒道:「從今天起,我負責這邊的安全。」
時年擡頭看了他一眼。
周新閒怎麼也是個少將,被安排過來做安保?
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周新閒道:「昨天的事情之後元帥便細查了一下,然後就做了這個安排。」
時年懂了,估計是有人見他不去上學,懷疑他又在搞什麼吧!
雖說他的確是在搞新技術,但卻不是藥劑方面的。但外面的人不清楚,只怕還想著方的打探呢。
查到這邊,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有上回的經驗,恐怕輕易沒人會往進來潛就是了。
時年沒太在意,這些事是陸柏庭需要處理的,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架叫火鳳的機甲造好。
回去的時候難得的,陸柏庭竟然已經回來了。
他在,薛遲自然也在。
只是這位副官今天的臉色可不怎麼好,時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止是他,陸夫人也注意到了,「小薛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麼,說出來大家幫你想想辦法。」
說是想辦法,實際上以陸夫人的身份,只要她一句話,這世上大部分的麻煩就都不是麻煩了。
然而薛遲卻是搖了搖頭,「沒事,已經解決了,就是氣不過。」
時年已經招出了本體,後者熟練的去找陸柏庭的腦袋,這會兒正蹲在上面,小腦袋聞言就朝這邊歪了過來。
薛遲:「我妹妹,薛晚,遇到了個人渣,中央空調,腳踏一二三四五……八條船,還騙感情騙錢。」
陸夫人一驚,「怎麼這麼壞,薛晚那孩子我見過,挺機靈聰明的啊,也被騙了?」
「陸夫人,你不知道,這事兒不管你機不機靈聰不聰明,人渣他裝得那叫一個好啊!」薛遲說:「後來事發我跟其他幾個女的還有男的哨兵聯系過,發現這家夥男女通吃,對誰都情真意切仿佛終於找到了此生致愛,八個人沒一個看出來。」
「這還只是目前的受害者,再往前查,一準還有已經被甩了的。」
薛副官那個生氣啊,「我妹妹還好,她自己本身就忙也就算了,其他人中可是有閒置在家的呢,那聯系叫一個頻繁,就這,那家夥還能聊得過來,誰找都隨叫誰到,你敢信?」
「他哪來那麼多時間的,這是真時間管理大師吧!」
說著,薛遲忍不住看向時年,「時先生,你比較懂這個,你猜猜,他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時年一臉迷茫,「啥?」
正在工作的陸柏庭也擡起頭看了過來,「他還腳踏很多條船?」
「對啊,不是都說了八個麼……」說到一半,薛副官才反應過來自家元帥看的是時年,指的應該也是這位時先生。
立即驚了:「什麼,時先生竟然也幹這種事?」
陸夫人探照燈一般的美眸也照了過來。
時年:「……」
他冤啊!
時年一臉無語:「我腳踏誰了我?這鍋也往我身上扣?」
陸柏庭看向薛遲,薛遲立即道:「這不您自己說的麼?」
陸柏庭:「分明是你說時年比較懂這個,讓他告訴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是說管理時間,不是腳踩幾條船。」薛副官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解釋道:「您自己難道不覺得,時先生在管理時間上面簡直有一套麼。」
「以前他白天上課晚上打遊戲,硬生生的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還搞出了千百花汁液的百分百提純,而且還弄出了那麼多別的藥劑,包括那著名的紅顏枯骨。」
「現在就更加變態了,雖然說遊戲打得少了吧,但他一邊要看課件,一邊還要學機甲制造,都忙成這德性了還不忘去後院鍛煉身體。哦,那邊千百花汁液他還每天都在制作不說,還能陪著陸夫人一起喝奶茶吃點心。」
說著薛遲都感覺到不可思異。
他自己身為副官,忙得團團轉的時間可太多了,自以為對時間的安排那是不浪費一分一秒,然而見了時年才知道,那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哦,關鍵時先生還不犧牲睡眠時間,這也就罷了,他還睡懶覺。」
當然更過份的還是,都忙成這樣了,人家樣樣還都幹得挺好。
你說這到哪兒說理去。
「就昨天,他告訴我,他又研究出了個脫腿毛的好用藥劑,還帶美白的……讓我去給辦手續,回頭也要拿出來賣。」
這是人能辦到的麼,別人一天啥也不幹凈研究了,那也沒你快啊!
「小時的確是太累了些。」陸夫人立即道:「從今天開始,你也少忙一些,別跟柏庭學,他不要命你還是得要的。」
薛副官一臉迷茫的想,這怎麼就累了,我看他每天都挺閒的啊!
瞧瞧,又開始吃藕粉了。
那藕粉還是他安排人買來送過來的,據說這家做得特別好,里面還放了各種堅果,桂花味,美滋滋。
他都還沒享受過呢。
他垂下腦袋,看著時年被陸夫人關愛,又想起那人渣來。
瞬間又變得咬牙切齒。
他這變臉絕技都能去表演了,時年沒忍住看笑了,「一般這種人渣都找好人,你給他配個人渣他就玩不轉了。別說同樣的人渣,整個比較作點的,一會兒讓他買冰激淋,一會兒讓他去買熱奶茶,一會兒要吃他親手做的水煮魚,他除非真有□□三十六個,不然指定就沒法了。」
「讓我猜猜,他肯定把這八個人用話術給慢慢引導的十分省心,找他的時間特別少,這樣基本就不會撞上。同時少睡兩小時,把自己睡覺時間打亂,對別人多報幾小時,這樣別人聯系他的時間都會不同,這樣基本不會碰上,而且不住在一起,就算視頻只要不連麥睡覺,基本發現不了。」
「艹!」薛遲忍不住道:「還真讓你說準了,這回就是其中一個人那邊出了點兒事,這才在他‘睡覺’的時間打給他,正好當時他在跟我妹妹聯系,我妹妹那是誰啊,當即就覺察出不對勁,這才翻出來的。」
「不過這人騙情也便罷了,他還騙錢,這就不止社死了,已經報警給抓起來了。」
丫的,但還是好氣怎麼辦。
陸夫人柔柔弱弱道:「這年頭的向導都這麼厲害了麼?」
「不是向導。」薛遲道:「查清楚了,他本人其實是個哨兵,就是長得矮些,面容也白嫩,模樣像向導而以。」
「因為都是在星網上聯系,沒見過人,所以也沒人發現不對勁。」
「我懷疑他就是個職業騙子……」
時年:「……」
以往總聽陸柏庭誇薛晚比薛遲聰明,沒想到也會被打眼。
「你妹妹還好吧,她跟那男的談了多久……」
「那肯定生氣啊,好好的男朋友變成這鬼德性,她可不喜歡搞哨哨戀,更喜歡嬌嬌軟軟的向導。」薛遲說:「至於時間,他好像說是上個星期認識的吧!」
時年:「……」
很好,才一個星期就把人家皮扒了,送進去了。
「得!」
瞬間,就連陸夫人也無語道:「才認識一個星期能有什麼感情,你氣成這樣,我還以為是被騙了很久正傷心呢。」
時年跟著點了點頭。
「相信我,那個人渣現在估計還在後悔,為什麼要去認識你妹妹。」
薛遲:「那是他命當如此,夜路走多了活該遇上鬼。我妹妹又做錯什麼了,好不容易認識個好男人,結果是這麼個玩意兒。」
他還要再罵,就見通訊響了,一接通就聽那邊道:
「薛副官,你們先前送來的那個,叫季一嶠的,他跑了。」
第80章
這說著渣男, 這邊另一個渣男就又出了幺蛾子。
季一嶠跑了,這個消息簡直讓人莫名其妙。
他跑什麼跑啊?
你要是說他還在里面,那跑還能有個說法, 越獄麼,向往自由。
但現在他那是在治病,說句不好聽的, 他到哪里都得那麼治, 得被觀察,慢慢琢磨這精神力要怎麼辦……畢竟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而且到別的地方治還得花錢呢。
當然他的人身自由是不被限制的, 畢竟不是犯人。
所以他跑什麼跑?
直接走,跟人說一聲也沒人會攔他啊!
他是覺得治不好所以幹脆放棄了?還是……
「薛副官。」那邊的人說:「他最近的精神狀態著實不太好,我們並不介意這時候出院……」
對面說了很多專業術語, 總結下來就是, 時年先前預估的還輕了,季一嶠這狀態,回到了普通人的狀態, 依舊也很危險。
「前幾天才進過一次急救室,而且他情緒也很不穩定, 只有在看一個視頻時會好一些, 所以經常刷那個,我們覺得對他有好處,沒想到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自己跑了。」
陸柏庭立即道:「問問是什麼視頻。」
那邊很快回答,「就是前段時間陸元帥你們自己辦的那個發布會的視頻, 網上隨處可見,他就是看的那個。」
「有時候還哭哭笑笑的,但總的來說情緒還算穩定。」
「不是吧!」時年抽了抽嘴角, 「這白月光替身同處一台,還是那般場面,他看了竟然不會更激動?」
薛遲試探道:「或許是他現在恨毒了白子含,見他那天丟人,所以很欣慰?」
還有一句他沒說,就是看到時年如此成就,對方或許悔極了,也更恨破壞這一切的白子含。
所以才哭哭笑笑的。
不過恨毒了……
「今天白子含在哪兒?」時年突然問。
薛副官不愧是能力卓絕,立即道:「吳家今天有個活動,白子含應該會在,過後他還跟幾個朋友一起出去……現在應該還在那家酒店吧!」
這事兒挺大的,星網上甚至都有消息。
薛遲說的時候不忘調出來給大家看,「現在還沒看到他們出來的消息,應該就是沒走。」
「也就是說,」時年看著薛遲,問:「今天白子含的行蹤,是完全透明的,人盡皆知。」
薛副官點了點頭,「上過星網的大概都知道。」
時年隱約猜到,季一嶠今天突然跑出去是幹什麼去了。
「他去找白子含了應該。」
薛遲:「什麼?」
他正要說應該不會吧,那邊就有新的推送上來了。
薛遲條件反射性的劃開,發現里面的兩個人十分眼熟,可不就是他們正在談論的季一嶠和白子含麼。
季一嶠拿了把刀,把白子含給捅了,還一下捅了三刀才被拉開。
「人還活著麼?」陸夫人道:「三刀啊!」
陸柏庭和時年也覺得活著的可能性不大了,畢竟捅人的是季一嶠,再以前說他是廢物,好歹也是軍校里面出來的,就算沒真上過戰場吧,捅人可不會跟普通人一樣瞎捅,可能捅個幾刀全在肚子上。
然而結果卻是,「活著,送進醫療艙了。」
薛副官很快掃完新聞,時年和陸柏庭也跟著一看,才知道為什麼還活著。
一來季一嶠的精神不太好,可能影響了發揮。第二是當時現場正好有兩個身手好的哨兵在,擋了那麼一下,這才歪了。
「季一嶠又被抓了,現在星網上鬧得很大。」
「能不大麼。」時年說:「這渣男先是跟我這個替身撕了幾場,因為在外亂傳我的謠言進去了。現在又跑出來捅了他白月光三刀,這事兒哪哪都是能上頭條的。」
他就不懂了,季一嶠好好的一個人,生長在太平盛世,怎麼就老愛搞這些法治咖。
他一只修行界出來的鳳凰,都比他要遵紀守法。
白子含被捅了三刀,但以星際的醫療水平,只要沒當場死在那兒,進了治療艙基本就沒啥事。
但這事兒明顯暫時完不了,畢竟季一嶠出來的事,現在還沒什麼人知道呢。
這時候星網都在刷他越獄,畢竟視頻上面他的精神看著著實不太好,那家醫院的服裝又與犯罪份子在星獄時穿的很像。
有人甚至在要官方趕緊給出結果,怎麼還有人能越獄出來,這主星上還安全麼?
時年心中頓時就是一個咯噔,「完了。」
季一嶠是他簽了諒解書放出來的,這事兒本來沒啥問題,對方為他提供了蟲族的關鍵線索,算在在他這兒戴罪立功……但這人又捅了白子含,那些黑粉們肯定得興奮了,回頭就得說他故意把人放出來,就為了讓他去捅白子含。
星獄那邊是肯定不會替他遮掩的,畢竟主星星獄要是逃出去個犯人,這事兒得多大,星網不得炸了。
時年「嘖」了一聲,嘆息著打開星網。
得,只要我自己鬧得快,別人就帶不到我的節奏。
他自己出來申明:
『謝謝各位粉絲關心(黑粉滾,也最好別看,不是寫給你們的。),不過放心,人已經又被抓了,就算不抓應該也不會過來捅我,畢竟他不算越獄,是我自己去簽的諒解書。
別問為什麼,或許是我善良吧!
發這條就是告訴大家不要驚慌,星獄還是很牢靠的,里面的犯人跑不出來。
也沒有什麼連環殺人犯趁機潛逃,那些遇到點兒事就放恐怖消息嚇人的,就不怕被上門□□?』
臥糟,這消息一出,一大堆人是放心了,黑粉也同時瘋了。
時年的猜想簡直毫不誇張,這些人什麼陰謀論都出來了,有些人的想法那是比他厲害多了。
時年看得都忍不住撫額,「你說我當時是不是該說話不算話,涮那小子一頓,不簽諒解書?」
怪他太實在啊!
「就算你不簽,以季一嶠的狀態,很快也得被保外就醫。」薛遲神色覆雜,他當初還懷疑過,時年是不是早料到這點才那麼容易松口呢。
「畢竟這要放任他在星獄里面,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其實我們可以跟星獄那邊商量,把事情說成是保外就醫,季一嶠的病例什麼都是真的……」
「不要。」
時年說:「這種事情,一開始最好就別想著張冠李戴糊弄了事,不然一但被人扒出來後果更嚴重。更何況現在可不止網友們盯著這事兒,吳家那邊也盯著呢。」
陸柏庭:「時年說得對,回頭讓人看好了季一嶠,別讓吳家人去了教他亂說。」
「應該不會吧!」薛遲道:「他對吳家可沒什麼好感。」
「對咱們也沒啊!」時年說:「而且那人吧……他三觀明顯有問題,自私自利,別看他現在捅白子含,但一旦白家那邊給的利益足夠重,會幹出什麼事情來都不一定。」
說完轉頭一瞪薛遲:「這都怪你。」
薛副官是整個人都傻了,「怪我?又不是我讓他去捅人的。」
「怪你好好的跟我們提什麼法治咖,這不,來了一個真實的,比先前那個更利益相關的。」時年一攤手,「你提這事兒的兆頭就不好。」
薛遲一臉懵的站在那里,這還能這樣跟他扯上關系?
結果再一看,他家元帥沒反對,陸夫人更是已經開始點頭了,「對對對,兆頭是不好,回頭跨個火盆袪袪邪。」
薛副官:「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信這……」
剩下的話,在陸夫人的目光下,徹底說不出來了。
在這個家,食物鏈頂端,陸夫人。
目前所有人中的食物鏈底端,薛遲薛副官。
很好,完美輾壓。
不過最後這火盆當然還是沒跨,時年給阻止了。
畢竟這是真沒用。
他一只真火鳳在這‘燒’著,這邪都沒退避,跨個火盆有什麼用。
「這事兒整的。」時年端起藕粉,「氣得我得再多吃兩碗藕粉。」
薛遲:「……」
薛副官道:「那元帥,我先去看著季一嶠那邊……」
「等等。」時年放下碗道:「你過來,我再囑咐你個事。」
他壓低聲音悄聲說完,「知道了麼?」
「懂了。」薛副官立即道。
賊還是您老賊,這招簡直高啊!
「我立即去辦。」
陸夫人在一旁沒聽清楚,只隱約聽了一個大概,「唉,這是……」
「防患於未然。」時年說:「咱們不害人,但也要防著別人害咱們不是。」
至於星網上的黑粉,那已經防不過來了。
時年這邊很快就又受到了同學們的關心,他往上一翻,好家夥,他跟同學們的交流就是人家關心他了。
一副他天天都要上熱搜的模樣。
當然這一回,大家還關心季一嶠是咋回事兒,什麼時候都被放出來了。
當然也免不了某兩個人的蓮言蓮語:「整天一副冷血無情樣兒,結果還不是舍不得渣男。」
時年直接給這兩屏蔽了,這種光惡心你,他還偏沒幹過嚴重到讓你整死他的人,最惡心了。
忍著你不想忍,懟了也沒多爽,簡直讓鳳凰想回到修行界,以那的風氣,也不知道這兩人活不活得過兩天。
就聽言華昕說:「別搭理他們,他們最近已經開始提前想找研究所了,但找了幾個都不要他們。」
「廢話。」時年說:「整天不想著提升實力,不是盯著別人酸就是想占別人便宜的,一點兒研究精神都沒有,成績還差,誰願意要他們。」
說完才接著回覆大家,「沒什麼大事,你們跟著吃瓜就行了,不用替我擔心。」
家里,陸夫人也是覺得他冤得很。
明明捅人的是季一嶠,跟他有什麼關系。
所以晚飯做得出奇的豐盛,時年吃得是那叫一個美滋滋。
完全看不出來他星博下面已經鬧翻天了。
他已經快被人打成殺人犯了。
「沒事吧小時。」陸夫人道:「星網上那些人啥也不知道亂說,你別放在心上。」
陸柏庭也看了過來。
就聽時年張口就是:「那放什麼心上,多大點兒事。」
順手還點開光腦回覆了粉絲的留言,並跟黑粉叫囂,「我有沒有指使季一嶠去捅人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敢情著當初你藏我床底下呢?」
「要相信星際警察,如果其中真有我的事兒,明天我就得被帶走調查。」
然後突然擡頭看向眾人:「這個……」
陸夫人立即道:「怎麼了?」
陸柏庭已經準備開光腦了,就聽時年說:「你們說我要是這時候推出脫毛藥劑,會不會有些太不把那些黑粉看在眼里了。」
陸夫人:「……」
陸老元帥:「……」
「……」陸小元帥陸柏庭:「吃你的飯。」
時年‘哦’了一聲,但吃完飯還是去推出他的新產品去了。
當即,星網上就炸開了花。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空推新品?』
時年回:『為什麼沒有,捅人的是我麼?不是,被捅的是我麼,也不是,這有我什麼事兒啊,你是想看我流兩滴假淚,還是出去放兩串鞭炮慶祝白子含終於倒黴了?』
『沒心啊,怎麼說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吧,這都被捅了三刀。』
時年回:『謝邀,不是都進醫療艙了,出來保證活蹦亂跳。再說那算什麼兄弟,你要是覺得好,要不讓你爸媽也給你搞幾個出來?』
他一連回了幾條懟過癮了就不管了,而是開始照例抽獎。
一百份,抽中就發。
於是星博下又多了一群抽抽抽的,生生把吵架的氛圍給破壞成亂七八糟的模樣。
吳家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事,事實上他們知道的更早。
吳議員還親自過問了,畢竟那是他親外孫,雖說不如女兒關系好,但畢竟這個外孫還有用啊!
知道人沒事死不了他就不管了,專心讓人關注時年這頭。
見他還這麼囂張,不由道:「陸家人就是這麼死心眼,覺得跟他們沒關系就是沒關系了,哪知道……」
「去,派人見見那位季先生。」
第81章
時年在星網上是神擋殺神, 佛擋懟佛,氣勢淩人,一如先前被誣陷偷拿白就空間石時的模樣。
一時之間, 原本就相信他的粉絲自不必提,就連有些懷疑的人,也開始覺得他這般問心無愧, 看著就沒事。
瞧瞧, 人就不是早就發了聲明了麼。
只是有些人在糾結他到底為什麼要把季一嶠放出來,幹什麼要簽諒解書。
但這話一出, 很快會被黑粉追著說,肯定是為了讓他出來捅白子含唄!
這要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們是白子含的死忠粉呢, 但其實那個位置上的人換誰都行, 只要能黑到時年,拉條狗上去他們都能借題發揮。
這也導致,好多心中想問的粉絲都不敢問了。
但也有不少:
『脫粉了, 原本以為是幹脆利落恩怨分明的,結果那種渣男還能被放出來, 是不是你覺得自己沒受到什麼傷害, 他做的那些事就不存在了?』
下面立即有黑粉跟上,「早該脫粉了,那些還粉某些人的趕緊來看看吧,跟上腳步……」
總之是亂廿八糟一團亂。
『時年這個人,我看著一直就覺得有點兒害怕。果然, 真可怕!竟然幹出唆使他人行兇的事情。』
『太狠了,人就就是教唆人傳你被包養讓你社死,你倒好, 直接要人就的命!』
『樓上說得對,我也是,每次看到時年的照片都覺得有些害怕。但身邊的人都說沒這種感覺,說他長得好看氣質好,還有說看著特別親切的,也就不敢多說,原來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我一個人麼?』
時年點開這幾位的星博瞅了一眼,果然,量子獸類型都在鳥的食譜上。
鳳凰雖然不跟普通的鳥一樣吃他們,但時年畢竟是鳳凰。
所以深受鳥類量子獸人們喜歡的同時,自然也會被這些量子獸天敵是鳥類的人討厭。
平時還沒什麼,這不,現在稍微有點兒事,就都爆發出來了。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人把陸老元帥和陸夫人這次回來一直沒再去旅遊的事情拿來說,說他們是擔心時年什麼時候大晚上的把陸柏庭給害了。
時年看得是目瞪口中呆。
雖說他的確有這個暗殺能力吧,但在外看來,他柔柔弱弱向導一個,陸柏庭星際最強,你說這話是黑我呢還是黑陸柏庭呢?
他要能被這麼隨隨便便的害了,這元帥也不用當了,趁早卸任回家賣紅薯去吧!
不過的確的,時年想,這次陸夫人他們在家里呆的時間的確挺長的。
這話他不方便多問,問多了有趕人家主人走的嫌疑。但陸柏庭卻是問過的,畢竟陸夫人在皇宮宴會前就表達出想去玩兒的心思了,後來怎麼突然就沒了動靜了。
陸老元帥看了兒子一眼,「怎麼,還嫌棄我們兩個老的在家里呆久了,打擾你了?」
陸柏庭一臉無奈,「您能不能別曲解我的意思。」
陸老元帥才不是曲解,就是故意堵他話罷了。
不然能怎麼說,說你媽因為看出了你倆的事兒,這才準備繼續呆在家里看你的笑話?
畢竟旅遊啥時候都行,看你笑話這事兒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星網上再鬧騰,對時年的影響也不大。
他照舊該幹嘛幹嘛,別墅那邊跑得勤快。但因為剛又弄出了脫毛的,讓一部分人覺得,他這是又在想什麼賺錢的招,跟舒緩劑之類的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也是。」吳議員底下一個人道:「他不過才二十歲的一個小屁孩兒,能弄出百分百純度的千百花汁液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哪有那麼多有用的給他發掘。而且如今看來,他似乎對美容一道很在行,到底是向導,一心只有美美美。」
吳議員覺得不應該只是如此,但事實擺在那里他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只能道:「再盯著吧!」
「對了,季一嶠那邊怎麼樣了。」
「放心。」下面的人道:「那小子好說話的很,咱們的人騙他說到時候讓子含簽諒解書,還想辦法把他撈出來,他立馬就同意了……」
「那就快點兒。」
這會兒。
時年正在跟同學們聚會玩兒呢。
今天正是周未,因為同學們覺得時年最近可能犯水逆,所以拉他來玩高興高興,不是都說心情好了運道就能轉了麼。
正好也少上星網,看那些智障言論。
畢竟那些話別說正主了,就是他們看了都能氣得少吃三碗飯。
因為是臨時決定,所以還是有不少同學有事沒來的。不過也因此,很多人還帶了男朋友女朋友來。
路上遇到楚豐譽和他的跟班,便也一同邀請了過來。
所以現在加起來人數也不算少。
大家訂了一個超大的包間唱歌,十分的歡快。
時年被邀請上去唱了第一首,然後便把話筒還給大家。
其余人便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一堆的,邊喝邊聊,還有玩遊戲的……言華昕就坐在時年旁邊,再往邊上就是他未婚夫章靖凱。
楚豐譽跟他跟班倒是形影不離,坐在那里不知道側頭說著什麼。
時年看了一眼,「他那跟班長得真秀氣,一點兒也不像戰鬥系的。」
「厲害著呢。」章靖凱便是戰鬥系的,所以言華昕對那邊了如指掌。
「雖然比不上頂尖那幾個,但前十之內,有他一名。」
那是挺厲害的了。
時年想,學校里戰鬥系的學生可不少,大幾千號人呢。
「剛進校時人人都覺得他弱,結果都被打臉了,現在人稱鋼鐵兔子……總之反差挺大,而且他一直跟在楚豐譽後面,前者犯過什麼校規,他一樣沒帶落下的。」
「這麼親近?」
「是。」言華昕說:「據說因為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楚豐譽幼時曾經救過他的命,所以感情非常好,比親兄弟還親呢。」
說話間,有人來找時間玩牌。
時年接過牌看了看,然後還回去。
現在玩牌都有專用的洗牌機,不需要人來,時年就等著拿牌出牌就行了。
一夥五個人,打了六局,時年幾乎局局第一,只有一局因為牌實在太爛,這才沒能在第一個跑掉。
這看得周圍的人都傻了。
「時哥,你這玩牌有什麼秘技麼?」
「沒吧。」時年說:「就是記記牌,然後再算算牌。要說優勢,可能是比較清楚你們手里都有什麼牌吧!」
坐他右邊那個手里還捏了三張牌,正迷茫的看向其他人,「記牌原來是這個記法的麼?」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們手里有什麼牌的?」
時年說:「洗牌的時候注意一下不就行了。」
「機器洗牌啊親愛的時哥!」
「有區別麼?」
時年一攤手:「進去時的順序掃一眼,再聽聽他洗牌時的聲音,大概不就知道牌在哪里了麼?」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麼,大家不都有精神力麼?
這他還沒用神識作弊看牌呢。
「這……這是人能辦到的事情麼?」
終於,有人發出了跟薛副官相同的感慨。
「這怪不得咱們一局也贏不了呢,敢情著咱們五明牌跟人家玩呢。」
「這還怎麼玩啊!」
「不玩了不玩了……」
正鬧騰著,那邊有人敲響了門。
門口的還以為是服務員呢,扯著嗓子在高音中吼了一句,「直接進,門沒鎖。」
然後有人推開了門,外面是幾名星際警察,和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言華昕頓時神情一變。
其他人卻是滿臉茫然,「這是怎麼了,星警來這兒幹什麼?」
時年則是緩緩吐出一口氣,「終於來了。」
言華昕回頭看了他一眼。
終於來了?
旁邊章靖凱陪著他一起站起來,小聲道:「別怕,沒事的。」
你看看人家正主,還坐得穩穩當當的呢。
吳家。
吳議員道:「人都去了?」
下面人道:「是,已經去了,今天那姓時的正好出門,不在元帥府,根本就是給咱們機會。」
「記者也安排好了,會陸續到,不會做得太明顯。」
「證據確定沒問題吧!」
「沒有。」下面人道:「當然沒有實證,但季一嶠已經指認,咱們的人同他串好了供詞,定的時間是那小子在元帥府的時候。誰都知道元帥府里面沒有監控,而陸元帥等人因同他關系親近證詞不足以采信,他這一次,是很難擺脫得了幹細。」
「就算這次最終仍舊沒辦法把他抓進去定罪,但只要他進里面跑一圈……縱然最後最差的結果是他平安出去了,到時,也絕對不會有人覺得他是無辜的。」
吳議員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做好準備吧,這次陸家不會輕易把人放給我們,肯定會試圖營救。不過……他們太重律法,行事難免會不如咱們肆意。」
呵!
吳議員想,律法?他連皇權都想顛覆,還在意律法?
等他當了皇帝,律法還不由他書寫?
「陸家那群滿嘴仁義道德的人啊,總有一天,我吳某人會讓他們承認,我才是對的。」
而此時,陸柏庭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薛副官說:「元帥,咱們……」
「不用管。」陸柏庭說:「吳家人想必都替咱們安排好了。」
是的,這邊門一推開時還只有一個記者,那邊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又跑來了三五個,就好像一直端著攝像頭在不遠處等著沖過來似的。
滿屋子的人都傻了,沒幾個腦子還正常工作的。
時年倒是冷靜淡定,在人沖進來之前就擺手指揮著把音響關了,然後就坐在那兒看著門口的人:
「進來唄!有什麼話說,杵門口當門神啊!」
倒也不能怪他不客氣,他以前對星警還挺客氣的。但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吳家那邊的人,擱這兒也沒必要假客氣了。
哪天吳家倒台了,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清算了。
他不客氣,當然對面也沒多客氣,直接沖進來就是:「時先生,我們得知您涉嫌教唆他人殺人,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證據有麼?」時年問。
旁邊的同學也立即道:「就是啊,有證據麼你們。」
「證據呢,你們說是涉嫌就涉嫌啊!還是星網上嚷嚷兩句就算了。」
「當然不是星網上說幾句就算了的。」一個吳家派來的星警道:「是季一嶠,他招了。時先生,我們勸您也趕緊坦白……」
「沒證據是吧!」時年說:「我這兒有。」
「對對對,我們有證……啥?」
眾人齊刷刷楞了。
就連對面的星警也楞住了,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發展。
同步直播星網上人們也傻了。
『這什麼情況,傳說中的自己找證據定自己的罪?』
『真的是他幹的?』
『我早說肯定是他,你們還說我冤枉人,看吧,現在他自己承認了吧!』
旁邊的同學也紛紛看向時年,言華昕更是小聲道:「你腦子沒壞掉吧!」
白子含已經在星網上開始賣慘了,說自己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竟然時年恨不得他死。
甚至一些言論中暗指當初時年被污蔑被包養一事,也是他自導自演,為的就是讓他名聲掃地。
『現如今一想,當時的事情,的確澄清得過於容易了啊!』
『這套路可真臟,可憐的白子含,就這麼被算計了。』
包廂里。
時年扭頭看了看剛跟著沖進來的,那一群扛攝像機的,「人還是少了點兒,再找幾個,還有你們也開開直播……」他發動同學們,「那個誰,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星博流量不行麼,這大好機會你都不懂得把握麼?還有那個XXX,你男朋友不是搞直播的,這你還不趕緊讓他蹭蹭熱度?」
一連串的騷操作,讓人無語的同時,已經有人反應過來:
『我怎麼覺得,事情可能不像咱們想像的那樣!』
『+1』
『那些還在嚷嚷殺人犯什麼的,趕緊閉嘴吧,別一會兒臉被打得啪啪響!』
就連吳議員也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解。
然而這時,時年指揮著眾人該開直播的開直播,記者們也到得差不多了,他還讓人家調整下位置,把他拍得好看點兒。
那幾個星警都楞了,直言道:「這種時候,還直播……你還是趕緊跟我們走吧時先生。」
「不忙,先聽聽這個。」
時年說著便打開光腦,直接放出一段錄屏。
背景就在星際警察局內,幾個警員一眼就看出來了。尤其他們還看到,被帶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一嶠。
這一天……
不好。
其中一個心道,趕緊上前道:「你放電影也沒用時先生,不用拖延時間想等人了,就是陸元帥來了,這種情況之下也得配合我們工作……」
但都這時候了,誰傻到相信那是電影,畢竟那邊門一開,又進來了人。
接下來的畫面,生動詮釋了吳家是多麼的膽大妄為。
把他們是如何遊說季一嶠誣陷時年的畫面錄得是清清楚楚,收音也真真切切的。
甚至就連口供上的時間,也是這些人給季一嶠的。
那幾個吳家人想阻攔,卻明顯已經晚了。
至於幾個被專門請來的記者,這時候是繼續播也不是,趕緊扔下攝像頭也不是。
而現在他們的動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時年讓同學和同學的男朋友也開了直播,同時自己還直播著。
因此,誰也沒能阻攔這份視頻面世。
而這份視頻一出,那是全網嘩然。
『卑鄙,這也太卑鄙了吧!』
『氣得我這會兒手都在抖,這些人是得有多麼用心險惡。難以想像,要是這事落在我身上,我肯定沒辦法拿到這樣的視頻,那不就得被帶走調查?說不定後面還有假證據等著我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誰幹出這種事情的。』
『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此事一定要嚴查。』
『前頭白子含言詞懇切,我還信了他,現在,呸……果然是我先前腦子進了水還生了草,他個大白蓮。』
事情鬧得太大,白子含當即就被一群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緊接著又很快有人挖出,視頻中的幾個人都是吳議員手底下的人。這一下可好,連吳家也給罵上了。
『果然是有一家人啊,白子含利用季一嶠污蔑人就當小三,這邊更狠,直接陷害人就殺人?可憐還是時年最可憐,先前澄清得快還成了有鬼,人家本身清清白白,當然澄清得快啊!』
吳家。
吳議員大發雷霆,「哪里來的錄像,當時不是屏蔽了信號攝像頭這些的工作麼?」
「這……」
這還真沒人知道,但不應該啊!
「您說,會不會是合成的。」
吳議員可給氣了個半死,「合成的,合成的話他敢發出來?合成的話,他怎麼知道具體都談了些什麼?
包廂這邊。
時年這才看著幾位星警道:「話說,還要帶我回去調查麼?」
「不,不用了。」
一些記者也放下了攝像機,實在是不敢再錄下去了。
「那行,慢走,不送。」時年說完看向同學們,「來,繼續玩兒,今天我請客!」
「這邊經理呢,趕緊的,給我們再上酒上果盤。這個點兒也該餓了,我在附近酒店訂了餐,一會兒送來就在這兒邊吃邊唱。」
言華昕等人:「……」
你這還惦記著吃和玩兒呢?
有個同學實在沒忍住問:「時哥,你這是早料到有這一出了吧,東西都提前備好了。」
「當然。」時年說:「有白子含那麼個前科在,我還能高估吳家那些人的底線麼,當然得早做準備。」
而這話,也順著還沒關的直播,就這麼全網皆知。
那真是誰看誰有理。
可不嘛!
你還真沒想錯,吳家還的確沒安好心。
第82章
不過區區十分鐘, 熱搜榜前十時年就霸占了八個。
其浩浩蕩蕩,簡直一騎絕塵。
到了後來,這已經不再是時年自己的事情了。畢竟星際律法向來公正嚴明, 突然吳家這麼幹,很難不讓人不可思異加生氣。
以及再將白夫人殺人的事情掀了出來,再一輪的討伐。
這也就是時年這個受害者表現得太瀟灑, 要是他裝模作樣掉兩滴眼淚, 再學白子含那樣精心讓人準備一篇發言,這會兒星網上估計還會炸得更厲害。
但盡管如此, 這件事情也鬧得相當的大,且還在持續擴散。
吳議員氣成什麼樣子了時年都能想像。
該,讓他們整天想歪主意。
「在這姓吳的之前, 可沒這些事兒。」言華昕道:「他們起了不臣之心, 兩代人都在玩這些臟玩意兒。」
時年嘆了口氣,「是啊,幹的那叫什麼破事兒。難道不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麼,身在其位謀其政, 有那功夫多幹點兒好事給自己積德不好麼。」
「還好你早有準備。」
「是啊, 能不準備麼。」
陸柏庭那邊,薛遲也在感慨,「時先生給的東西可真好用,我就用那往上面一罩,即不影響攝像頭的使用, 更不會被輕易屏蔽。」
那天薛副官要去看著季一嶠時,時年喊住他,就是為了這事。
至於那個設備, 還是要多虧了先前那口大黑鍋。
那口大黑鍋本來是時年當時煉出來扣在遊戲艙上面,為了能讓自己安心上遊戲不被人找到位置的。
出了季一嶠捅了白子含的事情後,他當即就把煉制方法略改動了一下,又加以縮小,就讓其功效也略有變化。
總之,就完全無視了吳家那邊的阻隔器,把畫面拍了個真真切切。
恐怕吳家是做夢都想不到,完美的計劃毀在了當初時年一顆想玩遊戲的心上面。
這時候,除了吳家,其他人都挺高興的。
陸夫人看得痛快不已。
別墅那邊,周老先生也難得的放下手頭的工作,開了瓶酒,跟兒子小灼兩杯。
皇宮之內。
皇帝看著吳家倒黴也挺開心,簡奚更是道:「上次看他就覺得是個厲害的,這果然厲害啊!」
主星上另一處地方,一個‘人’氣得砸了屋子。
「廢物,全是廢物!」
「白家蠢,吳家也沒好到哪里去,一點兒忙幫不上,把柄都給他送手頭上了,都會壞事。」
最後,他冷靜道:
「準備啟動B計劃!」
而星網上,白子含已經被罵成狗。這一回他被噴的比前頭幾次還要嚴重。
不止是他,就連先前那些號稱要讓時年給白子含道歉,為捅人的事情做出交待的人,也紛紛被各種打臉。
「白子含。」時年一本正經道:「一個受害者,硬生生把自己作成了這樣。」
當然還有那個季一嶠,原本都出來了,硬生生又給自己作進去了,犯的事兒還比上次更嚴重。
而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有機會,再被簽諒解書了。
而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所以上面處理的速度也很快。
吳議員雖然一手摭天,但畢竟議會也不是他一家開的。更別提這事兒鬧太大,只要他不想激起民怨,就不能強行保自己人。
好在這事兒沒有他直接參與的證據,便把被抓了把柄的幾個手下丟了出去。
但即便如此,現如今星網上還有很多人懷疑,這事兒其實跟他們有關系。
更別提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事,吳議員的女兒先是進去了,現在親家白家也不甘示弱,現在他們手底下的人也開始出事。
信任就是這麼逐漸崩塌的,吳議員經營了多年的大好局面,如今說全散不至於,起碼毀了大半。
這也是為何跟吳家有怨的人都會如此高興的原因。
而時年做為這件事情中很重要的一環,自然備受關注。
不光大人物們關注他,星網上更是從頭到尾目光全在他身上。這會兒更有些人,已經在做他自進入公眾視野後的所有事件合集了。
這不看不知道,一統計簡直嚇一跳。
季一嶠等人造謠他,然後季一嶠被啪啪打臉被告了。
白家誣陷他,結果白家現在倒了。
如今吳家又搞這一出,結果喜聞樂見,吳家又倒了大黴。
『你時哥,一個神奇的存在。你說他運道好吧,但運道好的人不該買彩票中獎,小人退散麼,他身邊這小人可不少。但你要說他運氣差,哈哈,季一嶠白家和吳家的人恐怕不能答應,反正跟他做對的都沒好下場。』
『我早就想說了,時年是真厲害,旁人這種事情遇到一個就得焦頭爛額,他偏偏一整一長串,自個兒還啥事沒有,厲害,厲害!!!』
『關鍵還是有能力吧,反正讓我去研究千百花汁液我肯定不行,美容的長發的睫毛精這些我也不行,也就只能花錢買來用用了,感謝我時哥的大力研發,讓我能擁有一頭秀發並長長的睫毛。』
『從今天開始我多了一個新的偶像,時年,一個誰惹誰倒黴的存在!』
『轉時年,能避邪……誰當小人害我誰倒黴。』
到最後,時年竟成了堪比錦鯉一樣的存在。不,這麼說或許不太對,應該用門神來形容似乎更準確一些。
反正,他照片天天在星博上被轉。
誰生活中遇到小人都要轉一轉,那叫一個浩浩蕩蕩……
反正,時年某一天看到,同班同學竟然還轉了。
這就很……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一個同學長了不少粉,一個同學的男朋友粉絲大增,紛紛都過來跟他道謝。
誰能想到呢,一個同學聚會,看了那麼一場大戲不說,還占了這麼大一個便宜。
不過他們要請時年吃飯時年還是拒絕了,畢竟他最近還是挺忙的。
雖說薛副官總說他是什麼時間管理大師,但他也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做事,不是能把時間無限拉長。
與他相比,陸夫人就悠閒多了,甚至高興的一連幾天都跟朋友出去玩兒。
今天更是約到了家里。
時年從別墅那邊回來時就聽到她們在聊天,那邊有人正提到,「說起來陸元帥也不小了吧,你就不關心關心他的人生大事?」
聞言時年動作一頓,看了過去。
那邊陸夫人並沒有發覺他回來了,還在聽著其他貴婦們聊天。
「對對對,著實是有些不小了的。」其中一個說:「聽說主星上可有不少人對你們家柏庭有想法呢,甚至隔壁聯邦那位顏家的女孩子,可是早就公開表達過對他的愛意,你倒是說說,看上哪個了。」
陸夫人坐在那里,聞言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樣,「啊?我看上?我看上了這我家那位也不能讓我改嫁啊!」
「去去去!跟你說這個了麼,就知道秀恩愛。」坐她旁邊那位樂了,「說的是你替你兒子看好哪一位。」
陸夫人這才正面回道:「那關我什麼事兒?」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反問眾人,「他長這麼大難不成連個媳婦兒都不會自己找,還得他媽給他忙夥不成?」
她這話可把周糟一圈人都給說懵了。
「這你就真一點兒也不管啊!」
「不是,就你兒子這性格,你要是真不管,準備讓他孤獨終老麼?」
「你可真想得開,我就不行,我兒子一天不找對象,我就得愁一天……還好那臭小子自己知道急,已經訂婚了。」
什麼叫孤獨終老,陸夫人就聽到這一句,剛想反駁說她兒子都有喜歡的人了,就瞧見了門口的時年。
頓時停了話音,擡頭道:「小時回來了啊,吃了麼,廚房已經做好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和無骨雞爪,還有酸梅湯,你嘗嘗好不好喝。」
時年也不在這里打擾他們聊天,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去廚房找東西吃了。
在他走後,一個貴婦人忍不住道:「這孩子長得是真好,也厲害,就是太厲害了一點兒虧都不肯吃,以後恐怕夫妻間都得讓著他,不然我都想為我兒子……」
「你那兒子還是算了。」另一個道:「咱們還是接著說陸元帥的事。」說著她轉向陸夫人,「你就真不管啊,還是趕緊給他娶上一個。」
陸夫人道:「他沒說要娶,怎麼不得他喜歡。」
心里卻尋思著,老娘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
再看先前嫌棄時年太厲害了的那位也有些不爽,小時那麼好,你倒嫌棄上了,就你兒子,誰看得上啊!
「這喜不喜歡的,娶回家慢慢就喜歡了,真由著他這一直不結婚還能……」
她這麼一直提一直提,陸夫人雖然被寵得天真單純了些,但又不是蠢。更兼之自小就有不少別有用心的人想從她這兒下手,這方面還是挺敏銳的。
果然,不出幾句,這人就提起自己有個侄女,怎麼怎麼好。
陸夫人頓覺沒勁,也沒心思跟他們聚了,提前就散了場。
真當她蠢呢。
以前陸柏庭精神狀態不太好,這些人一個個拘著小輩,深怕離得近了。哪怕年輕一代有喜歡他兒子的,長輩也沒幾個同意的。
現在倒是好,出了超極品舒緩劑,估計是看最近狀態很好,再加上白家都倒了,吳家也吃了大鱉,頓時想往他們這船上靠。
呸,想得美,哪有那麼多好事兒等著你呢。
時年這時候也端著一大盆的無骨雞瓜走了出來,旁邊機器人還給他捧著酸梅湯。
把東西放到桌上才說:「真好吃,阿姨你怎麼想到這兩樣搭配的,簡直絕了。」
「這我哪兒能想到呢。」陸夫人說:「以前在主星上沒這麼吃過,還是上次出門,在外面見一個小姑娘這麼吃,人家說相當夠勁兒。」
時年:「確實夠勁兒。」
好吃。
「對了,她們怎麼都走了,時間還早啊!」
他今天突然想到點兒東西,想先回這邊的實驗室,便提前回來的。
陸夫人說:「哦,就知道讓我操心柏庭的親事,你說當媽就得這麼難,啥都得管?讓他自己找不行麼?」
「就是,就是,阿姨好心態。」
陸夫人美滋滋的想,那是,畢竟我還等著你多吊我那傻兒子一段時間,讓我多看看熱鬧呢。
但她瞧著時年不自覺的打探這事兒,心中更高興了。
兩個小的,挺聰明的,還不是被她看得明明白白的。
但看熱鬧歸看熱鬧,為了不給兒子的情路增加障礙,陸夫人還是把未來兒子婚後的一些事情講給時年聽了。
陸家老傳統,寵媳婦兒。
而且長輩基本也不怎麼管房里的事兒,十分開明。只要兩小的別幹什麼你捅我一刀,我給你一槍的事,別出軌搞什麼外遇,一切都好說,你們過你們的,大人不管。
孩子生幾個生不生都行,家里不催這個。
「你別看星網上常說什麼婆媳是大難題,其實也有處得好的不是……」
時年:「哦哦哦……」
不是,他回來幹什麼來的,為什麼現在會在這里聽婆媳經。
關鍵是,他為什麼現在還不找個借口趕緊去幹正事。
不過陸夫人也沒能說多久,因為她的通訊響了。
是其他星系的一個朋友打來的,那邊出了點兒事。時年沒想聽,但對方聲音太大,還是不小心聽到了一耳朵。
似乎是遇到了渣男。
時年想,最近是捅到渣男窩了麼。
薛晚搞個網戀搞出個渣男,季一嶠那渣男也出來鬧事,現在陸夫人的朋友也遇到渣男。
時年默默的出了客廳,往後院的實驗室走。
腦子里面轉瞬就被一連串的實驗數據占據了。之所以要回到這邊,是因為他想試驗一下新想的法子。
就算是在修行界,儲物袋好煉制,但一些能放大縮小的法寶卻也不是太簡單的。
像是把兩個環狀武器變成手環這種的還行,像是什麼掌上仙宮之類的,全修行界都找不出幾個來。
可見,也不是哪個煉器師都能煉出來的,對材料的要求也是極嚴。
時年當年在修行界時,明顯還沒學到那里。
他當年……
「唉!」時年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年那麼有條件,就該趕緊能學多少是多少。不管什麼時候,到肚子里面的知識才永遠是自己的。」
可惜這個道理他明白的有點兒晚。
再一細想,他在修行界時悠閒渡日,來了這里,倒的確是天天都在學習。
嘖!
看來不管他再怎麼嘴上說白小也那對夫夫不管他,再怎麼說他自幼遇難,後來習慣了一切都靠自己。其實那兩個人,包括劍宗的存在,都是他身後的一大靠山,讓他從心中不太焦慮一些事情。
而來了這里,雖說一直鄙視這里的人實力不如修行界,安全感卻反倒沒那麼足。
好在時年本身天賦驚人,又是鳳凰,天生就身懷異火。做起這些來,倒是比普通的修士要容易很多。
而火燒煉器之法,自然是不好在周老先生面前展示的,所以他只能帶了些材料,回這邊的實驗室里來了。
一直拖到時間很晚,時年這才慢悠悠的晃了出來。
陸柏庭正好路過,瞧他這模樣便停了下來。
「怎麼搞成這樣,累了不知道歇一歇?」
他本人其實就是個工作狂,然而看別人這樣,卻也還有臉說這種話。
時年無語的瞅了他一眼,「放心,我腎好,熬熬夜也沒事。」
陸柏庭:「……」
瞬間就想起了剛認識沒多久時,時年總是提醒他別熬夜,對腎不好,會影響以後的夫夫生活……
他咬咬牙,把這些胡話丟一邊,「身體重要。」
「我不知道啊!」時年說著突然一頓,「你以為我想啊,還不都怪你。」
你當老板的,要是天下無敵,呸,現在好像就是。但咱怎麼能就跟這個世界比,得跟修行界比啊!
你要是個什麼快要飛升的境界,那他不是輕松多了……
所以都怪老板!
時年不講道理的想。
陸柏庭哪知道怎麼又怪到他頭上來了,不過對此早已習慣。
是,反正不管什麼時候,錯的都是他就對了。
「廚房里面給你做了飯,因為不確定啥時候出來所以炒的菜還沒開炒,不過都準備好了,馬上就好。」
「吃的。」
一聽到吃的,時年眼睛就是一亮,「不說我還沒發現,我都餓的眼睛要冒藍光了。」
他也沒想到會在實驗室里面把晚飯呆過了,這會兒說夜宵都已經算晚了。
進去之前也就只了個無骨雞爪,這會兒能吃一頭牛。
「那老板你先去忙,我去吃飯啦!」
說完,自個兒愉快的跑遠了。哦,還不忘大聲提醒:
「對了老板,今天好多人來你家提親呢!」
第83章
提親的事兒是誇大了, 陸柏庭都不用問就知道,真要提親,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
「你小子……」
他無奈的想, 整天胡說八道,顯擺自己長了張嘴唄!
不過時年也不至於無的放矢,陸柏庭第二天一早問了問他媽, 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時年照舊晚起, 等他起來的時候,陸夫人和陸老元帥人已經走了。
「走了是什麼意思?」時年一臉茫然。
陸柏庭說:「我媽的一個朋友遇到了渣男, 出了點兒事,似乎還動上了手。雖然已經有星警介入,但我媽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在那邊, 於是打算過去看看。」
時年瞬間想起了昨天的那個通訊。
他自覺不好聽別人的通訊, 於是就去了實驗室,沒想到後續還有這個事兒。
「你昨天一直在實驗室,後來又太晚了, 今早太早,他們說不必吵醒你, 也就沒特意叫醒你說這個事。」
時年聽完立即道:「你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吧, 還不是沒跟我說。」
「……」陸柏庭:「不是你張嘴就是我被人提親的事兒?」
時年:「……」
「怪我嘍?」
「不,怪我。」陸元帥還能怎麼著,只能道:「不過還有一個事,他們今天走的時候,看到白炳焱和其他白家人了。」
時年:「他們又蠢到作什麼幺了?」
「這回倒沒有。」陸柏庭說:「他們離開主星了。」
時年嘀咕了句:「不應該啊, 白炳焱這就放棄了?以他的性格,不來再找我兩次不像他啊!」
「前天他們去見過前白議員,可能是那位的主意。」
陸柏庭這麼一說, 時年倒大概懂了。
如果說白家是一蠢蠢一窩,那僅剩的那個聰明人就是前白議員了。這要是對方出的主意,就很正常了。
而此時此刻,白家一大家子的確一起離開了主星,正在飛船上面。
其實走之前白炳焱還想去找時年一趟,畢竟有這麼個兒子,不占點兒便宜怎麼行。
他如今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就知道那麼幾件事。
聽爹的。
吳家不敢惹,時年是他兒子。
好在他大哥這邊還好一些,當天白議員確定了沒有旁人在聽,便給他們安排了後路。
這個後路,便是讓吳家安排他們離開主星,並給了他們一大筆錢。
他畢竟曾經是當議員的人,白家雖倒了,但他腦子里面的東西卻是不少,同吳家做個交易不成問題。
更別說,還有白子含的事情。
「可是……」
雙方見面那天,白炳焱的大哥說:「這事兒不是早就被那個姓時的毛頭小子給炸出來了,陸柏庭也知道了,還能……」
「不,這件事情沒人知道。」白議員說:「只要你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懂麼。」
「離開主星後,不要在吳家安排的地方久呆。我早準備好了後路,你們順著離開就行。過後那些年過的肯定不會怎麼樣,但好歹還活著,日後有了出色的小輩,便好好培養,再現我白家的榮耀。」
直到現在,白議員才說出他給白家準備的後路。
白炳焱跟他哥都道:「爸,為什麼早不說,我們這段時間……」
「不讓你們吃點兒苦,你們能明白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麼?」白議員道:「千萬別當還是以前,要記住千萬行事謹慎小心,記得吳家不可信,白子含不可靠,日後……」
「時年,還有時年。」白炳焱嚷嚷,「他不能不管我。」
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適,白議員真想爆起打爆他的狗頭。
「還時年,我勸你別再去找他,越他越倒黴……別忘了你把白子含的身世漏給他了,惹煩了他,他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爆出來,到時候吳家可不會再給你什麼面子。」
提起吳家,白炳焱縮了縮,但到底,因著這個,在離開之前都乖乖的,沒敢去找時年。
而他們一走,白議員整個人便禿廢了。
「唉!」
若大一個白家,就這樣散了。
那麼多人,偏偏最出色的子弟,就剩下了一個早就脫離出白家的,難道是他教的不好麼?
這個問題就沒有人回答他了,而時年這時候,正高興著終於折騰出了空間技術。
當然還是修行版的空間技術。
要說藥劑學他還能做成現代版機器量產的,機甲制造卻不行。畢竟藥劑學原主學了好幾年了,知識都在腦子里,機甲制造卻只是他短時期內補的這點兒課,其中差距,足以可見。
不過只給他自己造個機甲,這點兒能耐暫時也夠了。
於是時年把周老先生等人指揮出去,自己在地下室忙夥了七天七夜。
中途除了送飯的機器人,沒誰進去過。
對此也沒人說什麼,畢竟機甲制造從來都是一件比較私人的事情。別說是外人,有時候就連徒弟,有些技術都是暫不傳的,那是要留到最後一刻的。
更別說空間技術這一看就不是普通技術的東西。
時年若是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他們反倒會驚奇,覺得這小子咋啥都不懂。
周老先生還得跟他講講這其中的門門道道。
但不能進去,不代表他們在外面就能閒下來了。
尤其周老先生,簡直時時刻刻都在想現在里面怎麼樣了,成功了麼,做到什麼地步了……
薛遲更是十分關注送進去的餐,「元帥說他這不眠不休的真的可以?這些東西夠不夠吃,要不再加點兒……不過他應該隨身帶著零食……反正要是時間太長,說什麼也得把他挖出來,好好睡一覺。」
「不至於,我們幹這行的經常這樣,在里面也會瞇一下補眠的。」周老先生說著一頓:「不過下頓還是再加兩個菜一個湯吧,看他就瘦巴巴的,一看就沒好好吃飯。」
關於沒好好吃飯這個,薛副官不敢認同。
畢竟誰要是一頓一大桌子還叫不好好吃飯,那要真好好吃飯想怎麼樣,一頓吃倒一家酒店麼。
兩方的意見不同,不過有致一同的,都覺得這麼七天七夜之後,時年的狀態肯定不會太好。
然而誰也沒想到,門一打開,看到的是個精神抖擻,連衣服都沒皺的人。
往旁邊一看,床還架在那里沒收拾,一大堆的零食袋子也還沒收拾,人家還搭了個小沐浴房洗澡。
這場面……
周老先生見多識廣都驚呆了,還是頭一次見這麼閉關造機甲的。
時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他這會兒人身剛睡醒。
這幾天仗著自己有人身本體兩種狀態,且互不幹擾,他一個人幹出了兩個人幹活的模樣,而且本體不怎麼需要休息,只要按時讓人身睡一睡就行。
就這麼著,他還是用了七天整。想來如果換成只有人身的話,那時間起碼得翻一倍,還得減少睡眠時間。
然而周老先生哪知道這個,他先前說的補眠也只是簡單的睡一會兒,哪像這樣那麼大那麼軟一張床,還能洗浴,啃零食……
他人都驚呆了,只能說現在的天才已經不是他們那時代了,行為方式不一樣了麼?
不過眾人更關心的是:「成功了麼?」
「成功了。」
時年說。
周老先生瞬間撲了過去,「試試,試試,快找個人試試。」
「您這機甲一般人也試不了啊!」薛副官說:「還是先裝起來,回頭等元帥回來了再說。」
時年立即表示:「我的了。」
回頭他就拿去跟陸柏庭大戰一場。
當然現實中點到即止試試就行,真正的生死相博可以換到遊戲里面。只要把這款機甲覆制進去,到時候開個小房間打個痛快!
自從時年的馬甲在陸柏庭這里暴露之後,他們兩人就經常切搓。
一開始還能上個熱搜,但打得多了,熱搜都不帶熱他們的了。
不過倒是讓很多人更加堅信,什麼向導,那肯定是假的,這就是個哨兵,不然能讓陸元帥經常來陪著練習麼。
時年身上就有空間袋,輕輕松松把床一收,又在大家參觀完成品後,把機甲火鳳也收了起來。
要不是這里不太合適,他當場就想拿來打上一場。
「對了,陸柏庭呢。」時年說:「這都這個點了,他還沒回來?」
這話一出,眾人神情頓時一頓。
時年一一看了過去。
然後發現,不止陸柏庭這個老板,在如此重要的時候不來慶祝他的成功,周老爺子的大兒子周新閒也不在。
「什麼情況?」
薛遲道:「時先生,你這段時間沒上星網吧,上去一看就知道了。蟲族又鬧騰了,元帥上前線了,已經走了三天了。」
時年:「……啥???」
「那你怎麼還在這兒。」
「……」薛副官:「我留在主星上處理一些事情。」
時年瞅了他一眼,「主星上有什麼事,能比外面的事情重要。蟲族入侵,戰場危險,你是副官,不跟著他留主星上幹嘛……」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打開了光腦。
果然,這幾天星網上最熱鬧的就是這件事情。
他的確有幾天沒看星網了,剛開始那兩天他還偶爾看一下,結果發現都是吳家的事,以及白家集體遷出主星的事,便沒有再看。
更別提後面越做腦子里面就越只剩下了機甲,除了吃和睡,旁的真的是分不出幾分心神了。
沒想到就這麼幾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星網上如今已經完全沒有了吳家和白家的蹤跡,如果不知道的,還當蟲族是專門為了他們兩家做危急公關的。
蟲族入侵,哪次都小不了,雖說都是勝了,但肯定是會有犧牲,如果一個鬧不好,邊緣星還會受到影響。
所以這段時間,星網上全是這些。哪怕是主星這樣離戰場遠得沒邊的人,也十分關注情況。
因此時年都不用怎麼查,大略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見周新閒沒在,所以他也跟去了?」
周老先生點了點頭,「是的,他也跟著去了。」
薛遲道:「這次蟲族來勢洶洶,除了幾個已經明顯不適合上前線的上將,其他人大多都跟著一起去了。」
時年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做完了機甲,他們也不在這里停留了。
時年跟著薛遲一起上了飛行器。
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才繼續問:
「你先前說你沒跟去是有事,什麼事。」
薛副官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心說一來當然是元帥不放心你,怕留別人更看不住……當然他也不行,但總算是熟人一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那兩個蟲族的消息了,就在主星上。」
這邊一找到點兒消息,那邊蟲族入侵立馬就來了,所以他們很是懷疑,這兩件事情應該有些關系。
「元帥說了,您這段時間最好減少外出,如果一定要外出,必須有人跟著……」
時年:「你們懷疑他們是在調虎離山,調開老板,對我動手?」
薛遲:「很有可能。」
而且是極有可能。
「他們上次對你動手沒能成功,很可能有下一次。而現在沒人知道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下一次會不會像對付季一嶠一樣……」
不會,時年想。
因為上次那些蟲族就沒有直接沖原主動手。
不然以原主的能力,都撐不到那個時候。
他一直就覺得很奇怪,兩個蟲族,或者說是魔族,想要對一個低等級的向導下手,完全可以說是殺雞在用宰牛刀,但他們偏偏那麼麻煩的用了那麼迂回的方式。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不暴露,似乎也有些說不通。
時至今日,時年依舊沒能想通這點。但他知道一點,魔族的魔一般分兩種,一種是喜怒不定情緒變化極大,可能他這一刻是這麼個性格,下一刻又是那種性格,這種魔的行事方式你根本猜不透。
還有一種,則是相當的執著,認準了就不會換。
這兩種魔族說不清哪種好對付一些,前者傷殺力大,但同樣的沖動易暴露。後者就如同現在這樣,行事謹慎,你根本抓不到他半根毛。
先前既然沒親自沖原主動手,時年猜那兩個魔族也不會對他動手。
要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就簡單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抓兩個魔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偏偏,
「他們愛玩借刀殺人,最近主星上,可能又要不太平。」
時年突然想起,「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麼,白家的事,包括這次吳家的事突然帶起了節奏,會不會是……」
「不至於吧,兩個蟲族,玩這一套玩這麼溜的?」
薛副官不敢相信,這要蟲族的智商高到這地步,那這也太可怕了啊!
時年往後座一靠,瞇了瞇眼,「總之接著查吧!」
「還有,讓陸柏庭在外面小心些,保不齊人家突然要沖他動手了呢。」
「不會。」薛遲十分自信,「元帥的實力擺在那里,想沖他下手哪那麼容易。」
若非如此,怎麼吳家會選擇沖藥劑下手,而蟲族那邊,更是挑了時年。
「你就放心吧時先生,元帥要是少一根頭發,回頭我把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時年:「……其實不是很想踢。」
薛副官頓時是:「……」我也沒想摘,就那麼一說。
正事說到這兒,也差不多了。
時年那邊光腦還開著,瞧著出征前的畫面。
這些基本每次出征前都差不多,只不過這一次,在亮完機甲之後,由陸柏庭打頭,身後的一些上將中將什麼的,紛紛將機甲收回了空間袋里面。
然後少了運送機甲上戰艦的畫面,只有他們一行人嚴肅又從容的上戰艦的畫面。
下面的評論一大片一大片都是祝福的,願他們平安,願蟲族突然腦抽自相殘殺,願大家都能怎麼離開,怎麼回來。
一大片相同的流言中,亦有不少在誇讚陸柏庭的英俊帥氣,說他是星際第一單身鉆石王老五。
時年托著下巴想:好像的確是挺帥的。
雖然沒有亮麗的羽毛,但也絲毫不影響……難道是他最近當人當多了,審美已經開始變了麼?
第84章
一連幾天, 星網上都是跟戰爭有關的事情。
當然,還有空間袋。
畢竟在先前澄清的那個發布會之後,就再也沒有空間袋的消息了。
這會兒眾人總算是再看看到實物, 還一次這麼多,那怎麼可能跟沒看到似的,自然是激動得不行。
還有人在猜測, 看數量並不多, 沒有達到一人一個,是不能量產麼。
時年看到這頓了一下, 量產當然是不能量產的,除非等他再研究研究,跟這個時代的機甲制造技術混合一下。
不過現在只有那麼多的原因, 除了產量實在低, 只能靠他之外,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配套設備的問題。
空間石少之又少,海關那邊都還有專門針對空間石的東西。
以防止有人利用空間石帶一些違禁的東西進來, 或者將一些東西帶離帝國……而空間袋雖說作用目前跟空間石一樣,但先前的設備對他卻並不管用。
所以目前並不適合大批量的供給, 只有一些軍部的上層能夠拿到。
而這些人拿到的也都有編號, 並且簽了名只能自己使用。
薛副官就在一旁,自然也能看到這些。
他在想。
對了,上次他提的時候,還沒說空間袋的事情呢。所以這位時先生的時間安排到底是怎麼做的,為何他能如此優秀?
二人回了元帥府這邊, 若大個宅子瞬間更冷清了。
「唉!」時年感慨,「剩飯都沒人替我吃了。」
薛副官完全不懂這話,剩飯?您老吃飯還能有剩的?
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然而身為一個合格的副官, 就是要忽視這些不太重要但讓人憋不住還想反駁的話。
薛遲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沒用的,你說不過他,說不過他,說不過他……
他照舊把食物補齊,然後去關注了一下這邊的防衛安全,然後便準備去幹自己的事。
走之前還不忘道:「你記得出門前找我申請啊!」
「……」時年看他一眼,也警告,「真抓到那兩個人的消息,我勸你最好帶我一塊兒去……如果你不想跟季一嶠一樣的話。」
薛副官被他這話嚇得一個哆嗦,季一嶠,那可太慘了。
不過,
你去了有什麼……
「老板不在你就得聽我的,知道麼。」時年道。
薛遲薛副官:「……」
就TM知道。
他根本做不了這位的主,這也就罷了,這位現在還在試圖做他的主。
可偏偏元帥走之前還說了,如果遇到一些難以決擇的事情又一時聯系不到他,可以聽時年的。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發生得這麼快。
而時年已經揮了揮手,「找蟲去趕緊,我總覺得他們這次所謀甚大。畢竟如果先前的兩次真跟他們有關系,這一次失敗二次失敗,三次怎麼也得瘋一把。」
這個話題讓薛副官不由慎重了許多,馬上又出去找蟲。
但那兩個蟲族實在是太過詭異,上次他們的人明明都要摸到地方了,卻依舊被他們跑了。
如今只能確定蟲還沒離開主星,至於究竟在哪兒,卻只有個大概的範圍。
相對來說,時年便一時閒了下來。
第二天開始,他便又去上學了。
不過有空他還是會看一些機甲制造方面的知識就是了。
學校還是那個學校,沒什麼變化。同學們也依舊熱情洋溢,見時年回來,紛紛過來打招呼。
言華昕也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他前座是一個女向導,這會兒正一臉愁容,「怎麼辦啊,就要見家長了……華昕,你都訂婚了,肯定有這方面的經驗,你當時是怎麼整的,不緊張麼……」
時年往這邊看了一眼,心說他緊張什麼,他那是竹馬竹馬,兩家熟得不能再熟,搞不好還是什麼幹爹幹媽呢。
從小見到大……
正琢磨著呢,就聽言華昕道:「緊張還是有那麼點兒的吧,畢竟……咳咳,畢竟關系不一樣了,那段時間的確看見幹爹幹媽有些不自在,挺奇怪的,明明我也不是那種性子,人也是從小見到大的,但這種感覺吧,就是……」
「我懂我懂。」那個女同學立即就道。
「剛開學時他媽來送他我也見過,但那時候多自在多瀟灑啊,但現在想想就……」
時年琢磨了一下,還有這回事兒麼。
不過話說回來,他最初見陸夫人時,也挺不自在的,難道不是因為對方的性格,而是因為見家長?
這麼說他對老板……這麼一說,好像先前陸柏庭幾次提起同學送的小包時,他還挺得意的。
不對不對,時年又乍然想起,他對陸老元帥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還跟人家調侃呢。
甚至時年覺得,就算陸老元帥請他去逛會所,他也會臉不紅心不跳的應對得體,多大點兒事。
綜上,還是因為陸夫人那般天真純善單純,所以才讓人忍不住想呵護,懟不起來吧!
至於得意,他受歡迎當然應該得意,跟陸柏庭有什麼關系。
時年想明白了,人也放松了,往椅背上一靠,聽著言華昕做為過來人,給既然要去見家長的女同學做心理建設。
說著說著兩人還側頭看向了他,「說起來還是羨慕時年,如果我是他這樣的性格,大概就不會怕了吧!」
時年:「……」
正這時,又有個同學一臉興奮的沖進來,「都看星網了麼,剛剛傳來消息,大勝,大勝啊!」
這說的是先前的一場與蟲族的對戰。
時年知道消息顯然要更早一些,畢竟陸柏庭等人在外,這些對外公布的消息顯然是主星這邊往外發的。
而前線的消息傳到薛副官這里時,細節上不好對外透露,但勝或者是敗,這種馬上要公布的事情,卻是不可能瞞著時年的。
陸柏庭畢竟能力在那兒,不然以他的年紀,怎麼可能輕易就接掌了陸家軍團。
如果光明正大的打,時年並不擔心他那邊會出什麼問題。
班里面的同學們也都挺興奮的,就連言華昕也不再輸出經驗了,而是打開光腦看情況去了。
時年則琢磨著,那些魔族,不,蟲族到底想幹什麼。
自從上次陸柏庭走之前被發現過一次行蹤,再之後就再沒找到他們在哪兒。薛副官這幾天都住在辦公室了,兩只眼睛盯監控都快盯成對珠眼了。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的話,都要讓人懷疑上次的事情不過是幻覺了。
前座的同學不知道在看什麼,突然驚呼出聲。
時年擡眼看去,奇怪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兩個同學紛紛道:「就是感慨一下陸元帥真的好帥好帥好帥啊!」
「又帥又冷,簡直把清冷禁欲四個字完美的詮釋了。」
「也不知道將來是誰三生有幸,能跟陸元帥在一起。」
「三生有幸?」旁邊的同學道:「依我看,到時候那個人也肯定很優秀吧!像你我這種,這麼大個餡餅掉咱們懷里,你敢接麼。」
「說實話不太敢,陸元帥看著就好有氣勢,到時候回家就像去見教導主任,那教導主任再帥,也讓我想低頭看看,自己校服穿了沒。」
「呸,你們懂什麼。」另一個同學笑抽了,「人家誰跟對象還像訓兵似的啊!你們也不想想,就這樣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人,唯獨對你好,簡直太可了好吧……啊啊啊,想想都讓人不能自撥。」
時年在他們誇張的尖叫聲中打開光腦,仔仔細細的又瞅了一遍新放出來的視頻。
嗯……
「是挺兇的吧!」言華昕道:「不瞞你說,我小時候也挺怕這個表哥的……」
時年一臉茫然的回頭看他,「很兇麼?」
他看著還好啊!
言華昕:「……」
言華昕表情覆雜的看著他,想想也是,如果這位真覺得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一句也不找他吐糟。
「你這果然厲害啊!」言華昕忍不住道:「我現在也相信剛剛小柳的話了,你以後見家長時,絕對不可能緊張,說不準還跟人家哥倆好,相約去酒吧呢。」
正說話間,上課鈴響了。
眾人趕緊回座位的回座位,開課本的開課本,總之在老師進教室之前,趕緊坐好立正了。
相較於研發,上課可以說是十分簡單了。
更別提這些知識時年先前就自學過一遍,那叫一個輕輕松松。縱然請了這麼長時間的假,也半點兒也不影響。
上完課照舊回家,提前已經點好了菜讓機器人做好。
實驗室呆一會兒,後院去試了試新到手的火鳳。
緊接著他就準備去玩玩那款機甲遊戲,這麼長時間過去,這款遊戲目前已經大範圍的發行了。
雖說因為普通人沒有精神力不能玩,但在哨兵向導之間卻是十分盛行。
時年一上線就發現周圍圍了很多的人。
「就是這里吧,據說帝國下一個雙S級哨兵下線的地方。」
看到這一句時時年還沒反應過來,只在想著啥,又有一個雙S級的哨兵,他咋不知道。
然後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自己這個馬甲號。
而這時,大家顯然已經都看到他了,紛紛圍了過來。
「男神。」
「偶像偶像來合個影。」
「切搓一把麼,讓我看看自己離陸元帥還有多大的差距。」
「前面的讓讓,別擠著我男神了……男神你的精神力真的有雙S麼,還是S級頂尖……」
「快快快,通知你姐妹兒,不是說蹲到人了要互相通知的麼。」
時年:「……」
好在遊戲里面不比現實,哪怕被圍死了,他一個傳送照舊能跑。
他準備挑個朋友所在的位置當坐標,結果一看,好家夥。排在前面的陸柏庭不在線,剩下的王皓晟和呂承澤兩人估計在夜訓,上了鎖有密碼。
他正準備往後看看,就見有用人附近私聊功能私聊他:
「你真的不考慮改個名麼,時年有什麼好粉的,你粉陸元帥也比粉他好啊,天天都有事兒,時時都上熱搜,也太事故體了。」
這時年就不樂意了。
他頓時瞅了過去,眼急手快截圖,一看名字,呦豁,還很眼熟。
經常在自己的星博下面出沒,而且不是黑粉,常誇他來著。每次出新品抽獎比誰都積極……
要不是瞅一眼,遊戲里面的造型都跟星博上的頭像一樣,都險些讓人懷疑是同名的巧合。
這叫什麼?
時年當時就笑了,他把截圖往星博上一發:
『當面時哥我愛你,抽獎算我一份,倒回頭就是這?兩面三刀為您量身定做的吧!
人我放黑名單了,以後有想法當面說,別搞這些,瞧瞧現在,多尷尬。』
『掛你出來也不為別的,就一句話。這話我當時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跟季一嶠說過,今天也跟你說一聲,有錯的永遠不是倒黴的受害者,忘你知。』
他的星博下面本來就熱鬧,突然來這一出,大家簡直都楞了。
『這種人還給他打什麼碼啊,放出來讓大家罵一罵。』
『就是,典型的端碗吃飯背後罵娘,也不知道是哪個……』
『搞笑了,經常被人陷害還是受害者的錯了,那我現在跑去捅你一刀,是不是也因為你長得太醜讓我心情不好以至於都起了犯罪的心思?』
『真是人多了什麼狗都能從里面冒出來……』
時年的目的也不是看別人罵他,畢竟他都給人打碼了。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什麼時候受害者還有罪論了。
要按這些人的想法,他現在就該沖去吳家直接血洗了,然後他們是不是還該說,誰讓吳家那麼惡心人的,要不他怎麼不去砍別家去?
給人填完黑名單,時年便回到遊戲。挑了第三個好友,言華昕,然後傳送了過去。
不巧,正撞上人家小情侶膩味呢。
時年:「……」
言華昕二人:「……」
「……」時年幹咳一聲,「那個什麼,找定位坐標,好友不多,姓王的和姓呂的那邊都有密碼。」
「知道知道。」言華昕很快反應過來,「你被圍了是吧……那個我們沒有……就是湊在一起看八卦,時年剛把截圖發出去了,那個感慨一下,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有。」
這二人還不知道這是時年的馬甲,還是那次跟王皓晟呂承澤幾人大家一起玩過之後加的。
不過經今天這一出,也知道了時年肯定跟他認識。
不然還能這邊看到,那邊時年立即就拿到了截圖。
時年幹咳一聲,「都怪這遊戲不能自己定位坐標,只能跑著去或者去好友那兒……」
「是是。」言華昕:「回頭我跟技術部門反應,讓他們研究研究這功能。」
「畢竟遊戲剛出,不太完美也正常。」
以前是用作訓練的,也不是用來搞遊玩的,這方面自然沒那麼方便。
這場面,時年也不方便多留,趕緊撤了。
只覺得,
以後再也不找好友定位了,哪怕是跑斷腿也得跑。不然這不是進了人家訓練現場,就是撞破人家好事。
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進遊戲。
如今人多了,但戰鬥力也明顯參差不齊。更尤其時年跟陸柏庭交手久了,再看這些對手,明顯覺得沒什麼壓力極了。
打了幾場便無趣的下線了。
夜宵依舊是一大堆,今天除了烤肉,還有新做的甜點,上面還有草莓芒果等點綴。
時年吃得是美滋滋,因著沒人,就連本體也能出來光明正大的吃。
不過鳳凰形態還是不太喜歡吃甜點,於是只肯了兩口便去直奔那些堅果和水果去了。
家之大,任他遨遊……
薛遲薛副官打通訊過來時,時年正嗨著呢,唯一的遺憾就是:
老板不在,沒人吃剩的那幾根面條了。
「有事麼?」他擡頭看向光屏那邊的薛副官。
薛遲看著他,好半天沒開口。
時年:「嗯?」
「你……」薛副官:「你跟你那個粉絲認識?」
時年心說那不我自己麼,我還能不認識。
那邊薛遲都要瘋了,「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向導,所以你早就知道打賭我肯定輸,你故意的……」
怪不得呢。
怪不得你說人上線人就上線,死活都肯定那就是個向導。
恐怕當天就準備聲明的,後來是被什麼耽擱了,對,是去戲耍白家人去了……
「時先生,你就沒什麼想說的麼?」例如靠做弊贏了賭約很不好意思,要把那些衣服要回去什麼的?
卻見時年擡起頭迷茫的看著他,「說什麼,這不很正常麼,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跟你打什麼賭。」
「畢竟我這個人這麼有分寸。」
薛遲:「……」
一瞬間,他都不知道該震驚時年為何能如何理直氣狀,還是吐糟他是怎麼說出自己很有分寸這話的。
第85章
時年做為真正的勇氣, 星博發出去了沒回去看爆炸,但其實下面還炸的挺厲害的。
在一片氣憤之後,眾人當即注意到了時間。
『這兩個人關系也太好了, 這邊剛收到不好聽的話,那邊立馬就告狀了。』
『我不知道說這些的那個人尷尬不,反正我是尬的不行。』
『關鍵在於他們認識啊, 而且這個人還經常跟陸元帥切搓, 這是不是實打實的證明了人就是哨兵,而且已經算是陸家的人了。』
這個說法本來就是主流, 這一次更是似乎被實錘證明了似的。
時年:「……」
可真不是啊,相信我,我真的是個向導。
然而他說了之後, 下面倒是一堆的哈哈哈哈哈哈, 紛紛表示對的就是向導,然而看語氣就知道,完全沒信。
行吧!
時年也不管了。
就看著他們下面在討論著, 如今陸家勢力強盛。陸柏庭這個元帥自是不必說,如今空間技術掌握在手, 最高等級的舒緩劑也在他們手里, 如今下一個帝國天才也早早收入囊中,吳家那恐怕現在連邊都沒摸到呢。
這差距……
『這話題有點兒危險,還是別提了吧!』
『哪里危險,樓上未免太小心了。』
『不是怕你被□□,我的意思是上次剛有這話題的苗頭, 那邊就有人作幺,說吳家的軍團也很厲害,拍了空間石, 進而引發出時年手里也有賣給陸家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不用我多提吧……』
『有些人不想著提升實力,就愛搞這些小動作……別誤會,我說的是我那不要臉的同桌。』
『兄弟,你這可以啊!』
『……』
「這話吳家瞧見了肯定又得氣吐血。」薛遲說:「還不知道要搞什麼動靜呢。」
「怕什麼。」
時年毫不在意,「沒這些話吳家難道就不把咱們當眼中釘了?」
說話間,他還在刷著評論。
黑粉當然依舊兢兢業業的在幹活,噴他太過斤斤計較,一點兒小事就掛人。
時年嗤笑一聲,「第一我沒掛他,給他打碼了。第二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別想在我這兒混到一丁點兒的好處。」
剛永遠是你時哥剛。
他還順手又抽了一波獎,說是慶祝自己資產破兩千億。
抽一千個,一人照舊還是一萬。
下面頓時一大堆的時哥大方,還有人笑稱,這完全就是要讓那背後說話的後悔,現在壓根沒他的份了。
『本來就是回饋粉絲的,路人也能湊熱鬧,但黑粉肯定算了啊,要讓你們你們還能給黑粉發福利,怎麼,獎勵他一下,讓他再接再利,繼續無腦黑你?』
『沖沖沖,希望我這次能中。』
『只有我注意到,這就都已經快兩千億了麼?』
『壕啊,時哥你還缺腿部掛件麼,上過大學能賣萌會做小甜點就是有點兒矮的那種。』
『我只想知道,現在白家人後悔了沒有,那個渣男季一嶠後悔了沒有?』
白家人肯定是後悔了,但這個後悔卻也跟大眾以為的不一樣。
『就算後悔,估計也不是後悔自己當初做錯了,只是後悔錯失了這麼一顆搖錢樹吧!』
至於季一嶠……
季一嶠當然也後悔了,但知道前事的警員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上次出去時裝得那麼像,搞得我還真以為他改過自新回頭是岸了,還哭著說什麼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但看看他後面幹的事兒?」
可見這個人,也是個只看重利益的。
時年如今過得這般好,他不後悔是不可能的,但也僅僅只是因為自己錯過了到手的好日子罷了。
『不過時年是真的有錢,按照他這個速度,跟言家合作他拿的分成一定相當的多,可見跟對一個好老板也很重要。』
『突然想起上次白家暗挫挫表示陸元帥誘騙時年年紀小不懂事,我要笑了,誰拿這麼好的條件來騙我啊……我老板倒是很把我當回事,但壓起工資來從來不手軟啊!』
下面話題就歪了,變成了老板討伐大會。
時年打了個哈欠,準備睡了。
第二天沒課放假,他準備去買房。
昨天下面一個評論說得很對,他都這麼有錢了,不搞投資也就罷了,起碼也得買幾套房啊!
正好,他在星際還沒有一套屬於他的房子呢。
時年到了售樓處,立馬便有人迎了上來。
在星際買樓十分簡單,可以先看沙盤,然後那邊有頭盔,可以戴著不費力氣的體驗一翻,有看好的再實地再詳看一遍。
時年買起來就更痛快了,他看好後,「很好,這棟樓我要了。」
「這棟邊邊的戶型不怎麼樣,南北通透的還剩下的給我打包一起全要了……那邊別墅……這兩套還行,剩下的不太滿意,就這樣吧!」
挑衣服一般人都沒他這麼痛快的。
跟在後面保護他的人都木了。
賣房的說實話也沒見過這麼買的,就連事後得知實情的薛副官,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關鍵時年還不止光顧這一家,他把主星上比較好的地方逛遍了,後面雖然買的沒這麼多,但加起來也不少了。
只有一家不知怎麼的,可能碰到的是個不差錢的黑粉銷售吧,反正時年被那大小姐的作派給惡心著了,一套沒買。
買完他又去吃了個飯。
飯店旁邊就是個高檔桌球室,時年還沒玩過台球,便想去看看。
里面並不吵鬧,但卻也很有氣氛。時年瞅了兩眼便想上手,正巧門外又進來一夥人。
巧了,
他垂眸道,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被他砸了兩蘋果的那群紈絝子弟。
其中一個姓周,就被他砸了兩下那個,他爹似乎還打通訊到了陸柏庭那里呢。
很明顯的,這些人也看到了時年。
「呦,這不是時先生麼。」幾人簇擁著走了過來,「怎麼,這回不在家門口囂張了?」
時年看也不看他,接過一邊服務員遞過來的球桿。
他剛才簡單了解了一下規則,打算找個桌試一試。
然而這一群人卻明顯不會這麼當沒看見。
上次雙方照面之後,他們回家幾家家長一通氣兒,好家夥……就連其中家長地位最高的周利錚都挨了打,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後來還被關了一段時間禁閉,這才剛放出來沒兩天。
這新仇舊恨的……
「玩兒呢,正好,哥幾個兒今天也是來玩的,咱打一場。」周利錚上次被打了也不長記性,這次依舊沖在前線。
他開了口,後頭的人才跟著道:「就是,來一局。」
「別是不敢吧!」
「就他這樣的出身,能接觸過幾次台球啊,會不會打啊他!」
「真該慶幸你們生活在星際。」時年突然悠悠道,頭也沒回的想。
這要是擱他們修行界,管你爹媽有什麼勢力呢,因為行事猖狂本身卻沒多少實力被弄死的還少麼。
「艹,他說什麼呢?」
「別是不敢比吧……」其中一個當場放了狠話,「小子,咱也不欺負你,你只要能進一個球就算你贏怎麼樣,輸了的人要給贏的當一個月的球童。」
時年突然轉頭看向他們。
周利錚立即道:「看什麼?」
「看你長得醜。」時年說:「就你們這樣的球童,白送都沒人要。」
「你……」
「不過看你們這不可一世卻又不知自己斤兩的煩人樣,我要是不答應,你們得煩得我玩不痛快!」時年說:「行,就依你們的……」說完他招了招手,喚來一個服務員,「給我具體講講規矩。」
剛才他看的時候就已經了解到一些,但到底不夠全面。
要是自己打著玩玩兒,不具體了解清楚也沒什麼,哪里有錯誤現改就是。但要是比賽,就不方便這麼幹了,還是得提前了解一下。
看到這一幕,周利錚幾人當場就笑抽了。
「這……」
「不是,你好歹也裝裝樣子啊,這連最基本的規則都沒弄懂。」
「趁早認輸,給我們當一個月的球童……」剩下的話,在看到時年手里多了一個蘋果時,瞬間消了音。
時年冷哼一聲,把蘋果輕輕松松一掰為二,哢嚓一口咬下去,聽著聲音就知道,肯定又脆又甜。
那幾個紈絝子弟:「……」
不遠處負責保護時年的人都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場面也太嘲諷了些。
但他們不知道,真正嘲諷的還在後面。
時年當場記了一遍規則,這才看向幾人,「來,也不欺負你們什麼只進一個球了,正常來就行。」
「你們誰上?」
「我來。」一個個高腿長的站了出來。
他一開口,就連周利錚都沒說什麼,可見在台球上估計是這群人中最強的。也可能是他們實在瞧不起時年這個新手,覺得隨便誰都行。
不過不重要了,他們挑了一桌沒人的地兒走過去。
先是比球。
球放好後兩人幾乎是同時打出,周利錚等人站在那里就等著看時年笑話,想他或許第一次就不順利,畢竟球打出去可不會你想讓他在哪兒就在哪兒,他或許球直接就跑到別處去了,就得重新來呢。
結果沒想到的是……
那球竟然跟他們這邊的球一樣,在接觸頂庫之後返回,沒有歪,沒有落袋,更沒有其他可能出現的新手式錯誤。
最關鍵的是,
時年的球停止時竟然更靠近底庫。
「這,這不可能!」
「怎麼會,他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裁判已經宣布,這一局,由時年先打。
然而時年上了手,就沒準備讓對方再擡桿了。他是第一次,然而姿勢卻像模像樣……
「不過是假把式唬人罷了。」周利錚冷嘲熱諷道。
然而時年進球了。
周利錚眼皮一跳,心說幸好那時年太自信,沒按著他們說的進一個球就好。
不過嘴上卻是硬氣道:「不過是個新手,運氣好進幾個球罷了,只要呆會兒小高上場,直接一桿清,到時候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但馬上的,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終於有位紈絝忍不住道:「再這樣下去……他別先給一桿清台了吧!」
「你少烏鴉嘴!」周利錚立馬道。
然而這事是烏不烏鴉嘴就能決定的麼,時年一桿一桿的打下去,還真就輕輕松松的清了台。
「怎麼著,幾位球童,從今天開始,一個月,記好了啊!」
時年打完了球,往桌上一靠,悠閒道。
周利錚幾人:「……」
「算,算你厲害,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其中一個一張口就是要耍無賴。
時年忍半天了,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呦,整天嘲諷別人出身怎麼樣,來自哪兒,敢情諸位來自主星出身尊貴的少年們,都是說話不算話的主……那也難怪你們看誰不順眼,畢竟你們已經沒發現走在大街上最丟人的是你們,還當是別人不得體。」
周利錚等人:「你……」
時年挑眉看過去,他當鳳凰紈絝不講道理的時候,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跟他在這里橫?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此時紛紛道:
「輸都輸了,得輸得起啊!」
不遠處負責保護時年的幾個人更是笑了。
為首的那個道:「看吧,薛副官早交待了,不動手的時候用不上咱們。那位時先生,一般人可占不了他便宜。」
更甚至,雖然時年看著乖乖巧巧,懟人時也不見什麼太強的氣勢,但偶爾總有那麼一瞬間,卻讓他有種在對面對元帥的感覺。
那種讓人不好言明,卻真切存在的氣場,時刻在提醒著他,這位時先生有多麼的不簡單。
周利錚幾人咬牙切齒了半晌,才道:「行,願賭服輸,就一個月。」
哼,就不信你還不上學了,能來幾天。
不想,時年卻是立馬說:「你們太醜,我用著不爽。不過既然是當球童,就在這里當吧,讓老板給你們算工錢,就當我這一次是贏了錢,不然不白跟你們來這一場了。」
周利錚幾人簡直要瘋,「你要我們在這里當球童?」
「警告你別太過份。」
「要不是看在你是向導的份上,揍你信不信!」
這話一落,那邊靜靜站著的幾個,薛副官安排過來保護時年的人,紛紛上前站了過來。
周利錚幾人立即:「……」
「話反正我是說了,幹不幹是你們的事兒,我又不能拿槍逼著你們不是,走了。」
時年揮揮手就要走人,卻被周利錚喊住:
「你會台球是不是,你故意的。」
時年頭也不回,嗤笑一聲,「說我不會的是你們,現在說我裝的也是你們,張口奚落逼著要打賭的是你們,這會兒輸不起的不會還是你們吧!」
以前?那確實不會。
但對於一只鳳凰來說,那算什麼很難的事情麼?
買了房,還收獲了一大堆球童替他賺錢,是以總體來說時年的心情還好。
就周利錚那群腦殘,一根手指頭就能解決,還不足以幹擾他的情緒。所以時年回家前,甚至還不忘去了趟美容院,美滋滋的拿著他上次跟言華昕來時辦的卡,泡了會兒溫泉。
而至於周利錚幾人,心情就沒那麼美好了。
回了家還在嘀咕。
那叫一個氣得不輕。
「他明明很厲害,我們嘲諷還不反駁,就等著看我們笑話。」
周利錚氣呼呼的,「表弟,哥跟你說,要不是看他是個向導,我今天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他表弟:「……」
表弟本人是六校的,聞言不由道:「表哥,你感激你自己僅有的這點兒道德吧!」
那可是把一個戰鬥系大三生一擡手就掄飛了的狠人,那是一般向導麼?
打台球輸給向導沒什麼,但你要是今天動了這個手,前面的周聖暮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身為哨兵打向導,你還丟人的沒打過。
回頭,你會被爹媽混合雙打揍個半死的。
出去還得社死一回。
搞不好以後再也沒臉出去混了呢。
「啥?」周利錚傻了,「表弟你怎麼這樣,知道他跟你一個學校,但我是你表哥,你怎麼向著……」
該表弟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事兒學校壓得快,所以沒傳出來,他這表哥還啥也不知道呢。
不過想想他表哥還挺喜歡白子含,跟時年這樣的狠人對上也是因為那個姓白的,不由趕緊把這事兒給說了,妄圖嚇住對方:
「時年,跟他做對的,白家都倒了,吳家也吃癟了,你是想讓你家成為下一個?」
「聽你表弟一句勸,這樣的狠人,咱別招惹。」
周利錚嚇傻了:「艹!」
真的假的。
能把哨兵單手掄飛的向導?
第86章
時年倒是不知道自己單手掄飛周聖暮的事情已經被周利錚知道了, 而且此後見了他,都將躲得遠遠的。
畢竟在被親親表弟嚇過之後,周利錚又被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父母給罵了。
彼時他還很是不以為然, 「怕什麼,不過一個藥劑師,還那麼年輕, 現在護著他的陸柏庭又不在主星, 根本就是只沒牙的老虎……」
然後就因為這話,他被混合雙打了。
周議員給他的理由是:「這次打你, 就是打你太蠢的。」
然後給他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時年如今的地位,你以為年老的藥劑師才地位高?
是,專家大師很多年紀都不輕了, 所以導致你可能產生了一些誤解。但誰說年輕的天才就當不了大師的?
反倒是越年輕顯露出天賦才越受關注, 畢竟前途無量。
要知道人是在進步的,如今便這麼厲害,日後呢?
更別提他明顯跟給陸家提供空間袋的那個人關系匪淺, 畢竟那樣重要的東西說送就送,有些親兄弟都未必做得到。
還有那個遊戲里面一直自稱向導, 但其實很有可能是帝國第二個雙S級哨兵的人。
就這些, 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而且,
「你只看到陸柏庭走了,沒看到他把向來不離身的薛遲給留下來了麼?信不信他肯定還拜托過皇上,言家那邊也幫忙看著呢,你算老幾, 就敢去欺負人家。」
「而且你跟時年多大仇?你這是要改姓吳了?替他們吳家當急先鋒。」
周議員是真氣瘋了,吳家的那一套基本現在沒誰不清楚了。也就他這個傻兒子,覺得那白子含是個好的。
當年越元帥不也是覺得那姓吳的女人是個好的?
一招鮮這是打算用到天荒地老啊……
以前還覺得沒關系, 反正他不會跟吳家聯姻,這兒子說不通就說不通,反正以後白子含結了婚就算了。但現在看著,不管是不行了。
周議員不光下狠手管兒子,回頭還跟吳家作對。
要你利用我兒子,大人的事還牽扯到孩子身上,要臉麼你。
吳議員一開始還懵著呢,回頭一查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又跟這個時年有關系。」
當然這件事情時年後來卻知道了,畢竟周議員難得跟吳議員對上了,薛副官還不得趕緊去查原因,這一查,對上了。
哦,原來是他兒子的鍋。
看,這就是不同人扣鍋時的想法。
至於白子含,工具到已經扣鍋都沒人往他身上扣了。
不過他最近也基本隱形不出來了,畢竟全網都在罵。也就周利錚這種腦子不太好的,還覺得他是無辜的,都是吳家讓他那麼幹的。
不過這些都不怎麼關時年的事情,他如今更關注的,還是他人身跟本體融合的事情。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其實已經融合得差不多了。
時年能感覺得到,就在這兩天。
因此他這兩天沒事就要去跑兩圈,回來了更就要去後院運動運動,終於,這天,他在洗澡時感覺到了。
轉瞬間,他的人身變成了一只大鳳凰。
那是時年從未有過的大小,畢竟他幼時出事,後來一直沒養回來。當然鳳凰小也有個小的模樣,不至於像本體現在在外偽裝的金絲雀那麼小,但卻絕對沒有如今這麼大。
要不是這浴室夠大,一下子還真放不下他這麼大只鳳凰。
但縱然是這比別人的臥室還大的浴室,這會兒時年呆著也覺得有些憋屈。
當然,更大的問題還在於,火鳳一出,異火瞬間就把浴室燒成了一團黑。
那速度太快,自動滅火裝置壓根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開始往下澆水。
但水根本澆不滅鳳凰火,火苗還在水上蹦跳。這要是水但凡有點兒智力,都得視其為挑釁。
時年趕緊恢覆人身,關了滅火裝置。
這功夫,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時先生,二樓起火了麼,檢測到滅火裝置啟動了。」
時年:「……」
他心累的想,是,裝置啟動了,他被淋成落湯雞……「火已經滅了,回頭讓人來重新裝備下浴室。」
這幸好星際滅火裝置十分厲害,基本不會發生太大的火災。所以遇到警報連火苗都沒看到的情況下,那邊保衛部門也沒多緊張。
不然這要是沖進來,他還洗澡呢,光著呢……
不過這個浴室是洗不下去了,好在這邊房間多,時年換了間房沖洗幹凈,然後穿上衣服就去了後院。
重力室夠大,也夠隱秘,外面不會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
至於鳳凰火,先前只是時年沒反應過來,如今他再化身為鳳凰,自然不會隨便一燒一屋子了。
也終於能舒展一下翅膀,欣賞一下自己如今的絕美英姿了。
而這邊真的很大,畢竟能供應兩架機甲在這里切搓。時年還展翅高飛了一會兒,這才落地重新化為人身。
如今有了本體,他幻化為人,自然也一並把先前變回本體時就穿著的衣服也穿了回來。
這是妖類獨有的本事,畢竟總不能化身一回就光一回吧!
這也太沒節操了。
時年美滋滋的試了幾回,又想起他還得在外面整個量子獸……於是手一揮,一只小鳳凰便出現了。
偽裝成金絲雀的模樣,饒著他飛。
旁的鳳凰是沒有這一招的,估計這還是因為他的特殊經歷,所以才能一分為二。
「倒也不錯。」時年美滋滋的想。
他又化身為鳳凰,一大一小兩只鳳凰在重力室里面盡情飛翔。
這算是時年一直以來的夢想,也是他來此的目的。只有到了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活了過來。
所以他十分高興,歡快的一晚上沒睡。
好在現在他人身也如鳳凰身,其實已經不怎麼需要睡覺吃東西這些來維持身體機能了。
所以第二天,他依舊很精神的去上了學。
倒是薛副官,大半夜的被火災吵醒了一次,雖然最後證實沒什麼事兒,卻也還是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過來修浴室。
他就想不通了。
「浴室里面怎麼會起火?時先生也不抽煙啊!」這簡直連唯一起火的點都沒了,「難道是設備問題?可不至於吧,這兒用的可是最好的,要是出這種問題,一定得……」
說著,薛遲看到了現場畫面。
這是怎麼樣一個現場呢。
四周的墻壁熏黑熏黑的,就那種……
「這不是拿火故意燎都黑不成這樣吧!」這麼均勻,哪兒都是黑的,要不這燒了一整夜哪都燒到了,要不就是燎的吧!
薛副官疑惑,然而跟著他來重新裝修浴室的人難道就不疑惑麼?
尤其在他們準備拆除原本的一些已經不能用設備時,發現這設備,手一碰就斷了,斷了!
「這得多烈的火,這材料我記得是防火的吧!」
「……」薛遲:「別多問,修你們的。」
然而他自己也在想,時先生這是繼紅繩系藥劑之後,又研究出了什麼殺傷力巨大的恐怖東西了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起火的時間應該很短,所以安保部那邊尋問過後便沒當回事兒。時年沒讓,他們便也沒當場上來看。
所以一瞬間把個浴室燒成這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時先生你好好的藥劑大師不當,這是要改行研究啥武器了麼?
當天晚上,時年就接到了陸柏庭的通訊。
一接通他就懂了,「姓薛的找你告狀了?」
陸柏庭旁邊就擺著一面光屏,上面是家里浴室被燒後薛遲拍的視頻,那模樣看著便觸目驚心,他不得不問。
然而正主張口就是告狀,他只得先解釋:
「薛遲以為你在搞什麼殺傷力巨大的武器,怕你把自己先玩死。」
「那不至於,我有分寸。」時年說完,張口就又是一句:「吃了麼?」
陸柏庭直覺的看了下桌上的營養液。
順著他的目光,時年也看了過去。
頓時,跟抓到了把柄似的。
「果然又喝營養液!」時年手往桌子上一撐,逼視著對面的人,「怪不得你媽會讓你表哥去拍你冰箱呢,果然,你個前車之鑒多得數不勝數的……」
聽著這些指責,陸柏庭茫然的想,他打這通通訊回來是幹什麼的?
「你這是……先發治人?」
被拆穿的時年頓時坐了回去,懶懶道:「人堅不拆啊老板!」
所以就該聽你嘮叨指責我麼?
每當你以為時年已經夠囂張時,他都能讓你知道,他還能更囂張。
而且他還問你,「老板,這招管用麼……我覺得起碼經過這麼一翻念經,你……對了,你走之前沒什麼沒通知我。」
陸柏庭:「周老先生說專注做機甲時,不會希望有任何消息打擾。」
「……」時年:「這倒是真的,但……」
要早知道的話,他絕對會讓陸柏庭把薛遲帶走的。畢竟是用慣了的副官,雖說軍部那邊多的是人,薛遲的妹妹在,周新閒也在,但到底薛遲在那個位置上還是呆得最久,最熟。
陸柏庭覺得主星上那兩只蟲族十分重要,但其實只要留下來的人聽話,時年也不是不能應對,不一定非得薛遲。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暫且擱下。
「老板,你那邊應該很忙吧!別的就不多說了,記得多吃蔬菜和肉,營養液喝多了臉會變綠的,瞧瞧,你臉現在已經有變經的傾向了……」
陸柏庭:「……」
逗完了人,時年簡單說了一下燒房子的事。當然不會實話實說,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陸柏庭給糊弄過去了。
這邊一掛通訊,那邊陸柏庭就又離開了臥室,準備去工作。
出門後遇上新頂替上來的暫代副官,他不由問了一句:「我看上去很傻麼?」
副官呼吸頓時一緊,過了幾秒才緩緩的張口道:「怎麼可能,元帥你的聰明歷史戰績都能證明,怎麼會傻。」
陸柏庭心說家里那個就覺得他蠢,講個謊話還不上心。或者壓根沒準備唬他,就是不想說實話,隨便找個話茬堵他。
都知道是假的,然後默契的不言明罷了。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副官發白的臉色和緩緩吐出的一口氣,只覺得這個副官對他太過小心謹慎了些。
不比薛遲,一開始雖然也緊張,跟久了如今有時甚至敢開他的玩笑。
不過軍部里面這樣的人多了,這也就是個臨時副官的,他便沒說什麼,只是抓緊時間去做正事。
而時年這邊,掛了通訊就看向剛進來的薛副官。
「告狀啊!」他語調拉得很長,薛遲當場就停住了腳步,想留在門外不進來,更想掉頭就走。
時年被逗笑了。
「你那是什麼反應。」
「我把人家家燒了,你給主人家說一聲心虛成這樣?」
薛遲:「……」
對啊,他心虛什麼?
但不知為什麼,只要對上時年,似乎不論是什麼詭異的反應也不奇怪。
薛副官走進來說:「我進來時,門衛說今天收到一封請帖。」
他給順手拿進來了。
到了星際,其實已經很少有這種紙制的請帖了。一般而言便是用光腦邀約,遇到喜事的請帖也是如此,光腦上也可以發各種美倫美幻的請帖。
但到底還有一些人,覺得只有紙質才能章寫儀式感。
也更高貴些。
主星上很多人家就很喜歡這麼幹。
像是吳家,就是其中的代表。
眼下這封請帖,便是吳家那邊送過來的。
帖子做得十分好看,不華麗,但到處都是小細節,風格比較清晰自然,卻又不失高貴典雅。
時年拿在手上轉了一圈,「這東西就跟穿衣服一樣,有些人衣如其人,品貌端正,君子如蘭。而有些人空穿了一身一樣一樣的,氣質上也拿捏的似模似樣,但到底都是假的,衣冠禽獸而以,外表不過是為了掩蓋住內里的臟污罷了。」
聞一下,這帖子上還帶著淡淡的花香。
正是蘭花。
時年往桌上一扔,「難得啊,咱們這位吳議員,是終於將我放在眼里了。」
薛遲奇怪的看著他,「時先生,你不一直挺自信的麼?」
怎麼這時候還妄自菲薄上了?
「以你的能力,他怎麼可能不把你放在眼里。而且他要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先前能派人來想弄死你?」
時年沖他擺了擺手,「你不懂。」
弄死他只派兩個人已經是明顯的瞧不起了,就跟隨手輾死一只礙眼的螞蟻一樣。
先前針對他更多的也是想連帶拖陸家下水,直到吃虧吃多了的現在,才真正把他放在眼里了。
最明顯的信號就是,下帖子時,是給他下的。
上面寫的是他時年的名字。
那位吳議員,終於在說,小子,你很可以。
來吧,讓我看看你。
時年笑了,「薛遲,你知道什麼人注定會失敗麼?」
薛副官試探道:「比較蠢的人?」
「你怎麼能歧視智商不高的人呢,他們通過努力也是有實現人生價值走上人生巔峰的可能的。」時年一本正經道:
「我指的是那些自視甚高,偏偏還對敵多雙方實力看不清楚的人。
再聰明,也白搭。」
簡直浪費上天給的那滿腦子的智商。
「哦」薛遲心說,你這不是等同於在指著吳議員的腦門,說,就你,注定成功不了。
「那咱們去麼?」
按他的想法,如今陸元帥和陸老元帥等人都不在主星,萬一吳家要搞什麼事,不好應對,因此完全可以忽視這份請帖。
他正要開口建議,就聽時年說:「去啊,有人請吃飯,不占便宜是傻子,你沒聽過這句話麼。」
薛遲:「……」
你現編的吧
第87章
是不是現編的薛副官不敢確定, 但薛遲知道,時年說要去,絕對是真的。
這位甚至去找了陸夫人給他準備的禮服。
主星上習慣禮服穿一遍, 但上次之後陸夫人發覺時年根本沒什麼這種場合穿的衣服,所以給他又準備了好多。
薛遲勸了兩句沒勸通,然後不知道怎麼想的, 給時年發了好幾本小說。
打開一看, 呦謔,里面的主角里面必定有一個經常出意外, 而且都還是因為自己亂跑出的意外。
薛副官之心,昭然若揭。
薛遲還在旁邊小聲勸道:「時先生,你看這個, 元帥不在, 咱們還是小心謹慎……」
「那是讓你。」時年側頭問他:「那兩蟲族找到了麼?」
薛副官:「……沒有。」
「我說小薛,你這辦事能力不行啊!」時年這完全是照搬一本書里的內容,「這麼點兒小事你怎麼耗費這麼久也沒個消息, 讓你找兩人而以,又不是讓你……」
「時先生。」薛遲滿臉無語:「那兩個蟲族很不好找的。」
「我知道啊!」
時年把剛念的內容那一頁截圖給他發過去, 「書上就這麼說的, 而且他們要找的人也不是人,總之都是很難找的那種……」
所以你就原封不動照搬拿來懟我了是吧!
薛遲想,先前的猜想就沒錯,他根本管不住這位小祖宗。
「所以沒事兒少看小說,哦, 也不對,看小說沒問題,你把小說內容當真問題就很大了。」時年拍了拍薛遲的肩膀, 「男人,成熟點兒。」
薛遲,薛遲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怎麼就這麼難啊!
可憐薛副官並沒有勸動時年,還被當成把小說內容全部當真的人教育了一頓,回頭還得安排當天的行程。
離開元帥府時,還看見時年的量子獸正歡快的撒著歡兒。
一看心情就很好的樣子。
吳家的宴會是在周未,所以時年這幾天照常上課下課。晚上不想吃飯的時間,還在外面美美吃上一頓。
這次倒沒去什麼大酒店,而是就在路邊的小店。
像什麼炸串烤肉關東煮,面皮涼粉麻辣燙,這些東西,還是外面的小店做出來的地道。
香。
時年瀟瀟灑灑的吃了整整一條街,畫面太過震憾,以至於又上了熱搜。
『這飯量,是我羨慕的樣子,幹吃不胖!』
『樓上你在擁有這飯量的同時,恐怕就要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餓死了吧!』
『搞吃播啊,突然發現時年就算沒技術沒錢,也能靠臉搞吃播……大胃王,活的大胃王。』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這可能就是我粉時年的原因吧!』
時年開始往下一條街進軍,據說那邊有家手工店,做的小手工都很不錯,他吃飽喝足,便打算去買幾樣帶回去。
結果一掉頭,手工店對面的咖啡店里面,一男一女正坐在情侶坐那里,膩膩味味的。
關鍵是那男的時年見過,就上次同學聚會,一個男向導同學帶來的男朋友。
這情況就有問題了啊……
時年想了想,先問了社交達人言華昕:「話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章靖凱在外面有了人被我瞧見了,你會希望我直接告訴你還是小小暗示一下就行。」
「咱這關系直說就行,我沒那麼不能接受現實。」言華昕說著一頓,「不過你誤會了,他今天去接他一個表妹了,是個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兒吧,頭發很長……但她不光是表妹,還是個哨兵。」
時年:「……其實我沒看到。」
但可能言華昕是覺得他看到了章靖凱接表妹的畫面,不過想想,突然問這種問題,是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但他其實是看到了別人,這對肯定不是表妹,沒誰家表兄妹還親嘴的,那男的手還不規矩……
這光天化日的,時年實在沒眼看,拍了兩張照片之後問:「所以說其實人們還是很能接受現實的,是吧!」
言華昕:「也不一定,這個還是看人,你要實在不確定,可以先試探一下。不過別像剛才那麼問,基本等同於直說我看見你男朋友在外面亂搞了。」
時年:「……」
時年上星網查了下,發現很多人都說,送綠顏色的東西是個很好的暗示辦法。
於是,第二天某位同學一進教室就發現,他課桌上是那叫一片綠。
「這誰的東西?」他心說這什麼審美,怎麼都是綠的,杯子杯墊也就罷了,這還有綠襪子。
「送你的。」時年說:「昨天突然興起購物欲,買了家里又嫌放不下,於是拿來送大家了。」
那位同學:「???」
「不是,時年,你什麼時候愛好變了,喜歡純綠色……」
他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時年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旁邊一個同學正在看自己的,一邊看一邊還笑,「你這什麼運氣啊,全是綠的,不過我也沒好到哪去,全是粉的,有女同學喜歡粉的麼,給我換成藍的或者啥顏色都成。」
言華昕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面也有,紫的。
可能是為了不太明顯,時年竟給每一個人都買了一套,顏色五花八門……現在大家正在換自己喜歡的顏色呢。
言華昕略一琢磨,就知道那一堆綠是怎麼回事。結合時年昨天問他的話,「我那天看那男的還挺鍵談,就是有點兒愛吹牛,倒沒看出來還是個渣男。」
「渣男臉上又不寫字。」時年嘆息道。
他這最近真跟渣男犯沖。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情,他們不好在背後討論太多。於是很快說起了吳家的宴會,「聽說你要去?」
時年點了點頭,心說這個宴會名頭是吳議員有個孫子要訂婚。
時年讓薛遲打聽了一下就確定了,訂婚這事兒先前全無預兆,那個孫子也不受寵,估計就是最近吳家太低谷了,想辦個宴會熱鬧熱鬧,順便見見時年這個對他們來說的災星。
言華昕其實不太讚同時年自己去,但認識這麼久,他也看出來了,他這位朋友的主意正得很,輕易勸不動。
而且既然表哥那邊的人沒人說不妥,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他不知道,薛副官那是鎩羽而歸。
下課期間,那名被綠了的同學把時年喊了出去,
「謝謝你啊時年,他以前就有這種前科,還跟我說改了。現在看來,狗改不了吃屎。」
「上次我簽諒解書時,季一嶠也後悔不已,還妄圖舊情覆燃,裝得可像了。」
但結果……
轉頭捅了白子含,說是他讓捅的。
「他也太不要臉了。」那位同學忍不住罵了一句。
罵完才反應過來,時年突然說這個,或許是為了安慰他吧!畢竟他被綠是挺慘的,但好歹男朋友……不,前男友不像季一嶠那麼要人命。
其實仔細想想,時年囂張是挺囂張的,不吃虧,卻從來不會主動去欺負誰,反而很為別人早想。
雖然有時候吧……
他覺得這一片綠送下來,班里面除了那些腦子里面沒長這根筋的,大多都猜出來了。
「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然又被這渣男給騙了。」那同學眼圈還有點兒紅,可見跟渣男還是有感情的。不過卻似乎是下定了決定,但也沒跟時年講,只是說:「回頭有空請你吃飯啊時哥。」
時年點了點頭。
他心道這就算沒事了吧應該,畢竟他對這個真不太熟。
上次單獨給人送溫暖,還是剛進無限流遊戲的時候。大概場景也在學校,是一個學生女鬼。
副本並不難,讓女鬼體會到溫情就行,結果……
時年一頓操作下去,女鬼非但沒被感化,反而直接黑化,搞得後來還是他靠武力打通關的。
不過他那會兒沒跟人接觸過,見識也少。
現在不同了,自己都變成人了,果然厲害了不少。
瞧瞧這回的事兒辦的,就很完美嘛!
時年把這當成了自己徹底能化形成人之後的第一樁助人為樂的行為,並為此獎勵了自己三大袋瓜子。
他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結果沒想到吳家宴會當天還看到了那渣男。
他跟渣男前後腳進去。
時年帶著薛副官,那渣男跟在一個妹子身後,瞧著正是那天咖啡廳里面的那個。
見到他,渣男還打了聲招呼,並解釋道:「我跟小木已經分手了,所以這……」
時年:「……」
這看來,他還不知道事兒是時年說出去的。
不過也正常,聽那天同學的話音就知道,這家夥也不是第一次了。估計是夜路走太多,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兒,什麼時候又遇到的鬼吧!
渣男身後走上前一個妹子,長得很漂亮,一臉的天真單純,但看過來的模樣有些警惕。
「你好,我是史榨的女朋友。」
「你好。」時年道。
雙方打完招呼,兩邊都沒有要一起的意思,便很快分開了。
分開手,時年隱約還能聽到那個女孩子問史榨,「你還跟他認識?怎麼認識的……」
史榨陪著笑道:「前男友的同學,你也知道,就是小木。」
「哦。」女孩子說:「就是那個明明分手了還老纏著你不放的那個啊,他現在還纏著你麼?」
時年可算是知道渣男為什麼一張口就是已經分手了,是怕時年誤會說出點兒什麼吧!
避重就輕,回頭再說是早就分手是別人一直在纏著他,即顯得他優秀搶手的同時,還打了個時間差。
薛副官倒是不知道這里外里的事情,他只是奇怪道:「時先生,你跟花家的人還認識?」
時年:「嗯?」
花家,那個女孩子?
「她是花家最小的女兒,很受寵愛,你認識她男朋友?」
時年沒回答這話,只皺著眉想起來,「花家,那個搞星網,並且在帝國富豪榜上僅次於言家的花家?」
據說吳家一直在爭取花家那邊的支持,最近似乎對方略有松動。
而且,
「她這個男朋友最近跟吳家走得挺近的。」
時年微微瞇了瞇眼。
就這功夫,吳超屹已經笑著迎了上來。
不愧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分明前面兒還鬥得你死我活。但他現在這表情,卻仿佛上次他們試圖陷害時年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這次的宴會辦得一點兒也不比上次言家的小,時年一邊跟著吳超屹往里走,一邊四處看著。
「爺爺很欣賞你。」吳超屹道:「這邊請,我們先去見見爺爺。」
時年點了點頭,「很榮幸。」
薛副官跟在後面,心說難得見時先生出現在這種場合,倒也把身上在家里的囂張勁兒收斂得恰到好處。
這句很榮幸說的,仿佛是真的似的。
但他分明在出發前,還聽到他在嘀咕,「去見那傲慢自大卻沒啥本事的家夥去嘍。」
榮幸?
反正長眼睛的都看不出來他覺得榮幸。
二人一路走進去,中途還路過了史榨這個渣男和那位花家的小姐。對方似乎是沖著那邊花老爺子過去的,時年略微掃了一眼。
今天的主人公雖然是吳家的一個孫子,但最中心點卻顯然還是吳議員。
時年被帶過去時,免不了也被眾人注目。
吳議員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然後便看向剛走過來的時年。
時年也看著他。
二人就這麼互相看了一陣,吳議員才笑著道:「久聞大名,卻是今日才有緣一見,時先生?這麼稱呼沒意見吧!」
時年微微一笑,「隨意。」
周圍先前圍著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有兩個跟著吳超屹去了另一邊。轉眼間,這里便只剩下吳議員和時年以及身後寸步不離的薛遲。
吳議員看了薛副官一眼,笑著道:「看挺緊啊!」
時年也回頭看了一眼,嫌棄道:「可能是怕覺得我年輕氣盛,怕我一個不高興給您把場子掀了吧!」
「……」吳議員面色不變,笑著說起了,「聽說你最近買了不少房,地段看著不錯。」
時年微微一笑,果然聰明人說話點至即止。
這意思很明顯,是說他買的那些房看著地段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離權利中心遠得很呢。
在主心,最好的地段里面住的都是有錢又有權的人,一般人再有錢,也在里面買不到一間洗手間。
白家啊……
「沒想到我會這麼選?」時年笑著問。
吳議員道:「是沒想到,畢竟兩者差別實在太大……」
「不過人各有志,只希望你再過些年不會後悔。」
「不會。」時年說著話音一轉,提起:「當年你那個女兒嫁給越元帥,為您拿了越家大半軍權。」
吳議員笑容不變,「你替越家抱不平?」
年輕人吶,到底是……
「當然不是。」時年笑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了白家,您是覺得白家壓得住我?到時……你那麼蠢一個女兒都能把人騙得家財兩失,我要是在白家攪弄風雲,確保連你可都看不出來,到時候……」
吳議員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就聽時年說: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不回去你們應該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您和您孫子卻偏偏喜歡拿這個刺我?」
何必呢……
「而且我跟你不太一樣,行事章法沒那麼不折手段,你手中的權與利,與我也沒那麼重要。」
說完,時年隨手從一旁正好經過的服務員托盤上取了杯酒,翩然轉身,悠悠然的走遠了。
身後,吳議員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吳超屹也走了回來,「爺爺,不是說要借著人多忙晾他一陣的麼?」
吳議員嘆了口氣,「先前是這麼想的,但我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明白,這招沒用。你要敢晾著他,他敢當場轉身走。」
怪不得白家一直拿他沒什麼辦法。
吳議員的目光遠遠的落在時年身上,偶爾看一眼跟在身後的薛遲。
這位薛副官……
他以為是來看著時年的,然而這麼一看,兩人之間做主的還是時年,那位副官的行為模式半點兒沒變,似乎就是從跟著陸柏庭換成了跟著時年,依舊只做著副官。
剛才他故意當著薛遲的面說挑撥之言,那薛遲卻連臉色都沒變,反而顯得他像個大傻子。
「這時年,不能久留!」吳議員道:「好在他年輕,而且比當年那個周姓的還要傲氣。」
聽說他這段時間照舊該幹什麼幹什麼,哪兒都去。雖說是帶了幾個人,卻也僅僅是帶了幾個人而以。
「趕在陸柏庭回主星之前,找機會下手吧……或許,還能反向影響那邊,讓我們的人……」
吳超屹道:「是。」
他遠遠的看向時年,只覺得如此人物實在可惜。
可惜,不能為他們所用。
第88章
這邊的宴會時年沒幾個認識的, 但不知道他的人卻很少。
畢竟如今主星上的風雲人物,白家那樣的龐然大物倒了都同他有關,甚至在跟吳家的鬥法中也占了上風。
如此不說, 他自身實力也高,藥劑學上的天賦在這一代中無人出其左右。更別提後面還站了一個空間技術的創造者,還有一個雙S級的哨兵同他關系也不錯。
只是奇怪的是, 這吳家宴會, 他怎麼來了。
不少人上前想攀談兩句,時年也不拒絕。但該說的說, 不該說的一個字不往外露,偏還不讓人覺得他拒不回答,節奏和態度把握得是十足十的好。
在恰當的時機, 又找了機會到了安靜的位置站好。
薛遲這才開口說:「請你來, 就只為了看看?」
「不然呢。」時年說:「在這里動手,又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吳家又不傻。」
薛副官知道他在說自己沒必要非得跟著, 但元帥不在,他要是不跟, 真出點兒什麼事, 等元帥回來不得弄死他。
「不過你也真厲害,這場合應對得也太好了,這也是你們天才天生就會的麼。」
時年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在你眼中難道天才就該什麼都會?」
天生個鬼,那都是練出來的。
你以為那些恐怖世界里面就只練動手能力和智力麼, 同人交流忽悠人的能力同樣不能少,各種場合都得見,他連送外賣的都偽裝過, 更別說這種上流社會。
只要是個古堡城堡什麼的副本,難免會遇到這種場合。
在後期的很多時候,時年已經不完全靠武力解決問題了。相較於副本里面一個說不對就有可能撲過來的鬼怪而言,對面這些人算什麼。
「就算再小心,找那兩個蟲族動靜也不可能太小。」時年突然說:「確定吳家不知道麼。」
薛遲說:「吳家以為是制作空間袋的人跑了,我們在找他。」
「所以他們竟也在找人……」
時年沒忍住笑了,找什麼人,找空氣麼。
他們呆在位置正好是二樓的陽台,能看到下面後院的位置。
那邊幾個人似乎在為難史榨,那位花家的小姐自然不樂意,然而史榨卻攔下了她,自己上前同對方理論。
這邊離得遠,薛遲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卻能看到結果。
結果是那些人敗退,那花小姐看著十分歡喜崇拜的模樣,挽著史榨的胳膊二人一起離開了。
「這麼看來,她這個男朋友還有點兒能耐啊!」薛副官說了句。
時年側頭看他一眼。
薛遲立即警覺的問:「我又說錯了?」
做為清清楚楚聽到下面說了什麼的時年,只能說:「演得太過浮誇,台詞也……總之只能騙騙像你這樣的吧!」
無端又被攻擊的薛副官:「……」
不過他深知爭論這個他永遠只有受辱的份,說不過,說不過……於是幹脆直接問道:「所以是演的?」
「排好的劇本吧!」時年說:「估計這人最近跟吳家關系是真交流得不錯,吳家竟然願意幫他一把,讓他跟那位花小姐關系更好。」
薛遲心說,這吳家在這方面果然很有心得,招數這都是一套接一套的啊!
估計這次是準備走這位未來女婿的路,徹底把花家綁上船?
時年輕笑了一聲,轉身往里走。
花家老爺子就在那邊呢。
薛遲不明所以,一路跟著,見他同兩個湊上來的人打了招呼,笑著寒暄了幾句,便走到了花老爺子面前。
花老爺子完全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但大家都是體面人,當然不會不給這點兒面子。
雙方笑著說了兩句,時年看似便要去找下一個,他一路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就在這時候,他卻突然提起,「花家這是有意跟吳家聯姻?」
「沒有的事。」花老爺子道:「我只剩最後一個小孫女,親事早答應了由她自己做主。」
哦。
時年裝模做樣的點了點頭,說:「剛看見外頭竟然有人敢為難花小姐的男朋友,還以為是您跟吳家默許的。」
畢竟不是誰,都敢在吳家的宴會上面亂來的。
果然,這話一出,花老爺子臉上一變,「有人欺負我孫女兒?」
「準確的說是找她男朋友的麻煩,不過他那個男朋友,三言兩語,便輕輕松松的把人打發了,也是厲害。」
花老爺子又不是傻的,光是這些話,足夠讓他把事件還原出來了。
至於其他的,時年這個身份多說無益。
不過他還是加了一句,「那個榨菜渣男昨天剛跟男朋友分手,準確的說是因為腳踏兩條船被我同學給甩了……哦,還是我發現告訴他的。」
說完,時年飄然而去。
薛遲一直跟在時年身後,是萬萬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就一副要把吳花兩家都快要談好的合作搞崩的模樣。
而且幹完這件事情,他連留都沒留,直接離前離開了。
仿佛吳家請他來,就是讓他來搞人家心態的。
真的……
「很爽。」薛副官想,怪不得元帥走之前安排的,讓他關鍵時候聽時年的呢。
有些人,就是能搞出你意想不到的場面來。
是誰說這趟不該來的,他以前簡直太狹隘了。這趟該來,簡直太該來了。
回頭吳家要是再辦宴,只要他們敢發帖子,咱就敢來。
回去的路上,薛副官是豪情萬丈。
時年倒是沒覺得什麼,只是嫌棄了一下宴會辦得盛大,里面的吃的卻不怎麼樣,回家還得讓機器人給他下碗面。
順帶的把烤肉燒雞安排上,再來個大肘子,加醋加蒜再同黃瓜拌在一起,那叫一個美滋滋。
只是吃到最後他想起來,吃剩面的人不在了,還剩大半碗又不想吃了。
嘖,該死的蟲族沒事就知道瞎折騰。
將就著把面吃光,他去遊戲里面大殺四方了一通。
第二天一去學校,就聽見同學們聚在一起討論著:「也不知道誰出的這主意,以往不都是機甲制造系的跟著去的麼,今年怎麼咱們藥劑系也要去。」
「我只知道那個人腦子一定不好使,哪有藥劑系上戰場的……一直呆在機甲里面還好,這是要有徒步的,咱們這體力……」
「估計時哥會挺喜歡的吧,畢竟他體力好,也對這個感興趣。」
「真不瞞你們說,從前幾天開始我就在心里面幸災樂禍了,那群學機甲制造的同學們得去受苦了,誰知道風水輪流轉啊……咱也逃不掉。」
時年熟練的點開光腦,果然就瞧見了校園官網上公布的消息。
跟過段時間每年一界的幾校合並大比有關,以往這沒藥劑系的事兒,今天不知道是誰提議,藥劑系也得有同學跟著上。
說是要讓他們了解前線作戰的急需,好決定以後的研究方向。
時年:「……這不是在針對我吧!」
畢竟他整天研究的都是美容美發啥的,今天還在星網上曬了新做的發簪。
當然,他那發簪美是不如別人家的,不同的是味道好聞,而且遇到危險捏一捏,瞬間能把敵人迷暈。
不過這玩意兒估計通不過審批,不會給賣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買這東西的人是為了防身,還是為了做壞事。
時年也就給了相熟的女同學一人一個,畢竟她們中的一個上星期還感覺有人跟蹤,雖說是虛驚一場,但有點兒防身的東西總是能更心安一些。
看見言華昕,順便也給了他一個。
不過男款的就不是發簪了,而是一個小小的鑰匙扣。
但想想哪那麼大臉,人家還因為他一個人改規則。也就是星網上黑粉粉他這個的多了,才讓人總想起來這茬兒。
時年往椅子上一坐,「這是都要去麼,上面寫的不太清楚。」
「組隊,一個隊伍里面至少一個,多了不限。」旁邊言華昕道:「看這個多了不限,明顯就是想把咱們都塞進去。」
旁邊一位同學道:「指揮系和機甲戰鬥系的同學,恐怕沒那麼歡迎咱們吧!」
同是向導,沒啥戰鬥力,人家機甲制造系的跟著還有用,中途機甲要是出些小問題,能隨時維修。
而他們呢,他們還能現場配藥劑麼?
沒有貢獻,只會因為體力問題拖後腿。
「也不知道哪個人才想出的這招,我猜一隊最多只有一個咱們藥劑系的,回頭一剩一大堆。現在就希望剩的那個人里面有我。」
時年則問言華昕:「你的身體呢,能撐得住麼?」
「不行。」言華昕道:「如果只是簡單的訓練還行,這種強度有點兒略大不說,一般都不止是一天的事情,回頭估計還得請假。」
「你的情況校和學校里面的老師也清楚,估計說一聲就行。」
以往年的情況來看,一隊里面一個主指揮,一個副指揮,然後是七個機甲戰鬥系的單兵和一個機甲制造系的學生共十人。
今年情況有變,但一組十人應該不會變,所以可能會變成六個機甲戰鬥系的單兵。
這樣一來,組數明顯要比以前要多出不少,也就今年他們這一界的機甲制造系和藥劑系人數都比往年多那麼一點兒,不然估計都不夠分。
幻想到時候被剩下是不可能了,不,估計戰鬥系那邊有人在幻想著到最後輪到他們組找不到藥劑系的學生了。
「別想了,練體力吧!」也有看得清楚明白的。
機甲制造系的這段時間也已經開始了,雖說沒什麼用,但到時候,能自己走,誰願意被哨兵扛著走啊!
就這樣,時年在一眾向導中異軍突出。
別人都在抽空練體力,他往那一坐,看人家練的同時,還在看機甲制造系的資料。
旁邊擺杯奶茶或者水果杯,時不時的還不走心的喊兩句加油。
言華昕抽了抽嘴角,「你以前不是挺愛跑的麼?怎麼這時候不跑了,嫌跑道里面人多擠?」
倒不完全是。
以前時年愛跑還有一個原因是運動能讓他的本體跟人身趕緊合二為一。現在這事兒都已經辦到了,自然沒必要再繼續跑了。
鳳凰之身非同一般,這種程度的鍛煉對他來說沒什麼實際做用了已經,完全沒必要多費這個功夫。
「機甲制造學的知識,你看這個是準備上場修機甲?」一個同學路過準備歇會兒,過來說道:「時哥,就你這樣的沒必要,你往那一站,保準可多人想要你去他們隊里。」
畢竟就算拋開成績什麼的,時年的體力那也是全校皆知的好。
更有一手掄飛哨兵的前例在,就算是帶個花瓶,他這樣的也肯定更堅實耐摔,誰不願意呢。
更別提他手里還肯定有超特等級的舒緩劑在,多少人想跟他認識認識呢……
「就這還沒開始正式找人組隊呢,盯著你的就不少了。有很多還是自覺實力太低,不然估計能把你給淹了。」
時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的言華昕就說:
「是啊,聽說那邊排名前五以下的隊伍,都自覺放棄了。其實其他人也覺得沒多少勝算,都覺得你跟我關系好,還認識楚豐譽,會進他跟靖凱的隊伍。」
「對了,他們這星期會去那家常去的酒店練習,你去玩兒麼。」
時年立即道:「去。」
現在他體力什麼的都遠勝以往,可不得好好去痛快痛快!
去了之後,發現來的人還真不少。
以往沒見過的不說,光他見過的,就有一校的王皓晟和呂承澤一夥人,還有二校以前見過的那一隊,兩夥人正在你來我往的嘴上不饒人呢,這邊就瞧見了他們。
大家都不是沒見過的,當即又交談了起來。
就這功夫,又來了不少人。
都是相同年紀的,六校之人。等時間差不多了,眾人才換了衣服,魚貫而入,找好了位置,等著開始的信號。
時年本準備自己去嗨,結果被楚豐譽喊住:「你到時候也得組隊吧,來,讓你體現感受一下被呵護的感覺。」
「……」時年:「行吧!」
楚豐譽一行一共九人,他和他的跟班加章靖凱,其中章靖凱是副指揮,還有個指揮系出身的總指揮,剩下五個人其中四個時年今天才認識,還有一個機甲制造系的向導,不是別人,正是周新閒的弟弟周新雲。
其他的隊伍也都差不多,看來雖說還沒到正式組隊上報的時候,動作快的都已經找好了隊伍。
這都已經開始找地方練上兵了。
一進去,主指揮就把要點又說了一遍。至於時年跟周新雲,則是負責被保護的。
「往年都是這樣,畢竟機甲制造系的體力都不怎麼樣,帶上他們修機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看看我們關鍵時刻保護普通人的能力,今天只不過多加了一個。」
周新雲乖乖點頭。
眾人於是集體看向時年,這個單手就把哨兵甩飛的狠人。
「啊?」時年回過神點了點頭:「知道了,簡單,啥也不用幹跟著你們就行唄!」
楚豐譽道:「量力而行,如果累了就說。這邊有時候要跑很快,今天來的人多,也比以往更難些,你要是跑不動了就說,到時候有人背你。」
周新雲依舊乖乖點頭,看著另一個向導時年就顯得十分叛逆了。
因為他說:「別廢話了,都開始了。」
他都聽到腳步聲了。
眾人:「……」
「小聲些。」其中一個突然說:「我似乎聽到有腳步聲。」
時年往那邊看了一眼,還是有能人的嘛!
他今天眼見著要負責當花瓶,所以並沒有用神識這種東西。先前的腳步聲是真的聽到,但他的耳朵顯然要比其他人尖的。
就這,他說完不久就有人能聽到,看來這個哨兵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或者說量子獸可能是耳力特別好的那種動物。
這邊一發現人,那邊指揮立馬就開始指揮起來。
時年看了一下,發現有兩把刷子,便沒太管,幹脆利落的找了個不礙事又安全的地兒窩著了。
順手還拉過了跟遊戲跟隨一樣死死跟在一個哨兵身後的周新雲。
「呆這里,這邊安全。」
周新雲:「不是說要跟著他們的麼?」
「打架的時候不用。」時年說:「跟著我就行,放心,丟不了你。」
說著他又帶周新雲換了個位置,畢竟他早先來這里玩過,熟悉地形,找死角和易藏地一找一個準。
一路就這麼換位置,竟然也沒跟丟。
章靖凱一開始還回頭關注他們一下,待發現時年跟得很好之後,便不再管了。
而等到他們終於經歷了一翻激戰,消滅了對方一個隊伍,又打退了另外一個開始整頓時,就發現時年已經站在那里嗑瓜子了。
至於周新雲……
正一臉茫然的捧著瓜子,一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模樣。
第89章
章靖凱楚豐譽等人都是嘴角直抽, 「這就吃上了?」
「有點兒閒。」時年說:「沒辦法,總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幹。」
章靖凱:「……」
楚豐譽:「……」
還是指揮道:「知道你有點兒本事,但今天戰場不同。而且真要到比賽的時候, 我們要是讓一個向導沖前面兒,別管你行不行,外面老師都得把我們噴個狗血淋頭, 這要出點兒什麼事, 就更完了。」
時年點頭表示知道了,一伸手, 問:「所以你們吃麼?」
「吃什麼吃。」楚豐譽道:「把頭盔戴上。」
時年一把瓜子塞嘴里快速的吃完,這才把頭盔一戴。
旁邊的章靖凱瞧他這模樣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想想可能是上次一起玩的時候見過, 便沒有多想。
剛剛只不過是開場熱身而以, 遇到的兩個隊伍都不怎麼強。
但不代表今天這整場里面沒有強隊,不說別的,王皓晟那一隊, 以及上次跟他們比賽的那隊,都不是簡單的。
更別說還有其他同是學校里面出來的, 哪個都不省油。
所以剩下的路程, 眾人走得隔外的小心。
周新雲一開始還能跟在時年身後,但慢慢的他就只能跑,然後是跑不動了。
指揮便找了個人背他,順便的問了一句時年,「你還行麼。」
「沒問題。」回話的時候, 他還順手掀開頭盔,又往嘴里塞了一把果幹。
趁著這一下,大家也看到了這位主兒的狀態, 那是臉不紅氣不喘,看著比他們還好。
時年還問:「用幫忙麼,新找到的能源條都挺沈的,我幫你們拿著?」
「不用。」負責背能源條的哨兵咬牙道:「我能行。」
這要讓一個向導替他減負,傳出去他還要不要混了。
時年本也不是一個愛好幹活的人,人家都拒絕了自然不多說。只不過眨眼間,又拆了一袋薯片。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薯片袋明明輕輕一碰都容易發出聲音,他楞是拆得悄聲無息。
楚豐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怎麼看著那麼欠抽呢他。」
身邊那位跟班不緊不慢的說:「你也覺得?你以前在老師們面前也沒好多少,我以為你覺得這樣特別好呢。」
楚豐譽:「……」
「好啊,你小子敢調侃你哥了,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也得等回去再說。」
說話間,他們又在指揮的帶領下換了一個位置。
隱約的,還能聽到不遠處的槍響。
槍聲沒維持多久,看著也不像是有一方落敗,倒更像是雙方都撤了。
這樣子八成就是實力相當,認出對方了,覺得在人數少到一定程度之前雙方沒必要死拼消耗打個你死我活。
時年跟著楚豐譽等人,一路該躲躲該剛剛。
當然,這些都不關他的事兒,他只要發現要打了,然後找個即安全又不礙事的位置呆好,還能趁機嗑幾把瓜子。
悠閒的樣子這一路下來,很是讓人無語。
但也算看出來了,這位對地形比他們還熟悉呢。每次找的位置都恰到好處,不用動手,也沒人能打到那里去。
「這一看就是沒少玩兒。」
指揮忍不住感慨,甚至都提前猜到他會怎麼布置,躲的位置正好被他們的人擋著,那邊前鋒不出事,他在後頭就絕對不會有事。
這絕對是最省心的花瓶了,你完全可以不用管他,更不必擔心啥時候不小心碰碎了。
人家比你會躲多了。
有幾次就連他這個指揮,都沒想到那個位置更適合呆著。
想起上次還有個指揮系的老師說時年如果是哨兵,很有指揮天份。當時指的是他感染人心的能力,如今看來,在旁的方面,他也很有天份。
只不過是被身體給限制了。
但話說回來,藥劑學人家也學得挺好,誰能說那是浪費了天賦。
誰敢說學校里面藥劑學的老師能噴死誰。
隨著時間推移,人數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好打。
既然沒人要時年出手,時年也就真當自己是個花瓶,啥也不管。只在關鍵時刻拉跟著亂跑的周新雲一把,這會兒人數減少,他們隊伍中已經沒了能背他的人,只能跟著跑。
周新雲簡直要累死,看著時年,「為什麼你一點兒也不累。」
「可能是因為跑的距離太短?」時年說。
周新雲:「……」
旁邊聽到這話的楚豐譽都覺得自己想揍人,見鬼的短,他一個哨兵都覺得不輕松了好吧!
但也只是不太輕松而以,畢竟真正的比賽比這強度還要大得多。不過到時候會用到機甲,情況也算是有些不同。
時年擡起手看了看手環,上面顯示的,在場內人數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而且還在持續下跌中。
看樣子,真正的激戰就快開始了。
時年也放下了手里的瓜子,稍微認真了起來。
別看現在人少了,他找地方躲卻未必比先前容易……正想著,一群人走近一棟破舊的廢棄大樓。
里面明顯有人。
時年想起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王皓晟等人打算埋伏人,反倒被他伏擊了。
正琢磨著,雙方已經打了起來。
時年第一時間把周新雲一拉,找了個地方躲好了。
那邊雙方已經打了起來,周新雲道:「咱們能打贏麼?」
「夠嗆!」時年說。
章靖凱等人實力不算弱,但王皓晟呂承澤他們也不是吃素的。這也就罷了,這樓上還藏著第三夥人。
他也是剛發現的,那夥人藏得相當專業,明顯是準備到時候黃雀在後,等他們兩打完了再收尾。
時年沒打算就這麼暴露實力自己上手,於是等會兒準備跟大家一起淘汰出去。
到這個時候,就沒什麼你一時奈何不得我,咱們分開再各尋對手的說法了,那遇到了就是一場死戰。
很快雙方打得就沒剩幾個,時年這邊連指揮都掛了,隱約還聽到呂承澤那小子說:「打指揮,那指揮我瞧見了……」
當然對面也沒好到哪里去,現在就剩王皓晟和呂承澤二人了。
被保護的兩個機甲制造系和藥劑系的向導一齊出局了,時年這邊要不是他躲得好,估計跟周新雲一樣,也呆不住了。
楚豐譽為了保護跟班也退場了,走的時候是跟對手一起走的,一邊走還一邊說:「你們也太賊了,搞這埋伏,要不是老子反應快,早沒了。」
他跟班當然也沒能多留多久,被王皓晟和呂承澤一起給包了餃子。
不過正好跟他們一起出去了。
剩下五個人,明面上有戰鬥力的只有三個。
時年往上看了一眼,準備瞧瞧樓上藏著的那隊人是準備出手了,還是要再等等。
結果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那隊人互相之間很是默契,卻少有交流。
這時候一開口卻是:「動手麼,還是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他那隊就剩一個哨兵,呆會兒出場了肯定會把時年一起帶出去,動手把人抓了就走。」
時年:「???」
滿場都是同樣服裝的人,他竟沒發現,這里面還有一隊是沖著他來的。
帶來的人都在外面沒跟進來,的確,這里是個很好的動手之地。
這些想法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下一秒,時年趕在對方動手之前,拎著周新雲翻過障礙物丟給附近的王皓晟和呂承澤。
「幫忙保護一下。」
不是不給章靖凱,而是位置問題,雙方打鬥之間,時年再會找位置,也得考慮到周新雲有些地方去不了,所以最終的位置竟然離對手比較近。
他這突然一下,可把王皓晟二人給驚了一下。
「誰?」呂承澤道。
周新雲比他們還懵,這怎麼把他丟敵窩里面了。
不過還是乖乖道:「是我,周新雲。」
「周新雲?」呂承澤道:「這不是六校跟著章靖凱……那剛才那個不就是時年?」
他瘋了麼,把人丟他們手里,還保護,趕緊給你送出場才對吧!
王皓晟卻是面色一變,「小心。」
他拉著人又立馬換了個位置躲著,這時,樓上的人也終於出來了。
躲這麼久,「我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
畢竟是他先過來埋伏的,然而卻不知道還有一組。
呂承澤更驚,「這還有只黃雀?太陰險了,看我……」
「別亂動。」王皓晟道:「事情不對勁。」
一動手就知道深淺,樓上那夥人,瞧著不像是學生。
剛才時年的動作,也瞧著不像個向導,反倒跟某個人很像。再結合那聲音,王皓晟喃喃道:「竟然真是他。」
怪不得第一次雙方碰面動手時,他就覺得聲音很耳熟。恐怕是在星網上聽過,只是在這里戴著頭盔稍微有些變了音,才沒對上號。
「出來!」從樓上下來的人先前藏得嚴實,這會兒卻又囂張得很。
「你不出來,他們也一樣要遭殃。時年,你猜到了吧,我們海嘯星盜團,這次就是沖著你來的。」
星盜團三個字一出,還躲在一邊的章靖凱面色也是一變。
就連呂承澤,也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是有人沖著時年來的。
「那他人呢。」
明明都過來了,「他不停在這里跟咱們匯合,幹什麼去了?」
怪不得讓他們保護周新雲呢,都這時候了,誰還管遊戲輸贏。但他自己人呢,這時候落單最危險的他不知道麼?
「行了。」王皓晟道:「小聲些。」
他倒不太擔心時年,那身手,擱這兒是誰保護誰呢。
他打開光腦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對方可能是帶了信號阻隔器,沒信號。
搞不好這會兒連監控都屏蔽了。
「拖一會兒,外面的人能發現不對勁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對面的人說:「快點兒出來,我們帶了重武器,那可不是你們玩鬧的假家夥,你也不想因此傷到你的朋友們吧!」
「我們對你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過去做個客罷了。」
「呸,說得好聽。」呂承澤說著扭頭看王皓晟,「你別開口了,你說拖人家立馬就不讓拖,個烏鴉嘴。」
王皓晟不搭理他,還在想著脫身之法。
雙方實力和人數差距在那兒暫且不提,關鍵還在於武器方面。他們手里面的都是假把式,人家手里面的卻都是真的。
得想個法子……
「快點兒出來,時年,你要知道……這什麼?知道你迷藥用得好,但沒用的,為了抓你,我們或都戴了防毒面具。」
時年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突然開口道:「是麼,那太遺憾了。」
「你還是自己乖乖走過來,免得誤傷……」
「但我覺得,比起我來,你們更不敢開火吧!」
一開火,動靜可就大了。
時年冷笑一聲,「可惜,我不太怕呢。」
說著,他按下一個按鈕。
就在剛剛,他在樓板上面安了一大堆的炸彈。
這會兒直接爆炸,把那群人炸得自然是場面大亂。王皓晟立即道:「是時候了!」然後率先借著混亂沖了過去。
呂承澤當然緊隨其後,包括章靖凱,都從不同的方向沖了出去。
周新雲完全幫不上忙,只能緊張的躲在原地看著。
卻見時年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摸到樓上去了,這時候一躍而下,直接就砸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將其砸倒,然後一拳幹倒了另一個。
把他們頭上的頭盔一摘,防毒面具一掀,就是一塊白布帖了上去。
「嘖,防毒面具,摘了還防麼?」
周新雲:「……」
他就這麼看著已經被打倒的人徹底起不來了,就那麼被迷暈了。
則剩下的也有章靖凱三人幫忙,很快收拾得差不多了。畢竟這套衣服雖說是防護服,但可不防炸彈。
要不是時年沒想炸死他們,當時這群人就得被炸沒。
周新雲松了一口氣,正覺得沒事兒了想起身時,卻突然發現其中一個已經反應過來,擡起了槍。
「小心。」他當即喊道。
然而這時候卻顯然太慢了,那人位置離得有點兒遠,也因此爆炸時受傷最輕,這時也沒人能趕過去。
章靖凱想也不想,伸手去探手里抓著的人的槍,然而對方怎能讓他如願,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眼看著就要出事,卻見時年回首就是一槍,直接打在那人握槍的手上。
還不慌不忙的說:「你以為只有你們帶了武器麼?」
然後把手里這個的頭盔一摘,防毒面具一掀,就是一張染了迷藥的白布蓋了上去。
「這樣就不遺憾了。」
戴防毒面具有什麼用,摘了照舊迷魂你們。
一個個的……
時年丟下手里面的這個,直奔下一個。
這場面,地上躺一地的人,人人面上一張白布,周新雲走過來時,還覺得這場面著實有些滲人。
相較於上次,這次顯然看得起他了不少,一共來了十個。
呂承澤道:「你身上竟然帶了炸彈還。」
時年說:「當然。」
明知道有人圖謀不詭,他沒點兒把握還敢亂出門麼。這才哪到哪,他還有架機甲隨身帶著呢,這都沒用上。
「上次,上次洗手間那倆,說是被家用機器人電暈的,其實不是吧!」
「迷藥。」時年說。
呂承澤,「打個半死再給臉上蓋塊兒布?」
時年看了他一眼,「這招是新的,上次那兩比較笨,我一揚手就全倒了。」
哦,那是挺笨的。
吳家。
吳議員正瞇著眼睛等著消息,吳超屹就坐在一邊泡茶。
他慢條斯理的泡好之後,先給吳議員推了一杯,才開始端著慢慢細品。
這次的事情,他們做好了全方位的準備。
時年,完蛋了。
他看了一眼光腦,還沒消息傳來,不由嘆息:
「這些人,動作也太慢了些。」
第90章
這邊動靜太大, 先前那些人動手時發現找不到時個的藏身之所,一直只是言語威脅,便是不想鬧出大動靜。
因為動靜一大外面的人很快會發現不說, 里面剩下的那些人也會覺察出不對勁來。
這不,這會兒都趕過來了。
正一個個的疑惑呢,「動靜不對, 像是真家夥, 這里面誰敢用真家夥?」
再一看,地上還攤了一地的人。
站著的人也大多摘了頭盔, 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章靖凱,王皓晟和呂承澤,你們這是搞什麼呢, 地上躺的誰, 出人命了?」
「沒死。」呂承澤說。
「沒死蓋白布。」說話的人癟了癟嘴,掀開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
「這怎麼回事兒啊!」
看現場這模樣, 被炸得不輕啊,那邊那個手上是槍傷吧, 還流著血呢。
然而在現場一路看過來的幾位, 比他們還要更懵一些。先前是情況緊急,這會兒細一想,全部看向時年。
就連章靖凱也反應過來,他曾經幹過什麼事兒了。
怪不得先前瞧他穿這套衣服眼熟呢,能不眼熟麼, 上次就是被他給淘汰了的。
看完時年,他們又互相兩兩相視。
哦,略過腦子一向缺根筋的呂承澤, 主要是章靖凱和王皓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似乎在說:「我也就罷了,你們遇到兩次人,還聽過說話,就沒認出來?」
「懷疑過一下,但誰能想到那是個向導?」王皓晟還反問他,「你跟人還是同一個學校的呢,你男朋友不是跟人家形影不離,你咋也啥也不知道。」
二人:「……」
呂承澤則是見鬼一樣看著時年,光知道這位兇,這位橫,沒想到身手也這麼好啊!
因為一些原因,這棟樓里面造的極暗,為的就是方便躲藏和伏擊。但就算如此,能像時年那樣,轉過頭就讓你找不到人的,還是少見。
這是向導麼,誰家向導這麼兇啊!
「這,你真不是什麼哨兵扮向導?就跟影視作品里面的女扮男裝男扮女裝似的?」
時年不想搭理他個大傻子。
這會兒,他留在外面的人也都進來了。
時年說:「都帶出去吧!」
這邊的什麼經理老板之類的也趕緊過來了,出這麼大的事兒,負責人那是滿頭大汗,人都快傻了。
當然這事兒也是瞞不住的。
吳議員和吳超屹二人喝著茶等著消息,結果消息久久不來,星網上卻鬧翻了天。
這一下,他們哪還能不知道,失敗了。
「十個人,他們還鬧出那麼大動靜,也沒把人抓過來?」吳議員氣得直接把茶杯砸到了地上,「廢物,都是廢物。」
但現在人已經到了時年手上不說,還在星網上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那邊薛副官正忙著抓那兩蟲族呢,突然就得到了這消息,人整個兒差點嚇升天了。
趕緊往回來趕,回來一看,人好好的,還抓了一串。
路上他已經了解過情況了,時年在那里正一邊吃著剛做好的水煮魚,一邊說:「人你們審……」
說著,光腦響了一下,是章靖凱。
說實話,他們加了好友以後還沒聯系過。這會兒突然發消息過來,時年覺得肯定有事兒。
果然,打開一看,就見上面是一個星網網址。
點開就發現,里里討論得正是今天的事情。
猜什麼的都有,最後不知道是誰開始說,是海嘯星盜團幹的,當時他們報明了身份,就是想帶時年走。
『上次是別人冤枉他們,這次還真來了?真把主星當他家呢,這些星盜團也太囂張了。』
『我怎麼感覺這次也好像有點兒虛……』
『這次是在場的人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總之不管真假,星盜沒一個好的。要不是他們藏在太空里面不好掌握行蹤,真該全部都剿滅了。』
關掉星網,再往下是章靖凱發的話:
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就是王皓晟二人還有周新雲,事情一出我就跟王皓晟交流過了,也不是他們說的。
周新雲也問過,他說他什麼都沒說,別人問都說的不知道。
他連星盜團三個字都沒提過,更別提精準到海嘯了。
再一翻星網,往上找就能發現,果不其然,這次的事情因為牽扯到時年,已經有人聯想到上回了,所以這時候才拋出的海嘯星盜團。
「還是相同的套路。」時年夾了一筷子水煮魚,吃完才接著說:「好在這回沒搞出個什麼圖案來。」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過來,心說,上次被你那麼搞了一次,誰還敢再搞圖案標。
誰知道你這次又會打算對‘遺留的證據’做什麼。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別人聽見了吧!」
「不可能。」時年說:「除非那人順風耳,不然當時附近絕對沒別人了。」
動手前,他就提前用神識看過。
當然,他的目的是確認一下,還有沒有隱藏著的後手。
結果當然是沒有,他太高估吳家了,人家可能壓根就沒想到這十個人成功不了怎麼辦。
「就是吳家幹的吧,審都不用審。」
「證據呢?」
是啊,證據呢。
當年皇後的事情還人人都知道是吳家幹的,還不是沒有證據。
這次的事情同樣,明眼人誰都知道不是那個見鬼的什麼星盜團幹的,但人家就是打著星盜團的旗號……
「時先生,薛副官,查過了,那些人身上都有海嘯星盜團的印記。」
「回頭讓人給那印記設計一下,看看哪加一比乍一眼看不出來,但其實卻已經完全不是海嘯的標記。最好是容易讓人覺得……」
薛遲發現他本來是回來商量對策來了,結果都不用他,時年三言兩語就把後續安排完了。
再想想,都沒什麼需要補充的。
倒是時年,一擡手,「那邊剛做好的酸菜魚,知道你不吃辣,趕緊去吃點兒,聽人說你把自己當兩個人用?不至於,咱們還不缺人到那份上。」
薛遲:「……」
薛副官憤憤拿起筷子吃飯,一邊想,元帥不在,他可以說是獨擋一面,可不得壓力倍增,忙些不是正常的麼。
倒是時年,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還毫無壓力的到處跑。
這不,今天就遇著事兒了。
但你要說這事兒出了,他一根頭發沒掉,反倒吳家損失了十個人……想想吳議員現在的臉色,碗里的酸菜魚就更香了。
這事兒他想想都覺得離譜,吳家就更別說了。
憑什麼啊!
有些人仿佛天生沒有壓力能壓在身上似的,遇難也總是會化吉……
「別想了。」一個被派來保護時年的人說:「薛副官,您倒是看看那位是不是正常人。」
時年,一個與眾不同,從認識開始就讓你在睜大眼睛不可思異的人。
一開始是性格囂張得跟他們查到的半點兒不一樣,然後是藥劑方面的實力,再之後……
直到現在,可以說每當你已經以為他夠強,這回總沒有再低估他時,他都能讓你知道,他其實還能更強。
薛遲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
不怪每次吳家一沖他動手,就顯得吳家好像降了智。其實這招數對別人可能就成功了……
事一出,他們就把那家店控制了。之後立馬把監控記錄拷了下來,把店里面的刪了。
那場面……
真的是換了他們去了,都辦不到。
一個人忍不住問時年,「時先生,看你當時的反應,是察覺到有人要動手了,是怎麼發現的。」
「他們說話了啊!」時年說:「一說話就不像來玩兒的,誰家來玩不先奔著哨兵殺,專盯我一個被保護的向導。」
眾人:「……」
這他們當然知道說話了,但當時聲音極小。不見連向來耳朵比較好使敏銳度較高的幾個哨兵,王皓晟三人一個都沒聽到麼。
就連他們通過監控收間系統,還是擴大了才勉強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
時年:「哦,可能是我耳力比較好吧!」
薛遲:「……」
其他人:「……」
這種話是能用這麼平平無奇的語氣說的麼。
但對時年來說,就是這麼平平無奇。
甚至他還搞了一出,你們不是怕鬧出動靜麼,不是威脅我要動用武器麼,我先炸一個給你看看。
總之,看完視頻的人都無話可說。
只余佩服二字。
最後化為一句:「不愧是能在元帥面前還那麼囂張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而那個先前就隱約覺得時年不簡單的帶隊的小隊長,更是完全確認了,這是一個平時看似鋒芒畢露,卻依舊還在藏著刃的人。
雖然這話聽起來古古怪怪,但用來形容時年,卻再合適不過。
吃完飯,大家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而這件事情自然也是聽了時年的,在熱度發酵到一定地步時,他們放出了照片,只說還在審。
一開始,並沒有人發現什麼不對,一時之間都在聲討海嘯星盜團。
那個請願剿滅星盜團的願望單上,不知簽了多少個名字了都。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我怎麼感覺,這圖標不太對啊!』
『哪不對,樓上莫不是還粉星盜團吧,你腦殘麼……』
『別急著噴,我專門看了一下,這乍一看是挺像的,但的確不對啊……來,你們看,這是海嘯星盜團的標志,這是那些人身上印的。』
總的來說,這乍一看完全一樣,但仔細一瞧,差別就出來了。
或者說不提沒人發現,這一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錯了!
『星盜團這還能把標印錯了?』
『那肯定不能,你能記錯自己家門麼?』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回事兒?」吳議員也在問:「你們竟然能犯這種錯誤!」
吳超屹道:「不可能,我親自盯著的,標我也看過,絕對沒問題。」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
吳議員都要氣瘋了,吳超屹也不傻,哪能不知道這事兒的重要程度。
這一來,所有人都覺得是別人在陷害海嘯,結果因為對人家不太了解,或者說不小心給印錯了。
這件事兒本就經不起細敲,吳家幹過一次這種事兒,懷疑他們的本來就多,再加上一個錯誤的星盜團標記。
上次就是標記出問題,這次還出,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
果不其然,很快的星網上的節奏就自發的都引到他們家頭上來了。
吳家是亂成一團,只能硬邦邦的丟出一個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不然告你們誹謗的官方申明來。
當然話比這說得正式多了,也沒這麼直接,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時年嘛……
時年又經歷了一翻同學們的關心安慰。
言華昕則給了一個相當佩服的表情。
看來他是知道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鬧這麼大,陸老元帥和陸夫人當然也知道了,特意打通訊回來問是什麼情況。
時年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陸夫人還挺擔心的,但架不住時年會岔話題,陸柏庭對著他這招都頭疼,更別提陸夫人了。
很快,陸夫人的目光就放在渣男身上了。
時年把史榨的事情一說,瞬間應和了陸夫人現在朋友的糟遇,二人於是就著渣男罵了半天,也就忘了原本準備說什麼。
陸老元帥當然沒那麼好糊弄,但時年這一看就沒什麼事兒,於是便也就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
時年還給他們出了個對付渣男的小主意。
哄人他不在行,但這種有點兒損的小招數,似乎時年天生就會,對付起人渣來也遊刃有余。
順手還能回覆幾個同學發來的關心信息,反正一概報平安就行。
多的,也不好多說。
群里面已經鬧翻天了,星網亦是。
時年等掛跟陸夫人的通訊,便輕輕松松的處理了這些事情,打了個哈欠,便準備休息了。
倒是吳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他們甚至一開始以為動靜是他們的人鬧出來的,後來一翻打探,才知道里面竟然還有炸彈的出沒。
吳超屹咬牙切齒道:「還當他是個不知輕重的,沒想到早有準備。」
「看來近期想對他下手,是沒什麼可能了。」
吳議員頭疼道:「不過是一個邊緣星出身的小子,怎麼會這麼難對付……姓白的究竟怎麼生出這樣的孩子的。」
「對了,子含那邊怎麼樣了。」
「他借著這次受傷跟姓越的賣慘,但效果似乎不大,對方對他跟咱們家的關系,似乎十分介意。」
吳議員沈默的思考了一小會兒,才說:「那找個機會,把子含趕出吳家吧!」
「越家人一向注重親情,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侄子在外面流浪吧!」
吳超屹:「我會安排。」
第91章
時年第二天去學校, 還糟受了一波圍觀。
同學們看他真的沒事兒,才都松了口氣:
「那也太嚇人了,還好你沒事。」
「對對對, 當時在星網上看到,我人都傻了,好好的主星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邊, 光腦上也來通知, 說是校長讓他去辦公室一趟。
時年一猜就知道還是為著周未那事兒。
雖說不是發生在學校的,但學生的事兒, 這位校長向來是很關注的。尤其是這回還跟人身安全掛勾,要是學校沒有反應,那才奇怪。
眼看時間快上課了, 那位校長還很善解人意, 讓他下課之後再去。
時年:「……」
其實對學生來說,似乎更希望您給順便給我批個假,少上半節課。
時年上了兩節課, 中途有一個大的課間休息,於是就去了校長辦公室。
他這也不是第一回 了, 算是熟門熟路。
敲了兩下門, 便推開了。
校長正坐在里面,瞧見他就讓他進來。
「知道為什麼喊你來吧!」
時年點了點頭。
就聽伍校長接著說:「最近不太平,旁的我也管不了,不過學校里面還是安全的,我覺得, 你應該考慮一下住校。」
時年來之前就猜到這個了。
畢竟在學校里面,也沒誰能翻得出什麼花兒來。
不管是誰,也不可能找人強闖學校……那絕對是瘋了。
「如果陸元帥那邊有意見。」伍校長道:「我可以去和他溝通, 再大的事,也沒有我的學生安全重要。」
時年四下掃了掃,找到一把椅子,拿腳往邊一勾就坐下了,「校長啊!」
伍校長瞅著他,個皮猴沒規矩,哪個學生跟他一樣……
「坐直了。」
時年‘哦’了一聲,坐得略微直了一些,不過距離伍校長這樣的老軍人差遠了。
但也沒空再糾正他坐姿了,因為這人張口就是正事,「其實吧,我們簽的合同里面……算了,這個保密不好說,但我的行動絕對是自由的,想住校還是跑校我老板不管,他最多只能派幾個人跟在我後面保護我。」
伍校長想起今天聽到門衛匯報的,門口蹲了一隊人送時年進來,看樣子還要等人出去再接回去。
「你還不如直接……」
「校長,打起仗來,舒緩劑的需求會增加。要不是最近千百花不好買,估計我搞不好還得請假。」時年說著一頓,轉而道:「而且這次失敗之後,暫時他們是不會動手了,也就薛副官驚弓之鳥,嚇得趕緊又多派了幾個人,要我說根本沒必要。」
前面的話聽著還像點兒樣,後頭的就……
「什麼叫沒必要,你們小年輕就是不知輕重。」伍校長立即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哪知道暗處有什麼魑魅魍魎?」
「就當年有位極其出色的機甲制造系的學生,一樣的,姓周……」
時年乍一聽,就反應過來,這估計是要說周老先生的故事。
而果不其然,伍校長講的就是那個,「當年多麼出色又驕傲的一個人,天賦驚人,那鬧出的動靜可不比你小多少,然後呢?」
「被吳家害了唄!」時年道。
「對,就是……」伍校長一楞,「你知道?」
多年前的事情,又跟時年學的藥劑學沒關系,伍校長是真沒想到時年能知道這事兒。
時年一攤手,周老先生嘛,他很熟的。
不過介於對方不想太高調,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能道:「放心吧校長,沒事的。」
可能是全天下的長輩都看不得小輩不把事當事兒,伍校長那模樣看著一聽放心二字就又要吹胡子瞪眼,時年趕緊起身把椅子一丟,往門口跑。
「校長那先這樣,我看這也差不多了,下節課馬上開始了,我回去上課啦!」
然後,溜得比兔子還快。
伍校長:「……」
「臭小子。」
那邊時年回了教室,顯而易見的上課鈴還沒打響。同桌言華昕正在光腦上面聊天,他坐下後隨口問了句:「社交達人又看到什麼好玩的八卦了?」
言華昕看了他一眼,「最近還能有什麼八卦比你還夥。」
他新進了一個群,群里面除了他只有當天在現場的人……哦,排除中心人物時年。
群內人物:言華昕,章靖凱,王皓晟,呂承澤以及周新雲。
討論重點:那天的事,以及後續以及前情。
以及,為啥沒人發現時年那麼厲害。
呂承澤反應最慢,當時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後面回家才反應過來的。
於是火速拉了個群,開始說這個事兒。
呂承澤:「什麼什麼什麼情況,看我那三個什麼,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上兩次把咱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就是時年?」
呂承澤:「怪不得呢,怪不得每次他不是最後就是倒數第二個出來。咱們當初笑他淘汰了也要呆在最後一個才出來,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一點兒也沒有,他是影帝麼。」
呂承澤:「他就看著咱們找他,然後裝作找的不是他。」
呂承澤:「早知道我當初就該看看他的記錄,一看準就知道了,就是太信任他了。」
呂承澤:「……」
言華昕實在沒忍住,回了句:「你不是還一直很想帶人家,好展示一下你的能力的麼?」
呂承澤:「……」
呂承澤:「別說了,丟人啊!」
呂承澤:「這會兒想想當初放的豪言壯語,我是腳指扣地都能畫出三室一廳了。」
呂承澤:「我就不提了,腦子一直不好,王皓晟,你不是一直號稱聰明麼,你怎麼也沒看出來。」
王皓晟:「……」
這是聰不聰明的事兒麼,這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麼。
但凡那時年是個哨兵,他可能早就想到了。但偏偏是個向導,還是個精神力只有D的向導。
說實話,他覺得他當初懷疑過那麼一小下,還試探了一下,已經是智商巔峰了,一般人誰敢想這事兒啊!
王皓晟:「這事兒太超脫常理了,我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向導。」
不是沒有向導能打的,但那個能打是相對的,比如比較強壯的向導揍一揍那些軟腳蝦哨兵,但這種能把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壓著打的,還真別說是見了,那叫一個聞所未聞。
要不是親眼見到,這誰能信。
王皓晟:「這就跟現在跟你說,遊戲里面那個叫‘時時都是你大爺的粉絲’,就是時年那粉絲就是時年本人一樣,你信麼?」
一個是D級精神力,一個極有可能是雙S級。
壓根就不可能是一個人。
王皓晟:「時年現在展現的實力,就仿佛是這麼不可思異,要不之前為什麼他明明最後出來,卻沒人想過就是他。」
章靖凱一直沒說話,但糟受的沖擊力卻也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這兒,他突然一頓。打出一大段話想了想還是全刪了,回頭切到了跟言華昕的私聊,才繼續道:
「華昕,我突然有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你要聽麼。」
言華昕:「我也有一個,你要聽麼?」
兩人隔著光腦似乎‘對視’了一下,都明白了對方想到了哪里。
言華昕頓時去查那個‘時時都是你大爺的粉絲’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果不其然,就在他送了時年遊戲艙之後。
更別說時年從來不跟他們一起玩這款遊戲。
章靖凱則想得更多,時年當初對機甲對戰的評價見識,以及對他的優缺點點評,那足以證明他在這方面真的很厲害。
唯一不可能的點是,精神力……
言華昕忍不住看了時年一眼,覺得他現在的模樣,說是雙S精神力都有人信……但真的可能麼,從D級升到雙S?
群里面,呂承澤還在嚷嚷:「真尷尬真尷尬,大家以後還要怎麼見面。」
呂承澤:「章靖凱你好運氣啊,到時候比賽一開始,我們每個隊各帶兩名向導,你們倒是好,帶了一個向導,另一個向導……呵,別是他帶著你們大殺四方吧!」
那場面……
呂承澤:「對了,周新雲你怎麼不說話?」
周新雲:「在想今天早上修的那架機甲,你說……」後面跟了一大串的專業用詞,直把呂承澤說懵了。
呂承澤:「上課了,先不聊了。」
周新雲,行走的話題終結機。
然而他本人絲毫不知,見沒人說話,便更加安心的沈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
課後,學校終於開放了組隊申請,很多人早早就挑好了隊友,已經在光腦上開始填報名單了。
當然也有還在找人的,風風火火熱鬧一片。
言華昕果然請假成功了,時年則跟章靖凱楚豐譽他們一個組。
組里面的機甲制造系的學生,正是那天的周新雲。
除去章靖凱之外,其他人並不清楚當天事情的詳情,自然也就更猜想不到時年有多厲害。
不過就算如此,當天時年的表現也已經很令他們意外。
這完全不用他們管,省心啊!
章靖凱看著這些聊天記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關掉光腦,全當沒看見。
這群人,還不知道那省心的向導一個能打他們好幾個呢。
學校里面也都在討論組隊的事情,時年這一組不論是哪方面,實力都是最強的。
有人還在說時年和周新雲進去了可以省心不少,肯定能把他們保護好。但很快又有人說這兩人成績也好,尤其時年,那也是能一手掄飛一個哨兵的。
一連好幾天,組隊都在繼續。
組好了隊伍還得磨合,不過這次學校給準備了場地。
倒不用學生再去外面找地方了。
不然的話,章靖凱等人還真不敢再喊時年過來訓練了。
那天的事,人人都知道是沖著他來的。
伍校長這等人物甚至能猜出來,肯定不是星盜幹的,或者還隱約知道是吳家。
不然怎麼別的例子不舉,一舉就提到了周老先生。
每年的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比較燥,這份活潑一直要等到比賽結束之後才會平緩下來。
假期也會每周少放一天。
以往這事兒跟藥劑系沒啥關系,今年則不同,大家一起。
周未時年偶爾出去逛,也只是自己出去。畢竟雖說他言詞鑿鑿的說最近吳家應該不會再出手,但也架不住吳家可能突然腦抽風。
所以不約朋友,也不至於到時候連累人家。
主星上比較有名的店時年專門查了一下,今天去的是一家做魚特別好吃的店。
各種魚,水煮的紅燒的清蒸油炸的他們這里都做得十分不錯,而且還有熬得奶白奶白,鮮香美味的魚湯。
時年美滋滋的點了一大桌,吃得十分痛快。
當然,負責保護他的人也被他安排了一桌。不過別人是一堆人吃一桌,他是一個人吃一桌。
吃過之後準備去個洗手間,結果外面走廊碰上了越星然和白子含。
看模樣,似乎是白子含攔住了越星然:
「小叔,我是真在吳家要呆不下去了,寄人離下這些年,我也挺不好受的。但……我也沒辦法,我……時年?」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這還是白子含被捅之後,時年第一次見他。瞧著精神狀態比第一次見面時差多了,瞧見他整個人怨恨得眼睛都要紅了。
時年側頭跟身邊保護他的人說:「瞧,先前我把他媽送進去,他雖然恨我,但跟現在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可見這人心思薄涼,你害他最親近的人是一回事,讓他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顯然更為重要。」
「時年,你別胡說八道。」白子含立即道。
他哪能讓自己攤上心思薄涼不重視親人的名聲,那樣越星然怎麼還可能會認他。
但他剛要反駁,卻發現這事兒涉及他媽。而他媽跟越家又是那種關系,有往事在,只要一提越星然勢必會很反感,因此只能閉嘴。
時年則壓根不再搭理他,只是看向越星然。
「越上將。」
相較於上一次在言家見面,這一次越星然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時先生。」他道。
白子含見他們兩沒人再理自己,不由委屈得紅了眼眶,「小叔,你……你不能真看著我死啊!」
越星然惡不惡心時年不知道,反正他是看不下去了,幹脆越過他們先去放水了。
再出來,白子含倒是不見了,也不知道越星然怎麼將人打發的。
不過想想,白子含纏著越星然也有段時間了,「越上將,你這是還沒看夠熱鬧?」
越星然聞言一頓,好半晌才說:「我要是太過狠心,有人會猜出來……」
會猜出來什麼,不難言明。
時年這才想到,越星然即早知道白子含的身世,以前也未必不是不清楚陸家的顧忌,卻依舊一個字沒透露,可見還是不想把哥哥戴綠帽子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這事兒說起來……犯錯的人都沒受害者擔心事情外傳。」
雖然在時年看來,該擔心的永遠不該是受害者。但既然越星然自己在意,他便也不說什麼了。
「既然你忍得下去,那就忍著吧。正好……」時年說:「關鍵時刻還能假裝緩和,到時候給吳家送點兒咱們想讓他們知道的消息。」
兩人本就不太熟,碰上了說兩句便也就罷了。
時年說著便準備結帳走人了,卻聽越星然突然說:「你不選擇回白家從內部瓦解,就是因為惡心?」
「是啊!」時年說:「跟他們交流太費勁,我沒道理這麼委屈我自己啊!」
而且,
「白家落到這步田地難道不是他們自找的麼,我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是稍微維護了一下自身的權益而以。」
第92章
這次見面後沒兩天, 時年就聽說吳家把白子含趕出了家門。
當然外傳範圍不廣,可能是怕上了星網,又被人說什麼吳家一點兒人情味也不講, 外孫都不管……當然,也有可能吳家已經準備好了完美的說詞。
不過這同時年沒什麼關系,他最近一有時間就泡實驗室。
偶爾還會聯系一下周老先生。
相較於其他同學在加緊練體力, 時年在這方面就輕松多了。他把時間更多的放在了看資料上面, 周新雲有時候跑累了也過來陪他坐會兒。
然後兩人探頭討論一些問題……
「你當初真應該雙系一起修的。」周新雲眼睛奇亮,「只修藥劑實在太浪費你的天賦了。」
他在其他事情上都興趣缺缺, 只要一提起機甲制造,瞬間那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到底人家從小跟著周老先生,又比時年多上幾年的課, 腦內知識存儲不少。有了他, 時年都減少了去找周老先生的頻率。
倒是陸柏庭,已經很長時間沒打通訊回來了。
這也正常。
畢竟在前線情況緊張時吃飯都得緊著時間,更別說其他的。
不過似乎最近隔外的忙, 就連時年‘出事’他都沒打個通訊回來。時年突然想起:
「薛遲,最近那兩個蟲族是不是不怎麼活動了。」
時年的消息, 在薛遲這里是設置了優先級的, 一接到立馬便回道:「是有幾天沒動靜了,怎麼?」
沒怎麼,時年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他燒個浴室都能打回來一通通訊,這回鬧這麼大……正想著,那邊上課預備鈴響了。
周新雲立即起身道:「要上課了, 我先回班上了。」
時年也顧不得方才隱約一閃而過,卻沒能抓到的那點兒感覺,也趕緊起身往班級跑去。
比賽的事情不能幹擾到上課, 甚至因為對於運動的抗拒,讓同學們最近的學生熱情大增。
恨不得節節都是大課,上什麼體育課,他們不想鍛煉。
班里甚至有個女同學還做了點心帶過來分享。
「以前是深怕下廚房,一點兒不想碰。但現在,只要一想起能霸占下鍛煉用的時間,我就覺得做美食簡直是一種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果然,喜好都是靠對比出來的。」
「全靠襯托。」
時年:「還挺好吃。」他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讚。
其他人:「……」
「唉,也就時哥了,絲毫不慌。」
「畢竟他以前為了不穿校服,都能天天跑二十圈。」
「我就不一樣了,我恨不得周未也留在學校訓練,也好避開那腦殘的又想吃回頭草的前男友。」
這說的就是那個史榨。
聽到這話,時年說:「畢竟被甩了嘛,你得理解一下。」
「啥,被甩?」那向導說著看向時年,「不是分手了?」
時年比他還詫異,「你不會覺得他是舍不得你,所以跟外面那個斷了,然後回來找你的吧……別想了,他被甩了,我那天去參加宴會看見他和他新女友了,一時好心,就給他新女友的爺爺說了他腳踏兩條船的事。」
那個向導頓時怒不可遏,「好啊,都這種時候了還騙我。」
眾人連忙勸他莫生氣,渣男之渣早知道早遠離。
又忍不住看向時年,「時哥,不愧是你,渣男克星。」
「季一嶠解封了咱時哥,天下渣男都得哭一哭。」
「去去去,你還提那個姓季的,不嫌惡心啊!」
眾人說說笑笑的吃完點心,然後準備上課。
到周六,有個集中訓練。學生們自己組織的,可去可不去。
不過時年那一組要去,所以他就也過來了。
周新雲馬上就湊了過來。
章靖凱楚豐譽他們那邊研究新戰術,他們這邊就討論機甲制造。
兩邊可以說是互不幹擾。
討論完了,在進場前把結果跟時年一說,就行。
這是最近他們發現的,他們隊帶個時年簡直太省事了。
不光他自己不用人管,他還能帶著周新雲。他們有時候都覺得他們這一隊只有八個人,完全不用擔心另外兩個。
時年的存在感也不高,幾近於無,一點兒也不會幹擾到他們,但你回頭一找,人肯定在呢。
「說實話,帶個機器人都沒這麼省心的。」指揮忍不住道。
楚豐譽也笑道:「也是啊!哈哈!」
旁邊章靖凱一臉的無語,心說要不是考慮這是學生間的比賽,算是摸底。為了不讓咱們顯得太難看靠個向導,或者是不想太在實力方面引人注目,他一個人就能把咱們的活兒全幹了。
不過自從開始懷疑時年跟他的粉絲是一個人,他跟言華昕哪還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說是向導,陸柏庭還是願意時常一起切搓幾局。
根本不是外面猜測的那樣,估計就是住一塊兒,遇見了提起去來幾局。
要換別人,那肯定是輕易不敢跟陸元帥提這種事兒,但時年那里肯定沒有不敢。
甚至如今再看看他現在這漂亮的身手,估計肯定也是接受過陸元帥的指點的吧!
學校里面組織的地圖十分單一,也不麻煩。雖然故意布置了很多障礙物,但也並沒有多困難。
時年跟周新雲討論完一個問題之後,順便跟他說了這個,「所以到時候真比起賽來,你可能沒有現在這麼輕松。」
周新雲點了點頭:「我會練體力的。」
他這個人,看著不聲不響不爭不搶的,但其實幹什麼都很認真。雖然參加這個比賽不是他的意願,但既然參加了,就一定要努力去當第一名。
時年也不會過度關照他,只是會在一些方面給他一些建議。
什麼時候怎麼走,有時候也是有技巧的。以往機甲制造系訓練不到,時年便只能給他硬補。
因此,有的地方會走的稍慢一些。
章靖凱發現二人沒跟上便回頭來看,時年給了他一個不要緊的手勢,說是讓他們先走,馬上跟上。
地圖他腦子里面有,也知道這群人會走什麼路線,所以並不擔心掉隊。
而他的隊友……
習慣了後面不聲不響跟著兩個向導,這乍一下人沒了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好半晌之後,負責警戒放哨準備提一下,那兩位有段時間沒跟上來了。
正這時,他們同另一隊遭遇了。
這時候還說什麼,先打吧!
六所學校加起來不一定,但僅就六校本校而言,他們這一組算是戰力巔峰,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對方一邊忙夥著退場,一邊說:「果然是第一梯隊的,這實力……對了,他們把兩個向導藏哪兒了。」
「就是啊,他們的向導呢?」
這他們都退場了,對方都要整隊離開了,時年和周新雲人還沒出現,難不成,「你們把向導給提前淘汰了?不是吧,這麼……」
「找我們?」
時年帶著周新雲從後邊兒走了過來,看著他們。
那幾人:「……沒。」
「那行,我們走了。」說著,二人追著前面的章靖凱等人去了。
那幾人:「……艹!」
「陰險啊這些人,他們讓向導跟在後面,打起來的時候肯定沒危險啊!咱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想到了又能怎麼辦,你當這主意很難想?但你得先確保後面的向導不迷路,還得確保他們跟得上,還得確保他們不會遇到別的隊伍導致直接陣亡……」
先前說話的人忍不住往前看了一眼,「人家就……」
「你跟人家比啊!」後頭說話那人道:「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當時那不知道是不是海嘯星盜團的人可有十個,個個都是什麼水平你也清楚。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最後人是怎麼被抓的,時年又是怎麼獲救的,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安然無恙,別的不說,這躲避危險的本事,你首先就拍馬都趕不上。」
「真是便宜楚豐譽他們了。」
一路就這麼,時年他們拿了第一,然後總結了一下不足,又討論了一下別的學校的隊伍。
時年則趁著空當打開光腦看了一下,薛遲發過來一些消息。
跟吳家有關的,說是吳家有隊人馬在外面跟海嘯星盜團的碰上了,打了一場。
鬧得挺大,被他們發現了。
時年猛的反應過來,「你最近是不是沒太盯著吳家那邊的動靜。」
「盯著呢。」薛副官立即道:「尤其他們對你動手之後,更是盯得緊,但他們最近沒什麼……」
他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沒什麼大動靜,那外頭打起來的又是怎麼回事。
好好的海嘯就算瘋了,也不可能去駐軍去嗨這一把。而吳家出動軍隊想幹什麼,剿匪?
這可不像是他們會幹的事情,就算幹,這時候還不得鬧得沸沸揚揚的?
時年立即問:「最近你聯系過陸柏庭麼,我是說見到本人。」
薛遲一時沒說話。
沒有。
最近聯系到的都是另一個副官,這是在外的正常情況,有次他還看到了自己妹妹,所以並沒有多想。
不過如今回頭想想,前頭那個接替他的副官呢?說是犯了點兒錯誤被撤下去了,真的只是犯錯,而不是受傷?
副官出事,那一直沒有露面的陸元帥呢?
「不可能吧!」薛副官不想相信,「最近傳來的戰報都是捷報,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很快就能徹底打退蟲族。」
可這次不比以往。
時年想起呆在主星上不知道想幹什麼,最近卻莫名消停了的兩只蟲族。
再想想吳家那邊莫名動兵的情況。
他直接起身。
旁邊的周新雲楞了一下,「怎,怎麼了?」
章靖凱楚豐譽等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有點兒事。」時
年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比較急,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回頭把結論發我就行。」
上了飛行器,他直接把通訊打給陸夫人。
後者接了,依舊是那副模樣,然而身邊卻少了個人。
「阿姨,陸老元帥呢,他今天舍得把您這樣的美人兒一個人放在這里啦!」
陸夫人勉強笑了一下,「去洗手間了。」
「哦……」
時年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垂下了頭,「你們還不知道啊,原本好像也不該我說的,陸柏庭他……」
這話一出,對面陸夫人臉色當即就變了,「你也知道啦!不是說要瞞著主星……」
時年:「……」
很好,確定了。
時年揉了揉眉心,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陸夫人哪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怎麼猜到的。」
時年把過程說了,這才繼續打聽。奈何陸夫人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好像是在什麼關鍵時刻被人背叛,一時沒反應過來受了重傷。
現在人正在回主星的路上,怕吳家那邊知道,所以瞞得很死。
時年略一想就知道,吳家不一定知道,但肯定是有所察覺。不然軍隊不會動……
這個時候,哪怕只要多關注關注一下星網上的消息,就知道這一場同蟲族的戰爭幾乎已經到了後期。
也就是說,就剩個收尾。
如果這時候陸柏庭出事,吳家派人接手,大功勞到手是一件,或許還能接觸到陸家手底下的兵。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著,正好遇上了被他們接連陷害兩次,星網上被聲討了兩次還被大家夥聯名簽字要趕緊剿滅的海嘯。
海嘯估計是不想咽這口氣,就這麼生生的打了一場,給鬧大了。
他之前就覺得,海嘯哪怕跟吳家打上了,怎麼這麼輕易就被他們知道了。
如今看來,海嘯估計是故意壞吳家的事。
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吳家是去幹什麼的,總之打你兩炮給你找點了麻煩,再把這消息一泄露,你這悄悄行軍一暴露,有什麼陰謀也得敗上一半。
一邊想著,時年還安慰了一翻陸夫人,這才把通訊掛了。
他人也回到了別墅。
薛副官只比他慢了幾分鐘,一到人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
時年看著他,把事情說了。
薛遲:「……」
「那現在人呢?咱們該怎麼辦……」
「就當不知道。」時年說:「既然自己人覺得主星上的咱們不知道更好,那就沒必要有多的動作。一動作,吳家勢必會有反應。現在等就對了,想來應該也用不了多久了。」
薛遲:「瞞得可真死。」
他神情覆雜的看著時年,怪不得元帥臨走之前說,有什麼拿不定主意卻又很急的事情如果聯系不到他,可以找時年。
明明都是同樣的消息,他根本沒反應過來,時年就這麼一會兒,什麼都想清楚了。
往沙發上一靠,難得的,時年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廚房取吃的。
「咱們離吳家太近了,有點兒動作很難瞞過去。」時年說:「陸老元帥和陸夫人在外面,倒還好些。而且,他們必須聯系那邊。」
畢竟陸柏庭出事,雖然底下人都忠心耿耿,後續決定肯定是那些上將以及一些心腹一起做的,但到底群龍無首是個事情。
所以他們去請陸老元帥出山。
而陸老元帥有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瞞得住陸夫人。
「陸夫人已經在往回趕了,明天的飛船,到時候你去接人。」
「我派休假的人去。」薛遲道。
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吳家注意到。
「不必。」時年說:「你親自去接人,她跟你熟,這種時候有個熟人心安些。他們既然安排陸夫人回來,那就說明她回來的時間不會有問題。」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明早之前,陸柏庭的人應該就能回來。」
這事兒也就沒必要瞞,也徹底瞞不住了。
但他們把後續也都處理好了。
到那時,他們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救治受傷的陸柏庭。
第93章
先前什麼都不知道之前還好, 這一知道,尤其是知道人今晚可能就會回來,薛遲就一直在轉圈。
硬生生的控制著自己去接人的想法。
時年看了他一眼, 「饒什麼饒,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算了,時間也不早了, 就算你下班了……我還有點兒事, 你繼續轉著,我去實驗室一趟。」
薛副官都瘋了, 「你這時候還靜得下心做實驗?」
「不然呢?」
時年側頭看他一眼,「你這什麼心理素質,不行啊!」
薛遲:「……」
薛副官:「我去給你打下手。」
「……」時年是真嫌棄, 不過想想今天要做的也沒什麼凡人不能看的, 便同意了。
薛遲也沒想到,時年要做的不是什麼藥劑,而是在制造什麼零件似乎。
「這是……」
「那兩個蟲族光靠你們看視頻找太難了, 搞個安檢儀,到時候他們只要想離開主星, 立馬就能被檢測出來。」
這事兒其實修行界就有類似的法器, 能分辨人妖魔三族。但顯然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不然時年分分鐘就搞出來了。
好在星際科技在別的方面跟修行界沒得比,例如乾坤袋空間技術,但安檢上的設備卻是十分豐富。
人只要走過去,連人帶行李都給你掃得透透的。
雖然目前還是掃不出魔族, 也是因為以前沒這個概念。
時年自己提出這個概念,跟周老先生交流過,還看過這方面的書籍……雖然在別人來說, 可能機甲制造跟安檢設備的制造是兩回事兒,但在時年看來,都一樣,都是煉器。
他說得輕松,薛副官卻是聽得一頓。
「啥?」
他看看旁邊那個,他給搞回來的,安檢設備……先前他還以為是用來檢測空間袋做實驗的,結果沒想到人家壓根是想改造設備。
這就是天才的世界麼。
缺什麼,造唄!?
「那邊,給我扶穩了。」時年說:「來幫忙的,走什麼神。」
薛副官趕緊回神,不過還是免不了的想。
先前也沒見你這麼著急。
認識這麼久,時年似乎總是不緊不慢的,就連有蟲族想要害他,他都能拖幾個月才去問季一嶠。更別說其他時候,那是萬物不能動搖他睡覺,吃飯的節奏。
也只有先前造火鳳時,他才真的似乎十分重視,為此還專門請了假。
如今這個安檢設備,雖然每天在忙,但卻沒到這個地步。
今天卻突然看著似乎要加快進度的模樣……
該不會是因為元帥受傷了吧!
這一切的魑魅魍魎作亂的小鬼,都要趕緊抓出來。
兩人一直忙著,準確的說是時年忙,薛遲畢竟不懂,很多時候連活兒都看不見。
整個人都轉懵了不說,連吃飯都忘了。
可能是因為今天飯桶也忘了吃飯吧!
總之一直到淩晨兩點,果然不出時年所料,天亮之前,薛副官接到了消息,說是陸柏庭回來了。
來送人的他熟,正是他妹妹薛晚。
雙方火速交接,陸柏庭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運回了元帥府。
「沒直接去醫院?」時年問。
薛遲這才道:「對啊,醫院,回府上能幹什麼?」
薛晚一邊打著手勢,讓人把人往里面擡,一邊說,「去醫院也沒辦法,這次主要是被副官偷襲,緊急時刻,元帥啟動了墨龍的保護措施,但他的精神力明顯在偷襲中出了問題,或者已經幹脆沒了意識……」
墨龍則盡職盡責的保護著人,而且因為剛被背叛,不信任任何人。
「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打開機甲內艙,只能連同機甲一起運回來。」
「那元帥傷得……」
「不清楚。」薛晚說:「沒人知道,只知道還有生命特征。」
她是個名富其實的女強哨兵,個高腿長人精神,氣場更是一年更盛一年強。然而如今站在那里,手卻在抖,「我不敢想,只希望……」
「會沒事的,那個副官呢,早知道我就跟去了,我當時應該堅持要跟去的。」薛遲嚷嚷道。
「已經通知陸夫人回主星了,看時間,明天就能到。她是元帥的親生母親,墨龍上任的主人又是她的丈夫,不信任別人,墨龍應該是信任她的。」
聞言時年閉了閉眼,長長的松了口氣。
人沒死啊!
他先前就覺得把陸夫人叫回來是這件事情中最奇怪的一個點,陸老元帥那是沒有辦法,而陸夫人若是晚動身,明顯更能掩人耳目才是。
時年還想過是不是陸柏庭出事了,又覺得可能是叫回來見最後一面……結果搞半天就是為了回來搞定一台機甲。
也是,
他想,如果陸柏庭真出事,別的不說,天道首先就得先氣個半死。
然而他這松一口氣,把薛副官嚇了一跳,「時先生,你這……」
什麼反應?
「又沒死,要什麼反應。」時年擡腳往里走,「是要把他從機甲里面挖出來是吧,教你一招,機甲這東西有問題,毛病不大的話,拍兩下就好了。」
薛遲:「……」
薛晚:「……啥?」
那邊時年已經擡手拍了上去:「墨龍,把人放出來。」
說話間,強大的神識探了過去。
出於對老板的尊重,時年一直沒主動接觸過墨龍。但他畢竟神識強大……別人打不開這機甲,是因為精神力不及陸柏庭,他卻不同,完全足夠強大的神識,直接強迫性的讓墨龍聽他的。
墨龍上面的燈閃了兩下,終於是被改變了指令。
薛遲正要上前說這不是拍兩下就能解決的問題,就見到這一幕,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薛晚比他好不了多少。
「啥?」薛副官傻傻的問:「拍兩下?這是什麼新型的修理技術麼?」
薛晚抽了抽嘴角,「傳說中很久遠之前,電視花了拍兩下可能就有人影了。」
至於機甲,拍兩下能好,我腦袋不介意扭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這里面一看就有別的問題好吧!
墨龍打開機甲保護艙,這邊立馬就有人抓緊時間把陸柏庭扶了出來。
而墨龍的燈閃了閃,一邊說著:「主人。」一邊又是語氣一變:「你是誰?你是誰?」
一代人工智能,活脫脫給自己整精神分裂了。
這要是周老先生在,還得十分興奮的說,這就是雙S級機甲同普通機甲的不同之處。
旁的機甲被更高精神力的接管,瞬間便會忘卻前塵似的聽話,然而時年鳳凰神識如此之高,對方卻也還是不忘質問他到底是誰。
然而現在在場的則沒人管這些,都去看陸柏庭了。
「快,醫療艙。」
「沒有明顯外傷,看來傷在精神力……舒緩劑呢,快拿來。」
「小心些,別碰著量子獸。」
龍型量子獸一直纏在陸柏庭身上,看這模樣就知道是精神海可能出了問題,他暫時回不去。
然而這會兒,他卻率先蘇醒,歪了歪頭看向時年。
然後一甩尾巴,朝這邊飛了過來,將人纏了個嚴嚴實實。
時年:「……」
其他人:「……」
機甲墨龍:「哦,是你啊,元帥喜歡的人。」
時年:「……」
其他的人:「……」
這真的是,人還未醒,量子獸和機甲已經合起夥來,把你的底全給掀了。
機甲墨龍:「既然是你,我就放心了。他說你是個很好的人,希望你不像那個狼心狗肺的副官一樣暗中害他。」
時年:「都知道是他幹的,那是明著害。」
機甲墨龍:「好吧,明著害。」
薛遲忍不住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人還沒醒呢。」
「又沒死,怕什麼。」時年扒拉了一下身上纏著的龍型量子獸,「往下點兒,我都看不到了,眼睛都堵住了。」
量子獸一直纏著時年,是一刻都不想分開。
後者只能拖著這麼一條長龍,看向陸柏庭。
外傷看著沒什麼,胳膊腿的也沒少,人還沒醒問題就是出在精神力上面。
當然還有……
「他幾天沒吃飯了?」
「這個無防。」薛晚立即道:「墨龍每天都有給元帥喂營養液,保證人體最基本的消耗的。」
墨龍上前道:「身體機能正常,就是精神力出了問題。」
他有簡單的功能,能掃描到駕駛員的身體狀況。這時候說起來也算是讓人相信。
不一會兒,醫生以及藥劑師什麼的就都到了。
元帥府也有一些設備,當場就給陸柏庭做了檢查。
到這時候,薛遲才慢慢的反應過來,「等等,剛才墨龍說什麼,元帥喜歡的人?」
薛晚:「你也太後知後覺了,虧你還一直跟在元帥身邊呢。」
「……」薛遲:「這是我的問題麼,這……」
時年拖著龍路過。
他還伸出手擼了一把,手感冰涼如玉石,還挺不錯。
站在那里,他一邊看著醫生們動作,一邊想著。原來老板喜歡他,嘖,平時裝得真像,都沒看出來呢。
不過回頭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苗頭。
這家夥當時在皇宮里面不肯放出量子獸,恐怕就是怕量子獸當場撲過來,暴露了他的那點兒想法吧!
機甲墨龍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變成了一把椅子的模樣。
往時年身後一蹲,「主人,您要坐麼。」
時年這才反應過來,他精神力還連接著這個家夥呢。
他把機甲放開,「你自行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墨龍到底是陸柏庭的機甲,兩者關系絕對不是時年這種突然鏈接一下能比的。他這邊只一放開,那邊立馬就回到了原本的狀態。
不過卻還是沒變:「機甲現在無架可打,機甲要做的就是幫主人追他喜歡的人。」
機甲墨龍:「所以主人喜歡的人,你需要坐麼?」
時年:「……坐吧!」
壓死連他腿也纏著的這條龍吧!
然而量子獸顯然也不是個傻的,他一坐立馬就換了纏法。
「別把我跟這機甲纏一塊兒,我呆會兒還是要起身的。」
量子獸一頓,似乎聽懂了,然後換了纏法。
薛遲和薛晚:「……」
二人簡直不敢相信,平素那麼冷靜自持的元帥,這暈了之後,量子獸竟是這麼個放飛法兒。
這得多喜歡……
薛遲更是覺得總算明白,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元帥在偏心時年的感覺。現在明白了,那不是錯覺,那就是真的偏心。
陸家男人寵另一半那是代代傳下來的基因,原以為他們元帥是個不解風情的,事實上卻是果然不能小瞧基因的力量。
看那量子獸……
還有平素眼睛往天上瞅的墨龍,這會兒那狗腿勁兒,都沒眼看了。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如果你沒睡的話,應該是第二頓夜宵的時間了。」
墨龍道:「要我去傳膳麼?」
時年還沒如何,一邊薛遲的肚子響了。
薛晚:「……你?」
「晚飯沒吃。」薛遲說著看向時年,「時先生也沒吃,一直沒吃。」
他說著道:「是該弄些吃的。」
他還好,時年平常都是一頓吃一桌的,肯定抗不住。
卻見時年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餓了你怎麼不早說。」
薛遲受不了了,「難道你不餓。」
時年還真不餓。
要以前他還可能會餓,現在畢竟已經人身都練出鳳凰本相了,哪里還會餓。
薛遲:「……」
「讓人準備點兒營養液,你將就啃兩口吧!」時年說著轉回目光,繼續看著陸柏庭。
順便還設了個定時消息,給伍校長,請假。
這會兒才開始問薛晚:「副官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對方是吳家的人?這麼多年你們就沒發現?」
「不是吳家的。」薛晚道:「據他自己說,當時迷迷糊糊的就那麼做了,好像是被什麼迷了心志,懷疑是蟲族幹的。」
「呵!」時年:「把人控制住了。」
薛晚:「時先生,你是懷疑?」
「不是懷疑,我確信。」時年往墨龍身上一靠,一邊擼著龍一邊說:「人如果不是吳家的,吳家能反應那麼快?軍隊都出動了,明顯是做好了摘桃子的準備。」
薛遲:「可吳家難道也知道蟲族的事,不然這種借口明顯沒半點兒用。」
時年瞇了瞇眼,想起一個人:「季一嶠。」
當初陷害之事一過,他們便不再關注季一嶠這個人了。以他幹的那些事兒,肯定沒好下場,也就沒必要多關注。
如果在那之後,吳家的人還去接觸過季一嶠呢。
畢竟當初他選擇簽諒解書現在星網上還有人不能理解,還有季一嶠的精神狀態,吳家萬一想起來去挖這件事情。
再結合最近薛副官一直在主星上找人,要再一個搞不好,薛副官手底下的知情人中再有那麼一兩個吳家的人呢?
這事兒其實說保密,保密級別壓根沒那麼嚴實,起碼沒嚴實到連陸柏庭新換的臨時副官都有可能是對方的人這種情況下還能徹底保密的地步。
「吳家肯定知道蟲族,不過肯定不知全情,不然編不出這個假話來。」
薛晚立即道:「蟲族難道沒這麼能力?」
「不是這個意思。」
時年是說,「從蟲族一開始對付我時用的方法就能看出來,他們更願意多花費一些功夫,讓這件事情變成狗咬狗……對他們而言咱們可能就都是狗。」
「就算是對季一嶠,他們也只是讓他精神力提升變得自大,有底氣,而不是直接催眠改造他的想法。」
更別說是對一個陸柏庭身邊的副官。
「要早有這種想法,第一個倒黴的肯定是薛遲。要論信任,老板最信任的副官不是他麼。」
這麼長時間一直沒事,換個副官就被下手了?
「那個臨時副官難道比你差很多,兩者相教,對方容易下手得多?」
薛遲立馬搖了搖頭。
薛晚道:「精神力相同,辦公能力我不好評價,但要論謹慎,卻是不輸我這個哥哥。」
時年一攤手:「這不就得了?」
當時還是在戰時,必然更加謹慎,就這麼容易中招了?
「現在沒功夫管他,控制好就行,回頭細審。」
說著他看向那邊:「檢查得怎麼樣了。」
那邊醫生道:「身上的其他傷都不是大事,進過醫療艙已經好了。雖有點兒失血,但這幾日營養液沒斷過,元帥又正值壯年,再專門就這方面補充點兒,很快就能養回來。重要的還是精神海……」
精神海的問題很大。
檢查表明陸柏庭的精神海似乎又擴張了,這本該是好事,但……
如今人醒不過來,量子獸還在外面回不去,就知道問題大了。偏偏,
「我們現在還查不出究竟是為什麼,要怎麼解決……」
「……」時年:「那行,別的少說,先把我擡我屋里面去。」
眾人:「……啥???」
第94章
不止是人, 就連機甲都傻了,墨龍道:
「雖然你是主人喜歡的人,但他都這樣了, 你這樣不太好吧!」
時年當場用神識讓他閉了嘴。
還是一個醫生反應過來,「對,對, 時先生的量子獸對精神力有好處, 或許一起呆久了,對精神海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而且,
而且看他們元帥的量子獸那模樣,暫時人不醒肯定是分不開他跟時年了,趕緊趁著人家同意把人搬進去吧!
不然到時候就要上演人跟量子獸分離的畫面了。
「趕緊的。」薛晚立即跳起來, 「擡過去, 薛遲,趕緊的告訴我,咱時先生住哪間。」
時年住的房間十分的大, 光是睡覺的地方就擺了兩張床。
一張是正常的床,另一張圓床則被他用線懸在空中, 吊在那里……薛遲只看了一眼, 就有一個想法。
吊那麼高,真不是裝飾品麼,這一般人晚上睡覺都爬不上去。
但時年一般就睡這張床,旁邊是又不知跟哪家店訂制的一個梧桐樹架子,上面也弄了個鳥巢。
他睡這兒, 本體睡巢里面。
然而這群人似乎根本不覺得他會睡這里,只以為他平時睡那張大床。
估計還很貼心的給他留著了,把剛治好了外傷洗過澡的陸柏庭, 齊齊就擡上了那張吊床。
時年:「……」
怪昨天同學討論的電視劇,什麼古時候妃子都是洗幹凈了被子一裹這麼送上龍床的。
太有畫面感了。
把人送進來之後,一大堆人就退出去了,只剩下墨龍這個機甲還在守著主人。
薛遲和薛晚一邊往外走,一邊在說話。
「這樣就沒事了?」
「精神力的問題咱們也幫不上忙,只能幹著急。」薛晚說著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醫生們:「要是有辦法,你以為他們會讓人把人擡進去?」
這些人都算是心腹,包括鄭老先生也在,都是知道時年的量子獸能幫人緩解精神力的人。
但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讓元帥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都只能等,看病人自己有沒有這個運氣醒過來。
外界這時候,是幫不上半點兒忙的。
「對了。」薛晚突然想起來,「怎麼我們這麼回來,你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
薛遲:「猜到了。」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沒吃晚飯。
薛晚一頓,不可能啊,他們把主星這邊瞞得嚴實著呢……
薛遲把過程給他說了一下,然後兩人一起感慨,有人天生就是聰慧你沒辦法,這都能猜出來。
薛晚甚至看了薛遲一眼,「幸好我們一直聯系的是你,時先生也不是那種事事都要知曉萬事需要掌控在手的性子,不然恐怕根本拖不到現在,早就被看出來了。」
「……」薛遲:這不就是說我蠢好騙麼。
誰能想到啊,你是我親妹妹啊,竟然還騙我。
「你蠢唄,不騙你騙誰。」
兩人說著話走遠了。
薛晚一路小心謹慎,這會兒總算回到大本營,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而至於薛遲,他連睡覺的權力都沒有,他得收拾收拾洗把臉,然後去接陸夫人了。
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時間上算得那叫一個恰當好。
人先回來,那邊陸夫人立馬就到。這功夫完全可以準備一下醫生什麼的……但誰也沒想到,中途冒出個時年。
拍兩下墨龍還真就把人給放出來了。
陸夫人下飛船時還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到底再天真,也是在那個位置上呆了這麼些年的,怎麼可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人回來了麼?」一見薛遲,她就立馬問道。
薛遲這才感嘆,怪不得時年一定要自己來接呢。這要換個不熟悉的,陸夫人情緒緊張,又是這種保密時刻,未必敢直接問出口。
「夫人放心。」薛遲道:「昨天晚上人就到了。」
他把目前陸柏庭的身體狀態這般那般一說,陸夫人聽到人還沒醒有些擔憂。
但知道人還活著,倒是松了口氣。
「一定要求我回來,還限制必須這個時間,我還以為……」
「……」薛遲:「原本是有些需要您出面的事情,但……」
被某個祖宗兩巴掌拍沒了。
陸夫人回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看陸柏庭,但人在時年屋里,墨龍守著門。
就三個字,不許進。
眾人:「……」
薛遲一臉無奈,「墨龍你看清楚這是誰,你不讓進?」
機甲墨龍一本正經道:「據我最近看過的小說電視以及星網上的內容來看,小夫妻過日子父母最好別摻和進來,尤其別往臥室跑,不好。」
陸夫人:「小,小夫妻?」
機甲墨龍相當嚴謹,立即道:「小夫夫。」
陸夫人:「……」
「問題是這個麼?」薛遲都無奈了,「里面兒這怎麼就小夫夫了。」
陸夫人:「對啊,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先前不是還只曖昩著麼,我那兒子在這事兒上這麼有效率?」
不是,
薛遲突然反應過來,「您也知道元帥喜歡,喜歡……」
「喜歡時年麼?」陸夫人道:「知道啊,他們兩個互相喜歡,有時候看著他們逗趣都很有意思。」
薛遲:「……」
薛副官擡頭望天,難道這事兒就他一個人不知道麼。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墨龍你亂看什麼東西,不要拿來瞎用。現在元帥還沒醒,陸夫人進去看一眼……」
「不能進。」墨龍說:「病人需要安靜。」
薛遲:「……」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機甲墨龍已經再次補充:「這是我另一個主人說的,他還說,他把學校那邊的通訊什麼的都轉接到你那里去了,記得幫他應付。」
薛副官:「……」
哦。
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副官嘛,就是負責這些……呸,他負責的是陸柏庭的,不是時年的。
不過眨眼間,那邊六校校長伍校長的通訊已經過來了。
時年的請假設的是定時的,這會兒剛發過去沒多久。伍校長是過來問情況的……
薛遲趕緊到一邊去接通訊。
陸夫人則看著墨龍,準備再說點兒啥,就見旁邊飛過來一只金絲雀。
那是時年的量子獸,金絲雀爪子上抓著一個小籃子,里面似乎放著藥劑,就那麼順著墨龍打開的房門飛了進去。
陸夫人沒被放進去,但就這一開一關門,她看清楚了。
她兒子正躺在那張吊床上,哦,準確的說不是吊床。床是被金絲線編成的柱體一根根掛在上面的,乍一看像是個金絲大籠子。
「那,那什麼?」
機甲墨龍回頭看了一眼,「哦,我另一個主人說我主人以前竟然敢動了把他量子獸關籠子里面的想法,所以現在他不能動還沒醒,便趁機先讓他進籠子里面呆一呆。」
陸夫人:「……」
陸夫人被這操作給震住了,一時都忘了要進去看兒子,滿腦子都是他兒子被人關籠子里面了。
屋內時年壓根忘了這茬兒了,當時他說的時候在場又沒人,壓根沒想到機甲還會‘告狀’。
他把藥劑拿回來之後給陸柏庭灌上,然後就坐在一邊開始仔細探查對方的精神海。
這有點兒類似於向導給哨兵做疏導,只不過別人是要真正徹底精神結合之後才可以。
時年也就是占著神識高強且對神識運用比較熟悉的掛,畢竟在修行界,針對識海和神識的法術一直沒少過。
陸柏庭的精神海擴沒擴大時年不清楚,因為他先前沒有探過。不過如今看著的確是挺大的,也受了些傷。
精神海受傷不是小事,哪怕是修行界,修覆識海的靈藥也不易得。
時年火速趕到受傷的部位看情況。
「撕裂傷?」時年皺了皺眉。
這種傷在神識上倒是很少見,像是神識暴漲而修為跟不上,身體沒渡劫強度也跟不上,就會出現這種問題。
再形象一點兒,撥苗助長,長太快了,就這樣了。
撤出了神識,時年讓墨龍守好門,然後自己下樓去了。
他找到薛遲時,後者正在開會。
一大堆人坐在大廳里面,其中有薛遲有薛晚,還有幾個留在主星沒跟去前線的上將中將什麼的。
陸夫人也在,瞧見他紛紛看了過來,問道:「元帥怎麼樣了。」
「沒啥大事。」時年拖著一條龍邊說邊看向薛晚:「到底怎麼受傷的,有外用藥劑催促?」
一般來說,個人是很難搞出那種傷的。像是上次陸柏庭危急頭頭,也是精神海擴增,卻是精神力升級。然而這次搞成這樣,像極了用了某些禁藥。
薛晚看了看大家,這才道:「問過了,那個副官說是蟲族給了他一份藥劑,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他趁機給元帥的營養液里面加了。」
「先前醫生們全面檢查了元帥的身體,說是沒發現什麼有害的東西殘留。只除了人還沒醒,所以懷疑是精神力方面的藥劑,但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
「提升劑吧!」時年說:「我看效果像。」
「什麼?」
他這話一出,一連三個上將齊齊激動的站了起來。
「那可是禁藥。」
時年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吳家幹的,沒直接搞安樂死藥劑已經很不錯了,整個禁藥很奇怪麼?」
「不是。」薛遲道:「幾位上將的意思是,提升劑後果……」
「提升劑的研發出發點是想提升人的精神力,但顯然失敗了。」時年就是藥劑學的,對上這個可不是如數家珍。
「一連多次試驗,喝過提升劑的人精神力的確會有所提升,但副作用極大,通常會精神失常,展現出強大的攻擊力,而且六親不認,理智全失……總之因此被列為禁藥,已經全部銷毀。」
但明顯,這東西實在太過讓人向往,所以現在還是有人在私下里偷偷研究。
「吳家這麼做,簡直太過卑鄙無恥,他不光想讓元帥死,還想讓他死得半點兒尊嚴都沒有。」
試想當時如果真的如吳家計劃般進行,陸柏庭會在戰場上突然失控。
他本來就是星際最強,失控時戰鬥力飆升,不顧性命,理智全無,那將會是個什麼樣的場面。
到那時,人不光會死,還會死成全民罪人。
而吳家的軍隊已經準備好了,提前去接收這個爛攤子。
到時候他們是英雄,而陸柏庭,甚至於整個陸家……
「陸老元帥平安到達前線了吧!」突然有位反應快的上將問道。
這個計劃如果順利實施,最好的結果是連同在外的陸老將軍和陸夫人一並暗害了。
到時候陸家群龍無首,民怨沸騰之下,吳家想要吞並這部分的軍權,就顯得容易了許多。
「已經平安抵達。」薛晚道:「那邊來過信息了。」
那位上將長長的松了口氣,「那就好。」
「倒沒想到吳家,竟然漏了……」
「不是漏了。」陸夫人突然道:「我們先前在外處理一點兒我朋友的事情……」說著她看向時年,「小時給我們出了一個比較損的主意,所以……後來有段時間,其實我們的行蹤已經變得很隱蔽,如果吳家不費大力氣,是找不到人的。」
這是吳家沒料到的意外情況,而更意外的還是海嘯星盜團的出現。
總之這兩個意外打了吳家一個措手不急,對他們卻自然都是好事。
眾人忍不住看向時年。
細一想,這兩件事情都同他有關系。陸老元帥夫妻二人行蹤突然成迷是他出的主意,陰差陽錯導致的。海嘯那邊,更是因為吳家想要害他找了這麼個星盜團陷害,不然海嘯只要沒瘋,看到大部隊肯定不會想著上前給兩炮,而是趕緊有多遠跑多遠。
他們是星盜,又不是趕死隊。
「當然,最值得慶幸的,還是元帥服了提升劑,卻沒有失去理智亂殺……」
「不意外。」時年說:「他走之前那段時間,我正好研究養護精神海的藥劑,給他灌過兩瓶。」
眾人:「……」
陸夫人更是感動不已,「小時,真是多虧了你。」
「都別看我,初步產品,效果不大。」
「已經很厲害了好吧!」薛遲忍不住道。
以前服過提升劑的,可都沒命了,留下一條命也成了瘋子,然後沒活多久。
他們元帥沒瘋現在也還好好的,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就是如果能再醒來,就更好了。」
「一周之內別想了。」時年說著把身上的龍型量子獸往下扒了扒,「你別亂動,勒我脖子了。」
眾人齊齊望天,裝沒看到。
後知後覺的又反應過來,一周之內醒不來,那是不是說明一周之後就很有可能了?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只要能醒,別說一周,躺個三年都沒事兒。
老元帥能撐。
陸夫人這口一直憋著的氣,總算是能松出來了。
時年卻是道:「他躺著倒什麼都不用管了,接下來大家就要忙了。」
薛遲:「還有什麼要忙的麼,這件事情雖說讓元帥沒了常勝的名頭,但畢竟事出有因,而且我們後續處理得非常好,蟲族那邊也沒能借機生亂,這個結果民眾不會不滿意。」
甚至他覺得,元帥到現在還昏睡不醒的事情要傳出去,無數人都得在下面跟著祈福才對。
「沒說民眾,人家跟你又沒民,你別總想著大家會針對你好不好。」時年一臉無奈。
問題還是出在吳家。
「如果我是吳家,這麼大又這麼完美的一個計劃失敗,勢必不會甘心。」時年說:「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勢必也會想要打探,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搞些事情,看主星上的處理能力。」
「所以諸位,接下來的日子,就要辛苦你們了。」
第95章
眾人又商談了一會兒, 幾位上將等人便離開了。
時年則掉頭沖蔣遲說:
「你還是繼續負責統籌,不同的是,所有事情從現在開始給我過目。我倒是要看看, 吳家還能出什麼花兒。」
時年這話,等同於他要了主星上陸家這一脈的控制權。
先前他雖然也能做主,但大多是跟他自己有關的事情。這一回卻是不同, 要的是全部。
時年見他不動, 拿手指點了點身上的龍頭,「去, 給你的副官點個頭,說你同意了。」
然後強行按著陸柏庭的量子獸的龍頭,點了兩下。
薛遲:「……」
陸夫人則是道:「那個小時, 柏庭他……我不太放心, 能進去看看麼?」
「哦,可以。」時年說:「進去之後別亂動就行。」
陸夫人聽到可以時人已經往樓上走了,再聽到後面的話, 當即道:「放心,不動你的籠子。」
籠子?什麼籠子!
薛副官茫然的想, 那屋里還有籠子的麼?
好半晌, 他反應過來說:「陸夫人這就上樓了,他不就你要管事兒這件事說點兒什麼?」
「說什麼?」時年看向他,「你知道陸夫人最聰明的地方在哪里麼?」
薛遲:「人人都知道,眼光好啊,挑了陸老元帥……」
「錯。」時年道:「她最聰明的地方是有情商很高, 而且有自知之明,不懂的事,從來不亂指手劃腳。」
其實按照星際的習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主星上主事人本該是陸夫人。所以哪怕她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她這個人還是坐在了這里。
但她自己也清楚,要讓她來,那就真如了吳家的意了。
但時年不同,
時年聰慧非常,鬼主意又多,而且不同於在場的所有人,吳家對他們了解,但對時年……
別說吳家了,薛副官了然的想,他這這個天天接觸都不敢保證這位祖宗會怎麼做呢。
「可你即要照顧元帥,又得研究那個什麼安檢儀,還得看這些,時間夠用麼。」
「夠是夠了。」時年說著一頓,又補充了句,「就是得請個假。」
薛遲直覺不好,果然,時年下一句就是:「所以伍校長那里,我不管你是哭著求還是跪著求,哪怕是拿跟繩子去他辦公室門口上吊呢,反正得給我把假請下來。」
薛遲:「……」
他這副官做得,好難啊!
「你們那校長……」那是元帥面子都不給的存在,會搭理我一個小小副官?
時年:「想想辦法,相信自己,你行的。」
薛遲:「……」
他還想再訴訴苦,然而時年已經走了。
上樓去了……
薛遲苦著一張臉看向自己妹妹,然而後者壓根不救他,當沒看到,只說:「我也很忙,先去忙了。」
可憐薛副官只得再去給伍校長打通訊。
今天早上只請這一天的,對方可能是聽說了昨晚的事情,所以沒問什麼。這會兒他一請至少一星期,好家夥……
薛遲差點兒沒頂住。
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腳,「伍校長,要不,您先聽聽這個。」
說著他放了一段錄音:
正是時年剛剛讓他請假的錄音,從頭到尾,全放完了伍校長臉都綠了。
「所以這是您學生自己的意願,我知道你現在聯系不到他,但他早晚要回去上學,到時候你去跟他算帳,咱能不為難我一個可憐的副官麼……」薛副官臉也不要了,直接道:「您今天要是不準這個假,我就真的只能拿根繩子去您辦公室門口了。」
伍校長:「……」
時年絲毫不知道薛遲已經把他給賣了,他抽空聯系了一下言華昕,說了至少這一周他去不了學校,訓練那邊得鴿了。
言華昕道:「沒關系,我跟他們說了,他們都表示你訓不訓練都。」
畢竟那是一個完全不會拖後腿的存在。
時年見那邊正在輸入了一會兒,可能是想問問怎麼回事兒。但到底猶豫了半刻,可能覺得不太好多打聽,便沒有問。
只讓他:「注意安全。」
時年回了個‘知道啦’的表情,便關了光腦。
這邊陸夫人看完了人,還研究了一下假籠子,見時年上來了,才問:「到時候醒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吧!」
「不會。」時年說,倒是很有可能,「就是您到時候要有個3S級甚至更高一點兒精神力的兒子了。」
陸夫人:「其實也不圖他精神力漲不漲,只要人沒事就行。」
「您不圖,吳家可盼著呢,到時候讓他們看看,他們千幸萬苦喂進去的提升劑呢。」
「也是。」
陸夫人頓時痛快了,就要讓吳家看看,我兒子不光沒事,精神力還又漲了。
氣不死你們。
隨後陸夫人又問了一些比較細致的,例如陸柏庭的精神海情況什麼的。
畢竟喝過提升劑,還能保住一條命實屬罕見。
時年不知道怎麼跟他形容,只能說:「你就這樣想,如果精神海是一面鏡子,在有人要拿錘子砸他之前你給他做了保護措施,又是帖膠帶又是防摔膜的弄了一大堆,雖然可能還是不可能安然無恙,但到底情況會比什麼都不做,已經碎了再去拼容易。」
陸柏庭的精神海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時年給他灌的那兩管養護類藥劑起到了作用,再加上,「他本人精神力太高,遠遠比先前那些試驗的人高。最近精神狀態也好不說,他還是升過一次級的,有升級經驗的,後頭繼續升級的可能,本就比一般人要多些。」
由於是頭一例,再細致的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個結果是好的。
時年把小本體留在屋內,自己則去了實驗室。
一邊還開著光腦,接收薛遲那邊的信息。
吳家那邊果然作幺了,不過有時年在,他們沒能討到任何好處就是了。
甚至在這段時間,時年還把東西研究成功了。全主星各個機場都換安檢儀顯然不太現實,動靜也太大,所以只是額外的加了一個小裝置而以。
這就不算什麼了。
陸夫人進了一趟宮,把這件事情同皇帝說了。皇上那邊當場通過,並協助安排將這件事情辦下去。
此後兩天,薛晚專門負責此事。
她按時年說的,做出一副在主星大肆尋找的模樣。那兩個蟲族可能是覺得生存環境不如以往,於是決定先離開主星出去避一避。
這一避,就被安檢系統檢測到了。
新出的這個檢測不聲不響,只聯接到時年等人的光腦。
為防止一個人沒看到,時年,薛遲,薛晚幾人上面都有。一但得到信號,立即開始行動。
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動作,先是把航班延遲一下,然後想辦法不著痕跡的疏散旁邊離得近的乘客,時年則需要親自趕過去。
「怎麼樣了?」他問。
薛晚離得近,比他到得早,說道:「附近的乘客都換成了我們的人,給了他們補償,也說清楚了,暫時不能往外傳。」
「那就好。」時年說著,人已經上了飛船。
他們通報過機場,走得是特殊通道。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就這麼順順利利的到了。
「就是他們。」薛晚道。
時年也看到了,兩個蟲族嘛,對他來說看到的是兩個魔族。
不過都差不多,叫法不同的相同物種。
為了防止被那兩人,不,兩蟲發現不對,他們的對面現在還沒坐人,時年直接就往過走。
薛晚楞了一下,想要攔:「時先生。」
「沒事。」
時年三兩步已經走了過去,往對面一坐。
擡手招了招,「嗨,好久不見。」
那兩蟲如今頂著的還是別人的臉,一時還當遇到了原主認識的人,擡頭一看,卻發現是時年。
很是嚇了一跳,「怎麼是你。」
「是我。」時年微微一笑,「怎麼,覺得我不該認識你們,還是不該認識你們這張臉。」
薛晚這才知道,為什麼哥哥會總說時年不好應付,她這會兒也心驚肉跳。
他到底知不知道危險,就這麼……
這麼不怕的麼。
她趕緊跟了上去,然而兩個蟲族只是掃了她一眼,並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你是誰?」他們重點看向時年。
明明還是一樣的人,但卻絕對不是那個人了。
以往的時年是那麼的軟弱,笑起來很好看,也很熱心。然而現在這個,僅僅只是坐在那里,就讓他們感覺到危險。
那是一種遇到天敵的感覺。
下一秒,時年就幫他們印證了這個說法。
這人擡手打個響指的動作,指尖上便多了一點兒火苗。
火苗很小,但溫度卻明顯很高。
尤其很恐怖。
這,這是……
他們生來沒見過鳳凰,更不知道鳳凰火,卻知道這火的厲害。哪怕只是那小小的一點兒,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更別提他們這一支蟲族本就不善長打鬥。
兩蟲往後縮了縮,開始動用精神力。結果時年更不跟他們廢話,直接簡單粗暴的神識壓制。
兩蟲一口血吐出去,徹底老實了。
時年這才起身,「把我專門煉的手銬給他們銬上,然後帶走。」
說完,時年起身擡手壓了壓帽沿,轉身往外走。
薛晚:「……」
再看向兩個趴桌子上兩眼無神的蟲族,她懵了,一個魔術就這麼把人嚇趴下了?
還是那火里面其實燒著啥藥劑?
不過現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她趕緊讓人將人銬走。
人家航班也耽擱挺久的了,這會兒他們一走,乘客也都請了回來,繼續飛行。
他們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隱約猜到要抓什麼人。
「估計是挺危險的份子吧,不然不至於把咱們都疏散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簽了保密協議,真想跟人說一說。」
而薛遲離得最遠,這時候才剛剛趕過來。
好歹跟上了自家妹妹。
他問道:「這就抓到了?」
薛晚也有話要問他,「他,就時先生,他以往也這麼厲害?」
「以往還好吧!」薛遲說:「我總覺得元帥這次受傷刺激到他了,這段時間尤為犀利。」
薛晚點了點頭,的確是犀利。
「不知道吳家是什麼感覺,反正我是十分慶幸,自己沒站在他的對立面上去。」
這段時間下來,吳家的計劃沒一個成功的,而且還有幾次被時年提前料中,反倒自己倒了大黴。
再加上他們私自動兵……
就是撞上海嘯星盜團的那次。
如果那次他們計劃成功,那麼消滅蟲族的功勞在那兒,沒人會追究這件事情。但如今他們計劃失敗,你為什麼調兵,調兵去幹什麼,跟海嘯是真打起來了?那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沒留住一個小小的星盜團,你們是沖著星盜團去的麼?
陸家的人和皇帝的人死咬著這個,周議員也時不時的幫上幾腔,讓吳家是頗為頭疼。
今天時年動作這麼大,他們自然也知道了。
「果然都是他。」吳超屹咬牙切齒道。
就說最近陸家的動靜不太像他們以往的風格,細一想也知道陸夫人不頂事,薛遲一個副官又沒能力,其他人也不是這個手段。
時年今天高調出現在抓捕現場,幾乎是坐實了都是他幹的。
而且他還參與了審訊。
他進去之前,這兩蟲族啥都不說。
時年往里面一進,兩蟲便哆嗦了一下。
時年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看你們這樣子,也不像是能做出這麼多計劃的人,哦,是蟲。」時年說:「所以說說吧,身後還有多少個能化人形,有智慧的蟲族。」
兩蟲不言語。
時年笑了笑:「勸你們直接說了多了,畢竟蟲生不易,被燒成炭烤蟲就不好了,是吧!」
「我耐性不多,你們……」
他的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很有心理壓力。
兩蟲被嚇得瑟瑟發抖,然而卻依舊什麼都不說,只是咒罵,「我們可什麼都沒幹。」
「對,對你們動手的都是姓吳的,抓我們幹什麼?」
時年點了點頭,「嗯,對,你們沒直接動手,在暗處沒少做小動作吧!」
「需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自己多次接觸我,然後又去引導季一嶠的事情麼?」
兩個蟲族:「……」
「先前白家一事,在里面攪風攪雨先把事情鬧大的也是你們吧!」
提起白家,兩個蟲族怒了,「白家就是個廢物,這都不成。」
「那些姓吳的也沒好到哪里去,季一嶠捅了白子含多好的機會,咱們都安排好了,他們看熱鬧都不會,偏要插一手,反而壞事。」
「就是,太菜了。」
「這次也是,我們在主星吸引注意力給他們機會,也沒成功。」
「全是廢物……」
兩蟲氣得是□□大罵,期間言語間透露了不少事情。雖說那些已經發生的是怎麼回事,大概率時年等人都已經猜到,如今算是拿到了實證。
薛遲和薛晚二人在外面聽著,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兩個蟲族的計劃不能說不好,吳家的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總之他們目的一致,同時動手,卻偏偏整出了一加一等一負一的效果。
他們都反應過來了,更別說時年。
時年憐憫的看著他們,甚至都有些同情吳家了。
他上次這麼同情別人,同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一嶠。
可見有時候,人賤總是會遇到點兒事的。
「可憐吳家啊!」
時年忍不住道:「都想好心一點兒,把這些都告訴他們了。」
薛遲和薛晚:「……」
你這不是好心,你這是深怕那些姓吳的氣不死吧!
不過,
「真的要告訴麼,什麼時候說,誰去通知這個好消息。」
「到時候能拍照麼,拍拍吳議員的臉色?」
第96章
通知吳家的事情可以緩緩, 目前時年還有話要問這兩個蟲族。
「你們後期沒有來接觸過我。」時年:「為什麼?」
他先前以為對方可能是通過某種路徑知道他不好對付,所以躲著他。然而先前抓蟲時的反應告訴他,對方可能並不清楚這件事情。
兩個蟲族又恢覆了半句話不說的狀態。
時年‘哦’了一聲, 「是因為覺得有更好的計劃,結果沒想到白家和吳家那麼不給力,失敗了。」
「比起自己動手, 你們似乎更喜歡讓人類自相殘殺, 甚至在隱約的幫助吳家。」
「誰幫他們那群蠢貨了。」
「不過話說回來,蠢貨才好對付。」
是啊, 所以一心想幫著吳家先把陸柏庭這個威脅給除掉,然後或許還會讓吳家上位。
這個過程勢必也會讓帝國鬧得不可開交,搞不好其他國也會過來參與, 到時候整個星際不得安寧。
時年往後想, 到那時會發生什麼,越亂對蟲族就越有利。
如果他們再講出真相,說出是他們內鬥害死了自己的救星……
「攻人攻心。」時年感慨:「原來如此。」
到那時人類越慘, 蟲族得到的能量就會越多,亦會越來越強大。
此消彼長之下, 到最後將會淪陷到蟲族的控制之中。
「你套我們話, 卑鄙。」兩個蟲族立即嚷嚷道。
時年笑了,「說得好像你們以前幹的那些事兒哪件不卑鄙似的,引導輿論光靠你們倆不成吧,包括這段時間你們的躲藏,還有別的人給了你們保護。」
「別瞪我, 不用你們說,我們早晚也能查到是誰。」
薛晚看了一眼薛遲,後者說:「一直在查, 以前沒想過和蟲族有關系,但知道有人在攪渾水,怎麼能不查。」
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容易,甚至他們都想不到誰會幹這件事情。
除去吳家以及他那一脈,實在在帝國上層中,找不到另一個有這個動機的人了。
對方做得也很隱蔽,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查到是誰。
提起這事兒,薛遲都恨不得自己沖進去,讓那兩個蟲族趕緊交待了。
然而時年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甚至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問完了,擡腳就往外走。
薛遲和薛晚都是一楞。
不止他們二人,那兩個蟲族也楞住了。
「你不問了?」
「不了。」時年說:「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
那兩個蟲族一片迷茫,問完了?不可能吧!
然而時年看著也不像是在忽悠他們,因為人真的準備走了,連門都打開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蟲族突然問:「你究竟是誰?」
那絕對不是原來的時年,原來的時年若真有這般能耐,當初就該把他們倆全抓了才是。
時年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是你們最先找的我,現在問我是誰?」
「不是你們,我能是現在這般模樣麼?」
這兩句話,其實指的是兩個不同的階段。一個是原主的,一個是時年本人的……沒有蟲族的陰謀,原主不出意外,時年的確不會出現在這里。
時年說完話,便邁步走了出去,門再次關上。
薛遲立即問:「為什麼不繼續問了。」
相較於他們來問,這兩個蟲族似乎很怕時年,也的確是說出了些東西。
然而時年卻說:「問不出了。」
「怎麼可能?」
時年聽了這話笑了,回頭看他,「你覺得那兩個蟲族智商怎麼樣。」
「蠢得很。」薛晚回答道:「言語間輕易就透露出了很多線索,可見只要讓他們開口……」
「沒用的,他們能說出來的,只有那些已經發生過的,無法改變的事情……」
而尚未發生的,或者還需要保密的,那兩個蟲族是說不出來的。
這是來自於靈魂的禁制。
時年一開始還沒察覺,後來審著審著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種情況下,再高明的話術大師,再厲害的審問專家過來,也是白搭。通常這種情況之下,只有搜魂之術能破,如果你的本事比下禁制的人強的話。
然而搜魂之術一但搜完,往往被搜魂之人不傻也廢,所以在修行界也不屬於什麼良善的術法。
而時年是個神獸,是鳳凰,怎麼可能會這種邪惡的術法呢。
所以問了也白問,也就不白費這個力氣了。
「你們要是不甘心可以繼續問,化為人形的蟲族以前沒見過,想研究也隨意……」時年說:「對我來說,他們的價值已經沒了,你們原本準備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他上了飛行器,「我得回去了,有事光腦聯系。」
陸柏庭的量子獸最近一直纏著他,睡覺都不放開。這次出來,還是拿小鳳凰哄的他……但如果出來太長時間,還是不行。
似乎比起鳳凰,這家夥更認人。
而且旁人的量子獸與自身是不可能離得太遠的,他這方面有些不同,特殊的自然不能太明顯。
所以還是趕緊回去換回來,免得被人發現。
而他一回來,陸柏庭的量子獸果然立馬撲了上來。
時年:「……」
唉!
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著一本正經,其實內心啊……不過昏個迷,這就變成了纏人精。
陸柏庭的量子獸不大,起碼跟時年如今的本體差距很大。時年能擠滿那麼大一間屋子,他卻是能纏在時年身上。
當然……還有很多尾巴拖在後面就是了。
所以大家平時說著是元帥的量子獸纏著時年,心里想得更多的還是,瞧,元帥的量子獸又被時先生拖著走了。
時年拖著龍形量子獸去看了一眼陸柏庭的狀況。
還挺好。
不得不說陸柏庭運氣是真好,旁的人就算有時年給灌的養護精神海的藥劑,碰上那麼霸道的提升劑,也別想有命。
他卻運氣極好的保下了命,精神海中的傷害也不是很大。
縱然現在還沒醒,但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後遺癥,還能醒來,可不就是運氣頂好了。
不愧是被天道偏愛的男人。
要是換個人,就算不死,這會兒精神海保證也是一片混亂不堪。
而陸柏庭的精神海卻還好,有些小問題也被時年給解決了。
再有各種藥劑灌下去,雖然還沒醒,這會兒精神海卻也已經一片平靜,里面雲是雲海是海,沒有風卷雲湧,也沒有怒海波濤。
中心處還有一大片的草坪,旁邊是一池漂亮清澈的湖水。
這一切,都代表著他的精神海十分平靜,這種情況之下,量子獸不該是回不來的。
而那條龍這時候還在外面晃得開心,一是估計因為玩得開心,二是因為精神海還在好轉中,量子獸回來會加重這里的負擔。
時年又去看了看前面發現撕裂傷的那些地方,這些地方被時年特意引導藥劑過去多多關注,這會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一道淺淺的白痕。
這就是基本已經好了。
這點兒傷,這要不是在精神海里而是放在身上其他的哪個地方,例如胳膊上腿上之類的,已經能算是完全好了。
怪不得比起第一次進來時空蕩蕩的模樣,現在又是山又是海山是綠地又是湖的。
想來等山上有樹,草叢生花,湖里蓮開之時,人就差不多要醒了。
遠遠的,已經看到山上的樹開始抽枝了,一些小野花也在預備著開花……時年嘀咕了句,看來今天不醒,明天人也應該差不多了。
正準備出去,就見旁邊空地上又起了變化。
先是出現了一個籠子,金絲籠子,然後里面慢慢多了一只金絲雀,過了會兒,金絲雀變成了一個人,又變回金絲雀。
時間雖短,但自己的模樣時年還能不知道麼。
那不就是他麼。
好啊,腦子里面不想點兒好的,整天想著籠子是吧!
時年撤回神識,想也不想的,就把已經四面圍成一個籠子形狀的大床又進形了改造,連上方也三兩下多了幾道金絲線編織而成的粗柱子組成的欄桿。
哼,還是你自己先住籠子里面吧。
眼珠一轉,時年就又有了主意。
他先是把屋子里面的背影墻給換了,然後打通訊給薛遲吩咐了點兒事情。
對面薛副官一臉的為難:「時先生,真……真的要這樣?」
時年點了點頭,「對。」
薛副官還能怎麼辦,他只能祈求元帥醒了之後不把這事兒算在他頭上。
本來嘛……
當時拍板要在合同上加上這一條的也不是他,對吧!
而時年則把身上的龍型量子獸一並扒拉下來,塞進了籠子里面,看著主人沒醒的量子獸智商嚴重下降,到處竄不知道怎麼出來的模樣笑了。
下樓後便瞧見陸夫人在光腦上點來點去的,因為不是聊天頻道,又在家里就沒設隱私模式,所以時年掃了一眼便發現是在一個網站上。
那是一個公益性質的網站,星網上提過,是陸夫人一手建立起來的。
或者說她平時也不怎麼太管事,只管拿錢,然後關注一下錢的去處,保證都落實到了,其他的都自然有人去做。
主要是用於關注邊緣星系的生存狀態的,原主以前就在邊緣星,知道那里生存環境是個什麼樣子,的確不好。
想了想決定回頭也打些錢進去,算是出一份力。
他把這個跟陸夫人說了,陸夫人還瞞高興的,「挺好,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一點兒出去幫一些人。」
她自幼便不缺錢,在這上面也很大方。不然的話,也不會初見時年就是一千萬。
她正好在看這方面的事情,就跟時年說了一些具體都是做什麼的。
時年聽了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原主母親去世之後,因為家里本就沒多少存款,辦完喪事就更沒剩幾個,原主當時還小,經濟狀態實在不好,就拿過類似的捐助。
不過對方沒有透露姓名,只說是好心的組織捐贈。
這感覺怎麼就跟陸夫人說的差不多。
陸夫人還在說:「反正我錢比較多,自己除了買買衣服做做頭發也沒別的用處。陸家養軍隊倒是一直不能說很寬裕,但他不要我的錢,便想著做點兒別的事情……也沒必要讓受益者知道是我,不然他們容易被打上陸家的標簽。」
一般情況下是沒什麼,但如果以後從事的行業,或者正好跟一些同陸家不對付的人有關,或許會產生一些影響。
更有甚者,有些人在星網上帶節奏,說陸家收買人心,或者也會不經意間帶上他們。
有些人啊,光是生存就已經很難了,一丁點兒看似沒什麼的心理負擔,有時候也會增加難以想像的壓力。
「但都有記錄的吧!」時年問。
「肯定有啊!」陸夫人說:「錢的去向總要清楚明白,一筆筆的寫清楚了。」
時年想了想,搜了原主的名字。果不其然,領過整整兩年。
兩年之後,原主逐漸習慣了只有自己的生活。再加上他的學習成績越來越好,可以拿到獎學金什麼的。年紀也大了,可以去做一些兼職,便沒再拿這筆錢了。
時年擡頭往樓上看了看。
陸夫人:「怎麼了?」
「沒事。」
時年想,就是沒想到。
陸夫人這里的名單,想來陸柏庭想查應該很容易。而且他們查過原主,應該也能查到那兩年有過一個資助。原主不知道是誰,但陸柏庭的人想查卻是不難。
但那天簽合同的時候,陸柏庭卻絲毫沒提。
陸夫人也順著看向樓上,有些擔憂,「也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醒。」
「就這兩天了吧!」時年說。
陸夫人一聽便高興了起來,他看了看桌上的請帖,立即道:「那我就不去了,我等我兒子醒來。」
時年:「……」
陸夫人:「怎麼了?」
「……」時年幹咳一聲,「我給他關籠子里面了,他醒來也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陸夫人:「……」
「不是拿線編的麼,又不是啥堅硬材質,我用點兒勁都能扒開……」
「哦,剛剛我又編了一下,這會兒扒不開了。」
而且那不是普通的線,那線剪刀都剪不斷,尤其那麼多縷編在一起,編那麼粗,可不比什麼鋼啊什麼的容易弄斷。
「他又惹你了?」陸夫人奇怪道。
「不對啊,他不是還暈著麼,那是量子獸又幹什麼了……」
「沒什麼。」
時年哪好意思說你兒子想著把我關籠子里面呢,於是趕緊起身,「您不去的話,我自己去看看。」
一個主星上的活動,帖子送過來時主要是請陸夫人,他不放心準備一起去的。
但現在陸夫人不去,時年卻也依舊準備去。
因為他不想再留在這里,討論什麼籠子不籠子的事情了。
第97章
時年拿著帖子去參加活動去了, 其實也沒他什麼事兒,就是露個面,然後同人交流交流。
他沒多想, 卻忘了這次的帖子是給陸家的,不是像上次那樣單獨送來給他的。
總之……
他這邊才剛剛進場,那邊星網上已經有照片流出, 然後多了一個傳言:
『論時年跟陸元帥究竟是什麼關系?』
『怎麼了?吃瓜來晚了, 什麼什麼關系,他們兩個不是明晃晃的雇主和員工麼, 只不過員工賺得格外多……PS:曾經聽過時年口稱陸元帥為老板。』
『啥情況,這個活動應該沒請時年吧,他拿的誰的帖子!』
『現在的人就不能看完主樓再評論麼, 帖子是陸夫人的, 時年代表陸家出面的。』
這重點一出,當即炸出了不少的人。
代表陸家。
那這是真跟陸元帥有啥關系不成,畢竟陸家也沒有其他適齡的人了。
『什麼情況?完全沒有征兆啊!』
『還是有的吧, 畢竟陸元帥手底下那麼多手下,只有時年住在元帥府上。當時我就覺得奇怪, 但不是老出什麼真假海嘯星盜團想抓時年的事情麼, 我還以為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現在想想,這理由實在是有點兒站不住腳。』
『這麼大的瓜,為何以前從未有人挖出來,這麼甜, 為何不讓我早吃。』
『我的天,我嗑的CP成真了。』
『真的假的,不會人家只是單純就去參加個活動, 你們想太多吧!』
風風火火,在時年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事兒已經人盡皆知。
今天正好是周未,言華昕在家,看到後人都懵了:「怎麼回事兒?謠言吧!」
卻不想他大哥言華林只看了一眼就說:「什麼謠言,估計是終於追到人了吧……要我說他這速度也不行,這麼久。」
這話一出,瞬間全家人都看向他。
「你早知道?」
「這怎麼回事兒?」
言華林還能怎麼著,只能把自己當初去拍賣會時的發現說了。
言華昕和他媽立即反應過來,「怪不得那天說什麼鐵樹開花,原來說的是柏庭(表哥)啊!」
言華昕更是想到,「那你那天跟我打聽時年,壓根不是怕他在外面亂說泄露一些事情,而是……」
言華林點了點頭,「打聽一下你未來表嫂的心意,萬一人家不喜歡你表哥這樣的,嘖……」
眾人:「……」
下一秒,母上大人怒了,「好啊,你早知道不跟我們說,還幫忙瞞著……」
言華林:「……」
這是發生在言家的一件事情,那邊時年的同學們也看到了這些。
一個個紛紛張大了嘴,「真的假的?」
同學群那是瞬間就爆了。
「看他們說的像真的,怎麼辦,我感覺我要社死了。」
「人家時年跟陸元帥的事情,你社哪門的死。」
「你忘啦,上次咱們當著時年的面,花癡陸元帥,還討論什麼天上掉不掉餡餅的事……完了完了,時年當時是怎麼想我的,不會覺得我覬覦他男朋友吧!」
「所以說咱們在那YY,他就在那兒聽著,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那是不是他對象了,他這都不阻止一下的?」
「啊啊啊啊啊!我嗑的神仙CP成真了,論壇上的糧真香……」
「什麼糧?」
前面那位同學火速的點了撤回,「沒什麼,你剛才看錯了……我是回另一個明星群的,不小心切到這邊來了。」
「這種假話還想騙過我,交出來。」
甚至有人跑去陸家留在主星的上將那里打探,那上將只掃了一眼,「哦,這恐怕是準備公開了吧!」
那元帥是不是快醒了。
他滿腦子都是元帥醒沒醒的問題,全然不知對方震驚道:「你們都知道啊!」
那上將心說,當然啊!
我們前幾天就知道了,要不是真在一起了,就算是藥劑師,元帥的精神海狀態,時年也不可能那麼清楚啊!
而且雖然沒外傳,大家誰不知道最近主星坐陣指揮的人是時年,陸夫人壓根沒這手段。
之所以啥都沒說,不過就是覺得未來的陸夫人也是陸夫人嘛!
都是陸家自己人,人家姓陸的都沒說什麼,而且個個指令都沒啥問題,做得很好,那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就這樣,
大家基本都看到了,主人公陸夫人卻還不清楚。
因為她這會兒壓根就沒開光腦,她兒子,陸柏庭醒了。
陸柏庭原本是沈浸在一個極美的夢里,從夢中一醒就發現了熟悉的金絲籠。
當時他還沒察覺到什麼,甚至有些覺得自己還沈浸在‘夢’中。結果下一秒,被自己的量子獸給壓醒了。
龍形量子獸被關進了籠子里面隔外不開心,且旁邊不遠處的樹上就是時年的本體,那還等什麼呢……於是一直在試圖把比較細的尾巴探出去,想把小鳳凰給勾進來。
人沒醒,量子獸的行為更多的是本能,智慧力不足,所以一直沒成功。
甚至還被懶洋洋蹲在那里的‘金絲雀’一直戲弄。
然而這會兒陸柏庭醒了,自然就不一樣了,龍形量子獸終於得嘗所願,把體型嬌小的小鳳凰從籠子的空隙中‘綁’了進來。
‘金絲雀’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等發現已經進來後驚了,主要是發現陸柏庭醒了驚了。
他現在人可還是在外面呢,這不明晃晃的告訴人家,他能人和量子獸分開,還能離得這麼遠?
時年整只鳳就那麼僵在了那里。
陸柏庭也反應了過來,趕緊讓自己的量子獸把它松開。
不過他不太理解的是,這位主兒今天怎麼這麼乖巧。按他原本的性格,這會兒應該氣得可勁兒撒歡才是。
也正是這時候,陸柏庭反應過來屋子不是他的,他在時年屋里。
與此同時,也看到了屋子的壁紙。
上面齊刷刷的全是大寫標紅的一句:
第四十條:雇主不能對員工產生感情。
滿墻滿墻的全是這一句。
陸柏庭:「……」
縱然不知道自己昏迷過去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但只看這些,就知道,他那量子獸應該是把他的心思全給暴露了。
而某人,仿佛是抓到了他什麼把柄似的,就十分興高采烈的整了這麼一出。
陸柏庭忍不住擡手撫額,是萬分後悔,當時在合同上亂寫什麼。
第三十九條和第四十條,一個不許時年對他產生感情,一個是他不得對時年產生感情,通通都該不存在。
光腦閃了閃,陸柏庭一醒,光腦的各項功能開始啟動。
他甩開滿腦子的風花雪月,趕緊去看正事。
與此同時,還聯系了薛遲。
原諒薛副官自從把陸柏庭送進來,就再沒進過這間屋子,因此一看這背影的籠子,是整個人都傻了。
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次時年跟陸夫人在講什麼籠子。
原來是這個籠子啊!
雙眼瞪大的薛副官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陸柏庭冷哼一聲才趕緊道:「元帥,哦……元帥你醒了啊!」
聲音驚喜中透著點兒心虛。
然而陸柏庭現在更關注:「把最近的事情跟我說一下。」
說起正事來,薛遲還是很靠譜的,當即把陸柏庭出事後的事情一一全給說了個清楚明白。
中途還發過來幾份文件,都是相關的。
陸柏庭用最短的時間,便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得不承認,他昏迷之後,所有人做的決定都還不算。尤其時年,讓他驚艷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他,仿佛生來就該那麼光茫耀眼。
而此時,光茫耀眼的小時年已經飛出了籠子,自個兒打開窗戶,飛了出去。
陸柏庭順著往外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傻了。
只見院外一大堆的條幅,上面都寫著一句:
第四十條:雇主不能對員工產生感情。
陸柏庭:「……」
他回頭看向薛遲,總算明白他這副官為什麼心虛了。
「時先生讓的,您都管不了他,我更不敢拒絕他的要求了。」薛副官想也不想就道。
陸柏庭還能不知道麼,不過他這副官,心虛之余也未嘗沒有想看熱鬧的心思。
薛遲:「元帥,真沒想到啊,你竟然……」
陸柏庭二話不說,掛了通訊。
他這一醒,那邊陸夫人也馬上知道了。畢竟薛遲要把這消息通知一些人,陸夫人肯定在名單里面。
陸夫人上來時,薛柏庭正準備下床。
這一下才發現,他還真出不去。
除非他能像小金絲雀一樣,仗著體型小鉆出去。
然而陸元帥人高馬大,就算想鉆他也鉆不出去。別說他,就連他的量子獸都辦不到。
「墨龍。」他喊道。
守在門口的機甲墨龍道:「在的主人。」
「幫我把這籠子弄開。」
「不行的主人。」機甲墨龍說。
陸柏庭:「弄開。」
「真不行的主人。」墨龍一本正經道:「我要是弄開了,回頭你喜歡的人揚言要拆了我,您是能幫我跟他抗爭麼?」
陸柏庭:「……」
「看吧,我就知道,關鍵時刻,機甲怎麼能比得過愛人。」
陸柏庭:「……」
他就昏迷一場的功夫,連半個月時間都沒有,他的機甲怎麼就變成了戲精。
「主人,您要不要先在床上多呆會兒,馬上的……」
馬上的,陸夫人這不就上來了麼。
陸柏庭:「時年呢,讓他把這些撤了。」
「……」陸夫人:「呦,這一醒來就要見人,連當媽的都不看在眼里了啊!」
陸柏庭:「……媽。」
「行了行了,你想見暫時也見不著。」陸夫人說:「人出門去參加活動了,還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回來呢。」
陸柏庭一楞。
可他剛剛明明還看見了時年的量子獸。
雖然沒以往囂張,但他不可能認錯,那絕對就是時年的量子獸。
「怎麼了?」陸夫人道:「這找不到人還迷茫上了?」
陸柏庭:「……不是,沒什麼。」
「媽,我這……」
「哦,你先在里面呆著吧,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陸夫人說:
「小時說你這兩天醒,你還真就醒了。他說你醒來之後精神力可能會升級,怎麼樣,有感覺麼?」
有肯定是有的。
還很明顯。
只不過一醒來就是正事,要不就是滿世界的第四十條,這才一時沒太注意到這個。
除此之外,量子獸也變大了很多。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以前還能塞個尾巴出去的龍,已經塞不出去尾巴了。
更別提整個身體拉長,跟他一起擠在這張床上,實在是擠……
陸柏庭便準備把他收回精神海中。
卻聽陸夫人道:「呦,這須爪也比以前更明顯了,上次小時摸的時候,還說你這龍角太小,跟腦袋上長兩大包似的,這會兒總算是長出來了。」
她說著自個兒先樂了,完全沒注意到陸柏庭全身都僵住了,「摸,摸的時候?」
「是啊!」
陸夫人說:「你這幾天天天睡覺都要纏著人家小時,別說龍角了,那什麼龍爪龍尾巴都被摸遍了。」
陸,陸柏庭:「……」
「那,時年什麼反應?」
反應?
陸夫人說:「不反感吧,而且據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當時我還沒回來,我回來後瞧著就仿佛是,抓到了你什麼把柄一樣。」
可不是嘛,陸柏庭想,都能回想起來他當初是怎麼幹的,那兩條例能加上全是因為他……
這會兒他先違約了,光看這滿屋子滿院子的第四十條,就知道時年得多得意了。
那邊時年小本體趕在陸夫人進來之前跑了出來,先去了實驗室里面躲著。
本人則是險些沒維持住笑容,露出一臉牙疼的表情。
不過雖然當時‘場面混亂’,他還是瞧見了陸柏庭量子獸的新模樣。須爪齊全,模樣精致,鱗片也仿佛更亮了。
擼起來一定手感更好。
「時先生。」一道耳熟的聲音響起,是吳超屹。
時年把腦子里面的龍影晃掉,掉頭看了過去,「吳先生。」
吳超屹最近不是特別好,畢竟時年的手段實在是太周密,也太超出他們的預料了。
「時先生手段不錯,我爺爺經常誇你。」
時年笑了,「是罵我吧,別修飾,我這個人聽得了真話。」
吳超屹沒想到他竟一點兒掩飾也沒有,直接承認了。
「果然是你。」他說,
「沒想到時先生除了在藥劑學上很有天份,於人心之上,也頗為有一翻見解,竟能把我們的計劃全部猜透。」
「不是猜的。」時年說:「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怎麼幹。不巧,你們的想法實在沒什麼新意……反而我還有幾個法子,可惜你們沒用,我預備的後手也浪費了。」
吳超屹:「……」
到底是吳家精心培養出來的,都這時候了,他還能維持住笑臉。
「我當時一猜就知道是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那一看就不像是陸家的手段,有些過於陰險了。」
「這就陰險了?」時年笑了,他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你這話,不會是想暗示我,陸家人行事向來光明正大,且手段溫和吧……」
他想起那明明有恩於原主,卻在‘合作’時半句不提的陸柏庭,陸家的確都是君子風度。
但,
「我就是我,裝不了賢良淑德君子方正。而且……」
吳超屹看著時年,發覺這個人實在是自信,一點兒也不像是邊緣星出來的,仿佛是天生的高人一等,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去討好誰,去做些什麼朝誰靠近。
他跟陸家綁在一起,卻從來也沒把自己當附屬品,依舊是在做他自己。
「而且,吳小少爺,你不了解我,這些真不夠陰險。要是按照我的想法……」
這種事情,哪用得著去廢話,按修行界的行事方針,直接打上門去全打死了,不就啥事沒有了?
可惜啊!
「誰讓我這個人入鄉隨俗呢。」
第98章
其實雖然總體做決定的是時年, 但他對星際的一些事情到底不太了解,所以很多時候還是要靠那些上將。
約束下面的人,以及匯總消息, 也都是靠他們和薛遲。
時年需要做的,只是敏銳的察覺到其中可能供做文章的地方,或者有些已經被薛遲或者其他人標出來了, 他只要想個法子解決就行。
但這些事, 就沒必要那麼詳細的給吳超屹解釋了。
勝利,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功勞。只不過往往只有那麼一兩個人功勞較大, 或者比較顯眼。但其實,背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同時在努力。
「對了,」時年想起來, 「我前段時間親自出馬, 抓了兩個蟲族你知道吧!」
吳超屹一楞,裝得還挺像:「蟲族?時先生最近還出主星了?沒聽說啊!」
時年才不搭理他,只說:「那兩蟲族把吳家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我實在看不過去,便很正義凜然的斥責了他們。」
吳超屹端著酒杯, 一臉見鬼的看著他。
就聽時年接著說:「結果你猜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他們好幾次計劃,明明好好的,就被你們給毀了。」
時年忍不住搖頭:「嘖嘖!」
說話間,時年舉起光腦,給吳超屹拍了張照片。
吳超屹:「你做什麼?」
他下意識的站得很正, 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不妥來。然而到底還是慢了點兒,時年說:「別擔心,我就是拍一下你聽到這消息的表情。回頭給那兩蟲族看一下, 萬一他們一看你也這麼不高興,就高興了,願意多說點兒呢。」
實際轉頭就把照片發給了薛遲,備注:
吳議員今天沒來,你只能看看他兒子知道那事之後的表情了。
正這時,旁邊又過來一個人。
「時年。」
一聽這稱呼,時年就反應過來……天,也沒人跟他說,這活動伍校長也會來啊!
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這時候時年還不知道他來參加這活動被外界解讀成了什麼樣,只能幹笑一聲,回頭看向伍校長。
「那個校長,明天,我明天就去上學。」
伍校長冷哼一聲,看向吳超屹。
後者點了點頭算做打過招呼,便轉身走了。
伍校長這時才說:「怎麼,不讓那薛副官上我辦公室門口上吊了?」
時年:「……」
時年:「……」
時年咬牙切齒:「他都跟您說了?」
在活動上面,伍校長也不好大庭廣眾的訓他,只能道:「明天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一趟。」
時年:「……哦。」
回頭沖回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提議:「咱把薛副官發配邊緣星吧!」
薛副官:「……」
薛遲滿臉懵,這他又怎麼了。
「請假的事,你怎麼請的?」時年咬牙看著他。
薛遲立馬縮了縮脖子,沒話了。
然後偷偷瞄陸柏庭。
剛剛才從自制籠子里面出來的陸元帥,滿眼都是薛副官一手指揮機器人掛上去的條幅。
覺得:「這提議甚好。」
薛遲:「……」
薛副官都想撂挑子不幹了,他做個副官怎麼就這麼難。
陸夫人在一旁沒開口,卻是想到,上次她家親愛的,給時年請假時,好像也發的是個什麼視頻來著?
這事兒得瞞著,絕對不能讓未來兒媳婦知道了。
陸柏庭雖說剛醒,但躺了那麼久,精神十分充沛。
就只是躺久了身體有些僵,回頭跑兩圈活動活動,立馬就好了……關於量子獸的事情,他沒提,時年也當不知道,二人默契的忘了那一幕。
陸夫人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說星網上的誤會。
今天這事兒也怪她,先前說的是時年跟著她去,然後突然變成了時年自己去,當時滿腦子都是兒子快醒了,還有那個金黃色的大籠子……再加上時年現在這個樣子,她早就覺得就是家里人了,所以壓根沒反應過來不對。
直到言家打來通訊恭喜,還說她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提前透個風,陸夫人這才反應過來。
而看時年這模樣,恐怕是還沒上過星網,不知道這事兒呢。
正要說這事兒,那邊通訊又響了。
接通一聽,原來是前線大勝,蟲族已經被打退。那邊休整一下,馬上就可以回來了。
陸夫人眼睛頓時就亮了,「大家都平安吧!」
時年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打完了。」他說。
陸柏庭點了點頭,「是這樣,這回算是又守住了。」
蟲族兇殘又貪婪,而且實力很強,不用機甲就能在太空中活動。一但入侵某顆星球,人類,動物,植物等都是他們的食物。
如果無人去管,能生生讓他們吃成一顆空星。
所以每次蟲族一有異動,都是大事。
「看來本就沒準備打到底。」時年托著下巴想。
蟲族的實力不可能就這麼點兒,這麼一看,這次的行動明顯又是給吳家創造機會,只是沒想到又一次的失敗了。
他們還真是很喜歡,讓人類自相殘殺。
可偏偏……
有些人類,還真就會按蟲族的套路去走。
「既然這樣,那你正好也醒了,該露露面了。」
陸柏庭點了點頭。
他這次突然出事,各方面都瞞著。雖說在他一回主星這個保密級別就沒那麼嚴重,很多人也都猜到了,但更多的普通人,卻依舊什麼都不清楚。
正好如今他人醒了,那邊戰爭又結束了,是時候把這件事情說一下了。
時年托著下巴道:「你要是不說,信不信回頭吳家就能放出一些消息,說你早早就回了主星,後面的仗一直是別人替你打的。」
他們不會說陸柏庭是受傷回來的,也不會提起後來的人是陸老元帥,掐頭去尾,引得人議論紛紛。
「先前瞞著事出有因,如今再不影響什麼,本就該給大家一個交待。」陸柏庭道:「不敗神話只是先前,遇到了問題也該面對,本就不該隱瞞。」
「行吧!」時年剛回來,準備去換個衣服。
打了個招呼起身便往樓上走。
陸夫人又想起剛才被打斷的話,正要喊住他被陸柏庭攔了一下。
「我去告訴他。」
於是時年上樓時,身後便跟了個小尾巴。
他以為只是順路,沒想到都到門口了……「你房間過了老板。」時年擡擡下巴往那邊一指,「怎麼,人都醒了還想往里面睡呢,還是,」
他說著聲音壓低了一些,人也往近湊了湊。
兩人此時離得極近,陸柏庭的呼吸不自覺的一頓。還沒來得及順著這稍微有些曖昩的話聯想到什麼,時年後半句已經出來了,「還是老板你特別喜歡睡在籠子里面啊!」
陸柏庭:「……」
時年被他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笑完了就要開門進屋。
陸柏庭趕緊道:「你還沒看過星網吧!」
「星網?」
時年還沒打開,只是看一眼班級群,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這聊天量太多了,不正常。
掃了一眼,隱約看到了個什麼論壇什麼的,結果馬上又沒了。
他沒在意,打開星網,就看到了他名字後面跟了一個大大的爆字。
陸柏庭:「這事是……」
「還有這潛規則呢,不就是個活動麼。」時年張了張嘴,「我這明天還要上學呢,這……」
「……」陸柏庭:「你重點就在這兒?」
時年看向他。
陸元帥懂了,但,「請假不行,你這學期基本已經算是沒去過學校了。」
「那你還說什麼。」
時年頓時沒了興趣,幹脆利落的轉身開門進去換休閒服了。
陸柏庭:「……」
陸柏庭擡手揉了揉眉頭,頗為有些頭疼,和摸不準……
要說時年對他沒感覺吧,這段時間盡心盡力,還縱容他的量子獸纏著。但要說有感覺,一覺醒來合同條款等著他。
但要說想撇清關系,出了這種意外,怎麼反應這般平淡。
比起打仗時的沈著鎮定胸有成竹,對這種事情陸柏庭就是完全沒有經驗,本能也下了線,只能幹巴巴的在門口等著。
時年出來時門口還有個人,還被嚇了一跳。
「老板,守門沒工資的。」他忍不住道。
陸柏庭:「……」
二人又一齊走了下去,活動現場自然是沒什麼吃的,時年早就餓了。
樓下機器人已經做好了飯菜,見他下來一一端上來,一家人便開始坐下來先吃飯。
隔天,時年還是要去上學。
學校里面自然早就都是他跟陸柏庭的傳言,見他來了紛紛看過來。
好在時年一穿過來就被這麼圍觀過一次,後來更是沒少過這種情況,因此十分淡定,就那麼進了班里。
班上同學也沒好到哪里去。
見他進來紛紛看了過來。
時年頓時想起了昨天他們就這件事情討論的三千兩百條的聊天記錄,趕緊率先道:
「昨天見你們在群里提什麼論壇,神神秘秘的,是什麼啊!」
同學們:「……」
「啊?」一個同學道:「什麼論壇,校園論壇還是學習方面的論壇,到底是哪個。」
只是那話聽著怎麼聽怎麼心虛。
時年原本只是想岔開話題,因為提到論壇時他見當時有幾位同學搞了什麼撤回,沒想到他們是這個反應。
頓時翻回去仔細看了一遍,又上星網搜了一下。
好家夥……
連他星博下面都有人提起論壇,並直說自己嗑到了真的。
時年覺得不對,好在下面有比他更好奇的人問怎麼回事兒,於是他就得到了一個網址,順著摸了進去。
一摸進去,最上面的帖子里就是他的名字。
畢竟昨天自己帶了自己那麼一大撥節奏,現在這里人都瘋了……時年點開一看,好家夥,寫的是他跟陸柏庭。
時年點開看了看,這些人還真會編……
「那個時年啊!」一個同學湊了過來,小聲道:「這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挺萌的,那個……」他正要說不是要給你亂拉良配,突然想起,人家好像真在一起了。
那這還算是亂拉麼?
時年沒說話,他還在繼續看,突然臉色一綠,整個人明顯的怒了。
「時年,這都是假的,假的,就是寫著玩兒的……」
時年聲音比他還大還急,「這怎麼回事兒,前面寫的還像點兒樣,這里,什麼叫陸柏庭一只手就把我拎了起來,拎是個什麼形容詞……而且什麼叫他一只手拎我起來,我拎他還差不多。」
眾人:「……」
這個……
關注點是不是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對。
一群以為他生氣亂嗑CP的人猛然齊刷刷的瞪大眼睛,就連言華昕也猛的看過來,還差點扭到了脖子。
「誰寫的,瞎編也得編個差不多吧,這明顯是硬傷,必須得是我拎他才對。」
「誰,你們中誰寫的,趕緊給我改。」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其中一個同學,那同學當即想退後一步,奈何人已經被推了出去。
「你們還有沒有點兒同學愛了……」回頭譴責完,才幹笑著看向時年,「那個時哥,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是班里面同學寫的。」
那論壇上可還有很多,都是別人寫的,就這個,他寫的……還被抓了出來。
時年看他一眼,「我又不傻。」
他心說這麼明顯。
雖說里面的內容都是純靠想像力編的吧,但也有些班里面的事情是真的,這方面寫的不多,但一兩句有時也能看到熟悉感。
外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班的情況,就是有同學在外面跟朋友聊過,但也不可能抓重點抓得這麼精準。
更別說,看到了結果,再往前回想,破綻那就更多了。
別的不說,單單就說當時學校大比時,後面兩位同學說什麼好嗑,恐怕就是指CP,而不是他以為的瓜子。
「別廢話,快給我改了,改成我把他拎上樓扔床上……總之把位置換一下,我有那麼弱麼,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你們難道對我的力氣還有懷疑?」
眾人:「……」
時年看向那個產糧的同學:「怎麼,不改?」
「改,改,馬上改。」那同學抽著嘴角說。
只是時哥啊,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再厲害也只是個向導啊,而且你要一手拎起的哨兵那可是星帝最強,帝國之星陸柏庭陸元帥啊!
但有什麼辦法,正主要他那麼寫……
他敢不改麼。
於是很快,有人發現這個比較火的大大他改文了。
而且改的地方還……
『大大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大大你被魂穿了就眨眨眼,陸元帥被時年拎了起來……雖然這樣一改好像也挺萌的,鐵血硬漢為愛柔弱,但這現實麼……』
現不現實的,反正是正主要求的,他一個負責產糧的,有什麼辦法呢。
第99章
一大早, 官方網站便公布了這次大勝蟲族的消息。
與此同時,陸柏庭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不過沒有那麼詳細,只說是被身邊之人背叛受了重傷, 昨晚才剛剛醒來。
陸老元帥早已經去了戰場的事情,自然也一並爆了出來。
星網上歡呼勝利的同時,也議論紛紛。都在猜到底是哪個身邊之人是叛徒, 還有人把陸柏庭身邊的人一一拉出來溜。
當然薛遲薛副官免於一難, 畢竟誰都知道他這次沒跟過去。
只有一些帝國上層的人,隱約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而罪魁禍首吳家, 本該是最清楚內情的,但因為自那日之後他們就聯系不上那個副官,便一直不太清楚詳情。
但看陸家的反應, 好像的確是成功了。所以他們這段時間不斷試探, 卻沒想到一一被化解。
而如今……
「到底怎麼回事,陸柏庭真醒了?」
「真的。」吳超屹道:「有人已經看到了人,他今天一早就去軍部了, 狀態看著極好,一點兒也不像是受過傷的。」
「精神狀態呢?」
「精神也十分的好。」
「怎麼可能。」吳議員道:「如果計劃失敗, 陸柏庭為什麼要隱秘回主星, 但如果成功了,提升劑一入口,怎麼可能還有命在。」
「昨天活動你見了時年,真就沒從他的態度中得知什麼?」
吳超屹搖了搖頭,「昨日回來我便說過, 那個時年非比尋常。我只覺得他態度輕松,好像陸柏庭半點兒事都沒有。但我特意提及他的手段不同陸家以往,他卻也沒半點兒擔憂, 有一瞬間身上湧出的自信反而讓我覺得,陸柏庭是真的完了,他甚至已經在準備接管陸家。」
就像當初他們使計拿到越家的軍權一般。
「若不是這樣,就只能證明他這個人太過自信,而且輕易不會為外物動搖。他認準的事情,不會因為誰不喜歡而妥協,但邊緣星,真的能養出這樣的人物麼?」
吳超屹看著星網上陸柏庭和時年的傳言,「難道是假的,他二人並沒有什麼關系?」
但凡有的話,很多人總會關注喜歡的人的想法,為此甚至不惜改變自己……
與他們的胡亂猜測不同,陸家這邊的人,自然一個賽一個的高興。
而時年,則敲開了校長室的門。
唉!
伍校長自然也看到了星網上的消息,不過不防礙他就時年說的‘拿根繩子去吊死在他辦公室門口’予於批評!
「不想上課?你們這個年紀就是……」
時年趕緊說:「不是,我是真來不了。」
「來不了?怎麼,陸元帥受傷你也跟著傷了?」伍校長真的是三句話就被他激起了火,「怎麼我聽你那聲音中氣十足的很呢。」
「不是這個原因。」
時年眼珠一轉,點開一張照片,正是他拍的,陸柏庭的量子獸纏著他的畫面。
「這不,你跟暈著的人講不了道理,暈著的人的量子獸也不跟你講道理,我只要一走,他就一邊纏著我,一邊勾著門……」
伍校長:「……」
伍校長牙直疼:「你……」
時年順利把鍋甩給了陸柏庭,一點兒心虛都沒有,高高興興的出了校長辦公室。
這邊伍校長接了個老朋友的通訊。
對面一接通就道:「你這學生不得了啊,我剛知道,最近陸家管事的人竟然似乎就是他。」
伍校長:「時年?」
「除了他還能有誰,吳家最近可沒討到什麼好。昨天你也到了,看見了吧,那吳超屹可是自小被誇著長大的,少年老成,昨天硬生生是變了臉色。」
「陸家這好運氣啊,人都說他們家人丁不旺,如今看著也不需要太旺,這人一個能頂別人家一大堆。你說這吳家倒是浩浩蕩蕩的一大堆子孫,能幹的也不就只有一個吳超屹,其他人也就馬馬虎虎。至於前段時間剛敗落了的白家更別提,一個成器的都沒有……哦,倒是有一個,成別人家的了。」
「別說,這要是我遇到這事兒,嘔都嘔死了。」
「這要是人還姓白,就這心性這手段,白家哪至於……」
白炳焱等人已經脫離主星政治圈太久,根本不知道這個。只看到了時年代表陸家出席活動的事情,頓時氣惱不已:
「怪不得死都不肯回白家,原來是扒上了高枝。」
「是啊,還不是跟你學的。」白炳焱的大哥道。
哥倆個到了這地步,還是各種不合。以前是爭白家的各種資源,想當下任家主。現在則是爭白議員留下的那點兒錢……最近已經打了好幾場架了。
這會兒一聽這話,白炳焱的大哥更是十分不客氣道:「你當年不也是攀了高枝兒把妻子甩了麼,可惜啊,吳家那樣的高枝還真不是好攀的。」
說起這個,白炳焱的大哥更是咬牙切齒。
白家落敗,吳家非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
「呸,還姻親呢。」
「你恐怕還想著讓他們幫你鬥倒我吧,可惜了,人家壓根不把你放在眼里。別說是你,就連白子含這個親外孫,還不是也趕了出去。」
兄弟倆又打了一架自是不必再提,那邊伍校長的老友還在說著:
「這都能插手內務了,肯定在一起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你這個校長真就一點兒也不知道?」
伍校長心說我當然知道。
畢竟誰家天天給下屬請假的,而且自個兒不成還推親爹來請。更別提陸老元帥發的那小視頻,時年在陸柏庭面前那叫一個耀武揚威。
就剛剛,剛剛他還跑他這兒來秀了個恩愛,瞧瞧那量子獸纏得緊的,要說兩人沒關系,怕是說給傻子聽傻子都不信的。
時年絲毫不知道一張照片又引發了別人怎樣的聯想,他回到教室摸進了論壇,發現這些人大多寫的都是他比較弱,其中兩個他還是整天又嬌又作……
這怎麼行。
時年當即下場打假,在下面與人爭論不合理之處。
『這人是瘋了吧,我們圈地自萌,你不喜歡看可以不看,指手劃腳做什麼,人大大想怎麼寫,難道還要看你想看什麼樣的?』
『真是活久見了,你萌攻氣十足向導可以去看小說,沒必要跟我們在這里死嗑啊,你想讓陸元帥受?』
『樓上真是太客氣了,這種人就應該直接讓他滾。』
『等等,我怎麼發現他這名字……』
『還冒充我時哥,我時哥要知道了這論壇還不得天涼論壇破。兄弟姐妹們你們可別飄啊,小眾萌,不許出圈。』
『那就是時年本人。』時年的同學終於發現了,趕緊出聲,『兄弟姐妹們你們已經飄出圈了,人家摸過來了,反正我是已經照著指導改文了,你們看著辦……』
眾人:「……」
眾人:「……啥?」
時年本人?
真的假的……
『兄弟姐妹們,我有點兒傻,你們誰來抽我一巴掌,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我也傻,見過正主出面要求刪除這些的,沒見過正主出來只是不滿你寫的內容的,他就是嫌你們寫的他不夠強,不夠攻氣十足。』
『人已經傻了,讓我緩緩。』
『別傻了,我剛懟了時哥,我錯了……我已經在刪評論了,希望他沒有記住我的ID。』
『我以為是冒牌貨……』
『我不想相信這是真的,我特意去翻了那位號稱時年同學的帳號,發現那還真是時年同學……是本人沒錯了。』
『難道我們以後要看攻氣十足小向導和同樣霸氣十足的陸元帥的CP麼……其實想想這樣也挺萌啊!』
另一邊,陸柏庭自然是很忙的,也摸不到這個論壇。
他一睡這麼多天,雖然有時年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但時年卻只管關鍵的,一些完全可以延後的卻一件沒管。
如今一醒來便陷入了繁忙之中,只好在精神力再度提升,處理文件比之前要快上很多,不然得被文件淹了。
一邊的,還要安排主星這邊的凱旋儀式。
相較於出征時的簡單,大勝歸來自然是要辦得更大一些。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這次出征犧牲將士的安置,以及有功之人的嘉獎,樁樁件件事情都在等著他。
等他辦得差不多,已經是陸老元帥等人回主星的時候。
蟲族猖狂的年代,這種場面並不罕見。
星際很多人在星網上看過直播,原主也看過。然而對於時年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鐵血,力量,是時年的第一感覺。
不得不說,這種畫面氣勢磅礴,看著便讓人心潮澎湃。
就連他都會如此,更何況旁人。星網上觀看的人多,評論的人更多,看到陸老元帥出場更是有不少人驚呼出聲。
那是老一代人心中的英雄,如今英雄寶刀未老,關鍵時刻依舊能上陣殺敵,怎能不讓人心生激動。
『有生之年啊,沒想到還能看到這一幕。』
『是不是說明陸老元帥如今的精神狀態已經好轉了,是那種新出的舒緩劑的功效麼,先前就很關注,這是確定了效果真的很好啊!』
『陸元帥也很厲害啊,以往父子齊上陣,蟲族還不得被打得哇哇叫。』
上課了,有些同學還是忍不住想看。
如今星際作戰已經慢慢成熟,機甲保護措施也做得很好。但畢竟是與兇殘的蟲族作戰,陣亡者不在少數。
這些人一一被念到名字時,有幾個甚至忍不住哭了出來。
原本的偷偷看,再也悄聲無息不起來了。
老師:「……」
同學們:「……」
「算了,你們先看。」老師直接點了下大屏幕,把課件撤下,改了播放內容:「其實我也想看,一起吧!」
銘記犧牲的戰士,嘉獎有功的,這些都一點點的進行著。
老師道:「主星上的生活堪稱太平,但若不是有人擋著星空中的蟲族,我們哪里有如此美好的生活。而每次戰爭回來,不止是受傷犧牲,其他看似完好歸來的人當中,有許多精神海也會有或多或小的問題。我們大家要努力學習,以後爭取做出更完美的舒緩劑……」
說到這里時,很多人忍不住看向時年。
老師也道:「時年同學就很不錯,但老師希望你們能更加強大,做出更加完美的舒緩劑,以及其他更多有利於社會的藥劑。」
有幾個同學聽得當場就握拳表示,畢業以後要研究這個方向,一定要研究出一個結果來。
那邊儀式結束之後,會有一個比較簡短的采訪。
主要是提這次戰爭的事情。
不過這一回由於陸柏庭出了事,所以多分了一些問題在他的身上。主要是關心傷勢是不是好全了,對以後有沒有什麼影響。
「沒有影響。」陸老元帥接過話筒,高聲道:「非但沒有影響,還要感謝這次在背後捅刀子的惡人呢。因為他們這一出,我兒子雖然躺了近兩個星期吧,但他的精神力又增加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
陸柏庭本來就已經是雙S級精神力,全帝國,不,全星際唯一的雙S級,這又增加了是什麼意思,到3S了?
其實在這之前,眾人心中都沒有3S級這個概念。
但如今,不由心生期待。
而那邊,本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公布這件事情的陸家,自然早就準備好了檢測儀器。
這儀器都是經過了改版的,以前的儀器測陸柏庭的精神力之時,爆了一台,這是經過強化的,能比以前測出更高的精神力。
S級之下,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S級之上,便只有數值之分,陸柏庭以前到了3千值,按照兩千一個等階來看,便是雙S級。
如今一上儀器,數值輕輕松松的就破了三千,五千,甚至還在往上,最後停在了八千六百二十三。
一瞬間,不知多少人被震驚到了,亦不知道有多少人歡呼出聲。
現場也是一片激動。
班里面的同學吼完一嗓子忍不住看向時年,「時哥你也太沈得住氣了吧,這麼好的消息,這幾天了,我楞是沒從你臉上看到丁點兒的破綻。」
「回頭想想,沒特殊表現本來就挺特殊的吧!言華昕得知表哥沒事都高興了兩天,咱時哥一如繼往……時哥,你這天賦,娛樂圈沒你是多大的損失,少了一個天然的影帝啊!」
星網上也是一片熱鬧:
『臥糟!臥糟!我太激動了把椅子帶倒了,現在全公司的人……不,他們沒在看我,都在看直播。』
『八千六百多,這是什麼概念,按照以往的算法,這不止是3S,這得是4S級了吧!』
『這簡直連想都不敢想,這是什麼概念啊!』
『前兩天聽說被人背叛受傷我還擔心呢,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別人遇到危險那是危險,咱陸元帥就是機遇。上一回就是危級關頭升的級,這一回又是。』
『以後再有人告訴我陸元帥遇到危險了我保證一點兒不慌,反手就問他:這次是準備到八S級了麼?』
唯有陸老元帥等知情人楞了一下,先前測的不是只有八千五百多的麼,這怎麼幾天下來又漲了一百多。
不過想想陸柏庭的精神力剛剛升級還沒多長時間,可能是還不太穩定,便沒多想。
而接下來,多了一個環節,便是展示環節。
沒有什麼,比實戰更能展示一個人的能力了。
陸柏庭上了機甲,墨龍騰空之時,他的量子獸,變大了許多的龍也跟著一起騰空。
都不用先前的數值,光是看量子獸的變化,也能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力如今與先前的差別。
吳家人整個都傻了,「不可能,怎麼可能!」
吳議員‘啪’的一聲,摔了個杯子。
第100章
吳議員怕是做夢也想不明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提升劑他喝了,非但沒死沒瘋,反而真的成功提升了精神力?」
「不可能!」坐在一邊的吳超屹立即道:「我們試驗了那麼多人, 各種狀況之下,各種精神力的都有。所有人,最終毫無意外全部都死了。」
這其中不乏精神力很高的S級, 怎麼可能就他陸柏庭運氣好。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吳超屹立即不吭聲了, 他怎麼可能知道。
「會不會是那個時年,是他又做出了什麼藥劑……不, 不可能。」吳超屹說著自己先搖頭否定了。
「他那麼年輕,能將千百花汁液弄到百分百已經很厲害了,怎麼可能挽救得了提升劑造成的傷害。更別說, 他那段時間整天忙著和我們鬥法, 哪里來的時間研究……就算他整天研究時間都尚且嫌短,還要耗費心神在其他事情上,是不可能做出什麼成果的。」
「而且如果他真的能做到, 那此時不正是借機趁熱打鐵,宣布這事, 並且大範圍的給陸家之人提升精神力的時候麼。」
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爺爺, 我去實驗室那邊看看,再找兩個人實驗一下。」
「去吧!」吳議員道:「小心一些。」
而時年這邊,同學們都瘋了,一個個嗷嗷直叫。
「這是4S吧,直接跳過了3。」
「這是真實存在的麼, 而且你看那龍,是不是好大一條。」
「聯邦他們又得酸了吧,嘖嘖, 可惜啊,陸元帥是咱們帝國的。」
時年悄悄的聯系了薛遲:「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不得分享分享。」
薛副官:「???」
時年:「我是說,被關著的那兩個蟲族啊,他們整天沈浸在小黑屋里面,缺少娛樂,有此好消息,怎麼能不給他們看看,讓他們也高興一下。」
高興?
薛遲抽著嘴角想,你這可真損,那叫高興麼,估計得氣吐血吧!
不過,「吳家那邊呢?」
「放心。」時年說:「那邊不用你往臉上懟也知道。信不信你平時在外面多放個屁他們都恨不得跟後面聞出來記錄好,更別說這種大事。」
星網上更是熱鬧瘋了,白子含看著這一幕,是眼都紅了。
「憑什麼,憑什麼時年就運氣這麼好,憑什麼喜歡他。分明他就是看中你的權勢,只有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他最近過得有點兒不好,畢竟要吃苦賣慘。不過好在越星然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他就知道這招有用……
等他搞定了越星然,再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幫忙給陸柏庭牽個線。
在一起了算什麼,結婚了還能離婚呢。反正他們母子一樣倒黴,他媽當初被擠走,如今時年也落得這麼個下場,不是正好。
他腦子不好,吳議員和吳超屹很多事自然不會跟他說,所以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時年的厲害,頗為自得的想,一個邊緣星出來的,機緣巧合在藥劑上有些天賦,就想跟他比。
不過一個D級精神力的廢物而已。
他媽當年還是S級呢,也是很有天份,最後還不是得退位讓賢,甚至連主星都呆不下去了。
想著,白子含又給越星然發了條消息。
訴苦。
越星然看完冷笑一聲。
果然不愧是吳家出來的,光明正大心思純正仿佛跟他永遠都沒關系,怎麼陰險怎麼來,哪怕是蠢成這樣,在算計人上面,也似乎有著天生就會的優勢。
很好,
吳家不是喜歡玩陰的麼,就讓你栽在你最善長的陰的上面。
學校。
看完陸柏庭的機甲戰,也正好下課了。老師這邊才離開教室,那邊眾人就把時年給圍了。
「好家夥,時哥,你厲害啊,這可是4S級哨兵。」
「就是啊,你還讓我給你寫得攻氣十足……」
這要什麼樣的向導,才能攻了一個4S級哨兵呢?這要把陸元帥寫得太弱,不知多少元帥粉得罵死他呢。
他也只能寫成是陸柏庭為愛寵著時年,願意裝出一副打不過的模樣……別說,這樣還真挺好嗑的。
最主要的是,別人家嗑CP都悄悄的,他們這可是正主蓋了章的。
「快別提你那些了,咱們還是說說感情的事兒吧。時哥,你跟陸元帥是怎麼在一起的啊,誰先動的心啊……」
「那必然是他。」
「不對,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同學們已經‘哇’的歡呼出聲,「沒想到啊,陸元帥看著冷冰冰的,我還以為大美人兒站眼前都不會多看一眼,原來碰上咱們時哥,也是……」
時年被打斷了,不知怎麼想的,後頭就沒再反駁。
同學們聊著聊著,又聊到了這次的戰爭。
「蟲族實在是太可惡了,要是沒有它們,能少多少場戰爭啊!」
「我倒是覺得真正可惡的是背後使壞的人,蟲族到底非我族類,但人類自己還要背後捅刀子對陸元帥動手。幸好,幸好吉人天相,反倒因禍得福。」
「幸好這回陸家反應及時,又有陸老元帥及時過去坐鎮,不然但凡放了一個蟲族進邊境,那就是場災難。」
時年坐在椅子上面,聽著他們聊著,心道,是啊,蟲族但凡放進來一個,那就有可能會傷到人,甚至可能會吃到人。
但吳家根本不會管這些。
別說死上幾個人,哪怕帝國一片混亂,吳家恐怕也覺得是值得的。
在他們眼中,別人當皇帝的帝國再好也沒有用。而哪怕帝國被禍害得再差,只要到時候到了他們手中,再慢慢建設就是。
不把人命當人命,完全沒有一點兒國家榮譽感和對生命的敬畏。
還不如這些學生……
而此時,
就在吳家的私人實驗室內。
吳超屹要求再次對提升劑做出試驗,為此還拿出了拍賣會上拍到的,用百分百純度的千百花汁液做出的舒緩劑。
他們懷疑,可能有這個舒緩劑的原因。
「是。」
「馬上做準備。」
「正好還有兩個人,直接用他們做這個實驗。」
一個助理開口道:「可是那兩人不是說比較重要,之後還要……」
「這都什麼時候了,再重要能有提升劑重要?要是當真成功了,他們還得感謝我們呢。」
「可,可是他們的精神力極高,都是難得的人才……」
「人才多得是,況且精神力太低怎麼實驗,現在成功的人可是個雙S級,你讓我拿D級做實驗麼?」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還好吳公子已經走了,不然聽著準不高興。」
小助理被訓了之後,頓時不說話了。
對不住了,他心想,幫不了你們。
帝國是禁止人體實驗的,便是有些必要的實驗也是先做好了種種準備之後。既便如此,也是由一些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先來,再是研究人員本身或者自願者進行。
全不是這種在人無法反抗的時候強硬的往下灌。
現在這樣明顯是違法的。
尤其實驗的還是當年就出過大事故,死了不少人的提升劑。是已經被列為禁藥,哪怕成功後將會改變一個時代,但因為除了人類本身,全息數據實驗以及動物都不能完美還原真實情況,只能由人來親自度藥而被強行暫停的項目。
而這里,正在繼續研究他們。
在進來之前,他對這一切全然不知。進來之後,卻再也沒法子脫離。
他曾見過有位同學看不慣,說是要去舉報,結果第二天便出了意外……
眼前的一幕堪稱殘忍,好好的人直接就死了一個,另一個直接瘋了,最後也承受不住精神力的暴增而精神海被毀,直接沒了性命。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然而小助理還是會受到很大的沖擊。
每次過後,他都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閉了閉眼,咬了咬牙。
悄悄摸出一個好不容易,花費了很久才帶進來的微型攝像頭,將這一切記錄了下來。
再說到陸柏庭這邊。
陸柏庭終於忙完,這段時間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能稍微歇一下。
正好有件事情要同言華林商量,二人便約著去了一家私密性極好的咖啡廳。
談完了正事,言華林沒忍住調侃了他幾句:「行啊,手腳夠快,這就追上了,我先前還以為你有得磨呢。」
「……」陸柏庭神情一頓,想起合同里的第四十條。
言華林一楞,「怎麼了?」
要說合同,經商的言華林簽得肯定比他多。陸柏庭想著,便問了句,「如果你簽了個合同,里面有樣條款日後後悔了……」
「這可不好辦,但凡能寫進合同里面的大多都很重要,涉及到雙方利益。
我後悔了,對方也不可能讓我反悔。」
「那要是已經在不自覺間違約了呢?」
聽了這話,言華林一楞。
他這個表弟,可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
「什麼事,嚴重麼?」他還以為是正事,神情瞬間又嚴肅了起來,「法務那邊怎麼說……」
陸柏庭:「……」
咳咳!
這種條款,怎麼好拿去問法務。
別說法務,除了已經知情的他媽和薛副官,旁人他誰都不想再想讓多一個知道。
就連言華林都不行。
言華林皺著眉頭道:「能跟你簽合同的沒有蠢的,你這事兒不好辦。對了,違約的代價是什麼,嚴重麼?」
陸柏庭突然一楞。
合同雖然不是他擬定的,但他也是看過條例的。
其中比較苛克的還要屬保密條例,因為這個比較重要,違約的代價比較大。
至於其他的小事,違約也就……賠點兒錢?
言華林就見著他表弟突然神情就放松了許多。
什麼情況?
難道違約了沒有代價?這怎麼可能,簽合同的人是做慈善的麼?
然而陸柏庭顯然是不會給他解釋的。
先前滿腦子都是第四十條,竟然忘了這個。他想了想,親自給時年打了款,備注:違約金。
時年收到錢還楞了一下,畢竟今天不是言家每月一次給他的打款日。一看才知道是陸柏庭……
細一想,就知道這人是什麼意思。
丫的,人類果然陰險。
仔細一想,這條例只對他有約束,如果他真的只是個普通少年的話。而對陸柏庭來說算什麼,違約金他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來。
呵!
他當初加那一句,就只是加了這麼點兒錢?
哼!
他冷笑一聲,心中怒火直燒。
於是這天,陸柏庭一回來就發現不對。這態度,還不如之前呢……
就連陸夫人都察覺到了,把兒子叫到一邊問。
陸柏庭不太想說,但他現在顯然好像是辦砸了。而且他媽本來就知道合同條款的事,還看到了滿屋滿院子的條幅。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陸夫人別的不說,在感情上卻肯定是比他強的,說不定能知道時年怎麼生氣了。
明明他違反了合同,但也付違約金了啊!
陸夫人:「……」
陸夫人聽完是哈哈大笑,直接倒在陸老元帥身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唉呀你看你兒子,打仗是一把好手,遇到感情的事兒就跟個傻子似的,可笑死我了。」
陸柏庭:「……」
他板著一張臉,試圖讓他媽不要笑了,但是沒用。
甚至他爸也跟著一起笑,「兒子啊!」
語氣中全是調侃,「你這是怎麼想到這麼絕佳的挑事方法的,你是深怕人家記不住合同里面有這一條麼?」
陸柏庭頭疼的說:「是他提醒我的。」
說實話,先前他早把這條款忘了。
或者說,兩人最初認識時是簽了合同,但後來的相處模式,除了按時打錢這點記得,陸柏庭已經完全不把時年當員工了。
「人家那是……」陸夫人笑得不行,說了幾個字又緩了一會兒才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款你加的時候應該還是板著你一張臉,還附加了不許人家小時對你動心是吧!」
「這換誰誰不氣,你這翻車了人家不得得意下,你受著就行了,還……還……」
「唉呀可笑死我了,那是違約金的事情麼,小時要是也喜歡你,那合同條款就什麼都不算。你這一打錢……別的不說,他要是也喜歡上了你,是不是也要給你打一筆?」
陸柏庭:「……」
「到底你是怎麼想到這麼‘絕佳’的‘好主意’的。」
陸夫人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樂子都有了。
陸柏庭:「……」
是他犯蠢了。
來自親媽的吐糟實在太過致命,陸柏庭聽不下去,準備回書房冷靜一下,卻看到二樓某間房內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似乎也是在笑。
倚在窗口,樂得不行。
這個時間,那個位置,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時年。
他聽到了。
全聽到了……也在笑他蠢吧!
不過笑吧,總比生氣強
第101章
陸柏庭陸元帥從小就比旁人家小孩兒要穩重, 尤其長大之後,更是各方各面不需要人操心。
陸老元帥還能偶爾指點他幾句,陸夫人就只能管管生活上面的事。
這真的好不容易, 得了個機會能笑一下兒子。
「真沒想到啊!」她跟陸老元帥說:「咱們兒子樣樣都比別人強,這於感情一事上,卻是實在……」
已經走出老遠的陸柏庭由於耳力太好, 不慎還是聽到了。
他甚至還聽到了樓上時年清脆的笑聲。
精神力上漲之後, 五感又更甚以往。
這要換以前,他是絕對聽不見的。
上了二樓, 他見時年的屋門開著,不由一楞。
後者就站在門口,量子獸則飛舞在身旁, 瞧見他還習慣性的飛了過來。
陸柏庭擡手就想摸一下, 卻又想到二人如果關系不明,這樣頗為有些輕挑,堪堪定在了那里。
時年卻沒那麼不好意思, 直接往他肩頭一蹲。
問:
「我想了一下,以你的性格, 不可能一開始就能自己想到這樣的後路, 說說吧,誰點醒的你。」
不止陸夫人想知道陸柏庭究竟是怎麼想到這麼蠢的主意的,時年也很好奇。
「……」陸柏庭實在不想說,但見時年一臉好奇,還是道:
「我問表哥違約了要怎麼辦, 他可能以為是很嚴肅的正事,讓我去問法務,或者先看看違約的後果……」
時年:「……」
陸柏庭:「……」
短暫的沈默過後, 時年發出一陣暴笑。
就說陸柏庭這樣的人,不可能在合同上挖這種對自己有利的陷阱……他自個兒恐怕也沒意識到,會有這一天吧!
時年想起那天雙方第一次見面簽合同時,對方一聽他那句包養頓時嚴肅起來的模樣。
嘖嘖,陸大元帥恐怕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吧!
陸柏庭:「……」
還是那句話,笑吧笑吧,反正這個家,他一直就沒啥地位。
「幸好啊幸好!」時年笑抽了還不忘說:「幸好剛才你媽問的時候,你沒提起你表哥。不然你這坑哥坑到家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陸柏庭無奈道:「別笑了,我知道……算了,你把錢還我吧!」
什麼?
時年頓時瞪大了眼睛,「錢都到我手里了還想要回去,你想什麼美事兒呢。這是你違約的證據,別想賴掉。」
陸元帥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錢他是不在意的,但這事兒辦得太蠢,人人都笑……
時年瞅著他這模樣,卻是一點兒尷尬不自在都沒有,反而打開光腦拍了張照片。
難得見陸元帥露出這種表情,可不得留個紀念嘛!
留完紀念,時年一轉身就把門又關上了。
還不忘留下一句,「記得早點兒睡,你剛好不能勞累……量子獸給你留著了,畢竟一個月三百萬不能白花不是。」
陸柏庭:「……」
陸柏庭擡頭撫了撫額,他覺得自己對時年也算了解,對方的行事作風,亦是能猜出一二。
但,事關感情之事,卻始終搞不明白。
時年這究竟是怎麼想的。
明明一直兩人相處也算融洽,這怎麼又開始張口閉口三百萬了。
而旁邊的金絲雀正歪頭看著他,完全不懂他的煩惱似的,那雙眼睛看過來時,似乎在問:
怎麼還不走,門口站崗呢?
陸柏庭:「……」
陸元帥只能順著原計劃,去了書房。
以前時年在這方面還算注意,畢竟書房這地方,尤其是元帥的書房,一聽就知道肯定秘密很多。
但如今卻是不同,陸柏庭昏迷的時候他都直接上手了,這會兒也不怕再不小心知道點兒啥不該知道的。
所以也沒出去,明晃晃的往人腦袋上面一窩。
美名其曰:「這里離精神海最近,效果最好。」
陸柏庭也沒什麼要瞞著他的,處理了一些需要處理的公務。
時年蹲在頭頂看得清楚,從這也能看得出來陸柏庭平素的習慣。是和他不一樣,怪不得吳家一下就能發現前段時間不可能是陸柏庭呢。
對於陰謀詭計,陸元帥不可能全然不懂,但可能是從小的教育以及本人的性格,他處理事情更偏向光明磊落,也很正兒八經。
時年則對手段就沒要求了,詭計多端說的就是他。
小手段也是層出不群,像是第一次吳家出手時,他毀了海嘯星盜團的標記還簽了自己的名一般。
要換陸柏庭,怕是想也想不出這樣的損招來。
可能是幼時開始,遇到的人渣太多,時年發覺自己向來比較偏好這種人品貴重的人。
他從陸柏庭的頭頂飛下來,饒著屋子飛了一圈,在桌子上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
別說,這麼多人看下來,陸柏庭在人類中的確是挺好看的。
雖然沒有華麗的羽毛,但頭發還挺適合當鳥巢的。
時年嘀嘀咕咕的想,怪不得不知不覺,兩人關系好像就過了界。
先前他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也便罷了,最近被人猛的爆出來這麼一提醒,還真的是……
他性格沒有那麼好,如果不是龍挺好擼,哪怕是那種情況下,他也會找其他辦法,不會任由別人的量子獸纏著他。
還有那些論壇上面的文,換個人他未必看得下去。
再往前想,預兆其實還有很多。
上次在班里面聊天時聊到見家長,他就曾有一瞬間的懷疑,只不過被自己否認了。
這,只能怪陸柏庭這個人對他太好了。
這樣的良心好老板。
誰能不愛呢。
小鳳凰眼睛一下一下的瞅著陸柏庭,見他不工作了反而在看他,不由拿嘴啄了啄桌子,提醒:
走什麼神呢,趕緊幹活,幹完趕緊休息。
陸柏庭收回目光,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剛才有一瞬間,他似乎瞧見那只小金絲雀變了模樣。而且大小也比尋常看到的大了不少……
但再仔細看時,卻又恢覆了時時看到的模樣。
眼花了麼?
陸柏庭心中想著,又被啄了兩下,只得趕緊工作。
到了白天,時年繼續上學。
今天有兩節體能課,同學們一個個哀嚎四起。
「行了,走吧!」其中一個說:「現在苦一苦,到時候比賽現場少丟點兒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想的主意,這種事情扯咱們藥劑系幹什麼,咱們連普通的後勤都算不上啊,壓根沒可能上戰場。」
真要讓他們到了逃命或動手的時候,那不得是實驗室淪陷,主星危機的時候了麼。
「聽說好像是練習那幫哨兵的保護能力……」
「那整兩機器人給他們啊,我好慘,我不想跑,我好累,我一點兒也不想參加那個什麼比賽當花瓶。」
「誰又想呢。」
說完幾個人齊齊看向走在前面的時年,好吧,這邊還有一個瞞不在乎的。
「學霸學神這種人物,果然讓人嫉妒又羨慕。」
「非正常人啊這就是。」
全班苦不堪言,偏人家沒事人兒似的。
這點兒練習在時年看來就是小菜一碟。早在他本體和人身合二為一之前,他在家跑步時都已經開始負重了,更別說是現在。
陸柏庭醒了,他自然就又回歸到了章靖凱他們的隊伍之中,跟著訓練默契度什麼的。
隨著時間推進,訓練的課程也多了一些。
周新雲每次結束都累得不行,是時年拖著送回宿舍的。
時年本人就完全沒什麼負擔了,開著飛行器回家,有時候還能拉著陸柏庭上遊戲里面打上一兩場。
別說,陸柏庭精神力更高之後,於機甲之上的操作那自然是更進一步,精細度首先就有了區別。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但其實只有站得更高時才發現,原來那離很好還差得遠。
時年也已經把火鳳的數據導入進來,二人開著勢均力敵的機甲,打得是難分難舍。
打完還一起吃了個夜宵。
時年習慣性的從陸柏庭的碗里撈肉,後者一動不動任他先挑。
這相處模式,與之前簡直是一點兒差別都沒有。
陸柏庭有時候都懷疑,自己被算計昏迷,量子獸纏著時年,以及自己的心意爆露,違約金被笑的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
都這樣了,難道不該是有意就更進一步,無意各種尷尬的麼。
時年究竟是怎麼做到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時年這麼一副態度,陸柏庭自己也跟著體會不到什麼尷尬的情緒就是了。
他偶爾都想問一問咱倆現在這樣算什麼,但看著對面單純迷茫的目光,又硬生生憋住了。
算了,還在上學呢,等畢業了再說吧!
聯邦的人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來的人是顏家的人,說是過來交流什麼事情。
跟他們對接的人是吳議員,雙方商討定下的這件事情。
時年:「肯定又不安好心。」
薛遲道:「那還用說。」
但凡跟吳家扯上關系,那還能有個好的。
不過暫時卻是還跟他們沒什麼關系,時年繼續上學,陸柏庭和薛遲也是按步就班那點兒事。
迎接和接待都是吳家的事情,後續商談他們也沒必要出面。
不過這事挺大,對方下飛船時的畫面很快便被拍了,還有記者采訪。
大家對這種事情的關注度是有,但也不算太高。畢竟在兩國和平時期,這種出訪不算少見。甚至有些平素不關注政治方面新聞的,都不知道這回事兒。
班里面討論的也不多。
倒是言華昕,不愧是八卦之王,社交達人,啥都要關注一下。
也可能是同吳家有關,言家的人,一但聽到個吳字都過激,更別說這次出訪是吳家一手促成的。
「不是說是正事麼,怎麼還帶了一個二八少女。」
言華昕素來是那種比較好相處的小公子,雖然因為身體原因有些嬌氣,但性格無疑是好的。
全班乃至全校,就沒有幾個同他有過節的,大部分還能說有過一面之緣,或者聊過幾句。
說話也大多是和氣的,只有在對待少數人時才會比較犀利。
如今一聽這話,就知道這顏家必然已經跟他同姓(言和顏)相斥了。
顏家那位來的當然不是什麼真二八少女,不過也大不了多少,跟原主同歲,今天二十。
據說是向來帝國主星的風景,從未來過,因此這次便特意請假跟來了。
這是聯邦那邊的事情,人家那邊都不介意出訪帶個小小姐,帝國這邊難道還能不讓人家來麼。
「據說叫什麼顏婂。」時年說:「昨天聽薛遲說了一嘴。」
不過薛副官的原話是:「顏家那個最小的小姐也來了,就那顏婂。」說話間還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
古古怪怪的。
他打開光腦看了一下星網上發出來的消息,聯邦一行來了十幾個人,顏婂是跟著她父親來的,兩人走在中間眾星捧月。
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一臉的嬌縱自傲,看到鏡頭也不慌,甚至還沖這邊打了個招呼。
有兩個同學也在關注這件事情,還誇了句:「這位顏小姐還挺好看的啊!」
「真婊。」言華昕卻是立即道。
同學們:「……」
「你這算是恨吳及顏麼?」
「裝的。」時年說。
他雖然沒看出什麼婊不婊的,但可能是遇到的危險太多,一個人是不是好人,他在這方面直覺向來很準。
而言華昕已經道:「我有那麼不理智?還恨吳及顏……一看你們倆就不懂,像她這種人我見多了。裝得一臉單純天真,其實背地里面可壞了。」
行吧!
「不過壞不壞的也跟咱們沒啥關系,都見不著面。」
正說著呢,那邊對這次來訪的人員進行了一個簡短的采訪。旁的人說的自然都是公事,輪到這位顏小姐,張口就是:
「我這次來是沖著貴國的陸元帥而來,我從小就特別崇拜喜歡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在一起。」
「為了他,我參加了聯邦的一項實驗,如今身上帶有人魚基因,歌聲對精神海的安撫有著很強大的作用。」
記者楞了一下,才道:「或許你還不知道,陸元帥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且還經過了家里面的同意。」
「我知道,聯邦的人也是上星網的。」顏婂傲氣道:「但我看過了,不論是家世還是精神力,他都差太多了。」
「他一個D級精神力的向導,能幫助陸元帥舒緩精神力麼,難道要讓陸元帥一直服務舒緩劑不成?」
「誰都知道,精神安撫和舒緩劑一起使用,效果才是最好的。」
眾人:「……」
同學們忍不住齊刷刷看向言華昕,朝他豎了個大挴指:「言哥,牛還是你牛。」
這果然是個婊得不行的,這直播采訪就敢直言要三他們時哥,這還要臉麼。
不,人家估計不覺得有什麼,不見還一臉的高傲自得。
「聯邦的人都這麼不要臉的麼?」
「頭次見當小三還這麼囂張的。」
不止他們傻了,星網上的人也被這翻言論給說懵了。
很多顏控開始還誇她挺漂亮的,現在則都在刪除自己剛才的言論。尼瑪這是個什麼品種的傻逼,再好看也架不住腦子有包。
還有人震驚道:
『不是她說我都差點兒忘了,時年他精神力才只有D級,我不是個合格的黑粉。』
黑粉都忘了,粉絲更沒幾個記得的,路人就更別提了。
畢竟時年這模樣,這成就,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精神力那麼低的向導啊!
甚至經常還有帖子在說:剛得知時年的精神力只有D級,這是真實的麼。
然而到底知道歸知道,這事兒一直沒啥真實感。不見黑粉黑人都不從這上面黑麼……
這會兒被一個聯邦的,想當小三的人提起,一個個的都瘋了。
『瞧不起時哥,你是有什麼成就,倒是說說啊!』
『人家當然有,人家當了實驗品呢。』
『哈哈,一個做實驗的,一個是實驗品。
PS:當然我並沒有嘲笑那些自願奉獻做第一批試驗者的人,並且非常感謝他們的無私,只是單獨嘲諷這個有了人魚基因就瞧不起人,還想當小三的垃圾。』
『垃圾,這次顏家帶隊出訪,不會就是女兒嫁不出去想往咱們帝國塞吧,還要不要臉了。』
顏婂說完還十分得意,壓根沒注意到記者臉色和目光的變化。
直到跟著回到帝國這邊安排的住處,打開光腦連上這邊的星網,這才看到網上的言論。
她頓時懵了:「怎麼可能,那個時年不過就是研究出了幾瓶藥劑而以,黑粉還那麼多……」
黑粉呢?
為什麼不提他精神力的確不高配不上陸柏庭。
那些黑粉都是假的麼?
第102章
顏婂當然知道她的那翻話會讓一些人不滿, 但那又怎麼樣。她就是想讓陸柏庭知道,她對他的志在必得。
她唯一沒算到的是,星網上那些人的態度上看, 竟沒有一個支持他的。
與此同時,他的父親還有其他的來訪人員,卻不像她一樣沒什麼事兒, 反而都在同這邊的人交流。
直到晚上回來才知道事情發展, 不由被這個女兒氣得不輕,「我答應給你制造機會, 但你怎麼能……現在八字沒一撇,你就這樣,是深怕不挨罵?」
「怎麼會這樣。」顏婂一臉不解, 「這種事情我以前也見人幹過, 但凡為人,就不可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也總會有些人會想法與眾不同,跳過小三的事情, 挑時年的茬才是。」
更何況時年本身還不是那麼完美, 精神力低是他極大的短板,更別說他的黑粉本來就那麼多。
顏父被她氣得不輕,顏婂說的當然是真實的。這要換個人今天出來說這話,說不定這會兒就有人在挑時年的毛病了。
但……
「你又不是帝國人,陸柏庭這些年聲名越高, 你呢,幹啥啥不行,也就一張臉, 人家憑什麼認可你。」
就在前幾日,星網上對於時年和陸柏庭的事情,黑粉還在議論紛紛,挑刺呢。
但今天這刺全沒了,改攻擊顏婂了。
時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感謝女俠‘擋槍’之恩。」
「……」言華昕一臉無語道:「你口中那女俠,沒那麼簡單放棄的。」
顏父此時正在苦心勸道:「這里不是聯邦,陸柏庭也不是你以往遇見的那些年輕公子,他未必會看在你爹的份上對你追捧,你如此這般,反倒只會把他推得更遠。」
「來之前不是說了,先見到人,你裝得溫柔體貼些。必要時可以跟他一起誇誇那時年,慢慢……」
「如果這招有用的話,這些年難道沒人用過麼?」顏婂道:「既然沒人成功就證明沒用,我就要用我的方式來。」
「而且,吳家不是說過要幫我們的麼。」
顏父:「……」
而星網上,完全不出言華昕所料,很快的便多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諸如:
『雖然當小三是不對,但有些話卻說得沒錯,時年的精神力是低了些。』
『精神力低是硬傷啊,這關乎於哨兵精神海的情況。說得更嚴重些,陸元帥想活久一些,還是找個精神力高點兒的向導好。』
『不得不承認時年是很強,但這樣有能力的人做員工就好,另一半還是要挑對自己更有用的吧!』
『別說,人家顏婂也挺癡情的,為了陸元帥還參加實驗,一般人哪豁得出去啊!』
「艹!」一向很有風度的言華昕忍不住爆了出口,「這些聯邦人是腦殘吧,難道他們國家推崇小三上位?」
「搞聯姻吧,畢竟陸元帥的條件在那,如果跟聯邦聯姻了,對方肯定不虧。」一個同學說。
時年則把這些人的光腦號一一點開,然後說:
「不是聯邦那邊的人。」
這些帳號時年以前有幾個見過,換做別人肯定早忘了,但他神識強記憶力好,看過就不可能忘,更別提還有一個黑名單供他查看。
這些人是吳家那邊的人,而真正的聯邦人也有。
但說法都不一樣。
『我們顏小姐犧牲這麼大,由人變成人魚,還配不上他是怎麼的。』
估計這是個顏婂的腦殘粉。
『什麼叫小三,他們結婚了沒,沒結婚之前誰都有機會。』
瞧瞧,這就是立場。那些一直在說對陸柏庭好的,一看立場就不在聯邦。
「吳家人特意搞了這一出,就是為了這個吧!挑撥離間你跟我表哥?還有那些星網上的人也是,竟然還有被帶了節奏的。」
「我們這些親人,甚至最有權利說點兒什麼的我小姑和小姑夫都沒說什麼,這些人就已經打著為你好的旗號了?」
「戰神嘛!星際最強啊那可是。」時年道:「希望他活得久一點兒,難道不符合大眾的利益麼?」
同學們:「……」
「時哥啊,你怎麼為他們說話呢。」
言華昕也一臉不可思異的看過來,瞅著他這模樣,總覺得像是以往無數次,準備反轉打臉的模樣。
「你……」
他正要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又,就聽時年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顏婂老讓我聯想到白子含。」
言華昕頓時道:「什麼,那個不要臉的也喜歡我表哥?」
「啊?」時年茫然擡頭看他,「白子含也喜歡陸柏庭?」
言華昕:「……」
「不是你說的麼。」
「我是說愚蠢程度。」時年往椅子上面一靠,嘆息道:「上次在拍賣會上時,我勸你表哥放棄競拍空間石時,白子含就是用這麼一副高傲的,看不起人的模樣,自以為聰明的在犯蠢。」
搞得時年都想把送給白子含的話送給這位顏小姐。
當你把別人都當傻子時,你就離成為真正的傻子也不遠了。
「……哦。」言華昕一臉無奈的想,他還以為那姓白的還有臉喜歡他表哥呢。
兩人甚至包括在場班里面的同學,沒人知道這竟然是個事實。都當成是一個誤會,說說就過,更多的還是在關注顏婂。
時年輕笑一聲,想起上次回家正好撞上陸夫人同人聊天,似乎就提到,聯邦有位顏家的小姐一直很喜歡陸柏庭。
恐怕說的就是這個顏婂吧!
放學之後,時年回到陸家,發現陸夫人也在關注這件事情。
見他過來立即朝他招手,解釋道:「柏庭可跟那個姓顏的女孩兒一點關系都沒有。」
時年笑了,「當然,如果有關系,她還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的來這一場麼。」
說話間,陸夫人瞧見時年拉黑了幾個說他壞話的人。
然後盯著一個ID楞了一下,那ID說的是:
『看不下去了,你們這些人天天在星網上說什麼父母幹預你找對象,嫌棄你對象窮,對象醜,對象老的。這會兒還不是人家爹呢,還不是一樣在這里對人家對象指手劃腳。是人家夫夫過日子還是跟你過,多管閒事鹽吃多了吧!』
下面很快就有人回他:
『不是這麼說的,陸元帥不是一般人,他能多活幾年你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雖然我也不太喜歡聯邦來那姓顏的,但元帥分明可以選擇更好的,咱們帝國精神力高的向導也不少啊!』
這人似乎也來勁了,問他:
『你嫁一個有錢的老頭還能讓你家日子好過點兒,去,你去啊!
那是人不是機器人,你按利益最大分配來不顧人家本人意願?而且可別笑死我了。告訴你個熱知識,以陸元帥現在的精神力(以後還可能會更高),除非現在出個好幾個S級的向導,不然大家跟時年在這方面也沒啥差別。就好像你兒子倒數第一你要給他請家教,請了個倒數第二來,結果有人說倒數第二水平太低,要不你請倒數第三吧,有區別麼?』
陸夫人以為時年是讚同這個人說的話才看。結果就見時年想了想,調出了黑名單,從里面找了找,找到了這個人。
進黑名單的理由是:黑粉。
時年:「……」
陸夫人:「……」
「看來人心果然覆雜!」尤其是在星網上放話,更是多變。
今天罵你明天就可能幫你說話。
時年嘖嘖出聲,看著那人揚言『一個個腦子都有病吧,我一個黑粉都沒臉從這方面黑(畢竟太降智),你們倒嗨起來了。』
陸夫人抽了抽嘴角,這還真是黑粉。
她稀奇的瞅著時年,發現他好像一點兒也沒受影響。
「阿姨。」時年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道:「您是不是忘了,我最初跟陸柏庭簽的合同,是什麼合同?」
陸夫人:「……」
對哦,小時雖然沒啥人魚基因,但他的量子獸天然就有緩解精神力的作用……
在這方面攻擊他?
如今再看那些帶節奏的,陸夫人只覺得是在看一個個蠢蛋。
並且毫不猶豫的踩了吳家,「果然姓吳的想不出啥好主意來。」
頓了頓,又說:「不過她這次來勢洶洶,不過你放心,小時,阿姨站你。」
時年:「……」
說實話,到現在他跟陸柏庭還屬於妾身未明的狀態。
最初爆開時陸柏庭還沒醒呢,後來也沒搞個什麼儀示真正在一起什麼的。時年想,他還沒答應呢。
陸夫人先前還一副知道這是誤會的模樣,現在就這樣。可見一開始就早看出來了,都是在故意裝不清楚。
再看星網上,吵成一團,誰又能知道,他們還沒真在一起呢。
別人家公眾人物都是在一起很久了,然後不小心被拍到才公開。他們倒是好,這還沒在一起呢,就已經被迫公開了。
「那姓顏的別想告訴我兒子。」陸夫人鬥志高昂,「回頭我就警告他,讓陸柏庭離那女人三丈遠。」
她說完見時年毫無反應,不由道:「小時,你就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時年奇怪道:「又不是有人在癡漢我,我還得擔心一下人身安全。這種事情不該陸柏庭自己去處理麼?」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看著陸夫人,「阿姨你也別管,他都那麼大了,還不會處理點兒外面撲上來的鶯鶯燕燕麼?」
「有句話說得好,誰招惹的誰解決,我憑什麼去替他撕……我跟您說,陸老元帥要是有什麼情況,您也別管,讓他自己處理,要是處理不好敢起花花心思,咱就換個更聽話的。」
正好去幫忙取東西回來的陸老元帥:「……」
啥情況?
他這一回來就聽到未來兒媳婦教唆他媳婦找個更好的?
時年:「……」
陸夫人:「……」
陸夫人第一個回神,道:「讓你取的護甲水呢,取來了麼?」
「來了來了。」陸老元帥立即道。
還湊上去給陸夫人塗。
陸夫人的手很好看,細長白嫩,指甲上面剛做的新花樣兒,看著越發的漂亮。
只是維護這些不太容易,每天都得塗護甲水。陸老元帥便包攬了這活兒,如今做得是像模像樣。
時年看著,覺得再過些年,退休了沒事兒幹的陸元帥,說不定會為了陸夫人,學會畫指甲花樣。
氣氛太溫馨,他坐在這里總覺得有些多余,便先起身上樓了。
他走之後,陸老元帥這才問:「剛才說什麼呢?」
陸夫人笑了笑,把時年的說法說了一遍,「倒也沒錯,誰招惹的誰拒絕,憑什麼讓另一半整天擔心這種事情,小時看得透徹。」
「不對。」陸老元帥道。
陸夫人柳眉一豎,「嗯?不對?」
陸老元帥絲毫不慌,一邊給她塗護甲水一邊說:「我招惹的當然我解決,你招惹的我也得去會情敵啊!不然他要看你一個女人好欺負怎麼辦,現在有些哨兵可不要臉了,拒絕了還臉皮賊厚,前段時間星網上不是還說有什麼尾隨的麼,所以必須得我出面收拾。」
陸夫人:「這還差不多。」
護甲水塗好了,陸夫人伸著手晾在那里,陸老元帥趕緊去取小吹風機,幫忙快些吹幹。
一邊說:「你提起這事兒,小時第一反應就是不需要他處理,可見已經默認了跟柏庭的事了。」
「就是咱們這兒子啊!」陸夫人嘆息著接過話:「實在是不爭氣啊,人家都喜歡他,他都拿不下。」
陸老元帥忍不住笑了,他是半點兒也不擔心。
兩個孩子這都八字兩筆都齊了,只缺一個正式點兒的認可而以。這種小事兒家長就不摻和了,看看兒子的笑話也不錯。
在這點上,夫妻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過你回頭還是要約束約束柏庭,讓他注意點兒。」
「不用。」陸老元帥道:「咱兒子你還不知道麼,別的女人男人要是能接近他,他至於這麼些年單身狗一個,半點兒經驗都沒有,如今臨時抱佛腳都能抱差,搞出違約金那事兒麼。」
這個時候,被他們談論的陸柏庭才剛剛下班。
今天有個會,在議會這邊的大會,開完已經就這個時候了。他起身往外走時,吳議員笑呵呵的走近:
「陸元帥,艷福不淺啊!」
明顯是在說顏婂的事,陸柏庭理都不想理他,直接往外走。
然而卻在樓下遇見了顏婂本人。
顏婂瞧見他便走了過來,「陸元帥,你……」
陸柏庭長腿長胳膊的,哪能被她攔住,她擺弄完衣擺和頭發,以最完美的姿態走過來時,陸柏庭已經到了飛行器旁邊。
薛遲跟在身後,打開門讓陸柏庭先進去,自己在身後攔了一下小跑著追上了來的顏婂,這才也跟著上去了。
二人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將人無視的徹底。
顏婂:「……」
顏婂不甘心道:「我只是想請你吃個飯,你……我到底哪里不好,讓你這麼一句話也不願意跟我說。」
「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
落後一步出來的越星然冷笑一聲,「付出?你是幫他打蟲族了還是幫他處理了那成堆的文件,亦或者他這些年的那些戰功,也有你一份?」
顏婂:「……」
顏婂不甘心道:「不是只有上戰場才是有用的,我有上古人魚基因……」
越星然理都不理她,也掉頭上了飛行器。
原本到底是聯邦那邊的高層家的孩子,在帝國不至於受到這種對待,於國家之間的相交不太好。
但顏婂這翻作為,他們這態度,就是聯邦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付出?
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在人家不知道的時候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一些改造,那不叫付出,叫單方面的妄圖道德綁架。
越星然最討厭這樣的人。
記得他那個前大嫂,白子含的母親,當年就是這麼一副模樣,為了他哥,甚至願意跟吳家決裂,不要家人。
結果呢……
顏婂就這麼就丟在那里,整個人氣得面容扭屈。
「陸柏庭!」她咬牙切齒,「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第103章
顏婂幹的這些事那是一點兒也沒遮掩, 所以很快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吳議員嘆息著搖了搖頭,還以為是步好棋,結果又是個蠢的。
也不知道能起到多大作用。
不過沒關系, 反正他不需要付出什麼,能給陸柏庭和時年找點兒不痛快都是好的。
越星然坐在飛行器上,看著這一幕, 不由笑得更冷了。
陸柏庭何等謹慎的人, 當初不知道白子含非越家血脈之力都不願意跟他合作,怎麼會願意這麼一個由吳家帶來的人接近他。
別說壓根不喜歡這個姓顏的女人, 就是他喜歡的類型,走了這步蠢棋,兩人也沒可能了。
「就這?還想跟時年比?」
正冷笑著, 越星然瞧見光腦響了, 對面正是剛剛才想到的白子含。
「小叔,你知道顏婂麼?」
越星然笑得更冷了,瞧, 這邊還有一個幻想不切實際的事兒呢。
相較來說,這件事情鬧成這樣, 真正的主人公之一, 時年仿佛是最沒事兒人的一個。
就連陸柏庭,都要面對討厭的人往身邊湊呢。
第二天上學時,伍校長還等在門口,似乎準備跟他談談,開導開導。
結果這一看, 下飛行器的還是那麼一只花公雞,精神狀態極好,一邊走一邊還囂張的嗑著瓜子。
一嗑還一大把。
老頭子都沒那麼厲害, 也不知道那舌頭是怎麼長的。
伍校長看得心中火起,「學校不讓嗑瓜子……」
「沒這條校規啊校長。」時年停下看了過去,「而且瞧,機器人反應很靈敏,我這邊剛嗑完的瓜子皮,那邊他立馬就掃好了。」
伍校長:「……」
就不該擔心這糟心的玩意兒。
他會心情不好?呸,他不讓別人心情不好就是好的了。
「六校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之力還請了假沒訓練。而且訓練起來聽他們說你也悠悠閒閒的,別到時候給我在大比上丟人……」
時年邊走邊揮手道:「放心吧校長,我肯定是所有藥劑系向導中表現最好的。」
伍校長:「……」
那TM還用說,別的向導可沒有把人一手掄飛的能力。
六校大比就在這周周五,從那天開始。
這時間聯邦那些顏家人當然沒走,顏婂還幾次試圖跟陸柏庭搭話,甚至還請她父親幫忙。
當然陸柏庭就一句話,有公事聊公事,沒公事咱們沒私交。
兩國相交那是外交部的事情,吳議員橫插一腳也就罷了,陸家可是從來不插手別部門的事情。
所以雙方之間可謂是一點兒公事都沒有。
顏婂回去後氣得砸了半屋子的東西。
「可惡!」
「吳家不是說過會幫我的麼,他們就是這麼幫的?」
顏父嘆息道:「咱們跟吳家只是合作,不是一條心。」
甚至目的還有區別。
他們想多一個戰神女婿,聯邦這些年沒什麼出色的將領,實力眼看變弱不少,跟帝國權將聯姻只有好處。
而吳家的目的,則是給這位權將制造麻煩,能有機會,直接除掉估計會更高興。
不過這個結果聯邦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這女兒估計接受不了。
事情一拖,就這麼拖到了六校大比。
顏父想了想,便提議看完大比再回去。一來多呆些時間看看有沒有啥機會,二來也好了解一下帝國新一代年輕人的實力。
帝國這邊,也正好想展示一下本國新一代的力量,便就沒有拒絕。
吳家是投了讚同票的,不過他是想讓顏家多留一段時間。更何況六校大比,陸柏庭肯定會去看,到時候機會不就來了。
得到這消息,薛遲嗤笑了一聲,「這可真是人人心中都有小九九啊!」
倒是時年,對這絲毫不知。他此刻正站在下面,聽著他們校長在開動員大會呢。
旁邊站著的楚豐譽不愧是學校里面違反校規最多的學生。在這種時候,別人不管心里怎麼想,表面上聽得都挺認真,他就在那打哈欠。
時年其實也覺得這動員大會台詞太長了。姓楚的這哈欠一打跟能傳染似的,他也緊跟著打了一個。
站在一旁的周新雲:「……」
相較於他,同時向導,周新雲就乖巧多了,根本受不了他們這樣,小聲道:「你們嚴肅點兒,剛剛有個主任看過來了。」
時年:「哦。」
楚豐譽比他更不要臉,「沒事,這麼多人烏壓壓的,看的肯定不是咱們。」
章靖凱忍不住道:「這話你自己信?」
一大群人站在這里,人家都站姿端正,就你與眾不同,還不夠顯眼?
而且因為成績的原因,他們這一組站得相當靠力,就在第一排。老師眼皮子底下。
章靖凱維持著姿勢,一邊不忘道:「這會兒還好,等比賽開媽了那可是直播。而且還有聯邦的人在看,你可別丟人丟出國去。」
「放心,不會。」
楚豐譽不屑道:「就聯邦這幾年的軍事水平,還好意思笑咱們?」
等到動員大會結束,大家就集體坐著大型飛船上了太空。
主星上沒有這麼大,比較合適的地方。所以他們這次的大比地設置在主星旁邊的一顆星系上面。
六所軍校幾乎是同時出發,與此同時的還有一些軍部的人。
通過這種比賽,可以看得出學生的資質以及臨場反應。
很多人喜歡從這里面挑人。
陸柏庭當然也在其中。
吳議員當然不例外,顏家人自然也得跟上。
當然他們這些人就不一起走了,直到到了目的地,大家才又聚在一起。
畢竟看比賽的地方,是在一塊兒的。
此次來的主要勢力也就是陸家,吳家兩大家,外加越星然這麼一股小勢力。
還有另外一家能同陸吳兩家相對的是康家,這一家人向來神出鬼沒,兩不相幫,只管著訓練軍隊,然後去打蟲族。
帝國內部的各種爭鬥仿佛同他們無關似的,一副誰當皇帝都行,但你們別來煩我,誰煩我我打誰的模樣。
其實最開始陸越康三家都是差不多的,除了打仗不管其他。
也因此,越家明知道吳家算計過皇家,卻從沒防著人家算計他。緊接著,吳家的目標就定在了陸家身上。
慢慢的,衍生到了如今這般局面。
議會越來越強,軍權這邊皇帝也插不上手,搞得皇帝活像……不,他就是個吉祥物。
這局面以及其中的原因,在場的人大多都心知肚明。所以也沒什麼好客套的,各自找到了以往的位置便坐下了。
陸柏庭坐下之後,那邊吳議員便笑著道:「陸元帥,你看這邊坐不下,能不能讓顏小姐……」
「我們這邊也沒有位置。」薛遲發揮副官的作用。
他曾經一度以為,陸柏庭挑他當副官就是因為他話多能說,而他們陸元帥則屬於少言寡語的款。
說話間,薛副官已經坐到了陸柏庭旁邊。
這邊習慣性的就兩個位置,他一座下,那的確是沒位置了。
吳議員:「……」
顏婂此時忍不住道:「你一個副官,旁人家的副官可是都站著的。」
薛副官嘆了口氣,「我以往也是站著的,但沒辦法,這回我領了任務。時先生說了,讓我在這里看他的英姿,回頭還要誇他的,這要是站著看,因為視角問題誇的不對,他可是要發火的。」
顏婂:「他這也太過嬌慣不講道理了,陸元帥,你……」
顏父拉了他一下,「住口。」
顏婂:「爸。」
顏父嚴肅的瞪著她,讓她住口,還嫌不夠丟臉的。
「哼!」顏婂被寵慣了,根本不怕,還嘀咕著:「本來嘛,這也太不講道理了,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陸柏庭。」
旁邊聽到的人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心說就你這樣的,還有臉說別人嬌慣不講道理?
顏父更是顏面無光,正好這會兒吳家讓人又加了把椅子,他讓女兒坐下,這才小聲道:
「你還打算說什麼,陸家人寵媳婦又不是一代兩代了,你再說下去,難道要讓陸柏庭問咱們,是不是對他父母有意見麼?」
「你給我放聰明點兒,這可不是在聯邦,人人讓著你。」
越星然正好坐在他們另一邊,聽到這話不由笑得更輕蔑了。
陸柏庭的旁邊不遠處坐著的則是康家的人,因為康家老元帥年紀大了,這次來的是康家大兒子。
趁著這會兒比賽還沒開始,他跟陸柏庭搭話:
「陸元帥,就那個空間袋,我看總共你們軍團也沒多少,是還不能量產麼?」
陸柏庭道:「的確還不能。」
康家已經不止一次來打聽空間袋的事情了,畢竟如今除了越家那一小部分隊伍,其他帝國有軍隊的三家,陸家和越家都有空間石,陸家如今更是多了空間袋,而康家還什麼都沒有。
「陸元帥,能不能商量下,均兩個給我。放心,價格上肯定不會虧待你的,我按空間石的拍賣價給。」
而此刻,力方大屏幕上,六個學校的學生此刻已經稀數到位了。
直到這時,比賽才算是真正要開始了。
無數的空中攝像頭盡職盡責的工作著,把里面的一幕幕傳到外面,把光屏分成許許多多個小格子,想看哪個便可以點開放大。
陸柏庭是來看看今年學生的質量的,自然得大範圍的看。
不過還是先找到了時年的位置。
那邊顏婂就簡單多了,她毫無正事拖著,直接就搜了時年的名字打開了時年那一隊的位置。
由於剛開始,所以都還沒有進機甲,時年站在最邊角處,悄聲無息的,仿佛透明人一般。
「哼!」顏婂道:「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累贅,看他以往的作風還以為會不要臉的讓人都關照他呢。」
相較她而言,星網上的時年粉絲可就「啊啊啊!」了。
『帥帥帥!我時哥就是好看!』
『我時常懷疑,時年那顏值,是人類能擁有的麼。』
『看到他沒被星網上的言論影響,真好。』
『哈哈,我時哥難得也有不善長的,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可愛。他身邊那個是誰,看著也是個向導,機甲制造系的麼?
一副跟著時哥,你去哪兒我去哪的樣子,好好玩兒。』
『不對啊,別人家的機甲制造系的都不這樣啊,只有藥劑系的才沒事兒幹,我時哥氣場這麼強大的麼,讓機甲制造系的不由自主跟著他?』
『這個機甲制造系的怎麼回事,他不是來當花瓶的啊!』
『樓上噴什麼噴,才剛開始,機甲都沒出場呢,你讓他去修什麼,拎著工具給你腦袋修理修理麼?
那個學生是六校機甲制造系第一名,很有實力的。』
『呵,第一名就這樣,可見六校整個機甲制造系這一界都廢了吧!』
不得不說,時年這一組因為時年在,一開始就獲得了極大的關注。甚至於隊里面的其他隊員,也都被挖了出來究竟是誰。
同他們一樣被關注的,其他多是一校二校的,以往在星網上就比較有名的同學。
像是王皓晟和呂承澤這樣的。
這時候隊友什麼的都能看到了,大家都在查這些人的隊友是誰,厲不厲害,會不會拖後腿。
還有人發現,
『白子含,對了,那個白子含也是這一界的啊!』
『他隊友是誰,別是仗著身份又拉了厲害的隊友想躺贏吧!』
總之還沒開始,星網上就已經是一片腥風血雨了。
幾大高校的校長安排好救援老師等之後,也一個個的坐了回來。
他們自然也是全面關注,但在這上面,自然也都有重點關注的對象。
時年這一隊,因為章靖凱楚豐譽等人的存在,不巧,也成為了這些大佬的重點關注。
伍校長是一看到時年那副悠閒樣兒就牙疼,他是不是還想嗑幾把瓜子啊!
這倒不至於。
因為比賽帶多少東西都是有規定的,沒有瓜子。
他身後背著一個背包,不大,里面裝不了多少東西。
其他人背上當然也有,只有周新雲多了一個大箱子,里面自然是一些修機甲所用的工具。
別的機甲制造系的同學也有,只不過沒有一個有他這麼大。
時年這會兒正幫他拎著,看他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拎的是個空箱子。
『酷啊!我時哥這力氣,絕了吧!』
『其他隊伍都是哨兵幫忙的,時哥這隊果然與眾不同……而且看那些哨兵的反應,顯然早就習以為常。』
就連薛遲都忍不住說了一句:「時先生這把子力氣,也是厲害了。」
陸柏庭:「說好的倒立喝粥呢。」
薛副官立即閉嘴不說話了。
他當時嘴為什麼就那麼欠呢……
伍校長算是早知道這個的,其他學校的自然也有打探過別的學校情況,知道點兒時年的事。
卻沒想到……
「你這學生……」二校的校長忍不住跟伍校長說:「簡直力所未見。」
從沒見過這麼大力氣的向導。
而從這一刻開始,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會見識到更多以力沒見過的場面。
第104章
六校大比的場地很大, 幾乎涵蓋了半顆星球。學生們都被分開投放,時年等人的落點在一處叢林中。
這顆星球不太適合人類居住,比起主星更是小得不行。但山川河流都有, 很適合大型訓練,所以一開始就被開發用作訓練。
本星球上面的生態很不平衡,有一種相當兇殘的二花蟲沒有天敵, 見什麼都吃。
如果不加限制他們的生長的話, 恐怕不用幾年,星球上的其他動物都得被他們吃個一幹二凈。
甚至有人說他們身上帶著蟲族基因, 只不過沒那麼強,才不能啃礦石和樹木之類。
總之,每年的訓練大比之類, 同時也是在削減這些二花蟲的數量, 不讓他們霸占整顆星球。
時年他們這一組一落地,就已經觀察過周圍的情況,指揮道:「看樣子附近像是沒什麼二花蟲的模樣, 也不知道算是運氣好還是壞。」
顏婂一直關注著他們,此時忍不住道:「說的什麼廢話, 沒二花蟲還不是好事兒?」
顏父抽了抽嘴角, 萬萬沒想到女兒是真的不學無術到了這地步。
「二花蟲也是有分的,擊殺之後是增加積分的。」如果一隊學員從頭到尾一只二花蟲都遇不上,那得錯過多少積分。
顏婂:「那不就是運氣不好。」
「……」旁邊的吳超屹看了一眼,硬生生忍住沒說話。
他覺得他們這招走差了,以往聽說這顏家女兒長相絕佳, 在聯邦很受歡迎。結果就這……陸柏庭會喜歡這種啥都不懂的?
而此時,現場內已經有不少小組感慨:「這幸好啊,聽說上屆有一組直接落到了二花蟲堆里面, 據說那是個大型蟲堆,足有上百只二花蟲。」
要放平時,大家機甲武器齊全,上百只二花蟲解決起來不在話下。但剛進來時就不同了,機甲機甲還沒有,武器也只有一人發了一把最基本的,遇到那麼多二花蟲就是去送菜的。
要不是那群人反應快按了求救按扭,負責求援的老師來得快,估計就成了二花蟲的美食了。
指揮等人觀察完地形便去商量接下來的路程,時年則拎著個大箱子,周行雲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
直到一行人開始往前走,這個隊形也沒變過。
星網上的人都看呆了:
『這與眾不同的風景啊!』
『果然,不論什麼事情,只要發生在時年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所有的隊伍中,哪個不是在照顧兩個向導。至少會分出一個人照顧兩人,有的隊伍一個哨兵負責一個。
畢竟現在還只是初始,沒什麼危險,人手充足。
唯獨時年這一隊,簡直與眾不同。
眾人看著,忍不住就去找白子含,結果一看,呦豁,這位身邊圍了三個哨兵。
『這要平均一下,才是正常的模樣吧!』
這一方三個,另一邊一個都不要。
因為是原始場地,地形原本該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比起學校里面訓練時的人為制造的障礙,這邊顯然更難走。
很多沒經過這方面專門訓練的向導走起來便會很不適應,周新雲也不適應,但他身邊有個時年。
遇到實在不好走的地形,那是一手拎箱一手拎人,輕輕松松一路前進。
搞得回頭想關照一下他們的指揮都無語了。
星網上:
『……』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出奇的理解了那指揮目光中所包含的表情。』
『以往是聽說過時年的體力貌似挺好的,但這麼好……他還是個人麼,剛剛我看他拎人的時候,都怕他那細胳膊折了。』
『試問,還有什麼是你時哥做不到的。』
這不一樣的煙火,不止吸引了大部分的網友去看,就連這邊的陸柏庭等人連帶幾個校長,都沒忍住多看幾眼。
所有人不是看向陸柏庭,就是看向伍校長。
四校校長坐得離伍校長比較近,不由搭話道:「這力氣,你們學校不會還給藥劑系訓練這個吧!」
伍校長掃他一眼,「我們學校是怎麼訓練的,別跟我說你事先沒打聽過。」
幾校都是互相打探的,這點誰也別想賴,都一個樣兒。
四校校長不說話了。
伍校長也沒話可說,因為他自個兒也不知道,時年還有這一手……畢竟以前在學校里面訓練時,地形也沒覆雜到這地步,沒輪到他出手拎人。
這拎著人走和把一個人甩飛可是不一樣的,明顯前者需要的力氣和續航都要更強些。
「臭小子。」伍校長嘀咕:「怪不得不把學校罰的跑圈看在眼里。」
看完這一組,再看別的組,反倒還覺得有點兒不適應。
尤其是一校校長,看到白子含那模樣,不由蹙眉道:「這也太嬌氣了,是不是得人擡著他走啊!」
雖然只是個開局,但也已經能看出許多事情了。
像是陸柏庭等人,已經都各自挑出了幾個想要重點關注的對像。
薛遲坐在一邊,身為副官自然在記錄。
可見方才說的什麼要看得清楚好回頭誇讚時年,連視角都不能有一丁點兒錯都是瞎說唬人的。
這會兒更是裝都不裝,明顯沒打算給顏婂留什麼幻想的余地。
不過,
「回頭記得給他寫篇誇獎詞。」陸柏庭突然道。
薛遲一楞,「啥?」
但顯然,他們元帥不會再給他詳細解釋。
薛副官略微一想,就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這……他就隨口拿著做個理由而以。
陸柏庭道:「你拿他做伐子,回頭給他知道了……保重!」
一副完全不會給你說話的模樣。
薛遲頓時想起那祖宗的難伺候,趕緊道:「寫,我寫,八千字一字不少,保證從頭誇到腳後跟。」
他也是,找什麼理由不好非找這個。這不當時也是腦子一抽,想在那姓顏的面前展示一下,他們元帥有多疼時先生麼。
說話間,兩人動作也沒停,一個把比較不錯的挑出來,一個負責記錄。
那兩句也說得小聲,旁人還以為是發現了什麼好苗子在商量。
就連顏父,他雖是文職,但這種時候,看誰厲害也是能看出個一二的。
只有他身邊的顏婂,一心只看著時年,還不時嘀咕:「這麼大力氣,哪里像個向導,果然是在邊緣星呆過的。」
不幸坐得離她比較近的越星然:「……」
果然兩個都是蠢貨,他那假侄子也是一整天拿人家在邊緣星呆過說事兒,也不看看如今從各方面看,是誰要更強一些。
連別人的優點都不敢直視,真不知道白家怎麼教的。
而光屏上,六所學校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十分優秀的,但因為性格運氣等原因,總有些倒黴的會提前被淘汰。
上屆最倒黴的是開場即進蟲堆的人,這一屆則好些,但哪怕再大的地方,隨機投放,也會有些人離得挺近。
當然還有一些純粹是自己不夠謹慎。
總之一個是運氣不好,一個是太沖動。
好在這樣的人總是少數,時年等人當然不在這個行列里。
他們現在正走在路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當然不是找二花蟲拿分,甚至不是去跟同為學生的競爭對手如何,而是找補給。
時年他們隊伍運氣不錯,很快找到了一處水源地。
按照補給點設置原則,這附近應該能找到補給點。
「運氣倒是好。」顏婂不滿的嘀咕。
做為場外觀眾,她能輕易看到,就在這處水源處不遠處,正好就是一處補給點。
越星然直接站起身,讓人連椅子帶桌子搬得遠了些,以實際行動表明,不想跟白癡坐太近。
哪有什麼運氣,每屆補給品都不是隨便亂埋的,不然就真成了讓學生滿世界亂轉了,都是有一定的規則的。
人家能找到,只是對地形了解,以及聰明罷了。
他這動靜太大,不巧另一邊坐的就是三校的校長,忍不住道:「越上將,你這是……」
「為了兩國邦交,沒辦法。」越星然道:「有些人自己沒腦子還覺得是咱們學生不行,再聽她嘀咕下去恐怕我要忍不住的,到時候她再哭一哭,是算我欺負她還是怎麼的。」
三校校長:「哈哈,人家也是不懂嘛,你得照顧一下,照顧一下。」
說著又看向六校校長,「你們這學生不錯嘛,這麼快就找到一個補給點。」
伍校長禮尚往來道:「貴校的學生也不錯,有一隊已經離補給點不遠了。」
被忽視的顏婂:「……」
顏父:「……」
顏父嘆息道:「少說兩句。」不然只能顯得你自己無知。
那邊時年等人已經拿到了第一撥補給,這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開局。
「開局不錯。」指揮等人圍成一圈商量著:「可惜這次的補給中沒有機甲,不然的話,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不過雖然沒有機甲這種代步工具,這次的補給之中倒是有不少的武器。
還有兩條能量條。
「楚豐譽你先拿著,回頭有了機甲再用。」
其他的武器也各自分了幾把,時年也拿了一份。
是還沒組裝好的,他把零件撿出來直接塞進了身後的背包。眾人這才發現,他那包里面壓根沒裝多少東西。
只有兩瓶水。
「一點兒吃的不裝?」指揮楞了,「萬一咱們運氣不好,找到的補給中一直沒吃的,你是打算餓死麼。」
「……」時年:「原本是裝了的,進來之前學校檢查,全給拿出去了。」
周新雲:「不是吧,你都裝了啥,我拿了那麼多修理工具,老師都沒說什麼。」
「麻辣雞爪加冷吃兔,還有兩份打包好的豬肘子,汽水兒可樂配……全給拿出去了,就給我塞了兩瓶水。」
時年一說完,周新雲就是一臉無語。
就連楚豐譽都豎起大挴指,「牛,您老比我還硬茬!」
外面的薛遲抽著嘴角道:「他昨天讓機器人做好了打包,是準備帶著的?」
陸柏庭連打包的事都不知道,薛副官是幫他回去取東西正好看到的。
因為吃吃喝喝又不是啥大事兒,他一忙起來,或者說不忙也不一定會跟陸柏庭講。
伍校長那叫一個吹胡子瞪眼,這小子果然一刻不看著就搞事,這丟人都丟出國了。
星網上更是一片的哈哈哈哈。
『時年這是在報菜名麼,別說,我都被他給說餓了。』
『水都沒帶,全是汽水兒飲料,我都能想到檢查他帶的東西有沒有違反比賽規則的老師是什麼表情了。』
『有什麼好笑的,出來比賽誰不是營養液,就他矯情。』
『愛吃怎麼了,樓上你說矯情,你去參加去,不給別人添麻煩還能帶個人,你要做到了再來說矯情不矯情吧!』
『真要說矯情,也是某個讓三人伺候他一個的矯情吧!』
『說起白子含可笑死我了,剛摔了一跤,膝蓋被擦破點兒皮,就在那里咋咋呼呼的,要這樣他別參加比賽啊!』
『啥,還有這事兒,我去看看。』
對這些,時年等場內學生自然絲毫不知。
由於背包里面東西太少,時年輕輕松松的就把那把還沒組裝好的遠程槍裝了進去。
分完東西,他們便開始尋找下一個補給點。
當然,手里面的武器有了更新,自然可以找一些非大型群居的二花蟲拿分。
要是遇到了競爭對手,那也都是分。
從這一刻開始,好多隊伍都調整了方案。一些帶著向導,行動時分出一部分人保護。一些幹脆派人先行探路,遇到需要打的地方,把向導留得比較遠一些,分兩個人保護,其他人則前去拿分。
時年這一隊,在這時候又體現出了絕對的與眾不同。
八個哨兵在指揮和副指揮的指揮下該幹嘛幹嘛,沒人搭理時年和周新雲這兩個向導。
然而偏偏他們這一組,向導還從來沒遇到過危險。
顏婂在外面,看得眼睛都紅了。
「運氣真好。」
「不是運氣好。」到底是自己女兒,顏父只得解釋:「一般這種情況,是因為他心中有圖。仔細看就知道,他們指揮在指揮時,會把接下來的情況跟他說一聲,所以他能跟上,就算掉隊也掉不了多遠,恰好還能避開一些危險,每次找的位置都很適合戰鬥力不行的人呆著。」
他一個文職都能看明白的,在場其他人自然也看明白了。
「這天賦。」一位校長忍不住道:「要不是被向導的身份給限制住了,這要是個哨兵,絕對的好苗子。」
體力什麼的都可以訓練,這種對危險的感知,以及腦子里面有圖的能力,卻不是每個哨兵都有的。
伍校長也想起,當初季一嶠搞事,時年在台上囂張反擊之時,有個指揮系的老師就說過,這孩子適合指揮系。
可惜了……
戰場徹底鋪開之時,當然也有主意與眾不同的學生。
像是王皓晟,他就喜歡不正面戰鬥,饒到後方先把人家的兩個向導給偷了。
要知道保護好兩位向導也是得分的項目之一不說,機甲制造系的向導可是在後期很有用的。
更別說,一般隊伍都至少會留一兩個人保護向導,還能順便給對方減個員,壓力也不太大。
與他打一般主意的人也不少,都是喜歡玩套路的。
偏偏他們兩隊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一校校長笑呵呵道:「貴校的學生也太自信了啊,照這樣下去,這兩沒有人保護的向導,可比別人家的更容易被偷。」
正說著,王皓晟等人已經摸過來了。
負責打探情報的說:「前面就兩向導,沒有哨兵保護。」
「我還特意看了,不像是藏在周圍埋伏我們的……」
呂承澤張口就是:「那還等什麼,這不送上來的菜麼?」
「是誰?認識麼?」王皓晟一聽這情況,眼皮一跳,敏銳的直覺讓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要別人還真不一定,這隊認識。」負責偵察的隊友道:「就時年那隊,就他跟那個周新雲。」
另一個隊友說:「要是他們的話就正常了,我聽說過,他們那隊就那樣,上次他們校論壇上面還說呢,被淘汰了還以為人家向導早被甩了,結果那兩向導悠悠然的才跟上來。」
「那這不送上門來的麼,他們這也太大意了。」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方才已經拎著槍隨時準備沖的呂承澤,在聽到時年兩個字時,生生的停了下來不說,還往後退了一步。
王皓晟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掉頭,撤。」
「啊!」
隊友們楞了,「咱不撿這個便宜啊!」
王皓晟:「……」
呂承澤跑得最快,「還不快跑,撿什麼便宜。」
別回頭被人當便宜撿了。
第105章
呂承澤的想法很簡單, 那是誰啊,時年啊,那可是以一已之力弄倒了十個已經畢業, 準備萬全的吳家派出來的殺手的。
就他們這些人,是趕著去送菜麼?
然而別人不知道,一見他這反應, 還當是:「這就讓了?」
星網上也炸了:
『這是故意的吧, 這明目張膽的作弊吧,憑什麼看到是他就不上了。』
『呵, 這怪不得人那麼放心就留兩個向導呢,原來是默認不會動?』
『什麼情況,說好的?還是啥情況啊!』
顏婂實在怒急, 她等這一幕等了半天, 誰知道是這個結果。
「帝國的學生就是這樣的麼,比賽還看人?這是不是要把他送上冠軍寶座?」
這話掃射可就大了,但偏偏一時沒人知道該怎麼反駁。
有人看向一校校長, 那可是他的學生。
一校校長臉上笑容還掛了一半,滿心以為那時年涼了呢。結果這一出把他整得比別人還懵呢, 臉打的是啪啪直響。
伍校長也沒好到哪兒去, 萬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發展。
直到陸柏庭淡聲道:「專心看比賽。」
顏婂當即就要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目張膽的袒護麼。
就被顏父給制止了。
光屏里:
楚豐譽等人還沒回來,時年便挑了顆樹一躍而上,找了個位置躺好。
順便問周新雲:「你要上來麼?」
周新雲搖了搖頭,他就站在樹上, 兩人這一上一下的,還聊了起來。
有感興趣的一聽,這……
『在聊機甲制造方面的內容好像, 我聽不太懂,我才學了一年……話說時年不是藥劑系的麼,他為了跟一個機甲制造系的社恐有話題,這麼豁得出去的麼?』
『這就是所謂的社交牛逼癥麼,啥都能聊?』
『是啊,真能社交,社交到這種場合遇到了人家都不打他呢。』
『看,又有人過去了,肯定呆會兒回來再饒開。就他這樣,有什麼理由躲在這兒,跟著那些哨兵一起,那不走哪哪人鬼滅絕,寸草不生。』
正這時,聽時年問了周新雲一句,「你真不考慮上來麼?」
周新雲搖了搖頭:「算了,我不喜歡爬樹。」
「行吧!」
時年這麼說時,周新雲總覺得哪兒不對,剛才時年邀請他上去時,語氣似乎不是這樣。
但他在機甲制造上很厲害,與社交上有時候連別人說的是真話和客氣話都分不清,所以搖了搖頭,以為自己想多了。
而那隊摸過來的人,更是只看到了他,沒發現樹上還有一個。
回去匯報時直接說:「前面有個落單的向導,還在自言自語呢。」
「好啊!」顏婂表現得比人家場上的人還激動。
這次沒看到時年,看他還怎麼以一張臉把人家嚇跑。讓他裝逼,還上樹,呵!
樹葉茂密,拍攝的小型機器更是直接也跟了進去。
這一拍,就發現時年正在組裝那個遠程槍。
他組裝得並不快,但懂行的能知道裝得卻沒錯。
陸柏庭看了一眼,笑了。
薛副官則閉了閉眼,心說這位這是準備出手了麼?
然而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尤其星網上,還在說著:
『這是在幹什麼?練習組裝麼?』
『我以為他只是幫忙背一下的,這還能拿來玩兒的麼?』
『就看呆會兒那群人沖過來時,時年的表情了。』
『哈,別到時候說上兩句,雙方再和平分開,那就有意思了。』
正說著,那群人已經摸過來了,然而才剛看到周新雲,槍還沒擡起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就已經沒了。
頭盔上腦門的地方明顯被遠程光能槍擊中的模樣。
其他同隊的人趕緊各自找掩體,而那開槍的人似乎也沒準備繼續乘勝追擊,就這麼雙方僵遲了下去。
「喵的,哪一隊這麼陰啊!」這隊人還沒認出周新雲來,正嘀咕著:「放個向導在這里當餌,自己則埋伏著等人來……」
「能幹出這麼陰的人,肯定是那姓王的。」另一個隊友說:「可他們隊的向導長這樣麼?」
「可能是俘虜了一個向導騙人的。」
而外面,聽到他們說話的眾人:「……」
「那現在怎麼辦?」藏著的那隊人道:「打還是撤。」
「撤。」指揮道:「姓王的本就不好對付,現在咱們連他們人在哪兒都沒找到,沒勝算。」
他們這就準備撤,偏那頭周新雲動都不動,看著就氣人……
其中一個忍不住,沒忍住回身走了兩步,準備將人補掉再走。一下,就那麼一下……
然而他槍還沒擡,時年下一槍就已經打了出來。
這人要比先前那個警惕多了,先前那一下也只是假動作。他順勢一倒躲開了這一槍,反手就要射向周新雲。
後者動也不動,任由他打。
他這一槍也的確是打出去了,越星然甚至皺了皺眉,在那一刻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一槍肯定會打中,到時候機甲制造師沒了,以後的路會很不好走。
卻不想時年丟了瓶水下去,正好撞上了那一槍。
自己則輕飄飄一槍,將這人收了下來。
「漂亮!」伍校長忍不住道。
越星然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這一下簡直太絕了。
星網上瞬間就炸了,已經沒人管見到這一幕撤得更快的那一隊人了,紛紛跑向時年的那一隊的直播間,把視角調過來:
『聽說這邊出神操作了,怎麼回事兒?』
『厲害了我時哥,這招簡直絕啊!』
『我竟有點兒羨慕周新雲怎麼辦,怪不得他一直跟著時年呢,這安全感,站在那里不用動就是杠杠的。』
『啊啊啊啊啊,帥呆了簡直!』
『前面說我時哥必定沒了的人呢,說他靠刷臉讓人不打他的人呢?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王皓晟那一隊他跟呂承澤分明是早知道時年的實力,不想在前期就硬這個硬點子才撤的。』
一校校長臉色也好了不少,笑呵呵的道:「這些小子們還挺賊啊!」
更多的人則是看向伍校長,「你們學校這是把向導當哨兵的在訓練麼?」
伍校長:「……」
他不是,他真的沒有。
正這時,又有人扒出來時年跟王皓晟等人認識。
這一下,
『確定了,就是太熟了套路都懂,所以幹脆一聽是他就趕緊跑。』
『哈哈哈哈哈哈,這會兒再看呂承澤聽到是時年時退後的那一步,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哪在哪,我倒回去看看,還有這細節呢。』
顏婂整個人臉都綠了。
吳超屹則是看了一眼陸柏庭,見他一副毫無反應的模樣,哪還不知道,這是早就知道了的。
怪不得剛才那麼冷靜,直接讓人繼續看呢。
而里面的周新雲,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剛剛有人來了?」
時年是知道他在旁的事情上反應總慢半拍的,別人看到鬼影往往直接尖叫,而周新雲,等別人叫完了往往才能反應過來剛剛有個黑影過去了。
這會兒便直接把槍往下一丟,幫我拆了再裝回去,我小瞇一會兒。
周新雲:「哦。」
他是學機甲制造的,組裝拆卸槍枝自然也不在話下。三兩下就將槍拆好,又裝回了時年的包里面。
「這瓶水被打爛了,我……」
「沒事。」時年悠哉哉道:「質量不好,你不用管。」
外面的老師簡直想把他拎出來揍一頓,什麼叫水的質量不好,什麼質量的水瓶能擋得住槍還不破的。
那兩個被淘汰的別隊選手還想看看,人到底是都藏在哪兒,還有幾個……結果來接他們這種淘汰選手的老師已經來了,只能不甘心的跟著上了飛行器。
時年躺在那里,他說想瞇一下不是假的,只不過卻沒準備睡著,而是閉目養神。
他想把空間技術以這個時代的科技表現出來,而不是需要他自己一個個煉。
已經折騰了一段時間了,剛剛跟周新雲聊的雖然跟這方面八桿子打不著,但卻意外的觸發了某個靈感。
所以需要整理了一下……
周新雲一個人呆在樹下,也沒什麼怕的。想了想,把自己的水給時年勻了一瓶,還放了一管營養液進去。
過了會兒,楚豐譽等人也回來了。
他們這次拖得久了點兒,是因為遇到點兒意外情況。不過結果是好的,人都平安回來了,還收獲了不少積分。
「我們回來了,你們這邊沒事……咦,這水是能量槍打的吧,你們沒事兒幹打水幹什麼?」楚豐譽道。
章靖凱一聽趕緊過來看,然後問:「有人來過了?」
周新雲點了點頭,「被打跑了,淘汰了兩個。」
「怎麼你一下就猜到是來人了。」楚豐譽嘀咕著:「你們瞞著我還有什麼秘密?」
章靖凱自然不能說是見識了某人以一坑十的壯舉,只能說:「周新雲不是那種會拿水瓶玩的人。」
楚豐譽當然知道,但時年不一定啊!
那位跟他一樣,做出什麼事兒他都不奇怪。
章靖凱已經又一本正經道:「我剛才算了一下積分,莫名其妙多出了二十分,所以……」
二十分就是兩個人頭,還是參賽學生的。至於二花蟲則一只才三個積分,怎麼算都不可能是整二十個。
楚豐譽等人:「……」
「這是哪隊搞偷襲,沒想到撞鐵板了吧!」
星網上也要笑瘋了。
『就問那隊人的心理陰影面積,不,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的,還以為被埋伏了。』
『時年這是真厲害,我剛才都看傻了。』
時年一翻神操作簡直驚呆眾人,接下來的時間之內,關注他們這一組的人自然更加的多。
甚至有人想起來:
『這麼一看,時年的身手不錯啊!我不由得想到前兩次有人冒充海嘯對他動手時,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栽的。』
『+1,我在想我是不是誤解了那個家用機器人,這人到底是被電暈的還是先被打倒再被電暈的。』
吳議員跟吳超屹當然也想到了這個。
怪不得。
怪不得他們第一次失敗得那麼痛快,還以為是敗於藥劑。第二次特意戴了防毒面罩卻還是沒用,可不麼,低估了人家的實力。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覺得時年真的能以一敵十。
但對方身上有空間袋,說不準就有武器,當時在場的還有軍校學生,說不準還真讓他就這麼翻了盤。
吳超屹忍不住盯著時年那一塊兒的顯示屏,心道:藏得可真夠深的。
要不是這比賽四處都是攝像頭,要不是恰好有人過來了,身邊沒有一個哨兵保護,恐怕他也懶得出手吧!
再看章靖凱那反應,明顯是比同隊的隊友更知道時年的厲害。
這還用說麼,當時章靖凱可是還在現場的,估計是看到了什麼。
經此一事,隊友們是對時年更加服氣。
「怪不得那天呂承澤見到我,跟我酸咱們運氣好呢,敢情著他也知道啊!」其中一個隊友忍不住道。
指揮等人:「……」
「行了,別興奮了,先吃點兒東西,再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每個人進場時能帶進來兩瓶水和一管營養液。時年因為操作太騷所以只有兩瓶水,他打開背包準備將就著喝口,發現里面多了管營養液。
再一看,果不其然,周新雲那小子沒了。
他一擡手扔了回去,「自個兒吃,我不喝這玩意兒。」
然後喝了口水,表情略為嫌棄。
「好歹給我留兩瓶飲料啊!」他嘀咕了句。
眾人:「……」
指揮看不下去了,「老師是為了你好,白水其實是最好的,咱們這種強度,食物少還可以忍忍,水是不能缺的。飲料不行,也就好喝,在這個時候……」
時年:「……」
可是我跟你們不一樣啊,不吃也不餓,不喝也不會缺水。
那我要求好喝點兒有錯麼。
周新雲呆呆的拿著營養液,問:「你不吃麼,很耗力氣的,我都被你帶著,要不你先吃……」
時年搖了搖頭,「我只吃肉。」
營養液那是什麼,原主是喝過的。到了時年,僅僅回憶就已經讓他退避三舍了。
「我曾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會再碰一口營養液。」
周新雲:「啊?」
星網上,有人忍不住道:「這誓言我熟……我經常說,如果以後有錢了,肯定再不碰一口營養液。」
那東西除了便宜,能量足,口感上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這也太挑了吧,這是比賽啊!』
『樓上人家不吃又沒搶你家吃的,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倒是覺得還是陸元帥養得好,時年以前的生活條件大家都知道不好,肯定沒少喝便宜的營養液,現在拒絕營養液也是正常,換我我也喝傷了,再喝不進去了。』
『笑了,突然就想起白家還曾經污蔑陸元帥哄騙時年啥都不懂,結果事後爆出,是他們想哄人還不想給利益,倒是陸元帥給的太多了,讓我都羨慕。』
『賊喊捉賊唄,還想讓咱們幫忙聲討呢……不過現在時年跟陸元帥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人家這才叫真家人,白家算什麼東西。』
『時年配不上陸元帥望周知,時年配不上……』
『某些腦殘怎麼哪都有啊,煩死了!』
『我是來看比賽的,私人話題能不能以後再說。』
顏婂在那看得眼睛都紅了,憑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幫到陸柏庭的麼。
她主動參加實驗融入人魚基因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麼。
就因為她是聯邦的人麼。
她忍不住看向陸柏庭,卻見對方壓根就不看她。
又是這樣,把她當空氣,連生氣憤怒讓她離他遠點兒都沒有,反倒讓人更加無力。
第106章
顏婂氣得不輕, 她以往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有主的男人。但人嘛,哪有真正的君子。
哪怕是沒打算真做些什麼的,遇見崇拜愛慕到她這種地步的, 怎麼也該有幾分得意與自豪,更對其多幾分憐惜。
陸柏庭為什麼就能視而不見呢。
她的目光直白而不掩飾,就連陸柏庭身邊的薛遲都被看得受不了了。
他沒回頭, 卻也能察覺到顏婂的心理狀態, 因為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回 了。
他們元帥本就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愛慕的追逐的也不在少數,奈何人家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是一些隱藏得比較好的, 他們元帥也能靠直覺挑出來,然後調離身邊。
如此注孤身不給人機會,所以薛遲才一直沒想過, 他會對時先生動心。
不過回頭仔細想想, 似乎這些年,也就時先生這麼一個外人能在他們元帥這里被慣成這般模樣。
上一個能囂張到這份上的,也就只有陸夫人了吧!
果然, 能讓陸家的男人縱容寵著的,除了老媽就是另一半了。
薛副官一邊腦補一邊不忘記錄, 這一屆比較出色的學員還是不少的。像是一校二校自是不必提, 其他四所學校也有不少值得培養的。
時年那一隊里面,像是章靖凱楚豐譽等人,以及那位指揮還有其他兩位隊員,都是很不錯的好苗子。
當然,也有好苗子運氣不太好。但基本只要處理得當, 後來就算被淘汰了也不能否認他們的能力。
一邊做記錄,一邊還不忘看著時年那一組。
他小聲問陸柏庭:「元帥,時先生真不吃啊!」
這話, 里面的楚豐譽也在問:「時年,我們勻你一管,反正也就一兩頓,挨過這會兒,我就不信下個補給點倒黴的還沒吃的。」
時年擺了擺手,示意堅決不要。
「你這樣不行啊!」章靖凱道:「這比賽最起碼得比三天呢,你打算把自己活活餓死啊!」
「……」時年:「我原本準備不少食物的。」
比賽帶多少食物和水當然是有規定的,但不是按瓶或者管,而是按照份量來的,例如水類是多少毫升,食物類是多少能量。
時年特意算過的,他那些吃的加起來能量正好符合標準。
誰知道老師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只認營養液……
「那他們為啥不直接標一人一瓶水一管營養液。」
楚豐譽抽了抽嘴角說:「那是因為怕有人拿很大一瓶水,營養液也有大份的。但恐怕誰也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吧……」
這操作太騷,連他這樣老師眼中向來不守規矩的都沒想過還能這麼幹。
畢竟他們是來比賽的,水和營養液最能補充能量,且還是最好攜帶的。
沒人想到比賽中還有時年這種人,力氣大不怕負重,而且也沒啥任務,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當好易碎……哦,不易碎花瓶。
所以他還真關注關注吃好像沒啥毛病。
指揮道:「就你說的那些東西,別說老師,要換我我也不讓你帶。」
「是啊,你是來比賽還是來郊遊來了。」
星網上也被他們的對話笑著了。
『郊遊這個說法太準確了,我想起‘報菜名’就想笑。』
『只有我反應過來,那些都帶著,按時年的大胃王水準,也就只夠塞個牙縫吧!』
『現在連牙縫都沒得塞,不過時年這樣的,吃營養液得幾管啊!』
『不知道,反正肯定一管飽不了。』
『看來這比賽對大胃王不太友好啊,光是吃的消耗就得比別人快!』
沒人覺得時年能一直不吃東西,一頓不吃還只是餓得慌,兩頓就不行了。
更別說他們這還不是在家躺著坐著,而是一直停不下來的在動呢。光看那負重,就不是一個很輕的負擔。
已經有不少向導走不動,開始被背著走了。
時年倒是看著依舊神采奕奕,一點兒看不出累的模樣。
指揮等人見狀也沒再勸他吃點兒,一來人家明確一副不吃的模樣,看著也不像是不好意思。
二來對方是個向導,人正兒八經男朋友在外面看著,你追著關心人家要誤會你在獻殷勤想綠人家怎麼辦?
顏婂看得簡直氣死了,這麼任性,這群人竟然還慣著。
反正她現在是怎麼看時年怎麼不順眼。
甚至看到據傳跟時年不對付的白子含,還誇了兩句,「看看人家,那才像向導。」
顏父在一旁聽得都想捂臉,你這為了打擊情敵,眼睛和腦子這是都不打算要了麼?
那個叫白子含的,不也正嫌棄著營養液難喝不肯喝麼。
因為時年的騷操作,現在星網上瞬間又多了一大批粉絲。
再加上他原本的粉絲量,還有一股元帥粉CP粉什麼的,讓他流量大增……最直觀的體現是,竟然有人解說他的比賽了。
一般這種解說員,找的都是六大校排名比較前面的學生,當然還有些眼光獨到的試圖挖掘黑粑。
但就這麼一會兒,好幾個直播間都開始換了目標,轉播起時年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向導有這個待遇的。
以往就是有機甲制造系的學生成績很不錯,眾人的關注點更多還在他的隊友身上,最多吐糟隊友太菜,導致只能躺輸。
『我仿佛看到了輔助的崛起,誰說輔助不能大殺四方。』
『樓上,這次時年的定位不是輔助,那個周新雲才是,他是吉祥物,是被保護的花瓶。』
『所以花瓶現在要把自己舉起來砸敵人的腦袋麼?』
人一多了,金句就頻出。
負責解說的都是各個平台的主播,一個個也都是能說的。更有那妙語連珠,講個早上沒起來都能讓人笑半天的超能選手。
『時年同學到底還是沒喝同學分的營養液,他可能是真想不想喝,也可能是覺得自己出了差錯導致隊里面少了一瓶,所以才不喝的……看,他們又出發了。』
『我剛才掃了一眼,離他們比較近的地方補給中沒有營養液。不得不說他們運氣真的不怎麼樣,不過好在好像有兩架機甲在,這是個好消息。』
沒人覺得時年真會生生把自己餓上三天。
畢竟,
『時年同學也是吃過苦的,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的所謂死也不喝水份很大,就跟主播我說今天絕對要早睡,不然挨個叫你們爹……』
然後憑白認了很多爹,還是沒能早睡。
眾人哈哈大笑。
都等著看時年自己打自己臉,當然最妙的還是……
『要是他們在今天之內找不到帶有營養液的補給,明天早上大家都得一起挨餓,他就是想喝都喝不著。』
可能看人打臉是件很爽的事情,這話一出,就連時年的粉絲都跟著哈哈大笑,挺期待的。
賽場里面,周新雲卻是憂心叢叢,「你真不喝啊時年,三天呢。」
「就是。」楚豐譽說話就比較‘隨意’了,「不吃飯真要餓死了,你這可就是獨一份,往後每一屆學生比賽時,都會拉出來聊兩句,那可是丟人一丟幾百年啊!」
他身邊的跟班推了他一下,「會不會說話。」
楚豐譽朝他笑了笑,然後果真沒在說話了。
他這話自是嚇不到時年,卻把周新雲嚇個夠嗆。
「要不,你還是喝點兒吧!」
時年:「……」
時年見他這一副小可憐樣兒,只得說:「營養液是真不好喝,咱們看看不能能燒點兒肉……對了,野外不讓隨便打獵,但二花蟲不是能隨便打的麼,能吃麼?」
周新雲:「???」
「不,不能。」一個隊友立即道:「二花蟲的肉是臭的,不能吃。」
伍校長:「……」
「哈哈哈哈。」旁邊三校校長笑道:「看得出來,這是真的很想吃肉啊!」
星網上也是一片哈哈哈哈,只有時年的隊友笑不出來。
「周新雲你盯著他,我實在怕他不知道啥時候跑出去拉一個二花蟲的屍體回來。」
時年:「……」
「不能吃就吃果子啊,我剛看了,有些樹上是結果的。」
「這里不是果園。」周新雲道:「聽說這顆星球上,很多果子都是有毒的……」
「也有沒毒的。」時年說:「就剛路過的那個小紅果就沒毒,不過太小了,而且味道應該也不好。」
眾人:「……」
周新雲:「你怎麼知道?」
「……」時年奇怪的看著他,「你會看不出一個機甲有沒有裝能量條麼?我是藥劑師啊,有沒有毒我不知道麼?」
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成功的說服了周新雲。
其他人也跟著轉回目光,「哦,原來你們藥劑師還有這本事,看來咱們不用擔心找不到補給餓死……」
「胡說八道。」外面,伍校長吹胡子瞪眼,「那些果子是能隨便吃的麼,你以為你是機器啊,不上機器誰知道有沒有毒,你還藥劑師,欺負別人不知道麼?」
薛副官忍不住回頭道:「冷靜,伍校長你冷靜。」
別的藥劑師不行,不代表時先生不行啊!
要知道一管藥劑,有沒有問題人家看一眼就知道,再一聞一嘗就確定了……當初吳家做了手腳的藥劑,可是就被時年這麼發現的。
然而這事兒知道的人也就陸柏庭和他,外加一個鄭老。其他的自己人都不知道,別人更別提了。
星網上,已經有人在科譜了:
『主播剛才緊急問了相熟的搞藥劑這一行的朋友,他們說沒這回事兒,他們不是驗毒機。』
場內,章靖凱抽著嘴角說:「或許下個補給點有營養液,還是先別輕易嘗試吧!」
『看。』主播立即道,『章靖凱同學可能是知道點兒的,正在隱晦的勸大家別吃。』
『哈哈哈哈,他當然了解,他未婚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藥劑學學生。有沒有這能力,他怎麼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時哥是真行,他說的一本正經,我還真信了。』
眾人一片哈哈哈哈,當然也有主播給時年挽尊,『這或許時年同學是真有這麼點兒天份呢,畢竟有些人有些事,也不能按常理來推斷不是。』
『對,彈幕上某個兄弟說的對,時年那一□□已經讓人不可思異了。』
『從沒見過哪個向導有他那麼大的力氣,淘汰那兩個學生的時候,他那一套更是行雲流水。不懂的可能就能看得出來個厲害,其實那也挺不簡單的,畢竟首先要槍法準,而且他還明顯提前發現有人來了。這感知力也是絕了,那一套加起來,更是不簡單。不說難度有多高吧,起碼不是每個哨兵都做得到的。』
緊接著下面就開始討論起了那一套神級操作,當然對很多人來說打掉兩個人不算什麼,那個水瓶擋槍才是最酷的地方。
吳超屹等人卻是眼光獨到,更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怪不得能兩次從他們派去的人手里活下去,還把人全抓了。怪不得時年似乎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卻原來是靠這些實力給他的自信。
不過,
「他似乎要摘個果子吃,那果子紅紅綠綠的,真的能吃麼?」
最好有毒,直接毒死了事。
這一刻,吳超屹的心思倒是跟顏婂獲得了驚人的一致。
然而當他側頭去看陸柏庭的反應時,卻見對方臉上毫無擔憂之色,似乎眼底還帶著笑意。
薛副官還松了口氣,「看來是不用擔心這位祖宗餓著了。」
時年找到的果子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顏色著實很符合他的審美,又紅又綠還帶點兒黃。
但對其他人而言顯然就不是這樣了。
「這果子真的能吃?看著就不能吧!」
「時年你別沖動啊!我們把營養液都給你,要不你將就將就喝了吧!」
同伴相勸,就連星網上也是一片的:
『那真的能吃?不是說顏色越花可能毒性越大麼?是有這麼句話吧,我記得我從小就聽過。』
『主播,主播也不知道啊,緊急萬度了,也沒查到這種果子……』
『我發現轉播解說時年還真挺難的,得萬度手里抓,身邊還得有幾個藥劑行業的朋友……』
『別吃啊,這都沒人管的麼?』
當然還是有人管的。
章靖凱第一個不同意,其他人也緊跟著紛紛勸。
時年一攤手,嘆息道:「真沒事兒,這個沒毒,聞著還挺香,味道應該是香香甜甜的,有點兒像藍梅。」
「這個兒都有小蘋果那麼大了,你跟我說是藍梅味兒?」
楚豐譽聞言更不敢讓他吃了,「你這靠不靠譜,別吃死人啊……咱要不吃前面那顆樹上的,起碼那個看著像櫻桃,八成是能吃的,不像這個,顏色古古怪怪的。」
「就是藍梅味。」時年說話間已經在旁邊幹凈的河水里面洗好了,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三兩口幹掉一個。
章靖凱等人完全沒來得及阻攔,指揮的手已經放在求救按扭上面了。只等他一不舒服,趕緊讓老師來救人。
然而沒事……
沒事?
「我還能毒死我自己?相信我的專業好吧!」時年被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搞得笑了出聲。
同時已經又摘了一堆,準備帶著路上吃。
「不是我們不信,但凡你找個正常點兒的果子。」周新雲大松一口氣,「你那個果子,一看就是吃下去立馬臉變綠才正常的。」
時年抽了抽嘴角,是,大部分這樣的果子都不能吃。但這顆星球可能是氣候古怪,反倒是這樣的才能吃。
像是那些看著沒問題的,反倒都是有問題的。
但僅管如此,周新雲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你要不要去檢查下身體。」
「真不用。」時年說:「我分辨得出有毒沒毒。」
他主動爆料,「當初有人不安好心往陸柏庭的舒緩劑里面加了東西,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還是人家特意準備的,瞞過了多少儀器呢,就這點兒果子,我還能吃著有毒的?」
周新雲這才徹底放心,其他人也紛紛松了口氣。
別看他們剛才還揚言不愁吃,但真要吃,還真沒人敢……畢竟以前有學生也幹過這事兒,剛吃完就被送救護車拉走了。
外面,吳議員和吳超屹卻是只能維持著笑臉。
就說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沒有用了。
原來是時年。
果然又是這個時年。
他們咬牙切齒的想,白家當初幹嘛要把時年生出來,你生出來好好養著當個自己人也好,怎麼偏就把人推出去成了敵人。
又一想,艹,這事兒還不是因為他們要跟白家聯姻。
時年之所以會被母親帶走,還不是因為他們當初沖人家下手了。
一時間,他們竟不知道該去怪誰。
第107章
吳家的人心情何等覆雜暫且不說, 星網上卻是又炸了。
『我們看到時年他吃了,吃了,他吃了, 他這是真的有底氣呢還是太大膽……不過好在這種大賽救援都是十分及時的,等等,有人曾經在陸元帥的舒緩劑上面動手腳?』
這一下, 果子到底有沒有毒關注的人都少了, 都在驚呼:
『什麼?給陸元帥的舒緩劑動手腳,誰幹的, 聯邦?』
『怎麼感覺最近都是事兒,時年幾次被人冒充星盜想要劫走。這邊陸元帥又被人暗害,原來除了戰場上背叛還有給舒緩劑動手腳的事呢, 這什麼時候英雄活著都要這麼難了?』
『氣懵了, 到底是誰,是誰在幹這種事情。』
大部分人本身都是慕強的,陸柏庭就是那個強者。更別提他還是軍人, 是元帥,是保衛帝國免受蟲族侵擾的人。
因此得知他被人算計, 每個人的氣氛程度那都是極大的。
明明還在比賽, 眾人的關注點卻頓時都偏了。
吳家立即得知這一點,臉色難看。
這個時年,果然就是他們的克星。但凡跟他沾點兒邊的事情,就沒有一樁是好事。
顏婂還在那里嘲諷:「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這種事情是能在這種時候亂說的麼。」
她還挺驕傲。
卻沒發現, 吳議員和吳超屹聽到她這話,是臉色都變了。
時年是個傻白甜?
這真的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那時年會是那種不小心說漏嘴,或者在外面亂說話的人?
屁!
他要是那種人, 這麼長時間能這麼滴水不漏的?
吳議員直覺不好,果然,下一秒,就有個手底下的人走了過來,小聲道:「吳老,出事兒了。」
這一看,果然,陸柏庭的人趁著這股東風,爆出了舒緩劑的確出過問題,懷疑跟研究所有關,正在請求徹查的話。
研究所那邊是幾不靠的科研之地,由幾位各方面的大佬所管理。一般來說不會參與各方面的黨爭,突然之間爆出這種事情,瞬間就鬧大了。
而雖然先前一直壓著不提,陸柏庭這邊卻還是留有了研究所給的舒緩劑有問題的證據。
且在這段時間,還暗中查過。如今爆出,一來是吳家欺人太甚,他們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二來當然是時機到了……
這些事時年當然都知道,畢竟陸柏庭昏迷時處理事情的人是他,陸柏庭醒後也不瞞著他。
吳議員看著光屏中還在摘果子的人,氣得不輕。
果然,連這都是在算計當中的!
而比賽中的時年爆了這麼一個瓜,本人卻是相當的淡定。
甚至於他的小團隊也很淡定,當然,他們很是摘了一些果子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里面倒是有一個比較八卦的,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章靖凱楚豐譽這些跟時年有交情的都沒問,指揮也沒提,外加旁邊還有攝像頭在,他便也硬生生的忍住了打聽的心思。
不過心里卻要爆炸了,什麼?竟然還有人給陸元帥的舒緩劑里動手腳?
「的確是藍黴味兒啊!」周新雲吃了一口果子,確認了。
「這一看就知道,真厲害。」
經他這一說,話題也轉瞬到了果子上面。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覺得這能力實在太逆天了。
外面的吳家人卻已經沒心思關注這個了,陸家選擇突然掀開這件事情,代表著什麼他們也不蠢,自然知道。
研究所那邊的人肯定是暴露了,現在的關鍵是,這事兒不能牽扯到他們身上來。
旁邊顏婂的父親也不是傻的,到底也是聯邦那邊的高層。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了這中間的硝煙味兒。
他往後靠了靠,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帝國的事兒,他沒必要多管。
越亂越好。
比賽場地里面時年一組又遇到了幾只零散的二花蟲,以及兩隊其他的隊員。
他們這隊指揮看著不聲不響,平平正正的,卻沒想到也是個陰的。
怪不得章靖凱都會屈就當個副指揮。
「不錯嘛!」外面,五校的校長跟伍校長道:「你這學生有點兒東西,不,這一組都很不錯。」
暗地里面嘀咕,好家夥,這是想篡位了。
再看自己學校的幾個種子隊,目前成果果然還不如人家六校這隊。
這要是輸了,得被嘲一年。
時年等人已經又找到一個補給點,依舊沒有食物,不過好一些的是有了兩架機甲。
周新雲一看到機甲眼睛就亮了,沖過去開始進行初級檢修。
這是很必要的,畢竟有過機甲有問題,學生沒有檢查直接上去,然後把自己送出局的先例。
然而這一檢查,還真有一架機甲有問題。
時年把周新雲帶的工具箱拎過來,直接打開。
眾人一瞧,呦豁,這是把家當都搬來了吧!
不同於帶的初始食物和水是有定量的,工具這種東西是想帶多少帶多少的。
但一般人不可能全部帶著,都是挑挑撿撿,在夠用的時候,同時保持著最輕的重量。
畢竟在找到機甲之前,這些東西都是要人為拿著的。
而向導的力氣絕對負擔不了長時間的提著這些,哪怕機甲制造系的向導力氣比一般向導向來要大些,也沒用。
同隊的哨兵是可以幫忙拿,但本來就比以往還少一個人,再加上要多照顧一個人,還要警戒探查以及動手,背上全部家當顯然不合適。
時年這組,也就是多了時年這麼一個變數。
不光能照顧好自己,還能一並把周新雲負責了不說,那麼重的行李,一只手拎一路都不帶換手的。
「這就是個大外掛啊!」一校的校長忍不住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沒拖後腿不說,還能幫忙,更是靠一已之力拿了20分。」
伍校長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啊,早知道他那會兒要請假不想來,我就同意了。」
其他校長紛紛看向他,裝,你就給我裝。
藏這麼一個秘密武器,還裝得不知情似的。行啊,以前倒不知道,你還有這份演技呢。
伍校長:「……」
他是真不知道。
時年請假也是真的,用的理由還是,「校長,我不想去破壞人家正常的比賽生態圈,要不,允許我在台上看著吧……」
話沒說完,就被伍校長給噴了出去。
不過,
「當初提議讓藥劑系也參與進來的可是一校,我還以為他們是有什麼秘密武器呢,現在看來倒沒看出來啊!」
一校校長道:「下面一個老師提出來的,我覺得不錯,就提出來商量商量,結果大家不都同意麼。」
他能有什麼秘密武器,就是一個提議。
這會兒還後悔著呢。
無他,丟人啊!
因為白子含實在是太作了。
其實在外面別說是嬌氣的向導,精致又嬌氣的哨兵都能給你找出一打來。但現在可不是外面,還是在比賽……
讓他跟哨兵比是為難了,但跟其他的向導比呢?
機甲制造系的向導平時經常要處理材料,那些材料可不比藥劑系的沈許多,所以本身素質就要強一些。而這次臨時被加進來的藥劑系向導,一個個看著同伴咬牙不喊苦,你好意思喊?
回過頭,機甲制造系的想喊,一看被扯進來當花瓶的藥劑系的都還在咬牙撐著,你好意思說累?
再加上在比賽呢,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還真沒人像白子含一樣。
搞得星網上都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個白子含能不能不那麼作了,你是來比賽的,不是來郊遊的。』
『這句郊遊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報菜名的,那真像是來郊遊的,卻一點兒也不讓人反感,反而這個……嘖嘖!』
『可能真郊遊那個實在太強了吧,嘴上嬌氣著不吃營養液,人家卻也找到了果子吃。甚至從頭到尾不需要人幫,還能幫別人……反正要是我在賽場內,估計已經羨慕死這一隊有時年了。』
『誰不是呢?』
雖說大家都在關注陸柏庭舒緩劑被動手腳的事情,但這邊還在看比賽的人卻也是不少的。
有些人更是兩邊都關注著,所以白子含就被著重提出來點名了。
畢竟一來他確實顯眼,二來誰讓他跟時年不對付,大家看到一個就會想到另一個呢。
周新雲專業技術還是過硬的,很快從一架機甲上面下來,「這個沒問題,我看另一個。」
另一個是有點兒問題的,還很隱秘。
「負責比賽設計的老師真是越來越陰了。」時年嘖嘖出聲,「這個問題不太好檢查出來吧,一但有所疏忽,這就是個開到一半出局的命運。」
而且還不是自己出局,機甲上的人一個逃不了。
指揮走了過來,「好修麼?」
「不難。」周新雲說著回身就要去取工具,時年已經拿起來給他遞過去。
他接過才繼續道:「需要點兒時間,十五分鐘吧!」
指揮點了點頭。
「也是。」他說:「比賽用的機甲,考的是學生的能力。如果弄一台三天修不好的來,顯然跟不放一個樣。不出意外,難點都是找到問題,而修肯定是會比較容易修好的。」
「弄個三天修不好的也行啊!」時年順嘴接話道:「可以摘能量條用,或許還能把一些零件拆下來,給別的已經損壞的機甲用……」
「別說了!」楚豐譽無奈道:「這些話那群老師能聽到,萬一下次真這麼幹,學弟們會恨死你的。」
畢竟好不容易找到台機甲,還沒來得及欣喜若狂,就發現不能用。
這還不如沒找到呢。
「不至於吧!」時年笑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那些老師肯定早就想到了,沒這麼幹肯定是有不這麼幹的原因,不會加的……」
說說笑笑間,周新雲也修好了機甲。
再出發時,他就不用靠兩條腿了。
向導是不能進駕駛艙的,好在為了照顧這個情況,這次的機甲都是有個副艙的那種,就是用來帶兩個向導的。
時年讓周新雲上了指揮的機甲,也就是剛修好的那架。
至於他自己,則是上了另一架。
說起來這架機甲還挺符合他一慣的審美,雖然不是鳳凰型的那款,但也有兩個大翅膀。
比起周新雲上的那架單調的子彈頭好看多了。
時年看著打開的內艙,輕輕一躍,便直接竄了進去。
「這動作,漂亮。」不知道是誰,忍不住誇了一句。
顏婂實在忍不住了,嘀咕了句:「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不都那麼上機甲麼。」
聽見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越星然更是直接問:「那不知道你是不是能上得更漂亮些。」
顏婂:「我是向導,我又不會……」
瞬間,有人笑出了聲。
「怎麼?」越星然打斷她的話,直接道:「先是攻擊人家精神力低,這會兒把人家徹底轟出向導的行列了?」
顏婂:「你……」
越星然卻已經不理會他了,往椅背上一靠,繼續看他的比賽。
薛遲往這邊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他剛才正要開口呢,沒想到越上將這張嘴,也不饒人啊!
也不知道是恨吳及顏,還是真覺得這個顏婂實在太煩了。
就這一副張牙舞爪的整天攻擊時先生,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還想接近他們陸元帥。
夢呢吧!
外面雖然開始動手,但陸柏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此刻動也不動,繼續看著比賽。
吳議員那邊倒是想走,但這邊卻也不能放過。
畢竟每年這場比賽,都是他們收人的挑人的時候。
而且這個時候若是離場,也太明顯了。
最重要的是……
吳議員的目光落到比賽現場,里面,時年等人有了機甲,速度也沒比先前快上多少。
畢竟一台機甲滿打滿算兩個人,也才四個人能上去。
另外六個人,還是得用腿趕路。
有機甲的好處一是,兩個向導不用自己走了。還有一點便是戰鬥力增強了,單兵對機甲,那根本是沒有勝算的。
時年也不是時時都在機甲里面的,他偶爾也會出來走走。
機甲的速度比較快,他們一行六人跟在後面。
然後就有人圍過來了。
從外面的上帝視角來看,這是兩隊同樣的人匯合後選擇了合作。
對方留了四個人一對人保護四個向導,其他十二人正朝這邊而來。
時年腳步突然一頓。
然後他二話不說,自己找了個位置躲著去了。
星網上某個主播楞住了:『時年同學這是發現有人來了麼,但他怎麼不管同伴……』
另一個主播說:『說來時年同學的確沒有主動出擊過,會不會是覺得這比賽其實是哨兵發揮實力展示實力的時機,所以自己不便動手?』
但不管怎麼說,時年這一躲,幾個隊友瞬間就猜到有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人家一個向導,還是個只有D級精神力的向導,偏偏每次都能比他們還提前發現敵人。
然後藏好躲起來。
『很好。』主播道:『現在有了防備,雙方僵持了下來。時年同學如果不出手的話就是五對十二人,當然就算他出手,一個人至少也要對付兩個敵人才行。』
『不過他們都躲了起來,如果能成功躲過不被發現,或許能避免……不,避免不了了,這隊人中明顯有位同學偵察力特別強,已經發現了有人。』
『仗著人數優勢,他們已經縮圈包圍過來了,時至此時,一場惡戰避免不了。』
『讓我們看看時年同學……』
時年躲得好好的,沒有人發現他。
『我們的時年同學還真是一如繼往的會挑地方,他這地方,正好是個死角,沒人會搜到他這里。現在就看看對方隊伍中的那位偵察到有人的同學,能不能準確的定位到眾人的位置,包括時年……』
『哦,並沒有,這麼一看,我們的時年同學……不,二校這一隊中有個人掉隊不小心走歪了,這是個很明顯的錯誤,但就是這個錯誤,正好讓他走到了時年旁邊。』
他過去了,過去了……離得更近了。
主播聲嘶力竭的喊著,就見著那人完全沒發現時年,從他旁邊經過,露出一個後腦勺……
『什麼?這都沒發現?』
時年起身,直接拿光能槍,啪的一下就把人淘汰了。
「我是真沒打算動手的,但你這都湊到眼前了,實在手癢……」
眾人:「……」
莫名其妙被淘汰了的那位同學:「……」
那人回頭一看,竟然是被個向導給淘汰了。
頓時都想哭了。
他一邊往外退場,一邊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這怎麼會……」
「離那麼近?我怎麼可能沒發現。」
第108章
外面的人也在討論這個問題, 你要說這群人水吧,不可能,人家的確發現了你們這里藏著人。
但不水吧, 怎麼都走人眼前了都還沒發現。
「這時年……」越星然忍不住瞇了瞇眼,「不簡單啊!」
「他真的只有D級精神力?D級的精神力怎麼可能提前那麼久就發現有人來了,而且他先前在樹上開的那兩槍, 距離都幾乎是最遠距離擊中, 對很多哨兵而言,都是有些難度的。」
一校校長說著看向伍校長, 「你們學校多久沒給學生檢查過精神力了,別有人精神力升級了你還沒發現吧!」
伍校長也有些懷疑,不過這事兒他們不知道, 時年本人肯定是清楚的。
「他這到底是升到了什麼級別?C還是B, 這兩個級別也不應該有這麼強啊!」
薛遲忍不住道:「那位祖宗,是能用正常人的標準衡量的麼?」
也是。
眾人立即想著,尋常向導也沒他那麼大的力氣。看這模樣, 經過訓練的哨兵要比得上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薛副官這才收回目光,專注做自己的事情。
他初時的確是沒注意到, 但時年輕輕松松的就把墨龍給控制了, 那精神力不比他們元帥強都說不過去。
什麼機甲不聽話拍一拍就好了,就是胡說八道,分明就是強行啟動的。
但知道歸知道,薛遲卻從未提過。這會兒見人提起,也趕緊岔開了話題。
至於星網上現在更是吵成一團, 相較於現場這些眼力比較好的人,星網上自然懂的不懂的一大堆。
現在說什麼的都有。
尤其是那個不巧撞到時年眼前的同學,更是被說離譜, 這水平怎麼畢業,總之難聽得很。
當然也不乏有理智的幫忙說話,總之浩浩蕩蕩的吵成了一團。
場內,卻是隨著時年這一下,徹底開啟了戰鬥。
時年將人淘汰之後立即便換了位置,對方當然也不可能再發現不了他這個隱藏得極好,跟沒這個人似的人。
只是他躲得離其他人明顯不在一個方位,有來追他的,自然而然就容易進入其他人的射程。
一時之間,倒是對方吃了些虧。
指揮已經在聯系開著機甲在前方偵察找下個補給的隊友回來了,一邊指揮著現有的隊友做反擊。
「人是二校的。」他說:「有印象,是他們學校比較厲害的隊伍……」
外面,陸柏庭也說:「你有沒有發現,時年身邊這幾隊,厲害的隊伍還挺多的。」
王皓晟那一隊不說,先前被時年連擊兩個的也不是什麼普通小隊。真正普通的,也不可能搞什麼偷對方後排的操作。
更不可能一打照面就把敵人鎖定在王皓晟身上,因為自信到別人不可能這麼陰到他。
至於現在這兩隊組合隊是二校的,還是一個班的,關系向來不錯,組合起來實力更是不低。
「運氣吧!」薛遲說:「不過好在他們隊伍里面有機甲,只要撐上一陣,機甲回來了戰場立馬就會反轉。」
「倒是時先生……」
時年已經又藏了起來了。
『這是真的麼,時年是躲貓貓長大的麼,他怎麼就這麼會藏。』
『哨兵找人並非完全是拿眼睛看,感覺,以及聽力都是很重要的一點。就這,為什麼時年還會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逃掉,還又藏了起來。』
『我感覺我在看電影,這是事先排練好的吧!』
『要是個哨兵能做到我還能說他是天才,但一個向導……』
『向導怎麼了,別搞歧視啊,這可是個能拎那麼重東西輕松走路還能順手同時再拎一個人的向導。』
不過經此一事,噴前面那個同學太菜的倒是沒幾個了。畢竟不可能一個菜個個菜……
時年打了哈欠,他畢竟可是鳳凰。就是一般的修行者來了要找到他也得上法寶,更別提這邊的這些學生。
而那邊機甲已經快回來了,對方的指揮明顯也發現了他們還少人,而且一直在拖延時間。
「撤!」
說著,人已經開始邊打邊撤。
要真等機甲返回,別看他們人多,那也沒用。
「要不是機甲,他們因為其他原因減員的呢?」
「不可能。」指揮道:「一個向導五個哨兵,這組合即不像是出來打前鋒的,也不像是遇到人減了員。而且之前的確見到有機甲在附近行動,很可能就是他們這一隊。」
而且,縱然是猜錯了,也不過是少了幾分。
但要是真有機甲他們卻不撤,那就整隊都完了。
「知道及時止損,看得清形勢,不錯。」
三校校長道。
二校校長笑得謙虛,卻不忘看一眼伍校長。
就你們學校,那個叫時年的向導,跟個變態似的。不然就這一出,他們學校這一隊哪至於一分沒拿到,還損失了一個人。
伍校長:「……」
他真不知道,他放了一個什麼樣的人進賽場。
不過,「賽場之上,本就充滿意外,讓我們把他也當成是一個意外吧!」
其他學校的校長:「……」
天很快便黑了。
賽場里面的同學當然不可能安然入睡,這幾晚,他們能瞇一瞇就算不錯的了。
但外面的人不至於還要跟著熬,等到晚上行動的學生不多了。沒什麼大事兒,便可以去休息一下。
錯過的,醒來可以一並再看回放。
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陸柏庭倒是沒動。
他跟薛遲說:「你先去休息吧!」
薛遲知道他這肯定是要看著時年,所以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準備去休息,就見顏婂的父親走了過來。
「顏議員。」薛遲道:「這麼晚了,不去休息?」
顏父道:「有兩句話,想和陸元帥說。」
陸柏庭這才收回放在光屏上的目光,看向他,「正事?」
「正事。」顏父說:「我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年很優秀。但他太優秀,也太聰明了,對陸家這樣的家族,未必是件好事。」
「我女兒就不一樣了,縱然她出自聯邦,但她那腦子,使不出什麼花花腸子來,只要寵著買買買就行了。同你母親一樣,她很……」
陸柏庭道:「她同我母親不一樣,我母親雖然天真卻知世故,而且很善良,從不背後說人壞話,更不會閉著眼睛詆毀他人。」
「還有,陸家人挑選伴侶,一向不怎麼看這些利益糾葛。顏議員要是只為了說這個,就請回吧!」
薛遲站在身後靜默不語,心說你提什麼不好,敢拿你那女兒跟陸夫人比。
哪里像了。
顏婂本來羞搭搭的在後面等著,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沖了過來,「你都沒有跟我說過話就說我不善良?我知道了,是因為我沒你母親有錢麼?可是我很努力了,我努力讓自己有了人魚基因,能幫你緩解精神壓力。我也沒接觸過什麼政治,不會在大事上對你指手劃腳……」
薛遲聽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們難道是覺得陸家人挑媳婦是照著陸夫人的標準挑的麼?
有錢,不會幹涉正事,再精神力高些能幫助舒緩精神海的壓力?
雖然仔細想想,陸夫人的確是這樣,甚至已經過世的那位陸老元帥的母親也是類似的性格,但……
陸家真不是看的這個。
陸夫人的錢陸老元帥也從未用過。
之所以是陸夫人,是因為陸老元帥恰好一眼就看上了,那叫一見鐘情。而不是因為陸家挑媳婦兒是照這個標準挑,陸夫人符合了,所以進門了。
顏議員到底是做到議員的人,雖然沒攔住女兒口無摭攔的話,但立即便道了歉。
「她自來被慣壞了,性子直了些,勿怪。」
縱然陸柏庭向來臉上嚴肅很少帶笑,但這一刻,他也能看出對方不高興了。
也對,這樣的話,本就是不適合放在明面上說的。
他這女兒,真是被慣壞了。
陸柏庭掃了顏婂一眼,甚至懶得跟她解釋什麼。
只道:「顏議員還是管好女兒,這里是帝國,不是聯邦。什麼性子直慣壞了,可不是能橫行無忌的保命符。」
說完,都不想再跟這對父女說什麼,改了原本的主意,直接起身走人了。
顏婂的眼圈立即就紅了。
顏父也氣惱不已,「你就不能忍忍?」他其實是準備談利益的。
很明顯帝國這邊陸吳兩家就要開始一場大戰,如果用他的支持來換取這樁聯姻,他覺得陸柏庭未必不會考慮。
畢竟雖是帝國內政,但聯邦那邊的意見,有時候也是有些作用的。
誰能料到女兒這麼沈不住氣。
也怪他。
早年看著那陸夫人就是這麼一個橫行霸道誰也不怕的直性子,覺得她應該會喜歡相同性格的人,便沒有加以糾正女兒的性格。
是的,自從顏婂說要嫁過來,顏父就動了這個心。
女兒是蠢的什麼都不懂,但他懂啊!而且正因為笨,才家里人讓她幹點兒什麼,她都反應不過來是在做什麼,無形中可以幫他們很多的忙。
誰能料到太蠢了也不行,這將人送出去就成了老大難。
顏婂撒嬌道:「爸!」
顏父卻已經在想著陸柏庭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考慮考慮和吳家合作。
吳家即貪又壞,做為隊友自然不好,但當對手卻未必是件壞事。如果幫他們打倒陸家,帝國吳家一家獨大,對他們聯邦可能也算件好事。
顏婂卻是不信,還正咬牙切齒的說:
「我就不信,人人都想多活,我就不信陸柏庭他甘願早早死於精神力爆動。他早晚要回心轉意,現實逼得他不得不回頭,到時候可就輪到我拿著他了。」
越星然不過是忘了點兒東西回來取,哪曾想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取好東西準備走時,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有句話顏小姐聽聽吧,你總是看不起別人,那你自己可能會真的活成一個笑話。」
「對了。」越星然回頭道:「這句話我也是從別處聽來的,據說是時年曾經在拍賣會上說過的。」
他只是覺得用在此處,也挺合適。
雖然他不是陸柏庭,也清楚他那樣的人,絕對不會為了多活兩年,就委屈自己拿感情當交易。
顏婂說著喜歡,卻其實一點兒也不了解人。
將人看成是貪生怕死之輩,活成笑話也是難免的。
越星然也走了,留下的顏父心中琢磨著事兒,顏婂卻是已經氣得要瘋了。
「他算什麼,越家都沒了,還敢嘲諷我。」
說話間,眼睛正好看到了光屏。
偏生陸柏庭走之前,把面前的光屏放大到了時年那里。而時年,此時此刻正準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這一下,顏婂心態徹底就這麼崩了。
當然,這一點時年是不會知道的。
甚至陸柏庭那邊也不關心,只是回了臥室,準備用光腦來看。
光腦自然不比前面的光屏流暢,尤其是現在看得人比較多,還卡了一陣。好不容易恢覆,時間已經比前面實時播放慢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
星網上已經因此罵聲一片,陸柏庭也皺了皺眉。
光腦里面,傳出時年那一隊指揮的聲音:「我們早些休息,回頭後半夜行動,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正在休息的人……」
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留下守夜的人後,便各自鉆進了帳篷,準備休息兩個小時。
帳蓬也是在補給點找到的,除了水和營養液保證你三天不至於餓死,其他的東西都是需要從補給點拿。
他們這一組一共拿到三個帳篷,除去守夜的兩人,其他人哨兵三人一個,剩下一下給時年和周新雲兩個向導。
周新雲鉆進了帳篷,見時年正以手托腮,不由問:「你不睡麼,只有兩小時,得抓緊了。」
時年皺著眉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仔細想來,這一路又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他也用神識看了周圍,沒什麼不妥的。
哦,有一隊人馬開著機甲過來了。
但對方也只有兩架機甲,其中一架等級還不如他們的。
這屬於正常情況,但……
「總覺得咱們挺倒黴的。」睡個覺這不,又來事兒了。
但如果說有問題又不至於,就這麼大點兒地方,投放這麼多人,遇到些二花蟲和其他隊伍再正常不過,不遇到才奇怪。
至於資源補給,比他們倒黴的人也多得是。他們至少還找到了機甲,比起前面那二合一組合隊強多了。
他見周新雲準備睡了,不由道:「勸你別折騰了,等我找個地方,咱們躲一躲,你躲好了再瞇一覺也行。」
周新雲:「……」
周新雲頓時跳了起來,「什麼,又有人來了?」
第109章
周新雲這一嗓子聲音可不低, 別說負責守夜的,那幾個剛躺下的也跟著跳了起來。
「什麼,有人來了?」
發現聲音出自周新雲, 他們齊刷刷看向時年。
時年嘆了口氣,「原本想等你們自己發現的……得,既然知道了也就算了, 兩台機甲滿員隊。」
他沒說的是, 看著似乎是一校的人。
挺強的一隊的。
眾人齊齊看向指揮:「怎麼說,跟咱們差不多, 是打還是避。」
指揮道:「前期本應該采取輕度避戰措施。」
就是碰到實力相近的隊伍,沒必要打生打死,先拿穩定的分, 到後期裝備齊全了再死戰。
但, 「這次機會難得,咱們提前得到他們的消息。其他人先走,機甲隊留著, 試著能不能饒過去對付對方的步兵。」
章靖凱點了點頭,「我上機甲, 你跟著大家一起走。」
指揮道:「行, 你小心。」
說著話間,眾人已經收好了搭起的帳篷,整裝開始裝備繼續前進。
「我留下。」周新雲道:「機甲如果出了問題,我可以幫忙修一下。」
他要留下,時年便也跟著留下。
好在兩架機甲, 正好一人上一架。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畢竟夜里這翻動靜消耗不小,向導是該緩緩。
雖然大家都一致覺得時年可能沒這個需要, 但能少跑幾步,還是少跑幾步吧!
進了後艙之後,視野嚴重受限。
一般這里是用來救助失去戰鬥能力的戰友的,所以什麼按鈕都沒有,視野也幾乎完全沒有。
不過這對時年沒什麼作用,他只要散開神識,什麼都看得到。
甚至於,都不需要散多遠,只要看清附近就行了。
指揮的決定十分正確,饒過對方機甲朝對方沒有機甲的人出手。
對方簡直毫無還手之力,只是瞬間便有三人‘陣亡’。前來帶淘汰選手出去的老師迅速下來,檢查一下學生有沒有受傷,然後就帶走了。
這邊撤退那邊當然還在繼續戰鬥。
對方的前隊機甲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迅速返航,四架機甲迅速戰到一起。
而到了這個時候,外面延後十分鐘的人們才看到時年發現有人過來了。
『這就是天然外掛吧!』
『說實話要不是我親眼看著,別人跟我說,我肯定懷疑時年打開光腦,有人給他傳消息了。』
『關鍵他不光知道有人,還知道對面有兩架機甲……』
主播們更是激動道:『如今回想一下,時年同學先前的每一個躲藏都恰到好處。除去之前因為有位同學走歪了正好撞他眼前,其他的時候他藏的地方那就是戰鬥區之外……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如果他能早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過來,再有極強大的大局觀,對戰鬥的敏銳度才可以。』
陸柏庭眼里不由多了幾分自豪,這些人哪里知道,時年能做到的,遠遠要比這要強上更多。
至於另一邊的吳家。
吳超屹皺眉道:「他這感知也太敏銳了,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防礙。」
「不會。」吳議員道:「咱們的計劃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倒是陸柏庭,他回房了吧!」
「回了。」
吳超屹道:「原以為咱們走了他肯定也要跟著起身,但這次他竟然沒有。不過好在有顏家的人……放心,延後十分鐘,他反應不過來的。」
吳議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邊時年等人一翻爭鬥之後,雙方本來有來有往,但突然,對方的一架機甲出了問題,直直落了下去。
就這麼淘汰了。
「這算什麼,天助我們也?」時年隊伍中另一名駕駛機甲的隊友忍不住道:
「我這還沒出手呢,他們自己就完了,先前就沒檢查過機甲麼?」
那邊救助老師們又一批到達,一邊把機甲里面兩個人挖出來看情況,一邊說:「這肯定還要淘汰人,我們是這邊最後一批,不如等著一起帶出去。正好,也拖到另一隊回來。」
「不行。」正這時,一個醫護人員說:「這個向導身體狀況很不好,需要馬上送醫院。」
如此,那便不能再等了。
「另一隊什麼時候能回來。」這邊趕緊帶著人起飛,一邊還在問著。
「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鐘之內。」
就這樣,他們這一走,附近竟然連一個負責救援的老師都沒有了。
時年本來就隔外關注這種安全措施,更別說今天還一直覺得古里古怪,因此趕緊放大神識,幾乎要擴展到整個賽區。
就在這時,他發現有一大群二花蟲朝他們而來。
是一大群,不是一群。
上一屆最倒黴的一組考生是落到了一群近百的二花蟲中間,還得趕緊按下退場按鈕讓老師來支援。
而現在朝他們來,且速度極快的二花蟲,足有那十幾倍之多。粗略一看,就近兩千只。
先不說比賽用的機甲武器開就是為了學生安全,減弱了不少的。就說是真機甲在這里,放兩千只戰鬥力相當不錯的二蟲族手里,也討不到好。
那可是兩千只,一只一口唾沫就夠你受的。
最關鍵的是……
參加比賽的可都是帝國未來的希望,對他們的安全不止是校方,就連軍方都十分關注。
比賽之前不可能不查看一翻賽場,賽場內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二蟲族群體。
「快跑。」時年立即道:「別打了。」
章靖凱問:「怎麼了?二對一,情況很好。」
「有二蟲族過來了,一大群,近兩千只……東南方。」好在正好同他們的隊友先前的方向是不同的,「趕緊撤。」
一聽近兩千只,章靖凱手都抖了一下。
另一個哨兵也沒好到哪里去。
指揮更是當機立斷,「不是對手,命重要,看情況趕緊按退出按扭。」
不然一但落到二花蟲堆里面再按,可就極有可能來不及。
「你們繼續走你們的。」時年說看了一眼,發覺對方那里沒什麼問題。
又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怎麼也遇不到。
「我們朝另一邊撤,把他們引走。」現在這邊沒有救援隊伍在,按了退出按扭也沒用。
時年很快安排好,立即道:「別打了,順便跟對面的同學說一聲,讓他也趕緊跑。」
性命當前,還管什麼分數不分數的。
也幸好剛才一戰,他們這邊也就只剩下三架機甲。地上跑的不是撤了就是已經淘汰走人了,不然這還真不好跑。
眾所周知,人腿是跑不過二花蟲的。
指揮離得遠,而且他早就看出來,時年對於形勢的把控比他還強。因此當機立斷:「就聽你的。」
章靖凱趕緊給對方同學發消息,「停戰,別打了,先逃命!」
「逃什麼命?你們拿完分了,把我們一隊人就剩下倆了想跑了?」對面同學壓根不聽,還以為是他們新想的什麼招。
「真逃命。」章靖凱火速撤出戰鬥,同另一架機甲一起往一邊跑。
「身後近兩千只二花蟲,趕緊跑。」
「開什麼玩笑呢,你當老師們是吃素的,兩千只二花蟲,這賽場內有兩百只一群的二花蟲我都算你贏……」
說話間,他還朝這邊打了一炮,章靖凱緊急避開,卻也還是擦過機甲,讓機甲受了點兒損傷。
他這個氣啊,恨不得回頭給對方先收拾了。
但畢竟時年說這邊沒有救援老師了,收拾了就等於把人留在二花蟲堆里了,因此只能忍著,還得讓對方追著他們打。
「丫的,就沒這麼癟屈過。」
但那群二花蟲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就在這一來一回之間,已經又迫進了許多,離他們已經很近。
這時候,身後的那名一校的同學也看見了身後的蟲群。
雖然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不知是不是近兩千,但顯然是打不過的。
「艹,真他馬的有蟲啊!」
這時候了還說什麼,自然是趕緊跑啊!
偏生剛才打來打去躲來躲去的,周新雲所在的那架機甲有了損傷,飛不動了,只能迫降。
他們這一停,章靖凱也趕緊停了下來。
「快跑啊!」一校的那位同學不解道:「怎麼了?」
周新雲已經下來了,「機甲出問題了。」
一瞬間,大家都明白了,剛才打出來的。
那個一校的同學更是一眼認出,正是人家要撤,他追著時打到的一處。先前看著還沒什麼,但沒跑多遠,便跑不了了。
「你們先走,走出這一片,其他片區的救援隊應該在。」那個哨兵也走出了機甲,道。
「剩下你們倆肯定支撐不到,我留下。」章靖凱道:「讓一校的這位同學去幫忙喊人。」
「別吧,也算是我害的,要是我早相信有二花蟲也沒這事了。」一校那位同學說:「我留下,你跑去喊人,可得快點兒啊!不然兄弟要是光榮了變鬼也饒不了你。」
而延後十分鐘的人們,還才看到救援老師們都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離開。
看到那個向導出問題時,吳議員還笑了一聲,「真是天助咱們啊,都不用咱們安排的人動手,這邊就正好又出了問題。」
「拖延另一組救援人員的工作,做到位了吧!」
「傳來消息說已經辦好了。」吳超屹道。
他們雖然怕再去前面看惹人懷疑,也是在房間里看的。但因為一些原因,得到的消息還是要略快上一些。
「據咱們提前安插在比賽場地里面的人說,不止這個,時年等人似乎還被一大堆二花蟲盯上了。對方請示,咱們還要不要動手。」
「動。」吳議員道:「讓咱們的人把他們給堵住,死在蟲族手里也行,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吳超屹點了點頭。
而此時,看到救援人員空缺,陸柏庭立即便站了起來。
他沖到前面一看實時戰況,立馬就明白出了事兒。當即聯系人往過去趕……
薛遲薛副官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他才剛睡下,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什麼,竟然還有人敢在這種大賽上面動手腳。
而賽場之內,眾人還在爭執誰先走的問題。
時年看不下去,一腳就把一校的那個學生踢進了駕駛艙,「趕緊去喊人吧!再磨蹭誰也走不了了。」
他這會兒哪還不明白,這就是沖著他來的。
動手的是二花蟲,應該是蟲族那邊的陰謀。至於那個突然出了問題需要急救的向導,估計也是蟲族那邊提前動的手腳。
他的手摸到了儲物袋。
讓那個一校的同學走不是讓他去報信的,鬧成這樣,就算有人有心阻攔,但畢竟陸柏庭還在外面,肯定已經發現了不妥。
他是為了到時候少保護兩個人能少點兒負擔。
進場的時候他的食物都被拿走了,但儲物袋還在。
里面裝著一台機甲。
火鳳。
嚴格來說他是不太喜歡爆露太多的,自小的經歷告訴他,底牌越多越安全。
但他也不是那種為了藏拙而讓自己受苦的人。
比如他就從來不會為了隱藏自己力氣大耐力強而裝做累得氣喘籲籲的。也不會為了裝柔弱沒本事而放任跟著他的周新雲被對手淘汰……
現在,性命悠關了,更不至於還要保密自己能開機甲的事情。
「周新雲進章靖凱的機甲後艙,另一架機甲雖然廢了,但進去還是能抗一抗,你躲進去。」他對剩下的一個哨兵呢。
周新雲立即問:「那你呢……」
時年手放在儲物袋上面,心說我當然是開著機甲去大殺四方。
雖然對手多了些,但……
等等。
天空在變黑,不,不是天空在變暗,在空中多了不少的鳥。
都是兇禽。
還不是普通的兇禽,而是那種本星球內稱得上一霸的品種。
而且由於他們在天空飛,二花蟲雖能飛則飛得不高,所以拿他們還真沒招,所以數量還算多的那種。
黑壓壓一片,這數量一看就不少於兩千,甚至還要更多。
時年在其中,輕松的找到了藏在眾鳥中間的一只量子獸。
那是一只鳥類量子獸,這些兇禽應該就是它指揮來的。
一瞬間,時年就懂了,這應該就是吳家幹的了。
就說蟲族哪怕能早就做好準備,讓那個向導出問題,引得救援隊不得不走。但另一隊本該五分鐘就能趕回來的救援隊呢?
現在明白了,這一隊應該是被吳家想辦法拖住了。
而先前的諸多古怪卻又細想沒什麼問題的地方,也得到了解釋。
從一開始,吳家就準備慢慢把他身邊的人消耗完,然後再出手。
到時一來是確保肯定成功,二來傷亡越小,到時候麻煩也就越少。
從一開始,他們的降落地點,雖說是隨機,但吳家要從里面做點兒什麼顯然再容易不過。
或者再往前想一些,從學校提出要藥劑系的也參加,這一條可能也是吳家促成的。
吳家一邊準備著這麼一場,一邊還派了十個人去害他。
或許他們一開始沒想到他會到處亂跑,所以準備了這一出。也或許是為了萬無一失……總之,就說吳家的老狐貍,先前出手雖然有看不起他的原因在,但也太過低級了些。
卻原來,人家還準備著這一出呢。
到底比賽的是同學,吳家未必能全部算到。但補給他們肯定是動了手腳的,他們這邊只有兩台機甲,而且一台還是如果不發現注定會在半路壞掉的。
就像先前一校的那隊用的那台一樣。
可吳家恐怕沒想到,周新雲在這方面的能力真的很強。
不然的話,估計很快周新雲以及那輛機甲的駕駛員就得被淘汰。
至於為什麼吳家不怕淘汰的是他,則是因為兩架機甲的外形。只要稍微研究一下,就知道他會上哪一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幾隊實力不錯的人正好在他們附近,就是為了阻掉他隊里的其他人。
畢竟按照一般情況來看,開機甲在前面的肯定有兩個向導在,而後面的人總要遇上一隊的吧!
他們也的確遇上了,還是十二人隊。
但估計吳家人沒料到,他當時也在里面。不過令吳家高興的是,他沒被淘汰,不高興的當然是又沒減掉他們的員。
不過後來諸多設計,到現在,的確他身邊剩的人不多了就是。
但可惜……
時年看著天空中怎麼看怎麼馬上就是自己鳥的兇禽,再看看地面上的蟲族。
不由的喃喃道:
「果然,宇宙是個圓,饒來饒去還是會回到原點。」
周新雲:「時年你在說什麼圓?」
「哦。」
時年說:「就是感慨一下,姓吳的跟蟲族果然是天生犯沖。他們明明每次的目標都一致,卻偏偏都能壞了對方的好事。」
一次又一次的。
證明了一加一是怎麼小於一的。
第110章
憑心而論, 蟲族的計劃沒有任何毛病,除了有些小瞧時年,不知道時年手里其實有一台超級機甲這點。
但就憑他們的作為, 也已經為時年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了。
至於吳家,吳家的計劃也沒什麼問題,烏壓壓的一片兇禽, 給予了時年足夠的尊重。
但可惜……
要論控制鳥類, 鳳凰乃萬鳥之王,誰能比得上他?
可現在, 卻沒什麼人知道這點兒。
陸柏庭臉色微變,他知道時年手里面有機甲,但這情況也太覆雜和危險了, 光是火鳳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快些。」他自己已經在趕去的路上, 並且還讓薛遲在光屏前替他看著,隨時傳遞消息。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事故了。所有的人幾乎都被吵了起來, 一到六校的校長更是個個氣得不輕,罵罵咧咧的問這到底是誰負責清理的賽場, 怎麼會把這麼危險的因素全留下來。
顏婂卻是高興瘋了, 「呵,跟我搶男人,死去吧你。」
星網上的人也都嚇到了,個個都在祈福,還有在罵學校和軍部怎麼搞的, 一場比賽還能搞出這些?
這哪是學生能夠處理得了的。
也這時,一直在急修的延遲終於修好了。
也因此,除了在場的, 沒人聽見時年感慨的那種地球是個圓,吳家和蟲族一加一小於一的話。
不過乍一看到這種場面,更是把人嚇得不輕。
『救援,救援呢?』
『這時候救援來了也來不及了吧,這麼多的二花蟲和兇禽,哪那麼容易都消滅。』
『時年怎麼還不上機甲,雖然說作用不大吧,但好歹有個鐵皮擋著啊……』
吳議員和吳超屹卻是笑了。
都這樣了,時年死定了。
這一老一小爺孫二人端起桌上的茶,心滿意足的準備看著心腹大患被除掉一個。
卻是瞧見時年突然召出了量子獸。
那量子獸二話不說,直接盤旋上天,在兇禽堆中破禽而出,直接就抓住了一只同兇禽很像,卻明顯不一樣的量子獸。
『臥糟,什麼情況?』
『那是量子獸吧,剛才黑壓壓一片沒注意,是吧是吧!』
『只有我在想,時年這什麼情況麼?金絲雀不是沒什麼戰鬥力的麼,它那麼小一只,到底是怎麼抓住人家的。』
『難道現在的關鍵不是,這些兇禽竟然不是巧合過來的,是人為的,這人想幹什麼?』
『這次的比賽,真的是時時都讓人驚嚇又驚訝!』
不止他們驚訝,在現場的章靖凱等人也是驚得不輕。
然而他們很快的,就看到抓到了作惡量子獸的時年,小翅膀一揮,大批的兇禽由上而下,急沖向那些蟲族。
就這麼,打了起來。
至於時年幾人,好似被遺忘了一般。
剩下幾只零散的想起他們,也完全不足為慮。
學校給裝備的武器,對付不了大批的二花蟲,幾只卻還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一只三分,一只三分,一只三分呢……
章靖凱:「說實話,我有點兒懵。」
「誰不是呢。」另一個哨兵說。
薛遲薛副官心說我也懵啊,那還是金絲雀麼,那是霸王雀祖宗雀吧!
陸柏庭看著他的轉播,眼睛里面泛著光。
有一瞬,他明確的看到,時年的量子獸似乎有了虛影。那虛影遠遠比小金絲雀要大,模樣也很是不同,倒像是一只傳說中的鳳凰。
鳳凰乃百鳥之王,能夠號令兇禽便再正常不過了。
也怪不得他與眾不同,怪不得旁的金絲雀量子獸,就沒有能夠安撫他人精神力的本事。
陸家的人是都松了一口氣,包括在家里的陸夫人和陸老元帥。
與之相反的是恨不得時年去死的人。
顏婂氣得直接砸了光腦,「這都不死,怎麼會!」
至於吳家已經開始準備慶功的吳議員和吳超屹,則是整個人都楞在了那里。
吳議員更是杯中的茶灑了都未曾察覺,在衣服上淋了一身。
然而一校的那名同學現在還不知道呢,正哭著跟救援隊的老師說:「真的很危險,那麼多的蟲族,太嚇人了……時年同學他們真的很危險,我該在那里幫忙的,我一個哨兵居然先走了。」
「行的同學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大家都在往那邊趕。你先撤退,我們去……」
「不,我要跟著,我也要一起。」
結果等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了時年等人輕輕松松的一會兒一個三分,一會兒一個三分。
至於危險?
那是什麼?
二花蟲正在跟兇禽自相殘殺……
「這什麼情況?」那同學都懵了,「那麼多兇禽哪里來的?」
周新雲給他解惑,「好像也是來害我們的,結果被時年給控制了,反而幫我們對付二花蟲。」
那位一校的同學:「……啊?」
跟他一組的那個殘存的向導也是一臉的懵逼,是完全看不懂這個發展。
馬上的,其他救援人員,包括陸柏庭等人也陸續趕到。等他們一來,就更沒什麼危險了。
甚至於章靖凱二人還喊著:「唉,給我們留兩,一個三分呢。」
那位一校的同學:「???」
他頓時跳了起來,「好啊,我辛辛苦苦去搬救兵,還主動退出比賽。你們倒好,在這里刷分。」
「……」他身邊的向導道:「那個,你忘了剛才自己還感動得眼淚鼻涕糊一起麼。」
那位一校的同學立即道:「我哪有,我那是不知道他們沒啥危險,誰哭了,我那是風太大吹的。」
總之,一場危機到現在算是徹底解除了。
時年抓到了那個人的量子獸,其本人就一定躲得不遠。這都不用時年神識來掃,很快便抓到了人。
是個獨行俠,時年早就看到了。因為穿著一身校服,所以被他當成了學生的一員,還是個倒黴失散了的。
誰曾想,就這麼個人,卻是吳家派來要害他的。
人被陸柏庭抓住,時年也就沒必要繼續制住他的量子獸了。
對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一只金絲雀怎麼可能抓得住我的量子獸……」
「兩個原因,我太強或者你太弱,自己找一個容易接受的接受了吧!」
時年說完,看也不再看這人。而是三兩步的走到陸柏庭面前,一挑眉,「來這麼快,果然不愧是我們陸元帥啊!」
陸柏庭:「……」
「不快。」他說:「如果不是你有能力,會變得很危險。」
他這即像是在陳述事實,卻又似乎在誇時年厲害。
聽得時年眼睛彎起,笑得開心。
身後章靖凱也沒二花蟲的漏撿了,看著時年,忍不住想著:
本以為上次以一坑十事件過後,他們對時年的實力已經了解了。誰能想到呢,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以。
星網上的人們,到這個時候,才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
『嚇死我了,這也行!』
『這到底是誰,咱們帝國出個藥劑學的天才容易麼,這就一次一次的想要害人?』
『我已經完全被時年的實力折服了,相當理解那個人的疑惑,你那是金絲雀麼,怎麼就能那麼強。』
『一定要徹查,必須得查出來究竟是誰,這一次次的,難保他們不會哪次真成功了。』
『肯定一直在查的,你看時年像那種光挨打不反擊的人麼。到現在還沒把對方送進去,一是可能實在難查,或者對方勢力不小,不好對付。』
『陸元帥勢力那麼大,是誰他解決不了……』
下面話題頓時歪到了究竟是誰上面,有人聯合起了上面有人要害陸柏庭的事情,把兩件事合二為一,又是一頓的討論。
而這邊處理完之後,比賽還是要繼續比賽的。
章靖凱通知了指揮等人,雙方給了坐標,準備回頭匯合。
但機甲有一台是真飛不起來了。
周新雲正在做修理,旁邊的哨兵問他:「怎麼樣,能修好麼?」
「能是能。」周新雲道:「但我一個人的話,至少得四個小時。」
他們這里先前鬧得很大,恐怕整個賽場都聽到動靜了。
附近可也有不少的參賽同學的,難保不會有人過來。一兩個小時還行,四個小時,絕對不能拖那麼久不動。
時年走過來聽到情況,說:「我也來。」
章靖凱:「啥?」
他們是知道時年最近在看機甲制造學的知識,但這……你這就上手?
然而時年自己還參與過火鳳的制作呢,說著已經看了看情況,朝周新雲道:「以你為主,我幫你。」
二人最近也沒少探討機甲制造方面的知識,周新雲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
於是開始了配合修理。
章靖凱和另一個隊友:「……」
星網上的人也是一臉的:『……』
『啥情況,別告訴我時年還會機甲修理。』
『目前來看是的,我就想知道,他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幾位校長這邊也看向伍校長,「這……你這學生還學過機甲制造?」
伍校長哪知道。
他倒是見過時年請假時說自己在家自學,背的卻是機甲制造系的課。但他還以為對方裝樣搞錯了,誰知道人家是來真的。
最過份的是,這還學得像模像樣,乍一看,不知道的準把他當成是機甲制造系的人。
不同於吳家和蟲族,他跟周新雲一加一可不小於一。
二人聯手,很快就把機甲給修好了。
也多虧了周新雲帶的東西多,要不然,這次缺個零件誰也沒辦法。別的組肯定沒帶,偏生他們帶了。
「果然,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時年道:「小周,你這帶得挺齊全的啊!」
「我怕不夠用。」周新雲說。
好在他們帶的齊全,這時候也算是剛剛好。修好機甲大家繼續出發,跟先前的指揮等人匯合。
正好碰到對方遇到另一個小隊,機甲一出馬,立即緩解危局。
還拿了一些分。
然而現在已經沒多少人還關注於比賽本身了,星網上討論的都是先前那件事情。
甚至就連幾個隊友,都忍不住頻頻看向時年。
「看什麼?有什麼就問。」時年道。
他這話一出,周新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問:「所以你先前說的,這事兒跟吳家有關,是真的麼?」
時年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的父親當年就是被吳家所害,所以對吳這個字可謂是十分關注。
明明同時提到的還有蟲族,他就完全把那一方給忘了。
而提到吳家,其他人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兒,紛紛看了過來。
時年笑了,「這個倒沒證據,不過剛才分明是兩方人馬都要來害我,你們受了連累……哦,是不是吳家不知道,但那另一方是覺得是吳家人的。畢竟我先前抓了兩個審,人家對吳家是破口大罵,罵吳家壞了他們的好事兒。」
「不過說真的,要真是吳家幹的,這一回,豈不是又壞了人家的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眾人紛紛點頭,就連星網上的人們也在說:
『可不嘛,如果只有那些二花蟲,說不準時年就危險了呢。還是後來那個人派了兇禽來,極大的幫助了時年……』
『怎麼辦,好想刷一句感謝吳家救命之恩?』
『樓上別別別,不是都說了沒有證據麼。只是另一方兇手覺得是吳家幹的,咱們亂發萬一被吳家警告怎麼辦……』
正說著,那邊吳家已經開始有水軍下場,控制這件事情。
陸家當然也不甘示弱,開始挑那些水軍號來封……
至於出了這麼多的事,今天晚上誰也沒睡成,又跑出來光屏前看比賽的眾人們,也紛紛忍不住看向吳議員和吳超屹。
吳議員已經換下了那身濕衣服,此刻坐在那里,心情顯然並不美好。
誰能想到呢,竟然又跟蟲族的計劃撞了,還真算得上是他們給時年幫了極大一個忙。
但他自然是不能這麼說的,只是掃過眾人,「都說了是抓到的行兇之人說的話,他們說的話,誰知道真假。」
「此事同吳家有關的話,諸位還是等有了確鑿的證據之後再提吧!」
陸柏庭:「會有證據的。」
時年身邊都是攝像頭,如果直接指證吳家很容易被說是污蔑。但陸柏庭在這里不同,這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家不對付,說這麼幾句,沒人能說得出什麼來。
吳家也沒當回事,吳議員笑了笑,「那我就等著陸元帥的證據了。」
陸柏庭:「很快!」
吳議員眼皮一跳,果不其然,很快的,先前研究所的事情就查清楚了。
陸家這果然是有備而來,他們不光查到了人,還查到了此人跟他們陸家的關系。
好在比較遠,只是跟陸家的一位旁支接觸過而以,拿來當證據實在是太過牽強。
但……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偏偏時年剛剛遇到過一次危險,還把吳家通過這樣的方式,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星網上立即開始懷疑吳家,而且連同上一次他們偽裝海嘯星盜團的事情一並又牽扯了出來。
那次白夫人進去之後,雖然後面抓的兩人同吳家有關,卻也被當成是白夫人的嫉妒,繼續十年前未做成功的事情,她一手而為而定了性。
包括上次再次冒充海嘯,因為他們控制得得當,也沒幾個人提到這件事情。
誰曾想這一回……
這一回算是徹徹底底全暴發了出來。
吳議員面上幾乎都維持不住笑容了。
他就說,陸家上次怎麼不趁機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卻原來人家不是不想,是在等著這個時候。
他忍不住看向陸柏庭。
不愧是能在二十出頭便接手這麼大一個軍團,還管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更甚以往的人。
雖然年輕,但卻手段不凡。
陸老元帥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第111章
時年在認真比賽, 陸柏庭在看比賽挑人,吳家爺孫二人當然也穩穩當當的坐在這里。
但在他們不在的地方,事情一直在發酵。
研究所那邊也在抓人, 審訓。
兩家這是已經明確開始爭鋒相對了,說是你死我活或許差點兒,但也差不多了。
六所學校的校長沒哪個是消息落後或者是蠢的, 瞧著這場面, 紛紛往後坐了許多,不參與這件事情, 同時還能繼續看比賽。
顏婂一臉的不高興,倒是顏父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 覺得這次來帝國還真是來對了。
或許他還能在旁邊攪攪渾水。
能幫吳家弄死陸家順便還拿點兒證據, 威脅對方不得不讓利給聯邦最好。
就是不能,看著兩虎相爭,也是極為不錯的。
賽場之內, 時年一隊目前得分遙遙領先。
畢竟沒有哪一隊,運氣好到能站那兒打二花蟲。一只又一只, 哪怕一只才三分, 但多了分數就不同了。
出了那塊區域,再拿到的補給明顯比之前要好一些。
很快的他們又拿到兩台機甲。
雖然還沒到人手一機甲,但亦是一件好消息。
而此時,外面的所有人也都看到,白子含他們隊伍, 離時年這一隊已經很近了。
『臥糟,要相遇了相遇了。』
『我趕緊切到白子含那邊一個號,讓我看看他們在討論什麼?』
白子含正在說:「那個時年是不是已經被淘汰了, 怎麼就沒看見他。」
眾人:「……」
『呸,你淘汰了我時哥都不能淘汰。你看看這麼久,時年提你了麼,你一心惦記著人家的不好,果然不愧是垃圾!』
『哈哈,他們這一組這分,我簡直不忍心看,現在一校的水平都這麼差的麼?』
『不是一校水平差,是某位少爺太嬌氣了,總要留三個人照顧他,出去的人自然就少,到現在沒少人都算他們運氣好,能拿多少分。』
尤其是跟時年那一隊一比,這差得,簡直不是一星半點兒。
最搞笑的是他還一心想著遇到時年,淘汰時年呢。
『不說別的,這兩隊就是遇上了,誰收拾誰這很明顯啊!』
『就是把隊友全蝴蝶了,就他跟時年,他能打得過我時哥?我時哥一個揍他十個都不在話下吧!』
主播們亦是十分興奮,『看這個情況,兩隊馬上就要相遇了。』
『時年能否一如繼往提前察覺到敵情,這次他會怎麼做……』
時年打了個哈欠,「一隊的人過來了。」
他說:「沒機甲,好欺負。」
是的,白子含那一隊只找到一次補給品,偏生沒有機甲。於是這一路,他只能靠兩條腿走。
而看著這一幕,很多人已經開始期待雙方相遇的場面了。
與觀眾的期待不同,一校校長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想也知道,雙方相遇是個什麼場面。
而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沒有機甲的要跟四台機甲打,那基本是癡人說夢。
白子含身邊還圍了三個哨兵護著他和另外一個向導。
等同於五打四,還是步兵打機甲兵。
而前面五個人被淘汰之後,很快就輪到了白子含幾人。
甚至都不用時年動手,人就已經全部淘汰了。
在等待老師把他們帶離之前,白子含看到了時年,不由怒急,「憑什麼,憑什麼你的運氣永遠那麼好。隊友強,還有機甲……」
他這話一出,此次同他一隊的隊友,臉是生生的綠了。
外面的人也是一臉無語。
『什麼叫隊友強,他自己的隊友不強麼,能上一校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還不是被他給拖累的。』
『真是倒了黴才跟他一組吧,不過這些哨兵也真是,太慣著他了……那個指揮別不是喜歡他吧,季一嶠的前車之鑒還不夠麼,這還有舔狗呢,而且不光自己舔,還帶著隊伍一起跟著拿不到高分。』
『哈,他還好意思說運氣,現在他外公可是涉嫌可能去害時年了呢,這也叫運氣好,要不把那條路給你走試試?』
『無能的人,總是覺得別人的成功是靠運氣,而自己只是運氣比較差。』
外面,一校校長已經不想說話了。
吳議員和吳超屹也覺得十分丟人,這外孫算是廢了。
越星然倒是險些忍不住冷笑出聲,看看,這就是吳家的血脈,惡毒又腦殘。
時年壓根就沒把白子含放在眼里,一次性拿了一百分的他們又繼續前進。
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們便集齊了八架機甲,然後開始大範圍的清掃二花蟲,以及主動尋找其他隊伍。
到比賽結束之時,他們的積分位列第一,足足拉開第二名三百分。
第二名正是王皓晟的隊伍,他此刻已經知道了當時場面鬧那麼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感慨,「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如果不是那一出,他們未必會屈居第二。
呂承澤更是惱得不行,「他們有時年那麼大一個外掛,本身已經占盡了便宜,這還……不對啊,這是有人要害他們,所以說運氣好還是差啊!」
王皓晟,「就事情而言是差,差到了極點。但就結果而言,算是好吧!」
畢竟已經很多年了,六校難得拿到一回第一。
就連伍校長本人也沒想到,他們學校的學生今年這麼給力。
但因為中途發生的那麼一樁大事,所以這次的結果倒沒有往年被關注。
不過時年這一隊,依舊是最受注目的就是了。
在今天之後,有很多人會受到軍團的邀請。
當然這是雙向的,你也可以報你自己喜歡的軍團。
但毫無疑問的是,誰都知道陸家將會是收到人最多的。畢竟他們今年是真的很有存在感,也很強。
至於備受關注的時年和陸柏庭被害事件,星網上吵得熱鬧,上層也在緊急的查,但卻暫時沒有結果。
所以一時之間,招收人才又成了最近的大事。
尤其是對學生和幾大軍團來說。
越家倒是不著急,他們雖說是獨立於陸康吳三家,但誰都知道最弱,甚至算不上一個軍團。
所以每年他們收的人都不算多。
康家則是靠著多年則則發掘支助,以及他們獨特的軍隊風氣,也有一批固定的人會報。
再怎麼,他們的人也不會少到哪里去。
真正能影響到的,也就只有吳家。
而吳家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又有一個聯邦的顏家在那里攪渾水。
他呆在帝國暫時不回聯邦,有人采訪他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顏議員笑了,「要我我會選擇吳家,陸家到底還是人太少了,如果哪一天像是以前的越家一樣……對不住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未雨綢繆而以。」
「而且最近事情鬧得很大,跟我女兒有關的大家也都聽到了。陸柏庭為愛選擇了可能多活幾年的機會,他這麼做對他自己而言的確是負責了,但他卻沒想過陸家軍團那許許多多的人,如果他撐不到下一任繼承人長大,將會如何。」
「對自己負責卻不對軍團負責,這樣的人,當愛人或許可以,但選擇做為效忠的上司,卻明顯不是太合格。」
消息一出,不少人說他多管閒事,但因為這也屬於事實,倒的確引起了熱議。
尤其一些早先就說時年精神力配不上陸柏庭的人,更是卷土重來。
這可把陸家一些上將氣了個不輕。
「這顏家就是送女兒不成所以惱羞成怒吧!」
「就他那女兒,別說是聯邦的人元帥絕不可能娶,就算是帝國的,那智商也絕對不能要。到時候生個小繼承人,萬一繼承上一星半點兒的智商,那咱們以後還有盼頭麼?」
「還敢詛咒元帥,元帥現在情況良好,再活個三五十年起碼不成問題吧!」
他們不是不想讓陸柏庭多活,但精神力越高越不好控制這不是人為能改變的。
帝國境內沒有一個向導能給陸柏庭做舒緩也是事實。
更重要的是,時年真的很強。
萬一哪天陸柏庭真的不幸出事,還有陸老元帥在,陸老元帥不行了也還有時年。
他們怎麼不至於像當年的越家一樣沒人撐得起來。
眾位上將等互相看了一眼,誰還不知道誰呢……
心里都門兒清。
要說以前他們或許還擔憂時年只能撐得起內,對外打仗不行。但如今人看著上戰場是沒問題的,指揮也可以學,尤其那對危險的敏銳,多少哨兵都不如。
至於開機甲動手,完全可以由他們來代勞。
主心骨在,陸家怎麼也不會完。
但這事兒他們看得明白,普通的學生卻未必懂。
有些人已經開始擔憂了。
「我這就出面,給他們說說這個事兒。招兵是大事兒,可不能被那姓顏的……」
這人說著一頓,「話說老劉,你這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呢。」
當初原主的量子獸能夠幫助陸柏庭緩解精神力的事情,只有陸柏庭身邊少數人知曉,這些上將大多不知。
劉上將是個例外,他不巧正好知道。
他說:「放心吧,這事兒很快就有個定論了。」
「那我還用得著發聲麼?」
「不用。」劉上將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元帥那邊還沒動呢,一動對方就得自己把自己說的話全吞回去。」
他說的隱晦,其他上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測道:
「時先生的精神力不止D級吧!」
「我也覺得,精神力不高哪能辦到這麼多事兒。尤其那個量子獸,那也太厲害了……」
「肯定是這樣,他不會精神力也超級高吧!」
他們猜測的同時,顏婂正高高興興的打扮呢。
她美滋滋的說:「爸你可真厲害,這一來陸家就要頭疼了吧!陸柏庭他還不要我,我要讓他知道……」
正說著,他見顏父的表情一變,立即問:「怎麼了?」
顏父咬牙切齒道:「時年的量子獸,他的量子獸……」
「他的量子獸怎麼了?」顏婂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開光腦一看,果不其然,陸家發聲明了。
聲明很簡單,就是一張一般人看不懂的數據資料。
但好在知道很多人看不懂,下面貼心的進行了解釋,還最終總結了一下:
「就是說,時年先生的量子獸擁有能幫人安定精神力的作用,只需要跟他的量子獸呆在同一空間就能起到作用……畫重點,對陸元帥很有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重點畫得我笑了。』
『絕世大反轉啊,某個一心想當小三的還以為這是她的優勢呢,卻不知道別人也能。而且她那歌聲對普通哨兵有用,陸元帥這等級別的有沒有用還兩說,但時年這是已經證明了的有用。』
『看不懂,有能看懂的說一聲,這上面說的是真的麼?』
『是真的……而且我特意問了導師,導師說這種情況十分罕見,但以前也是有過的,所以時年不是特例,也不是第一個,如果上面的數據沒有作假,他的量子獸的確會有這般神奇的作用。』
『我突然想起,我時哥的金絲雀抓兇禽時候的模樣了。』
『我也……』
『當時事情發生得太快,情況也太危險,所以沒來得及多想,但後來我還同人討論過,一致覺得時年可能是精神力極高,現在看來,是量子獸特殊?』
『只有我想笑那個姓顏的麼,說得義正言詞的,跟誰不知道他背後的齷齪想法似的。好了,現在真相出來了,你女兒沒用,滾吧!』
『那些話真不知道他要怎麼吃回去,說人家對生命不負責,對軍團不負責,哈哈,其實陸元帥早就在想辦法緩解精神力了。』
『這撥反轉打臉,爽的!』
『果然,你可以不信你自己,但你永遠可以信任你時哥。跟著你時哥,永遠不會憋屈。』
第112章
這出反轉打臉, 成功讓顏父的臉綠了。
除了星網上群眾的嘲諷之外,陸家那邊甚至明確申明,非帝國人員實在不必為帝國的未來擔憂, 有這功夫不如好好去培養一下已方的人才。
這明擺著就是說顏父多管閒事,順便還踩了一下聯邦如今的軍方實力。
當然,吳家那頭臉色自然也好不了。
「時年, 又是這個時年, 怎麼老是他。」
吳議員氣得都要把屋子砸光了。
而白家人,自然也通過星網看到了這一切。
白炳焱是後悔不已, 早知道如此,早知如此他幹什麼要出軌,好好過日子不行麼。
如果他有這麼一個兒子, 白家以後還能不是他的?
就算不是他的也是他兒子的, 甚至還能學著吳家,控制一下陸家……
可惜,可惜……
白炳焱喝著酒, 可惜著原本伸手就能拿到手的榮華富貴與頂尖權利。那邊因為他喝酒不滿的大哥又來找茬兒。
兄弟兩人很快又毆打在一處。
沒了以往優越的日子,盡管現在看著還不錯, 但他們過慣了好日子, 哪里會滿足於現狀。
一群沒有親手賺過錢的人去投資,結果賠得不行。
如今一大家子依舊住在一起,房子卻更小了。
白議員留了再多的後手,也奈不住子孫不爭氣。
這一家子,眼見的是越過越差……
而星網上的網民, 都已經到了想不起他們的地步了。
甚至於這些人提起了季一嶠,卻沒人提過白家人。
這起因於有個人突然突發奇想:
『你們說當時季一嶠的精神力漲了,是不是時年的功勞。他還因此覺得自己能跟白子含在一起, 跟時年分手後還一直踩時年……後來他們徹底分開之後,這家夥精神力果然又變了回去,後來還折騰得沒了精神力。』
不得不說,不知道有蟲族在里面插手的他們,會想到這個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這話題一出,立即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
季一嶠瞬間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蠢貨。
成了渣男的代名詞。
甚至有了一句「果然渣男不配得到好下場。」的話出現。
甚至很多人把他當成了渣男的代名詞,說別人渣都說,「這人簡直翻版季一嶠。」
當然,各個到了要挑軍團的學生,自然更加無後顧之憂了。
而陸家的諸位上將,也更加放心了。
同時,忍不住齊齊看向劉上將,「你早知道?」
劉上將幹咳一聲,「巧合,巧合。」
「巧個屁的合,你就是知道不告訴我們。」大家一齊把人一圍,「走,切搓切搓去,今天不揍你一頓實在心頭火起。」
「別這樣別這樣,我也不想……」
一眾上將去切搓了一翻,出來正好遇到了下班的陸柏庭。
紛紛湊上去問:
「元帥,你們啥時候結婚啊!」
「就是元帥,時先生這麼好的人,你要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挖你墻角,你可得抓緊了。」
「就是,抓緊抓緊,你們這不結婚我心里總不踏實。」
「決定什麼時候結婚了麼,幾號啊,我好準備禮物。」
「要不先把證領了啊……」
陸柏庭:「……」
陸元帥好不容易突破包圍,心里卻並不好受。
結什麼婚,時年還沒答應他呢。
薛遲瞧見他這樣,還以為是怎麼了,不由問:「元帥,你這樣,是不想跟時先生結婚麼?」
陸柏庭擡頭看向他,雖沒說話,但意思表達得十分明確。
你在說什麼鬼話呢?
「那你不高興個什麼勁兒啊!」薛副官這就不懂了。
人家這是催你們結婚,又不是攔著不讓結婚,你這表情錯了吧!
陸柏庭:「……」
陸元帥道:「時年他……我料不準他的想法。」
「啥?」薛副官人都傻了,「不可能吧!」
陸柏庭看向他。
薛遲趕緊正了正神色,說:「以前遇到時先生的事,您不是一向料得很準麼。就像他那次提前把千百花汁液的藥劑都搬出來,你就知道他……」
陸柏庭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還不如自己呢。
也是,「我問你做什麼,你能有什麼好主意。」
薛遲:「……」
「……」薛副官忍不住道:「元帥,你不帶這麼瞧不起人的啊!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
「那行。」陸柏庭道:「合同的事怎麼辦,合同規定了雙方不能對對方動手和有所企圖……」
「唉,現在你們互相有情,誰還在意合同的事兒。」薛遲這話一出,陸柏庭的臉色又不好了,結果卻聽薛副官下一句就是:「實在不行就按合同交違約金唄,多大點兒事。」
陸柏庭:「……」
「怎麼了元帥?遇到問題想著解決不是您以往教我的麼?」薛遲道:「這也好像沒錯啊!」
「……」陸柏庭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正好這時,言華林的通訊打了過來。
一接通,對面就說:「原來你那天問我合同的事是跟時年的啊,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就教你怎麼辦了,你自己想得那叫什麼辦法……」
霸道總裁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且還有點兒停不下來。
可見看表弟笑話這種事情,就連霸總也不能免俗。
陸柏庭:「……」
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住,恐怕現在全家人都知道了。
發覺這通訊沒正事,陸柏庭二話不說就要掛。言華林趕緊道:「別掛別掛,我有辦法,我真有辦法。」
陸柏庭這才勉強把他的通訊留著。
「說。」
然而說是要說,言華林還是西裝革履的坐在那里,看了陸柏庭好一會兒。
他是知道自己這個表弟的,也很能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選擇去交違約金。畢竟違約了嘛,他反應過來這點肯定是不會逃這個事兒的……
正兒八經,光風霽月,十足十的君子一個。
但……
「表弟啊,感情的事兒,有時候沒必要這麼的……嗯,算了,不教你這些花花腸子了,我只說一件事情。」
「我聽小姑姑說,你們倆是兩情相悅……」
陸柏庭:「時年沒明確表過態。」
「……」言華林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他這表弟怎麼回事兒,以前也沒這麼不解風情啊!
據說別人對他有意他每次都發現得挺痛快的啊!
怎麼輪到這個時年就……
小姑姑都看出來了,那肯定不是時年偽裝得好。而時……
言華林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霸總,很快反應過來,這估計是表弟太喜歡人家了,所以非得得到確鑿的說法才算,不然總不安心。
「那你問他了麼?表白過麼?」言華林說:「像那些浪漫……哦,他可能不喜歡浪漫,那你搞點兒刺激的場面,然後氣氛正好說過兩人的事情麼?」
陸柏庭:「……」
得,都不用回答,看這表情就知道沒有。
「那表弟啊,你等這段時間忙完了,趕緊安排安排吧!你不問還指著人家向導巴巴的跑向你,先跟你表白不成……」
對了,
言華林又想起來,「我聽說你出事那段時間,量子獸天天纏著人家。現在也可以啊,別那麼要臉,要臉還追什麼老婆。聽小姑姑說時年還挺喜歡擼龍的,你多讓他擼一擼……他要是不好意思,你讓量子獸去找他的量子獸玩兒啊!」
這一套一套的,言華林一副很懂的模樣。
最後還問:「聽懂了麼表弟……」
他表弟‘嗯’了一聲,然後問他:「表哥,你這麼會,怎麼到現在還沒個對象呢?」
言華林:「……」
然後他就瞧見他那用完就扔過河拆橋還不忘往他心口紮兩刀的表弟把他的通訊給掛了。
言總這叫一個氣啊,
「我那是追不到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我那是沒碰到喜歡的。」
那邊陸柏庭卻是心中大定,很快便有了一個粗略的計劃只待完善。
但在這之前,吳家的事情還得解決。
開始公開查研究院只是第一步,後面的進展卻不會馬上在星網上公開。
畢竟星網上判不了案。
這段時間,也正是陸家和吳家爭鋒相對的時間。
吳議員原本並不著急,畢竟他篤定了陸家那邊沒有證據。
他們早就預防著事情爆露,所以還故意跟那位在研究所動手的人,制造過一些矛盾。
平常倒也無防,這個時候只要把這些裝做是普通網友挖出來的,那麼很快就會反向洗白他。
就好像是有人跟他們有仇故意陷害。
而經過這一次,往後吳家就是做了什麼被抓到把柄。只要證據不是實打實的,也完全可以用相同的理由來應對。
吳超屹笑著道:「陸元帥,不好意思,你誤會了。」
內里卻是十分得意。
卻不想那邊陸柏庭神色未改,只是擡手讓薛遲又交上去一份新的證據。
他們早些查的,自然是十分詳細了才開始動手。
吳家以為做場戲就完了,卻不清楚他們手里卻有更多他們聯系的證據。
吳超屹:「……」
吳超屹面色一變,卻依舊道:「這最多只能證明他們與那旁支有關系而以,說不得是陸元帥你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我們主支又不幫他們出氣,所以才想了這種法子。」
又是這一招。
當初陷害時年失敗,也是隨便丟了幾個底下的人出來。
但吳超屹也只不過當場沒有失態,回去了就炸了。
「怎麼會留下把柄呢?」
這事兒看著不能把吳家如何,但在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情,吳家的聲望已經跌到了谷底,今天會來他們軍團的新鮮血液明顯會減少。
一年看似沒什麼,但若是兩年,三年,甚至更久呢。
「陸家什麼時候也開始玩這樣的手段了。」
他咬牙切齒道。
吳議員嘆息道:「從一開始,人家就沒打算把咱們逼到絕路。」
畢竟他們手里面有軍團,陸家這是怕他們逼到絕路直接反了。所以釜底抽薪,開始斬斷他們的新鮮血液。
除此之外,
「還有星網上,他在民眾之中降低咱們的威信。這不止是民眾,甚至有可能影響到軍團里面的人。一但軍心亂了,我們還剩什麼?」
到底吳家軍團的底子是越家軍,雖然這十年他們費盡心思的換上自己的人,但依舊並不像陸家,康家一樣用著順手。
也遠沒有人家軍心穩,實。
「陸家這一招,可謂是真狠。」吳議員道:「但好在,他們這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起到效果的。只要接下來的一年,我們能穩得住,再做一些慈善挽回名聲。同時提升劑那邊也得盡快,只要提升劑出來了,還愁沒人麼。」
說話間,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不由道:
「什麼事這麼急?」
下面人立即道:「不好了不好了,地下研究所那邊跑出去一個助理,人到現在還沒抓回來。」
「什麼?」吳議員立即站了起來。
「還不趕緊去找,一定得把人找到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吳超屹也急得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他質問道:「那邊的防守不是萬無一失,怎麼會出事……」
「誰也不知道,就晃了一下神的功夫,人就跑出去了。」下面的人說:「您也知道,咱們那地方,外面就是KVT再出去就是鬧市,混入人群就找不到了。」
吳議員道:「能夠做到這點,肯定是早就開始準備了……」
「還好咱們找的人都身家清白,外面沒人接應應該跑不遠……他手里,應該沒有什麼里面的證據吧!」
「沒有。」
下面人說:「咱們看得很嚴,但他有眼睛會看,有嘴會說……」
「那沒事,沒有證據,他說的話,又有誰信呢?」
吳議員說著,心中卻總覺得有些慌。
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出了。
第113章
逃走的那個助理叫唐詮青……
「當時畢業後, 我同最好的朋友一起考進了吳家的研究院。原本預想得很好,兩在一起,研究同一個領域, 有什麼問題也能一起交流探討……。」
唐詮青此刻正坐在元帥府,對面的時年推給他一杯溫水。
陸老元帥和陸夫人去了後院賞花,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 唐詮青的狀態不太好。這種不好不是身體上受了傷或者如何, 而是精神狀態上的。
他似乎在哭,卻又好像在笑, 即難受又痛快,十分矛盾。
時年今天本來是出去慶功的。
畢竟他們這一次拿了六校大比的第一名,怎麼也該慶祝一翻。
楚豐譽挑的地方, 這人天生骨子里就有那麼點兒瘋狂, 所以找的地方也瘋。
當然外表看不出來那地方瘋,時年覺得是因為冥冥之中的吸引。
一家看似平平無奇的KTV底下,誰能想到會是一個違規的, 地下的做人體實驗的地方呢。
吳家也是真大膽,就在主星, 就敢這麼搞。
時年會發現也是因為一點兒意外, 他耳力太好,隱約聽到一聲‘救命’。
這兩個字實在太容易引起人的重視,他想也不想的,便開啟神識,想找找究竟是不是有人遇到了危險需要幫助。
結果發現是個誤會, 是樓上某個辦公室里面,一個小姑娘瞧見了蟑螂這種生物,嚇得直喊救命……
時年搖搖頭笑了, 然後準備收回神識,就這麼看到了地底的實驗室。
他頓時一頓。
但凡實驗室都是需要備案的,主星有多少所各種實驗室只要有心,人人都能在星網上面查到。
時年很確定,沒有這一所。
私人,違規開的實驗室。
而且還在做人體實驗……時年這麼一翻掃描下來,就發現了唐詮青。
在一眾或麻木或激動的人中,唐詮青的表情太過於不同了。
雖然他一直低著頭,沒人能看到。但時年畢竟是用的神識,低頭在他這里沒多大作用,所以就發現了。
他也因此發現了,對方身上攜帶的攝像頭。
「想離開麼,照我說的做。」時年隔空傳空道。
唐詮青當時直覺的想要擡頭去看是誰在說話,卻聽時年繼續道:「我叫時年,現在就在樓上。你如果想走的話,可以找個機會朝門口走……」
「我會幫你避開那邊的守衛。」
當時情況緊急,唐詮青也沒法告訴時年他的想法。這時候才道:「我原本打算等假期的時候再找機會出去的,我試過一次,攝像頭也是那個時候帶進去的。」
雖然時年的說法很誘人,但實在很冒險。
「但我怕時間不夠了,最近他們越來越瘋狂,想要找到提升劑的秘密。」
為此,試驗的人數和頻率都在增加。每一次,都會有一個人無辜喪命。這些人,甚至有些還是有名有姓,曾經立過功勞的人。
除此之外,吳家怕這邊的事情暴露,對這邊管理越來越嚴,甚至動了取消假期的心思。
他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相信時年。
更何況他也是知道時年的,對方的身後站著陸家,同吳家關系形同水火。
對方既然能聯系到他,說明或許會有一定的辦法。
「事實證明,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
唐詮青道。
他真的逃了出來,很不可思異的。
現在坐在陸家的地盤上,再不用擔心會被吳家人抓回去。
「如果他也能等到這時候就好了。」
唐詮青捧著溫水,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
「那個研究院,我們進去之後才知道,去的根本不是吳家對外標的那個,而是一個私人的研究院。」
「他們在秘密研究提升劑,為此不惜抓人做人體實驗。那些人有來自邊緣星的,還有些壓根就是吳家軍團中的人……當然,在外界來看,他們都已經意外因公犧牲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被秘密帶到了地底做人體實驗。
「我們進去之後才發現不對,然而根本已經退不出來了。吳家不會允許的……」
「他,我的朋友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在第一次離開研究院的時候,便準備將這件事情爆光。然而吳家其實早有準備,我們這些人,最開始都是在監視中度過,一但有異動……」
時至今日,他哪還能不明白。
他們這些人即不是吳家的謫系,又是新過去的,吳家肯定不會放心他們。
那所謂的假期,根本就是想試探他們對這事兒的態度。
他的好友在起了要將事情爆光天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不會被吳家放過。
「自那以後我一直忍著,終於才摸清了研究院內的情況,又尋機帶了枚微型攝像機進去。」
「那下面的情況實在太慘,我的朋友也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他是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辦完,要看著吳家倒黴,垮塌。
唐詮青取出一直藏著到那個微型攝像機。
「時先生,我知道你。」
他說:「上次出來,曾聽人說吳家在你手里吃了虧。如今吳家突然又是這麼一個反應,應該又出了些什麼事情吧!」
「希望這些東西能夠幫到你,或者說,幫我,和我的朋友,現在還被關在研究院里,尚且還能有救的那些人,以及已經死亡卻需要一個真相的人討一個公道。」
時年都不用看,就知道這里面都拍到了些什麼樣的內容。
他點了點頭,點開光腦就準備聯系陸柏庭。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停了一下,看著唐詮青,道:「你剛才有一句話說錯了,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不是相信我。」
唐詮青一楞。
就聽時年繼續道:「你做得最對的事情,是收集到這些證據,也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拋棄理想和正義,徹底融入那些人。」
說話間,時年已經將里面的內容過了一遍,然後發給陸柏庭。
此時的陸元帥還在飛行器上,剛剛掛了表哥的電話,心中那點兒因為談話內容蕩起的漣漪都還沒徹底消散,就得知了這件事情。
他立即道:「我馬上回來。」
這件事情太大,薛遲都驚了一下,進門的時候險些被門欄絆倒。
可給正好路過的陸夫人看呆了。
時年等人:「……」
就連一直垂著頭的唐詮青都楞了一下。
先前吳家發瘋要加緊研制,所以他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然而這時候他卻完全睡不著,精神極度亢奮。
在地下研究院時他甚至聯不上星網,這會兒有了機會一看,終於知道吳家為什麼發瘋了。
也知道了,陸柏庭和時年也縷次被吳家謀害的事情。
「你們這是正在打官司麼,我拿到的這些東西,也要一起交上去麼?」
他問。
時年點了點頭,「當然。」
不過與此同時,他們也會同時告訴給民眾。
吳家所做的事情,將會在今晚,就在呆會兒,於星網上公開。
唐詮青高興道:「好,好,讓他們聲敗名裂,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要為死去的人償命……」
時年看著眼前這個人,想起先前他在星網上查到的資料。
唐詮青,一校優秀畢業生。留在星網上的照片是戴個眼鏡,溫和卻又有些逃避鏡頭,看著像是有些社恐一心只有學術的那種人。
然而如今,竟然被吳家逼得能偽裝起來保命,還尋機拍下證據。
陸柏庭打開光腦,親自將視頻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讓薛遲帶著人已經包圍了那處KTV。地下研究院的所有入口均被堵住,現在是人進不來,也出不去的狀況。
這一翻動作不可謂不大,KTV內以及附近在玩兒的人都嚇了一跳。
直到他們看到了星網上的消息,那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現在還沒有KTV中有人失蹤,然後被拉下去做人體實驗的先例在。但一想想自己腳下便是一個非法的黑研究院,誰心里能不泛毛呢?
「扶,扶我一下。」一個穿著高根的女性導朝旁邊的閨蜜伸手,「我腿軟。」
不用她說,閨蜜也已經湊了過來,兩人抱團取暖一般。
「你看到沒,里面還有在職軍官,直接就報個犧牲然後拉來做實驗……這要是哪天人不夠,直接上樓挑兩個,感覺我能平安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這也太囂張了些吧,那可是在職軍官,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這麼大的事情,下面怎麼一條評論都沒有?」
「我們這里信號被屏蔽了。」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哨兵道:「我剛才就發現了,來的人手里都拿著一個黑黑的東西,估計就是屏蔽信號用的。」
「估計是卡著時間,咱們剛好能看到這些,然後大樓內外的消息就再不互通了,也防止有人通風報信,或者幕後之人給這邊下什麼命令。」
「不用擔心,圍著也是怕研究院的人提前出來還在大樓內。咱們都是普通人,回頭查明身份就能出去了。」
「我剛才還看到陸元帥和時年了,他們親自來了。」
是的,時年當然要親自來。
現有的高科技雖然能實施封了兩邊聯絡,但地下研究院里面肯定有吳家的心腹,發覺不對會幹什麼誰也不知道。
時年來了就不一樣了。
鳳凰威壓之下,現在下面那些人個個爬不起來,就更別說能幹什麼了。
門自然是阻止不了他們的,哪怕保衛再嚴密的門,花點兒時間,總是能破開的。
通往地下研究院的門一開,一群人立即便捅了進去,將里面的人一個一個的押送出來。
這個時候,大樓內的監控室當然已經換成了他們的人。
先前唐詮青跑出來時有不少出來抓他的人,這時候也有人一一將他們找出來帶走。
不用十分鐘,這邊的人都已經被抓住帶走。就連來玩的,樓上本來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個個的核實驗證了身份之後便放了出去。
時間已經很晚,大多都是來玩的人。樓上只有幾間公司還有在加班,所以極大的緩解了工作量。
時年和陸柏庭,則帶著另一批人,開始在地下研究院內拍照取證。
只有親自站在這個地方,才知道吳家究竟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唐詮青能夠拍到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這里面記錄了從建成開始之後的所有實驗,而且不光研究提升劑,還有其他的害人之藥。
像是十年前越元帥的死,就是跟一種藥劑脫不了幹細。
先前便一直有些在懷疑,只不過沒有證據,對方又做得十分周全。甚至於,很多人壓根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
如今這算是拿到了確著的證據。
上面的記錄十分明顯,那份藥劑拿出去是準備用給當年的越元帥的。
「連這樣稀奇古怪的藥他們都有。」薛遲走過來看到後忍不住道:「還好他們沒把這用到元帥身上……」
「一連兩個元帥同一種死法,也太明顯了。」時年說:「陸老元帥還在呢,吳家只要不想徹底激怒陸家,跟他魚死網破,就不至於如此。」
而且陸家跟吳家可沒有絲毫關系,就算陸柏庭死了,吳家想要像接手越家一樣接手吳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在舒緩劑上面動手腳,正好陸柏庭精神力過高,出點兒問題說來也是合情合理,能說得過去。
尤其是戰場上那管提升劑,目的十分明顯,要讓陸柏庭死之前還犯一個大錯,失了軍心。
陸柏庭還在往後翻,然後就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時年也看到了。
姓言。
正是已逝的皇後,簡奚的母親。
果然,皇後也是吳家幹的。
再翻下去,樁樁件件,哪件都不是好事。
除了提升劑這種禁藥外,這里研制的其他藥多是害人用的。也是,吳家當然也研究舒緩劑之類的藥劑,只不過這些能放在明面上的,肯定都擺在明面上呢。
這里則全是陰暗得不能見人的東西。
也全是實打實的證據。
陸柏庭眸色深深,把目光從那些記錄上移開,「都帶走。」
下面人立即應聲辦事。
當然還有救助任務,這里面還有不少抓來的實驗體還沒來得及進行實驗,或者人還活著的。
外面的醫療隊已經準備好了,只等這邊確認了下面沒有危險,便立即沖進來一個個的往外擡。
這又是抓人又是救人的,當場就被一些在場的人拍了下來。
而兩邊的信號隔離,也在他們的人把地底研究院都控制住時解開了,因此這些視頻幾乎是時實傳到了星網上面。
星網上瞬間炸得更厲害了。
『我錯了,我先前還以為是誤會……』
『早就說吳家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這簡直太可怕了!』
『觸目驚心,簡直觸目驚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帝國之內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這麼一看白夫人能傷害未成年簡直太正常了,這一家子都沒一個好東西。』
『實錘了吧,時年前幾次遇襲就是吳家幹的,包括陸元帥的事情,也是他們吧!』
『我比較想知道那些效力於吳家軍團的人,現在是什麼感覺。』
這件事情實在鬧得太大,多少人都已經睡著了又被喊起來。
更別說相關人員太多,吳家下手的對象包括了普通人,他們軍團手底下的軍官,甚至普通士兵。
這出事的人家人知道真相能不炸麼。
就是那些還沒出事的,想一想危險離這麼近,能不炸麼……
『一直以為打仗危險,但是畢竟是對抗蟲族保護帝國,所以犧牲也是無悔。但現在居然告訴我,除了死在戰場上,竟然還有可能被人害了,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現在事情還沒徹底披露出來,看光看已爆出來的記錄,這些人都是哨兵,而且精神力都不低。這樣的人都是帝國的人才,就因為吳家的私利,將人用來做實驗。』
『別提這些人了,現在懷疑就連考進去的研究員,如果起了異心,那也是要被打成實驗體的。』
『簡直是沒有人性。』
『吳家人被抓了麼,吳家人被抓了麼,吳家人被抓了麼……』
網民們炸了,吳家手底下的各種上將中將包括再往下面的普通士兵當然也跟著鬧開了。
除了少數一些和他們同流合污的,其他人哪個不炸。像是一些上將能直接聯系到吳議員,此刻更是直接打通訊過來斥問,更有甚者一接通就是破口大罵。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跟陸家爭跟誰爭都沒問題,但要是正常的競爭。
研究禁藥,做人體實驗,這太過了。
簡直連人性都沒有了。
第114章
這件事情發生得太快, 幾乎是眨眼之間,吳議員才剛剛發現出事兒了,一大批的通訊就都打了進來。
除去軍團那邊之外, 就連手底下的政客也不是每個都知道他們背地里面幹的事情的。
這時候自然是一個個的都打來尋問。
「完了。」吳超屹再也維持不住他當家繼承人的氣度,整個人攤在了椅子上面。
他們之前壓根不怕,甚至鎮定自若, 就是仗著手底下的軍團。
更別提他們以往在群眾間的聲望不錯, 雖說最近因為時年搞得不如以往,但基本盤也還是在的。
但現在什麼都不同了。
人體實驗, 違規研制禁藥……現在名單還沒出就已經這樣了。一但等陸柏庭把他們做的事情都整理出來,吳家將再也沒有翻盤的希望。
沒人會再支持他們。
甚至於第一個反了他們的就是他們引為後盾的軍團。
「怎麼會這樣……」吳超屹道:「怎麼可能,他們是怎麼找到人的, 那些人發覺不對, 為什麼沒有把過往記錄全部刪掉。」
這個誰知道。
吳議員忙成一堆,也沒空搭理他。
這次時年和陸柏庭的動作太快,導致他們得知時地方已經被圍了,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邊各種證據已經放出來。
整得到現在, 他們都不清楚, 為什麼那些資料會毫無保留的都到了陸柏庭折手里。
如今,他們就算想有什麼反應,手里面也基本沒有人了。
更有甚者,還有吳家的人紛紛沖過來。
「怎麼回事,星網上說的都是真的麼, 咱們什麼沒有,為什麼偏偏要做這種事情……」
「就是啊,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咱們家在帝國不說獨一無二, 也是數一數二,出去無人敢招惹,你們為什麼偏偏有好日子不過,要做這些事情。」
「怪不得嫌棄我家小小,只看得中你那個大孫子呢。原來是因為大孫子沒人性,肯跟著你們幹這種壞事啊……」
吳超屹的父母也在其中,他們即焦急又氣憤。
這些人……
「先前帶著大家過好日子的時候,一個個都在誇。這會兒出了事,都是他們的錯了?」
吳家人道:「不然呢?先前也沒人說幹得是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吳議員大吼一聲:「閉嘴。」
他在這個家里威勢很重,雖然現在是這種情況,依舊一出聲便沒人敢再鬧。
他揮揮手,讓人將這些人全打發了。
這些吳家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但無奈吳議員手底下還是有些人的,根本不管他們怎麼鬧,直接都請了出去。
「吳議員說了。」將人趕出小院後,這些人說:「你們如果不想現在就被趕出吳家,大可以繼續鬧下去。」
這話一出,眾人全部都安靜了。
別看他們一個個說著什麼喪心病狂不是人的話,但心里最擔心的還是吳家要是倒了,他們怎麼辦。
而里面,吳超屹正在問:「爺爺,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吳議員站在那里,沈默了好一陣,才說:「把白子含喊回來。」
「他能有什麼……」吳超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馬上反應過來。
對,越家。
吳超屹道:「我馬上給他打通訊。」
而現在,時年和陸柏庭正在緊急整理證據,準確的說真正忙著的人是薛遲以及下面負責的人。
陸柏庭要忙的事情更多,不止吳家吳議員那邊通訊被爆了,他這邊也差不多。
多少人來問他究竟怎麼回事兒。
皇帝亦是十分關注。
當然,陸夫人以及其他的言家人自然更是如此。
就連言華昕,都特意打通訊過來找時年打聽。
時年正坐在那里跟陸夫人還有陸老元帥說這個事情,見言華昕來問,幹脆打開通迅一起說。
那邊唐詮青正在大喊大叫,看著似乎十分高興,偶爾還會吼一句:「你看到了麼,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陸夫人:「吳家,是完了吧!」
「當然。」言華昕道:「這種事情都出了,他們還能不死?」
「小姑姑,你們繼續說著,我爸媽和爺爺那邊都等著呢,我把這消息通知他們。」
一片混亂之中,正事上,陸柏庭卻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留給吳家。
雖然他們也不比吳家早動手多少,但到底是先出手,陸家軍團的紀律性也強,現在已經將吳家一些重要人物看死了。
與此同時,當然也聯系了越星然。
畢竟十年前的事情,越星然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除此之外,另一家有軍權在的康家那頭,也打了招呼。
後者表示隨時都能支援。
至於那幫搞政治的議員那里,周議員是人都傻了。
他最近的確是跟吳家過不去,因為上次白子含忽悠他兒子的事兒,很是給吳家使了那麼點兒絆子。
但誰能想到呢,吳家這眨眼間就要倒了?
周利錚一聽頓時的:「吳家倒了,活該,誰叫他們把子含趕出去的。」
這兒子,是沒救了。
周議員氣得又想打兒子,不過卻更加肯定,吳家是一點兒挽救的余地都不能留。
最好倒個徹底,那白子含也跟著有多遠滾多遠。
就是不知道越家……
再看周利錚,周議員是氣得不輕,「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蠢一個兒子,你看看別人時年,就算不算他,看看他那隊的其他哨兵,就連那個姓周的向導,人家也姓周,為啥就這麼聰明。」
周利錚還不服氣,「除了提起專業上的問題,一整天不說一句話,哪里聰明了。」
「人家有一技之長,天生的腦袋好,你以為你那樣整天鬼混的才叫聰明?」
除他這類議員之外,皇帝這些年其實也收攏了一部分人手,慢慢的逐漸到了高位。
能在吳家幾乎一手摭天之下辦到這些,可見如今這個皇帝雖然時時神隱,不聲不響的,卻也是個聰明人。
簡奚還高興的給時年打了個通訊,「厲害啊你,果然不愧是吳家克星,這麼快吳家就要倒了。」
時年有些好笑道:「吳家克星,誰給起的?」
「我啊!」小皇子拍拍胸脯,自豪道:「我早就發現,什麼吳家白家,只要找你麻煩,就要開始倒黴了……哦,星網上也有很多人在說呢。」
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很開心,要不是吳家盤根已久,這會兒估計早就開始慶祝了。
吳家這樣的人家是經不住查,也經不住扒的。
星網上現在已經亂成一團。
真的假的一堆爆料者出現。
這些人中當然不泛有蹭熱度的,當然更多的還是真實的苦主。
以往吳家勢大,他們不敢說,這會兒眼見高台要倒,那肯定是要沖上去為自己討個公道的。
陸柏庭道:「讓人去聯系這些爆料人,看看是真是假,是真的便一並記錄下來,這一次,吳家的人,不論是誰,犯過什麼錯就要受到什麼懲罰。」
「如果是假的,那就刪了,咱們不冤枉他。」
薛遲點了點頭。
又嘀咕:「也不用咱冤枉他,他們自己幹的壞事就已經夠多的了。」
這一夜,估計沒有幾個人是能安心一夜好眠的。
高興的擔憂的到處都是,陸老元帥試圖哄陸夫人休息一下,未果,還被兇了兩句。
時年看得有趣,沒忍住哈哈笑了出聲。
然而看到院子里面瘋完正安安靜靜站在那里的唐詮青,卻又突然笑不出來了。
看到唐詮青,就想到那份視頻。
想到那個地下研究院。
陸夫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真希望吳家不是以這種方式落幕。」
哪怕再拖上幾年,他們慢慢徐徐圖之,瓦解他們在軍方的勢力,或者查到當年的事情都好。
怎麼也好過曾經竟然發生過這麼多悲慘的事情,有那麼多人悄聲無息的死在那個燈火通明但陰冷至極的地下研究所。
這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正是周新閒。
他一入門就看到了唐詮青,他在陸柏庭手底下當少將,今天的事情自然是沖在前線的一員。
相對的,知道的也多一些。
他走到唐詮青面前,說道:「你是個英雄。」
唐詮青楞了一下,看著他。
周新閒自報家門,「我父親是周……」
同是一校畢業,雖然隔的年代比較久,唐詮青恰好是對周老這個名字有所耳聞的人之一。
跟他不是一個系的,但因為當年太過出名,後來下場又太慘淡,所以他聽說過。
甚至一度還有傳聞說,那個舍友只是明面上的兇手,背地里面有吳家的痕跡。
他當時沒信……
他覺得不可能,畢竟他從小就聽爺爺輩的人提前當年的皇帝幹的那些事情,知道是吳家的議員等帶頭,將帝國挽救到正確的道路上的。
不得不說,星網上跟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少。
甚至在之前幾次暴出對吳家不利的事情之後,他們還在為吳家說話。在最後證實同吳議員無關,只是下面的人私自而為時,這些人還同人爭執過。
只是如今,他們恨不能穿回當時,抽醒那時候的自己。
而此時,他們正在刪除當初的留言,將其視為人生黑歷史……並在同時,將吳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一群人嚷嚷著要將吳家人全部抓起來時,其實這個時候,吳家還只是剛剛被圍了起來。
對比於先前請吳議員去調查那次,這次動作看著慢了很多,但卻十分謹慎。
不過他們依舊沒能攔住白子含回吳家。
因為對方走的不是大門。
雖然都在同一個小區,但這個小區顯然不同於其他的別墅區,他很大,非常大。
每一家占的地略有不同,但都很大,只是布局不同。
像是陸家人少,不止是這一代少,是代代都沒多過。
所以主樓就也一棟,完全夠住。
其余的都是副樓,然後就是後面那個極大的訓練場。
吳家不同,吳家人多,又一向自認為是傳承多年的大族。光是寫張請帖都不肯跟隨科技發展,非得還搞紙質的。
他們所住的地方,自然也是略有些偏古。
什麼九曲回廊,小橋流水應有盡有,小院兒也多。
基本每家都能分到一個院落,像是吳超屹這樣的,還有單獨的小院。
一般第一次去他們家的人,方向感稍微不好點兒就容易迷路。但誰也不知道,這家竟然還修建了暗道。
白子含就是從暗道被接進去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白子含一進去,那邊越星然立即就下令,讓人把暗道封了。
並順手把這件事情通知了陸柏庭。
「留下那白子含果真還有點兒用。」越星然說。
「你家那時年說得沒錯。」
時年正好過來,聽到這話。
說實話,這也是個意外。
他當初的用意也只不過是在雙方劍撥弩張到了最後關頭,看看能不能利用白子含往過傳點兒錯誤的消息。
誰知道事情這發展跟坐了火箭似的,吳家這就到了最後一刻了。
不過,「白子含是個蠢貨不說,但他離開會驚動到你,吳議員難道不會想到這個?」
越星然:「你是說……」
時年和陸柏庭同時道:「吳家可能還有別的暗道。」
那暗道必然更加隱秘,可能通得也更遠。
越星然道:「我立即讓人去探。」
「沒用。」陸柏庭道:「吳家肯定早有準備,那些暗道不知道多久之前就修好了,肯定也在里面安了防探測裝備……那個地下研究所那麼大都這麼些年沒人發現,更何況幾條小小的暗道。」
說得也是。
越星然想,吳家最早的出手都不是周老先生那次,少說少說已經幾十年了。
他們原本以為是吳家那邊的研究院比他們手里的厲害,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是一分為二,暗中還養了一些專門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說在市中心吧,那片兒地段絕對不差,就在那底下,無人發現。
估計是早發現了什麼能阻擋現在高科技探查的東西,這才能一建這麼些年,都無人知曉。
越星然:「既然如此,便只有封鎖各個港口,只要出不了主星,便是他們從暗道走了,也……」
「我能找到暗道。」時年突然開口道。
越星然楞了一下,看向他。
時年隨便扯了個理由,「我覺得我新研究出來的探測器,絕對比吳家用的那些防禦手段高級。」
唐詮青聽到這話楞了一下。
他心說當然高級啊,那項設備是怎麼原理他不清楚,但竟然能透進地下研究院,在他腦子里面發聲,一定是目前為止最為高級的。
陸柏庭沒有說話,他是知道時年有些秘密的。
例如那只量子獸,是如何由一只鳳凰偽裝成金絲雀的。再比如今天晚上他是怎麼準確的發現唐詮青,並將人帶回來的。
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更別提他之前就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於是直接起身,「走。」
時年立即起身跟上。
二人一路去了吳家,也不遠。圍著吳家開一圈,時年便已經將吳家的密道都弄清楚了。
「里面的不提,往外通的一共三條。一條就是白子含用的那條,另外兩條都是通往一個方向的。」
略一想就明白,估計不止白子含那一條,另外兩條密道的目的也是一致的。
讓人找到一條之後覺得這邊應該沒了,守著出口便開始從其他的方位找。
畢竟沒誰想到,離那麼近的地方,還有一個密道口。
這就跟他先前買的大平層,一梯一戶直接入戶就足夠用了,偏偏非要整兩梯一戶,完全多余浪費且沒必要。
而且電梯還有上下呢,密道可沒有,不管多少人,是出還是進,一個密道完全可以滿足。
時年直接把密道出口處圈起來,然後派了人過去守著。
至於他們,也沒回陸家,而是就這麼停在了吳家外面。
哪怕是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陸柏庭依舊很忙。他還問了一下整理證據的人怎麼樣了,只等那邊出了結果,下批文,直接就能抓人了。
時年往椅背上一靠,神識散了出去。
為保萬一,他準備監視一下吳家這些人。
其他人自然是慌亂得不行,被吳議員趕回來之後依舊不甘心,聚在一起想派一個人去問問,現在是個什麼章程,還能救麼?
一大堆人堆在一起,吵吵鬧鬧的。
但時年卻發現,也另外有一些人,正在收拾行李……
而吳議員的門口守著一大堆的人,明顯是謝絕所有人進來。
里面則只有他跟吳超屹還有白子含三人。
而此刻,白子含正不可置信的被綁了起來。
時年就看見,吳家人聯系了越星然。
第115章
吳議員聯系了越星然, 白子含正在嚷嚷著:「外公,表哥,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對, 就這麼喊!」吳超屹小聲道。
白子含被嚇得不輕。
越星然接了通訊之後,就看到了他嚇哭的場面。
心疼自然是不會心疼的,沒嘲笑一聲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越星然看向吳議員, 「怎麼, 終於想為當年的事情懺悔了?」
而吳議員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道:「你看看誰在我這里。」
越星然當然看到了, 是白子含。
「所以呢?」
「他是你們越家的血脈,而且是僅剩的,唯一的血脈。」吳議員說著臉色一變, 冷聲道:「如果你還想要他活命的話, 就最好幫我。」
越星然險些笑了,「他可是你的親外孫。」
「我有孫子,外孫也有, 我吳家滿院子的人丁在,不缺這一個外孫。」吳議員道:「可你越家不同, 你越家可就這麼一個後代。」
說著, 他等越星然反駁,卻聽越星然嘆息道:
「果然,連這都在你的算計之內。」
當年家里出事時,他年紀還小,說什麼都不懂不恰當, 但懂的那點兒也遠遠不夠應付當時的局面。
雖說很快有越家舊部回來護著他,但到底晚了一步。
所有人都覺得是吳家覺得他無甚威脅所以留著,也有人覺得是吳家下手晚了一步, 或者怕事情太過明顯,亦或是他的人回來得及時。
但其實都不是,吳家其實還是下手了。
他們壞了他的身體,沒別的後果,只是不能再有孩子。
他這話一出,倒是吳議員楞了一下,「你已經知道了?」
「也是,陸柏庭拿了那麼多證據,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向你展示去了。」
然而時年卻知道,這不是他們說的。
這麼多年來,吳家做的惡事何事之多。那處地下研究院的記錄更是不知有多長,陸柏庭等人只粗略看了一些重要的。
像是當年越元帥,言皇後這些。
他們根本沒想過吳家還對越星然出過手。
直到現在才知道,其實是有的。
他們給當年的越星然用了藥,那藥對身體沒有任何其他的副作用,比多年前的結紮技術還好,結紮當天就能出院第二天上班不成問題,他們的藥卻是無聲無息,而且根本不可逆。
越星然當時年紀又小,正值傷心之跡,便是身體真有什麼不舒服,也不該反應那麼快才對。
而且他如今年紀也不大,還沒有成婚,還沒到懷疑自己不能生的時候,而等到發現了,已經不知道在多久之後。
時年忍不住多瞅了越星然兩眼,心說看來這些年,吳家還是小瞧了他。
畢竟看這樣子,他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卻一直不聲不響,直到此刻。
吳家的目的也很簡單,留下越星然,放任那些舊部繼續擁護他,不是因為當時他們做不到更絕,而是為了今日。
一但遇到什麼事情,還能例如越星然越家後人的身份。
吳議員一臉自信的站在那里,吳超屹則走到了白子含身邊,手里不知打哪兒拿來一把尖刀。
「越星然。」吳超屹道:「照我們說得做,不然,越家可真就要再也沒有人了。」
越星然看了他們一眼,說:「都到了如此地步,吳家現在是神仙也難救,我還能做什麼?」
吳議員道:「吳家軍團內,以前越家的老人還是有不少的。」
越星然了然道:「你留著我,就是為了防著到最後有用到我這個身份的時候。而白子含,就是你們用來牽制我的……」
白子含被豎在身前的尖刀嚇得瞪大了眼睛,只知道喊:「救我,救我啊!」
越星然看了他一眼,眼里卻全無心疼擔憂,只是道:「你們拿他的性命要挾我,想讓我出面。當然未必是為了如今這個情況,只是未雨綢繆,到時候換個情況,只要能用到的時候,完全就可以來這一出。」
「沒錯。」吳超屹道:「你只能照我們說的做,除非想讓你們越家絕後。」
「當年是我們留了你一命,讓你越家血脈不斷。說來,你還應當感謝我們。」吳議員十分不要臉的說完這話,才繼續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過份,只要你出面說服他們松一松,放一些人出來而以。」
越星然:「就算我願意也沒用,陸家和康家都盯著呢。」
「那就要越少將自己來想辦法了。」吳超屹道:「據說你這段時間跟陸家走得挺近,想來挺得信任……」
越星然突然笑了。
「怪不得。」
吳超屹:「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這些年我自知手里勢力不足,一直想同陸元帥合作,他都不冷不熱,並沒有要親密合作的意思。」越星然想。
果然不愧是能年紀輕輕就管理那麼大一個軍團的人,在大事上果然夠謹慎。
對方未必知道這麼多,甚至先前連白子含的身世都不清楚,卻知道只要有白子含這個紐帶在,他早晚會被吳家人牽制。
他看著吳家的人,問道:「就算吳家軍團內你們的人能出來,也勢必不會太多,能做什麼?」
吳議員:「這就不勞越少將來操心了。」
「那你們的事情,也不用我來操心了。」越星然道。
吳超屹手中的尖刀立即往前送了一寸,紮在了白子含身上,「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麼,越少將。」
越星然自然不懷疑他說的是真的,吳家人心狠手辣,什麼事幹不出來。
白子含卻是嚇得更厲害了,「表哥,外公,不要……小叔救我,救我,你答應他們吧!」
「是啊越少將。」吳議員道:「白子含到底也算是我外孫,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手刃至親。只要你答應了,人我肯定是會還給你的,畢竟殺了他對我全無好處。」
「小叔,小叔救我!」
吳超屹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我們要你做的也不是什麼難事,更沒讓你造反,只要去找那些舊人說說話,再加上一個小小的失誤而以……」
「到時候,軍團內剩下的人你照舊可以整編,提前下手,陸家和康家也插不上手,越家再次回到重新的榮耀……不論是血脈親情上來看,還是從利益上面來說,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吳超屹不愧是被自小當成繼承人養大的,這種時候,話術依舊如此誘人。
然而,
越星然說:「現在情況得以控制,如果我那麼做了,就會失控,到時候可能會死很多人。」
「那又如何。」吳超屹道:「死的人不會是你,也不會是你唯一的侄子,你越家僅有的後代,其余的人,死幾個又算什麼。」
「你可想好了,越少將。」吳議員道。
「一方面是越家的振興與僅有的後代,一方面是一些你不認識人的性命而以……況且,我們只是要離開,也沒蠢到要在勢不均力不敵的情況下同陸家康家動手,未必真的會死人。」
越星然忍不住鼓起了掌,「好,很好,如此說來,我似乎完全沒有道理拒絕你們。可惜……」
「你們不說出究竟想幹什麼,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們不會把越家也拖進去。」
「你以為,你還有選擇麼?」
吳超屹說著,直接一刀紮了進去。
白子含頓時叫得更慘,「小叔,小叔,救我!」
吳超屹毫不客氣的拿刀再次要往里紮,越星然連忙道:「停。」
喊完停後,他卻一時沒有開口。
吳議員和吳超屹二人倒也沈得住氣,時年用神識看著這二人,越發覺得不怪吳議員越過兒子直挑孫子,而且那麼多孫子中挑中了吳超屹。
這確實是個人物,關鍵是兩人現在站在那里,一老一少,除去因為年紀造成的差別之外,站姿,表情,竟然分毫不差,仿若一個人似的。
一直就這麼過了兩三分鐘,時年看著越星然閉了閉眼,問:「具體計劃!」
頓時,時年來了精神。
越星然藏在視頻畫面之外的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陸柏庭的通訊響了,正是越星然。
時年於是又聽了一遍吳家人的計劃。
他們讓越星然出面,去穩住吳家軍團內的人。一邊又讓他在包圍圈悄悄開兩個口子……
越星然問:「要離開,一個就足夠,為什麼偏要兩個。」
吳超屹二話不說往白子含身上紮了一刀。
「兩個,一個不能少。」
到這里,越星然讓他們等著,便掛了通訊。
陸柏庭看了看那兩個位置,發現都是不錯的適合突破逃開的口子。
但他只圈出了一個,「你去聯系吳家軍團內的越家舊部,至於口子,只給他開這個……我會讓人配合你的。」
越星然也沒有問為什麼,大家都不傻。
以越星然如今的勢力,能在這種情況下開一個口子還行,兩個實在太難為他了。
就算勉強成功了,他動作也實在太大,日後連解釋的理由都找不出來。
只要不蠢,他就不會完全照辦。
那邊吳家人當然也明白這個。
吳超屹道:「爺爺,該通知那些人了吧!」
吳議員點了點頭,「就跟他們說事到如今,只能按計劃離開主星,讓他們從到時候越星然給的那個口子中突圍。」
吳超屹頓時就去聯系人了。
至於吳議員,則感慨道:「陸家啊,就是太重律法。如果他不在意法條中的規定,早早把這議員府內的通迅也像斷KTV那棟大樓一樣斷了,咱們或許還真麻煩了。」
白子含在旁邊哭求道:「表哥,我疼,你……」
「放心。」吳超屹看也不看他,只道:「我有分寸,就那麼兩刀死不了的。」
白子含:「……」
白子含哭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越星然做不到呢。」他蠢了二十幾年,現在倒是稍微聰明了一點點,「萬一他沒辦法讓兩處都出現一個合適突圍的口子呢。」
「他當然沒辦法。」然而白子含的這點兒聰明,在吳議員的眼中卻是蠢到了極點。
「那可都是陸柏庭的人,他哪能隨意調派。」
白子含急了,「那他不是注定辦不成麼?」
吳議員卻不搭理他了。
白子含只能看向吳超屹,後者看著這個愚蠢的小表弟,只道:「你就在這里,難道沒聽到爺爺剛才說的是,從那個口子,而不是那兩個口子一齊或擇一突圍麼?」
白子含:「啊?」
「越星然如果跟我們說都辦成了,那只能說明他反水了,掉頭去跟陸柏庭合作了,才能這麼順利,懂麼。」
白子含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所,所以,他肯定能成功,我也不用死了對不對。」
吳超屹不耐煩道:「當然,像是誰樂意殺你似的。」
白子含僅有的那點兒危急意識讓他不敢再多話,乖乖縮在一邊。但到底身中兩刀,疼啊,不時的抽搐一下。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只剩下他的抽泣聲便十分明顯。
不知隔了多久,終於,吳超屹受不了了。
「放心,你在這里流著血,那邊越星然不敢不盡心,最多再有十分鐘,肯定就一切都辦妥了。」
果不其然,十分鐘之後,越星然打來通訊。
「都辦好了,吳家軍里面的越家舊部輕易不會動。你讓你的人從這個地方走……」越星然丟過來一個坐標,才繼續道:「只有這一處,愛走不走,你們要是還嫌不夠,就陪白子含一起去死。」
吳議員卻是滿意道:「當然夠了。」
越星然直接掛了通訊。
然後閉了閉眼……這一出戲,總算是演完了。
吳家人詭詐,他不確定那些越家舊部還是不是完全的越家舊部。有些認他,有些可能早就成了吳家一系的人了。
所以那些人他都得一個個真正說服,一點兒破綻都不能有。
而這邊,吳議員聽到只有一個口子已經笑了,但還是去找自己人確認了一翻,得知沒有問題,立即便道。
「開始準備行動。」
吳超屹點了點頭,掉頭離開之前,突然又看向白子含,「帶著麼?」
「帶著。」吳議員說:「以防萬一,他或許還有用呢。」
「咱們答應把人活著還給越星然,可沒說什麼時候還。」
他們二人帶著白子含出去之後,便帶著門口守著的人,一路走到了一處小小的院子。
而此時,那個偏僻沒人住的院子里面,則聚集了一大堆的人。正是先前收拾東西的那些人,個個都在帝國擔任要職……
時年:「他們準備跑了。」
「嗯。」陸柏庭說:「畢竟帝國他們明顯已經呆不下去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還有後手。」
是的。
進了密道之後,眾人一路往外走,一邊說著:「外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按照一開始計劃的那樣,一但出事,那邊咱們的人立即往過趕,等到信號一出,立即佯攻主星,趁著混亂,咱們里應外合逃離主星……」
「只是從這一刻起,咱們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吳家了,而是……星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不當星盜就得進局子。」其中一個人道:「看看咱們這群人,要真被抓了,哪個手里面沒犯點兒事。」
真正沒犯事的都被留下了,或者說其中還有一些不是主要人物。因為這次出行十分重要,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未必有資格跟著一起。
時年突然笑了。
陸柏庭問:「笑什麼?」
「笑你先前跟康家說,讓他們的軍團看著主星外圍以防萬一,現在萬一來了。」
不管吳家準備了多少人,但肯定是比不上康家的軍團的。
所以不管來多少,都是有來無回。
而至於軍團那邊突圍的人,既然口子是假的,自然也都突不出來。
目的,當然是找出那些一心跟著吳家的人。
「走吧!」時年說:「我們也該動身了。」
至於去幹什麼?
當然是堵人。
吳家的人在地道里面走,他們則在上面開著飛行器慢悠悠的跟著。
一直等到了出口,才慢慢的下來,帶著一大堆的人,迎上了以為逃出升天的吳家眾人。
薛遲上前笑道:「吳議員,這是做什麼呢,好好的還鉆起了地道。」
吳議員頓時一驚。
他們在附近可是藏了機甲飛行器等東西的,然而此時此刻,人被圍了,再有什麼後手都晚了。
他左右看了看……
立即就要退回去。
「晚了。」隨著時年這話,他們身後的密道里面,也傳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被人堵了後路。
吳議員不可置信道:「你們怎麼知道……」
正這時,他的通訊連續響了起來。
不是說:「吳老,咱們被算計了,我們正要逃,就見越星然那小子親自帶人上來堵。」
就是在說:「計劃失敗,康家的人守在主星外圍,稍微靠近……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完了。」
「什麼?」吳議員簡直大驚。
越星然反水的可能性他倒不是沒想過,但絕對沒想到康家竟然會守在主星外面。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陸柏庭,「好,很好,不愧是被誇了這麼多年的帝國戰神,你竟連這都考慮到了。」
然後想也不想一把抓過白子含,拿刀子往脖子一抵,「越星然呢,讓他過來,他難道不怕我殺了白子然麼?」
「他瘋了麼?」
「越星然呢,他竟然敢……」
時年默默的打開通訊,撥給越星然,問:「那邊怎麼樣了,結束了麼?結束了就來跟咱們馬上就要落馬的吳議員聊兩句。」
想來,這種看仇人垂死掙紮的畫面,應該也瞞有意思的吧!
第116章
越星然那邊這仗打得簡直沒有難度, 已方人數大占優勢,這優勢大的讓他懷疑就是放條狗來指揮都沒有問題。
更何況還有陸家的其他人在,他更是沒那麼重要。
於是他道:「你轉一下屏。」
於是時年轉了攝像頭, 讓越星然跟吳家人面對面,通過高科技視頻設備見了面。
「人我給你找來了,有什麼指責趕緊的, 他聽著呢。」
吳議員當即二話不說, 先給白子含又捅了一刀。
白子含:「啊!外公你……」
越星然卻是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微笑道:「果然夠狠, 親外孫都下得去手。」
他這話立即讓吳議員明白了什麼。
但身後的人卻不是個個都這麼敏銳,還有叫器著的:「殺了白子含,讓他越家絕後。」
「對, 殺了他。」
白子含本就因為失血變白的臉色當即更白了, 是萬萬沒想到以前對他溫和可親的外公一家會是這個樣子。
他嚇得大哭起來,「小叔,小叔你救我。你救救我, 我爸可就我這麼一個孩子。」
「不。」越星然微笑道:「你說錯了,白炳焱可不止你一個孩子。」
白子含震驚得眼淚都停了, 「什, 什麼?」
「你竟然知道了?」吳超屹道:「怎麼會。」
「這有什麼稀奇的麼,一個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就要考慮泄密的可能。」越星然端坐在那里,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當年,哦,大概□□年前吧,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一次我偷偷去看白子含,發現……發現白炳焱對他很好,簡直太好了。」
吳議員道:「就憑這個?他可是我吳家的外孫, 白家敢待他不好?」
「不,如果是白議員這麼幹,我並不會懷疑。畢竟圫狐貍麼,為了利益對仇人都有可能裝得像看到了十世良人。但白炳焱不行,他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哪有這樣的城府……」
而且裝模做樣和發自內心的區別也是有的。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產生了一些疑問,而很多事情,一但有了懷疑,是根本經不起查的。
哪怕吳家耗費心思的在基因檢查上動了手腳又能怎麼樣,這世上,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
吳超屹咬牙切齒,「又是白家,這個白炳焱,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倒是。」越星然說:「腦子跟有包一樣,幾句話,就被時年探出了白子含的真正身世。」
吳議員總算明白,為什麼這麼些年陸家跟越家都是不遠不近,最近卻突然親近了起來。
卻原來,是都知道了這個秘密。
吳超屹總算是穩不住他那一臉的沈穩了,「時年,又是這個時年,怎麼又是他。」
「白議員,哦,或者說已經倒台的白議員也知道這件事情。」越星然道:「可惜吳家落井下石落得太快,所以他故意沒告訴你吧!」
吳議員:「……」
吳超屹:「……」
「多行不義必自斃。」越星然感慨。
但凡吳家不是這麼利益至上,白議員又怎麼會一句不提。他又怎麼會在給白家安排後路時,一點兒也不考慮依靠吳家,反倒是做了幾手準備,讓白炳焱等人脫離了白家的視線。
而此時吳議員哪里還能不明白。
他當初發現白家人跑了時,還只當是白議員怕他會對那些人做什麼。不過一群喪家之犬而以……誰料到對方是早知有這麼一日,怕事情爆露,他遷怒於暴露這件事情的白家人而以。
而白子含卻是已經傻了。
什麼,他不是越家的孩子這件事情,竟然大家都知道了?
那現在吳家已經倒了,越家又不要他,白家更是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後他要怎麼辦?
不過對他來說唯一的好事,大概是沒了做人質的用余。而吳議員,正如之前所說,沒必要也不會對外孫出手。
於是威脅生命的刀從他的胸口撥了出去。
他人也被丟到了一邊不再理會。
真正應了那句,那也是我外孫,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沒必要要他的命。但我兒孫眾多,還真不在意這麼個外孫。
此刻,吳議員終於明白,「怪不得沒有斷我們的通訊,原來是想例用這些,將吳家隱藏的勢力全部引出來一舉拿下。」
「好了。」越星然道:「既然疑惑都給你們解了,那我也該去辦我該辦的事情了。」
抓住吳家的人,然後安撫軍團內剩下的人。
這個時候,他吳家軍前身越家軍的越家人這個身份,便能夠起到作用了。
而這邊,吳家人可謂是再毫無辦法。
只能束手就擒。
再過一會兒,越星然那邊戰場就有人發來消息,說是已經解決了。
人都抓了,實在頑抗的也都收拾了。一堆人都被帶走關了起來,問他們剩下的事怎麼辦。
薛遲看了一眼陸柏庭,「元帥,那邊問後續。」
「越星然不是在?」陸柏庭道:「讓他處理了,咱們的人準備撤吧!」
薛副官轉達之後,那邊就立即照辦。
剩下的事情由越星然這個越家人去處理,陸家沒興趣趁機奪權,康家顯然也沒這個心思。
十年家的越家軍團被吳家拿走十年,里面的人其實換了不少,但到底不可能整個軍團大換血,所以越星然去接手,要比誰都順利一些。
但他也沒都強勢收歸,表明願意跟著他的跟著他,不願意的可以打報告,想去哪個軍團調去哪個。
緊跟著,皇帝那邊便發話,也要組建一個小型軍團。
這次的事情之下,同吳家無關的都不被牽連,可以過去,級別不降。
甚至因為是新建軍團,人少,親信更少,去了還可能升官。
倒也是一個好去處。
自從上次被當場打臉之後,顏婂和顏父沒臉再作幺。不,或者是沒找到什麼作幺的機會。
這次吳家的事情,他更是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那邊就已經完事了。
「倒是夠快。」顏父嘀咕道。
顏婂在那邊看著,不由道:「這越星然也太蠢了吧,這麼大好的機會,他竟然由著那些人跳去皇帝那邊。」
「你懂什麼。」顏父忍不住道。
這次的事情陸家牽頭,康家和越家都是跟在後邊的。這其中,越家的勢力明顯最弱,能把這麼大的好處讓給他,明顯是陸家和康家不想爭。
要是這兩家動手刮分,越星然能在其中拿到多少還很難說。
「怎麼就不爭呢?」顏父想。
只要有爭端,就會亂,帝國越亂對聯邦越是好事啊!
可惜了!
陸家和康家不爭,皇帝一黨又被壓制多年,吳家這一倒便開始嶄露頭角。
誰不知道陸家跟皇帝的關系,越星然能不給這個面子麼。
而且,更深層次的說,現在回到越星然手里面的,到底是在吳家手里呆了十年的越家軍團。經此一事如果全數接收,後面問題自然不小,倒不如走貴精不貴多路線,讓一些對越家無感的人離開。
這樣留下的人,才能更好跟新任元帥磨合。
顏父是萬萬沒想到,一場龍爭虎鬥沒看到,反倒吳家沒用到說倒就倒,如今的帝國皇帝趁勢而起,其他有軍權的諸如陸康越三家,不是同皇帝穿一條褲子就是壓根對皇權不感興趣就是想帶兵帶兵的。
至於那些議會的議員們,這些年被吳家壓制,也沒幾個能掀起風浪的,正好方便了皇帝收權。
「帝國越來越強,我聯邦卻……唉!」顏父嘆了口氣。
既然人家的笑話看不上,也攪不了渾水,接待他們來的吳家還這樣了,他如今的狀況就尷尬了。
再看看星網上的消息,有人已經扒出,當天時年去那家KTV跟朋友唱歌,唱到一半就走了。
回頭就帶著人把KTV給圍了,然後就收拾了那家地下研究院。
『這也太巧了吧,他怎麼知道的,巧合吧!』
『樓上快去看,出新消息了,原來那些視頻是地下研究所內的一個助理拍的,他最好的朋友當時就是想爆光這件事情而被吳家暗害了,他臥心償膽,臥底其內終於取得證據,當天應該是正好逃出來,然後遇到的時年。』
『我……我好像看到時年拉著人進飛行器了。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
『臥糟,時年真不愧名副其實的吳家克星,這就出去玩一圈,就能帶回來這麼一個大證據。』
『主要還是吳家自作孽吧,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憤怒得不行,還好他們都被抓了。』
顏父嘆了口氣,又是這個時年。
偏生旁邊女兒還在說:「時年就真比我好那麼多?明明我也能幫他舒緩精神力,陸柏庭憑什麼……」
顏父實在不想再聽她說下去,直接道:「把你跟時年放一起,瞎子都知道選誰好吧!」
說完,他便準備去提離境辦手續回聯邦了。
不過……
「通報上說,康家在這件事情上也出了力,到底做了什麼呢?」
帝國境內也是有聯邦的人的,顏父頓時聯系對方,想要得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康家做了什麼,康家把吳家那群接應的人全給繳了。
是星盜。
當然這回不是掛個海嘯星盜團的名,而是另外一個星盜團,同樣赫赫有名。
可見,這是吳家早早就準備的後手。
就算他們不會有一天出去當星盜,這個星盜團也會給他們積累資金,或許還能辦一些他們明面上不好辦的事情。
為了隱秘,甚至這些年他們都沒怎麼同對方聯絡,讓對方幹過什麼事情。
畢竟只要出手的次數多了,若每次都是吳家得利,誰不會懷疑。
這事鬧得大,後續事情也不少,陸柏庭一邊幾天都很忙。
倒是時年,當天出完‘外勤’回來,就沒他啥事兒了。
第二天還能照常去上學。
一進學校,他就又受到了一撥圍觀。
吳家克星之名深入人心。
周新雲還跑過來朝他說了聲謝謝。
言華昕不解,「他謝你什麼?比賽場上的事情麼?」
時年沒說話,他心里知道,比賽場上的事情周新雲早就謝過了,這次應該是為了周老先生。
聽說周老先生聞得吳家人被抓,那叫一個高興,連夜幹了兩瓶二鍋頭,就那麼把自己幹進了醫療艙。
而其他同學,當然也十分好奇這次的事情,紛紛過來打聽。
時年便都給說了。
當然他是怎麼聯系上唐詮青的涉及到神識沒提,只提是碰到了發覺不對,趕緊把人帶回去,一問才得知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樣一說,就算唐詮青日後聽到,估計也覺得是那項技術還不成熟,或者說不到面向大眾的時候,需要保密。
不會有什麼懷疑。
一整天所有的人都在討論吳家的事情。
白子含的下場當然也被人知道了,人當然沒死,只不過又進醫療艙了。
這回可比上次季一嶠捅的那回嚴重,畢竟拖的時間久,光是血就沒少流。
他現在還得擔心醫療費用,以及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他還想聯系一下白炳焱,但後者一行人早就改名換姓躲了。當然就算能聯系上,白炳焱也不會管他就是了。
畢竟這事一出,白家人就也知道了,家里人商量時,一致覺得不能再跟白子含聯系。
吳家都那樣了,萬一被連累了怎麼辦。
當然,這些都不關時年的事情了。
他悠閒的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他都沒怎麼享受美好的校園生活。
就這麼一路越走越偏,不巧,聽到前面有點兒動靜。
「唔唔唔。」這樣,還帶著點兒喘。
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腦子反應過來想停卻沒來得及傳給腳,反正步子已經邁出去了。
就這樣,撞上了……
對方兩人頓時一驚,被壓在墻上吻的那個人一把將人推開,站得筆直筆直的,「同學,那個你看錯……時年?」
時年也認出來了,這兩人不是別人,不正是楚豐譽和他那跟班麼。
原來不是啥跟班,人家是情侶啊!
那就怪不得形影不離了。
第117章
時年站在那里, 無端的想起了自己以前撞破比這更香艷的場面時,被混合雙打又外加丟進無限遊戲里面的事情。
好在這是外面的公眾場所不是臥房,這兩人也沒有白小也夫夫二人那麼豪放。
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呢。
更重要的是, 他們也沒可能把他給混合雙打了。
不過,
這場面還真是挺尷尬的。
說實話這感覺對時年來說還真的挺稀奇的。
畢竟他以前在無限遊戲里面,遇到這種場面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腦子里全是懷疑其中一個是不是鬼, 或者兩個都是鬼,或者他們馬上要變成鬼……導致撞上了這種事情, 也從來沒有什麼尷尬不尷尬的情緒。
就連當年闖了白小也夫夫二人的臥房都壓根沒啥感覺。
現在……呃……
當然,楚豐譽那跟班,不, 對象比他還尷尬就是了, 在那里這個那個了半天,才說:「你別說出去。」
倒是楚豐譽,不愧是校園杠把子, 把人往懷里一摟,道:「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兒。」
哦, 時年想。
言華昕, 社交達人,百事通,卻不知道這個,可見這二人瞞得夠好啊!
見現場有人比他尷尬,他頓時就不尷尬了。
「你們這有什麼好瞞著的, 搞情趣啊!就那種在外裝得好好好,看看誰是名偵探的感覺?」
往前走兩步,他笑著道:「兄弟們可以啊!」
然後拍了拍楚豐譽對象的肩膀, 「別害羞,以後多吃點兒,再長點個,我看這姓楚的一張小受臉,到時候換你壓著他親更待勁兒。」
「都是哨兵,誰比誰差點兒啥了呢……」
說完,他哈哈大笑著就走。
「艹。」
楚豐譽在後面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亂教什麼呢你,要不是你是向導,信不信我打你啊!」
回應他的,是時年更大聲的笑。
因為這件事情,時年回家時還滿臉是笑。
陸柏庭今天難得的忙完下班早了些,瞧見他這模樣不由也跟著笑了。
笑完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跟時年的關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人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但偏偏其實他們還沒說開。
先前一直忙著倒也算合作愉快配合默契,但這會兒安靜下來,這件事情卻又浮上了他的心頭。
先前言華林教他用量子獸,他當時看似懂了,這時候真要實施,卻遠遠不如想像中那麼自然。
不過他的量子獸還是出來了。
「呃,給他放放風。」陸柏庭說話時,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幹巴巴的。
時年楞了一下,然後沒忍住又笑了。
「……」陸柏庭轉移話題,「在學校有什麼高興的事麼,看你笑得挺開心。」
時年說:「哦,不小心撞見對小鴛鴦,挺有趣的。」
陸元帥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有趣的。
時年說:「大概是覺得自己終於長大了吧,撞到這種事情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也不至於被混合雙打?」
陸柏庭聽到打字皺了皺眉,「白炳焱還打人?」
當然不是白炳焱。
當然時年至今覺得那應該不是他的錯。
畢竟那兩人關房里都七天了,他覺得生孩子孩子都生下來了,誰想到還沒完呢……
冤不冤啊他!
這細節當然不好說,時年伸手一把撈過圍著他轉的龍,往沙發上一坐,轉而嘆息道:「老板,這種事情你不懂的,你這樣的人,小時候肯定沒幹過這種事情。」
「……」陸柏庭神情一僵,「這……」
時年頓時看了過去,擼龍的手都沒忍住,揪了一下龍角,「你也幹過?」
量子獸其實是很敏感的,尤其是龍的身上,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尾巴就是角了。
時年這一下,陸柏庭整個人更僵了。
好半晌,他才道:「誰也不是天生的成熟穩重,都是從幼時過來的。我沒一般孩子那麼調皮,但這種事情,去找父母不巧撞上……在那之後,我爸進屋就鎖門,防著我誤闖呢。」
「你不會開麼,例如暴力闖入。」時年問。
「……」自己家門暴力闖入?陸柏庭沒幹過這種事情。不過聽時年這麼說,他還是咽回了原本要說的話,改成:「年紀小,暴力也打不開吧!」
時年頓時更覺得自己當年沒錯了,誰讓白小也他們不鎖門不說,搞個結界還是那麼容易破開的。
他超不講道理的想,反正他就是沒錯。
不得不說,手里的龍還是挺好擼的。
機器人送來了他剛點的芝士焗番薯,時年把盤子往龍的小爪爪上面一放,「幫我端著呀!」
哄完龍,立馬自己開始一邊擼龍一邊吃。
他自己的本體小鳳凰當然也早就喚了出來,畢竟見到陸柏庭就放小鳳凰給他治療精神力已經是一件很習慣的事情了。
陸柏庭瞅著旁邊蹲著的小鳳凰,忍不住想伸手。
還沒過去,就被時年瞪了一眼,「老板,量子獸也授受不親的,你自己當時說的……還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呢。」
陸柏庭想起來了,那是剛開始的時候。
時年蹲他肩膀,然後……
所以這是準備把過往的帳,從合同三十九條開始,一筆一筆算過來麼?
但這人不讓他動,自己卻摸他的量子獸挺起勁的。把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氣勢弄得是足足的。
陸柏庭有心想找他說清楚,但想想表哥給的攻略,覺得還是換個地方,帶人出去玩兒的時候再來比較有氣氛。
正好,忙了這麼些天,他明天會有空。
時年也放假。
陸夫人從外面回來了,最近幾天她經常會回言家,時年猜測或許是去慶祝吳家終於完了吧!
她瞧見陸柏庭和時年這畫面,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笑了。
「難得啊!」她小聲跟旁邊的陸老元帥說:「咱兒子還有能被人制得服服帖帖的時候,他不是一向很牛麼,誰的話都不聽。」
陸老元帥笑道:「你說話他不敢不聽。」
「什麼話。」陸夫人說:「我能歸功於那個‘誰’的行列麼,我是說非血親關系……我這眼光簡直沒誰了,當初第一眼見,我就覺得他們中間肯定有問題,看看果然吧!」
「要不是喜歡人家,他能這麼忍讓?」
陸柏庭:「……」
時年眼珠轉來轉去的,一看就知道也是聽得起勁兒。
哨兵五感本來就強,陸柏庭還是強中之強。至於時年那就更不用提,所以陸夫人所謂的小聲,其實跟拿大喇叭喊沒區別了。
這功夫,陸夫人已經帶著陸老元帥由另一條道上樓了。
這棟小樓的造型是屬於那種可以合也可以分的。喜歡熱鬧的都從大廳進,如果想避開什麼完全也有外面的樓梯通往二樓或者三樓。
整個設計是當年最有名的設計師做的,即美觀又實用。
等他們二人挽著手親親熱熱的上了樓,時年才看向陸柏庭。
他們原本坐在沙發的兩側,這會兒他往中間挪了挪,湊過去問:「老板,你不會對我一見鐘情吧!」
畢竟想想,陸夫人第一次見他那會兒,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呢。
這要真是一見鐘情,那……
「老板,沒看出來啊,你還是那種覺得人生太順利,喜歡給自己添點兒波折的人。」
時年側頭一邊說一邊笑,旁邊小鳳凰也朝這邊扭過頭來,腦袋一歪模樣同本人簡直是量子獸似主。
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搞怪,看他笑話。
仗著自己喜歡他,所以越發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陸柏庭一陣沈默,然而他這副吃癟的模樣時年偏生越看越覺得有趣,於是笑得更歡了。
陸元帥咬了咬牙,覺得不能再這麼慣著這小子了,於是……
他手都伸過來了,時年有一瞬覺得他會順著這個姿勢將自己壓倒在沙發上,然後陸柏庭只是一手抓向旁邊的小鳳凰,然後抱在了懷里。
「就不能慣著你。」他還放了‘狠話’。
時年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得更厲害了。
整個人都倒在了柔軟而寬大的沙發上面,這真的是……「老板,你好有趣啊!」
然後起身便很狠心的把小鳳凰從陸柏庭懷里挖了出來。
「老板,有點兒常識,你見過擼貓抱狗甚至還有身上纏蛇的,但哪有懷里抱鳥的……瞧,羽毛都被你給弄亂了。」
時年一邊說著一邊還瞅了一眼陸柏庭的衣服,然後裝沒看到一般,理所當然的起身道:「行了,我上樓一趟換身衣服,你……不想換就別換了。」
噗!哈哈哈哈……
然後笑著上樓去了。
陸柏庭一看自己身上,全是‘火’燒出來的小孔洞。不光上衣上面有,褲子上都有幾個大洞。
至於是誰幹的,不言而譽。
前有燒彎他頭發,現在更過分,估計一瞬間火星子冒得太多。
可這火也離奇,跟香煙頭兒似的,就這麼一下,也不會燒起來……他想起記憶里展現出全部樣貌的火鳳凰,不由失笑,「這該感謝沒直接把我整個人全燒焦麼。」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他能看到鳳凰真身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
正琢磨著,樓上的龍型量子獸被時年一把從身上扯了下來,「別人洗澡時是不能看的,乖,咱先出去,不能當色龍哦。」
陸柏庭:「……」
他這才發現,時年已經進了浴室,似乎是想洗個澡然後再換衣服。
陸元帥的臉瞬間爆紅,然後趕緊招回量子獸。
時年卻在身後哈哈大笑。
「那條龍是不是越來越大了?」然後還嘀咕了一句。
龍型量子獸越變越大,說明陸柏庭的精神力還在攀升,這絕對已經不止是提升劑能辦到的了。
對了,還有今□□服上那些燒出來的破洞。
按理說,不該這樣的。
畢竟天道幫他將小鳳凰變成了金絲雀,那樣摸起來大小,手感,這方面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除去他自己主動燒燒燒,不然就算身上偶爾冒火星子,也不該影響到此界之物。
怎麼陸柏庭身上的衣服就能被燒成那樣呢。
仔細再一想,先前也曾把他的頭發燒彎過,只不過頭發彎了這事兒實在不大,所以時年覺得可能是他當時太過惱怒的原因。
如今想來,可能那時候就已經有了預兆。
而如今陸柏庭精神力漸漲,於是越發能夠感受到鳳凰火……那他是否也能偶爾也能避過天道給的掩飾,直接看到小鳳凰的真身?
「應該不能吧!」
時年蹲在浴室里面想,「畢竟如果能看到,誰還能抓過一只渾身帶火的鳳凰往懷里撈呢。」
又不傻,對吧!
第118章
時年自覺想明白了, 美滋滋的洗完換衣服去吃晚餐。
然後就得知明天要跟陸柏庭出去的事。
他瞅了瞅陸夫人和陸老元帥正在小聲說著什麼沒關注他們倆,湊過去小聲道:「約會啊老板!可我不是還沒答應……」
「……」陸柏庭趕緊道:「正事。」
時年點了點頭:「哦。」
「正事啊,那我明天就不穿我最好看的那身衣裳了。」
陸柏庭有心說還是穿吧, 卻又突然反應過來時年最好看的那一身長啥樣兒,頓時覺得不穿也好,不穿也好。
第二日, 陸柏庭帶著時年去連夜準備好的地方打卡。
第一站是去滑冰。
當然資料里面的時年是不會的, 但陸柏庭毫不懷疑,現在的時年肯定是會的。
果不其然, 時年連適應都不用,換上溜冰鞋,人就已經竄了出去。
他當然玩過這個。
不光滑冰, 滑雪他都玩過。當然不是像現在這樣全無壓力的玩, 而是有這種地方的副本。
那時他還不能變成人,反正就是鳳凰模樣。
那副本也是厲害,他耍混說沒他能穿的鞋, 那NPC在迷茫了兩秒之後,竟然自動符合條件, 給他弄了一雙爪子能穿的溜冰鞋。
如今變身成人倒是第一次玩兒, 但他平衡能力強,這點兒對他來說就是小場面。
時年飛快的滑了一圈兒,然後回到原地看著陸柏庭:「老板,你換鞋啊!」
陸柏庭收回一直看著他的目光,跟著換了鞋。
到這會兒, 已經有人發現他們兩了。
「臥糟,那是陸元帥麼?」
「陸元帥來這兒玩?像他這樣的,難道不是把機甲當玩具的麼, 會玩這些?」
「很明顯,人已經來了。」另一個指了指時年,「瞧,你時哥也在呢,估計是陪著來的。」
「真寵啊!」
「是啊,好羨慕,你說陸家人怎麼代代都出好男人……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都想嫁過去。」
「誰不想呢,現在陸元帥還不怎麼看得出來,就看陸夫人吧,丈夫寵著,兒子靠譜,做夢的生活……哦,人家自己還有錢,憑實力有主星囂張,誰敢惹啊!」
「我時哥也厲害啊,我是只恨自己是個向導,要是哨兵肯定是要追一追的……」
周利錚正好今天也約著狐朋狗友一起過來玩兒,一擡頭就瞧見時年輕快的滑過,拐彎來回十分順暢不說,高難度動作都能做得來……
「你說他咋啥都會!」
上次在台球室被虐的場面仿佛還近在眼前。
吳家倒了,白子含被紮了幾刀……他雖然還是挺心疼的,但到底不敢招惹時年。
上次他那表弟的話已經把他嚇個不輕,後來還看了時年在大比中的表現,那是人類能對付得了的麼。
軍校生都不行,他這個連只貓都打不過,昨天才讓撓了兩爪子的還能咋的。
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了。
周利錚想也不想的一揮手,「兄弟們,趕緊撤。」
然後一群人就去換鞋準備走人了。
臨出去時,他回頭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白子含。
皺了皺眉,又覺得應該不是。
畢竟白子含剛剛出院,臉色白得跟鬼似的,走路走虛,怎麼可能來玩這個。
算了,他還是趕緊跑吧。每次遇到那時年都討不了好,別說他了,吳家沒看都倒了麼,他得跑……
周利錚一邊往外跑一邊還不忘拉身邊的朋友,「快,快點兒。」
今天出門就是他沒看日子,不宜出來玩兒,去喝酒不好麼,非得跑這兒來。
「誰,誰提意來滑冰的,下次商量去哪兒你就別說話了,你這主意太差!」
而這一切,時年當然毫不知情。
他正在愉快的撒著歡兒……不,搞花樣滑冰。
他人本來就長得好看,動作也都做得來,來來回回吸引了很多的人看過來。
陸柏庭陪他滑了兩圈就被他丟下了,自己一個人在冰場上起舞,還吸引了一大堆人看他。
陸元帥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直接沖了過去,將人一拉就又是一圈。
時年當然沒拒絕,畢竟像陸柏庭這種人,就算是以前沒怎麼玩過這種運動,人家的平衡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滑的那也是相當的好。
外圍有很多人在看,還有點開光腦錄視頻的。
沒過片刻,像是類似於陸元帥夫夫二人秀恩愛的熱搜已經爬了上去。
「這優秀的人都讓人嫉妒不起來。」不知道是誰感慨了一句,「陸元帥人長得好又厲害,時年也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體質,還那麼厲害。」
「是啊,這一對簡直配一臉。」
就在他們旁邊,白子含低著頭,一臉的怨憤。
配什麼,哪里配了。
明明不過是個被趕去了邊緣星的土包子而以,怎麼會,怎麼會在短短時間之內變成這樣。
先是白家,現在又是吳家,就連越家這條後路也被斷了。
這一切,都是從這個時年回來開始的。
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好好一個兩家寵愛的小少爺,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
時年,時年……
都是他占了我的運道,只要他死了,他死了。
旁邊,傳來一個女聲,「這邊沒法動手,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你不是說他們之後會去遊樂場,這邊再出意外能怎麼出,但遊樂場就不一樣了……」白子含悄聲道。
混在激烈的歡呼聲中,他們的聲音一點兒也不顯眼。甚至於他們這個人都無人關注,一直到悄悄出去都沒人發現。
時年和陸柏庭痛痛快快的玩過之後,換了鞋出去吃東西。
地方都是陸柏庭昨天上星網上搜過的,評價口碑等都十分好的店面。
時年吃得很是開心。
不過就這麼‘安靜’可不是他的性格,吃得差不多時,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老板,你不是說有正事兒麼?」
「……」陸柏庭一本正經,「吃飯就是正事。」
時年失笑,「也是,誰能否認吃飯是人生大事之一呢。」
畢竟別的啥事都可以不幹,飯永遠不能不吃。
陸柏庭繃著臉道:「可不嘛!」
心里卻琢磨著,薛遲說的果然沒錯,時年這個囂張啊……但這麼漂亮的小囂張,誰又能不動心呢。
就是別再戲弄他才最好。
時年笑得越發高興。
桌上有一道甜品十分好吃,他忍不住又點了一回。
吃完,他還去了個洗手間。
卻不想,在路上還遇到了一個認識,或者說見過的人。
史榨。
就是那個渣了他同學小木的渣男,上次見還是在吳家舉辦的宴會,對方是被那位花小姐帶過來的。
之後二人似乎被知道真相的花老爺子棒打鴛鴦,分手了,這渣男還試圖吃回頭草呢。
但渣男不愧是渣男,這才多久,身邊又有了新的佳人。
新人是個風情萬種的女向導,二人瞧見他楞了一下。
史榨就那麼大庭廣眾的,把人一摟擁吻了一小會兒,然後兩句話把那女向導打發到一邊。
「時年,時先生。」他道:「後來我才想明白,是你跟小木說過我跟花家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跟花老爺子說我腳踏兩條船……」
時年不怎麼待見渣男,瞅他一眼,「怎麼,你要找我算帳。」
「不敢不敢。」史榨趕緊搖頭,「先不說我這個人從來不對向導動手,就是打……估計我也打不過你。」
丫的,死渣男還挺有自知之名。
時年懶得跟這種人多說,準備回去找陸柏庭。
就在這時,聽到史榨說:「時先生,以後這種閒事兒還是少管吧!小木倒也罷了,那花家可跟你沒啥關系,他家小姐纏著我愛得要死要活的,你偏偏……」
時年:「滾。」
說完,越過他,直接往陸柏庭那邊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那不叫閒事,是拯救無辜少女免受渣男所害。」
「哈哈哈!」史榨笑得不行。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卻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你這樣的人,幹什麼都行,誰又能管得了你呢。」
這話說完,兩人也算是相看兩相厭,直接就這麼分開了。
時年回去時,陸柏庭已經結完帳了,二人往外走時,陸元帥往後瞅了一眼那個史榨。
「那人認識?」
「一個渣男。」時年說簡單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陸柏庭也略有印象,畢竟這事兒似乎暫時破壞了吳家跟花家的合作,薛遲曾經提起過。
「說起這個來,花家真應該感謝我。」時年嘀咕道:「不然現在吳家一出事,他們家也得跟著受影響。」
「不過老板,咱們之後什麼安排啊!」
陸柏庭說:「遊樂園。」
時年頓時感興趣了。
他還沒在正常的世界里面去過遊樂園呢。
沒有鬼怪,不會過山車玩過一半突然斷裂,旋轉木馬能把人轉進去的遊樂園。
這邊人不太多,連隊都不用怎麼排。
陸元帥這計劃做得也是真隨意,滑冰場是一家收費很高的‘貴族’滑冰場,吃飯的地方倒很平民,到現在玩的遊樂場又是門票價高的那種,所以來的人不多。
畢竟同樣的項目,除了有錢到一定地步的,一般人誰不希望去便宜的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這里的服務倒是比較好。
一進門就可以選擇是機器人還是真人引路,時年挑了機器人,然後跟著一路往里走。
星際的遊樂場項目同他以往的認知有點兒差別,時年竟然還從里面看到了空中飛人。
那是一個被特殊材質的透明玻璃包圍著的區域,里面的空間重力被調整過,人走進去便會飄起來,腳上穿著的則是維持身體不會飄得頭朝下的裝置。
看著就挺好玩兒的。
「那個,先去玩那個。」時年立即拉著陸柏庭過去。
身後,已經提前一步到了的白子含同顏婂二人冷笑:「他還真是厲害,一來就挑了一個最找死的。」
「人你準備好了麼?」顏婂問道。
「放心。」白子含說:「那時年如此可惡,幫我動手的人全是吳家僥幸沒被抓的舊部,個個恨不得他死……」
顏婂:「最好是這樣。」
昨天父親得了這消息,竟然還不想著動手。
簡直就是浪費這大好時機。
不是說她不如時年麼,時年死了,他看誰還會拿他們二人相提並論。
他看陸柏庭能怎麼辦。
「此事過後,咱們就當不認識。」白子含道。
顏婂:「我又不傻,還能到處宣揚不成。」
「你放心,我今日從未見過你,你之前也未來找過我,咱們互不相識,也跟時年之死無關。」
二人也不知是怎麼混到一起去的,這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道:「如此甚好。」
再轉回頭去,見時年已經在往遊戲圈里面走了。
「怎麼還有五個人,算了,算他們倒黴。」顏婂道。
白子含也說:「早不玩晚不玩這個時候玩,簡直是上趕著的給時年陪葬。」
「陸柏庭也進去了。」
「他身上肯定帶著機甲,反應快點兒就死不了,但那種情況之下,他肯定來不及救下時年。」
「唉?」白子含突然道:「陸柏庭突然出來了。」
陸柏庭接到一個通訊,是薛遲打來的。
他出來接了一下。
「元帥。」薛副官在那邊道:「那姓顏的一行人準備回聯邦了,但那位顏小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雖是人自己離開的,但在他們帝國,要真出點兒什麼事也不好。
前幾天吳家的事情導致帝國的很多部門受到了沖擊,再加上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其他的死忠沒落網,所以這段時間主星的安危不止是在原有的安全部門手里,陸康兩家也在幫忙。
至於越家和皇帝,他們手底下的人還沒整頓明白呢。
也因此,這件事情就這麼報到了陸柏庭這里。
陸柏庭隨口道:「讓人去找。」
這一回頭,發現時年那邊已經升空,就是說里面的設備已經開啟了。
時年跟其他五人越飄越高,這里面當然就屬他的平衡能力最好,是想往哪飄往哪飄。
其他人都是哨兵,已經很不錯了,卻還是比不過他。
飛得歪歪扭扭的,就這麼越來越靠近他。
五人似乎互相認識,時年不經意間,見到他們五個還使了個眼色……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趕緊看向五人。
那五人立即道:「動手。」
時年:「???」
下一秒,這里面的設備好像是突然停了一樣。
里面的重力瞬間變回主星原本的,人在里面迅速的降落,這跳樓一樣的感覺……這麼高,摔下去得成肉餅吧!
時年驚奇的看著正啊啊叫著往下墜的五人。
「啥情況,這是來搞自殺式襲擊?」
但這也不對啊,你想讓我摔死在外面調重力不就行了,非得再加五個,是想讓這意外更正常些?
這麼下血本的麼?
還是腦殘似的下血本……
相對而言,六人中最為鎮定的反倒是時年。落到一定高度時,他把鳳凰招出來浮於腳下,正好撐起了他整個人。
然後從空間袋里面取出機甲線,一根根的從手里飛出去,把這五個綁了個結實,也就那麼吊在了半空。
順手還不忘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打了個哈欠。
就這?
輕松解決,連機甲都不用出馬。
下面的工作人員卻都已經嚇瘋了,「怎麼回事兒,怎麼搞的,機器誰給關了……」
「我剛被一個遊客纏住了,也沒關啊!」
陸柏庭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不一樣了,他早已經沖了進去,放出機甲墨龍。
「去把人接下來。」
機甲墨龍:「好咧主人,這就去把你愛人給你帶回你懷里。」
陸柏庭瞪它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
哪怕理智上知道時年不會出事,看人飛在那麼高的空中,還吊了五個人,心還是提著的。
而一邊,有人突然喊了起來,「是他們幹的,快來人抓住這兩個人,是他們想摔死時年。」
陸柏庭立即看過去,只見是兩個裝扮得嚴嚴實實的人。
一男一女。
此刻正驚慌著想跑,卻不想其中一個掉了眼鏡,讓人認了出來,「顏婂,這不就是想當小三的那個麼?」
第119章
顏婂一暴露, 她身邊的白子含也被人給圍了起來。
這邊墨龍也將六個飛在半空中的人全部接了下來。
時年一下來便道:「馬上讓人封住遊樂場,那個關掉重力設備的人還沒跑出去,現在大概跑到了星際山車的位置。」
陸柏庭看向遊樂場的人, 「聯系你們這邊的主管,讓保安照辦。」
「墨龍?」
「好的主人。」機甲墨龍道:「墨龍這就將人給您抓回來。」
遊樂場那邊的人也趕緊行動。
他們都要嚇死了。
這要是真出了意外,可是大事故, 大家都得一起玩完。
「虧得站得高看得遠。」時年說著又從一旁的機器人身上調出遊樂園的地圖, 指了兩個位置:「這邊還有兩個,一個負責重力室里面的工作人員引走, 另一個吸引了旁邊保安的注意力。」
這一切時年當初只是隨意瞅了一眼,並沒有在意。
但事發後細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因著超強的記憶力, 那叫一個分分鐘都指出來。
有他這麼個外掛在, 抓住那三人根本不成問題。
畢竟這遊樂場內拒絕攜帶槍支彈藥,都是要過安檢的……最多帶把削水果的刀,這幾個人又是過來關個設備, 估計有可能連武器都沒裝。
然而旁邊捆著的這五個就不一樣了。
正巧,一個遊樂場的工作人員說起, 「時先生, 您看是不是先把他們五個放開,我們也好看看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治療。」
「不需要。」時年說:「我放開他們是沒什麼,這不是怕他們攜帶利器,到時候拿你當人質麼。」
那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人,人質?」
「是啊!」
時年一攤手,「剛才這五人裝作不小心控制不好飛到我這邊, 對個了眼色喊了聲動手……結果還沒來得及,重力設備就被關了下了餃子,不然你還能看到空中飛賊呢。」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當場就是一驚,這這這……
「來,來人,檢測設備呢?」
檢查設備來了,果不其然,五人身上那是一人一把水果刀。
陸柏庭拿過一把搜出來的水果刀,按了一下其中一個按鈕,發現刀尖又往前升了三寸。
亮閃閃的,這看著就嚇人。
這情況傻子看都知道肯定不安好心……
不光是遊樂場的工作人員驚了,就連白子含和顏婂二人都是一臉的:「啥?這五個也是來殺時年的?」
那他們豈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兒。
那五人卻是都盯著顏婂不放,時年看著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
「你們的檢測該再嚴謹一些。」陸柏庭正朝一邊急沖沖趕過來的遊樂場主管說:「還有,工作人員在工作時,尤其是這些危險設備的操作員,不許離崗,若特殊需要需求離開,也得找人代班,或者等這一批人下來再去。」
遊樂場主管趕緊點頭應是,頭上全是冷汗。
這是幸好人都安全下來了,這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不敢想不敢想。
他們遊樂場在安全這方面一直很重視,但這回一看就是有預謀的。不過人陸元帥說得也沒錯,他們這一塊兒的確不到位……
個鬼。
那刀也就罷了,他都沒見過,底下機器人沒反應過來那不是單純的水果刀還能忍,員工手冊說得明明白白的操作重要儀器需得小心,你人都能給小心沒了?
不到十分鐘,遊樂場的經理也來了,然後是老板……
老板來時,陸柏庭已經抓了人準備走了。
當時喊出白子含和顏婂有問題的那位正義之士也被一起請了回去,不過待遇顯然跟被抓的十個人不一樣。
薛遲人已經趕了過來。
他正忙著給那位聯邦來的顏議員找女兒呢,正好在附近不遠……
「人不用找了。」陸柏庭說:「另外把那位顏議員也一起扣了。」
在帝國的地盤涉嫌害人,還想安穩回去?
開什麼玩笑呢。
而此時此刻,星網上也已經鬧開了。
當時那場面,有尖叫的,有驚慌的,還有能機智發現蠢到留在現場的嫌疑人的,當然也有拿光腦拍視頻的。
視頻一經上傳,立即便引起了關注。
『啥情況,遊樂場設備出問題了?』
『太嚇人了。』
『時年好帥,以一已之力救了算他自己之內的六個人啊這是。』
『只有我在想,時年的量子獸簡直也太逆天了吧!即能緩解精神力造成的精神海暴動,先前又能抓著人家猛禽類量子獸揍,如今更是能以一已之力撐起六個人。』
『這畫面,要是電影里面出現我都想罵導演沒常識,但偏偏這是真實的。
如果沒看錯的話時年用的是機甲線吧,機甲線十分堅實,但就是細。別說吊五個人,吊半桶水都有可能勒破甚至勒斷你手指,哨兵都沒幾個能撐住的,時年一個向導竟然辦到了。』
『你時哥,一個你分明已經覺得他足夠強,沒有低估他時,他就會告訴你,他還能更厲害!』
『他以後再做出什麼,我都不會覺得震驚了。』
『你時哥,強得非人類。』
『我當年一直覺得時年是走了天大的運才能跟陸柏庭在一起,現在我竟然想說陸元帥究竟是走了什麼大運,能夠遇到時年。』
『現在重點是他有多帥麼,是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遊樂場怎麼回事,這是要謀殺麼?』
『這些遊樂場所早該整治整治了,安全措施明顯不到位……』
『……』
正討論著,就又有人爆出是有人故意。還放出了幾張圖,正是白子含和顏婂被抓的畫面。
『靠,怎麼又是這個惡毒的白子含,以前利用別人污蔑我時哥,現在更是直接想害命了啊!』
『他旁邊的是那個姓顏的吧,就那光明正大想插足人家關系的那個?』
『好啊,這兩人湊一塊兒害人。我早覺得他們都不是啥好東西,那姓顏的估計就是得不到陸元帥,便想害時年……』
『現在重點是感情糾葛麼,重點是聯邦那邊有人要害時年,害一個帝國未來的元帥夫人,藥劑學的天才,甚至再陰謀論一些,害死了時年陸元帥的精神力沒人舒緩,是不是生命也受到了威脅?』
『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是聯邦的陰謀。』
鬧這麼大,一直關注星網想刷到時年不幸遇刺身亡消息的顏議員當然也看到了。
從里面看到自己的女兒,他臉色當即就白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簡直,當初就不該……」
他起身要出門時,卻發現門口已經有人守著,他們這些聯邦此行來的人,都不被允許隨意通行。
而此時的陸柏庭和時年,正坐在接待室里面,對面是那個機智的正義路人。
桌上擺了熱飲,時年道:「喝點兒熱水緩緩,然後給我們講訴一下你是如何英勇的發現那兩人有問題的。」
「時哥別客氣,別客氣,我就喊了一嗓子而以。」
那人也是今天來遊樂場玩的人,跟時年不同,他是常客。玩久了,平時來這兒最多的是什麼人……
「還有那些人來了都是什麼表現,我大概都有點兒了解。這兩人一看就不對勁,還包得嚴嚴實實的,我當時就覺得是不是有問題。」
但人家或許是愛好如此,也不能直接就憑人家穿的不對抓人吧!
「然後我就打開光腦邊拍邊接近,正巧就聽到……」
說著,他打開光腦,點開一段視頻。
那時候重力設備正好出了問題,時年等人正在下墜。
「好。」顏婂興奮道:「他終於要死了,看來你的人還不錯嘛!」
「那當然。」這是白子含的聲音,「當然也要多虧了你的消息,不然也沒這大好機會啊!」
「那咱們走?」
「不,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說這話時,兩人腳都沒動一下。那位熱心路人先前被聽到的話給驚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看出來,「明顯是都不想走啊!」
那還用說。
時年想著,就見視頻已經到尾了,接下來就是這人大聲呼喊引起眾人注意的事情了。
再往後的事兒,大家也都清楚了。
「可以了,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時年道:「回頭把這個視頻給我們留一份,你就能回家了……今天害得你也沒玩成,回頭我幫你在那遊樂場辦張卡,免費玩終身制。」
正義路人當即一驚,驚喜的驚,「這我豈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可是好人,不就該有點兒好報麼?」
時年歪頭道。
正義路人心中臥糟一聲,他時哥簡直絕了,又帥又瘋還能可愛。
關鍵還大方。
他一定要粉一輩子。
正義路人簽過字,表示這些證詞的確是他自己說的,真實有效。
然後把視頻出去覆制給薛遲,然後便離開了。
時年和陸柏庭兩人卻坐著沒動。
「那五個人肯定跟……老板你臉色怎麼這麼黑,氣瘋了麼?」
他說著把椅子往陸柏庭那邊搬了搬,還歪頭去看,一副要欣賞的模樣。
卻不想剛湊過去,就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時年一楞,陸柏庭整個人就已經將他按在了椅子上面,然後親了上來。
時年:「……」
時年:「………………」
時年人都傻了。
這這這,他被壓在那里親了半天才被放開,整個人懵得只知道:「這這這……你這……」
「對不起。」陸柏庭雙手撐在他身後的椅背上,聲音罕見的有些低沈,時年竟從中聽出了幾分自責。
時年:「啊?」
「那個顏婂,本該是我來處理好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
幸好時年沒事,不然他,他……
時年卻是頓時想起了自己跟陸夫人講過的理論,但……理論是理論,現實有時有所差別也再所難免。
再說:「你不是一直都明確拒絕她了麼,是她自己發鬧意見。照這麼說,還得可憐一下你遇到了這麼變態的追求者。」
陸柏庭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對,這樣的角度正好能將時年的神態全部收入眼底,也能看到這個人好端端的,連跟汗毛都沒掉。
「老,老板……你看你這個能不能……」退開點兒?
收到他給的信號,陸柏庭撤了回去,揉了揉眉心。
壓迫力瞬間就沒了,時年原地覆活,要死不活的撩撥,「你這怎麼回事呀老板,借題發揮占我便宜吧!要說擔心得,上次大比會場上也那麼危險呢……」
「人多。」陸柏庭咬牙切齒道。
哦。
時年想,也難怪,一大堆人聚在那里,他還要比賽呢。等到比賽結束,都兩天以後了。
他眼珠直轉,看得陸柏庭直想將他再按回去。
這小子,平素囂張得很。偏生方才被按在椅子上面時,瞪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的模樣看著就純得不行,就連說話都磕巴了。
「老板……」
時年擡頭示意了一下頭頂,「監控可還開著呢。」
「……」陸柏庭咬牙切齒:「讓他們看。」
「老板,這還是你麼老板……」
「你再說?」陸柏庭做勢要往前傾,時年立刻閉嘴。
不過沒兩秒,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我這不就是好奇嘛,咱陸老板整天那麼副樣子,我都覺得你以後接個吻都得打申請,這還沒確定關系就這樣,你……唔……」
然後某不知死活的就又被收拾了。
艹!
這還是陸柏庭麼,是他認識的那個陸柏庭麼。
這次一被放開,時年一推椅子往後滑了老遠,「你要臉麼你,要我把合同的第三十九條再背一遍麼。」
陸柏庭沒接這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果然實踐出真知,表哥說得沒錯,談戀愛這種事情,跟旁的事不一樣,不能太君子了。」
「那不是肯定的。」時年嘀咕了一句,「死板死板的肯定追不到人啦!」
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什麼,趕緊補充,「不過像你這樣一句話不說就強吻也不行,你怎麼知道人家樂意,就你,分得清欲拒還迎還是真拒絕麼……」
陸柏庭一起身,時年頓時也跟著跳了起來,一副隨時要跑的模樣。
這可把陸元帥看笑了。
他說:「該出去了。」
「哦。」時年繃著臉強要面子,「我就是準備要出去了。」
說完他率先就要出去,路過陸柏庭時,就聽到對方說了一句:
「對別人或許分不清,對你……」
「你就分得清?」
陸柏庭沒接這話,卻是在心里說:「不用分得清,你要是真不樂意,早一腳把我踹飛了。」
但他腦海中的危機意識告訴他,這話說出來可能要挨揍,於是聰明的消音了。
「我去找薛遲,問問他審得怎麼樣了。」
第120章
不論是白子含還是顏婂, 都不是什麼聰明人物,更不是那種難審的類型。
時年還當這會兒已經審得差不多了。
結果,
「這兩人一人哭著要爸爸, 一個死活要見您二位。」
要爸爸那位時年是沒辦法滿足她了,只說:「繼續審,告訴他顏議員被牽連, 現在根本不可能過來看她, 也救不了她。」
「這里是帝國,不是聯邦, 讓她認清現實,老實交待。」
至於白子含那邊,倒是可以去見一下, 聽聽這蠢貨又要發什麼瘋。
白子含一見到時年便是一臉的不甘憤恨, 「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運氣那麼好,又沒死。」
時年:「……」
「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他回頭問陸柏庭, 「我那是運氣好麼,我那是實力太強好不好, 承認別人的優秀難道就真這麼難麼, 是什麼糊住了你的眼睛,是嫉妒麼,是自卑麼?」
「我自卑?我有什麼好自卑的,我堂堂白家少爺,難道還比不上你一個邊緣星的破落戶。」白子含立即吼道。
時年也沒反駁他, 自己光腦上資金那麼多,主星上樓一棟一棟的買,這還叫破落戶, 那全天下恐怕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富裕了。
他只是憐憫的說:「家族只能給你一個很好的起點,但他決定不了你的疑點。」
「如果你不是自卑自己比不過我,為什麼總愛提起我邊緣星的出身,強調自己的‘正統’身份,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光彩,更知道自己唯一比我強……或者說是在你眼中比我強的地方,就是我在邊緣星呆過,而你沒有。」
「行了,還有什麼話要說麼,沒有我們先走了,外面還有人等著進來繼續審你呢。」
白子含:「……」
「你胡說,你胡說……」他搖搖頭,又看向陸柏庭:「我比他好,真的,你為什麼不選我,為什麼要是時年,明明他的男朋友被我勾勾手指就會……」
陸柏庭已經拉開了門,讓時年先出去,自己隨著走了出去。
像是沒聽到這話,壓根連個回應都沒有。這種無視,遠遠比直接拒絕他,或者說他很差更讓白子含崩潰。
因為這代表對方從來沒有將他看在眼里過。
「憑什麼,憑什麼,就因為我跟吳家有血親?那家人如此對我,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一刀兩斷……」
時年還是頭一次知道,白子含這蠢貨竟然還喜歡陸柏庭呢。
「你表弟可真是神的預言。」他忍不住道。
陸柏庭:「嗯?」
「他上次就說白子含喜歡你……哦,當然是因為我說的話讓他引起了誤會,但結果是對的啊!」
說著時年看向陸柏庭,似模似樣的說:「還挺禍水。」
陸柏庭:「……」
不過這麼一來,這次事件的兩個兇手,竟然都是因為喜歡他才……
「那五個應該跟顏婂有些關系,至少知道或者認識她。」時年突然提起:「當時都被抓到的時候,那五人看顏婂的目光很不可思異,似乎不敢相信是她壞了事,也沒想到她竟然出來幹這種事情……」
要說是痛恨對方壞事並不準確,因為眼神不對,二來這分明是顏婂和白子含二人所為,但白子含卻似乎被排斥在外了一般,人家連一眼都沒看他。
提起正事,陸柏庭立即道:「在讓人審,但我懷疑,可能跟顏議員有關。」
這個懷疑不止他有,人人都有,就連星網上的普通人說的都是偏向這個猜測。
畢竟一同被抓的人有顏婂,不知道具體情況的,還在把他們當一夥人。
不過就算不是一夥,估計也有些關系,也沒算冤枉了他們。
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好好的一場約會變成這樣,簡直誰也沒料到。
陸夫人估計是怕打擾陸柏庭他們在外辦事沒打通訊,在家里跟陸老元帥把兒子很是數落了一頓。
怎麼這麼不靠譜,會不會找地方,咖啡廳音樂館電影院不是挺好,非得玩這麼刺激的……
當然陸柏庭是不清楚自己被吐糟了的,他跟時年一直等到那邊的筆錄出來。
那五人負隅頑抗啥都沒說,問就是看不慣時年,冒充黑粉。
整得時年打開光腦在下面一個黑粉發言:『嘖嘖果然被砍了吧,就說他一直挺欠抽的。』
時年在下面回:『好好說話,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在網上放狠話,導致有人現在被抓自稱是你們團隊中的一員,因為黑我黑到極致所以組團拿刀來砍我。』
那黑粉:「……」
臥糟!
最近時年越來越厲害,他黑得也沒啥底氣了,那語氣是越來越弱了,這咋還有人往他們這些黑粉頭上潑臟水啊!
『污蔑,絕對是污蔑,我們黑粉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只動嘴不動手。而且就算動手,誰也挑您啊,一個正當防衛死的還得是我們。』
『雖然討厭黑粉,但這事兒我覺得還真不是他們幹的。』
有理智粉出聲道:
『而且不是抓到白子含和顏婂了麼,這兩人明顯是有恩怨的啊,還裝黑粉,他們有那個臉麼。』
『蠢貨永遠是蠢貨,你哪怕說你突然做夢腦殘了,都比這理由靠譜啊!』
由於流出來的消息太少,知道這邊不止一夥人的不多,所以這些人就這麼把鍋扣在了白子含和顏婂身上。
而這邊另外三個人,已經查明是吳家人了。
都不用細說,誰都明白他們是為啥。
現在主要問的是,他們怎麼知道時年和陸柏庭會去這個遊樂場的。
設備雖然是現場破壞的,但遊樂場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老板直接讓閉園並且仔細檢修一遍所有設備。
原本是目前情況之下的一種公關手段,結果誰能料到還真查出了問題。
但凡是危險設備,其實都已經提前被動了些手腳。正常使用沒關系,但若幕後之人想讓出事,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由於玩法不同,所以出事的原因自然也不同,引爆的方式也不一樣就是了。
這事兒一出,遊樂園那邊的負責人都驚了,趕緊讓人保留證據,通知了陸柏庭這邊。
結果這三人提到這個就閉口不言,最後還是陸柏庭說了一句,「應該是白子含說的吧,不是他的話,這事兒沒必要讓他知道。」
畢竟這也太蠢了,明明他來不來都沒區別,還要跟著去。
要說是吳超屹在外面,說他不清楚底下人幹什麼沒人信。但白子含的話,說有人辦事之前還得來請示他,快算了吧!
而他知道,還跟顏婂混在一起。
再加上那五個極有可能是顏議員派來的人,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消息是顏議員先知道的。
顏婂或許是不巧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才跟著知道的。
而她手底下沒有人,所以才同白子含聯手。
而這兩人怎麼聯系上的,估計也就是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現在問題來了,顏議員是如何知道的。」時年突然道。
他側頭看向陸柏庭:「你挑地方是怎麼擋的。」
陸柏庭說:「除了滑冰場是簡奚喜歡玩,有次偷跑出皇宮去過的之外,剩下已經去過的餐廳和遊樂場,都是在星網上查的,主星上最受歡迎的地方。」
時年聞言一頓,「這就有問題了。」
陸柏庭:「嗯?」
「聯系周新閒吧,或者你底下跟光腦這方面有關的人才。」
時年說:「你得到的搜索結果很有問題。」
他雖然不懂這點,但恰恰先前了解過一些。
餐廳的搜索結果沒什麼大問題,畢竟那的確是個網紅餐廳,且味道是真實的不錯,幾乎達到了談好率百分之九十九往上,去過的人都說好。
重點上人流量大,最近火,人人提起都會第一個想到他。
時年說:「這才是正常的搜索結果,但你憑心而論,主星上最大的酒店做得菜就真不如他家麼?首先材料上肯定就比他家好,味道也是大廚做的……」
所以不過是性價比高。
而在普通大眾百姓眼中,性價比才是最重要的。而世界上,永遠是普通人占了大多數。
所以那家酒店話題多,流量大,陸柏庭一搜就能第一個看到。
同理,遊樂場也應該是如此。
他們去的那家遊樂場口碑一直不怎麼樣,有人傻錢多速來之稱,還時常被吐糟有智商稅的人才去的地方。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人少,不用排隊了。
但這點兒好處在他的天價面前,不值一提。
「所以你本不該看到他被推薦的。」時年道。
然而陸柏庭卻看到了。
「就在最上面,第一頁第一個,十分顯眼。」
他此刻再搜,結果卻又變了回去。
周新閒等人很快就過來了,現在懷疑陸柏庭的光腦被人動了手腳,他們一個個都十分嚴肅。
至於那邊審訊,推測出了大部分真相再審,自然容易得好。
那八個經過訓練的人還好,像是白子含和顏婂,根本撐不住。
一但開口,就只有全說和全說幹凈的區別。
簡稱沒有區別。
顏婂和白子含很快就交待了他們是怎麼混在一起的,更供出了她果然是從他父親那里得到的陸柏庭和時年要去遊樂場的消息。
「準備一下。」陸柏庭道:「我們去見見那位顏議員。」
時年人已經站了起來。
看著薛遲,等著薛副官去弄飛行器過來。
他們就這麼一路去見了顏議員。
後者正在無能狂怒,一邊打電話給聯邦那邊,一邊抗議他所受到的待遇,直到時年等人進屋,都還是一臉氣憤。
「帝國這是想做什麼,同聯邦開戰?無故限制我聯邦帝國人身自由……」
「如果真想開戰,現在就不是我們來這兒見你,而是直接抓你去配合調查了。」時年開口道。
他像進自己家一樣隨意,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手肘膝蓋上一擱手掌向上托著下巴,就那麼看向顏議員,張口就是:「殺了我確實有很多好處,來的路上我列了一二三四五條,或許還有所漏,顏議員幫忙補一補?」
顏議員一直都知道他很囂張,且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卻不想能直接到這個地步。
他張了張口才道:「時先生,你這是污蔑。」
「算了吧,你女兒都招了。」時年道:「她就是從你這兒得到的,我和陸柏庭今天會去遊樂場的事情,那麼……這件昨天晚上才決定,就連我都是今天才知道的事,你是怎麼提前知道的。」
陸柏庭跟著走了進來,身後的薛遲開口道:
「私探帝國元帥行蹤,並唆使人去謀害未來元帥夫人,顏議員,您這事兒可幹得不是那麼地道。」
「應該說不那麼漂亮才對。」時年接話:「畢竟人家是聯邦的,成功了那叫幹得漂亮,只不過……嘖,顏議員,想談談感想麼。」
這會兒顏議員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也穩穩的坐到了對面。
「我知道現在星網上的議論比較……對我不利,但做事要講證據,我也從未幹過這樣的事情,不能因為我不巧知道了點兒事,就都是我幹的。」
「或許,你應該去問問那個白子含?」
薛遲道:「顏議員,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就算你把別的事撇得幹幹凈凈,顏小姐的所作所為總不可能撇開,你探聽我們元帥的消息……你們聯邦在帝國到底放了多少暗探,都有誰,那消息他是怎麼得來,恐怕你得留在帝國慢慢說了。」
顏議員,「無憑無拒,你憑什麼……」
「如果不服,只管讓聯邦來打,等打到主星,自然可以把你救回去。」陸柏庭道。
他進屋之後只說了這一句話,卻生生把顏議員釘在了那里。
這就是強大的底氣。
聯邦在帝國說沒安插人都沒人信,但卻真沒能耐拿到陸柏庭的行蹤。
尤其是這次。
陸柏庭誰都沒說,時年和薛遲都不清楚,更不要說是他的人了。
顏議員閉了閉眼,卻還是嘴硬的說了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謊話。
「你們不要太小人之心,我們聯邦友愛鄰國,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然後他才道:「至於陸元帥的行蹤,其實是有人發給我的。」
有了這句話,後面的話便不難再問出來了。
就是昨天晚上,突然有人給他發了這麼一條信息。
顏議員一攤手,「莫名其妙的,我都很不可思異,自然更不可能相信……只是沒想到顏婂那丫頭,估計是愛你愛到發瘋,所以才幹了蠢事。」
「那消息呢。」薛遲立即問。
顏議員道:「那消息直接出現在我光腦最新消息里面,然後我看過後沒多久就消失了。」
對上了。
時年跟陸柏庭同時想,跟陸柏庭的情況恐怕是一樣。
不過也就這句能信,顏議員的其他話……
他說自己不相信或許是真的,但只是沒有完全相信。所以他沒像深信顏婂似的吳家一樣提前做了準備,而是只派了五個人過去。
如果時年和陸柏庭今天沒去,那五個人就是去遊樂場玩兒的。
但只要他們真去了,那五人就會伺機動手。
為此,他還把顏婂打發了出去,然後以此為理由,在合適的機會給薛遲那邊打通訊,然後幹擾陸柏庭的行動,讓他跟時年分開一會兒。
畢竟有帝國戰神在,他們動手怎麼也不可能成功。
而時年就不一樣了,縱然他已經在大比上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但因為是個向導,顏議員估計覺得,再強能強到哪里。
派五個人,夠了。
嘖,又被當軟柿子捏了呢。
第121章
他們離開顏議員那里時, 後者還在道:「小婂她不過一時沖動,她手里即無人脈又無聰明才智,是絕對設計不出這麼一場的, 一定是被那白子含給哄騙了……」
時年心說,你說的白子含比你女兒聰明不到哪里去。
兩人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薛遲走在最後面, 聽他還在打聽什麼時候能走以及顏婂的事情, 不由道:「顏議員,您就安心在這兒住著吧, 好吃好喝都有,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怕是不能離開帝國了。」
顏議員立即道:「我同此事無關, 我女兒也是受了你們帝國人的教唆……」
「是與不是, 得看證據。」
薛副官一本正經道:「希望您運氣好些,能盡快找到同此事無關的證據。不然就現在這種情況,你怕是很難脫離嫌疑了。」
「顏婂是不太聰明, 但顏議員你本人夠聰明,不然怎麼能當在聯邦高層呢, 不是麼?」
他們走後, 顏議員氣得不輕。
「顏婂!」
他咬牙切齒,是萬萬沒想到,好好的計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就這麼毀了。
而且還讓人抓到了把柄。
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而離開這里的時年和陸柏庭,馬上就派了人在遊樂場再細細查一遍。
這個計劃最好的還是雙方保持聯絡, 最好顏議員同那五人有所聯系。但對方顯然不可能直接用光腦,用別的辦法也應該是處理過了,只是還是得找。
回去的路上, 薛遲問道:「顏議員說的話,能信幾分?」
時年:「反正我只信那消息真的可能不是他自己打聽出來的。」
不然對方可能會安排得再嚴謹一些,不至於利用出門的顏婂,反而被對方壞了事。
「那到底是誰?」薛副官不解。
時年和陸柏庭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種情況。
「蟲族。」
這種手段,簡直十分有蟲族那邊借刀殺人的手筆。
只不過以前借的是吳家和白家,現在則變成了聯邦那邊。
手段還單一到,又用了網絡。
先前他們就用在星網上挑撥一手弄出了空間石的事情,導致白家敗落。如今再來一次,也很正常。
「薛遲啊,建議你去看一趟那兩蟲族,把這事兒給他們說一聲。」時年悠悠道:「順便給他們一個建議,下次搞什麼時大家一起坐下商量商量,他們這每次弄的,全自己人拆自己人的台了,搞得好像是我方臥底似的。」
薛遲:「……」
您老這是要氣死那兩蟲族吧!
正這時,周新閒那邊傳來消息,「元帥,你的光腦沒有問題,消息……現在的可能就是搜索公司那邊被黑了,或者里面有他們的人。」
「現在我們準備去那邊查……」
「等等。」時年突然想起,「花家是搞網絡這一塊兒的吧,我記得他家的搜索軟件幾乎是一家獨大,包括星博也是他們家的。」
薛副官立即道:「是啊,怎麼了?」
時年心說,怎麼了,還能怎麼了。
「讓人去請花家人過來談一談。」他說:「順便,把一個叫史榨的也請過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先前沒太在意,如今細一想,似乎的確是有點兒問題的。
薛遲也沒問為什麼,立即就吩咐人去辦。
周新閒這邊還沒掛,聽到這個頓時道:「是了,如果是花家人自己幹的,就什麼都說得通了。」
沒人黑他們的軟件,也沒有員工有問題,就是他們自己幹的。包括之前星網上帶節奏事件,一直沒查出個端倪來。
一是因為這事兒本來就不是太好查,二則估計還是很多數據都在花家,他們稍微做點兒假,就能讓他們白忙一通。
史榨被請來的很快。
他的新女友還跟著一起來了,當然是等在外面。
還挺癡情?時年嘀咕了一句。
見到他,史榨頓時道:「時先生,你這樣公報私仇不太好吧!雖然我是渣了點兒,但這最多只能算是人品問題,沒犯法吧!」
「不是為了這個。」時年往對面一座,開始道:「中午吃飯時你說過,是花家的小姐纏著你?」
「問這個?」
史榨頓時楞了一下,然後收斂了面上原本的隨意,神情嚴肅了不少,「吳家的事,花家也牽扯進去了?」
他這話幾乎等同於說他知道些什麼。
時年看著他,挑眉,「說說吧!」
「也沒什麼好說的。」史榨一攤手,「我跟吳家的一個公子哥兒走得挺近,說關系好不至於,就狐朋狗友吧!對方有錢有勢,跟著一起玩兒即有面子又有便宜占……至於跟花家那位小姐,就是跟著那姓吳的認識的,然後我們就好上了。」
但,
史榨突然笑了,「時先生,你覺得你是在做好事,焉知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兒啊!」
「你怎麼就知道那花小姐真不清楚我是什麼人,她巴上來不過是想給個理由,那時花家本就有想法跟吳家合作,她對我也明顯不是真愛得要死要活。」說著,他一頓,回憶般的說:「要說真心實意,還得是小木啊!」
時年呸了一聲,怪不得這家夥明明身邊彩旗飄個不斷,還總回頭去找小木。
就是看上人家單純一心只有他唄,但他自己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渣男。
「說正事。」陸柏庭沈著臉提醒。
他一開口,氣勢瞬間就上來了,史榨正了正神色,繼續道:「就那麼回事兒,你們要問我,我也沒證據,只能說多年混跡社會的那種感覺吧……一聽到外面那些傳言,我就知道我肯定是個專門挑出來的靶子。」
那姓吳的讓我在那小姑娘面前說吳家的好話我就說唄,對方來者不拒似乎很信,但分明不是那麼回事兒。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戳穿而以。
「我呢,多一個漂亮又有錢還乖巧可人的女朋友,有什麼不滿意的。」
所以他中午才會跟時年說那樣的話。
花小姐他還真不可惜,這事兒鬧開了,花老爺子礙於面子斷了他們的聯系,真正不高興的可不是他。
他又不缺女朋友男朋友,花家小姐明顯也不可能真嫁給他。
時年心說果然。
當時那話聽著沒啥毛病,像是一個自大的渣男自我挽尊,但要是真的呢?
「花家果然有問題。」
好好的合作還非得給自己找個理由,正常人哪至於這樣。
這分明是做好了一但吳家出事,他們立即撤開,且表明大家不是一路人,他們只是因為小孫女跟那邊關系親近才答應合作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不看,明明這理由算不上多麼嚴謹,先前卻楞是沒人覺察出不對麼。
「你倒是敏銳。」他忍不住看著史榨道。
「天生的。」史榨立即道:「不然你當我們渣男這麼好當啊,我又沒有時先生的顏值和本事,也沒有陸元帥的權力和地位,個人不說比較窮吧,起碼在主星啥都不算,再沒點兒別的本事,人家憑什麼看上我啊,你說是吧!」
時年:「……」
他不想跟渣男探討是怎麼吸引向導的,起身直接出去了。
史榨在後面喊,「你可別真公報私仇啊,放我出去啊,我可沒幹啥犯法的事兒,跟那些向導也是你情我願……」
時年沒打算關著他,只是再呆下去怕忍不住揍人而以。
至於話都問完了,剩下的由別人處理就行。不過就是些簽字確認口供真實性,就能走人了。
接下來,就是花家那邊了。
因為蟲族有能改變容貌的能力,所以薛遲等人已經弄了一台能驗明蟲族身份的機器在那里,主要是查一下花家是不是有人被蟲族給調包了。
「沒有。」見他們來了,忙碌的薛副官立即小跑過來,「都還是人類,沒有偽裝成人類的蟲族。」
時年已經看到了所有的花家人,這些人現在不是在漫罵就是在抗議,總之對自己突然被帶來調查,有反應激烈的,也有平淡的。
乍一看,看不出來什麼不同。
但,
味道不對。
蟲族同修行界的魔族是一類東西,而魔修身上的魔氣又同魔族同源,偏又不巧,那魔氣跟他以前呆了十年的無限遊戲里面的鬼氣有些像。
有些鬼在‘世界意志’的保護下是輕易被發現不池的,但更多的鬼光明正大說自己有問題,鬼氣也絲毫不加收斂。
時年簡直太熟了,離得遠遠的都能聞出來。
而花家人里有兩位身上雖然淡,但明顯是有的。看這情況,是同蟲族接觸過,所沾染上的。
中間沒有花老爺子,不然他早就發現了。
時年指了指,薛遲立即道:「那是花老爺子的大兒子和小兒媳婦。」
時年:「……」
臥糟,這關系。
花家眾人也聽到了這話,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時年又是:「……」
果然這兩有問題,實錘了吧!
其他人暫時能不能走另說,反正這兩跟蟲族有過接觸的肯定是走不了了。
時年當即讓人拍一下花家眾人,這一看結果,頓時人人都發現,一張張清晰的臉同時年點出來的那兩個的差別。
那兩人身上帶著魔氣,雖然不大,但到底還是有所影響,身形略顯模糊……單獨看是看不怎麼出來的,但要是對這方面敏感的人,或者是把大家一起來看,這兩人就很顯眼了。
薛副官二話不說,讓人將那兩人挑出來帶走,準備審訊。
花老爺子這才走了過來,「不知我這大兒子和小兒媳究竟是犯了什麼事兒,他們……」
「暫時無可奉告。」薛副官道:「不過目前還不能證明花家跟這件事情沒關系,所以諸位暫時也不能離開。」
這話一出,花家的一些人頓時急了。
「怎麼這樣……」
「你知道你們這樣會對我們家產生多大的影響麼,看到我們被帶走媒體會怎麼說,公司股價怎麼辦,造成的損失有多大你們知道麼?」
「是不是因為我們家最近勢頭太大,言家急了所以整我們?」甚至有人懷疑。
陸柏庭連理都不理,直接帶著時年走了。
他們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
這事兒如果只是白子含和吳家還尚且好處理,這會兒牽扯到了聯邦和蟲族,麻煩著呢。
就連薛副官也是腳不沾地。
周新閒正好過來,聽到這些忍不住道:「這時候了還關心股價,如果查證屬實,把你們放出去了,你們的股份也未必撈得回來。」
那可是勾結蟲族,等同於判國。
想什麼呢,一但事情落實了,別管花家有幾個人參與了,那整個公司的股份都得嘩嘩嘩的往下掉。
他這話一出,花家人哪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
偏生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竊竊私語,一個貴婦人模樣的人似乎是忍不住了,大聲斥責,「那倆個不要臉的還幹什麼了?」
那是花家的大兒媳婦。
陸柏庭和時年這邊,很快就拿到了花家的資料。
尤其是那位大兒子和小兒媳,更是十分詳細。
兼因當時的事情其實也鬧得不少,要不是時間過得久,加上這屬於商界的事兒,陸柏庭或許還能有所耳聞。
當時花家兩個兒子看上了同一個女人,大兒子那邊是情投意合,小兒子這邊就是單相思了。
但當時的花老夫人明顯更疼小兒子,哪怕兩個兒子之中大兒子更能幹,但小兒子貼心。
花老爺子當然更欣賞大兒子,但他不樂意要這個媳婦兒,覺得就是這個女兒造成的兄弟失和,這要是嫁進來也是家無寧日。
總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對小情侶就這麼被拆散了。
花老夫人的想法很好懂,花老爺子的想法也不難懂。
無非是想著給大兒子先另娶一個媳婦,時間久了日子過著過著可不就過到一塊兒去了。至於小兒子就更不用擔心了,那個女人根本不喜歡他小兒子。
誰也不曾想到,最後那個女向導還是嫁了進來。
時年往下看,「花老爺子能同意?」
「應該是花老夫人的意思吧!」陸柏庭說著,二人翻過一頁。
果然,當時這件事情是花老夫人點了頭的,因為小兒子又是鬧絕食又是鬧自殺,花老夫人心疼小兒子,就同意了。
「難道就因為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憑什麼呢?難道我的心就不疼,就不會傷?」
審訊室內,坐在那里的花家大兒子說道。
事情一爆露,他也沒什麼負隅頑抗拒不交待,反而交待得十分痛快。
「當年我也哭著求過,但我爸是怎麼說的,他說不可能,兄弟相殘是大忌,說瀲灩不可能進花家的門,讓我聽話聯姻,不然就趕我出家門。怎麼輪到他就不一樣了,他就能娶了,這時候不怕兄弟相殘了?難道就因為我懂事,就活該吃虧?」
但很顯然的,這事兒,這口氣,懂事的他不準備忍了。
於是兩人之後同處一家時來往頻繁,當然是避著人的。但時日久了,哪里能一點兒破綻都不露。
「這跟你們幹的那些事情有什麼關系?」有人問道。
花家的小兒媳道:「當然是因為我老公打我,他越來越發瘋了,我想擺脫他,但家里又不能出這樣的醜聞……
真是笑話,我們的悲劇就是這個家造成的,還得維護他們的顏面。」
時年和陸柏庭坐在外面,通過光屏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想,所以蟲族一找你們,你們立即就同意了?
「你們知道跟你們聯系的人是誰麼?」
兩人齊聲道:「不知道。」
但就算不知道,那些事做出來會造成什麼後果,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哪里能不懂。
估計是聯邦或者其他哪個國家的人吧!
目的無非就是沖著陸元帥去的。
「既然你們都清楚後果,還幹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清楚後果?」
「知道吧!」花家大兒子道:「但那又如何,少了陸柏庭帝國還能不轉了,但那人手段神秘,他答應我等事情成功,讓我名正言順的繼續花家,也不必再擔憂我弟弟的存在。」
這話可把審訊的人氣得不輕,當即拍了拍桌面,「你難道沒想過人家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害陸元帥,帝國變弱同你們難道沒關?」
看這兩人的眼神便知道,在他們心里是無關的。
反正不管別人怎麼樣,到時候他們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或許會因此造成花家的資產縮水,但花家太過富有,就算縮水也足夠他們瀟灑一生。
退一萬步說,就算因此帝國被滅了,那也不算什麼。
他們到底是跟那家有聯系,算是有功,又有家底在,到時候照舊能活得很好。
至於國家如何,旁人如何,同他們又有何關系呢。
「自私自利。」極度的自私自利。
「為了一已之私,竟然不惜損害國家的利益……」
花家小兒媳立即道:「可我們能得到自由,這是我們盼了多少年的自由啊!」
「真要自由你們當年就能在一起,無非是舍不下花家的巨額財富。」周新閒走了進去,不屑道:「做了惡心事兒,就別打著自由的名頭了。」
要說委屈,誰沒遇到過點兒委屈事。
他爸不委屈麼,簡直委屈死了。
明知道仇家是吳家人,卻這麼些年不能討個公道。但他們因此轉投他國或者造什麼炸彈去把吳家炸了麼?
吳家那還是帝國最上層的家族呢,花家算什麼,就因為自己家的這點兒破事,勾結蟲族。
這兩人簡直愚蠢自私到了極點。
說他們戀愛腦都是侮辱戀愛腦了,戀愛腦起碼是為愛不顧一切,他們是即要愛情又不忘抓著利益。
為此別人會損失什麼他們不在意也便罷了,父母會如何估計更不會在意,就連國家利益都能讓。
「說真的,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事兒是真實發生的呢。」
陸柏庭道:「花老爺子或許就是看中了他這份利益至上,所以並不擔憂他會幹出什麼來,畢竟花家名聲受損,生意那邊也得受影響。但誰知道……」
人家不瘋則已,一瘋簡直就來了個大的。
「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那個審訊的人簡直要氣瘋了。
花家二人卻是笑了,「都這樣了,我們還能不知道?」
「但我們不好過,花家也別想好了,反正都得陪著我們一起死……哈哈哈哈,我爸一直自視甚高,還覺得能掌控整個家所有人的一切,我要讓他知道,我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閉嘴。」審訊人員實在聽不下去了。
「誰讓你們說這些了,快說,到底是怎麼聯絡的,都替對方辦過什麼事兒,老實交待。」
交待完了就給你們全關進去,等著送上法庭。
第122章
花家這邊的事自然很快就審完了, 當然,那兩人就是怨天尤人,也沒說出點兒什麼新鮮的。
他們也果然不知道跟他們對話的, 其實是一張口就能給他們一口吞了的蟲族。
那邊也沒用花家幾次,也是,用多了難免會被人察覺出不妥來。
至於跟吳家的事情, 也全是花家大兒子的意思。
花老爺子年紀漸長, 現在家里的生意幾乎都是大兒子做主,他只在偶爾出去露個面, 像是上次吳家聚會那種情況。
白子含和顏婂自然早就把肚子里面的東西倒了個底朝天。
吳家那三人身上也沒什麼好挖的。
現在重點攻克的地方就在於那五個人了。
應該是早年就埋進帝國的人,有兩個還是土生土長的帝國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等兩人回家時, 已經是漫天星空了。
時年很少這麼晚回來, 擡頭看了看天,然後準備讓機器人給他做頓大餐。
卻發現廚房里面東西早準備好了,湯都燉了好幾個小時, 正是能美滋滋喝一頓的時候。
喝湯的時候,機器人把準備好的菜一下鍋, 然後分分鐘就上菜了。
「老板, 你媽弄的呀!」時年小聲問。
陸柏庭點了點頭。
不過,「還叫你媽?」
「不然呢?」時年一邊喝著湯一邊問他,頭一歪囂張道:「老板,你要記得,你還沒有名份。」
陸柏庭:「……」
親都親了, 還沒名沒份?
看著他那張牙舞爪的囂張樣兒,真想抓過來按沙發上收拾一頓。
也就只有在那種時候,他才會乖得好像換了一個人, 眼神飄忽紅霞飄面,腰也軟軟的攤在了椅子上面,如果當時伸手撈起來的話,一定……
「老板。」時年敏銳發現,「你眼神不對勁啊!」
陸柏庭收回目光,「吃飯。」
要不是看你折騰一天實在餓了,這頓飯我看你是別吃了。
時年比他動作快多了,一邊作幺一邊都不忘給自己乘湯。
這會兒炸雞腿一上瞬間就夾去一個,美滋滋的吃上了。
吃完睡一覺第二天還要去趟皇宮。
宮里面有個宴會,是小皇子簡奚的生日宴。
因為白家吳家先後倒台,皇帝終於開始掌權,所以這次的宴會辦得隔外的大,也算是對外界傳遞一個信號。
皇帝,再不是以前那個吉祥物了。
如今陸家風頭正盛,皇帝一家自然也是趁勢崛起。所以這一回來的人格外的多,而時年的待遇也同上次來皇宮有很大的差別。
當然不是皇帝對他的不同,而是其他來的客人。
上次來時尚且還有白子含這等腦子不好的試圖對付他,這次卻是完全沒有。
有的只是想跟他搭上關系的人。
未來元帥夫人,本身實力又強,在陸家如日中天的現在,時年本身就是一個香餑餑。
陸柏庭那邊更是不必提。
好在他自來都是那麼一個性子,對誰都是不冷不熱。
陸老元帥和陸夫人同幾個相熟的人站在一起,笑呵呵的聊著什麼。
小皇子簡奚不由小聲感慨,「果然人都是現實的,這次的生日恐怕是我長這麼大,收禮物最多的一次吧!」
說是最多或許還有些虛,不管怎麼說,他地位在那里,旁人怎麼也得給他送。
但最用心珍貴卻是真的。
不過簡奚卻把其他禮物都推到一邊,從里面找出言家人和陸家人送的。
「陸柏庭這個表哥真是千年如一日,又給我打零花錢當生日禮物,實在,我喜歡。」
簡奚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小金庫又豐富了許多,然後去翻其他人的。
滿滿一大家子,也就只有陸柏庭一個是只知道送錢的,其他人都是挑的禮物。
陸夫人的禮物自然是看著就浪漫漂亮的。
「可恨我不是個公主啊!」
大表哥言華林送的是一套星際最火的限量版玩具,言華昕等人亦差不多,外公照往常一樣,都是一個小形模型,照著他的模樣捏出來的,一年一個,一個比一個大。
簡奚捧起來放到玻璃櫃子里面,和前面的那些擺在一起,仿佛就看到了自己一年年長大的模樣。
不過,「時年的呢?上次小姨不是說,他準備了一件絕對讓我震驚的禮物麼?」
簡奚偷溜回來,其實就是為了這份震驚。
因為他覺得時年送的禮物,那絕對肯定很有想法,一般人想不到……他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好玩兒的。
還挺大一個箱子。
簡奚拆開前左右看看,心說:「難道也是玩具?」搬一下還挺沈,再拆開一看,臥糟……
滿滿一箱子的全是各種習題冊,錢倒是沒少花,紙質的東西現在都貴,但……
身為學生,也並不想要這種禮物啊!
小皇子覺得自己受到了出生以來最大的惡意。
他心說這位未來表嫂果然非同一般,送禮送的果然也是別出心裁。
就是太別出心裁了。
下次得跟他說一下,如果也跟柏庭表哥一樣一樣不知道送什麼,可以送錢啊!
這東西人人都愛,送禮絕不出錯。
簡奚被一大堆的習題冊打擊得人都蔫了,回到宴會廳之後幽幽的看著時年。
然而他還沒看幾眼,就被一堆小朋友給圍住了。
要換往些年,這情況是絕對沒有的。
哪怕是他的生日宴,他這個主角也沒多麼受重視。所以他才會毫無壓力的偷溜,誰知道今年改變這麼大。
大人變了,帶得孩子們也變了。
到底是接受了這麼多年的皇子教育,簡奚應對這一切也算是輕車熟路。
然後又去了時年那邊。
他幽幽的看過去,準備商量商量下次別送這麼嚇人的禮物了。卻不想時年開口比他還快,
「怎麼了小皇子,是覺得我送的禮物太沈了麼?」時年說:「不怪我,你看看他們都是一大箱子,我送的小了顯得我太突出了不是。」
簡奚心想,你就是送塊石頭都比這好啊!
我不嫌小,真的。
他眼巴巴的看著,力圖用眼睛突出自己的想法。
就見時年還真掏出個‘小石頭’來,「挪,這個送你,回頭用他來搬那堆卷子,就不沈了。」
簡奚:「……」
‘小石頭’是個橢圓形的,像鵝卵石模樣的東西。顏色是墨綠色,仔細來看,上面還雕著花兒。
最上面是一個小孔,似乎是可以用繩子穿過去佩戴的。
簡奚自幼也算聰慧,他瞬間意識到什麼。
「這……」
想法很快成真,他手接過這‘小石頭’就覺察出不對勁來,精神力往里面一探,果然不是普通的小飾品,而是空間飾品。
這也就算了,他一往里面看,里面也擺了一大堆的習題冊和卷子。
「時年,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做個人?」他忍不住問。
時年一攤手,「我不就正在做麼?」
可你幹的那叫人事兒麼。
簡奚幽幽的看著他。
「我看星網上很多長輩都這麼送。」時年說:「對了,我還在下面埋了個機甲模型,做完題就能去玩兒了。」
簡奚:「……」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
然而身邊其他人卻全部都在笑,大人果然不懂小孩兒的苦。
甚至還有很多人誇時年有想法,也不知道是真這麼覺得,還是在客套。
簡奚手里的新吊墜也被誇了又誇,當然,也有敏銳的發現其中的不同尋常處的。
例如康家人。
康元帥的小兒子笑道:「空間技術看起來更成熟了,已經能運用在這種軟鋼上面了。」
時年笑著道:「昨天剛研究出來的,聽說康家早就想買,回頭記得下定單啊!」
「一定一定。」康元帥的小兒子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自己還沒提目的就達成了,自然是非常高興。
至於更詳細的,這邊宴會上也不方便提,回頭去讓人找薛遲商量就行。
薛副官那里也得到了指示,現如今能賣出去多少,怎麼賣,當然都已經定好了。
而且由於這種軟鋼上面還能刻字,所以賣給各大軍團的上面都會刻上軍團的標志。
而且自從這種技術研制成功,陸柏庭已經把前段時間手底下人用的空間袋換了回來,全部換成了這種統一的軟鋼所制的空間鋼。
這是時年的意思。
也是因為先前的空間袋用的都是修行界的煉制手法,雖然能用,但到底同這個世界的科技有很大的不同,不如換成這種統一的本世界適用的東西。
現如今這種空間鋼出世,應對的檢測空間設備的東西自然也隨著出來了。
就等著量產之後,加在安檢上面。
大家都沒想到,來參加一個宴會還能聽到這麼大的消息。敏感度高的已經開始暢想到時候公開賣這種東西的時候了。
而時年和陸柏庭,此刻則已經悄悄遠離人群,去了皇宮後花園轉悠。
上次來過一次,但因為已經過了段時間,上次的花已經謝了,換成了另外一種小粉花。
此時正值花期,遠遠看去便是一片粉色,十分漂亮。
二人路過時,偶有花瓣落下,簡直美得不行。
要說觀景最好之處,還要看上次就去過的燈塔。
陸柏庭和時年走了上去,時年瞧著這高空就忍不住放出小鳳凰,讓他到處飛著撒歡兒。
陸柏庭也放出了自己的量子獸,那條龍比上一次見又大了不少。
時年忍不住笑了。
陸柏庭問:「笑什麼?」
「笑你呀!」時年沖他眨了眨眼,「這是暴露了所幸就不藏了?上次不是還不敢放出來麼?」
陸柏庭算是領教過他這張嘴了,如今在他眼里,很多時候那只小金絲雀已經不是金絲雀大小,而是恢覆了鳳凰模樣。
此刻他的量子獸正追上去想要把人家纏住,結果被踩在腦袋上面,只能帶著到處飛。
他們站在高塔之上,放眼望去是整個皇宮,乃至更遠的風景。
時年甚至瞧見,遠處的山上有群鳥飛過,猴子於林中穿梭,亦有垂頭吃草的羊群。
這些景色都很尋常,但他以前在修行界時,時常飛於萬丈高空,卻從未注意過這種尋常的美。
「老板,你看到那只猴子了麼,好不容易要摘到果子了,被另一只搶走了,哈哈……」
又是老板。
「你這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
「不是麼?」時年突然想起,「對啦,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給我呢,老板,拖欠工資不太好……唔。」
他嘴欠習慣了,萬萬沒想到如今嘴欠是要付出‘代價’的。
被陸柏庭捉住手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出了不對,然而還是晚了,就這麼被拉入了懷里,然後吻了上來。
這這這……
瞪圓了眼睛的小鳳凰想著,這果然是親過一次就有後面的無數次麼,這是打開了什麼了不得的開關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君子端方,絕不過線一步的陸元帥麼?
這人一但突破下線,是不是就不要臉了?
「閉眼。」陸柏庭稍稍放開他,小聲道。
時年:「……」
要臉麼這?
你還記得你沒有名份這事兒麼?
好不容易被放開,時年第一件事就是往後跳兩步,「你這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你,誰教你的……」
陸柏庭往前走了兩步,時年想也不想就往塔下跑。
臥糟!
臥糟臥糟臥糟!
分明見多識廣的應該是他才對吧,為什麼看著反倒是陸柏庭要更熟練些。
想想分明同樣都是無限流世界‘修煉’出身的選手,為什麼白小也那麼會撩,把他道侶清冷劍修逗得那叫一個臉紅心跳,他就不行?
丟大人了啊!
這要是以後回去了絕對得把這段埋得死死的,不然還不得被那姓白的笑死。
第123章
第二天又得上學, 時年去了學校,發現又又又又又一次的受到了圍觀。
他走進教室,看到言華昕, 道:「昨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昨天?」言華昕忍不住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你昨天又出事兒了?不是前天麼?」
時年:「……哦,原來是前天的事兒。」
他還以為是空間鋼能量產的事情呢, 結果是為了那天他遇襲的事兒啊!
言華昕:「……」
「你, 你這……」
「我知道我很帥,你不用不好意思誇。」時年問:「這怎麼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當受害者,他們那是什麼眼神。」
言華昕:「你昨天沒看星網麼?」
「這倒是真沒。」
畢竟昨天白天還在忙前天事情的遺留事件,晚宴過後更是看了半晚上的愛情小說, 愛情視頻‘充電’。
「現在有人懷疑你是會啥鋼鐵神功, 就是那種能把身上的某個部位變成鋼鐵,然後堅硬無比,無堅不催。」言華昕道:「當然, 有人說那叫金鋼不壞,是種古老的武術……」
時年:「……」
這還真的是腦洞大開。
「別怪人家。」言華昕打開當時的視頻, 道:「機甲絲多麼細誰不知道, 你就那麼用一手只抓著,然後就吊住了五個人,那可是五個人啊!」
時年:「……」
「那,可能是因為他們太輕了吧!」
言華昕抽了抽嘴角,「五個哨兵, 還是男姓哨兵,看那體格我就知道,保守估計肯定一百五往上, 就算他一百五一個,五個加起來也七百五十斤了吧,輕?」
「人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他們就是那比鴻毛還輕的一掛,不是麼?」
時年這話一出,言華昕頓時就被他的胡說八道給震驚了。
簡直歪理邪說。
但你還真不能說那話有錯,那五個人確實死不足惜,輕如鴻毛……但這玩意兒能影響人的真實重量麼,那他們怎麼沒一陣風刮過給飄起來呢。
時年今天幾乎是踩點兒進的教室,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上課鈴便打響了。
他趕緊打開課本準備上課。
而他在上邊上課,那邊前天的事情當然還在繼續查著。
顏議員當然是一直在抗議,聯邦那邊也是頻頻來電。但這事兒他們抗議也沒用,事涉時年和陸家,誰敢開口放人離開。
之前不敢,如今時年又弄出了空間鋼,自身重要性更加一步,誰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要放人。
都不用陸家,有的是人能撕了他。
空間鋼的事情一經要售賣,自然是要備案的。
這一備,誰造出來的就瞞不住了。大家懷著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人才研究出了空間設備,結果發現上面就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時年。
再看也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沒有團隊,也不是別人,就是他,一個學藥劑學的學生。
這個發現當場就震驚到了一些人,然後迅速發散。
顏議員當然也發現了,他越發覺得,那天沒能殺掉時年,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雖然現在來看,哪怕沒有顏婂和白子含搞的那一出,他派出去的五個人也未必一定會成功,但卻絕不會像如今這樣,更不至於牽扯到他身上。
如果成功了,那對帝國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可惜……
可惜非但沒成功,現在他自己還陷入了麻煩之中。
要不是顏婂現在不在他跟前,他絕對不保證自己能忍住不打死那個不孝女。
他們這些是對大事比較敏感的人,星網那邊反應要慢上一些。
但等到晚上的時候,也開始已經有人發現了。
這種事情,一個人發現,很快就能發散開來。
星網上瞬間又炸了。
『什麼,時年?空間技術是他研究出來的?』
『來個人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時年不是藥劑系的高材生麼,他還能把千百花汁液提純到極致。』
『是不是寫錯了?』
『現在回想,好像空間袋當時第一次出場就是在拍賣會上,時年先拿出來的,看那樣子陸元帥也的確事先不知情……大家一直覺得是時年認識這麼個人,為什麼沒人想過,他就是這個人呢。』
『太離譜了,跨界還能跨出這麼大成就的麼?』
六校的伍校長當然也知道了這個,整個人都傻了。
他是知道時年在學機甲制造之類的知識,上次大比上這方面表現也不錯,卻不知道他還能做出這麼大的成就啊!
這麼看來,上次時年請假時他還吼過對方看的書不是藥劑系的。
誰能料到呢,人家是為了……不對啊,那時候空間袋已經出來了啊!
難道是為了研究能量產的空間鋼?
這個假……
看來好像真是他多慮了,人家真有正事兒?
時年看到這些,則是幹脆又搞了個抽獎。
『最近事兒有點兒多,犯小人,抽個獎攢攢人品,抽空間鋼吊墜一個。』
這消息一出,下面立即就瘋了。
『空間鋼啊那可是,真抽麼?』
『相較於以前動不動一百份一千份的,這是我時哥看著最扣的一次,然而實際上卻是最大方的一次。』
『啊啊啊啊啊抽我抽我,看我看我。』
『時年,yyds。』
『跨專業跨這麼大還能有這種成就,時年確實厲害得不要不要的。這又是藥劑又是空間學的,我時年打架還那麼厲害,這他要是不是個向導,是不是機甲也得開得十分厲害啊!』
『是我是我,我上次還說,時年以後再做出什麼我都不會感到震驚了,事實證明我被打臉了,有些人的上限你想都想不到。』
『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得到的麼。』
『聯邦那個姓顏的女人還想跟時年比,她照照鏡子好嘛……』
『關鍵是這個麼,是她有可能是受她父親指使。聯邦是想引起兩國戰爭麼,時年對帝國如此重要,他們暗害時年的目的簡直太明顯了,一來咱們損失了這麼厲害的一個空間藥劑雙系人才,一來沒了時年,陸元帥怎麼辦?』
『是啊,害了時年不就代表一下害兩個人。他們倒是聰明,知道陸元帥厲害不好動手,這是專挑軟柿子捏……』
時年:「……」
『強調一遍,我不是軟柿子。』
眾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時哥果然很在意這個,上次還親身下陣,要求CP文里面把他寫強一點兒。』
『什麼什麼還有文,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下面話題歪到了哪里時年已經不想再看了,他的夜宵來了。
燒烤配可樂,歡樂美滋滋。
他今天還又買了一大堆的零食,有種新出的巧克力據說特別好吃。
等會兒吃完飯就試試。
陸柏庭就坐在對面。
被時年帶的,他如今的夜宵也不光只有面了。
不過還是會煮一碗,因為某個人有可能會想撈兩根嘗嘗。
「根據花家那兩人給的口供,咱們抓到那兩個蟲族之後,明顯還有蟲族跟他們聯系過。」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
時年道:「所以說主星上還有其他的蟲族,至少還有一個。」
「而且是早早就進來了的。」
畢竟在抓那兩只蟲族時,他們已經在各處進入主星的機場裝上了鑒別蟲族的設備,如果是之後進來的,他們不可能不清楚。
如今看來,那只蟲族定然是早早進來了,而且藏得比那兩個要好不說,主要負責的就是聯系花家。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只蟲族找出來。
時年先前設計的那個小玩意兒是很精準,但不能讓蟲族從那經過,就沒用。
而采用一開始薛遲他們用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觀看主星上所有的攝像頭,從中找出影像會模糊的人。
但會模糊也不代表一定是蟲族,畢竟跟蟲族接觸過也會。
不止是密接,有時候你們擦肩而過,有些人會沒什麼事,而有些人就會帶上點兒蟲氣。
而如今抓到了那兩只蟲族,研究院那邊正在加緊研究這種區別。
以及,研究出沾了蟲氣的人跟蟲族的區別,進而寫進數據,讓主星上的所有攝像頭都自動挑選,幫他們找人。
一但成功,薛遲等人再也不用一天到晚盯著監控看了。
效率也會提高不少。
「這想法倒是不錯。」時年說:「而且也比我先前的法子操作起來簡單。」
畢竟不需要再按東西,改個程序的事情。
談完正事,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機器人過來將桌子上的空盤子收走,時年取出巧克力吃了起來。
「對了。」他突然說:「我的量子獸,你發現了吧!」
昨天在皇宮里面,追逐打鬧的時候,陸柏庭的龍盤過來時的圈很大,明顯不是在圈一只小小的金絲雀。
「嗯。」陸柏庭點頭,「初時還看不真切,現在看得越來越清楚了。」
果然。
時年想著不可思異的瞅他一眼,「老板,可以啊,火鳳凰都敢往懷里摟。」
他說的是那一次擼龍時陸柏庭被燒了衣服的事情。
彼時陸柏庭還是那個純情的陸元帥,被扒拉開也不敢有任何不軌。哪像現在,活脫脫變成了個大流氓。
想他那天還覺得可能是陸柏庭不知道,哪知道人家屬於不要命款,啥都敢往懷里扒拉。
就離譜!
「……」陸柏庭:「沒想到真燒。」
「呵!」
時年:「真燒起來只要一秒,浴室就廢了,你覺得呢。」
陸柏庭瞬間想起了,他當時在外征戰時,薛副官發給他的那張浴室照。
原來是那麼搞出來的。
「唉?你沒什麼想問的麼?」時年湊過來道。
陸柏庭:「想說你自然會說。」
「也是。」
時年一本正經道:「也對,反正你問了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
陸柏庭:「……」
「不過有件事兒。」時年突然說:「你要是喜歡我,老板,你就該開始考慮了。」
陸柏庭看向他,「嗯?」
「孩子的事兒。」
說來也是時年突然聽到星網上有人說懷孕了,那是個男的……所以嚇了一跳,也想起這個世界男人也能懷孕。
但他不能啊!
雖然他用了原主的身體,但只是借個人身而以,到現在,基本已經從上到下都是他自己了。
從一開始就在慢慢變得與原主不同,力氣變大這些都是慢慢來的,等到他化成為鳳凰,跟人身徹底融合的那一刻,這就其實已經是完完整整的他了。
生孩子,對不住他是鳳凰這個群體中的鳳,男的,不會生蛋。
而陸家這情況,這一代可就陸柏庭一個,底下還有那麼大一個軍團呢。
「你好好想啊老板,我先上樓……臥糟,你又來這套。」
時年起身越過陸柏庭的時候被他拉了一下,眼見就要往人懷里跌。但他是什麼人,動作極快的一個扭身便避免了這個即定的命運,反而拐得陸柏庭不得不松手,讓他把兩手撐在了他的腦袋兩側。
「老板,又來這招啊!」時年挑眉,「想完正事再說,沒名沒份的占我便宜……」
「你知道越星然的身體被吳家害得已經不能有孩子了麼?」陸柏庭突然說。
時年當然知道啊!
但,「問你話呢,你提別人幹什麼?」
「吳家被抓之後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人問他以後怎麼辦,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時年眨了眨眼。
陸柏庭繼續說:「他說以後找一個合適的人就行了,只要能將越家的精神傳遞下去,帶好軍團就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
臥糟!
時年嘀咕了一句,「別的倒也罷了,怎麼這事兒還有答案能抄?」
越星然知道他被你抄了答案麼?
「不是抄他的答案,是我早就想過的問題。」陸柏庭說:「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活不久,總要為軍團那麼多人做打算。後來雖然活了下來,但我的精神力越來越高,以後有孩子的幾率本也就不大……我一直以為,你應該知道這個。」
時年:「……」
老子又不是你們星際人,哪有這方面的知識。
「總之孩子的事情不會是問題,我陸家也不是非得要我有一個親生的。不然我都成年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一直拖到現在也不解決個人問題。」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活不了多少年的狀態,如果硬是要傳血脈的話,肯定得早早就結婚了。
時年‘哦’了一聲,懂了。
「原來你壓根就沒怎麼有可能會有孩子……」
他松開撐在沙發上的手,起身邊往外走邊嘀咕,然後就丟出一句,「原來是不行啊!」
說完可能是知道自己發表了什麼‘恐怖’宣言,會放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二話不說就跑上了樓。
陸柏庭:「……」
這小子。
第124章
這天之後, 兩人這算得上是說開了。
關系自然是親近不少,但到底欠個表白,也還沒明確身份……
說起這個來, 就讓人想到白子含顏婂和顏議員。
要不是他們,當天他計劃得好好的。
這些人真的是,
搞事真不會挑時候。
「人審得怎麼樣了。」陸柏庭問道:「遊樂園那邊還沒找到什麼線索麼?」
「那邊的確是有毀滅的通訊設備, 已經送去還原了。但毀得比較嚴重, 不一定能成功。」薛遲立即道。
那五個人只用了一個設備,毀了之後不說, 還扔到了遊樂園的池子里面。
他們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撈出來的。
「盡量恢覆,里面可能有他們跟顏議員聯系的證據。」
「審問那邊也不要停,必須得審出來是誰指使他們的。」
薛副官點頭, 心說黑粉?帳號上都沒罵過時先生, 這五人也敢裝黑粉。
說話間他的通訊響了,一看是康元帥那邊的人。最近雙方在聯系空間鋼的事情,要做成什麼形狀, 上面的軍團標志要怎麼打都是事兒,當然, 對方主動來通訊, 只可能是想要數量上再增加一些。
「唉呀我說都是做副官的,你還能不知道麼,這些我也做不了主。」薛遲接了通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而且急什麼呢,反正生產出來肯定最先供應我們自己的軍團,然後就是你們和越家還有皇帝那邊, 開始少些,慢慢總能更多,別急嘛不是……」
「已經提前給你們了, 說實話,皇帝的單都排在你們後邊兒呢。再快實在沒辦法了,畢竟這東西雖說是機器產,但也不可能一晚上生產出足夠的量不是麼?」
除去帝國的,就連其他國家竟也跟他們聯系,詢問空間鋼的出口。
好在這不需要薛副官去煩心,自然有這方面的專人去交流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時年在星網上的投資也有了結果,他送出去的是一個上面印了錦鯉圖案的空間鋼吊墜,意在說這個人運氣真好。
然而他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的運氣不光這一回好。
先前的長發藥劑竟然也抽到了她。
這一回得了空間鋼更是十分開心,直接開了個直播給大家展示。
她還用了長發藥劑和時年先前的那個七彩頭發的藥劑,一頭長發飄飄,卻時不時隨著心情換個顏色。
當然大家更關注的還是他手里的空間鋼,吊在手上這人搞魔術。當然手法全是假的,人家魔術師靠手靠道具,他則就是靠空間鋼。
瞧瞧,這袋子里面空空如也吧,吹口氣,出來一袋薯片。
魔術是毫無新意且不用拆穿大家都知道原理的,但因為空間鋼,直播間還是湧入了很多的人。
『歐皇本皇啊這是!』
『什麼時候我才能也買到空間鋼呢?』
『後悔啊,以前還覺得被拉黑沒什麼,不就沒得抽獎,反正也不一定會抽到我。現在……我只想說時爸爸再給我個機會,讓我抽一下,就一下,萬一幸運兒就是我呢。』
『看到空間鋼,我越發痛恨那些整天想著謀害時年的人了。』
『還真的是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你永遠能相信你時哥。這人家不發明則已,一發明就是沖挑戰行業天花板去的。』
當然還有人沖去顏婂星博罵的,真是人醜多做怪還不善良,竟然搞謀殺。
當然這些顏婂本人肯定已經看不到了。在星獄中,自然不可能還讓她痛快上網。
這段時間顏婂過得自然是極為不好,她哪里過過這樣的日子,沒有自由,沒有華服,沒有各種化妝品首飾,身邊只有冰冷的機器人。
她一直在要求見顏議員,想讓父親撈他出去。
於剛剛終於見到了人,卻是被顏議員一頓罵。
然而看過視頻的時年和陸柏庭卻都知道,顏議員生氣罵人是真的,卻也是想借著罵人,把鍋都甩到女兒身上。
瞧他那一副恨鐵不成鋼,你這乖女怎麼能這麼蠢,誰讓你這麼幹的,我養你這麼大,教過你害人麼……
顏婂整個人都楞住了,到這會兒,她似乎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吼著:「人不是沒死麼,我們也沒成功,憑什麼扣著我不放,我可是聯邦的人不是你們帝國的,你們憑什麼關著我,爸你救我,你救我啊……」
然而沒有人搭理他,只有機器人在她沖到門口時提醒,「顏女士,請您後退,不要妄圖越獄。」
「監獄的門窗都是特制,以你的手勁,捶上一百年也捶不開的……」
顏婂差點兒被這破機器人給氣死。
她哪里想越獄了,再蠢也知道不可能成功好吧!
「活人呢,就沒有活人麼?」這機器人跟個智障似的,簡直無法交流。
「活人呢?」
「顏女士,請不要歧視機器人,在某種技術上來說,我們也可以算得上是活人。」
「……」
白子含比他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於他在外面還沒有人來看他。
白家現在是恨不得跟他沒有半點兒關系,而吳議員吳超屹等人,知道了此事也只是說了一句:「蠢貨果然成不了事。」
旁邊的人聽著忍不住道:「你們倒是不蠢,不也沒有成事,還是說你們自己其實……哦,我懂了。」
自己罵自己蠢,世上竟還有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人。
吳超議氣得不輕,這要換做是以前,有誰敢這麼朝他們陰陽怪氣。
然而如今淪落到這等境地,以他們的罪名,雖然還沒判,但誰都知道不死就算是好的,這輩子根本沒可能出去。
自然也沒有底氣威脅恐嚇這些人了。
他們這算是塵埃落定了,那邊顏議員還在急著呢。
薛遲等人當然也急,急著找到證據好定死了他的罪。
言華昕的通訊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陸柏庭接起來問:「有事?」
「別看我,我也不想打這個通訊。」霸道言總張口就是:「還不是家里那群長輩,你舅舅舅媽姥爺都很關注你的感情狀態,想知道你跟那時年表白了沒有。」
「他們說小輩一向不喜歡長輩嘮叨,所以這活兒就推給我了。」
陸柏庭:「……」
「嘖,他們哪知道,小輩不是喜歡長輩嘮叨,如果長輩嘮叨的是,孩兒啊,缺錢麼,家里給你打個幾百萬,肯定會欣喜若狂。」
陸柏庭受不了了,「我不缺錢。」
「打個比方。」言華林說:「所以答案呢,我得回去稟報呢。」
陸柏庭:「……」
這真是哪疼往哪紮,這表哥是不能要了。
「別這麼看我,我們也是為你好。今年這再有兩月就要過年了,到時候人家還沒名沒份的留你家吃年夜飯?合適麼?」
「再往後,過完年咱們一大家子總要聚一聚吧,到時候你是把人留在家里?帶過來這怎麼介紹,大家好,這是我還沒追到的男朋友?」
「陸家軍團下面的那些上將中將什麼的也會來拜年吧,到時候……」
陸柏庭聽不下去,直接掛了通訊。
不過雖說霸道總裁嘮叨了些,說的卻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
回頭還是得想個辦法……遊樂場是不能去了,最近也實在是忙,還是得再想想找個好法子讓那小子松口。
明明親都親了,孩子問題也談好了,偏偏就是缺個正式的表白。
回家的一路上,陸柏庭都在嘀咕這個問題。
到家時年已經回來了,正在吃東西。
好像是盒點心,湊近了看才發現是龍須酥,做得根根分明細絲萬縷,時年吃得是美滋滋的。
陸夫人也跟著嘗了一塊兒,「好吃。」
「好吃吧!」時年說:「同學家里有人有這手藝,做了就拿來送給大家嘗嘗。聽他說現在還是做成小塊兒了,剛拉出來的絲那才叫又細又順,她能直接分出幾根來直接吃呢。」
時年想著,回頭他試試自己能不能試著做做,他總覺得這種龍須酥現吃肯定更好吃。
陸柏庭坐了下來,瞅一眼,再瞅一眼,「同學送的,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陸夫人正在擦手,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
時年也停下了探向龍須酥的手,「老板,你這……到底是吃男同學的醋還是女同學的啊!」
要說女同學吧,畢竟這個有前車之鑒,上次小荷包的事情不就明晃晃的是前例?
但要說男同學的醋不吃?畢竟他的性取向可是男,這麼一說反倒是女同學安全些。
陸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自以為小聲的問旁邊的陸老元帥,「小時他們班里面,不都是向導麼?」
「是啊,都是向導。」時年在那邊笑得不行。
上次還一本正經的說什麼不好收女孩子的東西,屁,就是吃醋了,裝得還像模似樣的呢。
面對家里的兩尊大佛,陸柏庭還能怎麼辦。
只能幹巴巴的說:「就是隨便問問。」
「哦,原來是隨便問問呀!」陸夫人道:「我還當是心里吃味了呢。」
陸柏庭:「……」
陸柏庭無奈的看向陸無人,最後求助他爸,「爸,是不是該開飯了。」
吃過飯時年和陸柏庭二人往樓上走,時年習慣性的放出了小鳳凰,陸柏庭也召出了自己的量子獸。
時年瞅了一眼,又瞅一眼。
陸柏庭心中歡喜,面上卻一副故作的雲淡風輕,「怎麼了?」
想擼龍了麼……
「看看龍須。」就聽時年說:「比剛才龍須酥上面的龍須粗壯多了嘛,看來這名字起得也不夠寫實啊!」
陸柏庭:「……」
這小子真是一天不收拾就想上房掀瓦。
但就如同他先前想的那樣,時年又不是別人,他要是不想,你抓都抓不住人。
像今天他就溜得飛快,還留下一句,
「好久沒痛快打一場了,上遊戲,我要是贏了,你就得答應當我男朋友。」
陸元帥怔在了當場。
一時之間,腦海之中只有一種想法,天下間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以時年現在的實力,要說一局定輸贏,陸柏庭還真不能確定自己一定能贏。
但要是想讓他贏的話,那就簡單了啊!
他回了遊戲室之後上了遊戲,很快便開了第一場。
然後毫無意外的,輸了。
時年:「老板,你好歹演得像點兒,這才剛局就倒了?」
陸柏庭心說還不是怕你又做幺,萬一突然改了主意倒得比我還快怎麼辦。
「不行啊老板你這,也太菜了些。」時年得了便宜賣乖,他歡快的跑到陸柏庭跟前,「看吧,我早跟你說過夜熬多了容易虛,看看現在打架三招都撐不過……」
他調侃了半天,終於在陸柏庭忍不住要動手之前,說了句,「不過誰讓我喜歡呢,沒辦法,虛就虛點兒吧!」
陸柏庭:「……」
時年卻是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這樣才對嘛,前幾次像什麼樣子。
他打贏了,贏來了壓塞夫人,心滿意足,「行了,我的龍須酥還沒吃完,下線去吃了。」
陸柏庭沒有反對,自己也緊跟著下了線。
然後二話不說出了遊戲艙直接轉入另一邊時年的遊戲室,然後將人挖出來扛著就走。
「幹幹幹你幹什麼?」
陸柏庭,「不是要吃龍須酥麼,帶你過來吃吃真的‘龍須’酥。」
時年:「……」
時年:「……臥糟!」
這家夥明明也沒經驗,怎麼這麼會。
他那天分明學了那麼多理論知識,此刻本該遊刃有余的調戲陸柏庭才是,但怎麼偏偏這麼慌呢?
難道這事兒不是看知識掌握度,是要要看天賦的麼。
難,難道他的技能點全點在了作幺上,這塊兒清零了?
第125章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 又來了個好消息。
「恢覆了。」薛遲在對面激動道:「數據顯示,那五個人在動手前的確聯系過顏議員,這回那老家夥推不掉了。」
陸柏庭:「抓人吧!」
不過雖說是抓了人, 後續還得有扯皮。
不過帝國強勢,硬氣,聯邦這一回算是偷雞不成這把米舍定了。
「可憐啊可憐!」時年從自己的房間內出來, 似模似樣的搖頭晃腦道:「我早就說過, 別把別人看太低了,不然你終有一天會發現, 自己才是那個笑話。」
可惜啊,沒人信!
這一撥一撥的,全倒在了要害他的路上。
把他當軟柿子, 那一定是沒啃過柿子。
他側頭看了看陸柏庭, 心想,「老板你運氣真好,人生贏家啊!」
一邊在天道那邊兒享受著主角待遇, 一邊又有我這麼個外掛在側,要說不是人生贏家都沒人信。
二人一起往樓下走, 陸柏庭突然道:「什麼時候去領證。」
聞言時年險些一腳踏空。
「老, 老板,你這是素了多年,所以急色麼?」
陸柏庭臉瞬間黑了一半,小嘴叭叭的真能說,一到真格的就虛, 實打實一個嘴強王者。
「不是這個,快過年了,到時候一大家子人要相聚, 也會有人上門拜年,我想著……」
「沒事。」時年道:「我不會覺得不適應的,多大點兒事,往這一站,都是他們的榮幸,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都一樣。」
陸柏庭:「……」
他就知道。
「那就算我很想趁早訂下吧,你那麼優秀,萬一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就算時年不在意那些,陸柏庭卻不能放任那些流言。星網上黑子已經夠糟心的了,沒必要再因為這事兒讓主星上那幫權貴議論。
陸夫人向來是早睡早起的養生達人,此刻正美美的極有氣質的坐在樓下。
聽到這個話題瞬間插嘴道:「是要結婚了麼?行啊!這小子看起來效率挺高,小時你別這麼寵他,該晾晾他的。」
陸柏庭:「……媽。」
這哪有拖兒子後腿的。
好在他媽也沒那麼不靠譜,轉頭就是:「不過結婚好啊,正好,我跟你們說說這個流程……」
向來萬事不掛心的陸夫人,此時竟講得一套一套的。什麼時候迎親,儀示是什麼樣的,請客要請多少人,甚至連蜜月該去哪兒那都是講得頭頭是道。
甚至人家分了春夏秋冬四季蜜月季,季季都能挑出好幾個合適的地方,顯見是行家中的行家。
時年聽得都震驚了。
原本他下樓後便拿了杯牛奶在喝,這會兒杯子還在嘴邊,卻沒在喝了,只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瞧著陸夫人。
陸柏庭也是一臉不可思異,「媽你不是向來不愛操心的麼,怎麼對這些這麼清楚。」
「因為我在腦海中排練了無數遍,到時候我兒子結婚要有什麼,必須得氣派,浪漫,無人能比。」
為此她還查過資料,至於蜜月之地就更簡單了,這些年到處旅遊,稍微上點兒心就都有了。
陸柏庭:「……」
時年:「……」
陸夫人:「我從三年前就開始看了,不過今年出了新的禮花,換那個新的更好。」
時年:「……」
陸柏庭忍不住道:「三年前我還沒對象呢。」
「有什麼關系?」陸夫人理直氣狀的:「不見人家身無分文還有看房暢想的麼,我那麼大一兒子杵在那里,還不能想想婚禮的事兒了?」
「你不想著結婚,還不能讓我幻想一下?」
能能能!
這誰敢說不能!
「就在咱們元帥府辦,到時候我來布置,絕對讓你們滿意。還有衣服,禮服得提前定做,我經常去的那家是帝國最好的,到時候就請他們來,多做幾套,當天換著穿……對了,是不是要先辦個訂婚宴,訂婚宴不能搶了到時候婚禮的風頭,但也不能小了……」
時年:「……」
陸柏庭:「……」
時年瞪陸柏庭,讓你提結婚,看吧,飯還吃不吃了。
陸柏庭也是一臉無奈,好在他媽這一套輸出下來,他的目的是達成了。時年現在滿腦子都是結婚流程衣服做什麼樣兒的,已經完全默認了要結婚的事情。
他趁機提出:「那領證的事……」
「領證可以提前領。」陸夫人立即道。
「證才是受律法保護的,後面的婚宴代表著雙方的重視。婚禮我來弄,你們趕緊領證。」
如今領證十分方便,在星網上點個確認就行。
不到半分鐘,他們就在陸夫人的指揮和旁邊靜靜看著的陸老元帥見證下,領了證。
很快的,陸家軍團的官網也公布了這一消息。
薛遲聽到這事兒覺得即順理成章又有些驚奇怎麼會這麼快。畢竟……沒多久之前,不是還掛合同第四十條的橫幅麼?
那姓時的小祖宗怎麼松的口。
不過這不防礙他高速的辦事效率,總之時年早飯才吃完,還沒去學校呢,這件事情就已經傳開了。
『就挺突然的感覺,但回頭細想想,兩人在一起那麼久了,也不容易啊!』
『樓上我理解你的感受,主要是別人要結婚之前肯定得先訂婚,然後才會領證,有些還是婚禮之後領證。這兩人算得上是主星權貴間的一股新風了,先領證後辦宴。』
『就,祝幸福吧!』
『有情人終成眷屬。』
『啊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終於成真了。』
『祝時哥和陸元帥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
時年看著白頭到老四個字,嘀咕了一聲,「我不會老,也不可能白頭。」花頭到老還差不多,就各種顏色聚集一體的花頭。
陸柏庭:「……」
陸夫人卻甚為讚同,「對對對,咱們小仙女小仙男的怎麼可能會老,頭發也永遠不可能變白的。」
陸柏庭:「……」
他見他媽似乎要出門,不由問:「您今天不是沒什麼事情麼?」
「原本是沒有的。」陸夫人自豪道:「這不現在我兒子終於結婚了,我可不得出去炫耀炫耀,好打打那些去年還即看中咱們家權勢,又怕你英年早逝的人的臉。」
她向來是活得精致的,在家里亦是如此。
時年看著常常懷疑,陸夫人出門都不用再做準備,把鞋一換就能走。
然而事實每次都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
陸夫人出門前的準備至少還要做一個小時,真正出去見人時,那是連根頭發絲兒都精致得不行。
「我心里這個高興啊,都等不及要看他們羨慕嫉妒的眼神了。」陸夫人一邊換衣服一邊道:「老公,你說說咱們兒子那模樣,怎麼就這麼好的運氣,撈著了這麼好一對象呢。」
陸老元帥陳訴事實:「咱家條件還是不錯的,兒子也是年青有為,不是什麼紈絝子弟。」
「有什麼用,都不會哄人。」陸夫人道。
陸老元帥心說,這點兒還真是沒法反駁。
「你說他從小看我寵著你,怎麼就沒學會那麼一丁半點兒呢。」
那邊陸柏庭今天親自送時年去上課。
時年側頭看看對方,依舊沈著冷靜,同往日並無區別。
但,
「老板,你別太激動啊,太陽穴上面都穴那麼高一塊兒了。」
陸柏庭無奈道:「別胡說八道。」
聽說過太陽穴突起的,但時年比的那個大小,那已經不是突起,而是長了個角……
「真的。」時年瞅了又瞅,「沒我說的那麼誇張也差不多了,還時隱時現的。」
陸柏庭突然一頓。
他把飛行器調到自動駕駛的行道,開了自動駕駛,才問:「你說真的?」
時年白他一眼,「我有必要唬你?」
那可不一定。
畢竟你作幺前科無數,誰知道是不是又在找我逗悶子。
陸柏庭取出鏡子自己看了,發現還真有,整個人都楞在了那里。
時年歪頭道:「真有吧!看你這樣子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什麼毛病,回頭去醫院……」
「不是毛病。」陸柏庭道。
時年也覺得不是,所以一開始他就不怎麼擔心。
這會兒聽陸柏庭這麼說,便基本確定了他自己雖然不清楚這種變化,但卻應該是知道為什麼的。
陸柏庭道:「我的精神力應該又漲了。」
「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漲麼,你那條量子獸龍都長那麼大了,再大估計都沒法纏人了。」
時年說:「所以這跟精神力有關系?」
陸柏庭這才說,星際量子獸是龍的,只在陸家出現過。
因為傳說中陸家先祖曾跟一條龍在一起過,所以子孫後代都可能會有龍的血脈留存,只不過體現在每個人身上的多少不一樣。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陸家每一代的孩子都不弱。而量子獸是不是龍,卻並不一定。
有時候會隨母那邊,也有時候會隨機。
但每隔幾代,總會有一個量子獸是龍的孩子出生。
他們的實力自然也會更強,所以陸柏庭一出生,便有人已經預言到他有多強,卻不想後者精神力更是連連升級。
到了今天,星際現有的體系,已經無法給他的精神力定一個等級了。
時年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陸家的機甲會是一條龍。
估計其中也有這個原因吧!
「所以這算是長龍角?他們也長過?」
陸柏庭搖了搖頭,「沒有,以前的祖輩們,沒有一個精神力達到了我這個地步,也沒有返祖的象征。不過倒是有這麼一個說法……家中還有這方面的資料,我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時年點了點頭。
飛行器緩緩駛到了學校,時年下去之前,從空間袋里面摸出一頂帽子,扣到了陸柏庭的頭上。
「老板,戴一戴吧,不然回頭就人人都知道了。」
說完,他一躍下了飛行器,往校園內走去。
正好伍校長也剛來,看到他忍不住瞅了又瞅。
時年:「……」
「真沒想到啊!」伍校長感慨,「你這每天跑校,還真跑出名堂來了,請假也請得沒虛度時間,還搞出了空間鋼。」
時年一臉無語,他還以為是要說他跟陸柏庭結婚的事兒,結果這位老校長的消息還停留在幾天前呢。
「對了。」伍校長說:「新婚快樂,去上課吧!」
時年點了點頭。
原來知道他結婚了啊!
時年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人家結婚是不是要發喜糖啊!
他這好像也沒準備,不過儲物袋里面糖倒是多的是,就將就將就吧!
他跑回去給伍校長塞了一盒。
伍校長:「……」
伍校長稀奇的看著手里的盒子,這牌子他見過,他小孫女兒特別愛吃。
有點兒小貴,但味道據說比較好的一種棒棒糖。
當然,顏色也挺好看喜慶的。
里面每一根都是不同的顏色,糖身更是漸變,十分受小女孩兒歡迎。
「給我幹什麼?」伍校長一臉奇怪,「我看著像是很喜歡吃糖的老年人麼?」
不過他還是拆開一個塞進了嘴里。
別說,還挺甜的。
那邊時年進了教室,一大堆人立即就上前恭喜。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星網上公布的消息。
時年也不小氣,大發的分發糖果。
到最後更是連薯片果凍和其他零食也一起,整個班級都成了零食的海洋。
眾人都挺高興的,還談論著時年跟陸柏庭的事情。
順便問問啥時候辦婚禮啊!
「這個時間還沒定呢,好像要先訂婚。」時年說:「老板的媽說她搞定,到時候我到個人就行了。」
言華昕笑了,「難道看小姑姑有心思辦什麼事兒。」
「不過你這不能算喜糖啊,回頭還得發。」
「當然。」時年說:「你小姑姑說要去訂那個什麼什麼手工糖,到時候反正繼續來撒。」
同學們都挺開心的,只有兩個人躲在一邊,裝透明人。
時年看了一眼,發現是先前十分討嫌老是搞道德綁架他的兩個。
怎麼縮了?
言華昕也看了一眼,道:「以前他們總說你壞話,還說你不要臉,仗著能弄出百分百的千百花汁液就住進元帥府,遲早被趕出來什麼的……現在你越來越強,越過越好,還跟我表哥領了證,估計是沒臉過來吧!」
時年收回了目光,繼續發零食。
「時哥,你這是隨身帶座零食山麼,這麼多吃得完?」
有人忍不住道。
另一個同學道:「估計是知道今天要散喜氣,所以特意帶的吧!還是我時哥懂,帶的都是我愛吃的。」
時年笑了笑,沒說這就是他平時帶的量。
畢竟他能吃,尤其是其中幾款特別好吃的,他更是經常吃。隨便吃不會吃撐也不會吃胖,那有再多還能攔住他的大嘴麼。
更別說瓜果類的,還有小鳳凰也要吃呢。
(當然是避著人的。)
而另一邊,陸柏庭戴著帽子又回了陸家。
他那帽子一看就不合頭,剛剛打扮好準備出門的陸夫人瞧著都險些笑抽過去。
因為比腦袋小基本上浮在頭上的也就罷了,還是那種十分明艷的顏色,一看就知道原本該是誰的。
「他,他這審美也跟著被帶歪了麼?」
相較之下,薛遲的反應就穩多了。
因為有點兒事情,所以他打了視頻通訊過來,一看就知道,「時先生幹的吧,元帥,你這樣寵下去,遲早人得踩到你頭上去。」
陸柏庭看他一眼。
薛遲立即閉嘴。
行行行不說了,越來越惹不起了。
不過回頭想想,他也是多慮。因為不寵著那位姓時的祖宗也不好招惹,好像從認識開始就一副囂張樣兒。
「對了元帥,研究院那邊來說,尋找蟲族的程序已經在幾方配合下做好了……」
第126章
到了晚上來接時年的時候, 陸柏庭已經換了一頂帽子。
薛遲也在,不過是在匯報工作,說完就自行下了飛行器, 去忙別的事情了。
「確定了?」時年問:「是返祖?」
陸柏庭點了點頭:「確實是,據記載,那位與龍曾經在一起的祖先曾經好像確實提過一次, 後代若有血脈純粹者, 若是運氣好些,的確可以出現返祖特征, 甚至最後能化身成龍也是有可能的。」
時年小聲嘀咕:「化身為龍?」
「是。」以為他是不了解,於是陸柏庭解釋:「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那種,大小也肯定遠不是現在的量子獸能比的。」
時年心說那可不。
他雖然幼時的記憶不多了, 但畢竟是有傳承記憶的, 龍長啥樣兒那自然是知道的。
就現在陸柏庭量子獸的模樣,也就充其量算只幼龍的大小吧,再長大些, 大概跟他小鳳凰差不多是一個年紀的了。
他嘀咕這個是因為,龍的身體十分強悍。
他原本還想著回修行界時把陸柏庭帶著, 到時候還得弄個特殊飛船還是啥的, 免得破界時的能量沖擊他身體撐不住。
但如果陸柏庭能變成龍,那不就不用擔心了麼。
那點兒能量沖擊打在龍身上,就跟電風扇開了最大風一樣。雖然迎著臉吹是能吹得人喘不過氣來,但誰擱那兒拿臉擋啊!
又不是傻。
「可以啊老板你。」時年忍不住道:「簡直是為了配我而生。」
他這話說得囂張,陸柏庭卻不自覺的笑開了。
「嗯, 為你。」
他極為縱容的說完,才把先前得到的消息說了。既然查找蟲族的裝備已經備好,那麼主星上的蟲族被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這年代, 除非你不吃不喝不出門,不然怎麼可能逃得過無處不在的監控。
畢竟連拿外賣,也是會需要刷人臉的。
而讓蟲族不吃飯?
那種貪婪的種族靠飲食來維持能量已經是能做到最厲害的了,要是沒飯吃,他們可能蹲在家里面把地板啃通了。
「不對。」時年說:「能化為人形的魔……蟲族跟那種連人形都沒有的不一樣。」
「你們平常知道的什麼啥都啃連石頭都能進胃的那是普通蟲族,這種能化成人形的一般很挑,只食血肉精氣。」
再厲害一點兒的大魔族,更是挑食,要是修士不說,最好還是那種未泄了元陽和元陰的,靈根越好修為越高他們越喜歡。
時年雖然沒親自面對過魔族,但因為在修行界,魔族是大敵。而且那個把他害成這樣的魔修的目的就是放出魔族,雖然最後陰謀敗露沒成吧,但整個修行界大為震驚,然後個個宗門都把魔族的那點兒事拿出來給弟子們通通學一遍。
以期遇到點兒問題,就能及早發現,不至於釀成大禍。
所以對這些東西,他是如數家珍。
陸柏庭皺了皺眉,「那是得趕緊把那些蟲族都找出來了。」
這樣一種能以人類為食的蟲族在主星上,縱然知道他們另有目的,不會為了一口吃的而暴露,但誰能真正安心呢。
「幸虧你知道這些。」陸柏庭說。
「那是。」時年道,「我可是鳳凰,不是柔弱小巧的金絲雀。」
「那倒確實是絕配。」陸柏庭小聲道。
時年笑了。
「對了,你長龍角的事情,薛遲知道了吧!」他突然問。
陸柏庭點了點頭,「是知道了,但你怎麼……」
「很明顯啦!」時年一攤手,「我還沒上來就瞧見他那副表情了,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要是沒有那雙抓地的好鞋,估計這會兒都飄出主星到外太空了。」
陸柏庭:「……」
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家門,在家也不必再戴什麼帽子了。
時年瞅瞅陸柏庭腦袋上的兩個角,早上看還虛虛實實的,這會兒已經明顯有了形狀,的確是跟龍角一模一樣。
他伸手摸了一下,陸柏庭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他的手。
原本以為真正敏感的是量子獸,人身其實沒那麼……但如今才知道,龍角被這麼輕輕一摸,他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那種渾身過電的反應。
「懂了。」時年道:「龍角比龍須還不能逗,傳承中記得有這條。」
陸柏庭心道傳承?
怪不得時年知道這麼多,原來鳳凰是有傳承的麼?
這也就是時年明明有很多秘密,卻讓人防備不起來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不說,但該提醒的會提醒,也不會因為不方便說某些事就誤事。而且時不時的,自己還會露兩個詞兒出來。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時年歪頭道:「不是不小心,你現在都跟我在一起了,知道一下也沒什麼了。」
陸柏庭:「……哦。」
「要變龍了。」時年嘀咕著:「到時候能帶著我上天飛了吧。」
陸柏庭只得說:「不是要變龍,是返祖,能返到什麼地步目前還不確定,有可能只是長個角。」
時年卻很有信心,陸柏庭這一定能變成龍。
畢竟老天親兒子。
到時候他就威風了……
陸柏庭:「你自己不也能飛?」他忍不住提起上次的事情翻舊帳,「那種情況也不知道放機甲出來,也不怕自己踩不穩掉下來。」
時年不跟他的話題走,只是道:「踩著自己飛跟騎著別龍飛能一樣麼,自然是後者要更威風些。」
「你努點兒力,趕緊成功化龍。」他拍了拍陸柏庭的肩膀,道。
說話間,陸夫人也回來了。
看她今天的氣色那是更好了,一看就知道出去炫耀得不錯。
陸夫人還買回了不少東西,身後一堆機器人幫她拎著送回來。
陸老元帥手里也拎了一個,原本用不到他拎,但這是習慣,為老婆拎包。
時年好奇的瞅了一眼,無它,他一次買這麼多東西的時候每次都是零食,但陸夫人肯定不是。
果不其然,陸夫人穿過客廳,帶著東西進了旁邊的房間。
那里是公認的快遞間。
當然對時年來說是,對陸夫人而言,是整理她買回來東西的地方。
屋子很大,里面衣架,小櫃子,桌台,椅子等等配置齊全。
機器人將陸夫人買的東西捧著放到了大桌上面,陸夫人已經在招呼時年了,「我買了些東西,小時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時年走過去一瞧,好在這回不是衣服。
是各種寶石配飾,而且都是男款。
一看就不是幫她自己買的。
陸老元帥也不適合這種,這種類型的一般都是花樣年華的少年戴著才好看合適。
「時間有些急,我先把這些現成的拿回來,還訂了兩顆藍寶石一顆大粉鉆,回頭讓他們慢慢做著,訂婚宴之前能做出來最好。」
「還有衣服,回頭會有人過來量尺寸……」陸夫人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時年一翻,「看你這模樣,好像跟上次量的時候也沒變化。不過還是再量一下,比較準。」
時年:「……真的沒變。」
相信我。
然而這種時候顯然他的話是沒啥可信度的。
陸夫人說:「哪能不變呢,我多喝口水重量都不一樣。」
時年心說,那三二兩的,沒人像您一樣在意的。
真的。
他到這時候才發現,訂婚說是他們只需要出個人。但這個人不光當天出,從決定的那天,時不時就會用到了。
例如現在看珠寶,回頭還要量尺寸試衣服,還不止一套。
回頭陸夫人估計還得問他們喜不喜歡,或者喜歡什麼樣的布置……他不由看向陸柏庭,「我後悔了。」
陸元帥立即看向他。
「我們是不是不該訂婚,直接結婚就好了啊!」時年嚷嚷著,「哪怕依舊會很麻煩,但只有一次,不像現在,得兩回。」
陸柏庭:「……」
「結婚太趕,其實訂婚要趕在年前也有些急了。」陸夫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笑了。
「這有什麼,就是換換衣服戴戴首飾,可簡單了,習慣了你會覺得換不同的衣服是種享受的。」
時年:還有這樣的事兒?
見他一臉不理解的稀奇,陸夫人沒忍住笑了。
不過後來時年覺得,單單只是挑寶石和選衣服,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兒。
除了量尺寸之外,換衣服他往換衣間里面一走,一個法決下去,衣服就換好了。
都怪他,穿過來以後一直當人,以前沒恢覆鳳凰身這邊靈氣太少,除了煉制時會用到,其他時候都不怎麼會用。
現在想想,簡直是浪費才能。
更別說他現在已經恢覆了鳳凰真身,再用靈氣是事半功倍都不止,只需要一點點的靈氣就能換套衣服。
出去擺個造型比陸夫人挑。
反正時年看著都差不多,他眼中只有三類衣服,他喜歡的,他絕對不會穿的,看著還算順眼可以穿但沒那麼真愛的。
再細分,就差不多一個樣了,他真分不出哪個更好看一些。
好在有陸夫人在,甚至連哪件衣服配哪個袖扣更好都有說道。
時年只需要當個換衣服的工具人就行。
至於珠寶就更好挑了,反正都挺好看他都喜歡。
這時候有錢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挑不出來喜歡哪個,那就幹脆全買了。
時年平日還是正常上課,訂婚的日期也很快訂下了,就在一個月之後。
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大事,主星上正在全面鋪開新程序,只等到時候,抓蟲族了。
也因為不忙,所以陸柏庭天天接送時年上下學。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得知,星網上很是大肆吹捧了一下兩人的感情是如何如何的好……
當然還有把季一嶠拎出來鞭屍的。
『時年yyds,我自知高攀不上,也沒那個機會。想想季一嶠啊,曾經擁有過,還不是因為自己太菜被甩的,他是主動舔白月光跟時年提的分手,現在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吧!』
『代入一下季一嶠,啥都不想,只想穿回沒分手的時候。』
『而且聽說以前時年對他還特別好,在外面也特別給他面子,簡直完美男朋友了。』
『羨慕季一嶠,看過爆料,如果是我,有這麼好一個男朋友肯定舍不得分開。哪怕他沒時年這麼厲害吧,我也可以養他啊……說到底季一嶠就是嫌貧愛富,覺得娶了白子含能少奮鬥幾十年唄!』
『時年還給季一嶠送早餐,大早晨起來特意去買的,唔唔唔,我談個戀愛都是我給我女朋友買的,哪敢讓她勞動,她肯賞臉下樓來吃就不錯了。』
時年在飛行器上刷到了這些,不由也跟著想起了以前原主對季一嶠的好。
真是不值啊!
飛行器一到地方,他就跳了下去,正準備走卻見陸柏庭也跟了下來。
時年:「嗯?」
「送送你。」陸柏庭道。
行,時年笑了。
他以前沒太注意,如今卻發現陸柏庭看向他時一直很專注,偶爾踩到他心尖的那個點時還會發光。
當然,吃醋時也有表現,就像現在這樣,比往日更沈一些,也更加專注,仿佛要將他關在那目光所及之處。
時年簡直愛死了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忍不住將人往飛行器上一推,就那麼墊了下腳尖親了上去。
親完小聲道:「剛剛看到了?」
就季一嶠的事兒。
陸柏庭沒說話,似乎想要再繼續親,結果被時年避開了。
「我沒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我知道。」陸柏庭說。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原來那個時年。」
「因為我變得有點兒多?」時年想,這是最大的破綻。
陸柏庭卻說,「不止,咱們認識之後的大概一個月左右,是時年的生日,他以往每年都會給自己過,一個人的時候也不例外,但今年你完全沒有反應。」
原來是這樣。
時年想罷,也不再吊著人,直接又壓了下去。等親夠了才起身,掉頭走時還不忘揮手告別:
「我上課去啦!晚上記得來接我。」
良久,陸柏庭低笑著輕聲道:「嗯。」
不遠處本來正在散步的人舉著光腦,拍完整個人尖叫不止。等他上傳星網之後,便是很多CP粉的狂歡了。
『啊啊啊啊啊啊,正主發糖了發糖了!』
『好甜好甜!』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麼,是麼是麼是麼。』
『話說回來,時年好攻好攻啊!』
『那一個返身強壓,簡直帥呆了攻爆了,哇!』
『我突然想起,上次時年出來要我們寫同人把他寫的強勢一些,原來是正主在發糖,而無知的我們卻以為他是在自欺欺人。』
『什麼同人,給我看看!』
『不得不說,這一對是真的甜!』
第127章
時年耍完了‘流氓’, 心滿意足的去上課。
走到半路突然反應過來。
「老板啊,你竟然知道我不是以前那個時年,幹什麼還吃季一嶠的醋?」
陸柏庭秒回:「你在看他的消息。」
時年:「……」
你幹脆拿個大桶裝一桶醋跟在後面喝吧, 不光同班學生送的東西你吃醋,現在我看看誰你也吃醋,嘖, 帝國醋王就是你。
醋王除了吃醋厲害幹別的事情當然也厲害。
才不過幾天的功夫, 主星這邊已經完成了程序的安裝。現在正在往旁邊的星球一步步延升。
當然不是明晃晃的說是對付蟲族的,而是另外還加了一個別的副程序, 在外看來,這就是起到那個作用的。
這段時間,周新閒忙的就是這個。
「那這就只要等蟲族出來露面了。」時年說:「到時候我親自去, 那些蟲看到我就嚇得不敢動了。」
陸柏庭後來聽薛晚說了, 那是真往那一座,對面哆嗦。
當時薛晚他們不知道那火是什麼,陸柏庭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正是鳳凰火。
顏議員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想見時年的。
時年微微一楞。
「我跟那位,好像也就見過一面, 他找我幹什麼?」
就是當初他遇襲後去尋問對方是怎麼得到自己行蹤的消息那回。
相對來說, 見陸柏庭顯然才更符合邏輯吧!
「不清楚。」薛遲薛副官道:「我也覺得奇怪呢,時先生不想理的話可以不理,那老頭兒最近受了刺激,誰知道又想起什麼來了。」
時年點了點頭,「這樣, 你去問問他光腦通訊行不行,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這位顏議員的罪名已定, 鐵證如山,沒什麼好審的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至於聯邦那邊的啥機密,想也知道對方不會告訴他的。
隔天,聽薛遲說顏議員同意了,時年便在吃飯時順便開了光腦。
只拍了他一小部分,剩下一大部分全是美食,油燜大蝦松鼠魚,包菜粉絲肉丸子,魚香茄子回鍋肉,還有一份玉米排骨湯。
時年正在美滋滋的啃著湯里面的排骨,一邊還對旁邊的陸柏庭說:「晚上吃火鍋吧,很久沒吃了。」
陸柏庭自然都依他。
顏議員:「……」
時年這才看向他,問:「找我有事兒?」
顏議員道:「我遲早還會回到聯邦去的,帝國不可能判我死刑或者終生囚禁。」
「哦。」時年張開嘴,吃下陸柏庭剛剛為他剝的蝦,才繼續道:「我知道啊,我還知道聯邦會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要不,你先松口吐幾個聯邦的機密,要是我聽高興了,或許幫你說說好話,你現在就能走了。」他眼神示意陸柏庭自己也吃,一邊啃著丸子一邊說:「畢竟呆在里面也挺不好受的,是吧,哪有聯邦的議員府里面住的舒服,關鍵是自由。」
顏議員:「……」
他忍不住道:「你竟不生氣?」
他一直覺得時年是那種睚眥必報,且還有些這個年紀沖動,什麼都不管只管自己痛快的人。
為何竟不是……
他看向陸柏庭,難道是這段時間被勸說過了?
「別看他,我又不是不懂事。」時年嗤笑一聲,有好處拿放這人回去也沒啥。
畢竟,
「你知道我是怎麼看你,看白子含,還有你女兒的麼,一概以搞事的蠢貨論之……嘖,這麼跟你解釋吧,一般人被人害是受了損失時才最氣極敗壞,想讓對方付出代價,像是人家走過你突然伸腿去絆,如果那個人因此摔倒他會生氣,要是摔得更嚴重點兒他會更生氣,但如果他十分強壯,你這點兒力道完全不足以把他怎麼樣,反而因為他那一腳踢上去直接骨折了……」
那一瞬間,該想的就是此人活該,還有,這他自作自受我應該不需要賠償他醫藥費吧!
「你們在我眼里就是那老想伸腿絆人的,卻不知道自己骨頭嘎嘣脆,是在自尋骨折。」
時年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吃,關鍵他還不知道點了什麼技能,竟一點兒也不影響。
說話照舊言詞清晰不含混,吃得還十分優雅,甚至讓人看了覺得也想吃……
再加上這會兒時間正是飯點兒,可謂正是報社之時。
這小模樣是真招人恨。
關鍵他還擡頭問:「姓顏的,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挑撥離間?」
怎不叫一個嘲諷。
足足緩了好一陣,顏議員才道:「我找你,主要更想知道一個問題。」
「若是當初沒有顏婂和白子含胡鬧,我的人……」
「沒可能。」時年說:「別說五個,你就是翻十倍來五十個都沒用。他們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更別說還想趁著陸柏庭反應過來之前把我幹掉。」
想什麼呢。
「哦。」他提醒道:「吳家當初第二次派人,還一次派了十個呢,就這都一鍋端,你才五個還沒帶殺傷性武器……吳議員聽了都會覺得你蠢的,雖然他自己也不太聰明。」
顏議員:「……」
「懂了。」那邊,突然響起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獄警的聲音,「這不是來挑撥的,是來受刺激的。」
這話聽了他都覺得慘,這聯邦來的姓顏的恐怕更是要氣死了吧!
「兄弟可以啊,一針見血。」
時年誇了一句,又轉向顏議員,「還不掛麼?怎麼,想我請你吃飯?」
通訊終於掛了,時年感慨,「真是的,為這點兒事耽誤我吃飯。」
「他現在應該很後悔。」陸柏庭說。
「後悔找人殺我?」
「不。」陸柏庭說:「是後悔打這個通訊。」
簡直自取其辱。
哈哈,也是。
時年笑了兩聲,繼續吃飯。他那題還剩半盤呢,而且還有兩個肉丸子沒吃,至於那道包菜粉絲,還滿滿一大盤子呢,他就象征性的夾了兩筷子。
陸柏庭把盤子拉到自己這邊,「這幸好你不用擔心營養問題,不然這只吃肉不吃菜絕對不行。」
「你以後也不用的。」時年說。
兩人說著,一頓飯就這麼吃完了,當然七成進了時年的肚子。
陸柏庭最近雖然感覺比以前能吃了,但卻絕對還是比不過時年的。
二人在樓下坐著消消食(膩味了一會兒),就準備上樓去睡了。
結果這時候就見陸柏庭的光腦響了。
是薛遲。
這麼晚薛遲打來通訊,「是有蟲族的消息了麼?」
時年立即道。
接通之後就聽到薛副官說:「元帥,出事了,海嘯星盜團支持了一整架飛船。」
陸柏庭神情立即變了,「在哪劫持的,真是他們幹的?」
時年也已經打開光腦,一看,星網上那邊也有消息了。
一眼望去一大堆的又是海嘯,還有人產生了跟陸柏庭一樣的心思,真的是他們麼?
瞧,吳家幹的好事兒。
他幹了兩回狼來了,導致這回就算真是海嘯幹的,別人反倒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們了。
『就是他們,那些懷疑的想什麼呢。你們難道忘了海嘯原本的名聲是什麼樣的麼,無惡不作,作惡多端……要不是因為這個,吳家能一直挑他背黑鍋?』
下面是一些人列的,海嘯星盜團這些年幹的惡心事兒。
『這樣的星盜團為什麼還能在帝國境內活動,就該全部打擊幹凈才是。』
『太空中哪那麼好辦,那麼大的太空又不能裝監控,誰知道那些星盜藏在哪里。更還有犯事兒就逃往聯邦或者其他小國的,更是不好追,你要硬追人家怕還覺得你是想打仗了。』
而且對付星盜的不是三大軍團,自然力度也沒打擊蟲族那麼大。
「太空防衛部門能解決這件事情麼?」時年問。
「不好說。」陸柏庭道:「我讓薛遲聯系一下他們,如果有需要,馬上聯系我們。」
時年正要點頭,手上隨手刷了一下,立馬頓住了。
陸柏庭:「怎麼了?」
那邊薛副官的通訊又來了,「元帥,不好了,海嘯那邊在他們自已的官方上宣布,要時先生去換那些人,不然的話,一個小時殺一個……」
同一時間,時年也看到了對方的宣言。
星網上這時候已經炸了。
『什麼?要我時哥去換?這是把那一飛船人當人質了麼?』
『趕緊回應啊,對方只給十分鐘決定去不去,不去就要殺人了,快點兒回應啊!』
『時年不能去,時年對帝國的重要性不可言喻,怎麼可能就這麼送給星盜。』
『對,不能去!』
『說不去的你們是沒親人在飛船上吧,真冷血……』
下面還有人表示那飛船是從帝國出發要去聯邦的,那些人整天就愛往外面跑,覺得聯邦好就去唄,出事兒了也別指望著帝國來救啊!
總之浩浩蕩蕩亂七八糟,不過一分鐘就已經吵出了成千上萬條。
時年看著海嘯星盜團官方網站上那血紅的十分鐘倒計時,轉頭打開了自己的光腦。
陸柏庭:「時年!」
「喊什麼,我肯定是要去的。」時年說:「他們既然找燒,那我還會怕多放一把火?」
說完打開星博就是一通輸入:
『別十分鐘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去……大晚上的辦事兒,不是我說你們,這要是人睡了誰知道你鬧騰啥呢。』
『對了,那些人你們給我一個不少的留著,要是在我過去之前有一個出點兒啥事,那麼就說明那條線越過了,一但越過了那條線開始死人,那麼死一個還是兩個或者是更多,就沒什麼區別了。
既然都換不回來所有的了,那幹脆一個別要?』
放完放,時年便關了光腦,吩咐那邊沒掛通訊的薛遲:「去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然後開始準備往儲物袋里面塞零食。並且還讓機器人做了好多菜準備帶走。
衣服也多放了好幾套。
全程冷靜淡定,一點兒也不像是馬上要去星盜窩的人,反倒看著是要去郊遊。
陸柏庭那邊則正在跟太空防衛部門聯系。
這事兒不可能越過越家這個負責星盜團的人,而且他們接手了吳家當初的資料,對星盜團應該要比別人更了解。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時年,越看越覺得他壓根就不當回事兒。
星盜窩里面是那麼好去的麼,而且這事兒還處處透著詭異。
海嘯雖然一直惡事不少做,但卻絕不至於蠢到會幹這種事情,那是在找死。
不論成功與否,只要他們以後不原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出現,就是滅頂之災。
而跟太空防衛部門那邊要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點。
海嘯作惡很多,但卻都撿軟柿子。對帝國動手不算太多,更多的是朝周邊一些小國下手。
做過最危險也最大膽的事情,就是沖吳家轟的那幾炮。
但那也是打完就跑,還是仗著吳家那種情況之下不可能有功夫追著他打,這才如此囂張的。
二人分公明確,那邊薛遲也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大型軍艦已經準備啟程,算著時間,時年和陸柏庭一到,立馬便開始升空。
這翻動靜不小,有人已經在星網上發了最新通報。
『陸家的軍艦升空了,時年他們已經出發了。』
『不愧是我時哥,這效率!』
『時哥千萬要平安啊!』
當然也有說不好聽的,拿他發的那條說事。說時年就是盼著那邊意外死上一個,好理所當然的不用去救人。
但畢竟大部分人都知道,時年發那個,只不過是讓那些無法無天的星盜不至於隨便動那些被抓的人而以。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有‘人’看著卻是突然笑了。
他是只蟲族。
雖然不知道另外兩個同伴是怎麼被抓的,但跟機場有關是肯定的。
最大的可能還是那個時年幹的。
現在他跟陸柏庭都已經離開了,那麼他想從主星離開,自然就是輕輕松松……
「你,你們,你們不是走了麼?」
正得意著,他卻看到了對面的時年和陸柏庭。
陸元帥一向不愛廢話,直接動手。
時年則是悠悠的說了一句,「因為太過巧合,所以有所懷疑,便決定在臨出發之前,先把你抓了。」
當時還以為是蟲族想在主星幹什麼呢,沒想到就是準備跑啊!
「得趕緊把你搞定,那邊第二個軍艦還等著呢。」
時年看看時間,鳳凰火一出,本來就在陸柏庭的攻擊下落了下風的蟲族,立即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這邊抓完人,那邊立馬趕去坐軍艦與前方部隊匯合。
而直到此時,很多人才知道,原來他們這一次,去的不光一艘軍艦。
「卑鄙,無恥,無恥!」被抓的蟲族忍不住一直罵。
「明明早知道我在哪兒,卻不抓蟲,非得看我……」
很好,這麼一看,這位到現在還不知道監控的事兒呢。
第128章
陸柏庭上了軍艦之後便問。
「海嘯那邊有動作麼?」
「沒有。」薛副官道:「時先生都那麼說了, 海嘯的目的本也不是飛船上那些人,他們應當不會為了一時痛快,而賭時先生會不會真的幹脆不管這件事的。」
「那就行。」
他這才轉向時年, 「時間不早了,鬧騰這麼大半夜,要休息麼?」
「不用。」時年捧著一杯熱奶茶, 一邊喝一邊說:「我不需要睡覺。」
薛遲:「……」
薛副官一臉無語的走了, 心說厲害了,祖宗為自己的熬夜準備了一個相當虛假的理由。
而知道的比較多的陸柏庭卻是一怔, 「不需要?」
時年:「嗯。」
「那每天踩點兒起床,放假睡到半上行……」
「睡懶覺的感覺太舒服了,讓人著迷。就像吃飯並不一定是身體需要吃那麼多, 而是好吃就吃了。」
陸柏庭:「……」
行, 行吧!
主星地處帝國中心地帶,離海嘯星盜給的位置自然極遠。
為了安全,那些星盜團多在一些未開發的區域活動。只有要打劫的時候, 才會上官方開辟出來的星道。
雖然軍艦的速度明顯要比一般飛船快,但顯然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到的。
時年正在看海嘯官網上掛著的那封威脅書。
十分鐘就要決定, 一般人是這麼幹的麼?
他翻了下以前各大星盜團的做法, 發現像是這種遠距離的,一般提的都是哪個時間點前到。
更善於用‘給你們幾天時間’這種句式。
像現在這樣,比起是想要他,更像是想讓人逼他出來。
讓星網上的人逼他……試想如果時年沒有動靜,星網到時候會吵成什麼樣子。
「蟲族這是把借刀殺人運用到極致了啊!」每一步都力致於做到, 這都是你們人類自己逼的。
哪怕真實情況可能並不全是,它也要造成這麼一個假象。
「我都開始好奇,這究竟是哪位蟲才在指揮行動了。」
「小心些別大意。」陸柏庭道:「鬧這麼大, 蟲族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讓一個手下離開主星。」
時年點了點頭。
用了最新的穿梭技術,但因為那邊沒有開辟的空間蟲洞,只能先到最近的再往過趕,所以時年等人還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
等到了地方,果不其然也不會有海嘯星盜團的蹤跡。
薛遲立即照著對方給的聯系方式打了過去,「你們人呢?」
「人當然不在那里。」海嘯那邊出面的是個人高馬大的星盜,指間套著顆大寶石,帽子歪歪扭扭的戴著。
「兩架軍艦,我們海嘯就是再狂,也不可能覺得打得過啊!萬一你們要是不管不顧,不要這些人的命直接打過來,我們不是找死麼。」
薛副官:「我們怎會不管民眾性命,這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呢。」海嘯說:「你們要是只口上說著管,結果見著我們就打,打完說我們海嘯窮兇極惡,竟然早就將人質全部殺光,那我們都死了也沒法為自己正名了啊!」
狡辯。
但如今一飛船的人質在對方手里,還是得問:「那你們想怎麼樣。」
「讓時年單獨過來換人,對了,別忘了帶些舒緩劑和空間鋼一起。」對方提條件了。
「有了時先生,你還怕沒有舒緩劑和空間鋼?」
「他就是再厲害也得做吧,萬一給我來個缺這個缺那個的怎麼辦,總得先來幾個成品,才能有足夠的時間給他拖……而且我們這兒這麼多寶貝,迫不及待的想要有個方便的東西裝起來了。」
那邊似乎不耐煩了,「少廢話,趕緊讓時年和東西過來。慢了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我還是那句話。」時年突然接話道:「如果在我去之前死了一下,那麼我們不論談好了什麼,全部作廢。」
狠話放了一半被憋回來的海嘯星盜團:「……」
薛副官趁機趕緊道:「不行,時先生一個人怎麼去,你讓他跳出去在太空中飄過去麼。別說他不會開軍艦,就是會開,這麼大的軍艦也絕對不是一個人能開得了的。」
「那就再加一個,要個女的,而且不能是這幾個人。」
說著,海嘯那邊發過來幾張照片。
時年一眼就在里面瞧見了認識的薛晚,其他也都是女性,且個個都十分精幹利落,都是陸家這邊比較強的女性哨兵軍官。
「你們十分鐘之內出發,之後我們的人會告訴你們,該怎麼走。」
說完,海嘯那邊便率先掛了通訊。
這邊一掛,薛副官等人立馬都看了過來,「怎麼辦,讓誰跟著去……這太危險了,要不換個人偽裝成時先生。」
時年詫異道:「誰能偽裝得了我?」
眾人一看,他跟海嘯打個通訊的功夫,將腳都踩桌子上跟人家對話了。
而且動不動反向威脅星盜,那的確是一般人偽裝不了的。別說這麼短時間內怎麼找一個像的,就算形似,這神絕對也沒法似。
「準備架雙人機甲,讓個人把我送過去。」時年說。
陸柏庭道:「我去。」
「可是人家要女的。」不知道是誰提醒了一句。
就陸元帥這模樣,怎麼看人家也不可能把他當女的啊!
「有長發藥劑,頭發長了再剪成其他女哨兵常見的樣式。」陸柏庭說:「服飾上再改一改,面容讓……」
他點了一個人,是部隊里面的化妝(易容)高手,經他一化,男變女女變男都不成問題。
「要快。」薛遲立馬道:「咱們只有十分鐘。」
說不好海嘯就是為了避免他們做手段,才只給十分鐘。
現在雖然看不到海嘯的人,但他們不敢賭十分鐘之後如果還沒出發,對方會不會做出什麼。
時年的威脅管用的前題,也只是在他們聽話。
一但他們不照做,海嘯那邊狗急跳墻。一群喪心病狂沒人性的東西,幹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好在人員很快到位。衣服也有現成的。
時年取出一瓶長發藥劑,陸柏庭吃了之後一頭秀發,然後用機器人剪出了樣式。
「這幸好是偽裝女兵,這要是偽裝陸夫人那樣的,光個頭發沒兩小時就做不像。」薛遲一邊嘀咕一邊忙著,那邊雙人機甲也已經準備好了。
分明兩個人一人一台超S級機甲,卻偏偏哪一個這時候都不適合拿出來,只能另取一架低等級的雙人機甲。
時年同偽裝好的陸柏庭一道上了飛行器。
並時不時往過瞅一眼。
陸柏庭:「……」
「可惜情況不對,不然換套公主裙,頭發也不要剪……」別說,這妝容化得還真不錯,堪稱鬼斧神功。
陸柏庭不是時年這種比較精致型的,稍微化化裝個女生乍一看看不出來。相反他的五官十分淩厲,其實是不好不好化的。
一看他這樣子,陸柏庭就知道這是又作幺了,擡起手往他腦袋上面揉了揉,「別胡鬧……對面來消息了。」
海嘯星盜團那邊好像是卡著表,十分鐘一到立即就撥了過來。
先是看了一眼時年,後者沖他伸手招了招,「嗨。」
海嘯星盜團的人:「……」
然後再看向陸柏庭時,便沒有那麼的認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仿佛確認是女的就行。
時年的心卻是微微一沈。
對方雖然裝得很像,邏輯上似乎也沒有問題。但,
一個星盜,當真會這麼不謹慎?
要是他,絕對會讓陸柏庭開口說句話,或者交流兩句看看是否有問題的。
然而沒有。
海嘯那邊這一關似乎特別好過,對方痛快的給出了下一個坐標。
掛了通訊,陸柏庭道:「果然。」
看似是想讓時年單獨過去,但其實料準了他們不可能真的放任時年自己去,所以這次算計的,是他們兩個人。
問題是,
「他們到底是怎麼跟蟲族聯系上的。」
「星盜團里面惡意是最多的,蟲族想要接近這樣的人,可比對付正氣凜然的正規軍團容易多了。」
越是沒有底線,卻又貪婪的人,毫無疑問的,也最好蠱惑。
人的言語都行,更別說是蟲族那層出不群的手段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準備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了。
「別離我太遠。」時年囑咐,「免得到時候真翻了車我救你不及,我可不想到時候守寡。」
陸柏庭:「……」
陸元帥深吸一口氣,「你別亂跑才是。」
「不會吧!」時年詫異的看他一眼,「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明確的意識到,要真打起來,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等真正變成龍,或許才能有一戰之力吧!」
陸柏庭:「……」
「再強,也是會擔心的。」他突然說。
時年一楞。
爾後笑了,「老板,沒看出來啊,以前還當你不會說情話,原來是技到高處自然無。」
說話間,機甲已經朝著即定目標飛去。
當然不止陸柏庭二人,來時的一天內他們便商量了許多種的辦法。
不過介於他們這些人以前都只跟蟲族面對面的兇殘搏鬥過,還沒幹過拯救人質的活兒,所以還咨詢了太空防衛部門那邊。
這次的綁架案很大,施救的過程當然也很周密。
只有陸柏庭的親信帶著人,就連太空防衛部門那邊也只是被咨詢,卻也並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最終方案。
陸柏庭負責駕駛機甲,時年一臉無語,「也不知道要轉悠到什麼時候。」
是的,海嘯一次還不把地點給他們,來回忽悠人,「不會就等著咱們能量用光吧!」
「不會。」陸柏庭說:「他們應該考慮到咱們帶了備用能源。」
若說以前還不好攜帶更多,現在有空間袋空間鋼,那還不想帶多少帶多少,靠耗是耗不死的。
這不,時年已經開始吃飯了。
他是向導,為了在海嘯面前隱藏他會開機甲的事情,因此坐的是後座。兩者之間隔了一道玻璃,但卻同駕駛室的情況十分不同。
這邊並不受重力影響,因此即便是向導也能呆在里面。
這時候單獨的空間自然是方便了他吃東西,畢竟不會影響到駕駛室。
從家里帶出來放進儲物袋里面的食物,自然也完完好好的拿出來,連溫度都還在。
畢竟出門在外,像是蝦啊螃蟹啊這種帶殼的自然是帶的少,多是些夾起來就能吃的,不用剝皮的。
像是無骨雞瓜,時年就帶了一小缸。
此時撈了一盆出來,美滋滋的吃著。
還配了酸梅湯。
「你吃麼?」他問陸柏庭。
陸柏庭搖了搖頭,「先前喝了營養液,還不餓。」
時年豎起挴指。
能享受得了營養液的‘美味’,實乃強人也。
人的靈感很奇怪,有時候就來自於吃東西時,洗澡時,甚至睡覺將睡不睡馬上要睡著時的那一刻。
時年卻不知怎麼的,吃著吃著想起了前兩天看過的小說。
「那些小說里面經常會有主角在太空中機甲出問題然後落入一顆星球,然後在上面表演原始求生的劇情……換做我們的話,」
「換做我們的話,床被齊全,估計還能用材料搭一個小屋。」陸柏庭說:「當然,這是在不急著走的情況下,急著走還有兩架備用機甲呢。」
「而且現在的機甲安全裝置都很成熟,且在外一般很少獨行,你所說的那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
時年抽了抽嘴角,這話要是放到文下面就是明晃晃的在杠。
「少見才吸引人看啊,要是寫一個人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誰會願意看。」時年往後一躺,悠悠道:「而且你以為這種情況小說中就很容易遇到麼,那不是主角也沒這榮幸的。」
等等,
時年突然想到什麼,開始查附近的星球。
「你覺得海嘯想讓我們迫降,然後孤立無援的對上他們?」
陸柏庭立即猜到他在想什麼。
時年點了點頭,「不無這個可能。」
當然還得防著蟲族突然不搞讓人類殺死人類救星這回事兒,自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在太空中就想生啃他們。
想想這樣成功率也不高……
所以這次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陸柏庭:「我覺得,重點應該還在那群人質身上……又改方向。」
說著他照海嘯新給的路徑拐了過去,時年那邊一邊分析一邊還是看了一眼星空圖。
然後發現一顆星球:「這個,紫紅色級別,這得多危險。」
要再深一點兒,就是有死無生莫進來的那種星球了。
陸柏庭與他聯通著同一個光屏,此時也看到了那顆星球。
說道:「的確危險,只有頂級的雇傭兵會進去。里面有不少珍貴且獨有的礦石,不過極難開采,所以價格也是居高不下,吸引了很多藝高膽大的撈金者。」
時年點開星球詳情,發現那里面環境十分惡劣,像是花草樹木根本長不出來,人戴著防護服也別想呆多久不說,關鍵還得躲避隨時會發生的自然危險。
突如其來的能將人卷上天的旋風,地殼突然變動會產生具大的縫隙,或者某地突然炎熱高溫,腳踩上去瞬間能烤熟的……諸如此類的突發情況。
關鍵這些事件還沒什麼太明顯的規律,只有一些常來常往的雇傭兵能有所察覺,但翻車也是常有的事。
時年有懷疑對方是想利用這顆被網友戲稱為冰火兩重天的星球,因為他們現在的位置,的確是越來越往那邊靠。
所以在海嘯再次聯絡的時候,他很大方的把他查資料的業面展示了出來。
成功看到對面海嘯的人綠了的臉色。
然後對方雙甩給他們一個坐標。
遠離了那顆紫紅色危險級的星球,朝另一邊而去。
這一回,終於沒再是饒圈子。
他們看到了那架被劫持的飛船。
第129章
飛船看著沒什麼損傷, 可能是為了讓他們看到,里面的人都被趕在了一起,堆在飛船的觀景玻璃面前。
上千個人擠成一堆, 簡直一個壓一個。
「看到了麼,一個不少。」海嘯星盜團的人打來通訊說:「都活蹦亂跳的,沒什麼損傷, 當然如果有崴腳的脫臼的假發掉了的那我們就愛莫能助了……」
「進來吧, 時年,先生。」
說話間, 飛船聯接的應急通道打開。這通道便是為了在特殊的情況下,與機甲對接的。
駕駛機甲就能直接開進去,陸柏庭的手卻沒有馬上按前進按鈕進去。
同一時間, 時年道:「稍微等一下。」
畢竟要做出猶豫的模樣。
對方一直在跟他們饒圈子裝相, 他們又何償不是。
「怎麼,怕了?」對面聲音中還透著笑意嘲諷道。
陸柏庭看著內後視鏡,據說怕了的時年還打了個哈欠。
然而動作雖然隨意, 眼神卻很嚴肅。
「厲害啊!」他突然道:「從白家到吳家再到聯邦那個姓顏的,加起來用的手段, 恐怕都比不上這回的高明。」
可真夠看得起他的。
總算是有回不被當軟柿子了……當然, 有可能是人家想連陸柏庭一起算計了,所以花的心思就多了。
畢竟帝國戰神呢,這點兒牌面還是得有的。
機甲駛了進去,眾人便往里面走。
然而上面並沒有海嘯星盜團的人,有的只是一飛船的星際居民。
大部分都是帝國的, 也有一些其他國家的人。
此刻大家都堆在一起,擠得亂七八糟的,粗粗一看, 就看到一個人快把腳塞旁邊小孩兒嘴里了,那小孩兒可能是嚇得失禁了,也可能是太小憋不住,總之他旁邊那位糟了殃,被淋了一頭。
其他人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這麼多人擠壓在一起,一米九一百八十斤的壯漢都未必受不了,更何況這里面還不全是壯漢。
有兩個柔弱的小姑娘被壓在下面,感覺已經出氣多進去少了。
「趕緊把人都扶起來。」陸柏庭道。
時年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從乾坤袋里面放出了幾個機器人。
陸柏庭:「……你連這都帶了?」
「有備無患。」時年說:「畢竟上次出門帶著小星星,人家不也挺有用的麼。」
所以他有次購物就買了一些,一直全帶在身上。先前只是沒有用到的時候,這會兒有了,自然就放出來了。
機器人一出馬,自然是‘機’多力量大。
很快的,這些人都被解了綁,然後扶了起來。有些被壓得不行的,還有醫療型機器人上前給簡單的包紮。
脫臼的也正了骨……
這期間,有一個人一直惡狠狠的瞪著時年。
在時年走過去時,突然撥刀刺了過來。
然而這點兒攻擊,時年自然不放在眼里。一個側身就躲過了,旁邊陸柏庭也一直在注意著這個人,當即伸手就將人抓著一扭,就這麼控制住了。
然而他們兩人淡定得不行,被救下的人卻是嚇得不輕,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看著身邊的人,深怕也是個帶刀砍人的。
「就他一個。」時年說:「而且表現得很明顯,都沒想在我們跟前隱瞞。」
有運氣好的乘客是真的沒怎麼傷到,就是一天多沒吃飯有些飯,但也還好。
自己找出營養液灌了一管,之後開始幫忙照顧其他人。
有個戴著眼鏡形象斯文的男向導聞言忍不住道:「為什麼啊!」
「對啊!」旁邊一個小姑娘接話道:「他不該偽裝得驚慌失措,然後趁人不備的麼,這麼明顯……」
「對啊,所以他這麼明顯是想幹什麼呢?」時年看向那個被陸柏庭制住的人,「而且我還關注到,在我們可能注意不到你的時候,你的表情有些疑惑,也有些悲傷……」
「是在悲傷自己快死了吧,疑惑則是在疑惑,炸彈為什麼沒響吧!」
「什麼,炸彈?」有人嚇了一跳。
那人這才惡狠狠道:「炸彈為什麼沒響,為什麼沒響?」
「是啊,為什麼沒響呢?」時年順著他的話悠悠道。
「沒響?」
「什麼意思……」
「沒響的原因,應該是已經被拆了吧!」那個斯文眼鏡男向導說道。
時年搖了搖頭,「雖然沒拆也差不多了,反正暫時不會響。」他說著指了幾個位置:「老板,你會拆吧,我這機器人沒拆彈功能……」
陸柏庭把手里的人一記手刀砍暈,掉頭就已經往時年指的地方過去了。
估計是怕炸不到他們,海嘯的人還真沒少往飛船上面安炸彈。光是時年他們站的這塊兒就有不下十個,其他地方自然也有。
陸柏庭很快便拆下來一個,但還有許許多多等著他。
時年‘嘖’了一聲,「我該弄幾個拆彈機器人來的。」
可惜他早前沒想到,直接隨手買的中間肯定也不會有……畢竟這種機器人肯定不是對外隨便出售的。
「那,那個……」有兩個人站了出來,「我們倆是學這個的,但還沒畢業,沒拆過真的……這……」
「那還是別了吧!」旁邊有人道:「看你們說話都抖成這樣,雖說自信也不一定真能成,但不自信的辦事兒我就沒見成功的,別到時候手抖給炸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是就是,慢慢來不著急,這事兒不能有絲毫差錯。」
「對對對。」旁邊的人也緊跟著道。
那兩個學生本來也擔心自己民水平不夠,這會兒一聽,瞬間縮了回去。
然而立馬就被時年給拽了出來,「沒事,隨便弄,半小時內炸不了,趕緊拆完了事。」
「要工具麼,我去給你們拿……」
「能,能行麼。」
「就是,真的不會炸麼?」
時年正要說不會,那邊陸柏庭直接暴力拆了一個。看那樣子,不懂行的也知道他拆的有多隨便,靠力氣一腳踹下來的。
「哦,哦……」不知道是誰,喃喃道:「看這樣子,好像真的不會炸。」
那這不會炸誰不會拆啊!
立即就有人站了出來,「讓讓,我也來,一腳一個誰不會。」
「對對對,幫忙幫忙。」這玩意兒現在不會炸,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趕緊拆了心才能安啊!
畢竟炸彈這東西,別說是真的,就是擱個模型放那兒,也挺嚇人的。
大家齊齊上陣,在時年的指揮下,很快就都拆完了。
然後將所有的炸彈都集中到一起,陸柏庭負責進行最後的處理。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時年一眼,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這些炸彈本該爆炸的,海嘯這邊放了一個明顯意圖對他們行刺的人吸引注意力,但真正的殺招是這些炸彈。
本該是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就引爆的,但一直到現在還沒爆,毫無疑問全是時年幹的。
「上來前我就用神識,哦,就是精神力掃過,知道這些炸彈了。」時年說:「把他們處理了才上來的。」
陸柏庭:「所以你一開始讓我緩緩再往進開,除了為了偽裝騙過對方之後,還是因為這個?」
「你一開始就知道海嘯的人不在飛船上面?」
時年點了點頭。
「這不挺好麼。」他道:「比起面對他們一人拎著一個人質的模樣,我更願意面對這些炸彈,起碼更好控制一些。」
陸柏庭:「怎麼辦到的。」
他到現在都覺得很神奇,拆第一個時他還特別小心,結果發現按照炸彈上的顯示,應該馬上就要炸了才對。
結果不炸,不炸,不炸,拆完了清空是不炸。
正巧聽到時年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於是後面的就暴力多了。
「簡單。」時年說:「將時間靜止了唄,他們預計的是要在之後還爆炸,靜止了時間就永遠不會爆炸。」
陸柏庭立即道:「如果只是單純的靜止時間,我們怎麼會動。而且就算秒針停在那里不會歸零,咱們那種拆彈法,也會直接把炸彈給折騰的炸了的。」
時年給他仔細解釋了一下時間這個概念。
人在動,風在動,雲在動,所有東西都在動,所以時間在流逝。而等這一切都不動了,時間是不是就停了,但其實那段時間是真的停止了麼?
「現在的冰箱不是能鎖住東西保鮮麼,其實那對食物來說是另一種的時間靜止,或者說不完全是靜止,是流速緩慢……我剛剛只是把炸彈的時間給靜止了,當然手法是要比現有的科學更高的,他沒到炸的時候,那麼再怎麼弄,都不會炸。」
但等時年一恢覆流速,這些炸彈就會同時爆炸。
所以,「丟出飛船吧。」
時年說。
處理完這些炸彈,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原有的飛船駕駛人員都還在,運氣挺好也沒脫臼啥的。
估計是海嘯那邊根本沒覺得他們還能活著,所以壓根沒在這上面給他們設置沒多大用的障礙。
除了一個空乘腳崴了,其他人已經恢覆了正常的工作狀態中,在安慰其他乘客和照顧受傷的人。
再加上時年的那些機器人,這邊很快恢覆到正常情況,開始往正規航道上行駛。
也立馬聯系到帝國航班總管理那邊,匯報位置,然後聽從指揮,在最近的星球先降落。
時年和陸柏庭等他們回到正規航道沒有危險之後,便再次乘坐機甲離開,去跟薛遲他們匯合。
而現在,很多人才真正有了劫後余生的感覺。
「之前慌得不行,都忘了跟時年還有那位美女姐姐道謝了。」有人突然反應過來道。
(陸柏庭穿女裝他們沒認出來。)
「我也忘了。」這人左右看看,才繼續道:「別看我當時起來得最早,還幫忙給別人解繩鎖呢,但其實就是機械性的,腦子那時候根本轉不怎麼動。」
「我更慌,當時那個拿刀的劫匪就在我旁邊……我根本沒看出來,見他當時那副惡狠狠的模樣,我還以為是黑粉呢。」
「感謝我時哥,來得快又靠譜,救我一條狗命。」
星網上更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人都被救回來,等他們一飛船人落地的時候,上面已經各式各樣的新聞都有了。
而很多記者也在等著,采訪這些人。
但機場方面全給拒了,走特殊通道都安排到了酒店先住了。
驚訝過後,到現在還有沒反應過來的呢,采訪,采個鬼的該……當然要是有樂意的,酒店也不會攔著你出去。
但想進酒店來采訪,是不可能的。
『看消息說都回來了,一個沒少,真的假的。』
『真的。』雖然很多人進了酒店就去找床了,畢竟這段時間可都光顧著緊張沒睡,困了。
但也有人身體發出了困的信號,腦子卻接收不到。
『我是當事人,沒受什麼傷,就是喝了童子尿……這輩子記憶憂新,不瞞諸位,現在看到小孩兒都恨不得離三米遠。』
『胳膊脫臼了,醫療艙進了一趟好了,但總覺得還疼,恨死海嘯星盜團了,害老娘疼了整整一天,險些都以為胳膊可以不要了。
PS:人確實都回來了,一個不少,時年很帥,那個跟他一起來的小姐姐也很酷。』
『是個小姐姐,不是陸元帥麼?』
『估計肯定是不讓陸元帥去吧……不過聽說小姐姐真的很英勇,一腳一個炸彈就拆下來了。』
『還挺默契的,時年一句‘老板’她立即就懂了……等等,老板?時年為什麼會叫老板。』
『據說,時年喊陸元帥,一直都是喊老板的,他還有第二個老板麼?』
『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回去的路上,時年笑得直不起腰來。
陸柏庭無奈道:「你故意的吧!」
故意喊老板。
「真沒。」時年並不承認,「就是不小心叫順嘴了,不然叫什麼,你都沒起個假名。」
說得義正言詞,然而眼里的笑意卻還是出賣了他。
陸柏庭:「……」
機甲墨龍難得出來放風,忍不住插話道:「主人現在的表情,就只有一句話的意思,就是‘你看我信麼’。」
「為什麼不信。」時年說:「他女裝這麼好看,我當然想要獨享,怎麼會告訴別人呢。」
機甲墨龍:「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陸柏庭:「因為他在糊弄你。」
時年哈哈大笑。
「老板,你這樣穿不好看,回頭讓你媽幫你挑兩身裙裝,保管……」
「薛遲那邊來了消息。」陸柏庭無奈的打斷他的暢想,直接道:「我們先前的計算出了點兒問題,沒能直接算到他們給的最終位置是哪里。不過好運的是,碰巧,卻撞上了海嘯本身所在的位置。」
所以,
現在他們已經把海嘯的人給圍了。
第130章
不得不說, 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
海嘯所在的地方其實離飛船不遠,他們可能是想看著飛船爆炸,結果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而之所以薛遲他們一直沒有過來支援, 也是因為撞上了海嘯的人,再加上陸柏庭這邊已經說了沒危險。
正規軍打星盜,找不到人時還頭疼, 這都圍起來了, 自然是不成問題。
只有一點,
「海嘯的人跟瘋了似的。」薛晚說:「一個個簡直不要命。」
「他們本就是亡命徒, 所幹惡事太多,被抓也是死路一條,自然……」薛遲話到一半, 又被薛晚打斷:
「沒人不想活著, 多活一秒還是一秒呢。你說的那種人有,但絕對不會多到一整個海嘯所有人都是。」
時年和陸柏庭已經到了。
他們沒到之前,戰鬥其實已經接近尾聲。這個時候到了都不用出手, 薛遲等人便已經指揮著將海嘯殲滅了。
由於人瘋得徹底,所以一個活口都沒有。
唯一剩下的, 也就只有被陸柏庭手刀敲暈的那一個。
那人被時年和陸柏庭帶了過來, 正好這會兒也醒了,眾人便準備過去見見。
時年二人走在前面。
薛遲跟薛晚他們跟在後頭,「沒想到啊,陰差陽錯,瞎貓撞死耗子, 這簡直了……當時趕到這個坐標時,正好聽到那邊說停了,我一看就不對啊, 還有段距離才能過去呢,還擔心自己跟自己名字一樣,遲了呢,結果轉頭就看到了海嘯的人……」
「看來我和我妹這名字即遲又晚,但辦事卻從來不遲也不晚。」
薛晚無奈道:「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當時咱們死活不肯出來,晚了預產期好多天。」
對面有人瞧見他們迎了過來,「元帥,時先生,海嘯的人可能都有毛病,這個一醒來就要往墻上撞,說自己該死了。」
時年:「……」
陸柏庭:「……」
先前還當他明知道有炸彈還願意留下是因為海嘯,或是海嘯那邊有他什麼親人在手,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幹。
如今看來,這是人本身腦子就有問題啊!
二人進去時,那人還在掙紮著:「別攔著我,讓我去死,我要永世長存。」
永世長存?
得到了這個新鮮的詞兒,時年和陸柏庭對視一眼。
「難道蟲族就是用這個忽悠的海嘯?」
「不可能吧!」薛遲忍不住道:「死了能永世長存這話小孩兒都不信他們也信?活著都沒辦法讓你永世長存,死了就能了?」
「說不準,時年說,給你燒一燒變成灰,那灰能不能當真永世長存不確定,起碼你死了他肯定還是在的。」時年說。
薛遲:「……這種永世長存,還用得著蟲族相幫?」
「那你還真以為蟲族能讓人永生啊!他們連自己永生都辦不得。」
大魔也就只能活得久些,不能像修行者一樣飛行,早晚都得死。
不過有了這個口子,自然有專業的審訓人員繼續朝這個方向問。
結果一問才知道,蟲族自稱神使,說時年和陸柏庭是地域來的惡魔,他們此行便是為了消滅對方。
還答應了他們辦成此事之後,天庭會給他們記上一功,讓他們永世長存,還展示了自己強大的手段。
若非如此,他們怎麼會突然對時年和陸柏庭下手。
「知道此去危險,神使還保證了,我們就算死了也會覆活。」
那人說完,立即就有人道:「這話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我親眼見過。」那個海嘯的人道:「好好的一個人,我們老大親自開槍打死的,我們還一人上前補了一槍,人都被打成篩子了,結果蓋上白布往里面一推,再出來便是好端端的一個人。」
薛遲等人看向時年,「時先生,真的這麼神奇?」
不知不覺中,時年仿佛成了萬蟲通。
然而這事他一聽就搖頭,「人保管死得渣都不剩了,你忘了蟲族會變成任何人的模樣麼。回頭把你打成篩子,然後變成你,擱這群蠢貨面前,也叫死而覆生。」
想什麼美事呢。
人家就是利用你們一下罷了。
「不過那些蟲族的動作越來越明顯了。」
時年說。
先前還只是制造機會而以,現在卻是直接蠱惑人來做這件事情。
「看來你越來越強,他們開始害怕了,也拖不下去了。」時年托著下巴說:「而且如今吳家白家都敗了,帝國上層一片太平,他們無人可靠,只能另挑辦法。」
於是就出了海嘯這一出。
好在安穩解決。
但下次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來,所以,「為了不讓他們作亂,還是得找到源頭,然後掐掉那幾個搞事的蟲。」
他們已經被盯上了,於是一直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加快識別蟲族那款程序的安裝速度,三天之內,我要所有的星球全部都裝上,哪怕會因此驚動一些人,或者說一些蟲。」
陸柏庭繼續道:「一有發現,如果對方沒有動靜,不必驚動,監視即可,等我們去收拾。」
這是向內。
向外,「除防守必要人員外,其他人同我一起,搜尋蟲族蹤跡。」
沒人覺得這次的大型綁架事情會這麼容易結束,但他偏偏就這麼結束了。
所有人又都在期待著時年陸柏庭等人凱旋,但人家偏生好像住在太空中了。
海嘯星盜團被滅的事情已經傳開了,甚至還有少數的畫面被剪輯出來放到了星網上。
『我怎麼感覺他們都那麼瘋,不像正常人。』
『能在這種人手里面活下來,那一飛船的人也是運氣好……當然虧得時年陸元帥救援及時也就是了。』
『怪不得海嘯不幹好事,這麼一看就覺得他們中沒有一個好人……我看不懂星空戰,但我男朋友說,那群人是奔著自殺式襲擊來的,咱們這邊不下狠手想活捉的話,都很容易被他們帶到‘溝’里面去。』
『不過陸家最近怎麼回事,給監控設備裝什麼新程序……雖說是好事兒吧,但也太急了點吧!』
『反正是好事就對了唄,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倒是更在意陸元帥和時年怎麼還不回來。』
他們在聊這些的時候,時年等人正在太空中尋找蟲族蹤跡。
這並不太好找,哪怕時年神識很強,但也不可能包括進整個宇宙。
軍艦上也有專門的測蟲裝置,在很遠的距離內便能測出蟲族的蹤跡,所以並不需要時年用神識去看。
陸柏庭還每天有不少軍團上的事情需要遠程處理,時年就閒多了,每天就在軍艦上面到處逛。
軍艦之內真的很大,不光能裝下那麼多人,還有專門的機甲室。
當然,現在里面空了一大半,有一些機甲的主人已經拿到了空間鋼,所以隨身攜帶著。
除此之外,內里還有各種訓練的地方。
時年打開其中一個,正見到一群人在圍著兩個人,那兩人正在切搓,周邊全是加油呵彩的。
只是普通的拳腳間的切搓,但這些換班下來的士兵卻看得十分起勁,還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去試試。
看見時年,有人給他讓了個位置。
「時先生據說同旁的向導不同,也很能打?」不知誰提議,「有沒有興趣上來露兩手。」
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正好上面那兩打完了,剩下一個一臉得意的朝四周看,頗為有一種:
‘誰還想試試’的模樣。
時年便笑著道:「那我試試。」
「行。」那人應得痛快。
心里面卻想著,再能打的向導其實身體原因還是比哨兵力氣要小,呆會兒他要不收點兒力……
然而真打起來,他卻根本想不到這個了。
收力?
收個鬼的力,他都盡全力了,時年看著卻還是遊刃有余。
一場很快結束,這人抹了把額頭的汗,忍不住想,怎麼總還覺得能結束得更快,只是那樣太沒意思,所以他才很有面子的撐到了現在?
是的,要是一招就被個向導放倒,那丟人可要丟大發了。
其他人也跟著驚呆了。
都不是啥不入門的菜鳥,不至於看不出來人到底盡沒盡全力。
還真輸了。
並且不是讓的……雖說第一招是有些水,但時先生也沒抓著你那破綻啊,後面大家可都是上真活兒幹的,結果就這樣?
有人就實在信不了這個邪,自己也上去來了一場,然後同樣敗北。
「臥糟,高手啊!」這人下來了還不甘心,「再來一場再來一場……」
然而馬上就被人擠到一邊了,「你幹什麼你,都輸了就滾遠點兒,別耽誤我們打的。」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還挺熱鬧,時年也跟著笑道:「一個一個來。」
然後把他們全虐了一遍。
愉快的去吃飯了。
留下眾人在那里懷疑人生,「時先生真的是向導麼,還是量子獸是只金絲雀的向導?」
「那可不是普通的金絲雀,據說還是跟別人的有差別的,變異了的。」
「再有差別那也是金絲雀啊,他還能打得過猛禽……別說,這不經歷,還真不知道多厲害。」
以前分明也聽說過這些,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感受深刻,懂那個厲害究竟是多麼厲害。
有人忍不住喃喃道:「這也太扯了吧,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然而這確是事實。
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有外在原因,但全輸了那就只能說明人是真強。
更何況他們心中清楚,自己當時絕對沒有留手,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不愧是未來的元帥夫人,真是這個!」說著,這人豎起一個大挴指。
「聽說腦子也好使,上次元帥出事,在主星帶著大家跟吳家過招的就是時先生。」
「這要是能上機甲,搞不好是第二個元帥,到時候咱陸家軍……」
「對了,那個在星網上自稱是時年粉絲的人呢,最近好像沒什麼他的消息了?」
「可能是在線下訓練吧,人家那是老天爺喂飯吃,不吃都硬塞的那種,羨慕不了。」
「誰跟你說這個,我是說,人要是來了咱們軍團,那……」
「不是說是個向導麼?」
「你信啊!」
「肯定不信啊,不見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星網上那麼多人號稱元帥就是該找一個精神力高些的,卻沒人提名這位麼……心里都清楚,那是個哨兵,自己還得等人拯救呢。」
等著別人拯救,是個哨兵的時年這會兒已經吃完飯了,正坐在陸柏庭旁邊嗑瓜子。
自從在陸柏庭這里暴露了身份,他是連裝都懶得裝了,一人一鳳凰排排坐嗑瓜子。
動作速度都差不多。
陸柏庭忍不住看一眼,「它還能吃東西,先前躲著吃?」
「也不用躲吧,實驗室里面研究累了,就在旁邊的休息室里面吃,反正沒人會進去。」
時年說:「對了,剛才跟你的兵打了幾場,一個個眼珠子都快驚訝得瞪出來了。」
「我也時常會驚訝,你會的竟然那麼多。」陸柏庭說。
時年得意道:「那是。」
「對了,這樣一來,你是不是時時都有小驚喜可以體會?」
「只希望別是驚嚇。」陸柏庭:「下次再有炸彈這種事情,還是要提前跟我說。」
哦,時年拉長了音調,「原來說好聽的,是因為馬上要秋後算帳了啊!」
要論說的,陸柏庭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他無奈道:「不是秋後算帳,是擔心。」
「不會有事的啦,相信我,我要是真沒點兒成算,這些年早被折騰死了。」
就白小也隨身攜帶的那無限流遊戲,初時的副本還好,而高級的,可不是光有武力就能通關的。
「那也擔心。」陸柏庭道。
「因為喜歡嘛,我知道。」時年把瓜子都推給小鳳凰,笑瞇瞇的說:「老板啊,以前沒看出來,你這嘴可真甜。」
陸柏庭一臉無奈,伸出手正要摸下他的腦袋讓他安分點兒,就見時年往前傾身,一邊低聲道:「老板,我想吃糖了。」
「那吃……唔。」
原來是這個糖。
怪不得誇他嘴甜呢,臭小子招數真多。
時年親完了人立馬退開,把瓜子袋搶回來,一邊吃一邊說:「是挺甜的,好吃。」
陸柏庭失笑,這小子,明明緊張得眼珠子亂轉,還裝成一副遊刃有余的模樣。
身邊的時年冷哼一聲,壓根沒察覺到他在笑什麼,不然非惱羞成怒不可。
這可是他最近想到的法子,既然沒那個調情的天份,他就化被動為主動。像是先前在學校那次,他不就挺成功的麼。
今天這一次,嗯,也很不錯。
滿分一百,他給自己打九十九分。
預留一分的進步空間。
第131章
他這份不自在掩藏得並不算太好, 起碼陸柏庭覺得,對方在遇到危險時的雲淡風輕,遠要比現在真的自然多了。
可見是真不熟悉這種事情, 沒啥經驗。
搖了搖頭,陸柏庭也沒點破。
畢竟一但說了,以後再想有這種福利估計就不容易了。
過了會兒, 他發現光腦帳戶上新收到一筆錢。
數目很眼熟。
備注也很眼熟:違約金。
再仔細一看, 今天似乎是每個月固定一次的打款日。就是他給時年發那一月三百萬工資的時候,一直設置的是自動打款, 所以已經打過去了。
後者可能看到了,所以又想起了違約金的事情,給他打了回來。
不對。
陸柏庭突然意識到, 也有可能是, 時年付給他的違約金。
見他看過來,時年笑瞇瞇的道:「唉,誰讓打了自己的臉, 還真喜歡上你了呢。」
陸柏庭只覺得自己的臉很疼。
當初是他硬要加的這條。
時年看似是在說他自己,但實際上挨紮的還是他……
「什麼事兒?」光腦突然響了, 陸柏庭接起來問。
那邊薛遲道:「剛剛下面的人報上來, 說是有台落單的機甲正朝這邊而來,上面打的標志是某個傭兵團的標志。」
傭兵團也是一種深在太空中活動的職業,但跟星盜不同,星盜不幹好事,專門打家劫舍(打劫來往飛船), 傭兵卻是一種被人私家雇傭保護他們的人,或者還有一些傭兵會接單幫忙找一些稀有的東西之類……
像是先前提到的那顆紫紅色星球,上面就經常有傭兵上去采礦。
相較於星盜的人人喊打, 傭兵則是在外遇見了,還可以互相幫助的那一種。
此刻見到一個單獨的傭兵落單,薛遲他們已經聯系對方,確認了身份了。
「的確是有記錄在冊的傭兵,還是一個挺大的傭兵團。」薛遲道:「這個傭兵團一般都是采礦的……元帥,他說他們的人遇到了危險,需要幫助。」
陸柏庭:「這種事情,照常態來辦就行了。」
問一下什麼情況,再派一隊人去幫下忙。
「問過了。」薛遲說:「那人說他們本身是在冰火兩重天挖礦的,結果發現了有一隊人不對勁,正奇怪著,對方就動手了,他是恰巧升空去幹旁的事情,這才能在第一時間趕緊跑了。」
「有一隊人?」陸柏庭蹙眉道。
時年緊跟著點出:「不對勁。」
兩人互看一眼,對面薛副官也道:「最近不是特殊時期,所以我們覺得可能有些不對勁,不管是不是想多了,元帥,您看……」
「那人呢。」時年立即道:「我親自來問。」
薛遲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沒多久,多線聯接,便將那個傭兵團的成員也聯了進來。
對方是那個傭兵團的副團長,此刻情緒很是不好。不過聯想到他說的其他團成員全部被抓起來的事情,倒也很正常。
「怎麼回事兒?詳細說一下,那些人哪里不對勁。」
陸柏庭開口問道。
那人說:「不知道,先前那些話,都是他們教我說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楞。
薛遲立即問:「什麼情況?」
「……」那人閉了閉眼,似乎在心中進行了激烈的掙紮,才繼續道:「我們的傭兵團的確是出事了,也是那些人幹的。但過程並不像我之前說的,我也被抓了,對方給了我坐標,讓我過來說那些話。只有那樣,他們才會放人。但……先前說的那些人鬼鬼崇崇不是假的,我總覺得沒幹好事,所以……」
所以他選擇了說出來。
看得出來他很痛苦,畢竟那邊是自己全部傭兵團的人,里面甚至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
但,「對方肯定準備了很多手段等著你們,我不能,我不能因為我們傭兵團,而害得帝國軍團都出了事。」
「我過來,就是把這件事情通知你們一聲,還有,大家的一家老小都還在,我們死後,希望陸家能幫忙照應一下,不至於讓他們一下也跟著沒了活路。」
說完,這人機甲一掉頭,看著就像是要回那顆星球。
薛遲立即道:「你幹什麼?」
「我對不起他們,我得回去,我不能自己跑了……」
「把人攔住。」時年立即道。
薛晚立即應聲,親自出去駕著機甲將人攔下。
時年這邊則再度聯接上通訊,道:「孩子還是要自己養,別人你怎麼知道盡沒盡心,也別想把包袱甩給我們……好好活著,其他人我也盡量會幫忙救出來的。」
那人嚎啕大哭。
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看著自己人去死。
但,
「真的很危險,雖然先前的話是那些人讓我說的,但他們的確在那顆星球上鬼鬼崇崇的呆了很久,誰知道有沒有做什麼準備。冰火兩重天本就危險,如果再有人為,縱然帶再多的人,做最多的準備也是白搭……」
兜兜轉轉,沒想到又回到了這顆紫線色危險級別的星球上。
時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人被接上了軍艦,整個人精神很不好。看得出來是經歷過很強的心理掙紮,又含著對兒子和同伴的擔憂。
薛遲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都會沒事的。」
「不,不,不,你們沒去過不懂,那顆星球,遠遠要比星網上傳的還要危險……」
「而且,而且最近那顆星球上還鬧鬼。」
眾人:「……」
薛副官忍不住道:「危險我們知道,但鬧鬼……」
這就有點兒扯了吧!
「真的。」那人道:「我親眼看到過,那些鬼飄來飄去,毫無真身,槍打上去能直接穿過,穿白袍,沒有腳,頭發披在前面……」
畢竟是見過無數鬼的人,時年忍不住糾正,「白衣鬼很弱的,稍微強點兒的都帶顏色,紅色最兇。」
他這一說,薛遲整個人都傻了,「真,真有鬼。」
「大概沒有。」時年說。
除了在無限流世界里面,出來了他還沒見過鬼呢。
薛副官松了一口氣,「那您……」
「電視里面看的。」時年隨意找了個借口,不管薛遲那一言難盡的臉色,只問:「你是什麼時候產生的這種幻覺,一共有多久。」
「不是幻覺。」那人說,「是真的有鬼,我擺脫後回頭去看那塊地方,我拿槍擊中的碎石的確是碎了,被那鬼一袖子甩裂的石頭也的確是裂的……」
他深吸一口氣,「像我們這種傭兵,常年幹的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活兒,膽子小是不行的,我敢確定,那真不是我怕極了產生的幻覺。」
時年知道不是幻覺,應該是陣法。
他瞇了瞇眼。
「這些人……」還真是,哪兒有雷往哪踩啊!
陸柏庭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問:「怎麼了。」
「路上說。」時年嗤笑一聲,「我去會會這些‘人’。」
說著,他就往停機甲的地方走去。
從軍艦上駕機甲出去,就需要從這里開門。
陸柏庭自然是跟著,薛遲幾人也要跟,卻被攔住了。
「你們在外圍就行,這種事兒,人多了也沒用。」
薛晚忍不住道:「可是這也太危險了。」
「人多也沒用,環境問題,到時候大家一起抵抗惡劣環境?」時年知道他們的意思,但真沒必要。
到時候是去幫忙的還是去拖後腿的。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顆星球上設局的是魔族,那麼去再多人非但幫不上忙,還會成為拖累。
「走了。」他朝陸柏庭道。
後者點了點頭,取出墨龍上了機甲。
而時年也跟著進去了。
有人注意到他竟然不是進後面的救援艙,而是坐了副駕駛,不由一楞。
然而此時,機甲已經飛出了軍艦,直往那顆星球而去。
陸柏庭此時才再問:「你剛才臉色不對,有問題麼?」
時年往座背上一靠,嘆息道:「你知道我是鳳凰,又知道我不是以前的時年,那該也差不多猜到,我以前可能不是這里的人吧!」
陸柏庭點了點頭,這個猜測有些離譜,但時年身上發生的事情,又有哪件能以常理論之。
所以盡管不可思異,他也的確這麼想過。
「我來這里,就是因為以前被人害過,所以不能化成人形。」時年說著見陸柏庭擔憂的看過來,立馬道:「放心,現在已經好了。」
陸柏庭何等聰明,立即猜到,「是那次火燒浴室的時候?」
時年點了點頭。
「老板可以啊,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就是聰明。」
陸柏庭幹咳一聲,「說正事。」
「害我的人是魔修,哦,對了,你們這里的蟲族,在我們那里叫魔族。」
時年這話一出,陸柏庭大概就懂為什麼時年一開始不知道那是蟲族,卻又很了解那些蟲族。
原來一開始,他以為那是一種星際沒有的東西,而不好跟他們解釋什麼叫魔族。
「魔族和魔修有什麼關系?」
「都有一個魔字罷了。」時年道:「魔族的來源我先前已經提過就不再說了,魔修是修行者走錯了路,或者為了貪圖求快,也有人是機緣巧合,這里面其實差別也是有的,功法,性情……具體的我便不一一解釋了,總之他們是不能飛升的,也就是總有死的一天。而有些人,總是不想死的。」
時年把自己當初是怎麼被一個魔修騙出妖界,然後又是怎麼被利用的說了一遍。
「到最後,這人用我為陣心,布了一個陣害人,妄圖拖方圓幾百公里的人同他一起共赴黃泉。」
後來還是白小也這個魔修克星陰差陽錯的粉碎了對方的陰謀。
「當然,他也救了我。」
「後來我便利用他身上自帶的無限流空間闖關溫養血脈,出來後更是時常跟在他們身邊……」
陸柏庭這才明白,「上回你說我當爹當上癮,提起那整天想給你當爹的人,指的不是白炳焱,而是這個白小也?」
時年點了點頭,「當然是他!」
「混合雙打也是他和他的另一半?」陸柏庭道。
時年再次點頭。
陸柏庭就說,白炳焱倒罷了,幹出這種揍孩子的事情不奇怪。但時年的母親卻是一個聰慧理智的人,不可能因為被孩子闖進去撞到了那咱事兒就打人。
只是當時雖然奇怪,也依稀覺得時年並不是那個時年,但到底沒有確認,只能認為是這對父母。
「那那個七天……究竟是你年紀小弄岔了,還是真的……」
「這誰知道。」時年一攤手,「我又沒守在屋子里面看著,我只知道我進去的時候兩人抱著你儂我儂正激情著呢,那位劍宗小師叔的臉都黑了呢。」
陸柏庭:「……」
哪怕前方危險,這種情況下其實不該談太多的無關問題,他還是沒忍住問:「修行界都是這麼,七天的麼?」
「我又沒試過。」時年比剛才更理直氣狀了,「也沒見過別人那什麼,更沒給人家計過時。至於話本倒是看過些,但都誇張,星際還多的是一夜七次一次一個多小時呢,現實中真這樣麼?」
「至於真實的記錄,倒是有個合歡宗的宗主曾經帶著道侶聯合一張大床閉關,這一閉就是整整七十年……中間發生了啥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們出關後是修為大增。」
陸柏庭:「七,七十年?」
「對啊,不過他們宗門有雙修心法,靠這個修煉的,應該不能算在普通人的行列里面吧……」
陸柏庭已經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有了這個七十年,他突然覺得,那個劍宗小師叔的七天,其實也不是太誇張了。
有可能不是什麼誤會,就是真的。
時年卻突然反應了過來,「老板,你問這個,該不會是對比自身的時間……」
「閉嘴。」陸柏庭立即道。
時年哪兒能怕他這假兇模式,當即哈哈笑個沒完。
「老板,哈哈,老板你這也太可愛了。」
陸柏庭臉都紅成了一堆,卻還不忘板著臉強調:「地方快到了,你別笑得下不了機甲。」
聞言時年笑得更嗨了。
陸柏庭看他一眼,十分無奈。
分明稍微有些親熱時年就害羞得不行,但只要兩人坐開了,這小子就永遠是嘴強王者,不知害羞為何物。
卻不知時年還奇怪他呢,動起手來那麼‘不是人’,卻受不了幾句言語間的調侃都要惱羞成怒。
「這回是真到了。」時年沒再繼續笑下去,而是正了神色,「下面大概率有陣法,老板,你對陣法不熟,要不還是我自己下去吧!」
陸柏庭看他一眼,「當年以你為陣心的陣應當更厲害吧!那白小也都能輕松通過,我也……」
「你不行。」時年說。
陸柏庭雖知道他跟修行者沒法比,但這……
就聽時年接著道:「那家夥冷靜理智得可怕,他能在戰鬥中絲毫不顧給他擋了要命一掌的道侶,眼都不眨的繼續殺敵,半分半秒那是都不浪費。你肯定不行,哪怕明知道自己在道侶身上套了替命娃娃,你也肯定做不到一眼不看。」
「他進了陣後就找陣眼,其間為此闖了繼母的院子,拆了人家的窗子和門燒,當然,後來找到陣心發現跟他道侶長得一模一樣,也是眼也不眨的直接捅了,你能下得了手麼?」
陸柏庭:「萬一是真的……」
「看,你明知道不是真的,還是會有這樣的想法。」時年說:「而這種想法,很多時候,就會被陣法利用。」
修行界的陣法通人心,最知你心中弱點。
「他就不怕?」
「不吧!」時年說:「可能是他很肯定那不真的。」
不過別看這麼一提好像是個渣男,但全修行界就沒有不羨慕那位劍宗小師叔的。
簡直人生贏家。
嗯,
時年突然說:「我以後也會讓人羨慕你的。」
第132章
縱然如此, 陸柏庭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因為他不可能放任時年往危險的地方去,而自己就站在這里看著。
「看吧!」時年還在笑他,「你是絕沒有那姓白的那心性的。」
不過看他那表情神態, 還是挺滿意的。
甚至沒提起,他口中那姓白的有多厲害。更是沒說,人家給道侶掛替死娃娃, 都是一掛就是兩個。
其他的各種寶貝更是不計其數, 甚至還給弄了顆吃了就能漲很多修為的靈果。
當然這事兒發生那會兒時年還不認識對方,都是後來聽說的。
據說當時劍宗小師叔還不太高興, 似乎更期待白小也把自己裝盒打包送過去……
這般功夫,他們已經開始在這顆星球上面降落。
在空中就能看得出來,這顆星球叫冰火兩重天不是沒有原因的, 由高處看去, 冰和火的確占據了很多地方。
而且這些顏色還不都是固定的,有可能這里這一刻還是冰山,下一刻就會燒起來, 然後冰川化水,沿河而下……
時年他們是帶著探測蟲族的裝置的, 但那裝置只對普通蟲族有用, 高等級一點兒的就沒用了。
此時此刻,那裝置安靜無聲,但時年卻已經憑借著過人的眼力,看到了蟲族。
「在那兒。」他說。
陸柏庭開著機甲暫時沒過去,而是尋問時年:「那個陣法, 有什麼克制之法麼?」
「有一個。」時年說:「別進去。」
跟沒說一樣。
一聽就知道是時年在作幺使壞,他正要轉回頭去,就聽時年說:「保持本心吧, 然後有些時候,陣眼會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要靈活點兒。」
陸柏庭心想,靈活的去拆了人家的門當柴火燒麼。
他算是知道時年這性子是隨了誰了,跟著那麼一個人,長成這樣簡直一點兒也不奇怪。
不過性命當前,有時候也是需要變通……
陸柏庭道:「我盡量。」
說話間,機甲穿雲而下,轉瞬便到了那魔族面前。
那是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白發白須的老人。
對方正坐在那里,泡著一壺清茶,旁邊是一個棋盤,模樣看上去閒適又淡然,簡直一點兒也不像是個魔修。
時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正統修行者,都沒幾個有他這麼像是得道高人的。」
陸柏庭也不得不承認,光是這麼看著,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樣一個人,竟是能生吞活人的魔族。
或者說,同太空中那些見啥吃啥的蟲族是一個種族。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的確是魔族,還縷次試圖謀害他們……
「有這麼驚訝麼。」見他們下來,對方笑道:「我曾以靈演為道號,在修行界呆過很多年,以推衍聞名,是當時修行界最強的推衍大能。」
他說著說著,整個人氣質也變了。
頭發變黑,胡子沒了,成了一個邪氣四溢的年青魔修,「我也曾是魔族少主,一手策劃了入侵修行界的大場面……」
「可惜失敗了吧!」時年道。
魔族少主楞了一下,爾後點了點頭,「對,失敗了,被一個姓白的壞了好事……如果從白炳焱處算的話,你本也有可能姓白,或者說小時候就姓白。看來我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姓白的手里了,是不是。」
他說話間依舊含著笑,一點兒也不像是很多罪犯在被發現時那麼激動。
時年也沒跟他解釋什麼小時候姓白的是原主,而他從來沒姓過白的事情。
只是道:「失敗了,但他們卻也沒抓住你。」
「不。」魔族少主道:「抓住了,只是我實在太過聰明,利用一樣秘法,又耗費了些年,趁著那兩人不在銀月樓,卡著時間脫離那界,來到了這里。」
這話一出,就連時年都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聰明。
修行界關押人的地方什麼樣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囚牢就已經很是牢固,更何況是關押魔族少主這等人物的地方,那更是不必提。
更別提他身在地牢之中,卻還能得知那段時間是最合適的,他口中的那兩個能制止他的人不在。
而來了星際,又恰巧,「恰好這里也有你的同族,所以你……」
「不不不。」魔族少主搖頭笑了,「他們算什麼我的同族,一些什麼都吃的低等魔物而以。我花費了很多功夫,才不過點化了三個勉強能化成人的,實力卻弱得不行,辦事能力也不怎麼樣,比我以前的下屬還蠢。」
時年卻不想再聽他標榜自己聰明,現手下和前手下都蠢的事情了,只問:「那個傭兵團的人呢?」
「都還在。」魔族少主道:「我對他們沒什麼興趣,一群只仗著天生就有點兒神識的人罷了,連靈氣入體都不會。我可是高等魔族,下任魔皇,怎會看得上這樣的食物。」
「若你們到時候能平安離開,那就帶他們一起走,但若是……」
「等一下。」陸柏庭道:「我有個問題,即你看不上那些蟲族,又為何要費心幫他們除掉我,然後更容易的入侵……」
「不不不,你們想多了。」魔族少主道:「我沒有幫他們,那只是這些事情將會造成的結果而以,我要的是這個過程。」
「當年我耗費功夫的設計讓人類自相殘殺,待魔族入侵之時,再告訴他們……罷了,總之自從那個叫白燦燦的出現,那些計劃便縷縷出問題,最後更是一敗塗地。如今我為了逃脫地牢幾乎流幹了魔血,雖現豐看著無甚大礙,但卻自知時日無多,自然想把當年未成功的計劃,再來一遍。」
時年冷嗤一聲,這老話說得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這魔簡直了,是魔之將死,讓我看看還能搞點兒什麼事兒出來。
陸柏庭更是沈下了臉,「就為了這個,你就……」
「就為了這個。」魔族少主道:「只可惜,今日只有你們二人來了,還以為會先是一群先鋒過來救人,然後你們再來,到時候因為一個人的謊言而死傷慘重。」
時年:「……」
陸柏庭道:「你想錯了,那人把什麼都說了,包括你有可能在這里動了手腳的事情。」
「你說你只幫三只蟲族化人,但實際上,那人卻說,你們一行人在此……」
「那是真的人。」魔族少主道。
陸柏庭:「……」
「在這點兒上,他倒是沒有說謊。」時年道。
在這里站得久了,血腥味便更濃了。
這陣,也是以血布的。
擺陣人的血,擺陣人的骨再加上擺陣人一條命。那些人的確是真真的人類,而此時看不見,也不是因為跑了,而是因為全部都已經祭了陣。
魔族少主不知何時,已經又變回了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幾百年的偽裝看來已經深入他心,他竟似乎還挺喜歡自己這副模樣。
或許這樣顯得更加聰明,智慧?
他緩緩的坐了回去,端起了茶。
常言道端茶送客。
而他,
端茶送人進陣。
時年也沒有阻止他,陣法在他們走進來時便已經進了。
不是阻止一個端茶便能阻止的。
此陣由人布,於骨血中生出。
用心控。
而此時,魔族少主的感慨才從嘴中而出:
「我的確是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選擇同你們說實話。」
「臨到頭了,竟然又多了一處敗筆。不過事已至此,我也再沒有時間了,那就這樣吧!」
時年在進陣前只是在想,等他出來,定然搞死這只無事生非的魔族。
他生平最恨,就是這些要死了還搞事的人。先前抓了他的那只魔修,就是因為不想死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
陸柏庭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轉瞬便消失了,就跟遊戲中突然下線一樣,讓人根本反應不及,也攔不住。
而他卻沒有任何變化。
「別急。」那魔族少主道:「先看他的。」
回想起這位一慣的手段,陸柏庭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這是又想攻心。
而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前面便出現一面水幕,里面的人物正是時年。
陸柏庭從來沒見過時年這麼柔弱過。
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這會兒還沒醒呢。
要知道先前時年最慘的時候,也不過是被季一嶠等人推到了水里面之時。
但被薛副官接到別墅後,他卻是十分不見外的去了浴室,還指揮機器人給他擦頭發,精神氣兒是十足。
根本不像現在,躺在那里好像即將命不久矣一樣。
「入了陣,他便不再是外面的時年,而是里面的時小公子。」魔族少主道:「他在接收那位時小公子的記憶,醒來後他便是時小公子了。」
而劇情是什麼,魔族少主也並不吝嗇於告訴陸柏庭。
無非是癡情公子戀上多情郎的故事。
時小公子是尚書公子,喜歡當朝王爺,對方恰好對他也有意思,兩人關系日漸親近,感情深厚。
原本也算是佳偶天成……
「對了,那個多情王爺長得同你一模一樣,且平日里的行事也差不多……哦,因為你不是那等花心之人,於是我設定成了這位小公子以前太過信任你,以至於沒發現你在外面的諸多知已。」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一切還是被小公子知道了。
還是在那種狀況之下。
光屏上另有一個小角落,演示了當時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王爺的仇家抓了小公子和他另一個紅顏知己,讓他在兩人中間選,王爺選了對方。
小公子心死之下,又被捅了一刀,若不是天生心臟長得比旁人歪點兒,當場就該身死了。
如今剛被救活,正是精力不濟的時候。
這會兒人已經醒了,臉色卻依舊十分蒼白,唇上一點我血色也沒有,病懨懨的。
「少爺。」一個小丫鬟正端著藥進來,見他醒來趕忙道:「少爺你醒啦!」
時年連起都懶得起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這會兒擡一根手指都廢勁兒。
「我這是,怎麼了?」
小丫鬟眼眶內立馬盈滿了眼淚,「少爺,你,你……」
好在不用她多說,時年自己也已經想了起來,自己被人捅了一刀。
「沒死,看來命不錯。」
小丫鬟聞言哭得更厲害了。
他們小少爺多麼好的人啊,為什麼要受這種罪。
她一邊哭著,一邊上前把時年扶起來,讓他靠在枕頭上面,然後才遞過了藥。
外面,陸柏庭清楚的看見時年皺了皺眉,然後奪過藥碗一口悶了。
肯定很不好喝吧!
陸柏庭想。
時年那麼愛吃好吃的,甜的辣的酸的都行,就是不愛吃苦的,連黑巧克力他甚至都不碰,說是苦。
如今卻得受那麼重的傷,喝那麼苦的藥。
縱然他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麼,但神態間的小動作已經表明了,要不是這破身體不喝藥不行,打死他都不碰一口。
時年很快便撿了旁邊的蜜餞送入嘴里,苦味立馬被壓下大半。
他又吃了一顆。
然後覺得好吃,就全吃了。
「這般貪嘴。」魔族少主道。
陸柏庭瞪了他一眼,「人生在世,本就各有所愛。你的愛好如此獨到尚且不覺得自卑,還有臉說別人貪吃不好?」
「呵!」魔族少主嗤笑一聲,「容我提醒你一聲,我可是魔,不是人。」
「另外,我怎麼看星網上說,帝國陸元帥嚴謹自律,不重享受,時常一管營養液就能頂一天。怎麼,是星網上傳言有誤,還是……」
「我如何是我的事,總不能要求世上人都這樣,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之類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情,不是麼。」
陸柏庭打斷他的話。
這中間,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光屏,看著時年已經搞清楚了目前的情況,還拆開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嘖,好醜。」時年小聲嘀咕了一聲,然後拿過藥在上面均勻的撒了一層,又包了起來,還系了一個美美的蝴蝶節。
最後,他還拿紅絲帶把蝴蝶結裝飾了一翻,這才滿意。
旁邊的小丫鬟已經看呆了,不住的勸著:「少爺,少爺你別,換藥得大夫來,你別自己弄,這樣不行……」
然而時年楞是沒搭理,等自己包紮完了,才問:「有吃的麼?」
「有,有的。」小丫鬟道:「廚房那邊熬了骨頭湯,還有各種好克化又營養的吃食,都一直備著呢。」
不用時年多說,她就立馬跑出去取吃的去了。
不消片刻,時年便心滿意足的吃上了美食。
陸柏庭見他吃得高興,才有心思問:「不是說這位公子從小很受寵,養得精細,沒吃過苦麼?」
然而除去喝藥時皺了下眉,那麼長那麼深的劍傷在身上,他竟只覺得醜,往上撒藥時更是跟完全不疼似的。
魔族少主道:「發現了?原本這陣中的確是這樣,但我想了想,特意讓他保留了原有的性格。」
「這樣一來,陣中人有很大可能會察覺出不合諧之處。你猜一猜,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柏庭心想,不論為什麼,總歸不會是好心。
陣中。
時年卻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出來,但陸柏庭卻清楚,雖然時常看著很跳脫,但若論起沈府,時年卻其實也很深。
就連魔族少主都道:「他竟一聲疼也沒喊,這只小鳳凰,難道也是個吃過苦的?」
陸柏庭心中一疼。
縱然時年提起時語氣一副雲淡風輕,但想也知道,落在魔修手里面時他肯定不好過,後來還被當做陣心。
更別提後來在無限流世界求生,那個世界想來也是很危險的,不然憑什麼能讓你保命呢。
時年吃完了東西,便開始過問先前的事情。
他身邊貼身伺候的應該不是這個小丫鬟才是,「小星星呢。」他問。
「哦。」小丫鬟道:「小少爺這次出事,他也沒討到好,傷得挺重,這會兒還爬不起來呢。」
「原本銀杏姐姐在的,但剛才……銀杏姐姐就先過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說得含含糊糊,時年卻不傻,「是不是王府來人了。」
銀杏是尚書夫人身邊的貼身大丫頭,如今尚書夫妻二人隨著皇帝一起南巡,大哥在外辦差,二哥則在江南書院,府內就剩時年這麼一個主子。
銀杏是他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頭,當時就是怕他自己一個人在府上沒人管著亂來才留下的。
所以這會兒,時年這麼一出事,府上負責管事的,也就只剩下她和大管家二人了。
王府這時候來人,說的肯定是他受傷的事,這兩人肯定是都要去的……
時年琢磨得清楚,然而小丫鬟卻是嚇得不輕。小少爺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就是因為那位王爺選了那位顏姑娘。
這時候提起王府,萬一再折騰起來,掙開了傷口可怎麼辦。
「小少爺,你……」
「小少爺。」這時候,銀杏回來了,一臉驚喜道:「您可終於醒了,怎麼樣,傷口還疼不疼,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不疼,吃過了。」時年順口回答,然後問:「王府那邊的人,怎麼說的。」
提起這個,銀杏頓時神色一變。
她嚴肅的看向身邊的小丫鬟,「你說的?」
「不,不是。」小丫鬟趕緊道:「管家特意交待過,我怎麼敢……」
「我猜的。」時年說。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銀杏,說說吧!」
乍然間,銀杏覺得他們家少爺似乎變了。
她是不想提的,「這小少爺您可還傷著呢,咱等好了再……」
「說。」時年道。
銀杏只得交待了,「庭王親自來了,被我和管家擋回去的。他送的東西咱們也沒收,說是您還沒醒,我們做奴才的做不了主……」
「關於那天的事呢?」
「那天,那天……」銀杏看著時年,小心翼翼的說:「庭王說,那位顏姑娘懷孕了,所以……」
時年‘哦’了一聲,「所以他想說自己不是選了那位柳姑娘,而是選了孩子。」
「虧他先前還跟我說,只是礙於身份納入府中,從沒碰過呢?」
「小少爺,您……」
時年擺了擺手,「不必勸我,我都明白。對了……」
「還有什麼?」銀杏立即問。
時年:「幫我取些零嘴兒,什麼瓜子堅果和水果類的都行。」
銀杏:「……」
小丫鬟:「……」
小少爺這腦子別是壞掉了吧,不傷心還想著吃?
外面魔族少主也楞了一下,「他都不難過的麼?」
陸柏庭說:「難過的。」
只是有些人,難過未必顯在臉上,也從不願意示於人前。
難過是,憤怒亦是。
畢竟,在這兩個丫頭這兒發脾氣能幹什麼,毫無作用,無能狂怒罷了。
第133章
當然, 時年的瓜子堅果還是沒有,因為那些東西吃多了上火,而他現在受著傷, 自然是最多給他兩顆過過癮就不錯了。
當然,水果倒是拿來了一些。
他看起來很平靜,但這讓銀杏卻越發的心疼。
他們家小少爺合該是張揚肆意的, 什麼時候這般懂事過了。
還不是父母不在, 王爺又是那個德性,無人可靠, 只能自己強撐著罷了。
時年一連就這麼養了四五天,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能出來走走。
雖然一但被銀杏看到, 立馬便會被按回床上。
庭王就是這時候到的。
陸柏庭心想, 庭王,顏姑娘,這庭王同他長得一般模樣的話, 顏姑娘不會就是顏婂吧!
這樣把現實與幻境結合在一起,縱然有一瞬間你覺得不對勁, 立馬會有更多的熟悉感湧出來, 確實更容易讓人沈溺其中。
庭王來的消息一傳進來時年就知道了,他起身道:「我去見他。」
「小少爺你真的要……」
「要見。」時年道:「去幫我找輛二輪車,我坐著去。」
銀杏:「是。」
時年就這麼被推著去了前廳。
庭王長得同陸柏庭簡直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衣衫換成了古裝之外,模樣神態甚至小動作之中, 連陸柏庭自己都幾乎看不出任何不同來。
時年看到人稍微楞了一下,對方已經沖了過來。
「小年,你怎麼樣。」
「拖福, 還活著。」時年被他這一打斷回了神,往椅背上一靠,問:「找我什麼事,來付醫藥費的?」
庭王楞了一下,才道:「我,你如果想要,多少好東西我都給你送過來,只要你能原諒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那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能……」
「所以你能看著我死,既然已經能接受我死的結局了,為何還來這里?」時年歪了歪頭,疑惑道:「是因為貪心麼,什麼都想要?」
庭王楞在了那里,「小年,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愛你的,你一直都該知道……」
時年卻不想再聽他廢話:「滾。」
庭王徹底楞住了:「什麼?」
「我說。」時年擡起腳,用力便是一踹。
受傷的人力氣其實並不大,但因為出其不易,倒也真把庭王踹得腳一軟,就這麼倒了下來。
瞬間,現場一片大亂。
一大堆人喊著王爺的沖了過去,銀杏和老管家也是臉色一白。這……雖然的確很解氣,但那可是王爺,是能輕易踹的麼。
老管家已經上前道:「王爺恕罪,小少爺他自小被慣壞了,實在不是故意的……」
而時年踹完了人臉上的血氣更少了,不是嚇的,是疼的。
等大家把庭王扶起來時,他的傷口已經裂開了,血跡都滲到了衣衫外面……
「大夫,快叫大夫。」銀杏趕緊喊著。
庭王才堪堪站穩,立即便擔憂的看了過來,「不用出去叫,本王帶了禦醫過來。」
說話間,便把身後某個還在看他有沒有傷到的禦醫推了過去,「快給小年看看。」
然而時年卻擡手制止了對方,「不用,死不了。」
他大喘了兩口氣,疼得厲害,然而眉眼間卻越發溫柔了,「我這兩天其實偶爾能下地走走了,但今天出來見你,卻坐了二輪車。」
「無防,本王怎會怪你……」
時年打斷他的話,「有兩個原因,一是你實在不值得我耗費那點兒力氣走過來。二嘛,當然是為了攢攢力氣,好踹你一腳。」
庭王臉色一變:「你……」
「出來見你,是為了說清楚,省得你以後還來。尚書府現在我爹娘未歸,兄長不在,沒有你要找的人,每次來都要勞動大管家和銀杏姐姐,王爺想耍威風,這京城內外哪里不能耍,非得到我這尚書府上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庭王道:「你一直都是懂我的,你……」
時年嗤笑一聲。
懂?
懂個屁。
真懂能不知道你非但碰了人家,還弄出個孩子來?
「就這樣吧,大家都是體面人,死纏爛打的事情,相信王爺是做不出來的吧!」
說完,時年一揮手,「身體不好,不便多招待,王爺請吧……另外銀杏,讓人把我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東西送還給王爺。」
庭王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著他這副模樣,以及胸口處滲出的血,還是道:「那我先走了,把禦醫留下,你……」
時年當時沒說什麼,他一走,立即就讓人把禦醫也一並請離了。
甚至連大夫也沒要,自己回去上的藥。
銀杏根本拗不過他,大管家也是一臉的苦口婆心,「小少爺,您不要禦醫也行,畢竟是那位請的,但咱還是讓大夫看看,那可是花了咱府上銀子的。」
「沒多大點兒傷,我自己能處理。」時年輕車熟路的給自己又包了一回,照舊是好看的蝴蝶節,然後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外衫。
這才問:「東西都給他帶走了吧!」
「帶走了。」老管家說。
至於那位庭王爺的反應,他也沒跟時年說,覺得他們小少爺好不容易放下了,還是不要再提起的好。
就是,
「下次還是不要這麼沖動了。」老管家苦口婆心,「畢竟是個王爺,而且您自己也跟著受罪不是,這傷口好不容易要合上了,這又裂開了。」
「我這傷要是不裂,事兒能這麼容易了?」時年嗤笑一聲。
「畢竟你不也說了,那可是個王爺呢。」
老管家一楞。
時年已經揮了揮手,「別提這些了,該幹嘛幹嘛去吧,來個人把我推到院子里,我曬會兒太陽。」
因為受寵,時年的院子比大哥和二哥都大,一旁還搭著葡萄架,這會兒正是葡萄成熟的時候,一串串的吊著甚是喜人。
下面還有個秋千,時年走過去往上面一坐。
伸手就能購到葡萄,有鳥兒正好飛過來,本來要往葡萄架上面落,卻看到了時年。
然後方向一改,就落進了他的懷里。
本以為這是個巧合,卻不想不一會兒,這邊就聚了一群的小鳥,嘰嘰喳喳的甚是好玩兒。
身後跟著的小星星都驚呆了。
他的傷還沒好,時年本不讓他過來,但他還是會拖著條腿過來蹲著。
說是不看著他不安心。
時年也就不管他了。
「少,少爺,這些鳥都是來找你的麼?」他震驚道。
時年伸手逗著懷里的那只,聽著鳥叫,幾縷細細的陽光透過葡萄藤打下來……
「不愧是鳳凰。」外面,魔族少主一邊喝茶一邊道:「哪怕是在幻境里面,也還是有這能耐。」
陸柏庭沒搭理他。
因為里面的小星星問了句話,「少爺,你真的放下了麼?」
「不然呢?」時年反問他,「現在放下只是痛苦一時,若是繼續下去,日後有的是類似的惡心事兒,我有幾條命陪他玩兒的。」
「就算是有,歡快日子不過,誰願意日日糟心?」
小星星:「可是,你不是……」
「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了誰真活不下去,也沒有什麼感情真能不經經營便一生一世,錯過了誰都不必惋惜,因為那只能證明你們不合適。」
時年同小星星說,卻又仿佛是在說服自己,「既然不合適,也就不必強求。」
「我爹娘生我下來是來享福的,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面,沒道理談個戀愛就要受這麼大委屈。」說著,時年突然笑了,「差點兒沒命……說真的,如果不是捅了他會有很多人跟著受到牽連,我會給他一刀,什麼時候老子的命,能由他來定了。」
外面。
魔族少主道:「很冷靜理智嘛,我先前發現不對之後研究過他,還以為他對季一嶠如此絕情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是他,所以沒感情。如今看來,便是真有感情,他也能斷得幹脆利落才是。」
「看來你那張臉,以及那麼多相似的小習慣,都沒能讓他興起一絲一毫的留戀。」
陸柏庭:「人必先自愛,才能愛人,那人如此行徑,難道還要原諒不成?」
「他如此行為,你就不怕他哪一天也這麼幹脆利落的放棄了你?」
「我對他好,他自然不會死心。」陸柏庭突然懂了,「你特意留我來看,就是想在我們的感情中間插一根刺。」
魔族少主也沒有否認。
他執起旁邊的棋子緩緩放下,一邊說:「這算是陽謀,可縱然知道,誰看到這一幕,心里能真的不介意呢?」
「試想一下,哪天你犯了什麼錯,稍微大些,他可能就不會再原諒你,不給你機會……」
「我覺得他這樣很好。」陸柏庭道:「這樣能避免很多傷害。」
「哪怕他面對的人是你?」
「哪怕是我。」
「相較起其他,我更希望沒有人能夠傷害他,我也不行。」
魔族少主執棋的手微微一頓。
陸柏庭突然說:「他要如何才能出來。」
「與那位庭王爺徹底不可能的時候吧!」
魔族少主道。
陸柏庭看他的目光頓時變了,「怪不得來時他曾提過一句,說是魔族中有一種魔非常擅於玩弄人心。」
如果時年一再絕情,換一個人站在這里,可能真的會代入那位王爺。
畢竟世上很多人,對於自己總是會多幾分寬容。到時候時年縱是出來,二人感情想再如初,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一但時年心軟了,就再也出不來了,這結局甚至更慘。
就這,還是這位自稱魔族少主的人快死了,時間不夠匆匆設下的局。
很難想象,當年他花了幾百年混跡在修行界正道之中,還坐到了那麼高的位置,究竟是下了多大一盤棋。
內里面的時間看似流速正常,但在外面的人看來,如果不是在時年和庭王爺都在的場合,流速就會變快。
一晃幾個月過去,時年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
他還學了寫字繪畫,甚至好奇心起來,跟小丫鬟學起了刺繡。
不過繡出來的東西嘛……不太能看。
陸柏庭道:「他本身就會的技能,在里面應該也是會的吧!」
「看是什麼,星際的這些高科技沒有條件自然顯不出來,但他以前若是會毛筆字,的確不用再學,但顯然他可能並不會,所以才會這樣。」魔族少主還以為是在說這個,卻萬萬沒想到,陸柏庭指的是刺繡。
前一段時間時年回收空間袋換空間鋼時,把他的也要走了一日,然後送回來時,上面便繡了一片鳳凰羽。
那羽毛繡得栩栩如生……
陣法里面,時年的大哥回來了,尚書夫妻二人也隨著聖駕回朝,時年已經完全好了,卻還是被尚書夫人抱著好一痛哭。
庭王那邊當然也沒消停下來,後院又鬧出了事,那位顏小姐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還是沒保住。
尚書夫人一聽,這樣的狼窩,就算兒子不愛紅顏愛藍顏,就算那是王爺,那也是斷然不能去的。
於是他開始放出風聲去要給時年尋一門好的親事。
這事兒一出,消停了幾個月的庭王那邊當然坐不住了。
以陸柏庭他們的上帝角度來看,這位庭王一直以來還只當人是生氣了,在等消氣呢。
是萬沒有想到……
出乎那位魔族少主預料的是,陸柏庭越看越覺得里面那人同他除了容貌小習慣,並無一點兒相似。
他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也不會盲目自信到這種地步。
「但凡時年態度稍軟一些,事情會有所不同。」魔族少主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即道。
這是真仿照陸柏庭大部分的性格而做,只不過加了渣的那一面而以。
一但時年松口,這位庭王爺便會體貼周到,當然,隔一段時間,糟心的事情會繼續發生,如此周而覆始。
「他越是痛苦,這陣法威力就越強。而越是忍讓退步,退成了習慣,他便永遠會陷入這個循環,再也出不來了。」
可惜了,
魔族少主心道,這個陣恐怕是困不住那只小鳳凰了。
而也果不其然,那位庭王找了時年幾回,連人的面都沒見到。
最後還是趁著時年外出遊湖時,將人給堵了。
時年嘆息道:「王爺,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沒同意,我只是讓你冷靜冷靜。」庭王上前兩步,放緩了聲音,道:「而且小年,京城之內,壓根沒有比得上我的青年才俊了。更別提,你敢保證同他們在一起,他們遇到事情,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麼?」
時年笑了,他沒有說自己其實並沒有成婚的打算。
偶爾午夜夢回,他總覺得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庭王。然而細想,他的人生中卻壓根沒有這麼一個人的痕跡……
見庭王還在盯著他看,時年沒忍住直接道:「沒有發生的,我不會貸款焦慮,但已經發生了的,自然也不會裝沒發生。」
貸款焦慮是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詞兒。
時年腦中想著,語氣卻分毫未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是我的性格,好不好的,總要試過才知道,不是麼?」
「小年,你怎麼能這麼說。」庭王說完似乎發覺自己語氣不對,又柔和了下來,哄道:「小年,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沒有下一次。而且看你受傷,我心中的痛苦,並不比你少……」
時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一直看到庭王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怎,怎麼了?」
「沒什麼。」時年說:「只是突然很奇怪,你長得這樣醜,我當時到底是怎麼看上你的。」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有些迷茫,顯見並不是故意打擊人,而是真心奇怪。
庭王:「……」
「你,你說什麼?」
外面的魔族少主也是一片震驚,「他竟覺得你的臉醜?」
陸柏庭一本正經的說:「那又如何,第一次見面他就說我長得不合他的喜好,我們能在一起,憑借的又不是我的臉,而是我的人格魅力。」
魔族少主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臨到頭卻改了話題。
「呆會兒我會送你進幻鏡,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在里面依舊是個渣男,而他會因為愛你舍不得你一直留在你身邊飽受痛苦,直到你自己記起這一切你才能出來。」
「當然,我會給外面的時年一個選擇,他可以選擇隨時殺死你。」
又是這一套,陸柏庭想。
而他也終於知道,對方為什麼沒繼續先前的話題了,因為里面的時年已經開始真的放下庭王,也漸漸記起外面的事,他脫陣而出了。
一進一出間,兩人連句話都來不及說,陸柏庭便已經進陣了。
時年看向魔族少主,道:「如果是我,我會換一陣攻心之策。」
「如果給我些時間,讓我多了解你一些,或許我也會換一種。」魔族少主嘆息道:「可惜……」
「不過哪怕你出來了,他卻未必出得來了。」
先前的話,魔族少主又同時年說了一遍。
里面的場景真的是渣攻賤受,時年懷疑這家夥把能想到的狗血故事都加進去了。
「如果實在看不下去自己這麼賤的話,你可以選擇殺了他,這個帶給你痛苦的人。反正他也應該出不來了,畢竟哪怕他身上有龍的血脈,也根本不可能記起外面的事情,如此沒有痛苦,全然痛快的生活中,你知道他會漸漸沈淪,極難想到這些……」
「就算發現不對勁,但因為生活太好,也不會細究,對不對?」
時年說完這話,按下了預留給他的那個按鈕……
「你,你怎麼會?」自見面以來,魔族少主首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竟然……」
「你不就是想讓我在親手殺了最愛的人,和看他虐我一生一世之中做選擇麼?」時年道:「或者說想看我殺了他,和讓我看著他慢慢走向死亡,沒有第二條路,不是麼。」
「那你也不該,而且這麼快……我這一次簡直錯了離譜,你這只小鳳凰,簡直冷血無情到比我們……怎麼會,陸柏庭?他怎麼會沒死?」
看著一臉震驚的魔族少主,時年好心解釋:
「你即知我是鳳凰,難道不知鳳凰的拿手好戲便是浴火重生?現實中想要覆活一個人很難,但這種陣中……陣法,畢竟不是現實,規則沒那麼嚴苛,我想讓他覆生,他自然就能活。」
「不可能,便是鳳凰,也絕沒有這等本事。」魔族少主站了起來,「我從未聽過。」
時年:「哦,我自創的。」
畢竟白小也的替身娃娃見多了用多了,他又不笨,感知到點兒規則,不奇怪吧!
陸柏庭出來之後,身上攜帶的空間袋便碎成了粉沫。
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他這才明白,縱然在陣法中他們看似穿著別的衣裳,這里的一切什麼都沒帶進去,然而其實還是在的。
因為空間袋上繡的鳳凰羽燃燒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了。
「時年,謝謝你!」
謝謝你一心為我,早早準備好了後路。
謝謝你一路陪我走來。
治好我的精神力,讓我避免吳家的暗害還陰差陽錯激活了祖宗血脈,謝謝這麼優秀的你肯喜歡我。
第134章
耗盡心血布的大陣就這麼破了, 想要弄死的兩個人非但沒能成功弄死,也沒能讓他們起了嫌隙痛苦不堪。
魔族少主一口血吐了出來,份外不甘。
「既然陣法不成, 那便動手吧!」
一生心血,玩下的大計兩次沒成,這是遺憾。
遺憾, 便需要血來填。
一龍一鳳, 吃了他們,或許他還能再拖一段時間呢?
此時此刻, 太空,軍艦上面。
薛遲等人自然一刻不停的關注著這邊,時年和陸柏庭先後消失的事情他們自然也看到了。
然而因為離得遠, 聽不到聲音。不在陣中, 看不到光屏。所以他們什麼都不清楚,根本不懂為什麼人會突然消失再出現。
而那個傭兵團的人,則是奇怪, 「不可能,這麼長的時間, 那一塊兒的地形就沒發生過變化,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顆星球……」
「快看,打起來了。」
是的,陸柏庭上了機甲。
眾人正準備說他怎麼沒把時年先讓進去,就見那邊時年竟然也放出了一架機甲。
眾人皆是不解,只有薛遲認出來, 這不就是周老先生制作的那架叫火鳳的機甲麼。
怎麼在時年手里,不,怎麼是現在放出來。
就見時年也一個起躍, 直接進了火鳳的駕駛艙。
眾人:「……」
「他,他,他他會開機甲?」
電光火石之間,有人突然反應過來:「時年就是星網上那個自稱是他粉絲的人。」
怪不得人家早說了是向導,還能一直擁有跟陸元帥切搓的機會,怪不得會去懟吳白兩家,怪不得這邊時年黑粉發給他的話,那邊時年馬上就知道了。
而且剛才時年還是坐著陸元帥的機甲下去的,他分明能承受得住駕駛艙的重力,所以……
他應該能駕駛這架機甲。
而也果不其然,那邊時年緊跟著也進了機甲。
於是眾人齊刷刷看向薛遲,薛副官表示他也不知道啊!
他真的也很驚奇啊!
「我是知道火鳳被他拿走了,但沒想到一直都在啊……」
「你果然知道,不然怎麼脫口就是火鳳,我們都不知道那架機甲叫什麼?」薛晚立即道。
薛遲:「……」
這是兩回事兒好吧!
「別看他,看下面。」有人說:「旁的事兒之後再說,現在關鍵要緊的是……臥糟,鳳凰。」
打起來的時候,陸柏庭的量子獸自然也上了,時年那邊小鳳凰亦是現了本體。
都這時候了,自然也就被人看見了。
也或許是,天道懶得再給他掩飾了,畢竟都這會兒了,是金絲雀還是鳳凰,區別還真不是太大了。
當初就是讓你來當個工具人,誰知道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怪,怪不得這麼厲害呢,原來是鳳凰啊,是鳳凰就正常了。」
「我前兩天還奇怪,金絲雀向導啥時候這麼厲害了,現在知道了,人家那金絲雀是偽裝出來的,真身嚇死人。」
有人想起,「鳳凰是百鳥之王,怪不得當初在大比時能夠控制兇禽,也怪不得很多鳥類量子獸的人喜歡他。」
而這只鳳凰,也仿佛給了大家一個定心丸。
這麼厲害的元帥,加上一個出奇強大的時年,下面那個蟲族,應該不是對手吧!
先前因為陣法的原因,這邊星球的惡劣環境沒有延伸到這邊。然而如今陣法破了,又糟遇他們大打出手,這邊環境立馬便變了。
先是一片冰川,然後便是火海……
時年火鳳凰在那兒,什麼火敢跟他對著燒,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住了火勢。
一點兒也沒影響到他們,反倒時不時的給那魔族少主找麻煩。
這里到底不是修行界,靈氣稀少,不能那麼隨意的取用,戰鬥力發揮出來只有十之一二。
甚至時年還在用機甲輔助,那邊魔族少主自然是靠著自己強硬的身體撐著。
小鳳凰鳴叫一聲也沖了過去。
要論起身體強度,魔族是很強,難道他妖族就差了麼?
雙方戰況激烈,很快,就連軍艦上面圍觀的眾人都秉住了呼吸。
這是他們所見過的參加人數最少的戰爭,然而重要性卻絲毫不比那些戰爭要差。
下面那個蟲族,也實在是太強了。
他們從未見過元帥這個程度的戰鬥力,更別說還有一個時年了。
到最後,陸柏庭頭上的角徹底變實,整個人也在發熱,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看得從未有過的遠,感受得也從未有過的真切。
量子獸更是又長大了一圈。
他的腳……
「怎麼偏在這時候。」陸柏庭想著,立即跟時年說:「我好像要變成龍了,怎麼辦。」
「出機甲變,第一次變身你控制不住的。」時年立即道。
說完他率先沖了過去,獨自牽制住那魔族少主,還不忘打擊人家:「費了這麼大功夫,折騰了這麼多,卻把人變成了一條龍,你氣不氣啊!」
不就是攻心麼,你以為只有你會?
只要老子想,氣不死你。
敢跟我玩陰的。
呸。
接下來的場面,實實在在的震憾了軍艦上面的人。
一條龍,不是量子獸,而是他們元帥真身變成了龍。遠遠要比之前的量子獸更長,更粗,也更大。
薛遲更是一拍桌子,「真的變龍了,真的變了。」
他激動興奮的模樣把眾人驚醒,要不是眼前這種情況,肯定是要抓著他問一問怎麼回事兒的。
不過他們都是陸家的人,見到自家元帥化龍,哪里有不高興的。
而那個傭兵團的人,也已經震驚得無法言語了。
而下一秒,時年也出了機甲,一只鳳凰出現。
大家幹脆直接都有真身對戰。
而墨龍和火鳳,則靠神識操控,依舊在幫忙。
眨眼間,剛剛還是四對一,就變成了六對一。
魔族少主本就早已經不是強勢之期,哪里敵得過。
不過區區半個小時之後,便已經倒在了地上,僅僅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他不甘的看著天空,「憑什麼,我不甘心,不甘心。」
「怎麼,這會兒維持不住你那仙風道骨的形象了?」時年走過去,嗤笑道:「一整天靠著算計別人獲得樂趣的人,是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樂趣的。」
「是,是麼?」
「對人來說是的,你就不一定了,畢竟你連人都不是。」
時年冷哼一聲。
他進陣之前就說過,出來一定要殺了這個家夥。
跟當初抓他的那個魔族一樣可惡。
「傭兵團的人下落。」上面,薛遲打來通迅道:「快問他那些人在哪兒。」
陸柏庭:「不用,我們已經知道了。」
變成龍之後,他才知道時年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而這里變成了這樣,有塊地方卻始終未動,誰都能夠察覺到不對勁。
更別提時年從陣法一破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護著那個方位,他方才一探,果然,那些人就在上面。
「派些人下來救人,醫療艙也準備好。」他吩咐道。
那邊立即照辦。
而進年走過去,鳳凰火燒過,去除一切偽裝,露出了里面的空地。
空地上是一群聚在一起的人。
正是傭兵團里面的人。
那個傭兵團的副團長也哭著跑了過來,一個個看過去,「在,都在,都在,真好,真……」
「好個屁。」一道粗礦的聲音打斷了他,「老子不是告訴過你,萬萬不能幫那些人辦事,你怎麼還是把陸元帥他們引過來了,這是沒出什麼事兒,要是出了事,你死一萬次都賠不起。」
「這我哪兒敢啊,我都實話實說了,陸元帥和那位時先生說要來救你們……」
「陸元帥……」
「陸元帥真是好人啊!」
「咱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
眾人紛紛嚷嚷著,扶著受傷的人。那邊薛遲則帶著人把他們往機甲上引,然後升空去軍艦上接受治療。
這邊到底是冰火兩重天星球,危險來源可不止只有那個魔族,還是趕緊升空回到軍艦上才安全。
這邊忙著撤退,時年卻看著還沒變回來的陸柏庭。
一邊逗一邊的墨龍,「剛剛我直接要弄死你主人,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
「不會。」墨龍說:「聰明人之間的事情,我們智商平凡的機甲不插手,會壞事兒。」
「呦,沒想到嘛,你這懂得還挺多。」
「那是。」墨龍得意洋洋。
旁邊火鳳一翅膀煽過來,「我看你就是蠢,我是沒在外面,我要是在外面……」
墨龍哪里能服氣,都是超S級機甲,誰還比誰差了不成?
兩只機甲頓時吵了起來,時年也不管他們,只問:「還變不回來?」
「衣服。」陸柏庭說。
他的空間袋里面本來是有換洗的衣服的,但之前空間袋都碎了,里面的東西自然也都撒了出來,剛才那種情況,早燒沒了。
「你找薛遲,讓他幫我找一身……」
「不用。」時年說:「你沒發現,自己變龍時,沒有衣服撕裂的聲音,更沒有碎片落下麼。」
陸柏庭一楞。
似乎真的是這樣,難道……
「對,沒那麼費衣服,難道變一次還換一身衣服不成。你變回來,衣服也還在。」
說著,時年沒忍住笑了,「我就是這樣的啊,你沒發現麼。」
「發現了,但不敢肯定。」
畢竟這要是變回了祼著,那場面可就好玩兒了。
這會兒得到時年的確認,陸柏庭也變了回來。
時年卻還是在笑,似乎是被他逗樂了。
陸柏庭還能如何,只能無奈的看著他笑。
直到那邊的人已經全部救治上了軍艦,才問:「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等等。」時年說:「剛才打鬥之間,我發現這顆星球上好像有寶貝,過去看一眼。」
陸柏庭自然同意。
兩只‘量子獸’已經回到了身體里面,時年二人帶著兩架還在吵鬧的機甲到了地方。
「果然是它。」時年道:「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種靈草。」
「草?」
陸柏庭看著眼前的石頭,陷入了沈默。
這石頭橢圓形像個蛋,卻又比蛋要更纖細一些,豎在那里,看著就像是上一次這邊發生自然災害時,不小心插進土里面的。
時年卻說:「當然是靈草。」他說話間,伸手抓過陸柏庭,在他手掌上劃了一刀。
血淋上去,那石頭瞬間便變了模樣,真變成了草的模樣。
「這東西放在以前我看都不看一眼的,但如今卻是十分珍貴。」時年道:「尤其是現在我還正一直琢磨著,星際有什麼能代替他呢。」
墨龍和火鳳也湊了過來,火鳳問:「幹什麼用的?」
「它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長,自然是極為厲害的。」時年說:「大概能夠強身健體吧,像是言華昕的病,吃這個就能治。」
說話間,時年開始去摘那草上的葉子,一共摘了九片,然後便停了下來。
「怎麼不摘了?」火鳳問。
時年:「九為極數。」
「這草雖說我以前看都不看一眼,是因為身體強壯用不到,修行界的人也很少用得到。但不代表這草真爛大街,而且有人說它等級其實很高,因為他的生長暗含了很多大道至理。」
「例如九為極數,只能摘九片?」
「當然還有不能貪心,若是貪心要多摘,或者想挖走它,它都會死亡,葉子也會瞬間枯萎。」時年道:「只摘九片,你留它一命,它才會還你一片生機。」
「行了,走吧!」時年道。
陸柏庭:「不用幫它建個……」
「不用,只要沒有人為,再惡劣的環境,都奈何不了它。」
的確,陸柏庭想起這顆星球的惡劣,這草在這里,的確也一直生長得好好的。
倒確實是不用他們多事。
時年把葉子裝起來收進儲物袋里面,「回頭給家里人分一分,你的血灌出來的,只有跟你有血緣關系的人能用。」
「怪不得拉過他的手就是一刀。」火鳳張嘴就是:「我還以為你是怕疼,才讓人家來的。」
時年:「……」
陸柏庭:「……」
這真是機甲隨主人,這張嘴真是一樣一樣的。
二人弄死了那魔族少主,拿到了靈草,也沒必要在這顆星球上面再多呆,便架著墨龍準備回軍艦上面了。
至於火鳳,因為說錯話被關禁閉了。
路上,陸柏庭不由想起先前陣法里面的事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一點兒也不好看麼?」
時年一楞,然後笑了:「老板,你這麼不自信啊!」
陸柏庭失笑,以為他要糊弄過去了,畢竟說不帥的確是挺……
就聽時年道:
「好看的。」
他說:「說不好看是以鳥的眼光來看,但我現在能變成人了,以人的眼光來看,你還是很帥的。」
而且,
早就覺得你很帥了。
第135章
再次回到軍艦上, 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已經不同了。
這兩還是人麼。
不,他們現在的確已經變成龍和鳳了。
就連薛遲也是大為吃驚,他一直只知道陸柏庭有返祖的跡象, 卻沒想到時年那邊還那麼大一只鳳凰呢。
相較而言,陸柏庭就自在多了。
徹底變龍之後,他的龍角便能自己控制出現與否, 也就不需要再戴帽子了。
這會兒傭兵團的那群人已經都進過治療艙了, 傭兵團團長過來直道感謝。
「不必,應該的。」
陸柏庭道:「而且本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你們也是無辜受難。」
問清楚他們的落腳點之後,便讓人送他們回去。
順便過問了一下,在各個星球中有沒有發現其他蟲族的跡像。
哪怕魔族少主說只有三個能化身成人的, 但這種事情, 不自己親自查一遍,陸柏庭還是不能放心。
「目前還沒有消息。」薛遲道。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過上十天半個月, 乃至於一年半載依舊沒有消息,便足以證明, 真的只有三個人形蟲族了。」
但這需要時間的證明, 顯然不是急能急出結果來的。
總之魔族少主一死,蟲族之危便已經解了,不再像之前那麼緊急。
至於全部殲滅,就如同先前時年所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這麼些年星際人類都與蟲族對抗, 早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案,只要不出魔族少主那樣的家夥,便不足為慮。
他們此行出來的最大目的, 拯救飛船內的乘客已經完成,還超任務的弄死了一直興風作浪的魔族少主,可謂是大獲全勝。
剩下的時間,便悠閒多了。
時年又取出了一大堆的吃的,擺了滿桌。
陸柏庭看了一眼。
不一會兒又看一眼……
時年還以為他是想吃,於是挑挑撿撿,把桌上的食物從最愛到好吃分門別類,然後從好吃中間挑了兩道推給他。
「我不吃。」陸柏庭笑了,「只是沒想到,就那麼會兒功夫,你帶了這麼多。」
「是小星星他們能幹。」時年說:「做了很多。」
當然也跟元帥府內食物本就很多的原因有關。
時年當天把所有的儲備都帶走了,不光他們自己吃的,還有元帥府內守著的其他人的也一起……當然也又訂了一批食材,不會耽誤那些人用飯就是了。
「小星星?」陸柏庭想起,「你在陣中的那個小廝也叫這名字吧!」
時年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時代小廝的名字,叫秋竹墨硯之類的較多,要不也是小X這種兩字的,很少會起疊字加小這種類型的。
「估計也就是我小星星使得太順手,所以為了代入感強吧!」時年說。
這名字肯定不是那魔族少主起的,畢竟怎麼說也是在修行界臥底幾百年的人,不至於起個名字都不會。
「這就是陣法,通人心卻也略為死板,它一定想不到小星星這名字,在那個時代有多古怪。」
陸柏庭突然想起,「我觀你那時候經常坐在院子里面發呆,是……」
「在想那個庭王。」時年一副終於抓到人可以說說了的表情,「我一直在懷疑,我怎麼會喜歡上那種渣男,尤其見過一面之後這種感覺越發的濃……好幾次他們小心翼翼的打探我是不是真的放下時,我都想問我是真的喜歡人家,不是因為那是個王爺,所以想當王妃?」
「不難過就好。」知道里面的情緒都是真實的,陸柏庭當時在外面看著都心疼。
「也不是不難過。」時年分析了一下,「陣法的威力在那兒呢,會一直告訴我我是真喜歡,但感情上我又覺得我不應該喜歡,所以一邊懷疑自己就是為了權勢,一邊覺得可能是被捅了一刀腦子壞了,或者因為前期投入太多,此時放手實在太虧才這樣……」
但這些都沒有半點兒證據支持,甚至就連自己的記憶里都不是這般模樣,也只能當做是妄想。
「我甚至還一度懷疑過是不是被傷得太狠,所以腦子里面什麼機制觸發了,讓自己再也喜歡不上這個人了。」
說著時年看向陸柏庭,嘖嘖兩聲,「明明是長得一樣的人,小動作也很像,但我不喜歡他,就喜歡你。」
「老板,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蠱啊!」
陸柏庭心中動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也只喜歡你。」
先前陣中的那個人,雖和時年長得一模一樣,但乖乖巧巧,被怎麼欺負都不吱聲的還是時年麼?
他喜歡的人,是肆意張揚的,是無需委屈吃虧的。
「哎,老板!」時年擦了擦嘴,往過靠了靠,聲音壓低了一些……一見他這樣,陸柏庭心中瞬間升起警覺,這是又要作什麼幺了?
果不其然,就聽時年問:「陣法里面很多東西是假的,但也有真的。像是我那個身份很受寵,但初期家人卻都不在身邊,這個背景應對的其實是我幼時受寵,被拐出妖界之後舉目無親的無助狀態。那你呢……我見你還挺喜歡那個大籠子的,先前也提過想把我的量子獸裝進去,老板,你是不是有什麼癖好啊……」
陸柏庭:「……」
陸柏庭:「……蝦還有三個,我幫你剝。」
時年哈哈大笑,正準備再調侃幾句,那邊薛遲進來了。
他來是說一下那群傭兵團的人已經送走了,尋問一下他們下一步的安排,是準備直接回主星還是……
「先去趟邊境,魔族少主死了,看看蟲族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動靜。」
陸柏庭道。
薛遲點了點頭,然後就出去安排了。
這本是為保萬一,但沒想到還真的料中了。他們還差半個小時到地方,就聽聞了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蟲族似乎有異動。
等到的時候,蟲族還沒攻過來呢。
這一場仗打起來簡直沒什麼難度。
畢竟先前就打過一場,陸柏庭雖然被暗算早早回了主星,但後來陸老元帥指揮著,也是將蟲族打退了的。
這一回來的蟲族數量自然不如以往的多,這邊他們又早早準備好,陸柏庭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還要再加一個時年。
火鳳凰似的機甲在蟲族堆中橫沖直撞,每一次都能消滅到大片的蟲族,看得人驚嘆不已。
他光獨自作戰厲害,還能帶著小隊沖鋒,腦子活絡,會各種小戰術小詭計,對付起沒啥智商的蟲族更是一算計一個準兒。
「厲害,這是真厲害啊!」
眾人忍不住興奮道:「原先還惋惜時先生不能直接上戰場,結果他就給了大家這麼大一個驚喜。」
有幾個前幾天跟時年打過的人更是忍不住想,他們當時還提起過那個星網上時年的粉絲,誰知道人當時就在身邊不遠處,就是時先生本人呢。
薛遲更是臉都木了,時先生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藏得都還挺深。
不提什麼量子獸是鳳凰不是金絲雀這些事,就單單說那個馬甲號的事。尤記得最初時,他們還曾打過賭,賭那是個向導。
他輸得奇慘,後來時年發了有人偷偷發給馬甲號的那些話上星博時,他還當是兩人認識,所以人家是料定了他輸才賭的。
後來嘛,結果不用再提……
時年就是那個馬甲號。
自己是什麼自己還能不清楚麼。
更別提對方精神力的事情……他其實在那次元帥昏迷時就有所察覺了,畢竟能夠控制墨龍,還能壓制蟲族,只是人家不說,一直沒敢細想而以。
不過現在算是全面暴露出來,不光他知道了,幾乎軍團內的人全知道了。
知道的人太多,不可能也沒必要再瞞著。
先火的其實是火鳳。
畢竟他的強大只要見過的人就不可能忽視,更何況戰場上又沒有哪個是不懂行的。
後來甚至還有一小段沒有拍到蟲族,只有火鳳大發神威的場面出現在了星網上。
當然是薛遲拍的,既然要發,當然得他們自己帶這個節奏。
火鳳的特殊,也因此走向眾人的視線。
一同的還有周老先生這個人。
周老先生雖然是很早以前那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年輕人知道的不多。但前段時間吳家出事,翻出不少事來,其中就包括這一樁來。
還是有不少人感慨過,天才人設,前途本該光明,就這麼被害得沒了聲息。
誰能料到,眨眼之間,人家研究出了這麼強大的一架機甲。
『這叫什麼,天才的世界永遠是你想不到的強大麼?』
『不管怎麼說,對於這個結果我還是挺高興的。雖然被害得沈寂多年,但周老先生卻沒有放棄,反而成功研制出了火鳳這種機甲。』
『已經有機甲制造司說了,火鳳的確很強大,明明看速度是輕型機甲,但那段視頻中發出的光能炮卻是一些重型機甲能能裝備的。』
『你們消息落後了,周老先生已經出面說過了,這機甲是超S級,能與陸元帥的墨龍比肩。而且當時因為時年也參與了制造,負責空間那一部分,所以上面搭載的武器更是遠超墨龍。』
『果然時哥就是你時哥,我突然想起,上次大比上時年就仿佛對機甲十分了解,不會是做火鳳時學的吧!』
六校的伍校長卻是在想,啥時候學的?
不會就是那次請假時被他發現在背機甲制造類資料的時候吧!
他以為人家是在胡鬧,後來以為是跟研究空間技術有關,卻原來人家是真的在參與制造機甲?
還是火鳳這樣的機甲?
他當時還說什麼,不幹正事。如果人人不幹正事都能這麼強,那他希望都別去幹正事了。
時年又一次的火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在討論火鳳的駕駛員是誰。
是誰有幸能駕駛這樣的超S級機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駕駛員是時年,且他的量子獸是鳳凰而並非金絲雀的事情便也爆了出來。
只瞬間,星網就又一次的炸了。
『這這這……讓我冷靜一下。』
『有些人,你單知道他強,卻不知道他可以這麼強。果然先前有位星友說的對,粉時哥錯不了,永遠能讓你感受到驚喜。』
『所以說,其實遊戲里面那個嘂時時就是你大爺的粉絲的,其實就是時年本人吧……向響,很厲害,喜歡火鳳,而且跟時年關系好,TM的一個人能不好麼。』
『怪不得星網上有段時間鬧成這樣,兩人感情依舊如初。廢話,有誰會跟自己鬧別扭麼,又不是雙重人格。』
『真是向導啊……我一直覺得那人是個哨兵來著。』
『時哥:實話告訴你們了但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無奈攤手)』
『我其實更想知道,那些一直是捧那個粉絲帳號踩時年的現在是什麼心情。』
『傻了吧,哈哈!!!』
『論我粉的跟我黑的其實是一個人的感覺?』
『難道你們都忘了時年還曾出面號稱自己也是那個粉絲帳號的粉,當時還寫了好長一篇小作文誇呢……這叫什麼,我誇我自己?』
『比起這個,我更關注量子獸的事情。早覺得時年的量子獸強得不正常,原來是鳳凰啊……』
總之這一下料太多,人們都不知道先說哪個了。
一時之間,連黑粉都消聲匿跡了。
不知道還有誰提起,『不知道聯邦的那位顏小姐能不能看到星網上的消息,她如果知道自己當初跟白子含一起設計的摔死時年的計劃,不光有量子獸能飛,時年這邊身上應該還帶著一台機甲呢。』
『還有那位顏議員,派了五個人,哈哈……講個笑話,來五個人去跟機甲打打誰更厲害。』
而時年本人,這個時候也剛剛隨著軍艦一起,回到了主星。
這一次,他們一個不少的救回了人質,滅了臭名昭著的海嘯星盜團,又順手打了一撥蟲族大獲全勝的回來。
因此雖然魔族少主的事情不好對外公開,但光是這些已知的,就已經足以讓他們受到極為熱烈的歡迎了。
歡迎儀示之後,時年就溜掉了,剩下陸柏庭由要接受采訪,他簡單的回應了兩句後,便進宮去了。
皇帝看到他還挺高興,還朝他身後看了看:「怎麼沒把時年也一起帶來,這你可算是撈到寶了……」
「這段時間有些累,他困了,便先回去了。」陸柏庭說。
實際上是時年不耐煩應付這些,但對外說法,總是要潤色一下說詞的。
陸柏庭以前還沒幹過這種事情,皇帝就更沒想到他會有這操作了,還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的確,這段時間你們幹了挺多事的,讓他多休息休息也好。」
「不過簡奚挺喜歡他的,有時間讓他來皇宮玩兒,或者我讓簡奚去找他也行。」
「行吧。」陸柏庭說:「我回去問問他。」
「哦~」皇帝這會兒才算是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就向著了,怎麼,怕他不樂意帶孩子?」
陸柏庭取出一片從冰火兩重天星球上摘的葉子堵住他的嘴,「強身健體用的,簡奚大概現在是用不上,年紀大了有點兒啥毛病的時候再用。」
他先前問過時年,這個血緣關系是怎麼算的。
時年想了一下說大概就跟人類的近親不能結婚一個算法,反正律法中不能結婚的都行,能結婚的那些這葉子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因此這葉子簡奚能用,皇帝卻是不行,畢竟他跟陸柏庭是親戚沒錯,但卻沒啥血緣關系。
說完這個事,陸柏庭便提起了這回的正事。
正事當然是那位魔族少主的事情。
這事兒太嚇人,卻又已經解決,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但一些資料里面還是要記載的,尤其是皇室肯定得知道,因為沒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等談得差不多了,他才架著飛行器回家。
家里,陸夫人已經拉著時年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確認沒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現在則正在說訂婚的事情。
「還好沒錯過訂婚的時間,要不然還得改期,年前的其他日子都沒有這個好。」
時年忍不住道:「真的不能直接結婚麼,這樣還得整兩次。」
陸柏庭正好回來,聞言說道:「沒事,不會讓你太過忙碌的,訂婚沒有結婚那麼麻煩,很輕松。」
「而且別人都有,所以咱們也還是辦齊了最好。」
畢竟顯得重視,主星上一向是比較在意這一點兒的。
時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跟對著陸夫人的乖巧聽話不同,對著陸柏庭,他那是時常都要作一下。
尤其是晚上吃過飯睡覺時,他當場就把陸柏庭關在了屋外,「老板,我覺得結婚之前咱倆最好保持純潔的男男關系。」
「已經領證了。」
「我說的是婚禮之後。」時年馬上改口。
陸柏庭:「……我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同你多呆會兒。」
「不信。」
時年嚷嚷著:「你我是清楚的,龍性本淫啊……老板,你要克制,要忍住啊!」
陸柏庭:「……」
偏偏陸老元帥和陸夫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著,上二樓走了這條路,又正好偏偏是這個時候上來,於是正好聽了個真真切切,一字不差。
時年一見被撞見這場面迅速關門溜了,留下陸柏庭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陸夫人:「……」
陸老元帥:「……」
陸柏庭無奈嘆息道:「真不能直接結婚麼。」
陸夫人:「……」
陸夫人反應過來之後那是哈哈大笑,陸老元帥也一臉笑意的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可以啊兒子,實話說你媽以前還懷疑你整天一副性冷淡的模樣是不行呢,現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多慮了。」
陸柏庭:「……」
突然感受到了來自父母的‘惡意’。
第136章
從冰火兩重天帶回來的九片葉子, 時年和陸柏庭自然是用不著的,給了簡奚一片,然後陸老元帥和陸夫人自然不能落下。
接下來便是言家那邊了。
言華昕是首要必須要有的, 然後就是言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確實有些問題,吃一片也挺好。
至於其他人,就沒那麼需要了。
不過陸柏庭還是給他們留了兩片, 現在用不上, 留著以後用也可以。
剩下的兩片,則留在陸家, 同樣以備不時之需。
好在這種葉子摘下來都不用怎麼處理,直接就能吃,吃了就起作用。而且保存起來也相當容易, 找個盒子裝起來放著就行。
幾人是聚在一起吃的, 葉子還是甜的,當然有點兒老。
不過如果功效是真的,別說老了, 鐵那麼硬也給你嚼碎咽了。
其他人只是用來治療身體的暗傷或者因為年紀大了導致的一些問題還好,言華昕是唯一一個用來治病的, 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要知道他這個病整個言家耗費了無數的功夫, 都未見什麼有用的成效,都是只能緩解。
這麼一片小小的葉子,真的能……
神奇的葉子就這麼被吃了下去,然而言華昕卻沒有任何感覺。
畢竟他的病一般情況下也不顯,只是限制比較大。但陸老元帥卻是不同, 他這些年的元帥做下來,身上總是有些暗傷的,如今這一片葉子下去, 有些隱痛的地方竟然不疼了。
言老爺子也覺得精神更足了,「有用,真的有用。」
看著倒是言華昕最沒什麼反應,但人一上儀器檢測,等結果一出來,整個言家都興奮不已。
竟然真的治好了。
仿若不治之癥,只能緩解的病癥,竟真的就這麼治好了。
「華昕。」言華析的母親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你以後,也就跟別的小朋友沒什麼區別了。」
言華昕眼眶一熱。
他小時候不懂事,經常問為什麼別人不用每天往家里跑,他就必須得回來。為什麼有些運動別人都行,就他不行。
當時家里人都很溫柔的哄了他,後來他自己也接受了現實。然而現在卻知道,這些事情並沒有過去,它深深烙印在家人心中,讓他們只想有朝一日,他能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樣。
「謝謝你小時,真的太感謝你了……」
緊接著就是過來感謝時年。
一大家子熱鬧了半天,這才平靜下來。
言老爺子看時間不早了,便留他們在這里吃飯。行動間那叫一個動作利落,鍵步如飛。
可見對於他,那片葉子所起到的效果也是不小。
在飯桌上,言老爺子提出,將合作中給時年的分成,再加兩成。
時年頓時一楞,其實幾項合作,言家給他的分成已經夠多了,如今再加兩成……
應當是因為葉子的事情吧,但其實沒有必要。
他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言老爺子道:「就這麼定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家里孩子出嫁時都有,當時柏庭他媽帶走的股份還更多呢……孩子,你母親現在也不在了,白家又是那麼一個不靠譜的,以後便把言家當你的家,柏庭日後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們,爺爺幫你教訓他。」
陸柏庭:「……」
他怎麼會欺負……
然而這時候沒人搭理他,只有言華林一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正當陸元帥覺得這個表哥果然還是懂他時,就聽對方道:「從今天起,小時是我親弟弟,至於你……你懂的。」
懂懂懂,陸柏庭想,我是給你們看笑話的。
這次回來,學校那邊伍校長也不催著他去上課了。可能是看明白了,別的學生需要管著,不管不成器,時年……
這位不能以常理來論,當初他要真強硬的把人拖來上學,火鳳不就沒法兒面世了。
不過時年自然不是能逃學便開心的人,該去的時候還是會去的。
可能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行為,才讓伍校長更放心吧!
學校里面的同學一個個都是震驚得無以覆加,誰能想得到呢……
同樣都是人,同樣都是一個班的學生,大家怎麼就不知不覺間差了這麼多。
就連呂承澤都打來通訊,責怪時年明明就認識他們,在遊戲里面還裝相……
時年心想,也就你一個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吧,估計人家王皓晟早有所察了吧!
言華昕和章靖凱更是肯定知道了,沒見這兩位壓根就沒提遊戲的事兒。畢竟他當初可是拒絕了言華昕好幾回一起玩兒的,真要是剛知道,肯定會拿來說的。
這期間,跟聯邦的拉扯談判,就是關於那位顏議員的事情,終於有了初步的進展。
不過那邊只要顏議員,對於顏婂卻沒有提及。
顏議員本人也沒太關注這個女兒。
很明顯,他是怪上自己女兒了。
「不過也正好,按咱們帝國的律法判,跟白子含一起……」薛遲說著見時年表情不對,不由得問:「怎麼了時先生。」
「跟白子含一樣?不,他們不一樣。」時年說:「白子含可沒有人魚血脈,她不是說自己唱歌能緩解精神力麼,讓他以勞抵罪,到處去給人唱歌啊!」
就開演唱會,大場的那種,能幫多少人幫多少人啊!
薛遲:「時先生,您這可真是……」
「真是什麼?」
「真是個好主意。」薛副官立即道。
簡直物盡其用。
聯邦那邊不是不願意花代價往回換麼,正好,他們留著顏婂也不是一點兒用也沒有啊!
接下來的日子,時年考了一場學期未的試,又跟同學們聚了一場,就這麼到了訂婚當天。
如陸夫人所言,當天十分熱鬧。
時年的工具人打算顯然是成功不了的,畢竟來這里的人,可不光是沖著陸家,還有他。
如今的時年,雖然只有一個人,沒什麼家族背景,手底下也沒什麼人,卻硬生生在主星上占了一席之地。
這還只是訂婚,等到結婚當日,只會比這更熱鬧。
不過在這之前,先要過個年。
當然這一天不止是年夜,隔天便是陸柏庭的生日。
這算是時年第一次在星際過年,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沒來。
等過完年開學以後,已是初春,主星上的冰都化了卻還有些涼的時候他才到的。
不過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成功徹底活了過來,而且還陰差陽錯得了只小鳳凰。
小鳳凰當然也是他,只不過必要時刻,他們可以分開行動,算是有個分.身。
他還找到了一個愛人。
年夜飯過後四人便開始守歲,等著十二點一過,新年鐘聲敲起的時候,互道新年快樂。
也祝,陸柏庭生日快樂。
煙花都是環保型煙花,有機器人在放。時年還湊過去玩了兩回,然後跑回來跟大家坐在一起。
桌上瓜果點心齊全,小鳳凰正盯著瓜子堅果不放,機器人已經添了三回了,眼見又被它給吃光了。
時年哈哈大笑。
他變成人時,倒是沒那麼愛瓜子堅果,因此正在吃果凍,順手還撈了條肉幹,準備一會兒磨牙用。
「老板,你嘗嘗麼?」
他把自己喝了兩口的奶茶遞過去,陸柏庭順手接過。
在非原則性作死的問題上面,向來他都是很慣著時年的。哪怕不怎麼愛甜食,對方遞過來的他也會喝。
而且還有意無意的,用了時年剛剛喝過的位置。
時年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小細節,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板,就這麼想……」
陸柏庭幹咳兩聲,這會兒可還在大廳內呢,父母都在,你想說啥?
時年看了看那邊坐著正小聲看節目的陸老元帥和陸夫人,覺得陸夫人可能看得認真不太聽得見他們這邊的動靜,陸老元帥卻不一樣。
於是不作幺了。
「給。」他把那邊的咖啡拿過來,「老板你要嫌太甜,喝完補杯這個。」
陸柏庭:「……」
於稱呼上,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老板這個稱呼。先前陸柏庭還曾故意提起過,也只是借提發揮,實際上時年一直這麼喊著,反倒聽著比起旁人的元帥,多了幾分親昵。
午夜鐘聲敲響時,時年正靠在陸柏庭身上。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總之已經沒有在吃東西了。
所以第一時間,脫口而出:「老板,生日快樂。」
那邊陸老元帥和陸夫人也送來祝福,同時送上早早備好的禮物。
時年當然也有準備禮物。
是一個新的儲物袋。
上次陸柏庭用的那個在破陣時因為上面的鳳凰羽燃燒而損壞,之後用的一直都是空間鋼,時年則特意為他又做了一個。
上面照舊有一片鳳凰羽,還繡上了他的名字。
時年說:「唔,這樣算不算你時常把我掛在腰上……噗,不過現代的衣服不太適合,要是古裝,帶上肯定好看。」
「這也好看。」陸柏庭道。
他眼神往下一掃,看見了時年的那一個。
同之前相見的也略有差別,上面印了一片龍的鱗片,還有他的名字……
原來之前找他要龍鱗,是為了這個。
「我很喜歡。」陸柏庭目光沈沈,「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
陸老元帥和陸夫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陸夫人:「沒想到小時還會繡東西呢,繡得還挺好。」
「他還會毛筆字呢,我書房掛那幅,就是上次小時寫的,我看了覺得不錯便要來了。」陸老元帥道。
陸柏庭和時年:「……」
這完全是之前在陣中現學的。
當然,繡工好完全是陸夫人閉著眼睛瞎誇,時年繡的只能說不難看,比當時在他旁邊繡花的小丫頭差遠了。
至於毛筆字就更別提了,哪個書法大家不是練了許多年的。
時年就學了那麼一學,也就在星際沒幾個會毛筆字的新鮮罷了,要換古代,那明顯就還差得遠呢。
幾人又在樓下呆了一會兒,因為時間已經太晚,便準備上樓休息了。
陸柏庭洗完澡正要上床,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楞了一下,前去開門。
卻見門外並沒有人,只有一個用絲帶包紮好的大箱子擺在那里。
一看就是禮物。
陸柏庭伸手抱進來,心道還挺沈,得有一個時年那麼重了。
這一看就是時年搞出來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一連兩個時年在短時間內於腦中閃過,陸柏庭猛的想到什麼。
他伸手拆開絲帶,打開箱子,果不其然,里面正蹲著一個乖巧可愛的心上人。
「老板,生日快樂。」
時年說:
「以後每一個生日,我都陪你過,好不好。」
第137章
關於禮物的事情, 時年最後說是因為看陸柏庭好像一直都心心念念著籠子,但讓他鉆籠子顯然是不可能的,箱子倒是勉強能試一試。
但因為什麼明顯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陸元帥真的對這份禮物相當,相當的滿意。
這天之後,主星上便開始了拜年活動。
除了皇宮和言家, 以陸家現在的身份地位, 也就只需要在家里等著別人來拜年就行了。
陸家軍團下面的上將中將少將們,時年其實大多都知道, 很多還都在上次陸柏庭昏迷他主事時見過面或者共事過。
但到底還有一些沒有怎麼接觸過,這一回才算是都認全了人。
而在這之後不久,假期過去, 就又到了學校開學的日子。
不過時年這一界都已經大四下學期了, 課程其實已經很少,不少同學已經開始在找研究所了,指揮系和戰鬥系那邊也在忙著挑選要去哪個軍團。
周新雲自然是要繼續跟著他爸爸周老先生的。
如今的周老先生那是王者回歸, 在機甲制造這一行,僅憑一架火鳳, 就能讓他登頂如今的機甲制造師第一人。
不少人想去他那里, 都得考著去。
還有不少同學過來找時年打聽,他以後會不會去研究所,是會專攻機甲制造還是繼續藥劑,他們如果去了陸家名下的這些單位,會不會有機會同他共事。
時年搖了搖頭, 「家里有研究室,我大概會很少去。」
事實上時年一次都還沒去過呢。
不過唐詮青去了,吳家的事情一了, 他很是安靜了一段時間。然後便又振作起來,報考了陸家名下的研究所,消息遞到陸柏庭這里,他們直接就同意了。
畢竟也是很有天份的人才,而且還三觀很正,這樣的人,用著絕對不虧。
楚豐譽和他跟班也報了陸家軍團,兩人是一起來的,手挽著手十分親密。
「你們這是公開了?」
「公開了。」楚豐譽說:「原本他一直不想的,但上次不是被你撞破了麼,而且這事兒也沒什麼,就公開了……初時還挺多人驚訝的,不過你那邊消息一個接一個,很快都沒人議論我倆了,也算是替我們擋了回槍吧!」
「……」時年只能說:「恭喜。」
「說來還要謝謝你的舒緩劑,不然他當初肯定不會答應跟我在一起。這小子一直想著讓我跟他分手好找個向導別那麼早死呢。」
楚豐譽笑著道:「說來如今還多了一位到處開演唱會的‘人魚小姐’,有她的‘無私奉獻’,這一回,他該更放心了。」
說著,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男朋友的腦袋。
時年想起,陸柏庭好像也挺喜歡摸他腦袋的。
這都是什麼破毛病,好像他是小孩兒似的。
三人又說了兩句,楚豐譽二人便離開了,不過看著就知道,他們是真的挺開心的。
而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幸福和前程,時年看著也挺開心的。
很快的,他畢業了。
而時間,也就這麼來到了他跟陸柏庭兩人定好要成親的日子。
說來在流程上那天還有段很有趣的對話。
因為按照星際傳統,雙方都是要從不同的地方出發,然後去酒店舉辦婚禮。
陸家當然不用這樣,元帥府就能直接辦。
只是這樣一來,總不能兩人都從元帥府出去,然後饒個圈吧……「讓時年在這里出發,我去別墅那邊。」陸柏庭提議。
陸夫人說:「那還不如你們分一個從我爸那兒出發呢。」
「那個……」薛副官忍不住道:「時先生自己也有房啊,還好多呢。」
別人論套算,這位那直接按棟算。
而且主星四個方位,要哪里的,他全有。
大平層別墅啥的也是樣樣俱全。
他這話一出,除了時年在場的人全楞住了。
「啥,小時還有房?」
「什麼時候買的?」陸柏庭也是絲毫不知。
畢竟他那會兒在外打仗,回來了又一直昏迷。而對時年來說,在他身上,買房這件事情算得上是最不值得提的一件,星網上早就討論過了,自然也無從得知。
陸老元帥和陸夫人先在外處理朋友的事情,後來也是一個去了前線,一個則擔心著陸柏庭,因此也是完美的錯過了買房的事。
三人直到這會兒,才知道時年有多少房產。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嚇一跳。
於是一下子這把人直接搞成選擇困難癥了,尤其是陸夫人,左挑挑右選選,挑了好半天才終於挑出一套來。
到了成婚當天,時年和陸柏庭二人已經將流程看了幾遍,自然不會出錯。
他們照著流程出來。
婚禮專用通道已經開了,時年架著火鳳在前打頭,陸柏庭那邊自然是墨龍。
到了雙方匯合之時,更是直接把機甲一收,變成一龍一鳳在空中起舞,然後饒著定好的路線飛了一圈,飛進了元帥府。
這畫面實在太過震撼,直接導致看得人太多,星網都被卡得幾分鐘才動。
『啊啊啊啊啊!那是一龍一鳳吧,龍鳳呈祥啊!』
『祝時哥和陸元帥新婚快樂。』
『龍啊,那可是龍啊,陸元帥什麼時候能變成龍了?』
『官方消息出來了,說是返祖,而且已經徹底化龍有段時間了,是上次救人質那回的事兒。』
『這麼一說不就是時年被暴出量子獸是鳳凰,還造了火鳳,還能駕駛機甲的就是星網上那個號稱他粉絲的人那會兒麼?』
『就是那會兒,當時沒說,估計是不想搶媳婦兒的風頭?』
『擦,告訴我我不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之前只說我時哥的量子獸是鳳凰,但剛才……他自己也變成鳳凰了吧!』
『你不是最後一個,我是……』
『天啊啊啊啊啊!他們倆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我們。』
『活的龍和鳳凰啊,有生之年啊,聯邦等國要羨慕哭了吧!』
『啊啊啊,讓我多看看,快多放出視頻出來,rakkrakk。』
『我是時年黑粉,對不住兄弟們了,我實在黑不下去了,今天宣布退出黑粉陣營……』
『時哥陸元帥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這件事兒只有皇帝和陸家軍團內一些上層知曉,這會兒就連婚禮現場很多人都震驚到了。
呂承澤忍不住道:「你們現在跟我說時年哪天能原地飛升我都信,他們這還是人麼。」
王皓晟亦是想起,初見時他們還以為對方只是個普通向導,而且還很囂張的說要帶對方一起玩兒。
事實上嘛,不提也罷。
那邊其他同學們都興奮的跳起來了,「鳳凰,那可是鳳凰啊!」
「還有龍,還有龍。」
那些帝國高層則想得更多一些,經此一事,誰還能再撼動陸家的地位,又有哪個國家再敢瞧不起他們奧斯帝國。
他們國家可是有龍和鳳的,你們有麼?
如今少了吳家白家這樣的家族,蟲族又被打得近年內可能再犯,他們奧斯帝國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無內憂,無外患,國泰民安,越來越好。
皇帝親自到場給他們證婚,所有的親朋都來送祝福。
時年和陸柏庭穿著喜服,戴著情侶款的儲物袋,飛回來落地之地,便緩緩走了進來。
紅毯之上,陽光之下,不知打哪兒來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鳥兒,圍著他們直打轉。
有的還銜著花枝,讓人不由的想起百鳥朝鳳這四個字。
星網上火眼晶晶的星友們已經發現了他們身上的情侶款儲物袋,雖並不知道鳳羽龍鱗之事,卻被上面的圖案和名字很是秀了一把。
進而便是被這百鳥來朝的畫面震憾到了。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
『就問有什麼是我時哥辦不到的麼,對不住我想不到呢。』
『旁的大人物婚禮大家都是關注婚禮在哪兒辦,布置的怎麼樣,請了誰誰誰。我時哥的婚禮……看他,看他,看他和他男人就夠了。』
當然時年婚禮上的一應用品當然也都是最好的,來的人當然也是相當的多和有份量就是了。
陸夫人頗為用心的準備這一切,力求今天事事完美。
然後打扮得美美的,此刻正在接受其他主星貴婦們的吹捧和羨慕。
這婚禮也的確被她辦得如他先前所言,氣派,浪漫……陸老元帥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二人一起看著台上的兒子和兒子的愛人。
皇帝負責在那邊念證婚詞。
然後便是互換戒指的環節,二人拿出戒指之後,很多人便認出了,這兩顆星石不就是十多年前在拍賣會上被不知名富豪天價拍走的那枚合戒麼。
寶石是用稀有的星空石,飄藍閃爍著星辰的星空石向來稀少珍貴,這一顆又難得的大。
這還不說,設計師亦是百年之前的一位頂尖名家。
整個戒指設計精巧,兩枚戒指看似分開,卻又能合在一起,形同一枚。
「沒想到,當年拍下這枚戒指的是陸家。」有人忍不住道。
同學們未必人人都認得,但僅僅只是看著,都能感受到這戒指的好看。
言華昕正同身邊的章靖凱小聲說著:「我小姑姑拍的。」
星網上亦是有人開始科譜,來了,像其他大佬們婚禮時相同的場面總算是來了。
看戒指是啥樣的,誰設計的……
關鍵是價格如何美麗。
還有不少人依舊在刷新婚快樂,在滿屏的祝福之中。
陸柏庭和時年在台上面對面站著,正在互換戒指。
雖然他們二人早已領證,但直到這一刻,陸柏庭才有一種,終於要將人徹底套牢了的感覺。
「謝謝你,時年,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時年微微一笑,目光專注的看著他,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
他什麼都沒說,卻又仿佛說了。
遇見我,確實是你三生有幸。
老板,好好珍惜哦。
第138章
婚禮過後, 時年的星網粉絲又漲了一撥,堪稱全網之最。
當然,也成了唯一一個幾乎沒有黑粉的公眾人物。
無它, 黑不動了。
這真的黑不動了。
你能想像你黑的人非同常人一般的優秀麼。
你能想像你踩一捧一他跟著你捧你還以為你終於贏了一回,結果到頭來,你捧的那個也是他馬甲麼?
黑不動, 這是真的黑不動。
再黑下去誰知道還會有什麼騷操作。
更別提時年大方啊, 更尤其他那兒時常有新款抽獎啊!
只求把我們從黑名單里面放出來啊啊啊!
當然龍鳳呈祥他們之間的CP小萌文當然也越來越多。
還有人拿放大鏡扒他們倆一起出現時的細節,從中扣糖時。
甚至還有幻想他們的小寶寶長什麼樣子的。
雖然都知道陸柏庭如今的情況要有孩子那基本不可能, 但那可是時年啊,無所不能的時年啊,難道不能期待一下的麼?
然而他們期待的時年沒懷孕, 陸夫人懷孕了。
一瞬間, 被受關注的人瞬間變成了陸老元帥。
這真是寶刀不老啊!
唯有親近的人才清楚,估計這還是跟時年和陸柏庭帶回來的葉子估計有關。
要不然怎麼這麼些年都沒動靜,這突然就又來一個。
「身體好了懷孕, 似乎也說得過去?」
時年也不懂這個,迷茫的想。
沒聽說那葉子還有這功能啊, 不過修行界一心想要孩子的修士也沒幾個就是了。
陸夫人家庭地位一直就高, 這一懷孕,頓時又成了國寶中的國寶。
尤其是陸老元帥,那叫一個著急,一會兒擔心這麼大年紀了會不會有問題,一會兒擔心……
然後他就被陸夫人給揍了。
敢說女人年紀大?
你不知道麼, 女孩子永遠都是十八歲的。
還是陸柏庭安排了檢查,並表示應該不會有問題。
畢竟陸夫人年紀其實真的不算很大,只是因為有陸柏庭那麼大一個兒子在那兒杵著, 才顯得她好像有多大似的。
再加上先前時年覺得陸夫人缺少鍛煉身體應該有點兒亞健康,於是建議她也吃片葉子,這身體更是杠杠的。
「你們瞎折騰什麼。」陸夫人不滿道:「都在我肚子里面呆不了幾天,回頭就送人造子宮里面了。」
星際在這方面已經很成熟了,不需要母親或者父親懷胎十月,過了兩個月就能導出來,然後送進人造子宮里面。
人造子宮里面的環境十分穩定,營養供應也足,即方便又對孩子有好處。
所以除了一些特別想體會一下懷孕感覺的媽媽,在星際,幾乎已經很少有人不用人造子宮了。
相較於陸老元帥的手足無措,陸夫人反倒淡定極了,好吃好喝的養到兩個月,就在陸柏庭的安排下,將孩子移到了人造子宮里面。
這段時間,她還不忘天天給孩子聽音樂。
一邊盼著:「可千萬要是個乖乖巧巧的女向導呀!」
時年本就是鳳凰,陸柏庭如今也變成了龍,感知要強一些,因此能察覺到那孩子的活潑。
心說,這就算是個向導,也絕對不是乖乖巧巧的款。
不過是女孩子這點應該是沒錯了。
後來也的確如時年所料,是個女向導,不過從小就活潑好動,長大了更是跟乖巧不沾邊兒。
倒是陸夫人一心想打扮小女兒的夢想到底還是實現了。
「上天還是對我好啊!」
有一天,時年下樓就聽到陸夫人在感慨。
可不嘛,時年想,丈夫寵著,兒子靠譜,跟他這個兒子愛人又沒矛盾相處愉快。原本一直遺憾沒有一個女兒,現在連這個想法都實現了。
雖然女兒可能不太乖巧吧,但在她跟前,卻明顯也是不敢作的。
又有錢又有權又沒人敢惹。
這日子,說出去誰又能不羨慕呢。
當然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時年和陸柏庭在確認陸夫人這邊已經沒事之後,便準備去度蜜月了。
地方都是早就挑好了的。
一共六顆星球,十八處景點,一個地方怎麼也要呆足三天,再加上路上耗費的時間,這一次仗著有陸老元帥在主星,陸柏庭一口氣請了三個月的假。
逛完了如果還有剩余的時間,還可以再挑幾個地方玩玩兒。
而這十八處景點也是陸夫人精挑細選,挑的都是當地最適合去的時間。
而且陽光海灘,奇山峻嶺,美麗古城,森林公園,寶塔古寺,藝術之都,世外桃園是樣樣都有,甚至還有處網紅盛地。
這里面,有溫泉能泡,美景能看,甚至還有一些比較刺激的活動,這應該是因為時年的愛好。
不然以陸夫人的性格,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挑這種刺激的地方。
主星因為一些原因,溫泉很少見。所以時年以往想泡只能去那家美容店,但因為後面事情一件趕一件,白吳顏還有那個魔族少主一直在搞事,所以他也沒能成功泡上幾回。
這一次是終於找到了機會。
更別說身邊的陸柏庭對他十分了解,不會因為他泡得久了就擔心身體受不住挖他起來。
這簡直是美滋滋!
哦,身邊還有個美男,屬於他的,又是蜜月期……
咳咳。
在漂亮的溫泉別墅住了一段時間,他們便啟程趕往下一個地方。
陸夫人挑的地方就沒有差的,時年玩得十分開心。
中途還遇到了同樣趁假期出來玩兒的言華昕和章靖凱。一行二人便成四人,歡快的呆了兩天。
期間言華昕提及,「我前幾天見到白家的人了。」
時年已經很久沒想起原主那些生物學上的親人了。
聞言不由一楞,「過得如何?」
「就那樣吧!」言華昕嗤笑道:「我碰見的時候正在吵架,總之一家沒一個能賺錢的,全靠花以前白議員留下的,就算現在還算舒坦,估計也舒坦不了多久。」
關鍵時年還經常在星網上出現,他出現一次,那家人就會想起一次。
這麼優秀的人原本是他們家的,是他們自己把這樣的好日子給弄丟了。
除了這個,言華昕還提起一件事情,「對了,今天這里有你的演唱會,要去看看麼?」
時年:「???」
他的演唱會?他怎麼不知道?
「是那個顏婂。」見他這樣,言華昕解釋,「不過是因為你的關系,她現在才到處唱歌嘛,所以每次入場能聽歌的哨兵都對你很感激,很多人還帶了光牌進去……」
總之,別人家開演唱會,那下面粉絲舉的都是偶像的燈牌。
顏婂的嘛,人家舉時年的,也不知道她在台上唱歌時是什麼心情。
「總之,現在大家都戲稱那是你的演唱會,你不知道麼?」
這……
時年還真不知道,他把人丟去到處開演唱會造福帝國人之後就不管了。
誰知道還有這後續呢。
不過看就不看了,人家這演唱會是給哨兵緩解精神壓力的。以時年和陸柏庭的身份要想進,自然是能進去的,但實在沒必要去占那兩個座。
同言華昕二人分開之後,時年和陸柏庭繼續他們的遊玩之旅。
下一個目的地是在高山之上,空中棧道,還有爬那種只有一根繩子吊著,一側是懸崖的峭壁,落腳處不多,且陡而峭。
這是幾處景點中陸夫人唯一沒來過的,但她看過評價,這里極為難走,屬於同類型景點中最刺激的一個。
當然也挺考驗人的,有些人根本就走不到頭。
不過陸夫人覺得,他兒子和時年二人那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她只怕愛好刺激運動的時年覺得不夠刺激。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排時年和陸柏庭二人前面那人腳抖得都要站不穩,停在那里足足五分鐘沒動彈了。時年二人卻依舊十分閒適,甚至連繩子都沒抓,跟如縷平地似的。
等了會兒,陸柏庭開口問道:「需要我們幫你聯系工作人員麼?」
「不,不用。」前面的人抖著說:「我能行。」
然後強行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一腳踩空,落了下去,被吊在了繩子上面……
那邊工作人員隨時準備著,將走不下去的人帶回起點,或者直接送到終點。
而沒了人擋路,時年二人走起來速度就快了,沒多久就又趕上下一個人。
這副畫面被人拍上來發到了星網上。
『有幸遇到的,哈哈,他們倆個來玩這個不是小兒科麼,那走得跟我走平地沒啥區別了,估計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等前面的人走了吧……不過兩位也沒催,但你們看我拍到了什麼?』
拍到的是時年和陸柏庭在後面的小動作,兩人的手時不時的牽在一起,互看的眼神也明顯是熱戀中的情侶才會有的,那小動作……
『啊啊啊!發糖了發糖了。』
『樓主什麼天降好運,竟然遇到了這兩位。』
『哈哈,別人是辛苦攀爬,那路難走的恨不得再找八只手扒上面。這兩位倒好,八只手都恨不得長對方身上吧!』
周利錚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自然也看到了。
這段時間周利錚已經很少出來跟他們浪了,反而開始認真做事了,今天還是好不容易約出來的。
因此哪怕看到了這畫面,他們關注的依舊還是:
「周哥,你這怎麼回事兒,以前不是說要浪到八十八的麼?」
「浪什麼浪啊,年少無敵說的話能當真啊!」周利錚隨手勾起一杯酒,邊喝邊說:「我就是,突然覺得我爸其實比我聰明多了。」
其他人:「……」
「咋看出來的?」以前不是老說周議員不理解他們,腦子死板的麼。
「時年啊!」周利錚往光屏上一指,「就那,那多強啊……咱們一開始還覺得人家是個好欺負的,怪不得我爸把我揍一頓呢,那樣的狠人是我能欺負的麼?」
「人家給我一蘋果砸個黑眼圈算給我面子了,你瞧瞧跟他做對的現在都多慘,吳家夠厲害吧,沒了,還有那顏議員,聯邦的呢,現在啥情況?他女兒更慘,原本天之驕女,剛來時多得瑟啊,現在還不是天天義務演唱。」
「還有,還有那個白子含……」
說起這個,周利錚就是一副咬牙切齒樣兒,「虧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那些事兒都是吳家幹的,就算跟他有關系他也一定是被人利用了,結果呢?」
「我媽以前也總說那個白子含不太聰明不說還小心思多,我還琢磨呢既然笨哪來的小心思。」另一個朋友也道:「現在看來,還是家長看得清楚啊!」
周利錚嘆息道:「當天我還看到了白子含呢,就在滑冰那兒,我以為是我看錯了,誰能想到他真那麼瘋。」
總之這件事情,讓他真切的意識到了,他爸媽很多時候其實是對的,不是他以為的死板不知變通。
所以決定聽話了。
光屏上,是時年和陸柏庭攜手於懸崖峭壁上跳躍的畫面。
光屏外,二人此刻已經下來了,正在美滋滋的吃著當地特色小吃。
主要是時年吃,陸柏庭負責幫他拿。
偶爾也被喂一口。
時年又打開一份奶茶,插上吸管喝得美滋滋的。
山上的路讓人走得心驚膽戰,山下這邊的節奏卻是很慢。
他們進了一家賣小飾品的店,里屋擺了一張桌子,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正在拿著毛筆練字。
屋內還擺著古琴,看來是個很喜歡古文化的。
時年突然想起,「古琴我也會彈兩首。」
當然是之前在陣中學的,「嘖,這麼看那魔族少主幫我解鎖了不少技能麼……」
陸柏庭聽不得他用這種語氣提起那狗東西。
「還害你挨了一刀。」
時年忍不住笑了,「你說挨刀的是我,被渣的也是我,怎麼感覺你反倒比我還恨呢。」
「那家夥不安好心,他就是想挑撥離間,我甚至有一瞬間怕你出來了看到我這張臉也……」
這些甚至當時都沒反應過來,是後來才慢慢於睡夢中緩過來的後怕。
「而且,當時看到你那麼虛弱,我心也挺疼的。」
「玩弄人心嘛!」時年說:「魔族很善長這個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一心想要搞這個,那陣還能更完美些,不至於那麼多不對勁之處,也更難察覺才是。」
「你在里面時,我甚至懷疑我在外面選擇殺了你,其實你根本不會死,只是會知道這一切,然後出來看著我這個殺人兇手。」
到時愛人當場反目……
「不會。」陸柏庭突然開口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
時年一笑:「老板,你這樣是要被欺負的。」
「被你欺負,我很樂意。」
第139章
這會兒已經是他們結婚很多年之後了, 時年和陸柏庭二人離開星際,回到了時年以前呆的那個修行界。
修行界還是那個修行界,劍宗也還是那個劍宗。
時年在劍宗山下的小鎮子上找了家店, 帶著陸柏庭一起點了些修士常吃的東西。
一起生活這麼些年,陸柏庭自然也是聽他提過修行界的,知道在這邊用的不是星際幣。
於是他問:「你有靈石麼?」
「沒有。」時年說。
陸柏庭:「……」
「怕什麼, 有人會給咱們送的。」時年很是自信的往對面一指, 「看到那家店了麼,就那不掛牌子沒名字的店。」
陸柏庭早就看見了, 「所以?」
「那家店是白小也跟人合夥開的,嗯,準確的說是店主機靈, 早早抱上了他的大腿, 然後現在店開得很大。」
時年說著,已經指揮著小鳳凰去要靈石了。
修行界如今橫行的也就那麼一只小鳳凰,店里面的夥計當然認識, 一聽要靈石那還用說,當然是趕緊奉上。
當然, 還遣了人去通知老板。
不是說這小祖宗閉關了麼, 這才多久,就已經出關了?
兩界時間似乎略有不同,總之時年回來,這邊才已經過去幾年而以。
遠遠達不到那邊一百多年那麼久。
這邊又是劍宗山下的小鎮子,根本沒人沒見過小鳳凰。
一瞧見它, 那是人人恭恭敬敬的。
畢竟這可是那位白大能和劍宗小師叔養著的,誰也不敬。
當然,其本身殺傷力也不小就是了。
現在時年和陸柏庭在這邊吃靈菜靈米, 小鳳凰在一邊啃靈果,那是想不引起旁人注意都難。
他們二人現在已經換了這時代的衣裳,但到底是星際做的,樣式有時年把關錯不了,但材質嘛……
自然都不是啥靈布所制,上面也沒繪什麼陣法,更談不上是什麼法衣了。
但他們的氣質和容貌,怎麼看都不似普通人。
所以這是誰?
眾人好奇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不想談論,而是在修行界,你看不穿修為的人可能只比你強那麼一點點,也可能是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的。
誰知道大能們都是什麼性格,哪里敢在背後說小話。
小聲些?
再小聲也是會被聽到的,當人家的神識是擺設麼。
因此這一塊兒一時只有兩人一鳥只得開心的聲音。
吃完之後他們付了帳,然後就準備上山。
對面無名之店的老板跑了出來,「時前輩,時前輩……」
陸柏庭一楞,「他知道你化人了?」
當然不知道。
時年說:「他喊小鳳凰呢。」
果不其然,老板一路小跑過來,對著小鳳凰就是一通的,「時前輩你出關啦,上次你提過的喜歡的那種小球,我已經給你收集了不少,各種顏色都有,那夥計腦子不好竟然沒跟你說,現在我給你送過來。」
但其實哪里是夥計忘了,而是這位老板非得親自過來送一趟,不然怎麼能顯示出誠意來呢。
看他能對著一只小鳳凰喊前輩就知道,能屈能伸,很會抱大腿。
若不是如此,他當初也不會在白小也修為還低時就打好關系。
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他呢。
店老板跟小鳳凰說完話,立即便轉向時年和陸柏庭,「二位前輩好,看你們跟時前輩在一起,是……」
小鳳凰一揮翅膀,「行了,我還得去找白小也呢,東西拿來,回頭再聊。」
那店老板於是趕緊把東西奉上,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看得出來,回了修行界,時年更嗨了。
陸柏庭依稀還記得,初到星際時,時年不說處處隱瞞,起碼是不會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暴露自己的特殊之處。
就連他也是慢慢才發現對方的量子獸能吃東西,還能說話。
至於薛遲到最後都不知道小鳳凰還能吃東西,說話這點兒倒是知道了,有一次因為一些原因,時年用小鳳凰傳過話。
當時就給薛副官嚇了個不輕。
後來看小鳳凰更是跟看神仙似的。
而在這里,人人都知道他,小鳳凰也不再是量子獸,會說話也更不是什麼奇特之事。
時年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在想剛才那個店老板。
於是說:「他就是那麼一個性格,對誰都挺客氣,尤其是他看不透的人……畢竟做生意嘛,不輕易得罪人,與人為善才是長久的生財之道。」
不然在修行界,被砸店都是好的,遇上更碰的茬兒,直接店毀人亡都是有的事。
「所以你可得跟緊我。」時年昂著頭說:「這里的人要是知道你是龍,肯定會想要抓你,然後剝皮抽筋,反正很慘很慘……」
陸柏庭卻是想到他自己,幼時被騙出妖界,落入魔修手中,那是得吃了多少的苦,不由心疼的握住時年的手。
時年卻是哈哈大笑,「老板,不是吧,這就被嚇到了。」
二人一路上了劍宗,有小鳳凰帶路,自然也就輕易進去了。
白小也和劍宗小師叔已經得知了他回來的消息,不同於外人以為的閉關,這兩位可是實實在在知道他幹嘛去了。
時年正帶著陸柏庭一路往里走,一路介紹,就見前面白小也帶著劍宗小師叔顧塵走了過來。
小鳳凰當然還是原來的模樣,原來的大小。
白小也看著皺了皺眉,「緣何沒長大?」
小鳳凰:「你猜啊!」
這語氣一聽就知道沒出什麼茬子,白小也這就不擔心了。
轉而看向時年和陸柏庭:「這兩位是……」
「哦。」小鳳凰張嘴跑火車,「我爸和我另一個爸。」
白小也:「……」
顧塵:「……」
兩個爸生不出你的,望你知。
這時候,時年已經熱絡的上前,一抓白小也的手,「孩子,就是你一直照顧我們家時年吧,真是太謝謝你了。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你也跟著時年喊我一聲爸吧!」
陸柏庭:「……」
顧塵神色瞬間變得覆雜。
旁邊白小也又不蠢,哪里還能猜不到是什麼情況。雖然不知道為啥小鳳凰和人身能同時出現,但這小子要不是時年,他把頭砍了給大家踢球慶祝。
「好你個時年,膽肥了,敢給我當爹……」
於是,時年剛剛回家,就遭受了一場毆打。
當然沒打著。
他在前面跑,白小也擱後面追,場面壯觀極了。
劍宗的弟子們瞧著總覺得這畫面有幾分眼熟,但,「不該是追小鳳凰麼,今兒怎麼換人了,這是誰?」
「小鳳凰帶回來的,不清楚是誰呢。」
而另一邊,顧塵也看向了陸柏庭。
陸柏庭主動介紹自己,「陸柏庭,時年的愛人,在你們這兒,或者應該叫道侶。」
顧塵點了點頭,報上自己的名字。
「顧塵。」
陸柏庭:「聽說過。」
他本來就不是善言的性子,顧塵更是清冷絕塵的性子。因此到這兒就沒話了,看著另外兩人漫山遍野的跑。
「你,你給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呢。」時年一邊跑還不忘回頭做鬼臉,「來啊來啊,有本事你追到我啊!」
你個兩條腿的,還能追上我帶翅膀的不成?
有那麼一瞬間,陸柏庭都懷疑時年所謂的混合雙打,就是三個人在後山這麼亂竄,還有一大堆的小弟子在那里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但看身邊這人這模樣,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麼?
那邊戰況很快發生變化,白小也追不到人動了真手段,那邊時年也不甘示弱,直接化為原形。
鳳凰飛天,場面那叫一個美。
很多小弟子都驚呆了,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道:「這難道是小鳳凰的爹?大鳳凰?」
「可白師叔為什麼要追著人家打?難道是因為對方是來接小鳳凰走的,白師叔不願意?」
「我倒覺得可能是這個爹不負責任,所以白師叔生氣了要揍人……不然你看看,這麼多年了,怎麼從沒見他上門看過小鳳凰。」
「不對啊,妖族那邊不是有結界的麼,這只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好在他們沒有疑惑多久,那邊伴著白小也的怒罵,大家也搞明白了,原來這也是小鳳凰,長大了。
一鳳兩身?還一大一小?
眾人還不知道那邊還有條龍呢,不然這會兒下巴估計都要掉地上了。
那一人一鳳凰打了半個時辰才歇下來,下來之後時年昂首挺胸的,得意道:「我變更厲害了吧!」
「那不廢話。」白小也:「要是還跟以前一樣,不是白長這麼大個兒。」
兩人邊說邊在前面走著,陸柏庭和顧塵則跟在後面。
一路回到了雪峰,這才坐下細聊。
總體來說時年的這次行動還算順利,沒吃什麼苦,更沒受啥罪,最淒慘的時候恐怕就是剛穿過去時吧,不過很快就被陸柏庭接走了。
「然後我老板,陸柏庭,他就對我挺好的,給吃給喝給住還給錢。」
「還得讓你騎在頭上作吧!」白小也道。
時年:「什麼叫作,我那是正當需求。」
「是是是,反正人家受得了你就行。」
「那是,他可喜歡我了。」
四人坐在那里,時年和白小也越聊越嗨,並且還透露出自己回家時還出了個小烏龍,挺搞笑的。
不過問具體的,時年卻是不說了,白小也嘀咕,一看就很丟人說不定。
但這激將法顯然沒用,時年說不提就不提。
那邊陸柏庭和顧塵正在下棋,圍棋。
兩人看了看,然後白小也突然朝時年招了招手,「喂,你小子以前還小,很多男男之間的事兒我沒教你,現在正好有空,教你怎麼不著痕跡的撩得對方心癢難耐卻又抓不著……」
「走走走!」
時年立即道:「咱們詳細談談這個問題。」
別的他都不服白小也,但就這個,不服不行。
該取經還是得取經。
縱然天賦沒點在這里,他也一定能學會。
畢竟他聰明。
第140章
接下來一段時間, 時年自然和白小也混在一起,留下陸柏庭只能同那位冷冰冰的劍宗小師叔下棋。
然後得了一句,「你, 還不錯。」
棋品觀人品。
估計顧塵這是考察人呢?
縱然他看著冷淡,但到底還是護短的。
這麼些天下來,陸柏庭也算是將修行界的一些情況弄清楚了, 尤其是劍宗, 宗主和在宗內的幾位長老都見過了。
還跟著時年去過一次拍賣會。
這邊的拍賣會跟星際有些相似,但要說完全一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不同就是, 里面很多穿黑袍隱藏身份的人,也有很多人拍到了東西會提前離場。
都擔心被搶。
時年倒是完全一點兒也不擔心,光明正大的拍, 從人前離開, 似乎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回來了似的。
「那誰?這麼囂張。」
「還能有誰,劍宗那只小鳳凰唄,化形了, 你沒聽說?」
「聽說了,不知道長這樣啊!」
「很快就都知道了。」另一個人說:「據說現在他的畫像一幅就能賣一千顆靈石, 買的人還絡繹不絕, 誰不知道這位最愛到處逛,萬一不長眼惹到了怎麼辦。」
「還有不少是不懷好意的吧!」
這話一出,眾人靜默了片刻。
那可不,畢竟那是鳳凰呢。
若真能抓得到,拼著得罪劍宗也不是……有些散修和個別宗門弟子, 那膽子可是大得很。
不過現在少了,畢竟這麼多人下去沒一個成功的不說,還有個被捸著了證據, 讓白小也和顧塵去把宗門給掀了。
劍宗的人不好惹,那只小鳳凰更不好惹。
陸柏庭跟在時年身邊,看著身邊人熟悉的囂張小模樣,不由道:「我聽他們都在議論,猜我是誰。」
「不是都知道是我道侶麼?」時年左右看看,「哪個這麼沒眼色,看不到我還拉著你的手?」
陸柏庭:「……」
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特機靈,就會調侃他不行,熬夜傷腎,這種時候又傻了。
跟白小也學了這麼多天,也還是這麼一副模樣。
不過他喜歡時年,自然也喜歡他的全部。
哪怕是自己被整得無奈的時候。
還有這種……
他繼續暗示,「可是沒名沒份,只……」
「怎麼會沒名沒份。」時年表示,「咱們不是領了證麼,訂婚和結婚也聽你的大辦了呢。」
陸柏庭:「……」
那又不是一個世界。
他就是聽說這里辦結契大典,還有什麼真正天道承認的契約,所以想再辦一次。
然而時年根本聽不懂,還一副他無理取鬧什麼的模樣。
「走了,回去了。」
二人就這麼回了劍宗。
不少小弟子看到他們就打招呼,陸柏庭還見了幾個親傳弟子。
一個據說先前在閉關的,叫蔣心實的上來就是一句,「啥,你是小鳳凰,這你新找的道侶……你不能看我傻就哄我吧!」
「不不不,不可能。」蔣心實一本正經的搖頭,「小鳳凰一直喜歡色彩鮮艷的,這長相不是他那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