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血管與皮膚,心臟與肋骨。

誘導發情 by 世間懷花客

文案:

ABO世界觀,AO為特定信息素誘導發情 
   第1 

   結算界面跳出來之後,江予年看也沒看就點了繼續,隊友還在吃雞的愉悅裡停不下來,他已經返回了大廳,等著開下一盤。
   「再玩一把麼?」他問。
   「好呀好呀,再吃一把雞。」其中一個隊友回他。
   「再來一把。」另一個也說。
   可江予年等待的那個聲音沒有如他的意。IDmsc123的男聲說:「你們玩吧,我先下了。」
   「欸,好吧,穆哥拜拜。」
   他走後,江予年也迅速找了個藉口跑了,看到時間顯示2215,打開微信找到「穆」,給他發信息:「你要睡了嗎?」
   穆隔了一會兒才回:「嗯。」
   江予年秒回:「那晚安。」
   穆:「晚安。」
.
   很顯然,江予年想泡穆。
   穆是他最近打遊戲認識的狙擊高手,晚上偶爾一起玩,為了方便加了微信。江予年起初只是覺得穆的聲音很好聽,後來莫名其妙喜歡上他,明明連面都沒見過,卻如此被吸引。
   江同學22歲,第一性別男,在校大學生,戀愛經驗0,是那種看起來情史豐富但實際沒有任何操作的,小白兔。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而且尚不知道對方的第二性別。
.
   和穆道完晚安,江予年躺在床上笑,五六分鐘後才去洗漱準備睡覺,睡前一摸手機,高中同學群一連串通知,明晚聚會。
   這次聚會約在酒吧街的一個KTV,趁著暑假組織了倆星期,排頭不小,除了兩個身體不便的omega來不了,幾乎每個人都會到,江予年當然也要去。
   說起來他當年在高中也是奇人一個,長得好看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沒有第二性別。
   正常人18歲之前必定會分化出第二性別,一般集中在17歲左右,可江予年臨了畢業都沒有分化,現在第二性別仍是空白。
   這種情況比較罕見,醫學上稱為性別缺失症,俗話叫無性症,天生的,沒法醫。
   不過江予年倒沒有因此苦惱過,該吃吃該喝喝,照樣健康良好活蹦亂跳地長到了22歲。日常生活無礙,自己沒有也聞不到別人的信息素,和嗅覺遲鈍的beta沒什麼分別,甚至省去不少麻煩。
   人嘛,過得開心就好啦。
.
   第二天晚上他們包了一個豪華包廂,一班四十來號人聚齊了,幾年沒這麼齊過,氣氛一起,喝掉五箱啤酒兩箱紅酒還有好幾斤白酒,又唱又鬧,群魔亂舞。
   江予年被灌了一瓶白的一瓶紅的,腦袋已經暈暈乎乎,還留有一點不能再喝的清明,趴在桌上裝死,喉嚨一陣難受,趕緊爬起來推開門往走廊盡頭的廁所跑。
   沒跑兩步先撞上牆,再捂著嘴扶牆挪到洗水池前,張開嘴就吐,可什麼也沒吐出來。
   他在洗水池前站了一會兒,拿水洗了個臉,回去的路上又撞到一個從廁所出來的人身上,腳一軟就往下掉。
   還好那人扶住了他,不然江予年就要在廁所門口標準跪地了。
   「沒事嗎?」那人問他。
   江予年喝了酒就反應遲鈍,五感也下降,聽到這個聲音他竟覺得有點耳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他瞇起眼看向扶著他的男人,看不大清,但好像很……英俊。
   難為他喝成這樣還能以貌取人。
   「沒事。」江予年輕輕回答,男人鬆開他,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差點平地摔。
   男人又趕緊拉住他,說:「我扶你吧,你在哪個包廂?」
   「K406……還是408啊?」江予年迷迷糊糊地答。
   男人握住他的兩邊胳膊往前走,是一種近似半摟的姿勢,江予年可以靠在男人懷裡,他喝得爛醉,還真靠上了,就在那一瞬間,他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香,酣而烈,恰是陳年美酒的芬芳,與他剛剛喝的完全不同,又不像香水。
   江予年本能地嗅,脖子伸長,鼻尖幾乎要碰到男人的脖頸。
   他忽然說了一句:「你好香啊。」
   這句話要是對omega說,對方絕對可以控告他性騷擾。可江同學活了二十多年,除了香水味真沒在別人身上聞到過好聞的味道,這算一種純粹的誇讚。
   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答。
   江予年又湊近了聞,酒香似乎是從男人的脖子上散發出來的,在哪呢……
   哦,在後頸。
   江予年完全沒意識到那是腺體存在的地方,大了膽子轉過身聞。
   男人整個人都因他這個動作而僵住了,一下子沒意識到,他也聞到了一種香味。
   甜的,又有點酸,像是青澀的櫻桃的味道。
   櫻桃味和酒香碰撞了一下,忽然開始瘋狂地交融擴散,等男人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週遭的空氣似乎都已熱起來,他的背上出了一層薄汗。
   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掙脫禁錮,試圖破開牢籠。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汗珠從突起青筋的額頭上滾落,忽然脫下西裝外套把江予年的頭裹住,而他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抱緊江予年,手指用力嵌進那細胳膊嫩肉裡,像要把人揉碎一樣。
   江予年吃痛叫了兩聲,被他一句耳邊的嘶吼吼懵了。
   「你一個omega不知道自己發情期到了嗎?!」

   第2 

   他說的每個字江予年都聽得清,怎麼連成一句話就不懂了呢?
   江予年還懵著,男人已經把他抱起來往樓梯間走。六樓以上就是酒店套房,他打算把人先扔進密閉空間隔斷信息素傳播,走電梯反而人多要出事。
   到了房間門前,江予年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不是醉酒的暈,而是更深層的,類似發燒燒壞的那種感覺。
   他忍不住把自己往抱著他的身上貼,悶在外套裡的感覺太難受了,他一把扯下來,露出因為發情熱而紅得滴血的臉頰。
   信息素撲面而來。omega已經進入完全發情階段。
   男人咬著牙用房卡刷開房門,把江予年丟在床上,翻找床頭櫃上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管抑制劑。
alpha的。
   他被這個omega強行帶入了發情期。
   這管抑制劑還沒推進血管,先被在床上掙扎的江予年一抬手打碎了。
   管壁撞到櫃子的稜角處,抑制劑撒了一地,一點沒剩。
   「靠……
   男人罵了一聲,知道alpha的本性要壓抑不住了。
   一對發情的AO共處一室,能發生什麼?
   「好熱,好熱……」床上江予年嗚咽著哭叫,褲子被他自己蹬掉一半,腺體還在散發甜甜的櫻桃味。
   空氣燥熱無比,兩個人都早已起了反應。
   「我沒有義工資格證,如果我現在救助你就是違法。」男人捏著眉心強忍獸慾,人卻已不由自主地俯下身靠近江予年,聲音低沉酥骨,「你是要我,還是要聯繫救助站?」
   江予年的屁股濕了一大片,咕嘰咕嘰地泛著河。這種發情熱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全身上下的肉都是軟的,連心也變得軟乎乎的,一戳就陷下去。
   「要你……」江予年哭著說,「要你。」
   男人不再多言,吻上江予年的嘴唇,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口腔,噬咬他的舌頭,舔舐上顎的敏感地帶。
   手伸向褲子,扯掉之後摸到了股縫裡黏糊糊的淫水,氾濫到順著屁股流得滿腰都是,裡面那個小口一見到人來就迫不及待,一口吞進去一根手指。
   「啊,不……
   那感覺太奇怪,沒來由地叫人恐慌。
   男人在裡面攪動了幾下,水聲黏膩,穴裡已經準備得很好。
   他抽出手指,又揉捏江予年腿根的軟肉,舌頭一路往下舔,品嚐食物一般,再吸住胸前的兩粒乳頭,往外撕扯。
   江予年又疼又爽,叫聲越來越浪,穴裡不停往外冒水,濕掉一塊床單。
   前戲做夠了,alpha的誘導性發情已經在崩潰邊緣,男人顫抖著手拉開自己的褲子,裡面相當尺寸的陰莖跳出來堵在江予年的腿間。他把床頭擺著的避孕套拆開戴上,壓著你江予年的膝蓋毫無保留地撞進去,進入得徹徹底底。
   那一瞬間江予年被插到大腦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張著嘴叫不出一個字,一股電流從脊椎往上竄,爽得他腳趾都蜷縮起來。
   男人沒等他緩過來,直接開始肏他。
   「啊,嗚啊……慢,慢一點……太深,太深了!」
   江予年流著淚求饒,雙腿卻環上男人的腰,緊緊夾著,被肏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發情期的後穴渴望一切進入,對插在裡面的大肉棒百般討好,抽插之間穴口濺出水來,那風景淫靡而漂亮。
   信息素不斷交融,床上的兩個人相互索求。男人低頭含著江予年的耳垂,一邊吃一邊在他耳裡說話,問他舒服嗎,喜歡嗎,還要不要。
   江予年跟著他答,顫著嗓子,淫蕩又純情。舒服、喜歡、還要。
   男人的陰莖往裡衝撞,生殖道被他蹂躪了個遍,終於在一次抽插之下,裡面那條縫被打開了。
   「唔,唔!什麼?啊……
   江予年還來不及說完,男人已經肏進了生殖腔,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瞬間席捲了江予年的全身,穴裡每個地方都在高潮,熱液湧出一團又一團,盡數澆在男人的龜頭上。
   這還沒完,男人抱起他坐好,托著他的屁股把他抬高,又猛地放下。
   「啊啊啊啊!——
   那麼長的陰莖全部插了進去,被吃得一點不剩,直接肏開敏感的生殖腔,碩大圓潤的龜頭卡在裡面。男人親吻江予年的脖子,啃出連片的小紅印,就這麼插著等江予年緩了一會兒。
   「肚子疼……」江予年的眼淚撲靈撲靈往下掉,皺著鼻子奶乎乎地抗議。
   「乖,親一口就不疼了。」
   男人與他接吻,托著小屁股開肏,江予年的呻吟全被吃進了肚子裡,除了爽大概什麼都不知道了。
   前面還沒射,後面先高潮了無數次。江予年被肏到翻白眼,全身上下滿是黏液,亂七八糟的,還張著腿求肏。
omega發情期時,一般只想著兩件事。第一件,爽;第二件……
   極限時男人退出來讓他夾著腿在他腿間成結,避孕套被漲破,江予年渾身都是白色的精液,他拉著自己的腿,把被肏到紅腫的後穴暴露出來,一隻手伸過去把穴口扒開,噴著水軟軟地叫。
   「想懷孕……啊,哥哥肏,射進來懷寶寶……

   第3 

   射精之後alpha的發情熱退得比較快,但omega的發情期一般要持續三到五天,尤其第一天會來得很洶湧。
   江予年被抱著肏了一整晚,天亮時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背上,他正側躺著被拉開腿小幅度地插,身體軟而酸,下面濕得要死,嗓子也叫啞了,唯獨穴裡面還是不停地顫抖高潮。
   「啊……
   男人抽出來,摸著他汗濕的頭髮與他濕吻,安撫般地拍拍脊背。江予年被親得舒服,喉嚨裡發出黏黏的呻吟。
   「睏麼,好好睡一覺吧。」男人捏著他的耳朵說。
   第一波發情熱正在慢慢褪去,江予年的意識開始有些恢復,可他太睏了,只感覺世界在離他遠去。朦朧之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接著躺進了一片流動的溫暖裡。
.
   再醒過來時江予年已經全身乾淨地躺在被收拾過的床上,被子乾燥蓬鬆,軟綿綿地像棉花糖。
   剛睜眼就有人餵他喝粥,餵完一碗又把他抱起來,他又聞到那股酒香。
   好癢。
   「有沒有不舒服?」聲音低沉。
   江予年往男人身上蹭,鼻子靠著後頸貪婪地聞著信息素的香味,身體越來越沉。他自己身上的櫻桃香也再次慢慢瀉出來,頃刻充滿了鼻端。
   第二波發情熱來了。
   男人吻住江予年的下唇,扒開那小屁股又插了進去,陰莖充滿穴道,江予年頓時爽得浪叫,又被吮住舌頭,上下兩張嘴都被吃透了。
   男人一邊肏他一邊捏他的乳尖,那裡昨晚已經被玩腫了,一碰就疼。江予年一下子被捏哭,想掙扎,又在男人信息素釋放的同時徹底臣服下來,挺起胸流著淚任他玩。
   性別平等,平等你個球。
   男人放開他的嘴,吻過鎖骨,再吻住乳尖,用尖尖的虎牙戳刺張開的奶孔。江予年腰肢顫抖,哭著求:「疼……別咬……
   「只有疼?」男人一挺腰,又肏開了生殖腔,江予年爽得吐出舌頭,穴裡噴出一股熱液。
   「你都濕成這樣了……
   男人把食指和中指插進江予年的嘴裡,攪著那片紅艷艷的小舌頭玩弄,又模仿性交的動作在他嘴裡進進出出,和肏他的節奏一模一樣。
   「嗚……
   江予年被肏得恍了神,伸手去摸他們交合的地方,摸到一手的黏膩,還有退出來半截的肉棒。
   男人拉過他的手,讓他摸著,柱身濕濕的全是他的淫水。
   「爸爸肏得寶寶舒服嗎?」
   說完,肉棒盡根沒入,江予年的手心被濺到一掌的水,陰莖的熱度還停留在上面,他張著嘴被肏得一下又一下地叫:
   「啊,啊,舒……舒服…………
   「寶寶。」男人哄他,「叫大聲點。」
   滿室淫靡,水聲撞擊聲喘息聲,還有omega軟軟甜甜的呻吟。
.
   肏完還算清醒的時候江予年找到手機給同學發了消息,他出去上個廁所就不見,班長差點報警。
   屁股黏糊糊的,腰軟腿軟奶子疼。
   男人拿來熱毛巾給他擦臉,江予年拽住他的手腕,紅著臉問:「那個……你叫,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頓了頓,輕輕一笑,在他手心寫了三個字。
   「牧山川。」

   第4 

   到第三天,江予年已經經歷了四波來勢洶洶的發情熱,按道理離發情期結束不遠了,但他似乎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徵兆,還有越燒越烈的趨勢。
   這個時候omega已經很虛弱,牧山川不敢肏得太狠了,只讓江予年含著,輕輕慢慢地插,緩解到後面變得漫長而迷糊的情熱。
   他邊肏邊抽空接了個電話,江予年捂著嘴被幹得汁液橫流,他一臉輕鬆,氣兒也不喘地回答:「嗯,對。前天到的,現在有點事,我晚兩天再回……好。」
   掛掉電話,牧山川俯下身輕舔江予年的耳朵,江予年舒服得直哼哼。
   「裡面……再深一點……
   牧山川聽話地又肏進去了一些,抵著生殖腔口打圈碾磨,那裡的軟肉乖巧又敏感,吸著他不肯放。
   他看著江予年的眼睛——瞳孔還是有些渙散,無法聚焦。
   江予年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埋在頸窩裡嗅信息素的味道。
   真的……好好聞。
.
   牧山川發覺不對勁是在江予年發情後的第五天。
   這個omega還沒有發情要結束的跡象,而這實在是不正常。
   一般來說omega的發情期除了分化的時候會稍微長一些外,都不會超過五天。
   趁又一波發情熱結束,牧山川聯繫了私人診所的醫生過來做個檢查。醫生帶了兩個護士和一箱子儀器,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好像靠譜又有點離奇的結論。
   「他這是第一個發情期,一般在七八天左右,再過兩天情熱就會退了。」
   牧山川以為自己沒聽清,「第一個發情期?」
   「就是分化發情。他幾歲了?」
   牧山川看了看睡著了的江予年,後槽牙咬了一下,回答道:「十八吧。」
   正規娛樂場所管得很嚴,必須成年才能進,成年還沒分化也是少見,難怪對發情期來臨一點感覺都沒有。
   醫生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牧山川,試探道:「冒昧一問,牧先生和這位omega是什麼關係?」
   「炮友。」牧山川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還沒分化。」
   醫生:「……
.
   晚點江予年醒了,牧山川正坐在桌前處理文件,這麼久沒正兒八經地工作,事情積了不少。
   江予年晃晃悠悠地下床朝他走過去,地毯很厚,他光腳才在上面沒有發出聲音。走到牧山川身後,聞到那股酒香,腿又軟了。
   牧山川也聞到了他的櫻桃味,轉過身時恰好接住了這個軟成一灘泥的櫻桃球。
   「怎麼了?」牧山川抱著他坐到自己腿上。
   江予年躺在他懷裡,明明不算矮,可此時卻像隻縮成一團的貓,小小的、軟軟的。
   「有點熱。」他迷迷糊糊地說。
   「會不會腦子燒壞了,嗯?」牧山川開玩笑道。
   「嗯……
   江予年閉著眼,體溫還處在發情熱偏高的狀態,剛換的內褲又濕了一半,身體正在醞釀新的一輪情熱。
   「難受……」江予年嗚嗚地說。
   牧山川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臉頰,他逐熱而貼,邊說難受邊蹭。
   「你……」牧山川看他還比較清醒,猶豫要不要說出醫生提過的那個解決措施。
   江予年轉頭濕漉漉地看著他。
   牧山川心一沉,問道:「你接不接受暫時標記?」

   第5 

   「暫,暫時標記?」
   江予年忽然又覺得自己聽不懂話了。
   「通過信息素少量注入,可以強制結束發情期,對身體沒有損害。你第一次發情,用藥物反而不好。」牧山川解釋,「就是…………能不能接受的問題。」
   江予年懵圈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發情了。
   發情……發情……發情?!
   什麼鬼啊!!
   江予年欲哭無淚,難道真是遲了多年的性別分化嗎?
   「你還好麼?」
   一句話把江予年拉回現實,他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覺得特別愧疚。
   又不是義工,還照顧了他這麼久。應該說義工都沒牧山川做得多。
   江予年躲閃性地移開眼,看見桌上的電腦正開著一串文檔。牧山川在抽空工作麼?
   他又想起他的穆。兩個人的姓剛好同音。
   「暫時標記……是怎樣的?」他問。
   「和正常標記差不多,時效一週左右,一週內我留給你的信息素會慢慢淡去,最終消失,不會留痕跡。」
   江予年點點頭。
   「你是要……
   「來吧。」江予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後頸暴露出來,「這幾天,還有這個……謝謝你了,牧哥。」
   牧山川忽地心頭一震。
   江予年閉上眼,滿身櫻桃味,四周酒香四溢,身後的人再慢慢向他貼近,溫熱的鼻息吐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受控制地顫抖。
   牧山川輕輕舔了幾口他後頸那塊偏小的腺體,幫助他放鬆,等懷裡的人終於不抖了,才猛地下嘴,尖牙迅速刺破皮膚,血腥味和信息素全部噴湧而出,濃郁得要讓人頃刻醉倒。
   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江予年的腺體,量夠了之後迅速鬆開嘴。
   江予年喘著粗氣,在他咬上來的時候就哭著射在了內褲裡。
   太舒服了。那是信息素徹底交合的快感,比肉體高潮爽千百倍,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恨不得被一口吃掉。
   原始人類為了繁衍,進化出第二性別,融入基因刻入骨髓,再也消不掉。江予年原以為自己逃過了所謂命運,但其實,誰也沒逃不過。
   偏偏是omega
   他倆就這麼抱著坐了一會兒,牧山川再去摸他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不少。
   下午六點多,太陽西墜,暮色朝升。牧山川抱他上床,替他換掉內褲,撈進懷裡哄著:「再睡一覺就不累了,等會叫你起來吃東西。嗯,寶寶睡吧……
   被標記過後十二小時是omega的焦慮期,必須在要alpha的信息素包裹下才能睡著。江予年把腦袋埋在牧山川的頸窩裡,慢慢沉入了睡眠。
   睡著之前把ABO分化系統罵了一萬遍。

   第6 

   吃完東西後江予年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多,醒來時發情熱已經退去,他除了肌肉酸軟之外沒有其他不適。
   牧山川在工作,見他醒了,問:「沒事了?」
   江予年眨了眨眼睛,費勁地回憶了一下,感覺這幾天過得跟做夢似的。
   「沒事了……」江予年有點尷尬地回答。
   「行,要吃早餐麼?可以叫客房服務。」
   「呃……嗯。」
   牧山川走過去用房間的座機打給酒店要了一份早餐,順便把乾洗好的衣服遞給江予年。
   江予年接過,看著牧山川,半晌,說了一句謝謝。
   「還好你沒遇到壞人。」牧山川無奈,「發情期……算了,你也是剛分化。對了,你滿18了嗎?」
   江予年有點不好意思:「滿了,我22。」
   「哦。」牧山川點點頭,猛地察覺到不對勁,「22了?!」
   江予年趕緊解釋道:「我的第二性別一直沒有分化出來,醫生說我可能是性別缺失。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分化發情,對不起對不起!」
   「正常人……不會這麼晚才分化吧?」牧山川湊到他面前,皺著眉仔細看。
   骨相倒長得好,有稜有角,皮囊也不錯,不是一般omega乖巧軟糯的長相,反而英氣朗逸。
   「嗯……」江予年看著他,嚥了一口口水,脖子不自覺地往後縮。
   牧山川退回去,站在那攏了攏袖子,「衣服穿上,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啊?不用,我可以……
   牧山川打斷他:「好人做到底,我畢竟暫時標記了你,我負責。」
   到了醫院後牧山川給江予年掛了一個內分泌科,老西醫一聽症狀就懵了,立刻把人送去驗血拍片全身檢查,兩個都要,一輪折騰下來耗去了一整個下午。
   回到診室,江予年雙手交疊地放在大腿上坐得筆直,牧山川穿著西裝坐姿優雅,老西醫手拿化驗單,抬著眼從眼鏡間隙看他倆,簡直像在看動物園裡的珍稀物種,想看出點什麼花兒來。
   江予年提醒:「醫生,您說吧。」
   老西醫收回目光,重新落向化驗單,開口道:「簡單來說,你們兩個基因匹配度奇高,數值達到99.75%,我還沒見過這麼高的。」
   牧山川和江予年同時瞪大了眼睛。
   老西醫抬頭看向牧山川,說:「你身邊的這位omega一直沒有分化,遇到了你之後才突然分化發情,這種狀況非常罕見,國內只有過幾例,但omega基本在18歲以下,醫學界稱為『特定信息素誘導性發情』。不過你們目前這種情況,我猜應該是第一例,比大熊貓還厲害。與其說是遲來的分化,倒不如說……他一直在等著你。」
   「您是說……」牧山川有些難以置信,「所謂……『唯一』?」
   「沒錯。」老西醫點頭,「你之前說,你們現在是暫時標記的關係對吧?」
   「對。」
   「鑒於之前的病例,特定誘導發情症狀只能被標記抵消。也就是說,江先生如果沒被你標記,你們兩個在一塊兒都必然會進入發情期。」老西醫頓了頓,又補充道:「目前沒藥治。」
   江予年都聽懵了,牧山川也沒鎮定到哪裡去。
   誰會想到走廊上一面能勾出這麼多破事?江予年想,牧山川估計後悔死救他了。
   「那醫生您有什麼建議呢?」牧山川問,語速明顯變慢了。
   「首先,可以各自遠離,從此不再出現在對方方圓十米內。其次,我推薦你們結婚,徹底標記。」老西醫笑了笑,「畢竟,這個匹配度天造地設,誰能和自己的基因對抗呢?」
   誰能和基因對抗呢?
   江予年的腦袋嗡嗡響,一陣恐慌終於從心底湧上來,瞬間佔據了腦海,切斷其餘任何思考。
   他不想分化,不想變成omega
   一點也不想。
   「江予年?」
   牧山川抓著他的胳膊搖了幾下,終於把人喚醒。江予年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已經走出診室了。
   走廊上站著走著形形色色的人,一張張面孔或喜或悲,前進、倒退,彷彿電影播放、倒帶。
   「江予年。」牧山川又叫了他一聲,拉起他的手,「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再慢慢想吧,好嗎?」
   江予年機械地點點頭,牧山川便牽著他的手腕往前走。
   他抬頭,只看見那個肩膀寬闊、脊背筆直的身影,帶著他一步一步往前,去到未知的地方。
   他默念:牧、山、川。

   第7 

   回到車上,時間下午四點多,牧山川問了江予年的住址,就在市中心,驅車前往的路上沒意外地遇上了晚高峰,車被堵在高架橋上一動不動。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車內,默契地盯著擋風玻璃,一句話不說。
   乾坐了近十分鐘,兩人又幾乎同時從口袋裡抽出手機。
   江予年挨個給擔心他的人發了消息,簡單地說身體不太舒服打了幾天針。他實在不知道分化這件事該怎麼說出口。
   牧山川的手機裡一堆工作提醒,大老闆催他回來接案子,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牧山川只回了一句明天來。
   回復完,江予年看著微信界面,忍不住點開了某個聊天框。
   他給穆發消息:「嘿。」
   牧山川正在看新聞,頂部跳出微信提醒,備註為『魚』的聯繫人給他發了一句嘿。
   他點開,笑了,問:「?」
   魚:「好久沒玩了,今天晚上有空嗎?」
   牧山川想了想,還有一堆資料要看。
   穆:「有。」
   魚:「那晚上見。八點?」
   穆:「好。」
   恰好此時車流往前走了,牧山川和江予年都心照不宣地放下手機,有點心虛地看了對方一眼。
   視線一觸即分。
.
   晚間市區車流量簡直可怕,終於下了高架橋,牧山川和江予年又很不幸地被堵在了二環外,車挪動得比蟲爬都慢。江予年這幾天本就累,一閉上眼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牧山川把車內冷氣開小了些,看他抱著胳膊睡得不安穩,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上。
   室外溫度25℃,要降暴雨了。
   晚高峰結束,車流終於順暢了。牧山川把車停到江予年家樓下,沒把他叫醒。
   牧山川側過頭,保持距離,再一次仔細地看了一遍江予年的臉。
   是真好看,五官嵌在骨子裡的立體,昏暗燈光下側顏光影交錯,延展出一個非常完美的弧度。
   長得硬了。牧山川想。他應該不是慣於屈服的那種人。
   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暴雨,雨點砸在車上,聲音凶悍。江予年被雨聲弄醒,緩緩睜開眼,牧山川恰在這時候收回了視線。
   他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抱歉地笑了一下,說:「謝謝。」
   「不用。」牧山川沒看他,「下雨了,我車上沒傘,你拿這件外套遮一下。」
   江予年聞言趕緊擺手,把外套拿下來,「啊,不不不不,門口不遠,我跑幾步就好了。」
   「會感冒的。你這幾天免疫力會比正常人低很多,淋雨難受的是你自己。」牧山川說著,歎了口氣:「別讓我擔心了。」
   江予年這隻拿著外套剛要遞給他的手僵住了,慢慢地縮了回來。
   「去吧。」牧山川轉過頭來對他一笑,「再見。」
   「再見。」江予年喃喃地回,把外套遮在頭上,打開車門,衝進了雨裡。
   真的只有幾步。他跑到廊下的時候,身上只有褲腳有些濕。
   他對著牧山川的車揮了揮手,轉身打開一樓的密碼門,跑上樓。
   回到家,江予年把牧山川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人砸進了軟撲撲的床裡。
   他確實需要點時間思考一下人生。不過不是思考他和牧山川的事,而是思考頂著omega的身份,他該幹什麼。
   這個性別有太多太多限制,生理的、社會的——他注定做不了很多職業。
   所以說,去你媽的性別平等。
   他在床上一直躺到七點半,爬起來給自己泡了包方便麵,咬著牙吃乾淨了,打開電腦赴他的約。
   對對對,他也不可能和牧山川在一起。
   江同學有喜歡的人。

   第8 

   接下來的幾天,江予年和牧山川當然都沒有見面,電話微信都沒有聯繫,彼此是什麼態度,其實已經非常明瞭。
   但江予年萬萬沒想到,他會主動聯繫牧山川,還是以這麼一種……羞恥的理由。
   起因都是因為那件被他扔在沙發上忘了的外套。
   他就是看見了想拿去乾洗店洗掉,誰知道一聞上面殘留的信息素居然直接發情了?
   牧山川的信息素到底多頑強,都四天了還沒散?早知道洗都不給他洗!
   江予年軟軟地癱在沙發前,把臉埋在牧山川的外套裡,聞著什麼淡淡的酒香,無法自制地硬了濕了。
   家裡根本沒有任何抑制劑和輔助工具,他目前的狀態一出門估計就栽在大街上了,也不一定會那麼好運被人救助。
   誘導發情是一步步深入的,他現在還是淺性發情階段,體溫正在慢慢升高,生殖道分泌黏液渴望入侵,流出來的水剛把褲子弄濕,那種噬癢感已經十分難熬。等會兒進入深度發情,估計會瘋掉。
   在意識模糊之前,江予年還是萬分糾結地撥通了牧山川的電話。
.
   接到電話的時候,牧山川剛結束一個離婚案,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一看來電提醒,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來。
   「喂?」
   對面有好幾秒鐘沒有聲音,牧山川還以為通話靜音了,剛想檢查一下,_就聽到一聲悶哼。
   接著是很細很輕的水聲。
   牧山川察覺到不對勁,問:「江予年?你怎麼了?」
   「我……」江予年說話斷斷續續,有黏黏的哭腔,「哥……我發情了…………
.
   牧山川一路飆車開到了江予年家樓下,按他給的密碼開了大門,又乘電梯到他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按下門鈴。
alpha抑制劑來之前就打了,他只要把江予年的發情症狀解決就好。
   按了三次門鈴無人響應,牧山川叫了幾遍江予年的名字,都想拆門了,才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門開了一條縫,牧山川立刻伸手扒開,隨即聞到撲面而來的櫻桃味,又甜又濃,比起之前多了成熟到荼靡的糜爛香味,赤裸裸地勾人。
   門被徹底打開,江予年扶著門框站在他面前,一張漂亮的臉滿是紅暈,覆了一層濕汗,看著他的眼神格外迷離。
   牧山川嚥了一口唾沫。
   江予年還穿著他的外套。
   「哥……」江予年朝他伸出手,鼻音很重,像在膩著嗓子撒嬌,「抱抱我……
   牧山川把他整個人打橫抱起,關上房門,抱進臥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接著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江予年舒服地呼了一口氣,拉過被子蹭。
   牧山川俯下身檢查他的後頸。暫時標記已經淡掉了,估計是他的外套上還殘留信息素,讓江予年一聞就發情了。
   江予年黏糊糊地貼著他,抱住他的脖子,熱氣全烘在他耳側,叫人渾身發燙。
   「忍著點。」牧山川親了江予年一口,撥開他頸後的髮,對準腺體乾脆俐落地咬下去。
   尖牙刺破皮膚,血和信息素一起交融,精神上的無邊快感簡直令江予年靈魂震顫,張嘴無聲地叫,直接攀上了高潮。
   牧山川鬆開他,直起身,把自己汗濕的瀏海往上撩,吐出氣放鬆下來。
   床上的江予年還在發顫,突然的高潮使生殖道內不堪刺激地湧出一大股熱液,把床單打濕了大片。他還抓著牧山川的袖子,因為太用力把指關節都掐白了。
   「是我沒考慮周到,讓你聞到信息素發情。」牧山川捂著額頭,把鍋往自己身上背,「我帶了除味劑,一會兒我走了你記得把整個屋子都噴一下。有空去醫院開點抑制劑,那東西要實名制,不然我就替你買了。」
   他叨叨完,江予年仍躺在床上喘著氣兒,腳趾蜷縮在一起,顯然還沒從高潮裡回過神來。
   「還好麼?」
   江予年嗚了一聲,顫抖著把手伸到自己屁股後面。
   一股黏液又冒出來,隔著褲子把手掌打濕。
   「好奇怪…………
   「怎麼了?」牧山川靠近了問。
   「我還是有點熱……後,後面……」江予年紅著臉結巴半天,「癢。」
   牧山川皺起眉,問:「哪種癢?」
   他摸了摸江予年的額頭,熱度沒有退下去。
   江予年看起來比剛剛清醒多了,但還是有點暈乎,發情時期的本能逼著他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就……就那個……
   他緩緩地打開腿,把濕透的地方露出來。
   「——你能進來嗎?」

   第9 

   牧山川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反正不會端莊到哪裡去。
   江予年身上還是他的外套,朝著他雙腿大張,渾身漲紅濕透,顫顫巍巍地要他進來。
   還有清醒意識,淺性發情。
   暫時標記……效果減弱了?
   「哥……」江予年發情的時候軟得一塌糊塗,聲音也變得黏糊糊,透著委屈的勁兒,讓人忍不住想抱著安慰。
   淺性發情一般出現在發情期前,可以通過抑制劑或性交解決。
   牧山川的腦子裡飛速閃過這段話。
   「你進來……進來好不好?」江予年嗚咽著哀求。發情熱讓他渾身不舒服,只想被眼前標記過他的alpha狠狠揉弄、侵佔。
   抑制劑。
   性交。
   有些糜爛的櫻桃味飄在他鼻端,因為標記而混合著酒香,調成了櫻桃酒的味道。牧山川發狠地磨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
   「你自找的。」牧山川咬著牙說完,低下頭一口叼住江予年的舌頭,一陣吮吸後交纏起來,手更沒閒著,直接扒掉了江予年的褲子,頂進去兩根手指。
   江予年在他嘴裡嗚嗚地輕叫,突如其來的插入讓敏感的甬道緊張性地收緊,裡面又濕又熱,此刻正慾求不滿地吸著牧山川的手指。
   接吻時舌頭攪在一起,發出色氣的水聲,下面也因為手指的抽插而咕嘰咕嘰地冒水,情色到了極點。
   牧山川抽出手指,直起身,半跪在江予年的腿間,一隻手捏著他的腿肉,一隻手解開襯衫的扣子,以一種睥睨的姿態俯視身下發情的omega,像是在欣賞到手的獵物。
   江予年看著他,胡亂地想:alpha都這樣麼?
   解了扣子,牧山川再次俯身,並不著急進入,而是先拉過江予年的手,按在自己的胯上。
   就算隔著一層內褲一層西裝褲的束縛,成年alpha完全勃起時的尺寸,依然不容小覷。
   「摸摸。」牧山川哄著他,自己的手指又噗哧一聲插進了江予年的後穴。
   江予年軟軟地叫了一聲,不知是因為手指的入侵,還是因為摸到了那個他渴望的東西。
   牧山川打算先用手指玩他,他當然沒法反抗。江予年的腿被打開到最大,殷紅的肉穴暴露在空氣中,裡面咬著兩根手指,進出時不斷帶出淫水。江予年舒服得只會小聲浪叫,不想叫了再啃牧山川的外套袖子,留下牙印與口水。
   等江予年被手指肏上了高潮,牧山川才笑了笑,在他的身體還在顫抖沒緩過來的時候拉開褲鏈整根肏了進去。
   「……?!」江予年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牧山川用剛剛插在他穴裡的手指堵住了嘴,接著對方按住他的膝蓋,大開大合地肏起來!
   江予年被頂到失神,口水從上面的嘴裡不受控制地滴下來,下面的嘴也不斷吐出淫液。他在顛簸中下意識地抓緊了牧山川的手臂,牧山川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是更粗暴的頂弄。
   原來之前都是防水洩洪!江予年不無絕望地想,自己幹的好事,哭著也要受完。
   他真哭了,被硬生生肏哭。江予年就很奇怪,明明對方幹得這麼凶,怎麼自己還能從中找到粗暴的快感?
   「寶寶,腿再張開點。」牧山川親著他的耳朵說話,聲音又低又磁,聽得人耳廓發燙。
   張不開了!最大了!
   江予年在心裡罵,身體卻還是很誠實地回應alpha的要求,雙腿又顫巍巍地往外打開了一點點。
   「真乖……」牧山川獎勵性地往生殖腔口磨了兩下,換來江予年又淫又浪的叫聲和更深層的臣服。
   「啊…………牧哥……
   江予年伸出手,眼裡滿是搖搖欲墜的淚花,求道:「抱抱我……
   他這個被肏狠了的模樣實在有種淫蕩又可憐的漂亮,牧山川有些恍然,江予年以為他不願意抱自己,眼淚嘩地從眼角滾落出來。
   「寶寶乖,不哭。」牧山川趕緊彎腰把他抱起來裹進懷裡拍著背輕哄,還插在江予年體內的性器一下進入到更深的地方。
   生殖腔沒打開,頂到口已經是極限,而那裡的肉最軟最敏感,碰一碰都會酥掉半邊身子,更別說這樣直接頂著了。
   江予年咬著牧山川的肩膀又到了一個極致的高潮。
   「爸爸抱著你呢……」牧山川一邊揉小屁股一邊配合地淺淺插弄,讓江予年在高潮裡爽得更徹底,「肏得寶寶舒服嗎?」
   江予年癱在他懷裡,氣兒都喘不順,半睜著眼,屁股裡變得更緊更濕,顯然是爽過頭了。
   「舒服…………好舒服……

   第10 

   牧山川瞇起眼,眸光閃動,表情略帶笑意,和他偏深刻的五官結合在一起,有種勾人心魄的邪氣。
   江予年抱著他的脖子,轉頭與他對視。牧山川上身的襯衫還沒脫乾淨,褲子更是好好穿著,可人前斯斯文文的模樣此刻全浸染上色慾,讓人看了便喉頭發緊。
   「怎麼啦?」牧山川溫柔地問,腰和手臂卻動得更快了,埋在江予年體內的陰莖不懷好意地戳刺碾磨著生殖腔口,帶出淫水,糊得江予年滿腿都是。
   江予年的四肢還在小幅度地痙攣,目光迷離地追逐著牧山川的眼睛,忽然嗓音甜膩膩地撒嬌道:「親一下……
   這隻omega又變得像隻貓,縮著爪子,等人抱等人親等人擼毛,可愛得讓牧山川想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給他。
   牧山川偏過頭,他便迫不及待地湊上去含住對方的下唇,用牙齒輕磨。牧山川捏著他的後頸把他的臉往上抬,接著吮住露出來的舌尖,把他整個人吞吃入腹。
   無窮無盡的濕吻、頂弄、耳語,太舒服了,舒服得江予年什麼都思考不了,潛意識裡只想著挨肏和懷孕,水多得像發了河,沾濕了一大塊牧山川的褲子。
   牧山川隨手摸了一把,沾了一手粘稠的滑液,他壞笑著抹在江予年臉上,說:「聞聞看。」
   江予年握著他的手腕,乖乖地嗅了一口。
   「呀,」牧山川笑得很敗類,「小騷貨發情的味道。」
.
   兩個人從下午做到深夜,把臥室的床弄得一團糟。江予年到最後被牧山川按在牆上從後面頂進去,哭到打嗝,邊哭邊喊肚子疼。
   做完被抱去洗完澡,又喊肚子餓。
   淺性發情持續時間比較短,結束後omega會變得有點缺乏安全感,會一直黏著標記過他的alpha
   牧山川只能單手抱孩子似的抱著江予年,在他家廚房找吃的。
   江予年的身高體重在分化前就屬於beta裡偏小的,比一般omega又高大,但此時縮在牧山川懷裡,又顯得剛剛好。
   牧山川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櫃子口味不同的方便麵和冰箱深處的一個雞蛋,給他煮了一碗雞蛋牛肉麵。
   江予年不肯下來,坐在牧山川腿上吃完了他的投餵糧,睡進了滿是酒香味的新被子裡。
   又送了一回高質量炮的牧大老爺充滿思考地看了江予年一眼,走到陽台抽煙。
   牧山川覺得自己是個不信命的人。既然不信命,當然也不信基因啊匹配度啊之類的東西,他覺得感情遠遠大過基因本能。
   如果一切全依本能來,人與野獸有什麼分別?
   他想起剛剛結束的離婚案,夫妻雙方當年就是靠分析匹配度配對結婚,現在孩子都生了倆,丈夫找到真愛非要遠走高飛了。
   婚姻法上對omega的保護條款雖然多,但並不完善,仍有很多空子可鑽,離婚對omega的傷害是最大的。
   他並不想和一個沒感情的omega結婚。
   目前看來江予年也不是很想。
   牧山川抽完一根煙,在外面散了散味道,走進屋裡,抬手看錶,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他拿起自己的兩件外套,想給江予年留句話再走。
   電腦桌上有便簽紙和筆,牧山川走過去,剛寫完打算貼在顯眼的地方,目光就被一張貼在電腦屏幕上的便利貼吸引了。
   上面寫了一串號碼,一個字。
   牧山川的微信號,附一個穆字。看字跡和紙張的褪色,已經寫了很久了。

   第11 

   走出大門坐進車裡,這個過程中牧山川整個人都是懵的,握著方向盤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
   他有兩個手機號,一個工作用一個私人用,他清晰地記得給江予年的是工作號——為了確保接到電話。但江予年寫在那的是他的私人號。
   而且備註了穆字。
   那就是……
   牧山川拿出手機,翻開微信,找到了「魚」。
   江予年,予……魚?
   這個心理衝擊有點大。
.
   江予年一覺睡到下午才醒,爬起來去洗漱,洗著洗著昨晚的記憶回歸,差點沒站穩把臉砸進洗手池裡。
   睜眼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牧山川貼在鏡子上的便利貼。
   「記得用除味劑,開窗通風,外套我帶回去了。有空去開點抑制劑。」
   除味劑就貼心地放在洗水池邊上。
   江予年紅著臉把它剝下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洗完臉去噴除味劑了。
   一邊噴一邊小聲嘀咕,對牧山川昨晚的暴力行徑進行強烈指責。
   之前那次發情期,江予年大部分時間處於無意識狀態,記得的東西也不多,但昨晚的細節他現在記得一清二楚。
   牧山川,典型衣冠禽獸,床上床下兩個人。
   噴完除味劑,江予年勤勞地把床單被子枕套全換了,幹完活就癱在椅子上。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忽然坐正了。
   穆:「今晚有空打一局麼?」
   ???
   高冷男神居然主動約他了??
   江予年一下沒控制住尖叫,簡直想原地來個螺旋跳躍!
   五分鐘後,江予年冷靜下來。
   魚:「好,幾點?」
   手機屏幕亮起來,牧山川滑開進入微信界面,看著聊天框若有所思。
   穆:「六點?」
   魚:「好。」
.
   下午四點牧山川就明目張膽地早退了,回到家才五點。他打開電腦,先給自己做了一頓意麵晚餐。
   洗完碗剛好六點,牧山川坐下來進入遊戲,剛進去就收到了組隊。
   等很久了?
   牧山川微微一笑,只聽對方打開語音,說了一句:「晚上好。」
   遊戲自帶的語音為了保證順暢,默認用的最低音效,和原聲相比會有差距。牧山川凝神聽,第一句也沒聽出來是不是江予年。
   他回:「晚上好。」
   魚:「準備好了嗎,我排啦?」
   這句終於有點像了,不仔細聽還真發現不了。
   江予年在他面前說話時多是發情狀態,聲音軟而甜,正常說話只有那麼幾回。
   難怪他根本聽不出來。
   但江予年……怎麼會聽不出來是他?
   穆:「嗯,你排吧。」
   進入遊戲後,牧山川閉了麥,趁等待的時間給江予年打了一個電話。
   魚的那邊,果然有電話音響起。
   魚:「我接個電話。」
   接著,牧山川的手機裡響起江予年的聲音:「喂?」
   那一刻,牧山川的心情有些複雜,驚訝、欣喜、不知所措等等情緒混合在一起發酵,短短兩秒就佔據了整個心房。
   最後,又化為一聲帶著笑的歎息。
   江予年:「什麼事呀?」
   牧山川回過神:「家裡的味道除乾淨了麼?」
   江予年:「啊,我噴完了一整瓶除味劑。」
   「嗯。」牧山川頓了頓,看著電腦屏幕克制不住地微笑,「你在幹嘛?」
   江予年有點莫名其妙:「打遊戲呢,有事?」
   牧山川:「沒,關心一下你。掛了。」
   江予年:「???」
   掛斷電話,牧山川攢著手機想,這他媽真是天意啊。

   第12 

   接下來的幾天,江予年明顯感覺牧山川在騷擾他。
   一天三個電話,早中晚準點報時,微信聊天沒停過,都被江予年敷衍掉後,還鍥而不捨地邀請他吃晚飯。
   主要是他每句話都講得彬彬有禮溫柔體貼,適度關心從不越界,被拒絕也不惱,立刻換個話題換個套路繼續來,八面玲瓏得江予年想挑刺都挑不著。
   於是江予年隨口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麼工作的啊?」
   牧山川:「律師。」
   難怪!江予年憤憤地想,伶牙俐齒!
   隨著牧山川對他的「關心」日益加強,穆和他打遊戲的次數直線下降,有時候江予年邀請他,穆不是很長時間不回就是委婉拒絕,解釋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江予年就又隨口問了一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穆隔了半天才回:「律師。」
   為什麼同是律師,牧山川可以那麼閒!
   肯定沒認真工作光瞎玩了!
.
   大老闆推門進來的時候,牧山川正邊吃零食邊看案卷邊和江予年瞎聊,忙得一匹。
   大老闆喲呵了一聲,「和誰聊天呢?」
   牧山川頭也沒抬:「老婆。」
   「你什麼時候脫單了我怎麼不知道?」大老闆驚訝道。
   牧山川笑了笑:「這不追著呢麼。」
   「那祝你好運了。」大老闆說完遞給他一份新案卷,「這有個遺產糾紛案,牧大律師接不接?」
   「不接。」牧大律師抬起頭,「手上還有兩個等著出庭呢,不想累死。」
   所以他是真的工作忙。
   大老闆收回手,半開玩笑地說:「忙還上班時間調情聊天。」
   此時牧山川的手機又亮了,他看了一眼,合上案卷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收拾了一下東西。
   大老闆問:「幹嘛呢?」
   牧山川給他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一段聊天記錄。
   「委託人約了地方交流一下案情。」牧山川收回手機,「現在本人要上班時間外出一下了。」
.
   知識產權案,委託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作家,非常精緻地約了一個咖啡廳,牧山川到的時候她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了。
   「不知道牧律師喝什麼,擅作主張地點了一杯美式一杯意式卡布奇諾。」女作家微笑道。
   「我不挑。」牧山川也微笑,拿過美式,小小地意思性地抿了一口。
   接著兩人開始交流情況,牧山川坦言著作權案很難打,耗時耗錢耗力,女作家只搖搖頭,說她一定要打。
   既然要打那就準備吧。牧山川和她聊了一下程序,抬頭時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緊接著就被釘住了。
   牧山川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江予年背著包從門外進來,一轉頭就看見了正和一位優雅女性面對面坐著的牧山川。
   牧山川僵了。
   江予年倒沒什麼反應,大概是謹遵醫囑,計算了一下彼此之間的距離大概沒有十米,於是乖乖地又打開門走出去,沿著馬路往另一邊走。
   那一瞬,牧山川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牧律師?」
   牧山川這才反應回來。
   女作家依然保持微笑,提醒道:「您剛才說到證據鏈了。」
   「啊,好。謝謝。」牧山川撿起剛剛飄散思緒,硬著頭皮把該說的話都說完。
   反正心思已經飛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第13 

   回去之後,牧山川給江予年發了一連串消息,花式解釋了一遍他為什麼和一位女士在那喝咖啡,結構起承轉合順暢內容真情流露,可以算是一篇優秀的小論文了。
   江予年:「哦。」
   他在生氣!牧山川痛心地想。
   江予年:「你其實……沒必要和我解釋這個。」
   真的生氣了!彆扭了!
   江予年:「你開心就好,我又不在意。」
   完了……
   江予年看著手機莫名其妙。他是真不在意,畢竟他又不喜歡牧山川,生個錘子氣?
   他不知道穆就是牧山川,但牧山川自己知道啊。所以此時他已經忘了江予年還蒙在鼓裡這件事,完全把穆融入了思考範圍,自己都沒意識到。
   反應過來後,牧山川開始思考,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江予年?
   他會是什麼反應?他喜歡穆麼?他喜歡是穆的自己麼?
   牧山川的心底忽然冒上來一個惡趣味的想法——如果江予年喜歡穆,那他被自己肏的時候,心裡會想什麼?
   江予年大張著腿挨肏、邊流水邊黏糊糊地叫的時候,想到的會是誰?
   牧山川覺得自己光是想想就有點可恥的興奮。
.
   冷靜一些下來後,牧山川給江予年打了一個電話。
   江予年接起來:「怎麼了?」
   牧山川盡量讓聲音顯得自然輕鬆:「我明天晚上能請你吃晚飯嗎?」
   「啊,我……
   江予年的話還沒說完,牧山川就罕見地打斷了他,說:「你已經拒絕我五次了。」
   語氣裡甚至有點委屈。江予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賞個臉吧,江同學。」牧山川的聲音又帶上一點笑意,姿態放到極低,「就當做個好事,行不行?」
   江予年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牧山川不幸家破人亡,穿得破破爛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有點慘。
   「那……好吧。」
.
   第二天牧山川扛著120的心率認真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沒遲到沒開小差效率奇高,大老闆還沒來得及表揚,就見他在三點多關上辦公室的門瀟灑早退了。
   牧山川先回了一趟家,洗澡換衣服把自己從頭到尾好好倒飭了一通,西裝腕錶高訂皮鞋,確定自己帥得穩妥精緻,才開車去接江予年。
   而江同學根本沒注意他穿了什麼。
   牧山川預約了一家西餐廳,大概因為價格昂貴沒有什麼人來,環境很安靜,只有鋼琴師彈奏的樂聲。
   吃的間隙,牧山川總是恰到好處打破一下略顯沉默的氣氛,江予年順著他的話聊,慢慢放鬆下來。
   出來的時候他打了一管抑制劑,目前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
   於是牧山川靠專業素養成功地聊出了很多東西。
   比如,江予年的父母全在國外,他是獨生子;學的專業是油畫;喜歡攝影;討厭吃海鮮……
   江予年邊說邊笑,已經沒了什麼防備。打了抑制劑之後嗅覺會變得稍微遲鈍一些,他更沒注意到牧山川正在悄悄地釋放信息素。
   最後,牧山川看著他,眼睛裡竟滿是柔情,亮如陽光下的水波。
   「江予年,我可以追你嗎?」
.
   江予年愣了半天沒開口,牧山川也不要求他的回答,說完便叫服務員過來買了單,等江予年回過神後,才說:「別緊張。我送你回去吧。」
   江予年又懵懵地跟著他上了車,駛向回家的路。
   牧山川用眼睛餘光瞥了一眼江予年,嘴角勾起,又不動聲色地釋放出更多信息素。
   密閉的車內空間裡,帶著alpha刺激性的酒香味越來越濃。
   江予年只覺得有點熱,伸手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
   快到了的時候,江予年終於開始覺得不對勁,喊了一聲:「牧山川……
   「嗯?」牧山川偏過頭來,笑意淺淺,「怎麼啦?」

   第14 

   不管是哪種性別用的抑制劑,都是靠調節體內信息素分泌而起作用,抑制的是主動發情,對外界刺激造成的被動發情效果會明顯降低。
   如果進行持續高強度刺激,抑制劑很有可能會失效。
   而江予年對於牧山川的信息素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一旦抑制劑作用減弱,他很快就會被誘導進入發情期。
   這就是基因,所謂命運。
   江予年的呼吸肉眼可見地變得急促起來,向後退的路燈在他臉上閃過一道道光痕,照亮泛起不正常的紅色的臉頰,細密的汗珠不堪重負滑落進脖頸,沿著鎖骨進入衣領中。
   牧山川的視線忍不住跟著那那道汗水走,喉結滑動了一下。
   「我……」江予年扶著額頭,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我好像……
   小腹微熱,股間忽然傳來一陣奇異的觸感——那是後穴裡的熱液搖搖晃晃地滿出來了。
   江予年快哭了,按著車玻璃,喊道:「你停車!」
   他喊得幾乎破音,牧山川立刻把車靠邊停下。旁邊是市區的森林公園,夏夜裡人正多。
   「你怎麼了?」明知故問。
   發情熱正在體內醞釀,屁股裡濕噠噠的,估計再等一會兒褲子就濕透了。江予年彎下腰抱住自己的膝蓋。
   那是一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omega的本能意識到周圍有攻擊性的生物存在。
   但當omega察覺到這種攻擊性的生物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就會選擇依靠他。
   「我……」江予年咬著舌頭說,「我發情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牧山川舔了舔嘴角,露出那種alpha才會有的、掌控著一切的笑容。
.
   「啊……
   前座座椅被放低,牧山川抱著江予年躺在駕駛座上,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下擺,輕輕掐著乳尖,另一隻手揉捏屁股,手指隔著濕濕的褲子在股間滑動。
   江予年被他弄得身體一顫接一顫,呻吟壓抑不住地漏出來,吐在牧山川的耳邊。發情熱已經上來了,但還好不是特別嚴重,江予年把自己的後頸露出來,說:「標記……快點…………
   牧山川正好用指甲掐了一下一邊的乳尖,江予年渾身一抖,穴裡又一道水湧出。
   「上次暫時標記好像沒什麼效果。」牧山川佯裝無害,「這次抑制劑也失效了,會不會抵消作用減弱了?」
   「嗯……不知道……你快點……」江予年只感覺腦袋正在變得昏沉,也不顧牧山川到底說了什麼,拉著他的手摸那塊腺體。
   他自己沒聞出來——他的櫻桃熟了。
   因為有酒澆在裡面。
   牧山川從善如流,撫摸他的後腦,往旁邊撥過去一點,低下頭含吻腺體,把江予年舔得忍不住蹭,才亮出尖牙,刺破還帶著血痂的皮膚。
   信息素注入,彼此交融糾纏,感覺像是神魂脫離肉體在空中漂浮。江予年吐著舌頭沒了聲息,所有意識都沉浸在無盡的快感中,把他吞沒了。
   江予年腦內只有一個念頭:暫時標記就這樣了,那如果是徹底標記,該有多爽啊?
   標記完成,牧山川舔著他的耳廓,伸手去摸前面,果然摸到一手更濃稠的黏濕。他笑了笑,在江予年耳邊低聲說:「有這麼舒服嗎?」
   江予年沒回答他,淺性發情讓體溫維持在一個不高不低的狀態,生殖道亟待進入撫慰,此刻穴口正不斷開合,一口一口地往外吐淫水。
   車窗外就是夏夜的公園,小道附近不斷有人經過,小孩、老人、情侶,他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幾個孩子甚至堪堪從玻璃面前跑過,幾乎轉頭就能看見自己這副淫蕩狼狽的樣子。
   就算江予年知道這車的玻璃都是單面的,但在戶外發情的羞恥感還是讓他無所適從。
   他現在……極度渴望……
   「啪!」
   江予年疼得一跳,屁股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還沒反應過來,牧山川的第二掌又落了下來,抽得臀肉先是一起,再往外蕩漾。
   緊接著就是第三掌、第四掌……
   江予年嗚嗚地哭著求饒,牧山川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下手依然重,簡直像是凌虐。
   「啊…………別打了,啊!別……爸爸……好疼啊……
   不知打了多少下,牧山川終於停下來,江予年已經哭得喘不上氣了,委委屈屈地窩在他懷裡小聲抽泣。
   「十下。」牧山川咬著江予年的耳朵說,「就當是懲罰你這個小騷貨……隨地亂發情。」
   說完,他親了一口江予年的臉頰,輕輕地揉剛被懲罰完的臀肉。
   剛挨上來那兩下很疼,江予年都能想像到自己的屁股現在會是什麼慘狀了,但隨著牧山川的揉弄,那陣疼痛過去後,竟是酥骨的麻癢……
   同時,江予年的心理得到了一種莫名的滿足,好像自己正在被需要、被關注、被管束、被疼愛著。

   第15 

   牧山川察覺到江予年的興奮,抱著他的腰與他接吻,把那條濕淋淋的褲子褪下一半,讓江予年的屁股露出來。
   這個姿勢使江予年不得不保持微撅臀的姿勢,膝蓋打開跪在牧山川的身側,於是後穴整個暴露出來,腿間的淫液也滴滴答答地落在牧山川褲子上。
   「噗嘰——
   插進去兩根手指。
   江予年在他嘴裡嗚了一聲,扭著屁股往他的手指那邊靠,想進得更深一點。
   牧山川用手指淺淺地開拓地幾下就抽出來,江予年不滿地叫了一聲,鬆開嘴,問:「幹嘛呀……
   牧山川說:「給你換個大的。」
   接著江予年聽到一聲解扣聲和拉鏈響,一根更熱更粗的東西抵在了股縫,才光是觸碰到皮膚,那股隨之而來的濃烈信息素就先讓江予年渾身軟下來了。
   牧山川挺腰放腰慢慢地磨了一下,穴口便乖巧地吐出淫液來,開合著想要吻住柱身。
   「別……」江予年眼泛淚花,一部分是爽的,一部分是被欺負的,「別在這……
   外面那麼多人……他們會看到的……
   「沒事的,爸爸輕點插。」牧山川哄他,掰著他的屁股迫他塌下腰,扒開臀縫,一下子插進去半根。
   被這種粗度的肉棒侵入的感覺對一個處在發情熱期間的omega來說實在有種承受不住的舒服,江予年爽得浪叫,忍不住沉腰往下吃。
   被入侵,接著就是想被填滿,再接著就是想懷孕。
   牧山川沒攔著他,他自己把肉棒吞了個徹底,坐在牧山川腿上抽氣。
   這個姿勢插得很深,但因為向前侵的跪姿還沒能頂到生殖腔口。江予年扶著牧山川的大腿,顫著音說:「你……你動一動……
   牧山川配合地頂了一下。
   江予年明顯不滿足,又催促他:「再動動……求你了……
   「剛剛還叫我別呢,現在浪了?」牧山川笑著捏了一把他腰上的軟肉,「你往外看看。」
   江予年聞言轉過頭,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正站在兩米開外,拿著一根螢光棒朝這邊好奇地望。
   江予年的眼睛驟然睜大,有一剎那他覺得那個孩子什麼都看到了……
   這個時候牧山川壞心眼地托著他的屁股淺淺地插弄,江予年克制不住叫聲,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那個孩子。
   身體好像分裂成了兩半,一半被牧山川肏得欲仙欲死,一半卻沉在恐懼與羞恥之中,水深火熱。
   「他看不見的。」牧山川安慰他,抱得更緊進得更深,「只有我看得見。」
   正說著,那個孩子揮舞了幾下螢光棒,又朝著小道跑進了公園裡。
   「你看,他走了,什麼都沒看見。」
   四下無人,牧山川狠狠頂了一下,磨到了生殖腔口,江予年哭著被他送上了高潮,生殖道痙攣潮噴,大股大股的淫水濺出來,流得牧山川下身、駕駛座上到處都是。
   太丟臉了。江予年想。
.
   牧山川把人送回家,原本想走了的,但他這次有些厲害,淺性發情的狀態下迎來了第二波發情熱,牧山川只好把他抱上樓,進了屋子後直接把這個一路亂摸的小騷貨壓在門上,啃夠了啃軟了啃迷糊了,再扒下他濕透的褲子、捲起上身T恤,攬著腰邊肏邊吃奶。
   他吸得很用力,又是吮又是咬,乳暈被吸大一圈,乳頭也變得漲漲的,又紅又腫。
   江予年被肏得說不出完整句子,只能叫他:「啊……啊!牧,牧哥……
   「叫誰呢。」牧山川抬起頭問,瞇著眼,笑得溫柔肆意。
   「啊…………
   江予年被他問得有些恍惚,腦子裡忽然浮現出另一個世界的場景,決賽圈裡他躲在穆的身後,聽到穆用沉沉的嗓音說:「我來。」
   那聲音……
   江予年正想到要緊處,思緒忽然被牧山川的一個深頂打斷。牧山川碾著他的生殖腔口,故意惡狠狠地說:「被我肏的時候,還想別人?」
   「我沒……啊!」
   他越說,牧山川肏得越狠,才幾下就又把他肏到高潮,前面後面一起,體液亂七八糟地流到地上。
   「寶寶,」牧山川停下來吻他、叫他,「叫聲老公好不好?」
   江予年咬著嘴唇偏過頭,明顯的拒絕。
   牧山川也不氣,只按著他慢慢地磨,很快江予年就被磨得沒了硬氣,摟著牧山川的脖子順從地叫:「老公……老公我肚子疼……
   牧山川奸計得逞,又說:「老公親一下就不疼了。」說完咬住江予年的唇,邊親邊往狠裡肏,江予年掙扎,他就錮得更緊,幾十下衝撞後,拔出來射在了江予年的肚子上。
   江予年眼睛迷濛,哭唧唧地,和被肏壞了一樣。

   第16 

   第二波發情熱結束時江予年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只知道自己被抱去洗好澡放在床上。床似乎比平時還軟,他窩在一個溫暖的地方,那裡的氣息聞起來舒適安全,讓他很快沉入深度睡眠。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黑漆漆的,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細細碎語,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光,他朝前走去,更多聲音湧來,腳步聲、槍擊聲、鳴笛聲,最初的那個聲音變得清晰起來,說了一句:「小心你身後。」
   江予年聞言回過頭,黑暗的來路中間浮現出一串字母和數字的組合,重新排列、消去,只留下幾個。
——msc123
.
   江予年是被一股久違的香味饞醒的。
   他從床上爬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循著味摸到廚房,扶著牆,在陽光刺激下緩緩地睜開眼。
   一道筆直挺拔的身影在廚房裡逆光而立,早晨的陽光自帶柔和效果,從窗戶裡透進來,灑在他身上,手臂微動時劃開一線光暈,像神在攪動水波。
   江予年看癡了,呆呆地站在那,心臟在體內跳動,砰砰砰,聲音沉重響亮。
   「醒啦?牧山川回過頭來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回鍋裡的煎蛋,「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吧,我出去給你買了甜粥和包子。」
   江予年愣愣地哦了一聲,回身走向洗手間,全程懵圈地狀態下洗漱完,挪回餐廳坐下來。
   牧山川把煎好的蛋盛進他面前的碗裡,把撒了桂花糖的甜粥和一屜小籠包往他面前推放好,才坐到他對面,端過自己的那份。
   「傻了?」牧山川看著他笑,「吃吧,一會兒要涼了。」
   晨起的早餐服務太體貼溫柔到位,江予年一時間都忘了追究這個衣冠禽獸昨天做得有多過分。他低下頭舀起一口粥塞進嘴裡,粥甜卻不膩,順著喉嚨滑進胃裡,整個肚子都暖起來。
   「昨天是我不好,」牧山川溫溫柔柔地說,又開始故意背鍋,「我沒想到這種情況抑制劑的效果會減弱那麼多,標記的抵消作用也下降了。我不該請你出來吃飯的。」
   他說這話時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對一切都淡淡地、優雅地承擔,讓人無法拒絕,又忍不住產生一點愧疚。
   「沒有……不是你的錯。」江予年囁嚅道,「本來就沒法控制的。」
   牧山川慢慢地收起笑容,看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那……我以後還能……
   江予年頓了頓,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夢境裡的片斷,還有剛剛映在眼眶裡的牧山川的側影,思緒交織爭鬥了兩秒,他說:「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離得太近吧。」
   牧山川保持著夾筷子的姿勢,僵在原地。
   「牧先生,你昨天說想追我,就此而言,我……當然沒什麼權利阻止,但是,」江予年抬起頭,「我有喜歡的人。對不起。」
   那樣明亮的眼眸,光線在裡面躍動,看過來時叫你無所遁形。牧山川躲閃開他的眼睛,瞭然地點點頭,接著故作苦味地扯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問:「能冒昧問一下,那是一個怎樣的人麼?」
   江予年聞言微笑,說:「他很好的,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但是真的很好。」
   於是牧山川懂了。
   他強忍住心底膨脹的情緒和幾乎要暴露的笑容,說:「那我明白了。」
.
   牧山川走後,江予年坐在沙發上,猛地想起昨晚的一些內容,慢半拍地呲著牙把牧山川罵了十幾輪,罵完冷靜下來,又抓住思緒,仔細回憶餐桌上湧現的夢境片斷。但夢這種東西就像晨間的霧,早起刷個牙就能忘得七七八八,他實在想不大起來。
   牆上的掛鐘指向八點,暑假裡江予年難得起這麼早,忽然有種想幹點什麼的衝動。
   腦內靈光一閃,他跑去旁邊次臥改成的畫室取來畫具,搬了條凳子坐在客廳空地上,面對著陽光灑進的廚房。
   專業和習慣上對美的追求,讓他無比想要留下一幅畫面。
   畫筆沾滿濃稠顏料,落在帆布上,四周靜謐,只有作畫時的唰唰聲。晨光將他籠罩,他的世界又被一小時前的晨光覆蓋,緩緩地呈現出來。
   牧山川站在畫裡,光暈蓋滿身,身形只寥寥幾筆,看不清面容,但如果叫認識他的人來看,一眼就會認出那是誰。
   因為有靈魂的碎片鑲嵌在裡面。
   江予年從早上畫到中午,最後在右下角落了自己的名,想了想,又寫了三個縮寫字母。
msc
   他扔下筆,跑去洗手了。

   第17 

   之後大概一個星期還多,江予年沒再見過牧山川。
   雖然偶爾還是會有幾個關懷電話打過來,微信早中晚報時也還沒變,但牧山川的態度明顯放鬆了很多,不近但也不遠,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負擔的舒服。
   這一星期裡江予年又畫了很多畫,末了還跑去山裡寫生,但沒一幅真正滿意的,非要選一個,那就只能是那天早上畫的牧山川的側影。作為得意之作,他還放在臥室裡了。
   從山裡回來那天,江予年坐在車上打開手機,極為糾結地想著要不要再約一次穆。他工作忙過去了嗎?沒忙過去的話會不會很打擾?忙過去了的話如果他就不願意和我玩呢?
   手指摁在鍵盤上落不下去字,一抬眼,聊天框上方正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穆:「好久沒玩了,今天打一把嗎?」
   魚:「好!什麼時候?」
   穆:「還是晚上。你先到家吧。」
   魚:「!」
   魚:「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穆:「你發朋友圈了,傻。」
   江予年愣愣地看著屏幕,差點忘了呼吸。
   這幾乎是微信裡面穆對他說過的最親暱的話,江予年感覺整顆心都要被他撩走了。
   果然平時高冷的人一旦說點別的話就會顯得特別撩嗎?
.
   回到家,江予年開開心心地收拾完東西,把畫放在畫室繼續陰乾,又蹦蹦跳跳地把客廳廚房洗手間全部打掃了一遍,做完躺進床裡,美滋滋地開始倒計時。
   穆約了六點。
   晚飯又是一杯泡麵完美解決,江予年掐著點打開遊戲,對方在那等著了,兩人組好隊排進遊戲裡。
   照常等待時,江予年找了個話題,問道:「怎麼突然有空找我玩啊?」
   穆:「最近工作不太忙了。」
   江予年:「之前忙什麼?」
   穆:「很多啊,等著開庭。昨天剛打完一個遺產案,壓力輕了點。」
   江予年:「我有個朋友也是律師,他就很閒的樣子。」
   穆聞言頓了一下,然後發出一陣笑聲:「可能你那朋友喜歡自由點吧。」
   他笑,江予年也忍不住跟著笑。接著遊戲進入戰場,他們跳在了P城,剛落地就和人交上了火,穆拿著一把手槍放倒兩個。
   「來舔包。你往房子裡走,小心點。」
   拿到裝備後,基本就是江予年報個點或者開個火,穆就扛著槍把人狙了。可惜縮圈的時候圈出在了別的地方,開車趕過去時差點被人攔在半路,兩人從車上跳下躲起來開槍,江予年正在瞄準,忽聽到穆說了一句:「小心你身後。」
   那一瞬江予年腦子裡閃過一線光,有好一會兒僵在那沒動。
   三聲槍響,人數又少了一個。穆開完槍,問:「怎麼了?卡了?」
   對了。
   這個聲音……
   無數破碎凌亂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浮上來,瞬間把江予年吞沒了,穆的聲音在腦內層層分解開,與另一個人不斷交錯,直到重疊。
   從初見開始,他其實就發現了那個人的聲音他聽著有些耳熟。再後來是那晚他喊他的時候,忽然想到的畫面和之後的種種,還有被遺忘的夢……
   他轉過頭,正好能望見那幅被他擺在了房間的畫。牧山川和光,他在上面署了予字,寫上了牧山川的縮寫。
——msc
msc123。太明顯了,可他居然這都沒想到。
   「牧哥。」江予年有些不敢相信,顫巍巍地喊了一句。
   「嗯?」穆回應道,「卡回來了?」
   坐在電腦面前的江予年嘴角抽動,握著鼠標的手幾乎要把它擰碎。
   好啊。牧山川。
   江予年沒有立刻揭穿他,冷笑一聲,衝出掩護在草地上猛地趴下,重新開鏡開槍,把對面房子裡埋伏三個人一個接一個地爆頭。
   穆:「……
.
   兩個人進入決賽圈,四周已經沒有可以躲避的高大建築物,只有樹和一間小房子。他們躲在車後,背後就是毒圈,而剩下的還有一支隊。江予年看了穆一眼,又冷笑一聲。
   穆:「……?」
   「我去前面。」江予年說著,趴下爬進草地。牧山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聽到一聲清脆的叮噹,他下意識往外跑,但沒來得及,已經被炸成盒了。
   這個角度,不可能是對方扔進來的。
   牧山川也很懵,喊道:「你幹嘛炸我?」
   江予年沒理他,爬到前面的樹下,在對面虎視眈眈之下毫無顧忌地開了槍,一時間槍擊聲連天,根本分不清是誰。
   一分鐘後,界面跳出來,兩人雙排吃了雞。
   牧山川剛想開口問剛剛怎麼回事,就被江予年一句冷冰冰的話堵到什麼都說不出。
   「騙我好玩嗎?牧山川?」
   接著,江予年下了線。

   第18 

   江予年下線後就沒了聲兒,不管牧山川用哪個微信號給他發文字發語音,他都一概不回,電話也不接,是真的生氣了。
   牧山川扶著腦袋沉痛地想了想,覺得自己要是被這麼騙,估計比江予年的反應還大。
   他給江予年發語音:「予年,小予,年年……寶寶?我錯了,不該不告訴你……你生氣應該的,就是別把自己氣累了,好嗎?」
   「我沒有騙你玩的意思,真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才這麼幹的,寶寶開個恩,饒了我這一次?」
   「江予年……
   語音發出去,也不知道江予年聽了沒,牧山川長這麼大沒這樣忐忑過,生怕江予年一氣就真跟他徹底拜拜了。
   他盯著手機等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等到,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
   江予年原以為自己會氣到爆炸,最起碼也要砸點東西才能平靜下來,但其實沒有,他沒有任何暴躁的傾向,相反情緒穩定得出奇。
   如果不是好好坐著卻時不時發出一聲冷笑的話。
   他幾次想拿起剪刀把臥室那幅畫撕個稀巴爛,來到面前又狠不下心。
   畫一幅筆觸和靈氣都到位的畫,太難了。江予年對自己說,畫是無辜的。
   桌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江予年心煩,把被子蓋在頭上蒙住了不聽,耐不住那個殺千刀的鐵了心騷擾,他蒙耳朵也感受得到,乾脆跳下床狠狠咬著牙接起來。
   「你打個屁呀!」
   對面明顯被他訓得一愣,半晌才開口,卻不是牧山川的聲音:「那個……江予年先生嗎?你的外賣,能下樓拿一下嗎?你這密碼門我上不去。」
   江予年:「……
   得,都是牧山川的錯。
   「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江予年不好意思地掛掉電話,心裡又把牧山川罵了千百回,穿上鞋跑下樓拿外賣。
   外賣小哥拿著一大袋東西在下面等著,江予年先道了個歉,才接過外賣。
   等小哥開著電驢走了,江予年拿著外賣袋站在晚風裡,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根本沒點外賣。
   江予年猛地抬起頭往前面一看,果然不遠處牧山川的車正停在那,一陣危機感湧上喉嚨,他回過神拔腿就跑,砰地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頭頂傳來牧山川低沉的聲音:「抓住你了。」
   聽到這句話時,江予年的臉唰地紅了。
   他掙扎著推開牧山川,牧山川就緊緊抱著不放,越推越緊,那架勢簡直像是鬆了手江予年就會消失一樣。
   「江予年,」牧山川在他耳邊輕歎,「你可擔心死我了。」
   擔心你媽批!
   江予年真想伸手甩他兩巴掌,好讓這顆灌了水的腦袋好好洩洩洪!
   「呵呵。」江予年冷笑一聲,「你早就知道了?」
   「……」牧山川組織了一下語言,喉結不安地滾動了一下,認命道:「大概兩個星期以前……
   兩個星期,那就是牧山川請他吃飯之前。
   果然那頓飯也是預謀好的。
   「滾吧。」江予年說。
   「不滾。」牧山川低下頭頭埋進他的頸窩裡,幾乎是撒嬌了。
   江予年覺得自己有一千句罵人的話要吐出口,但信息量太多一下子堵塞了,憋半天才憋出一句:「牧山川你這個……王八蛋!」
   「對對對,領導教訓的是,我王八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
   牧山川在他耳邊好聲好氣地哄著,懷裡的人緊繃的身體逐漸被撫軟了,像隻被擼舒服了的貓一樣鬆下來。
   「牧山川……
   「嗯?」牧山川抬起頭來看著他。
   江予年的臉微微發紅,指尖顫抖,竟顯得有些無力,按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推開。
   「你……離我……遠一點……
   牧山川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來得太急,他竟然忘了!
   江予年伸手摀住自己的鼻子,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脖子迅速地變成了粉紅色,像是剛透紅的小櫻桃,酸中帶著點甜。同時,牧山川也聞到了他身上信息素炸裂開的味道。
   變得爛熟的櫻桃味。
   江予年發情了。
   牧山川顧不得其他,抄手把他抱起來往樓上跑。

   第19 

   牧山川把他抱進臥室,這個過程中江予年沒十次也有八次地想把牧山川踹走,但發情熱上來,他的四肢簡直可以說是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兒。
   「你滾開……」江予年拍著牧山川的臉,力度跟輕撫沒什麼差別。
   牧山川扣著他的手壓上來,不由分說地說:「我滾開你怎麼辦?被燒死嗎?」
   江予年眼裡滿是水光,毫無威脅力地控訴道:「你這是強姦……
   「我強姦?」牧山川被氣笑了,挑起一邊眉毛,「你自己說說,你喜不喜歡我?想不想我?」
   「你騙我!」江予年忽然喊,「你就是個騙子……流氓、神經病!」
   牧山川眼睜睜地看著他撕扯喉嚨喊出這句話,看著他的眼淚霎時盈滿紅通通的眼眶,順著眼角滾落砸進被子裡,像斷線了、被融化了的珠子,在不知道的地方破碎沉寂。
   心似乎跟著碎了。
   牧山川現在無比後悔,騙人一時爽……
   「不騙你了,以後都不騙你了。」牧山川愛憐地輕吻他的嘴角,「你這麼乖,怎麼能騙你呢?」
   又把人抱著哄了好一會兒,牧山川把此生學過的情話都說了個遍,懷裡的人才稍稍鬆了點口,他這頭禽獸立刻就親了上去,捏腰哈氣咬耳朵,江予年罵人的話都在嘴邊了,又被他吻成一聲聲嗚咽呻吟。
   所有被牧山川碰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在25度的空調房裡幾乎要把他燒暈。江予年迷迷濛濛地伸手扯牧山川的領帶,抬起腦袋在他脖子上呼出一口熱氣,說:「我有點難受。」
   「叫我一聲,乖。」牧山川親了親江予年的鼻尖,柔聲哄道:「叫一聲就讓你舒服。」
   「牧山川……
   「不對。」
   江予年討好地蹭了他一下,仰起臉用牙齒輕啃牧山川的下巴,紅著臉撒嬌,隔了幾分鐘才軟乎乎地妥協:「老公……
   「在呢。」牧山川獎勵般地親了一口他的額頭,一路舔下去,舔過耳朵,舔過脖子上的動脈,再舔著肩膀往前探。
   上次標記後留下的痂才剛消失,就又被添上新的。酒香溢出來的時候牧山川感覺到那塊腺體都興奮得顫抖,江予年更是爽得叫都叫不出聲,雙腿緊緊緩環著他的腰,無意識地磨蹭。
   牧山川不用看都知道他這副樣子就是直接高潮了。身體敏感得像某種水生動物,一戳就縮,一抓就變得滿手黏膩。
   牧山川替他脫掉衣服,抹開前面的精液,把自己的外套脫下墊在他屁股下面,不然一會兒發了河,床墊都會濕透。
   江予年喘著粗氣半睜眼看著牧山川直起身在他腿間脫衣,解開領帶、扣子,把微微汗濕的襯衫扔到地上,露出腹部、胸膛、手臂上精壯漂亮的肌肉。
   酒香鋪面而來,幾乎要叫人即刻醉倒。
   鬼使神差地,江予年微側過身,伸出右手,輕輕地覆在了牧山川的小腹上,指尖微動,一股熱量隨五指傳遞過來,令他無端手軟。
   牧山川按住他的手,往下摸,摸到了褲子裡挺立的東西。
   「幫我解開。」像是一句命令,基因裡的糟粕讓江予年無法自制地選擇臣服,張開腿把手伸向西裝褲的扣子,解開、拉下拉鏈、扯掉內褲……
   牧山川的東西燙了他滿手。
   「啊……」江予年小聲驚呼,「好大……
   緊接著屁股就被托起來輕抽了兩巴掌,一點也不疼,打在軟肉上只有色情的酥麻感。江予年握著牧山川的陰莖接受他俯身賞下的濕吻,把爪子全都收起來,認真地享受嘴裡的舔舐和手掌的熱度。
   牧山川在他手裡撞了幾下,嚇得江予年鬆了手,嗚嗚嗚地環上脖子。
   屁股那兒早濕成了洪災氾濫的模樣,輕輕一動就發出啵啵的水聲,淫液順著股縫流到牧山川的外套上,向四周蔓延,暈開大片水漬。
   今天的江予年好像格外不耐插,才用兩根手指搗了幾下,就被弄得眼淚直流,大腿根不停打顫,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牧山川抽出手指,換上更大的,揉開江予年的屁股抵上去,剛進去一個龜頭,江予年就渾身痙攣,叫著他的名字高潮了。
   「今天怎麼這麼騷?」牧山川撫摸過江予年挺起的奶頭,舔著喉結問,「有多想我?」
   說完,整根插進去。
   江予年哭叫著又被送上更高峰,浪潮迭起,將他淹沒在慾海,前前後後都流水,小舌頭吐在外面,被牧山川用手指夾住褻玩。
   「嗚…………
   牧山川邊玩舌頭邊舔奶,下身更是肏得一點也不留情,江予年的三個敏感點都被仔細照料到,整個人都被玩成了一灘水,黏糊糊的那種。
   肉棒在甬道裡欺負穴肉,頂到最裡面,壓著生殖腔口磨,水聲就沒停過,越來越多,越來越顯得淫靡不堪。
   江予年快被肏得爽過頭了,爸爸老公亂叫,奶孔被舔進去的時候一股電流竄過身體,後穴驟然縮緊,那一下的狠絞讓牧山川根本克制不住,射在了裡面。
   一股一股溫熱的精液澆在肉壁上,澆在還緊閉著的生殖腔口,把窄道填得滿滿的,甚至爆開了往外流。
   江予年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失去了其他觸覺,只能感受到體內插著他的那根肉棒,還有肉棒噴射出來的熱液。
   當時只想著一件事:他被牧山川內射了。

   第20 

   精液只有到達生殖腔後才會結合成受精卵,而生殖腔只在omega完全發情時才會開啟,所以一般來說,牧山川就算射在裡面,江予年也不會懷孕的。
   但是江同學作為一個22年間無第二性別、上學時生理課也沒好好上的初級omega,對此幾乎一無所知,並且堅信內射一定會懷孕。
   發情時對懷孕的渴望和本能的恐懼全部一起湧上了心頭,他睜大了眼睛,瞳孔裡黑漆漆的一片,淚水匯聚成湖,吧嗒一聲,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洩流而下。
   牧山川退出來,帶出一股精液,糊了整件外套。他抬起頭,江予年哭得絕望的臉倒映進眼眸,一時慌了:「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你射進去了……」江予年緊緊揪著牧山川手上的腕錶,力道出奇大,把手腕扯出一陣刺痛感,「會……會懷孕的!」
   牧山川先是一滯,後又笑著摸了摸江予年的頭髮,低聲說:「傻不傻啊,你生殖腔都沒開,怎麼懷孕?」
   「……?」
   「再說了,就算真懷上……」牧山川壞笑著舔弄江予年的脖子,留下一顆顆紅印,「那就生下來,我養。」
   江予年用淚眼瞪他,凶巴巴的氣勢還沒聚齊就被牧山川親碎了。他還沉浸在又驚又怕又忽然沒事的起伏情緒中,格外乖巧地接納牧山川的吻,舌頭交纏任他吮吸。
   然後那禽獸又插進去,邊肏邊親,把江予年的雙手按在頭頂,碾著生殖腔口肏,肏得上下都流水,才壓著嗓子語氣凶狠地問:「喜不喜歡?」
   江予年被撞得話也不會說,哭唧唧地回答:「喜……喜歡……
   「喜歡什麼?喜歡老公肏你還是喜歡老公?」
   牧山川鬆開他的手,直起身半跪,撈著江予年的腿窩把人壓向自己,整根進去又整根出來,江予年很快受不了,前面射得一塌糊塗,高潮時哭叫道:「都喜歡……喜歡!啊,老公慢點嗚……
   牧山川聽了這句話簡直要腦充血,動作一點沒慢,臨界時拔出來射在穴口,整個屁股都沾滿白糊糊的精液。
   江予年小聲地抽泣,牧山川又壓上來與他十指相扣,用舌尖舔掉鹹濕淚痕。
   「寶寶……我的江予年……
   他深情地哄著,半夢半醒之間江予年卻拍了他一巴掌,沒什麼力,充滿嫌棄。
   「騙子。」
   牧山川:「……
.
   那件外套反正是徹底不能穿了。每次江予年發情,牧山川的那些高訂西裝就成套成套報廢,都是淫水和精液。
   他給江予年餵了點剛剛外賣點的糖芋苗,把剩下的一堆東西放進冰箱,回臥室抱崽去洗澡的時候才發現牆上擺了一幅畫。
   晨光的泡沫裡,某個身影側身而立,萬千光芒洋洋灑灑地傾瀉,如流動的江水,奔往畫外。
   牧山川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自語。
   他想起當時在醫院裡,那位醫生說:誰能和自己的基因對抗呢。彼時他不信命,卻原來命包括了很多東西。
   所謂命運,無處可逃,又充滿驚喜。
   傳說中的「唯一」,原來早就在生活裡埋下伏筆,不僅僅是被基因與信息素吸引,還有命運為其編織羈絆,其實不管走到哪裡、走得多遠,最終都會相遇。
   一路上的經歷,只是為了來到你面前。

   第21 

   陽光再次灑進來的時候,床上的兩個人都沒醒,江予年被抱得有點熱,想翻個身卻動彈不得,腰上圈著他的那兩條手臂跟鋼筋築的似的,拉都拉不開。
   江予年睜開眼,看見了牧山川裸著的上半身。
   胸膛和肩膀的連接處滿是紅紅的爪痕,他昨天抓的。
   酒香盈滿鼻尖,被標記後omega的本能讓江予年想往牧山川懷裡擠,再邊蹭蹭邊撒嬌,總之一點火氣都沒。
   他仔細地看著牧山川的臉,伸出指尖沿輪廓虛虛地勾描,像是作畫一樣,最後停在唇心。
   很難得的好皮囊,全該是在畫裡的。江予年看得有點癡。
   「幹嘛,想親我?」那片薄薄的嘴唇忽然動了,緊接著向前一步含住他的指尖,口腔裡溫暖濕熱的觸感讓江予年渾身一抖。
   牧山川瞇眼笑,陽光照在臉上,把所有稜角都柔和,為他原本硬朗而略顯冰冷的線條鍍上一層暖意。
   真好看啊。江予年想。
   「餓了沒,起來給你做早飯啊。」牧山川說。
   江予年沒說話,只是忽然笑了一下。
   只是忽然笑了一下,天空放晴,籠蓋日月星辰的烏雲刷然退去,雲端的神明收回瞭望的眼睛,滿意離開。
   「餓死了,快滾。」
.
   週末早晨八點,牧山川在江予年家的廚房熱餃子,內心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安穩的寧靜,平淡,卻又欣喜。
   江予年洗完臉從洗手間噠噠噠地跑出來,從後面一把抱住牧山川的腰。
   牧山川一隻手握住他,一隻手拿著鏟,說:「快好了。」
   「牧山川。」
   「嗯?」
   「你不能反悔啊。」
   牧山川眨眨眼,回過頭,問道:「反悔什麼?」
   「當然是不能騙我了!」江予年喊道,喊完又忽然紅了臉,埋在牧山川的背上,聲音越來越小,鼓囊道:「還有……就是……你說了的,生下來……你養……
   牧山川差點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
   後來江予年把自己的事告訴了遠在北非旅遊的爸媽,視頻裡他老媽戴著墨鏡裹著圍巾,在風沙裡大聲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江予年:「……我還是給您發郵件吧。」
   他媽:「發什麼?快件?我收不到啊——
   江予年:「……
   爸媽看完了郵件後倒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算是較為平靜地接受了22歲的兒子有了第二性別的事——畢竟當年也很平靜地接受了江予年的性別缺失。
   關於和牧山川的內容,他爸語重心長地寫了一大段話,總而言之,希望他慎重考慮、認真選擇,希望他以後幸福快樂,不會後悔。
   命運是個中性詞,有人讚美它,有人詆毀它,有人奉為掌上珍寶,有人貶其一文不值。
   但說到最後,取決於你自己。
.
   牧山川剛過了三十週歲的生日,爸媽在科學院做研究,這個年紀正是一邊愁工作累垮身體,一邊希望兒子能成個家的時候,牧山川把江予年帶到他們面前時,他媽媽激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離開之前,他媽扯過他,擦掉淚花小聲地問:「你上哪拐騙的人小孩啊?多乖一孩子,怎麼砸你這隻牲口手裡了?」
   牧山川:「……你眼裡的兒子原來是個牲口。」
   「既然要結婚了,你得好好對他,敢凶一個字,你媽先打死你!」
   牧山川立刻伏小做低:「我哪敢啊!」
   他媽滿意地點頭:「雖然是個牲口,還是聽話的,沒白養你。」
   牧山川:「……
.
   江予年在他爹娘的房子裡找了半天,終於從衣櫃的夾縫裡找到了戶口本,在暑假結束前的一天和牧山川一起去民政局登了記。
   他拿著那本薄薄的小紅本子,左看右看,翻來覆去地看,拍照發朋友圈給所有人看。
   同學在下面評論,都是一連串問號。
   江予年不解釋,又拉過牧山川的手,兩人手指相扣,又拍一張上傳。
   無名指上的鉑金鑽戒亮瞎了圍觀群眾的狗眼,很快有人認出來這是兩隻男人的手,一幫損友開始在微信上對江予年狂轟濫炸刨根問底,誓要揪出這個野男人。
   他不回,和牧山川一起看著樂。

   第22 

   登記完的那晚,牧山川終於能把江予年的抑制劑全部扔光,把他緊緊抱在懷裡,用信息素一步步誘導他完全發情。
   江予年神志不清地主動剝牧山川的衣服、舔喉結、蹭大腿,飢渴得像沙漠裡走了好幾天的缺水旅人,看見綠洲,就想著要整個人泡進中心的泉水裡。
   牧山川也被他弄得發了情,這一次沒有了別的顧忌,把他肏得更狠,到後面被肏壞了,水噴得床上到處都是,嗓子叫啞了,說什麼應什麼,快了深了都沒反應,只掛著眼淚叫老公。
   這次牧山川直接在生殖腔裡肏弄,體內成結,漲大的前端卡住生殖腔往裡一股一股地噴射精液,同時咬上了腺體,毫無保留地注入信息素。江予年一邊被內射一邊被永久標記,爽得翻白眼,渾身痙攣顫抖。兩具肉體抵死交纏,靈魂也裹著彼此寸寸交融,滅頂的快感持續了足足有近半個小時。等退出來後腔口自動鎖住不讓精液流出來,江予年的肚子裡就全是牧山川的東西,大得像懷了三四個月的孕。
   「躺著吧。」牧山川又分開他的腿進去,「給我生一打。」
   江予年嗚了一聲,大著肚子被肏得眼淚直流,瞳孔無法聚焦,只能看見牧山川的模糊的影。
   他們做了整整一晚,此刻晨間第一道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傾其所有灑在牧山川的背上,將他籠罩,那模樣太過璀璨,竟讓江予年一時間忘了呼吸。
   「好好看……」他低低呢喃。
   「你現在更好看。」神祇逆光而下,賞他一個綿長的吻,「肚子撐得這麼大……被我肏得這麼可憐……
   啪,江予年一巴掌糊在他臉上。
   牧山川:「……
.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是冬天,還不太顯肚子,江予年就孕假產假一起請了,窩在暖乎乎的屋子裡指使牧山川幹這幹那,偶爾親他解解饞。牧山川有苦不能言,幹又不行,不幹又忍不住,天天晚上等江予年睡著了,抱著他邊親耳朵邊交代給五指姑娘。
   等七八個月孩子都成型安穩,醫生說可以幅度小地做了,忍得頭髮都開始掉的牧山川終於吃了一回肉,雖然一切都順著江予年的感覺來,他自己幾乎沒吃飽,但肯定比餓著強一百倍。
   江予年真的大著肚子躺在他身下挨肏了,還被肏得軟乎乎哭唧唧的。這個認知讓牧山川想想就興奮得發抖。
   孩子在五月底出生,牧山川沒肯讓江予年自然生產,請了專家做的剖腹和產後修復,生完兩個月就又嫩嫩的和沒生一樣。
   是個女孩。長得像江予年。眼睛又大又圓,醒的時候看著人滴溜溜地轉,特別可愛,就是愛哭。
   從此牧山川從老婆奴變成了老婆女兒雙擔奴,有段時間忙裡忙外忙得頭暈,開庭的時候差點從包裡掏出一片尿不濕,被大老闆笑了半年。
   江予年回學校之後順順利利地畢了業,後來開了一家藝術館,在業內也算有名氣,經常會有先鋒藝術家來開展覽。他把自己的一幅畫掛在了展館盡頭,四周什麼也沒有,只是白牆,所有展覽不許佔用。
   那幅畫有個名字,叫光裡的你。
   你在光裡,衝破烏雲,慢慢慢慢、走向我。
-
   全文完。
    

Comment

Add your comment